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做好庭前人格调查工作

..如何做好庭前人格调查工作——李沧区社会调查员培训资料所谓“庭前人格调查”，又称“社会调查”，是指为了在刑事程序上对每一个犯罪人都能选择恰当的处遇方法，使法院能在判决前的审理中，对被告人的素质和环境做出科学的分析而制定的制度。2003年开始，我市法院系统在审理未成年人犯罪案件时，借鉴其他国家和香港、澳门、台湾等地区的经验，在全国率先开展了庭前人格调查，结合未成年人的性格特点、家庭环境、社会交往、成长经历等每个失足者的不同情况，在量刑时体现出刑罚的人性化和个别化。此后，安徽省合肥市、北京市门头沟区、河南省兰考县、上海市长宁区等地也纷纷结合当地实际情况进行了社会调查的探索和尝试。目前，此项做法已经成为我国涉少审判的普遍性做法，并开始向成年人案件延伸。我们李沧区从2005-2006年开始开展这项工作，虽然起步较晚，但从工作机制的设置、工作程序的运行、工作人员的配备来看，属于青岛地区发展相对较快的区市。但从工作的实际效果来看，还存在不少问题，有些是庭前人格调查本身对调查人员的专业性、综合性要求较高导致的，有些则是调查人员对此项工作认识不清、重视不够造成的。因此，借此机会，我就庭前人格调查的意义、法律依据、目前存在的问题及如何做好庭前人格调查工作提供一些信息，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此外，如果大家在开展庭前人格调查过程中还有其他问题，也可以提出来我们共同探讨、解决。一、庭前人格调查的意义简而言之，就是为了对犯罪人的人身危险性和责任程度进行测试评估。在国外刑事司法中，社会调查已普适于成年人和未成年人案件，且贯穿于定罪、量刑、行刑的全过程。但根据我国庭前人格调查的适用范围，目前我国的庭前人格调查主要是为未成年人犯罪案件及部分可能判处非监禁刑的成年人犯罪案件审判过程中的量刑和裁判服务的，此外也为确定审判过程中的法庭教育内容和宣判后的跟踪帮教措施提供一定的依据。二、庭前人格调查的法律依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若干规定》（2001年）第9条规定：“审判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应当注意掌握未成年被告人的生理和心理特点，依法准确、及时地查明起诉指控的案件事实；对于构成犯罪的未成年人，应当帮助其认识犯罪原因和犯罪行为的社会危害性，做到寓教于审、惩教结合。”第21条规定：“开庭审理前，控辩双方可以分别就未成年被告人的性格特点、家庭情况、社会交往、成长经历以及实施被指控的犯罪前后的表现等情况进行调查，并制作书面材料提交合议庭。必要时，人民法院也可以委托有关社会团体组织就上述情况进行调查或者自行进行调查。”第28条规定：“法庭调查时，审判人员应当核实未成年被告人在实施被指控的犯罪行为时的年龄。同时还应当查明未成年被告人实施被指控的行为时的主观和客观原因。”《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2006年）第11条规定：对未成年罪犯适用刑罚，应当充分考虑是否有利于未成年罪犯的教育和矫正。对未成年罪犯量刑应充分考虑未成年人实施犯罪行为的动机和目的、犯罪时的年龄、是否初次犯罪、犯罪后的悔罪表现、个人成长经历和一贯表现等因素。上述立法规定虽然大多是原则性、纲领性的规定，但基本指明了庭前人格调查的调查主体、调查内容和调查方法。三、庭前人格调查目前存在的主要问题我国刑事案件社会调查目前存在的问题主要有：1、适用范围狭窄；2、调查主体不统一；3、调查内容不完善；4、调查方法传统、单一。具体到李沧区，上述问题主要表现为：1、庭前人格调查只适用于未成年人犯罪案件和部分可能判处非监禁刑的成年人犯罪案件，且主要为审判过程中的量刑和裁判服务。即其适用范围具有相当的局限性。2、虽然从我国立法的现有规定来看，为了避免庭审法官的先入为主，明确规定社会调查工作应由控辩双方进行，人民法院只有在必要时才需要自行调查或者委托其他社会团体机关进行，但目前在实践中，公诉机关以及辩护人对庭前人格调查工作都未充分重视，也没有采取相应措施。因此，为了充分保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也为了准确地适用刑罚，实现刑罚的目的，我区目前采取的方式主要是由人民法院委托社会团体机关进行庭前人格调查。具体开展工作时，我们也会根据被调查人的实际情况，坚持客观、公正、高效的原则，选择不同的调查主体。如，需对户籍所在地或者经常居住地在本辖区内的犯罪人进行调查时，我们就直接委托辖区内相关街道司法所的工作人员进行调查；需对辖区外的犯罪人进行调查时，我们可以委托被调查人户籍所在地或者经常居住地的村民委员会、居民委员会或者司法行政机关、公安机关、人民法院进行调查。3、庭前人格调查的工作成果主要通过调查报告来反映，目前我区适用的调查报告格式是表格型和叙述型相结合的形式。其中的表格设计部分还需进一步调整完善，而叙述部分的内容及语言运用均需进一步规范。4、调查人员采取的调查方式比较单一，不利于充分了解被调查人的实际情况（特别是城市中范围较大、人口较多的社区），因此导致部分调查结果不客观（如对闪光点、成绩了解较多，对缺点、错误甚至违法犯罪情况不掌握或者掌握不全面），不仅不能为准确量刑提供依据，反而会导致适用不当的刑种和刑罚。与此同时，目前的调查程序也不够规范，例如缺乏监督的一人单独调查（一般要求二人），不主动回避的亲友间调查（特别在农村，地缘对调查工作的影响较大），以及不注意保护被调查对象的隐私性信息等，均可能导致调查结果的不客观、不公正，并会引起控辩双方的异议。四、如何做好庭前人格调查工作（一）在适用范围方面，要进一步扩大庭前人格调查的适用范围，逐步向全部刑事案件中延伸，并和强制措施适用、假释、暂予监外执行、社区矫正、前科封存、前科消灭等制度结合起来，使其为整个刑事程序服务。（二）在调查主体方面，要全面提高本地调查人员素质，充实调查队伍力量，并尽快建立起较为规范的异地调查工作机制。鉴于庭前人格调查涉及范围较广、工作量较大、专业性、综合性要求较高，因此，必须重视并不断加强对调查人员的培训指导，使其具备必要的心理学、社会学、犯罪学等专门知识和进行问卷、会见、访谈、出具报告等专业技能，以更加科学、准确地开展调查工作。与此同时，在人员配置方面，可以采用专职调查员和义务工作人员相结合的方式。一方面选拔兼具心理学、社会学、法学等学科知识的人才来专门从事这项工作；另一方面可以从社区、民政部门、妇联、医疗机构、未保部门、法律院校招募义务志愿人员配合专职调查员的工作。如，可以尝试将承担法律援助义务的律师引入社会调查工作中，试行律师与社区工作人员合作调查的形式，利用律师的专业素质带动社会调查员队伍素质的全面提高，从而进一步加强庭前人格调查工作。此外，目前李沧区辖区内的庭前人格调查由人民法院直接委托基层司法所的工作人员进行。这一方面是因为，基层司法所的工作人员植根于社区，在调查的开展上有其他机构不具备的诸多便利。另一方面，目前我市、我区正在开展的社区矫正工作中，基层司法所也是实际上的工作主体。虽然目前法律规定庭前人格调查仅为审判过程中的量刑和裁判服务，但其往往也会影响取保候审等强制措施的适用及假释、暂予监外执行等社区行刑措施的适用，因此，由社区刑的执行主体来进行庭前人格调查，即赋予了基层司法行政机关一定的量刑建议权，不仅对我区而言是较为合理的选择，也是目前大多数国家和地区的做法。然而，不同地区有不同的实际情况。因此，我们目前在开展异地庭前人格调查时的总体思路是：尽快建立与异地法院、公安或司法行政机关的调查合作机制，运用异地已有的社会调查网络资源提高对异地被调查人特别是未成年犯罪人的调查质量。（三）在调查内容方面，要围绕法定的调查内容全面、深入、科学地开展调查，努力提高调查报告的客观详实性、全面完整性和准确公正性。《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若干规定》明确了庭前人格调查的内容主要涉及被调查人的性格特点、家庭情况、社会交往、成长经历以及实施被指控的犯罪前后的表现等情况。在审判实践中，我们已将部分内容设计在调查表格中，但部分内容仅仅通过表格不足以全面、准确地反映，因此要求调查人员通过表格和叙述性报告互相补充，客观、全面、准确的向法庭提供以下内容：1、身心方面。（1）年龄。年龄是个体生理、心理成熟的标志之一，与个体行为之间有着密切的依存关系。世界各国的犯罪人相对集中在青少年年龄段，以14-25岁为最高期，此阶段的青少年罪犯占全体罪犯人数的50%-70%。一般而言，犯罪数量随着年龄的递增而逐步减少。（2）性别。在犯罪者总人数中，男性明显高于女性，我国女犯仅占全体犯人的15%左右。从生物学角度看，女性缺乏体力，且负有生育、抚育子女的责任，所以犯罪率低；从心理学角度看，女性犯罪少是由于女性具有被动性和忍耐性，自我抑制力较强。（3）健康状况。健康状况不同，行为人的人身危险性也有差异。如在暴力犯罪场合，身体强壮、健康状况良好的人比体弱多病的人更具有犯罪危险性。（4）需要。需要就是在一定生活条件下，个体和社会所必需的事物在人脑中的反映。调查行为人的需要，主要是调查其是否有不良需要，例如吸毒的需要、畸形的性需要、剥夺他人生命的需要等；是否有不现实的需要且对需要缺乏控制，例如工资收入较低想过上现代化生活的超前消费需要等。（5）气质。气质本身没有好坏之分，也不能决定一个人是否犯罪，但气质具有相对稳定性，对个体的行为有一定的预测功能，因此对于综合评估行为人的人身危险性具有一定意义。（6）性格。研究发现，犯罪行为与不良性格特征有着密切的关系。大多数青少年罪犯都有不良性格特征。一般认为，以下不良性格特征常易引起行为人的违法犯罪行为：缺乏责任感，生活态度轻率，嫉妒心和报复心较强；任性、鲁莽、胆大妄为、无组织纪律性；情绪不稳定，喜怒无常，神经质突出；情绪体验低级、庸俗；缺乏道德感和理智感，美感扭曲、以奇为美；心胸狭窄、敏感多疑；攻击性强等。（7）能力。人身危险性与人的能力有很大关系，掌握犯罪人的能力状况特别是其拥有的特殊技能是避免发生危害的重要前提。2、家庭情况和社会交往方面。家庭情况包括：（1）家庭结构情况。主要指是否存在家庭结构缺陷，例如：A、缺损家庭，缺损家庭严重损害孩子品格的健康成长，容易使其变得性格孤僻、狭隘、自私、冷漠、难与人相处，这些品格缺陷很容易诱发犯罪；B、有不道德、违法或犯罪成员的家庭；C、不和睦的家庭。此外也包括被调查人在家庭中的地位和遭遇，其与家庭成员的感情和关系。（2）家庭经济状况。调查家庭经济状况，一方面为是否适用取保候审提供资料；另一方面，在缺乏基本生活保障又缺乏教养的家庭中，孩子容易和有恶习的少年交往，或受品行不良人员的诱惑。（3）家庭教育状况。家庭教育的缺陷往往是诱发子女走上犯罪道路的因素之一。家庭教育不当包括：过于严格，如拒绝、敌对、过分干涉、支配、期望过高等；过分宽纵，如溺爱、过分保护、放任、不关心等；差别对待，如偏爱；方法缺乏一贯性，如矛盾、不一致、反复无常等。父母对子女采取过多拒绝、否认的态度，易使子女产生自卑感、无价值感、无助感、无位置感和不安全感，从而成为人格障碍的高危人群。而父母对子女过分溺爱或者过分偏袒子女，极容易使未成年子女娇气甚重、优越任性、蛮横霸道、自私自利、好逸恶劳，进而容易在社会消极因素诱发下陷入犯罪。（4）居住环境。不良居住环境对社区成员，尤其是青少年的个性形成会产生消极影响。如流动人口聚集区，人员复杂而且素质较低，居住条件差，同时亚文化流行；又如社区中赌博成风，或社区存在盗窃团伙等。社会交往方面主要是指日常交友范围、活动场所。不良人际交往，特别是青少年群体内的不良交往，不仅是错误的社会意识、不良的个性品质和行为习惯等得到强化，而且还可能形成地域性的不良群体或犯罪团伙。因此，调查行为人的社会交往对于评估其人身危险性，查明其犯罪原因和动机有一定意义。3、成长经历方面。成长经历具体细化为曾经就读过的学校和学校管理部门及教师、同学对被调查人表现的评价、居住地居委会或村委会对其评价；成长过程中对其产生重大影响的人或事，如勒令退学或父母离婚、早逝等；所受教育程度及法律意识；工作经历、经济状况、现有职业、与同事的关系以及单位领导、同事对其的评价等。4、案发前后的表现。（1）犯罪前的行为表现。这主要是看被调查人是偶犯还是惯犯、是初犯还是再犯、是否是累犯等反映其人身危险性的行为状态。（再犯即历史上有过刑事犯罪的记录；惯犯是在较长时间内反复实施某种犯罪行为，以此为常业；累犯是因犯罪受过一定刑罚处罚后，在刑罚执行完毕或被赦免后，于法定期限内又犯一定之罪。）再犯、惯犯、累犯的人身危险性自然要比初犯、偶犯的人身危险性大。此外，被调查人以往的违法、违规记录等与其人身危险性也有很大的相关性，没有违法、违规记录的人相对于劣迹斑斑的人来说，其人身危险性较小是明显的。（2）犯罪中的行为表现。犯罪中的行为表现可以分为犯罪性质、犯罪动机、犯罪目的、犯罪手段、犯罪的罪过形态、犯罪的时间地点、犯罪对象等几个方面。犯罪性质严重、动机卑劣、手段残忍、直接故意犯罪，以及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年老、年幼或孤立无援的妇女进行犯罪等，这样的犯罪人的人身危险性比一般的犯罪人要大。（3）犯罪后的行为表现。这主要表现在犯罪后是有自首、立功、坦白交代、积极退赃等情节，还是负隅顽抗、逃避侦查，前者的人身危险性相对较小。（四）在调查方法方面，要综合运用一般调查方法和特殊调查方法，进一步规范调查程序，并逐步引入心理测试等科学评价手段。目前，庭前人格调查采取的一般调查方法主要包括：会见被调查人；制定填写式表格，发给未成年被告人及其法定代理人、监护人或所在单位如实填写；或前往被调查人的家庭、学校、工作单位、社区走访询问被调查人的父母、其他近亲属、同学、老师、单位领导、同事、社区负责人员、邻居等；或以电话、函件等方式向有关公务机关、人民团体询问、调查等。这些调查方法都比较传统，有时对于准确把握被调查人的品格特征，分析和预测其以后的行为不完全有效。例如，会见被调查人或者走访其近亲属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