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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观经济学50年的发展研究与论争宏观经济学50年的发展研究与论争PAGEPAGE1宏观经济学50年的发展研究与论争宏观经济学50年的进展与论争张曙光文章于2001-9-26在中国经济学理论讨论50年的进展中,宏观经济的理论商量和分析是一个相当活跃而又成果甚丰的领域。它不仅随着中国经济的波动起伏而展开和深化,而且随着中国经济制度的变迁而发生和实现了理论范式的转换,既有很大的前进和制造,又存在着明显的不足和缺陷,一方面对中国宏观经济政策的选择和操作供应了理论的支撑,发生了肯定的影响,显示了经济理论讨论与经济政策实践的亲密联系;另一方面,也开启了进一步进展的道路和方向。

一、历史回顾

由于发生了理论范式的转换,中国宏观经济理论讨论的历史回顾,自然要对转换前取得的成果和存在的问题,作出一个恰当的总结和评论。

(一)阶段划分

从50年月初期到80年月初期,中国宏观经济理论的讨论是在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范式下进行的。商量的中心是马克思社会再生产理论及其在中国的应用。简略进程又分为起步、富强和总结三个阶段。

1952年,中国完成了经济恢复的历史任务,紧接着实施了进展国民经济的第一个五年计划,开头了以优先进展重工业,实现社会主义工业化为中心的经济建设。这时,适逢斯大林的《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一书出版,中国经济理论界以学习和宣扬该书对马克思再生产理论的论述为契机,围围着经济建设的实际需要,着重商量了优先进展重工业的问题,论证了优先进展重工业的方针符合马克思关于扩大再生产中两大部类关系和列宁关于生产资料优先增长的原理,与此同时,从中国经济进展的实际动身,进一步商量了在优先进展重工业的前提下,如何使工业和农业、重工业和轻工业、基本建设和人民生活保持肯定的进展比例的问题,提出了进行综合平衡,保持经济协调进展的阅历标准和数量界限。对这些问题的讨论和商量,集中反映在1956年毛泽东发表的《论十大关系》中。这是再生产理论讨论的起步阶段。

再生产理论商量的第一个高潮消灭在60年月前半期。第一个五年计划的顺利完成,中国开头了自己的经济实验,发动了以大炼钢铁为中心的“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其主流的理论思想是,强调主观能动性,忽视和否定客观规律性;主张只算政治帐,不算经济帐;宣扬只要高速度,不讲按比例,结果是遭到了巨大的失败和陷入了严重的危机。失败和挫折教育了人们,成为这场商量的直接缘由。当时,老一代经济学家于光远、孙冶方、薛暮桥等组织和发动了再生产、经济核算和经济效果问题三大理论商量,一批颇有建树的理论文章发表,尤以杨坚白、刘国光、董辅礽为代表,80年月出版的刘国光和董辅礽这个时期的文集《社会主义再生产问题》和《社会主义再生产和国民收入问题》反映了当时的讨论状况和水平。当时商量的主要问题有,1)针对盲目增加积累,扩大投资,以求扩大再生产,忽视现有企业的更新改造,商量了简洁再生产和扩大再生产的关系问题,2)针对重工业增长过快,轻工业和农业相对萎缩,比例严重失调和经济调整的需要,商量了生产资料优先增长和生活资料的制约作用,积累和消费的关系以及两大部类和农轻重的协调进展问题,3)以此为背景,在再生产公式的简略化和固定资产再生产理论方面取得了新的进展。

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拨乱反正,把全党的工作重心转移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轨道上来,十一届四中全会又针对“文革”造成的经济破坏和继之而来的雄心勃勃的现代化计划的失误,制定了调整、改革、整顿、提高的新八字方针,实施了其次次的经济大调整,与此同时,对30年高速度、高积累、低效率、低消费的经济进展道路进行了全面的总结,再生产理论再次成为理论界关注的中心。这时,除了连续商量过去提出的问题以外,讨论的范围和方法有所开拓,但在深度上前进不大,实际上带有总结和普及的性质。热闹的商量促成了《学习马克思的再生产理论》的出版,以及《马克思的社会再生产理论》、《两大部类对比关系讨论》和《社会主义社会再生产有关范畴的分析》等一批专著的问世。

(二)理论争论

从50-80年月,关于再生产理论的讨论和商量主要围围着以下几个问题。

1,关于马克思再生产理论体系的内容、意义和局限

在《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中,斯大林以举例的方式,对马克思社会再生产理论的一些重要原理作了概括和说明,但是,这一概括既不全面,有的也不大恰当,如“关于剩余产品是积累的唯一源泉”。60-70年月,我国学者作了进一步的探究,有人从再生产的环节、方面和类型方面加以概括,有人从生产时间和流通时间、短期投资和长期投资、垫支资本和机能资本的关系上加以考察,有人从再生产的实现条件和国民收入方面加以说明。全部这些都突破了斯大林的论述,不足之处是缺乏系统性。80年月的商量弥补了这一缺陷。其中,有代表性的观点有二,一是罗季荣从六个方面(社会产品、社会再生产总过程、社会再生产的形式、简洁再生产、扩大再生产、国民收入的形成和安排)概括了34条原理,优点是比较全面,缺点是规律层次不清,体例繁简不一,一些概括有欠妥当,如把“关于劳动量按肯定比例安排的原理”仅仅看作是简洁再生产的原理。二是刘国光和张曙光从五个方面(关于社会再生产的类型,关于社会产品的构成,关于社会生产两大部类的关系、关于再生产中补偿、积累、消费和后备问题,关于社会再生产中的市场实现和货币运动问题)所作的概括,优点是符合马克思的理论规律,且第5点突破了马克思理论的范围,缺点是一些重要问题并未涉及,如对外贸易、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以及人口和劳动力的再生产问题。

对于理论建设和理论进展来说,重要的不在于对已有理论的概括和表述,而在于对它的熟识和把握。马克思的社会再生产理论虽然考察了资本主义经济中社会总产品的实现问题,但并未分析资本主义经济的运行和调节问题,虽然对社会主义再生产的问题作过一些设想和预言,但所设想的是直接计划的产品经济,而非商品经济或市场经济。既然马克思的再生产理论局限于最抽象的层次,为了揭示社会产品实现的最一般的条件,不得不舍掉很多因素,那么,它就只能揭示再生产过程的本质联系,而无法说明它的简略过程。如不商量价格的现实运动和竞争理论,假定“不发生价值革命”,就无所谓通货膨胀,总量关系分析就缺少了一个基本内容。尽管人们试图把一些舍象掉的因素引入,使再生产公式简略化,但80年月中期以前的商量仍局限在本质关系上作文章。这样,就无法对总量关系和宏观经济运行作出简略的分析和说明。

2,关于再生产的类型问题

基于60年月初经济调整的实际,关于再生产类型问题的商量集中在简洁再生产和扩大再生产的关系问题上。商量的主要问题有,简洁再生产是否存在,其与扩大再生产的区分和联系,在扩大再生产中的地位和作用,区分简洁再生产和扩大再生产的界限和尺度,以及如何运用二者的关系指导和调节现实的经济运行。经过商量,比较全都的看法是,简洁再生产既是一个“理论的抽象”,又是一个“现实的因素”,是扩大再生产的“起点和基础”。简洁再生产和扩大再生产的关系与生产和基建、维修和制造、采掘和加工、更新改造和新建扩建的关系既有相像之处,又不能简洁等同,据此制定的生产建设方针虽对指导和调节经济运行起了肯定作用,但实行起来相当困难。分歧较大的是关于区分简洁再生产和扩大再生产的界限和尺度问题。孙冶方主张以资金价值量为尺度,刘国光主张以使用价值量为标准,刘诗白主张以价值量和使用价值量为尺度,但对二重尺度的冲突和背离尚未作出解答。80年月,有人从改革的角度再次对孙冶方的观点提出不同意见,认为如果企业权限仅仅限于资金价值量的简洁再生产,那么,企业就很难成为独立的商品生产者和经营者。

立足于战略转变和体制转型,80年月初商量的重点转向外延扩大再生产和内含扩大再生产的关系以及内含扩大再生产的类型问题,商量的主要问题是二者区分的标准以及从外延向内含过渡的途径。前述区分简洁再生产和扩大再生产的困难在这里重新消灭,格外是全部商量都以马克思的论述为据,而马克思针对不同问题又有不同的论述,计有8种之多,因而分歧再所难免。有人主张以是增加生产资料的数量还是提高其效率为标准,有人主张以是增加劳动量还是提高劳动生产率为标准。这些商量虽有肯定价值,但都是以单一要素来区分,缺乏综合的推断和分析。至于内含扩大再生产的类型,有人依据技术进步的两个阶段将其区分为劳动节省型和资本节省型。也有人针对中国人口多,资金缺乏,提出了一些选择原则和过渡方法,但由于二者的冲突和体制的扭曲而难以实行。这也是90年月商量生产方式转变难以深化的缘由之一。

3,关于扩大再生产的基本公式和基本条件

60年月争论的焦点是扩大再生产的基本公式是一个还两个,I(v+m)>IIc能否反映第II部类对扩大再生产的制约作用,扩大再生产的条件是用不等式关系表示还是用平衡关系表示?争论虽然激烈,但论证都不充分。80年月的争论换了一个提法,即有没有基本公式,在扩大再生产的三个基本公式中有没有“基本”和“派生”的关系?双方的观点也是针锋相对。不过,这一争论无论是从公式推导,还是从前提和结果的意义上都很难讲清楚。只能从它们在社会再生产中的地位和作用来解释。马克思指出,“说到社会的再生产,我们只能指第II部类和第I部类之间的交换”。这就是说,两大部类之间的交换关系和平衡条件是社会产品最基本的实现条件。

关于基本公式的商量,争论双方依据的是马克思的如下论述,“在资本主义生产中,I(v+m)不能与IIc相等,或者说二者在交换时不能相互抵消。如果用Im/x表示Im中作为第I部类资本家收入花掉的部分,那么,I(v+m/x)就可以等于、大于或小于IIc,但是,I(v+m/x)必须总是小于II(c+m),其差额就是第II部类的资本家在IIm中无论如何必须由自己消费的部分”。以上的商量都着眼于如何理解马克思的理论,虽然争论双方都在不同程度上突破了马克思论述的意思,但均未对马克思的分析是否精准和是否全面发生怀疑。笔者曾依据马克思的分析把两大部类的扩大再生产区分为七种情况,认为马克思的上述论述只适用于纯粹内含的扩大再生产,对于纯粹外延以及外延和内含相结合的扩大再生产的6种情况均不适用。可见,马克思的表述既不精准,也不全面。正确的表述应当是:“I(v+m)必须总是小于II(c+m),其最小差额就是第II部类的资本家在IIm中无论如何必须由自己消费的部分,其最大差额是两大部类可变资本的积累加上第II部类资本家在IIm中无论如何必须由自己消费的部分之和”。用公式表示即为:I(v+m/x)+IIm/x4,关于生产资料优先增长的问题

这是再生产理论中商量最多,争论最大的一个问题。50-60年月的商量是在肯定优先增长的前提下,商量了优先增长的条件问题,消费资料的制约作用问题,优先增长的范围(是否包括农业生产资料)问题,优先增长规律的普遍性问题。经过商量取得全都意见的是,生产资料优先增长是由技术进步的要求产生的,因而把I(v+m)>IIc作为优先增长的条件是不妥当的。80年月虽然有人连续坚持优先增长是扩大再生产的客观规律,但是有很多人持否定态度。讨论方法也有所扩展,除一般的理论分析外,还采纳了阅历实证和数学论证的方法,因而,形成了一种活跃和富强的局面。在理论分析文章中,对优先增长持否定意见的人,其依据和角度也不相同,有人认为原有结论建立在一系假设数据(两大部类的积累率不同,追加的可变资本在一年内消耗掉)的推算上面,是不科学的。有人认为两大部类的增长速度不完全受资本有机构成的制约,且有机构成的提高也不是连续的。有人认为现代技术进步在节省活劳动的同时也节省物化劳动。有人从生产资料生产的内部结构及其变化趋势动身,认为不仅会消灭消费资料的更快增长,而且增长最快的不肯定是制造生产资料的生产资料生产,而是制造消费资料的生产资料生产。这些观点虽有肯定的片面性,但能大胆质疑经典作家,则是很宝贵的。它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中国经济学界的进步。

在阅历实证文章中,有代表性讨论均使用了英、美、法、日、西德的大量历史资料,王梦奎着重于经济进展全过程的分析,而李周和杨雄则侧重于分段分析,笔者在评论王梦奎时作过逐年分析,指出从1947-1972年的25年中,美国工业中生产资料生产的增长快于消费资料生产的年份有14年,慢的年份有11年,且交替消灭,二者之比稳定在67.1/32.9-71.8/28.2之间,最后一年与最初一年相比生产资料生产的比重提高了0.8个百分点。如果考虑到将来技术进步的特点,这一趋势将更加明显。因此,考察一国整个经济进展进程中两大部类增长速度的对比关系固然重要,而分析其在各个阶段的新特点和新变化,对于指导中国的经济建设也许有更大的参考价值。

数学论证是一个新的进展方向,自于光远在《科学通报》上的文章再版后,这方面的商量有了较大的进展,许兴亚、贺菊煌以及前述李周和杨雄的文章使用的数学方法各异,所得结论大致相同,这些文章的一个共同特点是,指出了在何种简略条件下,两大部类中何者增长最快,取决于何种因素,它们如何结合。这种论证肯定是有意义的,简洁地否定它的价值是不对的,关键是要把数学分析和经济分析结合起来。

(三)简短的评论

从以上的回顾可以看出,在分析方法上,80年月及其以前的商量中,虽有人对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某些观点和结论提出质疑,但总的来说,关于再生产理论的讨论方法有三种:一种是“我注六经”的方法,文章作在如何理解和注释马克思的理论上;二是“六经注我”的方法,旨在用马克思的理论解释现实中发生的问题,说明自己的观点和看法;三是“简略化”的方法,有的将马克思综合在一起的因素重新分解分类,有的将马克思舍象掉的因素重新引入,进行简略分析。这些讨论虽然取得了肯定的理论进展,但是,由于对马克思理论的性质和局限缺乏糊涂的熟识,因而限制了讨论眼界和范围的扩展,束缚了新的理论探究和理论创新,难以对宏观经济的现实运行和总量关系的变化作出恰当的解释和说明。格外需要指出的是,尽管有人从马克思经济理论的体系方面说明白再生产理论的本体论特征,但是对马克思再生产理论的古典性质尚未涉及。在凯恩斯《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发表以前,宏观经济理论基本上是以供应决定和供应分析为核心的,这不仅表现在以萨伊为代表的及受其支配的古典理论中,而且表现在从魁奈到马克思的社会再生产理论中。萨伊定律“供应会制造它自己的需求”显然是从供应立论的,货币数量说虽是古典学派的总需求理论,也只是考察了货币数量对工资、利率和价格水平的影响,无法形成关于货币、产出、就业和价格的总体理论。马克思继承了魁奈《经济表》的分析,创立了社会再生产和流通的理论,一方面批判了萨伊理论的辨护性质,另一方面又沿袭了萨伊的分析角度,即马克思的分析也是从供应入手,以供应为中心展开的。这不仅表现在马克思的考察是从商品资本流通的公式开头,而且考察的中心是两大部类之间的价值补偿和物质替换关系,同时,在马克思的体系中,货币流通只在交换中起着媒介作用。因而,在马克思的总量关系分析中,还缺乏独立的需求分析和需求决定理论。凯恩斯其所以能够创立宏观经济理论,就在于他在批判萨伊定律的同时,转换了分析的角度,从供应分析和供应决定转向了需求分析和需求决定,创立了有效需求理论。尽管凯恩斯没有多少供应分析,因而其理论体系是不完整的,供应分析是后凯恩斯主义者加进去的,然而,凯恩斯却在需求决定和需求分析的基础上建立了宏观经济学的统一大厦和理论体系。既然马克思的社会再生产理论基本上是一种供应理论,也就很难形成独立的宏观经济学的理论体系。这也许是从再生产理论范式转向宏观经济学理论范式的基本缘由。二、范式转换

80年月初,中国开头了从社会再生产理论向宏观经济学的范式转换。1984年,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议确认了社会主义经济是有计划的商品经济,开头了市场取向的中国改革之路,中国经济处于战略转型、体制转轨和结构转换之中。随着思想解放的深化和对外开放的进展,中国经济理论界乐观引入现代经济学,并学习和借鉴宏观经济学的理论和方法来讨论中国的宏观经济问题。1984年第4季度,中国消灭新一轮的经济过热和宏观失控,再一次把总量关系和宏观问题尖锐地提到人们的面前。由于马克思的再生产理论局限于抽象层次和本质关系,无法对总量关系和宏观经济运行作出简略的说明,而综合平衡理论仅仅是一种计划理论,解决不了转轨条件下宏观经济的运行和调节问题,而很多人对西方宏观理论的现实基础、理论前提和历史演化缺乏了解,甚至不假思考地照抄照搬,也难以说明中国的经济问题。其实,对经济形势的不同分析和经济政策的不同设计,正好反映了理论假设和分析方法的分歧。于是,一部分中青年经济学家开头转向宏观经济基本理论和方法的讨论,1986年,第一部试图用现代经济学的方法讨论社会主义宏观经济运行的专著《社会主义宏观经济分析》问世,1987年,《经济讨论》杂志编辑部召开了“宏观经济理论讨论基本理论和方法问题”座谈会,其次年又与《中青年经济论坛》编辑部联合召开了“宏观经济理论研讨会”,形成了宏观经济理论商量的第一个高潮,推动了理论的探究和制造,一批宏观经济学的教科书和专著相继出版,其中,樊纲、张曙光主笔的《公有制宏观经济理论大纲》(1990)一书的出版,标志着理论范式转换的完成。正确熟识和评价这一转换的过程和机理,对于宏观经济学的理论建设和学科进展,具有重要的意义。

(一)转换的开头:关于社会主义商品经济的再生产

社会再生产的问题,不仅是从总体上考察再生产的条件问题,即考察社会生产的按比例进展问题,而且是考察这些条件在不同社会条件下的形成过程和形成方式问题,即按比例安排社会劳动的形式问题。依据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论述,在以私有制为基础的资本主义条件下,社会不行能依据社会需要有计划地支配社会生产的比例,社会再生产的条件不直接表现为社会生产的比例关系问题,而是表现为市场的实现条件问题,一旦社会占有了生产资料,商品生产就会消灭,社会再生产的比例关系将由社会自觉地有计划地依据社会需要安排劳动时间来支配,而不必市场价值规律插手其间。由于受此的影响和束缚,商品经济再生产的问题没有提出和商量,在社会主义条件下,依据社会需要的比例安排社会劳动是否表现为市场实现问题,是否还有市场价值法则的调节问题,也没有解决,甚至成为理论上的禁区。

改革打破了理论上的禁区,确认了社会主义经济是有计划的商品经济,理论界围围着计划和市场的关系,从两个方面商量了社会主义再生产的运行和调节问题。

1,社会主义再生产的核心及其调节方式问题。

有人认为,在社会主义条件下,社会再生产的条件主要是直接表现为社会生产的比例关系问题,同时又间接表现为市场实现问题,既主要由计划决定,又需要由市场调节。这实际上是一种二元调节理论。还有人提出,市场实现问题仍然是社会主义社会再生产的核心问题,市场机制仍然是社会主义经济机制的基础和主体。至于计划调节和市场调节如何结合,人们提出了各种各样的理论,如初期的“板块论”、“渗透论”、“有机结合论”等,后来的“两个全掩盖论”、“二次调节论”等。这些问题因有专题商量,这里只商量对“板块论”的熟识问题。开头有人批判了“板块论”,认为“渗透论”、“胶合论”反映和描述了二者结合的最佳境界,但却无法简略操作。由于计划和市场的对立和摩擦影响微观主体行为,在整体利益和局部利益、资金积累方式、市场发育程度和总供求关系尚未理顺以前,还不得不实行计划和市场的板块结合。据此,有人提出建立市场为主,行政为辅的“新板块”模式,以便转上市场配置资源的轨道。对“板块论”的重新肯定表明,社会再生产的运行和调节不仅是一个需要进行实质分析的问题,而且主要是一个需要作出简略推断和选择的实际操作问题,简洁地谈论计划和市场以及计划机制和市场机制的结合,是解决不了资源配置问题的。

2,关于社会再生产中的货币运动和货币量的掌握问题。

经过商量,对货币量掌握的意义和作用有了全都看法,但对货币量掌握的层次和范围以及简略调控方式则有分歧。尽管如此,这是社会再生产理论讨论从抽象的本质考察转向简略的运行分析的重要一步。首先是分析角度的转变,由于考察货币运动和货币供应量的变化是从需求立论,进行需求分析,这就找到了宏观经济运行分析的动身点和关节点。其次,货币量的掌握和货币投向的调节,既关系到总量均衡,也关系到结构均衡,使得防止和消除通货膨胀和经济停滞,保持经济稳定成为宏观经济运行理论的中心。这就奠定了从社会再生产理论向宏观经济理论转变的桥梁。(二)转换的契机:对综合平衡理论的反思

从抽象的再生产理论走向简略的宏观经济运行理论的另一重要步骤,是对综合平衡理论的重新熟识。无论是50-60年月的商量,还是70-80年月的讨论;不论是认为综合平衡是计划工作的基本方针和基本方法,还是认为它和计划化、计划调节是同义语;不论是认为综合平衡是指国民经济全局的整体的平衡,还是认为有国民经济的综合平衡和地区的、部门的和企业的综合平衡之分;无论认为综合平衡的基本任务是解决社会生产和社会需要之间的冲突,正确支配各种比例关系,还是认为它首先要正确处理生产关系中的各种冲突;不论是认为它必须包括两种生产的平衡,还是认为要把社会生产内部的平衡同人类社会与自然环境之间的平衡结合起来,虽然简略观点分歧很大,但基本观点是全都的,即认为综合平衡仅仅与计划有关,是计划经济的特有范畴。这就说明白综合平衡理论作为经济运行理论的局限性。对它的批判和反思正由此而来。开头只是认为随着改革的深化和体制的转换,综合平衡应有新的特点,并给予新的内容;后来则进了一步,胡汝银认为,综合平衡理论与实践中的财政、信贷、物资和外汇四大平衡原则主要同流量均衡有关,解决不了存量均衡问题,其中的财政平衡尤其如此。宋国青认为,信贷平衡是一个意义含混的命题,由于银行的信贷资金来源和运用永久是平衡的。如果信贷差额就是存贷差额,那么信贷平衡就是现金发行等于零的同义语;如果把信贷平衡转换成货币流通量和必要货币量的平衡,那么,前一个命题也就失去了意义。如果从货币是由信贷制造的,信贷规模是银行的掌握手段来看,信贷平衡则与其他三大平衡不是同一层次的命题。依据综合平衡理论,生产主要受计划和资源约束,不受货币影响,通过计划就可以达到正常生产水平,同时,财政赤字与超发货币和价格上涨连在一起,经济紧缩既可削减和消灭赤字,又可稳定价格,似乎生产正常、价格稳定和政府收支平衡三个目标没有冲突,且可同时达到,这显然是不行能的。杨仲伟认为,综合平衡虽是计划工作的方针和方法,但当计划与行政等级或管理体制融为一体时,综合平衡很难成为一种直接实现的方法,因此,需要铸造出新的宏观理论。这些批判从理论上和方法上揭示了综合平衡理论的局限和缺陷,引起人们的反思,为进一步进展宏观经济理论开辟了道路。

(三)简略环节突破:从农轻重分析到国民经济结构讨论

50-60年月的商量集中在两大部类和农轻重的相互关系方面,虽然分歧比较明显,但意义并不重要,事实上可以统一起来,二者的关系相近,但又不能简洁等同,重要的问题在于这一商量仅仅局限于计划支配和综合平衡。80年月的突破在于提出和商量了国民经济结构和产业结构问题,不仅扩大了理论探究的范围,而且促进了向宏观经济分析的转换。这一进步首先从揭示两大部类和农轻重分类的缺陷和不足开头,如认为两大部类的分类虽然比较概括、比较抽象、比较严格、比较科学,但却难以实施,借此所做的划分和计算难以成为观察、分析、规划、调整经济结构之依据;农轻重的分类虽然便于统计和掌握,但又不够恰切,格外是轻重工业本身就不是一个科学概念,以此为基础的讨论适用于工业化程度较低和科技水平不高的国家或进展阶段。由此引入了三次产业的分类、要素密集程度的分类以及第四产业的概念等,尽管部分权威人士对三次产业的分类持批判态度,但是实践的需要仍然肯定了它的科学价值。

这方面的进展集中表现在对中国产业进展和结构变迁规律的讨论上。其代表作有三项:一是中国农村进展问题讨论组关于国民经济新成长阶段的商量,他们依据钱纳里等人提出的“标准结构”模型和“大国一般结构”模型,比较分析了中国的结构偏差,提出了中国经济正在走向以结构大变动为主要特征的新成长阶段,认为国民经济的增长要以非必需品的增长为主要动因,其结构变动已非一般意义上的“工业化”,而是适应中国国情的产业结构高度化,主线是农业份额下降,变革的方向是偏差协调,不仅要重建能源交通等基础产业,使之与制造业的进展相适应,更重要的是要重建需求结构与产业结构和贸易结构之间的协调关系,开辟高效率利用资源的国民经济运行模式和经济流程。二是张晓光关于二元结构现代化的讨论。他考察了发达国家和后发达国家二元结构向现代化的转变以及中国的进展实际,认为中国完成这一转变的过程可能象后发达国家一样,分为总量增长和结构变化由快到慢的两个阶段,而且完成第一个阶段,达到“刘易斯转折点”的时间可能推后,而体制转轨的时间需要提前。三是国家科委进展讨论中心关于信息产业进展与国民经济结构变化问题的讨论。他们依据波拉特的信息经济理论和信息经济分析方法,计算了1982年中国信息产业产值和信息劳动者人数的比重分别为15%和8.8%,并依据波拉特对美国农业、工业、服务业和信息业就业结构时间序列曲线的描述和分析,提出了向工业社会第一、二阶段过渡和进入信息社会的标志以及美、日等国的简略进程,然后依据中国信息产业的进展态势和结构变迁趋向,猜测到本世纪末,中国信息产业劳动者人数可能超过当时的工业劳动者人数,到下个世纪上半叶,与工业劳动者人数相等,届时,中国社会将开头向信息社会过渡。尽管有人对“国民经济新成长阶段”的提法持有异议,中国从二元经济结构向现代化的转变以及中国信息产业的进展和向信息社会过渡,还会消灭很多未知的因素和不同于其他国家的特点,但这些讨论在理论和上方法上,都突破了传统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和社会再生产理论的理论范式,达到了一个新的水平,在中国经济理论讨论的进展及其范式转换中起到了某种带头的作用。

(四)奠定基础:关于宏观经济分析一般理论和方法的商量

任何一个理论范式都有自己特殊的角度、体系、概念和方法,在这一范式下商量问题的学者需要对此达成共识,方可进一步开拓和前进。因而,当中国经济学界转向宏观经济学的理论范式时,首先遇到的是对一些基本理论和方法的商量。

1,关于总供应和总需求的概念问题

总供应和总需求是宏观经济学中的一对基本范畴,对它们的理解和把握首先有一个事前和事后的区分问题,就是说,这两个概念既要从事后核算的意义上去定义,又主要是一个事前的概念或意愿的概念,二者既有联系,又有区分。自本世纪30年月米尔达尔提出事前和事后的概念以来,经过经济学家的反复推敲、提练,已经取得了全都意见,国内很多学者也是这样理解和使用的。如刘小玄指出,供应和需求作为一个理论概念应当区分于实际统计上的意义,它的分析意义在于,能够把大量经济主体的愿望、计划、要求和行为概括成为精准反映事前规律性的范畴。也有人持有异议,认为区分事前事后没有意义。其实,否定了事前事后,就等于取消了宏观经济分析。由于从事后来看,供求永久是相等的。其次,是关于这两个概念的进一步界定和说明的问题。总需求有意愿需求和有效需求之分,总供应也有潜在供应和实际供应之别,在进一步界定和使用时,必须遵循事物的内在规律,不能任意转变其基本内含,才能保持理论概念的科学性和理论规律的一贯性,进而推动理论讨论的深化和知识的积累。例如,非均衡学派在区分意愿需求和有效需求时,前者只包括价格调整,后者既包括价格调整,也包括数量调整。刘小玄借鉴这一分析,把社会主义宏观经济分析中的总供求概念区分为三个层次:意愿需求和意愿供应、有效需求和有效供应、已实现的需求和供应。樊纲、张曙光等依据一个社会所能生产的社会总产品取决于资源技术条件和社会经济体制两大因素,把潜在总供应区分为技术潜在总供应和经济潜在总供应,为把制度因素引入宏观分析奠定了基础。但是,也有学者不同意这样做,或者任意转变这些概念的基本内含,或者用简略分析来代替这些基本概念。如认为供应概念可以分为广义供应和有效供应,中国经济的常态是有效供应不足,二者之差源于完全无用的东西,潜在生产水平是一个含义极其漠糊的概念。有人认为,从长期平衡来看,西方经济学提出潜在总供应概念,并把充分就业作为潜在总供应实现的标志,是因其存在着结构性失业,但用这一概念分析社会主义格外是中国经济则是不适当的,由于当今社会主义经济都表现为需求过度。经过商量,这些不恰当的提法无人再用,在基本概念问题上达到了全都。这就为进一步的讨论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2,关于总量平衡和总量均衡问题

在事前和事后问题上消灭的分歧和混乱,也反映在总量平衡和总量均衡的问题上。在宏观经济学以及全部现代经济学中,平衡是一个核算和统计的概念,均衡是一个行为函数和运行过程的概念;平衡就是变量相等,均衡既包含变量相等(即变量均衡),也包含行为确定(即行为均衡)。国内很多学者也是以此为前提商量问题的。但是在理论范式的转换中仍不免发生混乱。有人没有区分总量均衡和总量平衡的概念,一方面用国民经济核算中的总量平衡关系来说明宏观经济运行中的总量均衡关系,用核算平衡否定运行失衡,认为总需求大于总供应是“虚假推断”,“短缺始终是结构性的而非总量的”。这样一来,宏观经济运行就只剩下总量均衡条件下结构非均衡一种状态,即通常所说的古典均衡,实际上取消了宏观经济分析。其实,短缺是个运行和均衡概念,不是核算和平衡概念。另一方面又把总量均衡关系说成是国民经济核算中的总量平衡关系,认为缺口不是在经济运行中消灭的,而是按不同价格计算的,即按现价计算总需求和按不变价计算总供应得来的。这就把宏观经济学变成了会计学。搞清事前和事后,平衡和均衡等概念的区分和联系,是进行宏观经济运行分析的基础和前提。在这些基本概念问题上实行认同的态度,而不是创新的方式,既是一种严格的科学态度,也是建立和进展我们自己的宏观经济理论和整个经济理论的必由之路。

3,关于均衡分析和非均衡分析

均衡理论是现代经济学的重要组成部分,非均衡理论是在均衡理论基础上进展起来的重要理论和理论学派。90年月以来,我国理论界对均衡和非均衡理论进行了一些初步讨论,1991年召开的“社会主义经济均衡和非均衡理论研讨会”是一个集中反映。均衡概念自引入经济学以来有过三种界定:一是“古典”均衡,其含义有二,第一是指对立力气(如供求)在量上处于均等状态,即变量均衡,其次是指决定供求的任何一种势力这时不具有转变现状的动机和能力,即行为最优或行为确定。二是非均衡理论中的均衡,仅用变量均等与否来定义均衡和非均衡,而不管行为是否确定。三是指“非瓦尔拉斯均衡”或科尔耐的“广义均衡”,仅用行为确定,从而一种状态可以持续来定义均衡,而不管变量是否相等。这样,瓦尔拉斯均衡、凯恩斯的失业均衡和科尔耐的短缺均衡都可以看作是广义均衡的子集。樊纲从古典均衡概念可能导致的混乱和争吵动身,主张用变量均等定义均衡,变量不均等定义非均衡,用“可持续性”的概念特指经济状态的行为特征。这样就可以古典均衡概念的两种含义为坐标,定义出四种经济状态:可持续均衡,可持续非均衡,不行持续均衡,不行持续非均衡。既然可以用变量的行为背景或行为特征来描述不同的经济状态,那么,也可以用行为的变量状态为背景或特征,来描述行为关系的可共存性,从而得到四种经济状态:可共存均衡,可共存非均衡,不行共存均衡,不行共存非均衡。前者可说明非均衡中的事后平衡,解释总供求缺口的弥合问题,后者可进一步商量制度均衡和制度变革问题。

对于均衡分析和非均衡分析的意义和作用,不同的学者有不同的理解和侧重。刘小玄认为,任何宏观经济模型都是建立在均衡分析的基础上的,东西方的宏观经济分析都把均衡作为讨论经济运行的首要问题,围围着均衡范畴,一切经济行为的相互作用都得以充分展开,一切经济动态过程都得以充分进展。林义相认为,非均衡分析的重要之处在于,承认非均衡的现实性、价格调节的局限性和数量调节的必要性。作为一种分析方法,可以用来分析社会主义经济中的一些非均衡现象,寻求从非均衡到均衡的途径。胡汝银认为,从实证来看,瓦尔拉斯均衡是一种虚构,而不是一种描述,从规范来看,它既是一个无法企及的目标,又是一种并非合意的目标,同时撇开了货币领域和不考虑时滞问题,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流量问题上,对存量均衡未给予应有的重视,既不能从动态上把握总量问题,也不能恰当处理结构非均衡问题。樊纲认为,非均衡理论的形成标志着理论的进步,但均衡理论并未失去其实际价值,从描述市场机制基本运行方式看,较完全或接近于完全的市场机制的场合(如拍卖市场)就是这样,不仅如此,均衡理论对均衡条件的分析是非均衡理论产生的前提,后者是在对前者某些条件(如价格机制)作出特殊限定的基础上展开分析的。笔者认为,均衡分析和非均衡分析并不是互斥的,而是互补的,可以依据不同的对象和需要作出不同的选择,也可以把二者结合起来。

4,关于宏观经济学的对象范围问题

在范式转换中,另一个基本问题是宏观经济学的对象范围问题。经过商量,基本上取得了全都熟识。其关键在于把握宏观和微观经济学的区分标准和联系枢纽。

在区分标准问题上,国内学者一开头仅仅注意到个量关系和总量关系,认为微观经济学讨论的是个体经济行为和市场结构,宏观经济学讨论的是总量关系或者总体行为和政府调节政策。这集中反映在一些介绍西方经济学的著作中。但从现代经济学的进展趋势看,微观经济学越来越强调“社会福利含义”和政府干预的“宏观背景”,宏观分析越来越注意宏观变量的微观基础,即用个人选择行为和企业活动分析来解释宏观现象。于是,总体和个体的界限变得漠糊起来,为宏观和微观的区分带来了困难。由于在经济分析中常常遇到实物问题和货币问题、名义变量和实际变量的问题,有人提出按“问题”区分,微观经济学仅限于讨论实物问题,即讨论真实变量之间的关系,宏观经济学着重讨论货币问题,即讨论名义变量的变动及其引起的真实变量的变化。但是也有例外。例如,在凯恩斯宏观模型中,假定货币量、价格水平和名义工资不变,通过消费不足、投资不足和政府支出不足等真实变量说明失业问题;再如,80年月初的某些新古典宏观模型,也仅以政府支出、技术变化和外部震荡(如石油危机)来说明经济的真实循环,说明这一标准也缺乏足够的一般性。《公有制宏观经济理论大纲》提出了第三个标准,即经济效率标准。认为经济效率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生产效率、配置效率和动态效率。前两个可以称作静态效率,是微观经济学的特征性问题,而动态效率是宏观经济学的特征性问题,宏观经济分析及其各个组成部分都是通过动态效率讨论现有资源或现有生产能力的利用程度问题。把三个标准结合起来,宏观经济学的讨论对象是总体行为、货币问题和动态效率,而个体行为、实物问题和静态效率构成微观经济学的特殊问题。在总体问题和个体问题难以区分时,可依据货币问题和动态效率来区分;在货币问题不明显或可以抽象时,可依据总体问题和动态效率来区分。因此,稳定增长这一动态效率问题,就成为宏观经济学最基本的特征性问题。

明确了宏观和微观问题区分的标准,还需要了解二者联系的方式。胡汝银区分了配置效率、组织效率和动态效率,但却把静态效率和动态效率都作为宏观经济学的讨论对象。这既无法区分宏观和微观问题,也很难找到宏观分析的微观基础,尽管他多次著文,主张以供应分析为支点,融供应分析、结构分析和制度分析于一炉,建立社会主义宏观经济学。《低效率经济学:集权体制理论的重新思考》可以看作是这种尝试的一个结果,其内容和特点是利用交易费用分析法,对集权体制下集中配置决策、行政指令、教育动员、政治压力、行政约束、集中掌握和强制听从的高成本和高风险作出了理论分析,揭示了低效率的制度根源,为集权体制下宏观经济运行的微观基础供应了一种新的理论解释,但对宏观经济运行的一系列主要问题和基本现象尚未涉及,与其说建立了一个宏观经济学的理论体系,不如说对集权体制进行了比较深化的微观分析。樊纲、张曙光等不仅主张将三个标准结合起来区分宏观和微观问题,而且认为二者相互联系和相互连接的枢纽是“经济潜在总供应”,其与技术潜在总供应的差别体现在生产效率和配置效率(即静态效率)上,而与实际总供应的差别则是由动态效率方面的问题造成的。宏观分析离不开经济潜在总供应水平,但并不讨论这一水平如何决定,而只是把它作为分析的前提,即把肯定的静态效率作为既定的前提,分析特定体制下总需求的形成过程及其与经济潜在总供应的差额,以及这一差额对实际总供应的影响,即说明动态效率的情况和缘由。

应当指出的是,弄清宏观分析和微观分析的区分和联系格外重要,如果说基本概念的混淆使我们陷于无谓的概念之争,无法深化,那么,对象范围的混淆则使我们无法正确地提出问题,也无法正确地确定分析角度和考察范围,找不到正确推动理论讨论的方向。因此,这两个问题的商量在实现理论范式的转换中起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5,关于总量分析和结构分析、波动分析和增长分析、需求分析和供应分析、短期分析和长期分析的问题

这四个问题都涉及到宏观分析的对象和内容,而且是最容易引起混淆的问题,在商量中,每一个问题都有相互对立的观点,因而需求要在分述的基础上作出总的评价。

关于总量分析和结构分析。邓英淘和罗小朋认为,总量分析是宏观分析的基本内容和最高层次,由于总供应和总需求的相互关系是整个宏观经济运行的主线,宏观经济讨论的主要任务就是围围着这一主线,把反映现实经济运行的各种关系和变量揭示出来。曾启贤和马晋民认为,总量分析和总量政策的局限性很大,必须以结构分析为依托,格外是中国经济目前正处在以结构变革为中心的新成长阶段的转折时期,总量政策不仅不能解决长期性的结构问题,而且对某些短期问题也无能为力,因此,应当把结构政策放在首位,而把总量政策置于相对次要的地位。此外,一些人认为总量分析和结构分析是互补的,可以而且应当相互结合,但一般谈论较多,有些说明也不大恰当。如认为结构分析是总量分析的简略化,总量分析则是结构分析的抽象,对总量进行简略分类和深化分析,就可以统一到结构问题上来;对结构问题进行系统和综合归纳,上升到理论的高度,便可以揭示出总量的基本特征。唐宗昆正确区分了总量分析和结构分析的不同对象和任务,不同意在二者之间划分主次和相互替代。马建堂主张通过国民收入、价格、储蓄等典型总量指标波动状况的分析,找出它们是如何通过一些中间机制转化为相应的结构变动,进而由总量指标的结构变动转化为产业结构的变动,把总量分析和结构分析结合起来,使宏观分析中观化。全部这些都没有说明如何把结构分析纳入宏观分析。樊纲、张曙光等认为,在公有制经济中,资源配置效率或经济结构合理性的问题不是由个别生产者和消费者通过市场机制解决的,而是计划者的“宏观决策”,在很大程度上具有宏观问题的性质,甚至个别生产单位的劳动生产效率和资本生产效率问题,也具有宏观问题的性质,但在经济理论体系中,通常属于微观经济学的对象范围,在公有制宏观经济分析中,也带有深厚的微观颜色。我们曾经从总量短缺下的过度增长引起资本补偿不足和实际资本积累率下降在各部门分布不平衡的角度,把结构分析引入宏观分析。

关于波动分析和增长分析。樊纲、张曙光等认为,宏观分析的主要目的在于说明经济波动,即说明产量为什么波动以及怎样波动,实际总供应与潜在总供应的比较关系以及前者如何围围着后者波动,至于社会生产能力或资源规模的变化,则属于“动态理论”或“增长理论”的讨论范围,它构成“静态”宏观经济理论的一般背景,但不是它的讨论对象。邓英淘和罗小朋认为,宏观分析主要在于说明经济的长期进展问题,其政策目标也主要是如何促进经济增长,波动分析和总量政策不仅无助于解决我国目前的经济增长问题,还会对经济的中长期进展造成不利的累积性影响。笔者认为,国内一些学者对增长理论和宏观理论的区分缺乏明确熟识,造成的混乱较多,前述对结构分析的一些观点,以及后面对供应分析和长期分析的某些看法都与此有关。

关于需求分析和供应分析以及短期分析和长期分析。笔者曾经指出,既然宏观分析以总量分析和波动分析为主要内容,由于短期内影响实际总供应的各个变量基本上是给定的,从供应方面很难说明产量是因何和如何波动,而总需求却是可变的,各个行为主体在既定制度条件和物质条件下为争取自身利益而实行的行为,直接决定了总需求及其构成的变化,这种变化又直接影响着总供应,构成解释总供应变动的主要因素,实际总供应就是由总需求和前定价格决定的,并随总需求的变动围绕经济潜在总供应而波动。因此,以波动分析为主的宏观分析必须从需求入手,以需求分析和短期分析为主。而胡汝银则认为,需求分析有重大缺陷,主张从供应分析立论。其依据是,在理论史上,需求分析既是凯恩斯理论框架的枢纽,也是其宏观分析的重大缺陷,科尔耐的短缺经济学也是这样。在实践中,美国实行的是需求管理政策,而日本和联邦德国始终注意结构问题和进展问题。供应分析的政策结论是供应推动论和以产业政策为核心的进展政策。其实,这种观点在肯定程度上混淆了长期和短期的问题。在长期内,实际总供应和潜在总供应是全都的,总供应与总需求无关,总需求的变化只拉动价格变动,对总供应没有影响,总供应只取决于组织制度条件和物质技术条件,即取决于生产效率和配置效率的变化,因此进行供应分析实际上就是进行长期分析。

从以上的简述可以看出,宏观分析是以总量分析、波动分析、需求分析、短期分析为主要内容和主要特征的,它们都是从不同角度和不同方面进行宏观分析的另一种说法。这决不意味着否定结构分析、增长分析、供应分析和长期分析,也不意味着在宏观分析中不能商量这些问题,而在于它们在经济理论体系中毕竟处于什么位置,以及如何在宏观分析中从不同角度和不同方面进行分析。不弄清这些问题,企图用供应分析和结构分析说明经济波动,用增长分析和长期分析解释总量失衡,就会造成很大的混乱。在这些问题上的商量,是正确接受和运用现代经济学的理论范式的重要一环。

6,小结:范式转换过程的简要描述

以上,我们分别从商量的简略内容说明白宏观经济理论讨论中的范式转换,这里再以三本宏观经济学专著的出版对此作一小结。

戴园晨的《社会主义宏观经济学》。该书以马克思的社会再生产理论为基础,以分析社会再生产的循环运动为规律起点,在考察商品运动和货币运动内在联系以及两大部类价值补偿和物质替换的过程中,说明白中国宏观经济运行的总量关系和结构状态。其优点是,作者对中国宏观经济运行的现实了解较深,对一些实际问题的分析和把握比较精准,不足之处是,其理论和方法受传统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影响较大,从章节支配和内容设计来看,该书只是商量了中国宏观经济运行的一些重要问题,尚未形成宏观经济学的理论体系和分析框架。由于最先使用了“宏观经济学”这一名称,标志着范式转换的启动和进行,但是,严格说来,该书还不能称作是宏观经济学。

符钢战、史正富和金重仁的《社会主义宏观经济分析》。这是国内第一部用现代经济学的方法,讨论社会主义宏观经济运行规律和作用机制的理论著作,作者从国民收入的生产、安排和使用入手,分析了社会主义经济的总体运行过程,说明白总量和结构的交互作用,揭示了总需求膨胀的缘由和过程,构造了一个社会主义宏观经济分析的基本框架。其不足之处是,尽管作者力求从理论上把握和再现社会主义宏观经济的运动过程,并提出了一些颇有见地的观点,但终因中国经济各个方面的内在冲突尚未充分展开和暴露,加之作者对中国经济生活现实知识还不够充足,在一些问题上显露出照搬西方宏观经济分析的痕迹。这也许是范式转换中一个必经的阶段。

樊纲、张曙光主笔的《公有制宏观经济理论大纲》。该书运用理论实证和冲突分析方法,从现实公有制经济的基本经济关系动身,通过分析各个行为主体的利益目标、行为方式和利益冲突,考察了改革前后不同经济体制下宏观经济的运行和各种经济变量的决定,系统地分析了总需求膨胀、短缺、通货膨胀、过度增长、结构失衡、经济波动和机制变迁等现象和问题,从理论上再现了公有制经济的冲突运动过程。该书的特点是,一方面以迄今为止经济科学的一切理论成果为基础,利用现代经济学的理论和方法,另一方面,立足于对公有制经济现实运行的深化观察和独立思考,提出了一系列新的理论概念、理论假说、理论观点和分析方法,构造了一个分析公有制经济的新的分析框架和理论体系。其缺点有二,一是作为一部“大纲”,确有一些重要问题只是提出或提到,而没有展开;二是在现实中,公有制经济和非公有制经济同时并存,相互作用,在建立公有制经济的开放模型时,不仅应当引入对外经济关系,而且首先应当引入非公有制经济,分析其对公有制经济运行的影响和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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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9]张曙光:宏观经济学50年的进展与论争(3)

内容∶张曙光:宏观经济学50年的进展与论争(3)

三、新的开拓

90年月,随着改革的深化和对外开放的扩大,中国经济不仅消灭了1992-1994年的高增长和高通胀,而且经历了1995年以来经济紧缩和增长下滑,由于经济运行和进展的制度条件和国际环境发生了变化,中国经济周期波动的性质和特点也发生了变化。于是,宏观经济问题又成为理论关注的焦点。各种各样的宏观经济论坛应运而生,形成了又一个商量的高潮。这个时期的讨论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即宏观形势的分析多,宏观理论的研讨少,理论性文章不多,象样的理论专著更少,取得的进展散见于关于形势分析的文章之中,新的开拓集中在通货膨胀、经济周期、金融风险等专题方面。

(一)关于公有制宏观经济运行中的几个特殊问题

1,关于公有制宏观经济行为主体的设定问题

自从《公有制宏观经济理论大纲》出版以后,关于公有制宏观经济的运行问题,很多都与《大纲》中提出的问题有关。其中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关于行为主体的设定问题。《大纲》从公有制经济与私有制经济具有不同的基本经济关系动身,把公有经济的国家分解为计划者和政府两个行为主体,建立了一个分析公有制宏观经济的基本模型,即国家=计划者+政府。周冰对此提出了尖锐的批判,认为“计划者”是一个错误的理论抽象,“国家=计划者+政府”的公式不能成立,并提出了自己的分析框架和理论公式,即“中央=最高(政治)决策者+计划者”。张曙光从两个方面对周冰的公式提出了批判。一是最高政治决策者的目标函数和行为方式是什么,是如何决定的,最大化经济增长速度能否成为其行为目标,其行为目标与其社会职能是什么关系,二是作为行为主体,最高政治决策者与计划者是一个还是两个,用决策者和执行者来界定和描述它们之间的关系能否成为经济分析中独立的利益主体。这一商量提出和商量了一个方法论上的重要问题,即什么是经济学中的理论抽象,以及如何进行理论抽象。

2,关于短缺和过剩的问题

90年月初期以前,商量集中在短缺的决定问题上,这与当时处于短缺的经济环境有关。争论的问题有二,一是短缺是如何和因何发生的。樊纲、张曙光等认为是由于“总需求过大”,把短缺归因于造成需求膨胀的特殊利益冲突及其特殊的行为方式,提出了“短缺的需求决定论”。胡汝银认为是由于“供应不足”,把短缺归因于经济中存在的各种无效率和低效率问题,因而提出了“短缺的供应决定论”。前者认为,短缺存在与否与资源利用效率和总供应的肯定水平无关,低效率和供应水平低本身只能导致贫困和匮乏,不能导致短缺,短缺只取决于总需求是否大于总供应。后者认为,短缺存在与否与总需求的肯定水平无关,只取决于总供应是否小于总需求,或者说只取决于资源利用效率。这里的分歧似乎是表面上的,其实不然。供应决定论者认为,需求决定论关于短缺与资源利用效率和总供应水平无关的基本命题依靠于总供应不变的假定,而供应决定论则依靠于总需求水平给定的前提,这正好揭示了分歧的实质。在考察总供求的比较关系时,不需要各以对方的不变为前提,需求决定论的分析并没有包含总供应不变的任何意思,它的前提有二:一是一般前提,即货币经济,名义变量,即收入和需求可以脱离实际变量而独立运动;二是特殊前提,即公有制经济,各种特殊利益冲突的作用使得总供求的关系表现为,相对于产量的削减和增加,各行为主体的收入和需求很难相应地削减,只能较快地增加。由于收入安排和需求形成是由经济中特殊利益关系决定的,在这里表现为自变量和快变量;而供应和产量的决定除了特殊利益关系及其制度条件外,还有物质技术因素,且特殊利益冲突对供应发生作用的传递过程也与需求不同,因而在这里供应表现为因变量和慢变量。供应决定论的错误在于混淆了波动分析和增长分析、需求分析和供应分析、短期分析和长期分析,以及名义变量和实际变量、静态效率和动态效率、宏观分析和微观分析。

与短缺的决定亲密相关的是短缺的制度根源的问题。无论是短缺的需求决定论还供应决定论,都是从制度上寻求短缺的根源,但是张军认为,供应决定论不认为没有东西是特定制度结构的产物,而需求决定论从未考虑需求的制度结构,仅仅把短缺归因于国民收入的货币增广。其实,分歧不在于要不要而在于如何进行制度分析。从分析的规律来看,批判者是从投资膨胀的现象动身,直接到公有制经济的制度结构中找缘由,然后再用该制度在产权结构、决策掌握结构、协调方式、行为约束和交易规章等方面的特征,直接说明投资需求的膨胀,其分析的程式是:从变量-制度,再从制度-变量。需求决定论和供应决定论尽管观点对立,但分析的规律程式基本相同,格外是需求决定论的分析,是从直接决定公有制经济中短缺的总供求入手,即从经济变量动身,探寻在既定制度框架下,各个行为主体是怎样行为的,他们的行为目标是什么,各自如何追求和实现自己的行为目标,其间会发生什么样的利益冲突和利益冲突,这些冲突和冲突是如何解决的,它们如何造成了总需求的膨胀,各行为主体受到的约束是什么,这些约束条件是如何由该制度条件决定的。其分析规律是:从变量-行为-制度,再从制度-行为-变量。这就解决了前一种分析规律的断层和跳动问题。

在短缺的制度分析中,消费品的短缺及其制度根源是一个重要问题。有人认为,在传统体制下,有钱买不到东西和短缺现象是常常发生和永久存在的,由于,在传统体制下,对投资的需求永久大于供应,而消费品短缺则是投资紧张的代价,这完全是个供应问题,与消费需求无关。有人认为消费品短缺和消费需求膨胀是同一事物的两个提法,说消费品短缺与消费需求无关是混淆了短缺和稀缺、匮乏之间的界限,把消费品匮乏当成了消费品短缺。不仅如此,在传统体制下,消费品匮乏确实存在,而且可以看作是投资膨胀的代价,但消费品短缺既不是常常现象,也不是永久存在,更不必用它来论证总量短缺和总需求膨胀。这样说并不意味着否定消费品短缺消灭的可能性和制度根源。由于,在公有制经济中,总量短缺可以由消费品短缺和投资品短缺或者其中一个构成,其产生的制度根源也一样,但是二者的实现机制和主体行为不一样,其实际发生的情况也不相同。只要公有制经济及其基本冲突存在,由其决定的各种特殊的利益冲突存在,个人只是劳动者和消费者而不是投资者的地位,必定会产生出收入幻觉和高消费意向,决定了个人总是力图使国民收入的安排向自己倾斜。问题的关键在于个人的高消费意向能否实现。在传统体制下,由于只有计划者有权而个人无权参加经济变量的决定和引导经济的运行,个人的高消费意向不肯定能够实现,即消费需求不肯定膨胀,甚至还会发生萎缩。在分权化公有制经济形成的多元主权机制下,由于个人有权参加经济变量的决定和引导经济的运行,从而能够把高消费意向变成消费需求膨胀的现实。需要进一步指出的是,一种经济现象存在的制度根源和实现的机制条件,是两个可以而且应当区分开来加以商量的问题,又是制度分析中最容易混淆的问题。这不仅表现在消费品短缺的分析中,而且反映在制度分析的其他方面。

如果说90年月初以前的商量集中于短缺及其决定,那么,90年月后期的商量则提出了过剩的问题。经过20年的经济改革和高速增长,中国宏观经济运行的制度背景发生了变化,经济总量态势也与前有很大不同,初步扭转了传统计划经济条件下长期供不应求的短缺局面,消灭了某些供过于求的情况。于是,理论界开头商量过剩的问题。但是,这些商量大都消灭在有关形势分析的文章中,缺乏系统的理论探讨。刘国光等用“买方市场”的概念和“需求导向型”经济来描述和分析这一问题,而用“卖方市场”和“供应导向型”经济来概括传统计划经济条件下宏观经济态势。这种概括和分析虽能说明肯定的问题,但并不是严格宏观经济学的概念,买方市场和卖方市场只是描述了市场的状态,需求导向和供应导向也只是概括了经济引导的方面和力气,并不能解释总供求的关系及其变动。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讨论所宏观学科课题组的分析相对比较规范,其解释能力也较强。文章主要从供应及其与需求的关系方面加以商量,认为潜在总供应一方面依靠于资源技术条件,另一方面取决于组织制度因素。与市场制度相比,计划经济由于劳动努力程度、资本有效利用程度和技术创新程度不足,效率损失较大,因而经济潜在总供应的水平相对较低,其与技术潜在总供应的差距较大。改革是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变,中国在改革前后,格外是改革中期以前和以后,无论资源技术条件还是组织制度因素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而大大提高了中国经济的生产力。一方面国内资源进一步动员,同时扩大了国外资源和技术的引进和利用,技术潜在总供应的水平提高了;另一方面,改革的解放效应导致了效率的改进,也使经济潜在总供应的水平有了更大的提高,并使二者之间的差距大大缩小。不仅如此,改革的推动及其效应的积累,转变了经济运行的制度背景和微观机制,需求的制度约束,格外是银行贷款的约束和企业的预算约束趋于硬化,再加上非国有经济的进展,政府从一些经济领域的撤退,总需求决定的制度基础发生了变化,总供求的关系和经济波动的性质也与计划周期不同,而是具有了市场商业周期的某些特征,当总需求明显高于提高了的潜在总供应时,实际增长率就会大大高于自然增长率,形成经济过热和需求膨胀,消灭高增长和高通胀的态势,如1992-1994年的情况;当总需求与提高了的潜在总供应基本适应时,实际增长率和自然增长率就比较接近,就会消灭低通胀和高增长,如1995-1997年的情况;当总需求小于提高了的潜在总供应时,实际增长率也会明显小于自然增长率,消灭需求不足,供应过剩,开工不足,增长乏力,1998年的情况就是如此。就此笔者有一建议,中国经济和中国经济学都处在转型期,应当尽快走上规范化的道路。既然我们接受了宏观经济学的理论范式,就应当使用宏观经济学的一套理论概念来分析讨论问题,这样才能有知识的积累和进展。

(二)关于通货膨胀问题

通货膨胀问题是宏观经济运行分析中的一个重要问题,过去曾经是社会主义经济理论讨论的禁区,它的提出和商量既是改革开放和思想解放的结果,也是理论范式转换的重要方面。1986年,有关通货膨胀问题的文章始见于报端,1988年下半年,中国消灭了新一轮的经济过热,发生了严重的通货膨胀,通货膨胀率达到18.5%。形势的进展和实践的需要,一下子使得通货膨胀问题的成为宏观经济理论讨论的热点。不仅召开了一系理论研讨会,发表的文章也许是经济类文章中最多的,而且出版了很多专著。形成了通货膨胀问题讨论的第一个高潮。1992年以后,中国再度消灭经济过热,1994年,社会商品零售价格上涨21.7%,通货膨胀问题再次成为理论界的热门话题,形成商量的其次个高潮。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在政策询问上,都取得了较大的进展。

1,关于通货膨胀的定义

在现代经济学中,对通货膨胀的定义基本上可以分为“物价派”和“货币派”两派。一部分学者,主要是后凯恩斯主义经济学家,通常用一般物价水平或总物价水平的上涨来定义通货膨胀,如萨谬尔森认为,“在价格和成本的一般水平上升--面包、汽油、汽车的价格上升,工资、土地价格、资本物品的租金上升--的时候消灭通货膨胀”。另一部分学者,主要是自由主义经济学家则认为,通货膨胀是一种货币现象,如哈耶克认为“通货膨胀的原意和真意是指货币数量的过快增长,这种增长会合乎规律地导致物价的上涨”。国内学者大致也是从这两个方面来定义通货膨胀的。如王松奇认为,所谓通货膨胀是指肯定时期内物价总水平的持续上涨,并且强调,无论出于什么缘由,只要消灭物价总水平的持续上涨,就可视为通货膨胀。另一部分人则主张从货币数量的角度来定义,如黄达认为,通货膨胀是指“现实流通中的货币量大于流通中实际需要的货币量”的事实,李运奇认为“只有通货发行过多引起的币值变化造成的物价上涨才是通货膨胀”。比较起来,任何一种通货膨胀最终都表现为价格上涨,且主要是通过物价指数来测定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前一种定义是有意义的,但是,把通货膨胀等同于物价上涨,忽视了通货膨胀无论何时何地在本质上都是一种货币现象,在理论上确有不当之处。如果说前肯定义在市场经济中有其实际意义的话,那么,在计划经济中,其缺陷就比较明显,它无法函盖以短缺形式表现的隐蔽性通货膨胀。后一个观点的提法各有不同,但都揭示了通货膨胀的实质。

2,关于通货膨胀的类型

通货膨胀类型是通货膨胀问题讨论中一个重要问题。依据不同的标志加以分类,形成不同的通货膨胀类型。西方学者一般按通货膨胀的程度,将其分为潜行(或爬行)的通货膨胀、飞奔(或奔驰)的通货膨胀和恶性(或超级)通货膨胀,按通货膨胀的成因将其分为需求拉动型通货膨胀、成本推动型通货膨胀和结构性通货膨胀。国内学者除连续这方面的商量以外,更多地是从中国经济运行的实际动身来分析,因而也有不少创新和前进。依据通货膨胀在现实经济生活中的表现形式,很多人将其分为公开性通货膨胀和隐蔽性通货膨胀,但对二者的简略界定又有分歧。吴晓求认为,前者是指完全通过一般物价水平上涨表现出来通货膨胀,后者是指以非意愿(强制)性沉淀的形式滞留在流通领域或临时退出流通领域的一种货币现象。史晋川则把公开性通货膨胀仅限于官方物价指数上升表现的物价上涨,而把没有在官方价格指数中表现出来的物价上涨称为隐蔽性通货膨胀,同时把存在通货膨胀压力或通货膨胀缺口时由于价格管制消灭的强迫储蓄现象,称为抑制性通货膨胀。樊纲、张曙光等依据公有制经济条件下通货膨胀形成的特殊过程,将其分为摩擦型通货膨胀(指在收入安排过程中由于利益摩擦引起的)、基层推动型通货膨胀(指由公有制基层单位之间的利益冲突和货币发放竞争造成的)和预期转变型通货膨胀(由于预期通货膨胀率提高,公众削减储蓄或提前支取存款,迫使货币发放增加而引起的)。在通货膨胀类型的讨论中,一般性的分类分析固然重要,从中国经济运行实际动身的讨论更有价值。这一点在90年月中的商量中表现得更加突出。其中的前进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一是关于混合型通货膨胀。如果说在改革前和改革初,中国的通货膨胀主要是由需求因素引起,表现为需求拉上的通货膨胀,那么,在改革后格外是改革中期以后,由于企业工资制度没有自动约束机制,职工收入攀比有了实现的条件,再加上卖方市场形成的价格垄断,使得中国的通货膨胀又具有了成本推动的成分。这也是与80年的通货膨胀不同的地方。于是有人提出和商量了混合型通货膨胀。吴晓求把这类通货膨胀分为“直线型”和“螺旋式”两个小类,分析了它们的运行过程和运行特点,指出前者开头于流通领域,起因于商品市场的过度需求,后者最初起因于供应方面的因素,是从生产领域开头;前者来势较猛,价格涨幅较大,但易于调节,后者步步为营,涨势逐步强劲,但难于调节;前者基本上是一个宏观总量性问题,后者则涉及到经济运行的组织结构和机制配套问题;前者不完全表现为价格指数的上升,还表现为隐蔽性通货膨胀引起的马歇尔系数的上升,后者则基本上表现为价格指数的上升。

二是关于结构性通货膨胀。在现代经济学中,鲍莫尔模型是理解结构性通货膨胀的基础,它把全部经济活动分为两大部门:劳动生产率保持不变的服务部门和劳动生产率不断提高的工业部门。两部门的生产增长率不同,但其货币工资率却趋于全都,因而,价格总水平的上升是由服务部门价格水平的上升决定的。奥里维拉创立了斯堪的纳维亚模型,把开放的小国经济分为开放部门和封闭部门,前者参加国际竞争,劳动生产率提高快,后者不参加国际贸易和竞争,劳动生产率提高慢,但其工资增长率却不断向开放部门趋近,因此,国内通货膨胀将由世界市场的通货膨胀和两大部门劳动生产率的差异来决定。可见,结构性通货膨胀理论的关键性假说是,不同部门具有不同的劳动生产率增长率和全都的工资增长率。李晓西认真讨论了西方的结构性通货膨胀理论,主张在分析中国的结构性通货膨胀时,必须在保持现代经济学关于结构性通货膨胀一般特征(部门结构而不是其他结构)的前提下,突现中国通货膨胀的特点,并认为中国正处于经济转轨时期,最值得关注的部门结构是国有部门和非国有部门的关系,由于国有企业的“资金陷阱”和向非国有企业的收入攀比,造成了两部门之间劳动生产率增长率的差异和工资增长率的趋近,构成中国经济体制转轨时期结构性通货膨胀的主体部分。这一分析不仅说明白中国结构性通货膨胀所具有的体制性特征,可以说是一种体制结构性通货膨胀,而且具有重要的方法论意义,说明白理论上的创新必须建立在前人讨论的基础之上,这样才有知识的积累和进步。

3,关于通货膨胀的测定

在通货膨胀的衡量和测度中,物价指数是一个重要的统计指标。发达市场经济国家衡量通货膨胀的物价指数有消费物价指数、批发物价指数和国民生产总值缩减指数。很多学者认为缩减指数是一个比较好的衡量尺度,世界银行的《世界进展报告》和经济合作及进展组织的《国民帐户》也是以此来度量通货膨胀的。中国国家统计局编制的有全国零售物价总指数、职工生活费用价格总指数、农产品收购价格总指数、农村工业品零售价格总指数。在讨论中国的通货膨胀时,一般使用前两个指数。这两个指标是从消费品的角度反映物价水平的变化,但局限性较大,前者缺少服务价格,后者只限于城镇范围,无法反映整个国民经济的价格变动。为了弥补这一缺陷,很多人计算了国民收入和国民生产总值缩减指数。其实,它们的变动趋势并不全都,且相关度不高,国民收入缩减指数与职工生活费用价格指数、全国零售商品价格指数和集市贸易价格指数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82、0.83、0.74。这说明缩减指数有独特作用,上述几个指数在说明价格变动时各有所长,可以结合使用,既可观察消费品价格变动,也可观察生产资料价格和服务价格变动,使通货膨胀的测量和分析深化一步。

物价指数虽是测度通货膨胀的主要指标,但也存在不少问题,除了计算方法上的困难以外,主要是它无法反映抑制性通货膨胀。如果说在市场经济国家中,货币数量与价格水平之间有着亲密的内在联系,物价指数基本上反映了通货膨胀,那么,在计划经济国家和向市场经济过渡的国家中,由于缺乏市场机制或者市场机制不完善,仅用物价指数就很难正确反映通货膨胀。于是,很多学者主张用马歇尔系数或修正后的马歇尔系数来测度通货膨胀,格外是抑制性通货膨胀。杨仲伟等引入了货币化的因素,将剑桥方程修正为k=m‘/m-(y‘/y+p‘/p+h‘/h),认为货币化是通货膨胀的一个衰减因素,主张用扣除货币化因素后的马歇尔系数来测度半货币化经济的通货膨胀。吴晓求认为,在经济正常增长的情况下,人们的持币量也会按正常速度增加,这种受收入增长影响而增加的货币量是马歇尔系数变动的一个现实因素,主张用货币的非正常持有权数(货币的非正常持有量占货币持有总量的比率)加以修正,用来测度隐蔽性通货膨胀。史晋川讨论了通货膨胀指标之间的相互关系,认为某些公开性通货膨胀指标(如物价指数)和某些抑制性通货膨胀指标(货币流通速度递减率和持币系数增长率)之间存在着此消彼长的互替关系,这可以用“无差异通货膨胀曲线”来表示,同样程度的通货膨胀既可以表现为高物价上涨率和低货币流通速度递减率或低持币系数增长率的结合,也可以表现为相反形式的结合。全部这些讨论不仅推动了通货膨胀的理论讨论,而且对于中国经济运行的政策实践也有很大的指导作用。

90年月中,易纲讨论了1979-1994年中国货币量快速增长中货币化因素与通货膨胀的关系,他把国民生产总值分为货币化部分(以λ表示)和非货币化部分,得到的关系式为m=-v+λ+y+p,把货币量的增长分解为货币流通速度下降、货币化程度提高、GNP增长和通货膨胀四个因素,进而解释了这期间货币量的增长率超过了经济增长率和通货膨胀率之和,一是由于货币化程度提高,二是由于货币流通速度降低,并考察了二者之间的关系,指出高额的货币增长并未引发恶性通货膨胀,反而使中央财政从中得到了巨额货币发行收入,用于对改革中受损一方的补偿。这一分析不仅在通货膨胀的测度上又前进了一步,而且高度评价了货币化在中国改革中的巨大作用。

4,关于中国通货膨胀的成因和机理

关于这个问题,理论界从多方面进行了分析。由于通货膨胀发生的简略条件有所变化,80年月和90年月考察的侧重也不一样。80年月的商量可以作如下概括。

商品现象说。认为中国的通货膨胀是由于成本推动所致,商品价格提高在先,货币追逐商品在后。结构说、非货币因素说、农业周期波动说皆属此类。其实,在总需求水平肯定或货币供应量不变的情况下,单一成本推动的价格上涨所引起的连锁反应,经过一系列的比价调整而结束,不会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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