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心理第五章VIP

艺术心理学高等学校艺术设计类专业“十二五”规划教材创意大师产学融合系列丛书江苏省优势学科建设项目江苏省重点专业建设项目YISHUXINLIXUE

陈正俊著第一节艺术与设计思维概述第二节艺术与设计思维的发展逻辑关系第三节艺术与设计中的思维元素的使用第四节视觉象征的心理力量分析

第五章艺术思维案例导入1

蓬皮杜文化和艺术中心建于1972～1977年，位于巴黎市中心区，距罗浮宫和巴黎圣母院各约1000米，由英国建筑师R．罗杰斯和意大利建筑师R．皮亚诺合作设计（见图5-1）。蓬皮杜中心总建筑面积为103305平方米。这个中心在一片复杂的态度甚至叫骂声中矗立起来，最后得到了认可。1969年，当时的法国总统乔治·蓬皮杜决定建立一个多功能的艺术中心，他对当代艺术有一定的修养，所以认可了这样一个设计方案。中心的所有管道都安装在建筑的外面，乱糟糟的一团，于是有人指出这座艺术文化中心给人“一种吓人的体验”，有人认为它的形象酷似炼油厂或宇宙飞船发射台，法兰西的艺术文化修养基本上不能接受这样一个“作品”，所以几乎是骂声一片。只有少数人赞美它是“表现了法兰西的伟大的纪念物”。过了不久，巴黎人终于觉得这个奇怪的家伙顺眼起来，转而真正地加以赞美，蓬皮杜中心也就成为了经典之作。遭到相似待遇的还有1889年建立的埃菲尔铁塔；1988年建成的罗浮宫的地下入口。这样的现象反映了艺术设计思维本身怎样的特征？对于社会接受来说，艺术设计思维又是在怎样一个位置上呢？图5-1法国蓬皮杜文化和艺术中心案例导入2

图5-2为克里姆特（GustavKlimt，1862～1918）作品《吻》。在这幅水彩画中仍然保持了镶嵌画的格调，并且汲取了古代波斯细密画的某些表现手法，人物由装饰服饰包裹，构成一个纹样变化的整体，既和谐又变化、统一。画家通过《吻》的情节表现爱的崇高与幸福。在画面形式营造上调动了各种艺术手段，诸如各种线条和色块的组合，色彩中掺入金粉，使画面呈现出晶莹华丽的装饰美感。从克里姆特的艺术中，可以看到一种复杂的纠缠在一起的艺术美感，这种美感来自一种复杂的内心感受。艺术总归是要思维的，但是纠结于感觉与风格的思维是什么“样子”？那装饰的、造作的、颓废感的、色情的、象征的、细密而富于形式感的、透着神秘感的作品，有没有一种艺术的思维在运动？还是仅仅是各种感觉的纠缠？图5-2克里姆特作品《吻》第一节艺术与设计思维概述一、思维的概念什么是思维？根据马克思主意哲学原理的定义：思维是物质的产物，是人脑的功能，是人对客观世界的间接的、概括的、能动的反映。这是目前比较清楚的定义，但也有一些问题需要研究清晰。“思维是物质的产物”，什么是物质呢？“思维是人脑的功能”，那么人脑是怎么工作的？它的那些功能都是怎么回事？人脑是目前的科研前沿，也是目前人类面对的最大谜团之一。“思维是对客观世界的间接的、概括的、能动的反映”，这一点对我们会很有帮助。我们所要研究的艺术思维，虽然其对客观世界的反映比抽象思维更直观，但本质上还是间接的，当然也是概括的。而思维的能动性也是我们艺术创造的重要源泉。

什么是艺术思维？艺术思维是艺术世界与人的意识相互作用的产物，是人对艺术世界的间接的、概括的、能动的反映。所谓艺术世界，就是从艺术的角度观察的客观世界。艺术思维研究的内容包括艺术思维运动的原因（目的）、过程与结果（效果）。从本质上看，艺术思维运动的原因，就是其运动的目的。思维中的逻辑思维与非逻辑思维是非常重要的概念，各有不同的特点。逻辑思维使用概念判断和推理进行思考；非逻辑思维一般指的是不用逻辑思维的元素的思维形式。在艺术领域，一般用形象思维与抽象思维来描述艺术思维的过程。形象思维是以形象作为思维形式；抽象思维是以形象以外的思维元素作为思维形式。艺术领域的抽象思维与艺术领域之外的抽象思维在细节上应该是有所不同的。例如，艺术领域内的那些抽象的形式感，就与思维学中的抽象思维显然有距离。在艺术设计中起着关键作用的是创造性思维。创造性思维指的是设计过程中的创新思维。这种创新是在原有设计存在的基础上对作品的形式与功能的创新。这种思维的基础是知识经验和灵感。所以，我们说的创造性思维，以灵感思维（直觉思维）为主。在艺术设计的创作过程中，主要使用的是逻辑思维、形象思维、灵感思维、发散思维与收敛思维。在艺术设计思维中组织材料时是多个思维系统兼用，至于哪个系统作用更大，则由当时的具体情况而定。三、艺术思维与艺术心理学之间的关系思维（艺术）研究的内容是艺术思维运动的原因、元素、过程及结果或产生的效果，也研究影响这个思维运动的各种内在因素及外在因素，比如个人素质、修养以及各种心理、生理因素对艺术思维的影响。艺术心理研究的是艺术心理学构成的各种元素的特征、运动及其结果、效果、影响等。如注意、感觉、知觉、表象、想象、情绪、情感、意识、潜意识，它们各自的本质内涵如何？其运动过程如何？对人的（艺术）行为有何影响？总的说来，艺术设计思维研究的内容大致为艺术设计心理研究的内容所包括，但是其侧重点有所不同。艺术设计心理较全面地解决设计中与心理有关的问题。艺术设计思维则在设计思维方面更深入具体地解决问题，如形象思维、抽象思维、灵感思维等概念，以及设计中所运用的思维元素的运动，潜意识的存在与特点、内容、运动等就不是其研究的重点。第二节艺术与设计思维的发展逻辑关系人类的理性思维究竟是如何起源的？这个问题在相关的研究领域还不是很清晰。我们甚至还不能断定智人究竟是在何时产生的。智人产生应该和理性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一般认为晚期智人的产生距今30万年至5万年间。之后的人类才有了雕刻和绘画，与现代人非常接近。但是，这不一定是确切的，新的发现也可能把早期智人存在的时间向前推移。相信在不断进化的科研发现面前，很多领域的结论会不断更新，从而使得艺术学领域的相关研究发生变动，但是基本的关系不会变。比如：人类是从动物的非逻辑思维走向逻辑与理性的。理性开始的状态，应该是以制造简单的工具与简单的逻辑思维为特征的。确定方位，判断时间、速度、大小的秩序以及所有类似元素组成的关系，应该是早期人类理性产生时期的特征。例如有关“分类”的能力，应该是智慧发展的一个关键。然后人类又建立秩序与关系——也可能这些都是同时发生的。图5-3是距今9万年左右的细石器，大小只有2厘米左右，当然也有一些粗大的石器如手斧、砍砸器等。原始人使用这些石器，它们有着不同的功能与使用方式；它们的大小、色泽、形状也不一样，其造型必然与功能有关。那么据此判断，原始人的这些石器在他们的心目中是“分了类的”。据实验证明，打制石器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要讲究程序。即便是现代人，要想打制一件石器比如石斧，也是比较困难的——简单地讲，这是一个技术活，内涵有逻辑的。我们注意到，石器的出现是在200多万年以前，那么可以断定“分类与秩序”的行为对于人类来说是很早的“智慧”行为。图5-3发现于1965年的河南许昌灵井镇的旧石器时代遗址的细石器，与现代中国人类有直接关系，有望打破人类的非洲起源说。分类与秩序是人类一切智慧的起点关键。后来的科学，包括自然科学也是建立在分类的基础上的。分类与秩序也是逻辑学的基础，逻辑学（逻辑）是科学的基础。总之，分类与秩序的重要程度，不亚于对象的演化逻辑，因为它是演化逻辑的元素。分类有其方式与规律。人类在比较原始的时代活动的范围有限，需要识别的对象也有限，后来的发展使得“需要识别的对象的类别”逐渐增加，类别的增加都是建立在一定的秩序的基础上的，也就是必然在一个秩序系统之内；简单地看，这个分了类的秩序系统的演化与运动，人类智慧的主体；这个系统与对象的互相作用，就是运用与实践，或者说对世界的作用。这个智慧系统是对对象，包括人的世界的“比喻与模仿”。从学术角度看，人类早期（指的是有了文字记录系统的研究之后，这里主要指古希腊时代）的分类与秩序的建立比较模糊，比如哲学——现在看来所有的科学学科都是从“元哲学”分化发展而来，也就是说早期的“哲学”被发展得更加清晰细致。亚里士多德写过一本书叫《后物理学》（也有人称之为《物理学之后》），严复根据《易经》的“形而上者谓之道”翻译成《形而上学》，可见亚里士多德的这个“物理学”其实是“形而上学”，即哲学。当代哲学当然还存在，以后大概也会存在；那么，当我们讨论哲学问题时，会说到广义的哲学含义与狭义的哲学含义。但是，只有狭义的哲学才具有哲学的专业意义。“元哲学”范围的很多领域，已经分化成其他各种科学。实际上，心理学也是从哲学中分化出来的（科学心理学的建立比较晚，只有100多年历史）。从科学哲学的角度看，所有有专业意义的概念都是狭义的。比如“中国画”，可以是一个广义的泛指，这时候它不是指任何一个具体的对象；狭义的是指具有中国特色的工笔画、水墨画等，这个时候就可以进行比较深入的研究。我们强行说“只要是以油类作为媒介的绘画都是油画”，但是这样说对于油画的研究没有太大意义。比如漆画也是以油作为媒介的，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漆画也是油画呢？原始社会的绘画媒介有时候也用油脂，那又怎么分类呢？在生物学上的分类方法如下：植物界（VegnumVegetable——拉丁名,VegetableKingdom——英文名)、门（Divisio,Phylum）、纲（Classis,Class）、目（Ordo,Order）、科（Familia,Family）、属（Genus,Genus）、种（Species,Species）。分类由大到小，所指逐渐明确具体；分类越大所指越不明确具体。对于研究来说，知道其属与种，必然知道其科直至界。也就是说，分类的具体所指很重要，其属性明确与否就看具体种属。只是知道大的纲目，其学术意义会打折扣。如果就这种比较严谨的科学分类法看艺术的分类，或者其他学科之中的有关分类，那所谓的广义的分类就失去其学术研究意义了。比如说只是知道某种生物属于动物界或者植物界，不能说是一种“研究”——其实基本上是什么也没有说明。学术的严谨，使得其对于对象的分类趋向于具体明确，因而建立秩序与逻辑才是具体而可靠的——因而也才可以称为智慧与理性。通过上述论述，分类对于人类以及科研的重要可见一斑。其实，早期人类建立他们的思维，应该说就是以分类和秩序为起点的。最早的分类应该是从形象开始的，后来文字符号产生，就自然地走入抽象领域。人类思维所用的概念，也是可以分类，然后形成系统。图5-4给出了旧石器时代的一些装饰例证，据此可以说明人类的分类与系统意识是在不断发展的，并且与审美意识互相作用。从艺术心理的形象思维看，人类的思维在形象领域会经常模糊，失去逻辑。特别是在纯艺术领域，那些含义模糊的造型、结构等都是经常出现的。设计领域的情况有所不同，其逻辑、含义会清晰一些。人类思维的发展过程决定了目前人类的艺术与设计思维的特征。图5-4旧石器时代的装饰首先，让我们仔细研究一下人类思维发展的演化系统图示意图（见图5-5）。从图中可以了解，以自然对象为始的艺术思维发展的整个逻辑关系。艺术设计思维的发展也与这个过程有着密切的关系。艺术设计思维是介于艺术思维与科学思维之间的思维形式。在这个图中有很多的问题值得关注。例如人类构成图案的元素与绘画产生的问题。一般认为绘画可能早于图案（当然是具有现代意义定义的绘画与图案）。我们将图标进行改造，使其更好地体现这种思维的关系与特点。从自然对象到人的意识，最后形成人类的理性与感性心理的运动，实际上大概经历了如图所示这样一个过程。图5-5人类思维发展的演化系统图图5-6显示了艺术思维与科学思维之间的关系。该图比较概括地显示了艺术思维作为一种以感性为特征的对象，在人类的心灵中有一种类似先天的性质。艺术思维是人类在原始时代就积淀下来的。而以理性为特征的科学思维则不同，这是一种需要后天培养、学习、训练的思维形式。图5-6艺术思维与科学思维的关系图5-7反映的是人类艺术设计的基本结构。在基于人、社会与自然之间的关系中，设计产生了。总计有三个大的基本类型：产品设计、视觉设计与空间设计。用现代的系统观点看，产品设计的基本形式是工具设计，因为这种工具设计是设计制造各类产品的最基本的形式，也是最早的设计形式；在人类社会与自然之间是人类的活动空间的设计，其基本形式是建筑设计，这也是人类比较早的设计行为；视觉传达设计是在人类社会的进化过程中逐渐进化和丰富的设计形式，其形成应该比工具设计、建筑设计晚，其典型的形式是电影——因为电影综合了视觉传达的各种形式。图5-7人类艺术设计的基本结构这个艺术设计的基本结构，直接或者间接地影响了艺术设计的思维和心理。简单地说，只要是设计中与文化心理、艺术人类学元素以及民俗、人类的习惯性心理行为有关的设计元素，大多可以追溯到这个结构中来。例如设计中的心理原型的利用，建筑结构设计的一些习惯，人类对平衡的习惯性认同等。有的问题有着比较深刻的艺术人类学与人类文化学的内涵，如“图案装饰形式的形成过程”、“人类对平衡美与均衡美的认识过程”等问题。第三节艺术与设计中的思维元素的使用一、秩序与感性的力量案例导入1

图5-8为柬埔寨吴哥古迹的女王宫，又称班蒂斯蕾寺，位于柬埔寨暹粒省，距著名的吴哥城约25公里，是柬埔寨三大圣庙之一，被誉为“吴哥古迹中的明珠”。据碑文所载，女王宫始建于公元967年，于吴哥王朝耶跋摩五世（968～1001年在位）统治时期建成，原名“湿婆宫”，因三座塔殿正中一座供奉湿婆神而得名。女王宫坐西朝东，长200米，宽约100米，内外有3层红砂石砌成的围墙，从大门到中门约50米，大道两旁竖立着两排对称的2米多高的朱红石柱。第二道围墙正东有3个石拱门，中门两侧各有一根竹节状石柱和一根镂花石柱，上面是一个山形门楣，刻有许多武士像。第三道围墙正东也是3个拱门，中间拱门也有镂花门柱和双层山形门楣。图5-8柬埔寨吴哥古迹的女王宫。右上图是门楣的细部装饰；左上图是部分秩序井然的结构；下图为繁缛的装饰细部以上对女王宫的简单描述，看了图片后会有一个很直观的印象：秩序，繁缛极致的奢华，几乎不像人间可以做到（见图5-9）。“所有朝圣者必须弯腰屈膝才能入内”，这说明这个建筑的宗教设计特征。通过考察许多古代寺庙发现：在高大的佛像或者神像的前面的空间很小，人如果不是极力地扬起头是看不见神佛的面部的。可以这样设想：在一个奢华的、秩序井然的宫殿中，信徒经过千万辛苦爬到了巨大的神像面前那比较窄小、光线神秘的朝拜处，仰头望见神佛那神秘静定的面容——这时候会是什么效果呢？图5-9上为柬埔寨吴哥窟的对称结构；左下为吴哥窟的阶梯；右下是玛雅金字塔通向神庙的阶梯案例导入2

图5-10是印度最大的米纳克西神庙，始建于7世纪，14～18世纪进行了扩建。现在的规模长254米，宽238米，共三层院落，每层院墙的东西南北都建有塔门，高度逐次增加。现有大大小小12座塔门，最高的是南塔门。每座塔门上密密麻麻地雕刻着神像和立柱，斑斓的色彩让人主次难辨。为了保持色彩的浓郁，每隔几年就要轮流给塔门的雕塑涂色。图5-10印度的米纳克希神庙这个典型的建筑除了建造得巨大之外，还充分利用了思维的感性、理性等各种因素。应注意：如果造型、色彩以及光线因素已经充分感人、达到了效果，那么那些数量巨大的装饰（比如动物）究竟是干什么的呢？一只大象的装饰与一排上百头大象的装饰，其效果显然是不一样的，数量的差异产生了效果的巨大差异，这又是什么原因呢？在艺术与设计思维中，理性与感性的元素是一个很奇特的互动。可以考虑的元素是很多的，如心理动力、需要、形式感、内涵等。所谓艺术与设计思维的过程即是对这些元素的选择、肯定、运用的过程。实际上，有时候出人意料也是很有意味的心理现象。二、奇异——正常思维之外的艺术力量我们都见过一些奇特的事情，那些奇特的事情之所以引起我们的兴趣，可能是由于好奇心，其实有时候也不仅仅是出于好奇心。一个简单奇特的形式，其本身并不能告诉我们答案与结果，但是却具有强烈的力量。图5-11是墨西哥性工作者戴着骷髅面具游行。她们究竟为什么游行呢？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每位女士都戴着骷髅面具，成群结队地走在大街上！面具之下究竟是怎样的内涵？图5-11墨西哥性工作者戴着骷髅面具游行“黑眼人”、“黑眼孩子”近几年成了一些人谈论的话题，据说见过的人几乎终生难忘。所谓“黑眼人”是指整个眼睛包括周边的巩膜都是黑色的，没有一点别的颜色。很少有人见过这种人，而见到的都会在内心留下恐惧感。据说“黑眼人”给人的感觉是十分邪恶。从心理上看，眼睛黑了、白了又怎么样？然而这种不正常的奇异，会产生强大的力量。人类恐惧特异，是因为其距离理性已经很远，并且直接勾引出人类心里的负面力量。注意，强烈的负面与正面力量的激动，都会起到深刻印象与激动的效果，在艺术上就是艺术效果。

这些使我们继续想到面具。不管是面具本身还是带着面具的“行为”，都值得我们进行艺术心理的分析。图5-12列举了一些在世界各地历史上有名的面具实物，但是还有很多很有名的面具没有列举进来。也就是说，在世界各地的历史上，面具是非常丰富的，其内涵也是很复杂的。下面稍作分析。图5-12图坦卡蒙金面具（左上）、迈锡尼的阿伽门农金面具（右上）、殷商青铜面具（中左）、战国金巫师祭祀面具（中右）、三星堆金神面（下）面具的最早源头在何处？目前的研究还不能够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如果说早期的人类，从旧石器时代的某个时期——比如一些简略的小头像出现时期就出现了面具，可能说服力不强。面具是出现在人类对其赋予了比较复杂的意义的基础上的，最起码赋予了一种力量的意义！当他们就能够以巫术的形式来解释、“控制”世界时，面具理所当然就产生了。因此，从推理上看，面具应该源于早期雕塑小头像。我们现在能见到的面具是原始社会新石器时代中期的陶制面具。但是，最早的面具形式未必是陶制品，有可能是皮革、动物头骨等容易制作的材料作品。但这些材料不太好保存，所以考古发掘就难以见到（动物头骨做成面具如果与主人分开，则难以确认）。《周礼·夏官·方相氏》云：“掌蒙熊皮，黄金四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帅百隶而时难（傩），以索室驱疫。”这可推测为是装扮成动物神的形象进行的宗教或巫术仪式。掌可以蒙熊皮，当然也就可能制作熊皮或其他皮料的面具。发掘出土的最早的陶片刻制面具，是河北易县北福地早期新石器时代遗址出土的陶刻面具，距今约8000年（见图5-13）。发掘所得完整以及基本完整的面具十余件，面具陶片约占整个陶片数量的10%。面具有大小，大者与真人面大小相同，小者约为10×10厘米。面具眼部透雕，其他部位为浅浮雕。绝大多数是由陶器的壁的残片刻成，也有一部分是由陶器的底刻成。面具四周有钻孔，可以穿绳戴起来。据对各种原始及现代巫术现象的研究，基本可以肯定面具的宗教或巫术用途。现在能见到的最早的陶制彩绘面具，是宝鸡北首岭新石器时代遗址出土的男性彩绘面具，距今5600～7100年（见图5-14）。同时出土的还有当时的研磨颜料工具，这就使关于这个面具的信息丰富起来。图5-13陶刻面具图5-14男性彩绘面具从宝鸡的北首岭及陕西的姜家寨遗址出土的彩陶以及各种工具材料看，绘制时用的是软笔——可能类似于现在的毛笔。因为颜料是直接施于陶胚上，线条粗细不匀说明笔有弹性；线条流畅说明笔有吸水性，可以在笔肚中保存一定数量的含水颜料；陶胚上无划痕，说明笔比较柔软。因而基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当时绘制工具是比较成熟的毛笔。现在考古发掘见到的最早的毛笔出土于湖南左家公山的战国楚墓中，毛笔是用竹子与兔毛制成。另外，研石和研杵是用来研磨各种颜料的。后者用的是一大一小两块研石，以研压的方式把加水的墨丸研压细碎。这种丸墨是经过特别的工艺制成，研起来比较容易。原始时代却是研一些矿物颜料，难度、用力程度都比较大。原始时期的黑色有时用的是草木灰，只要加水等媒介调一下就行了。在鸡首岭同时出土的还有颜料块与盛颜料的陶杯。颜料块经鉴定为天然赤铁矿。这种矿石比较硬，难以研磨；经过风化后比较松软，容易研磨。极端风化的就是红色系列的土。从出土的陶制面具实物可以看出，面具涂了红、黑两种颜色。这两种颜色在当时比较容易得到。涂色也不全是追求写实，因为其头发没有涂黑但耳朵却涂黑了。整个面具造型与实际人物比例是1∶1，接近真人面部大小。眼睛与耳朵是透雕的孔，可以穿绳戴起来，作为巫术仪式或者表演的道具。相似的面具在河南偃师二里头的夏代宫殿遗址也有出土。从两者几乎相同的结构可以推断其功用的接近。由于制作的面具比例的把握准确，在烧制时该考虑了其烧成后的大小。毛胚与粘芍笥幸桓?0%左右的体积缩减。从制作工艺看，7100年前陶塑面具的技术已经比较高超了。而在这时期以前制作人头形雕塑的工艺技术则有明显差距。图5-15是浙江乘州小荒山出土的石雕人首，距今7700～9000年，从图可见“小荒山”作品对造型的认识显然简单得多。图5-15石雕人首把面具作为葬具，有其宗教意义。如果说这种做法有其心理意义，那么也必须从宗教学、民俗学的意义进行解释。至于活着的人由于某种原因戴上面具，其心理意义是巨大的。人类是善于隐蔽的——这是由早期艰苦的生活环境造成的。因为人类要规避各种危险，必须做各种必要的隐蔽，人类更愿意做窥视，也是为了安全。把面具做成各种造型，以象征各种力量，人戴上面具之后，就是一种获得这种力量的暗示，而戴面具的人也相应地获得一种人格转换。化妆舞会的面具会起到比此类巫术宗教面具更多的悬疑作用。现代对于宗教的考察，发现一些宗教仍然保存着这种古老的戴面具的仪式，如傩戏就是一种与早期某种仪式相关的面具艺术。图5-16是西藏金刚舞法会的场面，大量的面具、符号、咒语、神秘的法器、深沉的号角声——带有神秘强大的心理力量。在许多电影里也利用了类似的内容，当然也有一些地域性的场景有类似的神秘力量，如南美丛林。对于艺术心理来说，面具有着深厚的值得继续深入研究的内涵。实际上，面具的力量是把人置于其理性把握与正常感性之外，在某种潜意识上进行心理结构与力量的转换。这种转换以一种行为艺术的形式实现。实际上，我们看到的那些当代动画片的角色造型，又何尝不可以视为早期面具造型艺术的一种延伸呢？只不过人的心理力量投射的对象与方式变了而已。但是我们还是隐约看见那面具的痕迹，比如变形金刚的造型。图5-16西藏金刚舞法会的场面三、艺术与设计的母题与原型运用的操作案例在艺术表达的选择肯定与运用的过程中，我们的思维大概要经过准备、酝酿、创造、制作成品的过程。在这些过程中，人的需要、感情和理性的需要始终在起作用。需求的动力是艺术设计思维的重要元素。由人类需求的动力从而形成特定的形式与内容的选择。这个选择是形式与内容两方面都有的。动画是表现生活的状态的，有大量的性心理内涵。性与生殖、生命、死亡等艺术与设计的母题最后生出了其他一些艺术与设计的母题。这些母题、原型值得艺术心理进行深入仔细的阐释。母题都有相当的心理动力。有关这方面的内容应该是属于心理需求的生存需求范畴。对于生存的渴望、期冀转化为一些人类早期的崇拜，这种崇拜以各种方式流传下来，形成了目前人类的艺术与设计心理动力。生存需求与安全需求紧密相关。安全需求以各种方式形成心理动力，这是在做设计时应当考虑利用的。影视动画中有关战争、搏斗等的描述，应该是与人类的安全、生存以及相关的进化经历有关。那些追赶的结构，或者就是原始狩猎的结构的心理沉淀——在很漫长的历史时期之内，人类是猎手（主要是男人），不是追赶野兽就是被野兽追赶。这个生存特点持续了起码整个农业文明以前的时代。这或者会提醒我们有关男性其个性、心理等的特点。女性的主要工作是采摘、抚养、养殖。由于生殖的原因使其不能发展体力与运动速度和准确性，这致使在运动的很多方面女性无法和男性对抗——这是长期的“工作特点”造成的。图5-17是“四个火枪手”之一的艺术设计师保罗·科林1925年的作品，是为当时的美国爵士热舞巨星约瑟芬·贝克到巴黎进行首场演出而制作的宣传海报，其热烈的色彩、激越的形象，传达了一种非常热烈的气氛。这其实是青春型女性成功设计的典型。青春、女性、爱情、情爱——所有这些其实是一个复杂的结合体，本质是强烈的生命力，但是表现确实五彩缤纷，正面与负面的力量、形式都存在。图5-17“四个火枪手”之一的艺术设计师保罗·科林1925年的作品，一张美国爵士热舞巨星约瑟芬·贝克海报前面在案例导入中论及环境设计时有关“冲”的观点，也是与人类进化史上的战斗有着间的战斗。后来的民俗文化习惯中保持了对尖状器的敏感和象征意味，即是所谓的“冲”。居住的环境不应被尖状或者类似的对象对着，因为这样不吉利，会造成习惯上的紧张，时间长了还会影响人体的身心健康。这种环境因素的影响还是比较大的。当然其他类似情况还很多，在设计中都应该给予考虑。图5-18是玛雅古城遗址的复原图。远处的那条小河按照中国人的习惯会被认为是“反冲”的水，也就是不好的、忌讳的。玛雅古城遗迹实际上已经被这条河冲掉了大约1/4的面积。这就是“冲”对于地基的实际损害。归根结底，类似的力量都是来自于心理，而心理其实是一种积淀，这个积淀的绝大部分来自于早期的实际生产、生活需要——这样的分析才是科学的态度。图5-18玛雅古城遗址的复原图其他在艺术与设计中应该考虑的心理因素如归宿感、个性张扬等，都分别对应着人的需求。这些需求来源于不同进化时代的不同人类行为。在研究的过程中或者会发现，人类的需要归属感可能来源于安全需要。张扬个性在艺术史上是很晚的事情，最起码是在鲍姆加通的《美学》发表以后一段时期。但是，当看到动物在求偶的过程中的表现，我们如何肯定“个性张扬”不是一种本性呢？如果我们肯定人是动物进化来的，那么要说人是半人半兽也不算太过分。半人半兽在艺术创作之中应该如何理解？那些古代宗教巫术神话中的半人半兽造型，是不是与人类潜意识中的某些因素有关？文明与野蛮，原始与当代，兽性与人性，美与本能……值得我们关注的人类心理与艺术的关系还有很多，很广也很深。在早期漫长的宗教史之中，有很多半人半兽造型沉淀在艺术文化之中。图5-19是半人半马的人马座造型。这种造型由来已久，在古老的岩画之中就有类似的造型。据称悉尼澳大利亚博物馆研究波尔·塔孔岩画的专家和剑桥大学的人类学家克里斯托弗·奇彭代尔都认为，文明初期有过包括半人半马在内的杂种，它们完全有可能是原始人的邻居，理由是原始人不可能画他们没见过的东西——这种说法令人震惊，但是不乏哗众取宠的成分。我们看到后来的文明时代的那些半人半兽造型，比如斯芬克斯、亚述的神牛等，难道都是当时的人们见过的吗？人类为了某种观念，为了表达某种观念，就会运用语言文字；在没有文字的时期就会用图画“艺术”。艺术的功能变得比较单纯，以审美为核心，那是文明晚期的事情。早期文明的人类为了表达一种力量与智慧，会不会创造出一个人首牛身的形象？为了让这个形象更有力度与自由，会不会安上一对甚至多对翅膀？如果会，那么就是亚述五腿神牛的造型。图5-19西方文化中的星座图之人马座图5-20是庞贝城出土的半人半兽潘神，时间是公元1世纪，材料是白色大理石。雕塑表现的是行进中的潘神，左肩上扛着装满水果的篮子，篮子下垂着一块鹿皮。他右手拿着一个山羊头，作为献给狄奥尼索斯的牺牲。他长着短而凌乱的络腮胡，脸上露出动物般的狡猾神情——他的额头上长着两只角，藏在杂乱的头发中几乎看不出来。潘神一般被表现为魔鬼的形象，半人半兽，他的小腿是公山羊的腿。由于他动作异常敏捷，所以被当作牧羊人和羊群的保护神。图5-20庞贝城出土的半人半兽潘神图5-21是雕塑作品《黑夜美后》。浮雕上的美女有翼，全身赤裸，戴着角状的头饰、项链和手镯。她的一只手持正义棒，一只手持正义圈。她的脚呈爪状，踩在狮子身上，身边是两只象征阴间的鹰。仍能辨认出的黑、白、红、黄线条说明它原来是一块装饰非常精美的浮雕。图5-21巴比伦的《黑夜美后》无论这位女神是谁，我们都会关注她的人鸟合一的造型。鸟、兽崇拜是这个造型心理力量的最早来源；然后再加上女性的力量。总之，人类意象中的原型是多种多样的。包括自然界和人本身的一些有着特殊心理力量的对象，最后都会用于一种艺术与设计的含义与象征。这些带有内涵的造型，以文化内涵而对于不同的人群或个体起作用，产生不同的心理力量，最终转化为艺术的感染力。注意：有些象征是世界性的，有一些只能是地区性的，这是文化造成的。比如，猫头鹰不一定在世界所有地方都被视作不吉祥的鸟。四、艺术与设计中的灵感思维艺术与设计中的灵感思维是怎么来的？又是如何运动的呢？图5-22是电影《金刚》里的镜头。如果说《金刚》是比较成功的作品，那么设计者是怎么思维的？其利用了人类文化中的哪些心理？也许这个问题比较复杂。巨人的传说、人兽的关系、蛮荒的大自然、人性与自然的冲突等，也许都是萦绕在人类心灵底层的动力元素，都是设计思维要考虑的元素。一个人类站在巨猿与霸王龙之间，这也许是观众做梦也想不到的镜头，这又岂止是戏剧性效果所能够描述的！然而，由于人类所特有的移情、假设、幻想、心理定势等原因，这个镜头变得非常具有吸引力，也可以说是艺术魅力。图5-22电影《金刚》的镜头艺术与设计与其他艺术种类一样需要灵感，这个灵感有时就等同于艺术与设计之中的创造性。什么是灵感？灵感是一种心理状态，在这样的状态下，艺术家可以获得非同寻常的创造性想象；也就是说，艺术家在一种不寻常的心理状态下，对作品的创作有了非常的感悟。人类的思维习惯是受注意支配的，人在同一时间内只习惯思考一个对象，然后才是另一个，就这样一段一段地进行思考。同时，人类的思维有定势，也就是说在进行设计思维时很容易被原有的元素所束缚。这些原有的元素只有经过一种“灵感”的整合，才会产生出全新的作品。所以创新的设计作品其实不仅是“思考”（形象思维与抽象思维）的结果，更重要的是整合出新的结果，也就是灵感思维的结果。有很多的灵感案例是在梦中产生的。其实，梦本身便是富于出人意料的创造性。浅度催眠状态就类似于梦，可以产生丰富的联想。丰富的联想正是艺术与设计灵感的重要来源。五、逻辑思维与形象思维逻辑思维主要运用概念判断与推理，对事物进行概括抽象的认识，揭示事物的本质规律。逻辑思维在艺术设计中主要解决一些功能问题，也可以对所获得的信息材料进行归纳演绎、分析综合等。形象思维是以意象为思维工具的思维，这种思维比较自由，创作性比较强。一般认为它具有以下特性：形象性、概括性、创造性、动态性、非逻辑性、生动性、直观性、超越时空性。形象思维比较直观，所以生动；但逻辑性差，所以呈现动态；经常忽视时间与空间的存在，所以超越时空，如波普艺术。总之，艺术与设计思维主要在于创造性思维。创造性思维主要是灵感思维与形象思维，但同时也用逻辑思维、发散思维、收敛思维等，是多种思维的综合运用。第四节视觉象征的心理力量分析通过以上论述，我们清楚了部分艺术心理的基本原理及其艺术力量所在。下面将主要研究视觉形象范畴内的象征及其利用的范例。象征与比喻有着异曲同工之处，都是把有一定相似性的对象用一种文学性的手法比附起来。但是，这里所研究的象征，不是文学的象征，而是人类思维中的象征。艺术创作中的象征，是指借助于某一具体事物的外在特征，寄寓艺术家某种深邃的思想，或表达某种富有特殊意义的事理的艺术手法。艺术象征的本体意义和象征意义之间本没有必然的联系，但通过艺术家对本体事物特征的突出描绘，会使艺术欣赏者产生由此及彼的联想，从而领悟到艺术家所要表达的含义。这种文学的象征与这里要研究的象征是不同的。

此处研究的象征具有以下特征：根据传统习惯和一定的社会习俗，选择人民群众熟知的象征物作为本体，也可表达一种特定的意蕴。如红色可以象征喜庆，白色、黑色可以象征哀悼，喜鹊可以象征吉祥，乌鸦可以象征厄运，鸽子可以象征和平，鸳鸯可以象征爱情等。人类视觉艺术文化中的象征，就与上面的例证非常接近，可以定义为：人类在长期的进化与文化发展的过程中形成的，以某个对象象征某种特别的含义的思维和表达习惯。原型是这种象征的典型代表。原型是什么?原型在分析心理学中指的是“载有某种心理力量的对象。这个对象往往是视觉的”。莎士比亚的文学作品中原型的运用比较多，他的原型是由寓言和神话中得到，再于其作品中将原型的含义光大。在荣格分析心理学中有四大类型的原型：（1）自性（Self）:自性是人心灵的中心。（2）阿尼玛（Anima）：阿尼玛是男人无意识中的女人性格与形象。阿尼玛可以是负面的，也可以是正面的。（3）阿尼姆斯（Animus）:阿尼姆斯是女人无意识中的男人性格与形象。阿尼姆斯可以是负面的，也可以是正面的。（4）阴影（Shadow）：阴影是人无意识中的与自我（Ego）相反的性格与形象。其实原型的种类如果这样分的话就显得少了些，例如生殖在这四个大类好像哪个都不是。但是，荣格的分析心理学派还是为我们提供了巨大的启发。在这里，我们把视觉原型的领域加以扩大，那些与原型的结构相类似、作用相类似的视觉表达，我们称其为“类原型”。类原型在艺术与设计中被大量采用。图5-23是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岩画《阳光与海水》。从这幅画中我们注意到的是图案化的表达语言。这是用几何抽象化的形式表达的原始岩画的典型代表。左边的放射状圆圈代表太阳，右边的重复圆圈可能代表月亮或水中的旋涡。生命在阳光下繁衍。这一类原型应该是光明、生命、阳刚的典型代表。这种象征性的表达，在美术史与巫术、宗教史中也是常见的，可以很容易在古代神话中找到这种原型。中华民族的人文祖先之一黄帝，就有这样的原型内涵。黄帝又可以称为光帝，黄、光相通，其实寓指太阳。5-23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岩画《阳光与海水》图5-24是电影《末日》中的火山爆发所引发的排山倒海的巨浪场景。大洪水的故事很多，也很经典，是人类永恒的情结。像这样的在大海上或大海深处发生的故事很多，如“百慕大”、大西洲的传说等。因为大海对于人类来说是一个神秘的领域，有很多未知的故事。影视动画的艺术心理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角色造型、情节与场景。角色造型就是传统影片中的演员的选择。演员选择与造型之间的区别就是影视动画的角色造型更自由，可以随心所欲。那么，这个造型有着怎样的心理因素的运用呢？以下节选其比较突出的案例加以分析。图5-24灾难片《末日》中火山爆发所引发的排山倒海的巨浪

如果说男性与女性在人类的心理上有着不同的象征力量，那么这些象征还是有着相当的复杂性的。例如女性有着许多种不同的有代表性的面孔、个性，有着不同的艺术效果（感人的移情效果）。但是，我们会注意到在动画电影或其他的相关艺术中，有相当的中性角色，有时她们（他们）会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其在角色中占有的比例，使我们关注其原因。典型的如《恐怖宠物店》中的主角造型，就是一个介于男女之间的形象。其他如日本的以及欧美的部分动画片中孩子的造型基本上在10～15岁之间，看起来性别不明。这种选择的一个主要原因据说是为了获得更广泛的接受度。那么，为何这种“中性”角色会被更为广泛地接受呢？从心理分析的角度看，原因是人类无论男性还是女性，都有一种异性的倾向，即男性倾向于女性，女性倾向于男性。这种倾向也许与基因有关，目前还无法分析；也许与人类家庭结构的父母分别是一男一女有关，因为孩子从小就受着父母两方面的影响；也可能与人的知识经验的积累有关，这个积累就是关于自身性别塑造的知识与经验。当一个孩子还没有性别的生理特点时，就已经开始在心理上塑造自我的性别形象。这种塑造的形象是以其幼小的心灵的经验为基础的。也就是说，如果他（她）认为自己是一个女孩，她就应该用女孩的“行为”来要求自己。而这个女性形象的知识经验当然来自身边的女性们。但是，在她知道什么是女性的时候，同时也知道了什么是男性。也就是说，关于男性的知识其实是她塑造女性形象的副产品。最简单的结构就是：女性—非女性。非女性就是男性。也就是说，她也在暗暗地塑造一种男性的形象。这是一个与她的女性经验一道成长的男性形象。这个形象最基础的知识与经验结构很多的是与女性相对立而建立的。后来这个形象又受了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变得复杂化。尽管如此，其基本结构还是原来的男、女原型相互依赖的结构。这个结构在心理运动的过程中起着非常本质的作用，也就是我们经常所说的“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当然也可以说“女人的一半是男人”）的真正含义。电影艺术中中性形象的塑造，其实触动了人类心理深处的这个两性结构，所以会有强烈的心理动力与共鸣。无论在怎样的影片中，场景的选择都应该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场景配合情节的需要，会为角色表演的气氛营造产生决定性的效果（见图5-25）。其实场景总的看来只是产生两大类效果：舒畅优美与紧张恐怖，或者介于两者之间。由于人类对舒适环境的向往，他们为自己制造的生活环境总是倾向于舒适优美，除非特别的需要，不会去营造恐怖的环境。所以，人类在日常生活中接触的场景很少有恐怖的。因而恐怖的场景对人的触动相对也就比较大。恐怖与神秘往往又是不可分割的。图5-25图中反映的场景是西藏的神山，僧人正在进行烟贡图5-26为英国斯同亨治的巨石阵。这个巨石阵由于结构比较奇特、石块很大，所以带有强烈的神秘感。经研究，专家认为这是一个宗教建筑。图5-27中的两幅图都来源于影片《失落的帝国》，这是一个关于亚特兰蒂斯大陆的故事。上图表示的是一种神秘的崇拜。下图是一份古代的手稿，有很多的电影故事就是从手稿、考古挖掘或诸如此类的情节开始的。图5-26英国斯同亨治的巨石阵图5-27影片《失落的帝国》中的两幅图片那么，何种场景最容易引起人类的神秘或恐怖情绪呢？本书从实际的案例中总结出以下神秘与恐怖效果制造的案例，同时也总结了一些相关角色与道具的效果制造。（1）神秘的场地及造型。有很多的造型具有神秘感，同时也是场景的一部分。例如寺庙及其塑像、装饰用的经幡、西藏的曼陀罗（坛城）等；带有神秘性的场地，如水的深处、地层深处、宇宙深处；纹面、文身、面具、奇特的服装。（2）神秘的色彩及结构。有很多色彩具有一定的神秘性，这往往与一定的文化底蕴与象征有关。如中国的“五行”颜色，象征了方位的颜色，也象征了人的五脏六腑的颜色。影片《第五元素》就是利用了类似于中国的“五行”概念。佛教里的“六道”也是各有一定的色彩，如黄色光生人道；地狱则是充满烟雾或烟灰色；本性——合本性而成佛则是无色的光；其他如红、黄、绿等都有一定的象征意义，也都有一定的神秘的心理动力。（3）神秘的结构。①中国的风水——古代的建筑思维；②佛教的曼陀罗；③超出常规的时间与空间组合——扭曲的时空往往会产生神秘感，如中国太极图、西方的莫比乌斯带、一些类似与梦幻的超时间组合等。（4）利用人类的恐惧感制造神秘效果或利用众所周知的神秘的存在。①埃及金字塔与木乃伊、玛雅金字塔等。很大一部分电影与此有关，如《盗墓迷城》（或译作《木乃伊归来》）就是一部有关埃及木乃伊以及宝藏的故事。②自然界中的怪物，如恐龙、大蜥蜴、怪树、巨鸟、西藏食尸鹫鹰、蛇、狐等动物。相关电影有《侏罗纪公园》系列、《狂蟒之灾》系列、《哥斯拉》等。③利用自然现象。如虹、乌云、宇宙的深处，难以达到的雪山、洞穴、大沙漠等。相关电影如《极度深寒》、《地球反击战》等。④利用人文景观。如秦始皇兵马俑、陵墓、青铜、宝剑的铸造、玉石及宝石、护身符等。相关电影如《神话》等。（5）神秘的纹样、人类长期使用的饰品或原始文化等，如戒指、青铜、玛雅文样、符号、徽标等。图5-28是一种印度的纹样，这种纹样有点像中国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纪念章的样式。与纹样有关的电影如美国电影《指环王》系列、斯皮尔伯格的电影《启示》、香港电影《飞龙再生》等。（6）利用疾病、病态的形象、生物、瘟疫、细菌、远古的单细胞生物，总之是极为微小的东西；或是令人讨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