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清律案》中的盐法问题从《刑案汇览》看清朝盐政中的缉私从道光年间报司有名巡役杀死拒捕盐匪案说起

清代《清律案》中的盐法问题从《刑案汇览》看清朝盐政中的缉私从道光年间报司有名巡役杀死拒捕盐匪案说起

商雇盐巡役案食盐是经济和人民生活中的重要物质。盐的生产有限，便于国家控制。居民需要通过贸易向企业家出售食盐。从春秋时齐国开始，食盐就被视为国家的垄断商品。汉武帝时，盐铁已经成为国家的重要税源。在《宋史·食货志》说：“唐乾元初，第五琦为盐铁使，变盐法；刘晏代之，……天下之赋，盐利居半。”私盐的泛滥，对清朝的财政收入造成了很大的威胁，为了确保官盐的行销，缉私成了清朝时期盐政中的一个根本的问题。本案发生在道光九年。赵夫水是盐店的巡役，已经由该县造册详司，但尚未报部。常玉胜等人携带鸟枪贩盐售卖，被巡役张世美查知，张世美即偕同伙役赵夫水、张才林等前往捉拿，常玉胜举枪点放，将赵夫水等致伤，赵夫水用木杆将常玉胜的鸟枪格落，张世美即拾砖掷伤常玉胜左肋，赵夫水遂抢夺鸟枪点放，致伤常玉胜左腿等处殒命。审理此案时，该省以常玉胜贩私拒捕，罪应骈首，赵夫水等均系详司有名，巡役将常玉胜放伤身死，实属擅杀，决定将赵夫水依罪人本犯应死而擅杀律拟杖。但道光十一年的刑部说帖认为，商雇盐巡例内总以曾否报部为标准，若仅止造册详司，并未报部有名，杀伤犯人仍应按照“凡斗”论。巡役赵夫水等只系造册详司，尚未报部，他们巡私时致死盐匪，自然仍依凡论，不得照擅杀问拟。直到道光十二年，皇帝下旨清理庶狱，此时，该省督抚再次上疏，称巡役赵夫水等虽均系盐商雇募，但其姓名早经该县造册详司。只是因为运司衙门欲将巡役清册汇齐详办，所以导致该犯之名尚未达部，仍照凡斗杀伤办理，实属格于成例。刑部也认为此案定谳时虽同凡论，“但秋审论情不无区别”，可否于秋审时酌量申请。对于贩卖私盐的处罚，《大清律例》中有关于“课程”的法令中，首列盐法十一条，规定了有关食盐从生产到销售的一系列环节，包括了对私盐的源头、食盐的食用者、盐商、缉私的部门和人员的规定。一、逮捕私人组织（一）可能给被缉私者提供责任追究机制清代管理盐政机关是户部尚书兼督办盐政大臣，外遣御史巡视。州县官要对任何未经允许的制盐、走私、非法售盐等行为承担责任。参与缉私的除去上层的官员、军队来说，底层的组织也是复杂的。不仅包括了官方的盐捕、弁兵（官兵）、巡役等，还包括了民间私人雇佣的商雇巡役，他们都有权力参与抓捕贩私及一切违反盐法规定的人员。（二）商雇巡役的处罚虽然同样参与缉私，但是官方的缉私人员和商雇的巡役存在着很大区别。不仅体现在商雇缉私人员的地位非常不稳定，而且，当缉私人员杀死拒捕私贩时，法律对官兵和商雇巡役的处罚也不一样。如官兵杀死拒捕私贩，一般只按“拟杖”处理，在情势紧急的情况下，甚至可以按“其捕者格杀之勿论律勿论”而免除处罚，如在道光六年就有一个官兵杀死拒捕私贩的案件，判决是这样的：查该革弁身充外委奉委巡缉，有应捕之责。因盐贩郭虔有等不服拘拿……应将革弁黎志安、兵丁欧成章俱改依罪人持仗拒捕，其捕者格杀之勿论律勿论。但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商雇巡役身上，或“依凡论”，或“照擅杀问拟”。两者相比，对于官兵的处罚显然比对商雇巡役轻得多。商雇巡役在巡私过程中要负更多义务。不仅官兵与商雇巡役在地位上有很大差别，而且商雇巡役也按是否在运司衙门登记领取腰牌被分为两种：如“未经报司有案”的人，即属私设，但对于这种私设，政府采取默认的态度；如商雇巡役经“造册申送运司衙门，转请咨部在案”，就能取得官府的更多的认可。因此，清朝的法律对于私设巡役和在咨部有案的商雇巡役杀死拒捕私贩时的处罚也不一样。本案中，对赵夫水的处罚不同的原因就在于判断他是不是由官府登记在册的商雇巡役，刑部认为他只是把名字登记在县一级的官府，没有报送清政府规定的登记机关的商雇巡役，所以把他的行为性质认定为平民之间的斗殴，因而在定罪时判定“依凡论”。直到道光十二年，直隶督上疏称赵夫水早已报部有名，但登记机关一直没有收到是因为“运司衙门欲将巡役清册汇齐详办”这一不能归责于他的原因，这才使得刑部改变了判决。但刑部改变判决的前提还是他们已经承认赵夫水是被部所登记的商雇巡役。此外，官兵、经造册报部的商雇巡役、私设的巡役的地位的不同还反映在私贩拒捕时杀伤缉私人员后归罪时承担的后果不一样。杀伤官兵的后果要远远比杀伤商雇巡役的后果严重的多。二、逮捕和个人利益（一）缉私盐商、粮私、材料私为了控制私盐的活动，政府规定了广泛的缉私范围：大到官私、商私、漕私、枭私，小到脚私、买邻境（包括邻县）盐，甚至偷窃商盐和煎盐自服都是按买食私盐论，此外，清朝法律对于有缉私职责人员的义务也有严格的规定，一旦违反这些义务，不管是故意还是过失，都会受到处罚。从规模来说，官私、商私、漕私、枭私是最大的。但通观《刑案汇览》卷十《盐法》中的所有案例，缉私人员对各类私盐活动的打击避重就轻，缉私的对象主要是零星的贩私，极少有大私枭被抓捕；而其被处罚的违反义务和法律规定的缉私人员也多是处于比较下层的社会人员。当然，这一“规律”的存在肯定其有原因：官私有官员的势力为后盾，商私有商人的钱财为其开道，槽船水手人多势众，且有秘密教门帮派做靠山，枭私更是刀枪护持、凶悍无比。所以，缉私人员抓捕的多是贩私或者买私的普通百姓，对于官私或者其他有背景或有上层官员庇护的贩私，缉私人员或者收受贿赂，或者惧于上层官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二）因条件而致亲侦缉对于上层缉私人员之一的州县官而言，他们要对未经发现的贩私的从非法制造到非法销售的任何一个程序负责。他们如果未能察觉试验的非法制造和销售，将受到降三级调用的处罚；如果未能截获将私盐贩进贩出的走私犯，他们也要根据参与走私的人数受处罚。反之，若州县官捕获了走私犯，将得到“纪录”或晋级的奖励。对于具体执行缉私的人员——官兵和巡役，即使缴获小规模的贩私，也能获取相应的物质奖励或者根据私贩规模得到相应的提升。这样固然刺激了缉私人员的积极性，但也由此导致了一个严重的结果——有些缉私人员为了领取赏金不惜采取卑劣的手段，更甚至从中敲诈被捕人员。在嘉庆十四年的有个说帖中记载了一个巡役逼死买邻境盐人的案例：孙万忠出门拾粪，顺便在章丘盐店价买官盐三斤四两携回食用，被巡役当场撞见，巡役即将其捆绑要送官，孙万忠夜里趁看守之人没注意就投缳自尽了。刑部核查后，认为孙万忠购买少量邻境盐的情节显著轻微，根本不能算构成犯罪。因为在《大清律例》盐法第五条例文中，“贫难军民将私盐肩挑背负易米度日者”是允许免于禁捕的，巡役把孙万忠当作买邻境盐要送去官府治罪，其目的很明显是为了对百姓进行敲诈勒索，或是送去衙门希求讨赏，而且这种风气在清朝中后期有愈演愈烈之势。此外，清朝对缉私人员的限制不可谓不严厉。对抓捕过程中不能避免的人员伤亡都要求缉私人员负责。巡役获悉私贩活动，立即前往稽查，遭拒捕，如不能将其抓捕归案，回去势必遭到重罚；如果抓捕，在冲突中情势危急的情况下有人员伤亡，也是不能避免的。而且根据缉私人员身份的不同，处罚也不同，虽然从中可以看出清政府对缉私人员权力的限制，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审慎的态度，但从现在法理看，这是不合情理的。（三）盐贩私盐的行为是加重情节很多缉私人员不仅残酷的对待小规模的贩私之人和购买邻境盐的平民，而且还会收受贿赂，包庇大私枭，更有人甚至参与贩私活动。不仅底层的缉私人员收受贿赂，而且上层的掌管盐务的官员也是官私、枭私、漕私等的重点贿赂对象，很多官员甚至成了私盐的“保护伞”，对私盐的行销网开一面，甚至参与贩私活动和分肥。受贿纵放私盐要和盐贩以同一罪论处，如果同时有其他类型的犯罪，还要作为加重情节。不仅当值的盐巡收受贿赂，其家人也会参与，如果当值盐巡听从家人的话纵放私盐，不仅家人要受处罚，盐巡也要受到处罚，但是处罚会比本人收受贿赂相对轻一些，是按“巡盐兵捕通同他人运贩照私盐加一等治罪例”治罪。三、是否存在过格的拒捕行为，可采取处罚过罚原则在缉私过程中，拒捕是经常会发生的状况。特别是当盐贩得知盘查的巡役是没有巡盐官票的商雇巡役时，他们往往会以武力反抗，期望逃避处罚。因此，清朝政府对这种在抓捕过程中以武力拒捕的行为的处罚可以说是达到了严厉程度的极致。实际操作中，针对盐贩拒捕时是对官兵还是商雇私巡，对拒捕盐贩的处罚也不同。道光六年有个“私枭聚众拒伤商巡秋审酌缓”的案件，从最后刑部“虽系贩私拒捕，惟所伤系并未册报私巡，按照续定章程拟绞已属从严”的判决结果来看，盐贩对官兵或“报部有名”的巡役拒捕的后果远远比对私巡的后果严重的多。如对官兵或“报部有名”的巡役进行拒捕，要按照盐法中的相关例文进行处理；但对私设巡役的拒捕，则根据刑部记录的相关案例处理，只需按“依凡斗论”，即按平民斗殴事件论罪。四、《大清盐碱海盐》有清一代，“禁私之律不为不严，贩私之罪不为不重，缉私之兵不为不多，上自政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