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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ToniMorrisonRetaticif中文完整版我母亲总是整晚地跳舞,而罗贝塔的母亲身体不好,所以我们被送去圣伯尼。你若告诉别人自己曾呆过收容所,他们就想拥抱你以示同情;不过圣伯尼确实还不错。在圣伯尼,四个人住一间房;不像贝佛来,一百张床都在一大间屋子里。我和罗贝塔到那儿时,州里的孩子并不多,于是我们单独享用了406房间,四张床随便换,而且我们也愿意那样。我们整四个月都没有固定的床位,每晚都能换床睡觉。然而刚开始事情并非那样轻松。当我走进房间,老波佐介绍我们认识时,我感到一阵反胃。一大早就从家里床上被叫起来是一回事,和一个不同种族的女孩共住陌生的房间是另一回事。我的母亲玛丽是对的。偶尔她不跳舞了,就会告诉我一些事情,她曾说,那些人从不洗头,身上气味很怪。罗贝塔就是这个样子——我指她身上的气味。老波佐——没人管她叫伊特金女士,就好像没人叫这地方圣伯纳温特——她说:“特怀拉,这是罗贝塔。罗贝塔,这是特怀拉。互相认识下吧。”我回答她:“你让我住在这儿,我妈妈不会高兴的。“很好,”波佐说道,“那么让她带你回家吧。”这话是什么意思?要是罗贝塔胆敢笑一声,我肯定会教训她。但是她没有笑,而是背对我们站到了窗户前。“转过来,”波佐说,“不要那么没礼貌。特怀拉,罗贝塔,如果你们听到铃声,说明该开饭了。到一楼去。要是打打闹闹就没得看电影。”她又向我们强调,以确信我们知道要是捣蛋就不能看《绿野仙踪》。我想罗贝塔是误会了,她并没意识到我不想和她住,而是以为,如果我母亲知道我在收容所一定会发狂。波佐一走,她就过来问我:“你妈妈也病了吗?”“没有,”我回答,“她就是喜欢整夜跳舞。”“哦。”她点点头。这么快就能听懂,我很欣赏。后来别的小孩说我们站在一块儿就像“盐巴和胡椒”,而那一刻我并不觉得有什么。我们那年八岁,考试总得“F”。我得“F”是因为我记不住课本和老师讲的课,而罗贝塔则是读不懂,而且根本不听老师上课。除了杀手21点她几乎没有其他长处。她爱当杀手,玩牌时口中念念有词。一开始我们并不太喜欢对方。但毕竟我们不是真正的孤儿,父母不住在天堂,和其他孩子不同,所以没人愿意和我们玩。我们是被父母丢到这里来的。哪怕是纽约的波多黎各人和北方印第安人也不肯搭理我们。收容所住着各种孩子:黑人,白人,甚至有两个韩国人。我认为伙食还算不错,而罗贝塔却不喜欢,盘子里的东西经常碰都不碰:香火腿,索尔兹伯里牛排,连果酒果冻都不要。她也不在乎把这些让给我吃。而在玛丽眼中,爆米花和罐头肉就可以当正餐,能吃上土豆泥和热狗简直与过感恩节无异。圣伯尼确实不错。最坏的也就是二楼那些大一点的女孩对我们推推搡搡。她们大多十五岁,有的已经十六了;画眉毛涂口红,看电视时脚抖个不停。她们被家里赶出来无家可归,大多数出来前都受过惊吓。那些可怜的女孩好容易才摆脱了叔叔,却对我们这样不客气。老天,她们真是小心眼。看护人员设法让她们和小点的孩子保持距离,但我们有时会跑去看她们在果园里放着收音机跳舞,要是让她们发现,会追着我们拉头发、扭手臂。我和罗贝塔很怕她们,但都不想让对方知道。所以我们准备了一大串脏话,以便从果园里跑开时能对她们吼上几声。我老爱做梦,总梦见果园。两英亩、或者四英亩地,种着矮矮的苹果树。我刚到圣伯尼那会儿,苹果树不结果子,歪歪斜斜活像讨饭的老妇人;而当我离开时,花朵盛开。我不明白为什么老梦见果园。其实那里没发生过什么事,我是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大一点的女孩子放着收音机跳舞罢了。麦吉的两条腿活像一对括弧,那个女厨曾在果园摔倒过。大女孩们取笑她,我们本该扶她起来,但是怕极了那些涂着口红画着眉毛的女孩子。麦吉不能说话。小孩们说那是因为她的舌头被割掉了,但我认为她天生是个哑巴。她年纪很大,皮肤泛黄,在厨房干活。我不知道她为人怎样,只记得她两条腿像一对括弧,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她一大早起来干活直到两点钟,如果起得晚了或者洗洗刷刷活儿太多,就得干到两点一刻,她得从果园穿过以免错过一小时一班的公车。麦吉没比我们高多少,戴着一顶笨拙的、带帽瓣的小孩帽子。帽子难看极了。即便对于哑巴也太难看:她打扮得就像小孩,并且从来不说话。“如果有人要杀她会怎样?”我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或者她想哭?她能哭吗?”“当然,”罗贝塔回答,“但是只有眼泪,没有声音。”“她不能尖叫?”“不能。”“她能听到声音吗?”“大概吧。”“那我们叫她试试。”然后我们真叫了。“笨蛋!笨蛋!”她头也不回。“罗圈腿!罗圈腿!”还是没反应。她继续摇摇晃晃地走着,那顶小孩帽子的颚带晃来晃去。我觉得我们想错了。她只是装着没听见而已。现在,一想到那时候如果有人听到我们那样喊叫却没法跟她说,我更加羞愧难当。我和罗贝塔相处得不错。我们每天晚上换床睡觉,市政学、交际能力和体育都得了“F”。波佐对我们很失望。130个孩子当中有90个不到12岁。几乎所有孩子都是孤儿。只有我们是被父母丢到这里来的,而且只有我们在包括体育在内的三门课上都得了“F”。所以我们很合得来——她既不碰盘子里的食物,又不刨根问底。我们的母亲在同一个星期天来探望我们,那大概是麦吉摔倒的前一天。28天以来(对罗贝塔来说是28天半),她们第一次来看我们。我们的母亲会在10点钟做礼拜时赶到,然后一起在教师休息室吃午餐。我想,让我那个爱跳舞的母亲见见罗贝塔生病的妈妈会有好处;而罗贝塔则认为,我的母亲会让她妈妈大开眼界。我们高兴坏了,互相用手指卷着对方的头发玩。吃过早饭,我们坐在床上,透过窗子望着门前的路。罗贝塔前天晚上洗了袜子晾在暖气机上,还没有干;但她还是穿上了,因为那双袜子有着粉红的袜口,非常好看。我们在手工课上各自做了一个紫色的纸篮子,我的篮子上用蜡笔画着一只兔子,罗贝塔的篮子则画着一些涂有线条的彩蛋。我已经把分到的两只甜味蛋(译注:一种蛋形糖果)吃掉了,只好在篮子里铺些玻璃纸做的绿草,放入剩下的果冻豆。老波佐过来笑着让我们下楼。我们从来没见过她那样子微笑,觉得很奇怪,都一动不动。“你们不想见妈妈?”我先站了起来,果冻豆洒了一地。我们赶紧弯下腰把豆捡回篮子,而老波佐已经收起了笑容。她送我们下楼,其他女孩子正排着队走进礼拜堂。不少大人站在边上,多数是来看孩子的。有些老婆娘想找仆人,有些老家伙想找个伴,他们过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小孩可以领养。偶尔也有孩子的祖母。看过那些人的脸,晚上难免做噩梦。几乎见不着年轻人,因为如果这儿的孤儿有年轻的亲戚,就不是真正的孤儿了。我一下子认出了玛丽。她穿着那条让我厌恶的绿色裤子,而我现在更加厌恶,她难道不知道自己要去做礼拜么?她穿着一件皮夹克,口袋衬里都破了,很用力才能抽出手来。玛丽微笑着的脸蛋倒还是那样漂亮。她微微晃着身体,好像一个小女孩寻找着母亲——而不是在找我。我缓缓走下去,小心地不让豆子洒出来,心想着纸做的把手可不要断掉。手工课上,等我做完纸篮,艾玛巧克力已经没有了,我只好把剩下的奇克立口香糖装进去。我是个左撇子,剪刀很不好用。不过没关系。至少我还有口香糖。玛丽跪下来一把抓住我,压扁了纸篮子和豆子,草粘到了她那恶心的皮夹克上。“放我车里吧。就在这儿。”然后一辆深蓝色豪华轿车映入我的眼帘。“你嫁了个中国人?”“不是,”她笑了,“他是司机。”“天哪。要是老波佐能看到你就好了。”我们咯咯笑了。由衷地笑了。突然之间,十二年的隔阂烟消云散,往事一幕幕重现。那些在果园里跳舞的大女孩(我们管她们叫呆女孩——罗贝塔在市政学的课上面对那些烦人的老面孔时听岔了),土豆泥,热狗,还有菠萝香火腿。我们拉着手走进咖啡店,我使劲地想,为什么上次见面不开心,而这回却如此畅快呢?十二年前,我们曾像陌生人般擦肩而过。一个黑人女孩和一个白人女孩在霍华德.约翰逊面前的路上见面,却相视无语。一个戴着蓝白色的服务员头巾,另一个则要去见亨德里克斯。现在我们却像多年不见的姐妹。那短短四个月在时间长河里不算什么。可能就是因为,我们曾经在一起吧。两个小女孩,比世界上任何人都默契,知道不该问什么问题、该怎样面对那些不得不相信的事情。勉强与大方之间透露着礼貌与尊重。“你妈妈也病了吗?”“不,她就是喜欢整夜跳舞。”“哦。”然后会心地点点头。我们靠窗坐着,就像陷入回忆不能自拔的老兵。“你学着认字了吗?”“看吧,”她拿起菜单,“每日推荐:玉米浓汤;主菜:乳蛋饼,厨师色拉,扇贝壳.……”女招待走过来,我拍手大笑起来。“记得复活节篮子吗?”“我们又是怎样介绍自己的妈妈互相认识呢?”“你妈妈戴着的十字架,就像两根交叉的电线杆。”“我还记得你妈妈穿的那条裤子。”我们放声大笑,笑得直不起腰。“和吉米.亨德里克斯的约会怎么样?”罗贝塔噗了一声。“他去世时我想起了你。”“哦,你最后还是听说这个人了?”“恩,终于是听说了。嘿,我只是个小镇上的女招待啊。”“我只是个小镇上中途退学的。天哪,我们太疯狂了。我根本不晓得是怎么活着到了那里。”“但你们终究到了。”“是。确实是的。现在我是肯尼斯.诺顿夫人。”“听上去不简单。”“是的。”“几个仆人?”罗贝塔竖起两根手指。“噢!他是做什么的?”“电脑。我不太懂那玩意。”“以前的事情我已经不太记得。但是,老天,圣伯尼却清清楚楚印在脑子里。记得麦吉吗?有天她摔倒了,那些呆女孩们都嘲笑她。”罗贝塔抬起头,注视着我:“麦吉没有摔倒。”“她摔倒了。你记得的啊。”“特怀拉,她没有。她们把她撞倒的。女孩们推倒她,扯她衣服,就在果园里。”“我不——不是那样的。”“就是那样的。在果园里。记得我们当时多害怕吗?”“等等,我不记得有那回事。”“波佐被解雇了。”“你糊涂了啊?我离开时她还在,而你在我之前走的。”“我回去了。他们解雇波佐时你已经走了。”“什么?”“两次。一次是在我十岁的时候,另一次我十四岁,呆了两个月。所以我逃跑了。”“你从圣伯尼跑出去了?”“我不得不走。你想让我怎样呢?在果园里跳舞?”“你确定麦吉的事?”“当然。特怀拉,你只是忘了。就是那样的。那些女孩子行为有问题,你是知道的。”“没错。但是我记不得麦吉发生了这种事啊。”“相信我。当时我们都在。”“你回去后和谁住一起?”我关切似的问她。麦吉的事让我很纠缠。“一群混蛋。她们晚上老爱挠痒痒。”我耳朵有些发痒,突然想回家。一切都很好,但她不能轻描淡写若无其事,假装万事大吉。霍华德.约翰逊的小摩擦之后,她没有道歉。什么都没说。“在霍华德.约翰逊时,你嗑药还是怎么了?”我尽力使语气友善一点。“可能把。嗑了点。我不大嗑药。怎么了?”“我不知道。那时你好像不愿见我。”“哦,特怀拉,你该明白那时候的情况:黑人,白人。你知道世界是什么样的。”但是我不知道。我以为恰恰相反。白人黑人一起乘着大客车到霍华德.约翰逊来。他们一起闲逛:有学生,音乐家,情人,还有抗议者。你应该看到,当时在霍华德.约翰逊,黑人对白人很友好。我坐在咖啡店里,盘子里还剩两块番茄,惦记着融化的冰淇淋,在这种场合想起那些事真是太幼稚了。我们走到她的车旁,司机帮忙把东西搬回我的旅行车。“这下我们可要联系了。”“那当然,”我说,“给我打电话。”“我会的。”她回答说。我刚要坐到方向盘前,她靠上窗子:“顺便问一下,你妈妈还是跳舞跳个不停?”我点点头:“是的。一直都跳。”罗贝塔点点头。“你妈妈呢?她身体好些了吗?”她略带苦涩地笑了笑:“没呢。她一直没好。那么,给我打电话,好么?”“好。”我回答。但我知道我不会联系她。罗贝塔把我和麦吉过去的事情给搞混了。我不会原谅这种事。决不。(? 在那个秋天起了冲突。至少报上是这样写的。所谓的冲突。种族冲突。这个词让我想到一种鸟,一种生活在公元前十亿年的鸟。它拍着翅膀鸣叫;这种鸟没有眼睑,直直盯着你。它白天高声尖叫,夜晚栖于屋顶。它大清早把你弄醒,从今日播报直到晚间十一点档新闻,同你如影随形。一天又一天,没完没了。我能从中感受一种强大的力量,但不知道那是什么,詹姆斯也说不上来。一些孩子被要求转到另一所偏僻的初中,约瑟夫也在名单之中。开始我以为是好消息,后来才听说事实正好相反。我是说我早先并不知情。学校乍看都是死板刻薄,实际上,有的学校只是金玉其外罢了。但报上充斥着这类新闻,孩子们也变得心神不宁。我得提醒你,那时正是八月。学校都没有开。我担心约瑟夫转到另一所学校会感到害怕,但他好像并不在乎,所以我就没太放心上。直到有一天,我开车沿哈德森大街到了那所政府准备整合的学校附近,看到一群妇女正在游行。你猜谁在那儿?她举着一块比她母亲的十字架还要巨大的牌子,牌子上写着:母亲也有权利!我继续开过去,随后改变主意,绕学校转了一圈,慢下车速,摁响喇叭。罗贝塔望过来,看到是我,挥动着手臂。我没有挥手,但也没有动。她把牌子递给另一个女人,走到我停车的地方。“嘿。”“你在干什么?”“罢工游行。看上去怎么样?”“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你什么意思?他们想把我的孩子从这学校赶出去。孩子们不想走。”“转校又怎么样?我儿子已经被转了过去,我并不在乎。你又何苦呢?”“问题不在于你我,特怀拉,事关我们的孩子啊。”“还有什么比这更关系到你我呢?”“一个自由的国度。”“现在还不是。但终有一天,她的人民会获得自由。”“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同意。”“你真的这样认为?”“我确信。”“我在想,你身上到底哪点和我不一样。”“我也在想,你身上到底哪点和我不一样。”“看看她们,”我说,“请你看看。她们以为自己是谁?拥在这里,好像都是这儿的主人。而现在她们自以为能决定我的孩子去哪里上学。看看她们,罗贝塔。她们只是波佐罢了。”罗贝塔转过身看着那些女人。她们几乎都静静站在原地,等待着。而有的慢慢朝我们走来。罗贝塔看着我,眼神冷若冰霜。“不,她们不是。她们只是母亲。”“那我算什么?瑞士乳酪?”“我以前用手指卷过你的头发。”“我讨厌你手指插在我头发里的感觉。”母亲们的队伍开始移动。她们当然看不惯我的面孔;她们似乎恨不得能包围警车,或者就现状而言,最好还能钻进车里抓住我的脚踝、把我拖出去。现在她们包围了我的车,开始轻轻地摇晃车子。我像个溜溜球般前后晃动,下意识地伸手去抓罗贝塔。恍如当年,我们被大女孩看到后从果园逃走,如果一个摔倒了,另一个拉她起来;如果一个被抓住了,另一个守在她身边冲大女孩又抓又踢。谁也不丢下谁。我的手从车窗伸出去,没有抓到那只手。罗贝塔看着我,从车的一边走到另一边,一言不发。我的钱包从车座滑到仪表板下。终于,四个在警车里喝酒的警察听到消息后溜达过来,一路走一路推开那群女人。他们口气坚定,沉着地命令道:“好了,女士们,站到线后,或者离开马路。”有些人自愿离开,有些人则被强迫要求离开车门和车罩。罗贝塔没有动。她坚定地看着我。我笨手笨脚地想发动车子,但怎么也发动不了,因为还没有挂上空挡。车座一团糟,刚才的摇晃把购物卷撒得到处都是,我的钱包还躺在地上。“特怀拉,可能我是变了。但你还是那个小女孩,那个看到年老的、可怜的黑人妇女摔倒在地却要去踢的小女孩。你踢了一个黑人妇女,居然还说我顽固。”满地都是购物卷。钱包里的东西也掉得干干净净。她在说什么呢?黑人?麦吉不是黑人。“她不是黑人。”我说。“她怎么不是?你还踢了她。我们都踢了。你,踢了一个叫不出声来的黑人妇女!”“你说谎!”“你才说谎!你怎么还不回家,不用管我们了,哼。”她转身离开。我很快从路边开走了。第二天早上我到车库里,剪下装运便携式电视的硬纸箱的一面。还不够大,但我很快想到一个好办法:就着白底,喷上“孩子也有****”四个红色大字。我想把它钉到学校的什么地方以便那群街对面的女人看到。等我到了那边,已经有十来个人聚在一起抗议街对面的那伙女人。警察准许了。我走到队伍里。这边昂首阔步,罗贝塔那边也是昂首阔步。第一天各管各趾高气扬,假装对方不存在;第二天则开始互相喊名字,指指戳戳。只有这些而已。其他人偶尔会换标语,而我和罗贝塔却没有换。实际上要没有罗贝塔的口号,我的标语也失去了意义。“孩子也有什么?”我们这边有个女人问我。权利。我回答。仿佛其意自明。罗贝塔没有注意到我存在的迹象,于是我想她大概真不知道我在对面。我开始跟着队伍行进,一会儿往前挤,一会儿又落在后面,以便我和罗贝塔各自的队伍转弯时我们正好有机会面对对方。然而我还是不能确定她是否看到我,知不知道我的标语就是针对她而写。第二天一早,我比预定集合时间提前赶到等她到来。她一举起“母亲也有权利”,我也开始挥动我的新创作:“你怎么知道?”我知道她看到了。但我从此开始着迷于换标语,一天甚于一天。这边的女人认为我是个疯子。她们弄不清我前言不搭后语的口号有什么名堂。我带来一块鲜红衬底、黑字大字的标语“你妈妈好吗?”中午休息时,罗贝塔离开再没有回来,从那天以后也没见她再次出现。两天后我也不去了,人们也不会想念我,毕竟没人能读懂我的口号。(? 那六个礼拜很不好过。学校推迟开学,约瑟夫直到十月份才去上课。孩子们——所有孩子——都对早先热切期盼的冗长暑假感到厌倦。他们盯着电视直到目光呆滞。我花了几个早上给儿子讲课,其他母亲也认为我们应该这样做。有两次我翻开他的作业,发现从去年起就没有上交过;有两次他对着我的脸打哈欠。另外的母亲们组织孩子在起居室学习,但孩子们没法专心致志,只好让他们继续沉浸于“价格猜猜猜”和“幸福家庭”。学校终于恢复教学;之后起了一两次冲突,街上偶尔可以听见汽笛的鸣叫。有很多从奥尔巴尼赶来的摄影师。美国广播公司的一个新闻小组赶到时,孩子们已被安顿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约瑟夫把“你怎么知道?”挂在卧室里。“孩子也有****”不知所踪。我想大概被公公拿去用作清洗鲜鱼的垫板了。他有事没事老在车库里晃。公公五个孩子都住纽堡,在他眼里仿佛都与自己家无异。约瑟夫从高中毕业后,我忍不住想打听罗贝塔的消息。但无果而终。我不在乎她在车子旁边对我说了什么,我在乎踢人的那件事。我确信我没有踢,也不可能踢。但是她说麦吉是黑人,可把我弄糊涂了。现在想起来,我无法确信。她至少不是纯黑的,不然我会记得。我记得的只有那顶小孩帽子和罗圈腿。很长时间以来,我努力不让自己去考虑种族的问题,但我逐渐明白过来,事情的真相一清二楚,而且罗贝塔是知道的。我没有踢她。我没有和那群大女孩一块儿踢她。但我确实想那样做。我们在一旁看着,不帮忙,也不呼救。麦吉就像我跳舞的母亲。她啥都不是,又聋又哑,任你晚上大喊大闹却不理睬;也不能教授你有用的知识。摇晃着,舞蹈着,走路时摇摇摆摆。大女孩推倒她粗暴相待,我知道她喊不出声,我也不喊,而且心里很得意。今年圣诞节在公公家过,我们自己就不准备在家里安置圣诞树了。约瑟夫在纽约州立大学纽柏兹分校读书,我们得省着点。不过最后我还是改变了主意。情况还不至于那么糟吧。我立即赶到镇子里想挑一棵小圣诞树。等我找到卖树的店,天色已晚,飘着雪花。我磨磨蹭蹭地选购,好像这笔交易是如此重要,直到把老板都弄烦了。最后我选中一棵树,绑到车子的后备箱上。我慢慢地驾着车,撒沙的卡车还没开出来,刚下过雪的街道难开极了。市中心的街道挺宽阔,罕有车辆,一群人正从纽堡旅馆走出来。它是镇上唯一一家不以有机玻璃和硬纸板为建材的旅馆。可能刚开过宴会吧。男人穿着燕尾服,在雪中挨得很紧;女人身着毛皮大衣。他们衣服底下有什么东西闪闪发亮。看着他们,我觉得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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