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我国古代渔猎遗存的发现与初步研究

试论我国古代渔猎遗存的发现与初步研究

关于原始农业考古需要调查的问题很多。暂时，我将在以下三个问题上讨论一些讨论。一、宣传统家国的改革开放,使社会这里说的渔猎遗存,指的是自新石器时代以后主营渔猎经济居民的遗存。旧石器时代和以后的主营种植农业居民的渔猎遗存,当不在这一课题讨论范围之内。迄今的研究证明,50年代确认的多数主营渔猎经济的新石器时代遗存,缺乏科学根据。但其中的少数遗存仍当认为是可靠的。例如,在30年代发现的,建国以后又经过多次工作的昂昂溪遗存,无疑仍可认为是新石器时代主营渔猎经济的居民遗存。60年代以来的新石器时代考古工作,对主营渔猎经济的遗存又有新的发现,活生生地展现在我们的眼前。位于兴凯湖畔的新开流遗存和在乌尔吉木伦河旁的富河沟门遗存,分别向人们显示了主营渔业或狩猎的经济生活图景。在我国的少数民族中,直到解放前,还存在主营狩猎的鄂伦春人和主营渔业的赫哲人。尽管渔猎经济落后于种植农业,但上述情况表明,它是颇有生命力的,有着相当长的历史。现今考古学资料说明,在由旧石器时代过渡到新石器时代,除了渔猎、采集转化为饲养牲畜及种植农耕这样的生产形态革命外,也存在着向较进步渔猎经济生产形态过渡的情况。上述主营渔猎经济的居民遗存,分布在盛产鱼类及兽类的湖泊和森林草原的地区。它们分布的地理环境,提供了使我们进一步调查研究这类遗存的线索。在我国的地图上,这类地区占着广大的面积,可知主营渔猎的居民当曾有广泛的分布。对这类居民遗存的研究,定将有着广阔的前途。在我国的历史中,自新石器时代以后主营渔猎的居民,对开发广大国土,促进历史的发展,起了一定的作用。因此,研究这一部分居民由旧石器时代向新石器时代过渡,和自新石器时代以后的历史过程,以及他们的渔猎生产技术的发展图景,理应成为我国考古学中一不可勿视的课题。二、后岗期文化的历史成因和种植农耕我国考古工作已经证明,自公元前五、六千年开始,长江和黄河历来就是不同的农作物地区。前者种稻,后者植粟。从考古文化的谱系研究,可知在长江流域存在着以江汉平原和长江下游为中心的两个考古文化系列群,在黄河流域可能存在三个考古文化系列群。后者之一是西起甘青,东至洛阳左近,北起河套,南越秦岭至汉水上游,而以渭水为中心的考古文化系列群;之二是以泰沂为中心的考古文化系列群;之三是包括华北东北部及东北西南部以滹沱河为中心的考古文化系列群。后者从后岗一期文化如何通过钓鱼台及大司空为代表的遗存,发展到后岗二期文化,以及它们之间是否是一脉相承的血缘关系,还有待研究,但后岗一期文化的前身,是磁山——裴李岗文化,似乎不成问题。这五个平行的考古文化系列群的目前已能确认的源头,即大溪文化、河姆渡文化、老官台文化、白辛文化和磁山——裴李岗文化已具有相当水平的种植农耕技术,它们自然不是我国种植农耕的起点。但我国种植农耕起源问题的答案,必须沿着这五个源头继续向前求索,这才能走上探索这一问题的轨道。可以肯定的是,稻作和粟作农业的起源是不同的。但它们是各自起源于一地区,然后传播开来?还是同时起源于不同地区?因为考古文化的谱系和种植农耕的起源,是既有联系,又有区别的两个不同范畴,不能在两者之间简单地划一等号,故这一问题还需要期待未来的研究。探讨种植农耕的起源,是一相当复杂而艰巨的课题。首先,在考古工作中寻找作物籽实,是一件十分细致的工作;其次,最早栽培作物和后来转为栽培作物的野生籽实的区别,自然是不易鉴定的;最后,在民族学中,近人提出在从采集到种植农耕之间,存在着采集农业阶段。即是指原始人们在从事采集过程中,由于对野生稻谷生产规律的长期观察,已积累了一定的经验,便各自将野生稻谷生长地区圈定起来,作为自己的经济特区,予以适时保护和采集。前进到这一阶段的采集,自然应是最早的农作,但这时稻谷的籽实却仍然具有野生特征。因此,不能据稻谷籽实是野生的,而否定当时已存在某种农作,也不能因其已存在某种农作,而否认其籽实是野生的。这种采集农作属采集经济?还是属种植农耕范畴?或者两者都不是,而应将它归为从采集到农耕之间的一独立的经济范畴,这自然需要研究。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在一定的历史时期,农作和稻谷栽培是不相联系的两码事,应视为不同的概念。因此,不能见了栽培的籽实就确定农作的起源,也不能看见了适应上述农作的某些遗物,就估定已经有了栽培作物。总之,种植农业的起源,要花大力气进行研究,即使做了艰巨而仔细的工作,也可能难以找到它的源头。三、关于秦汉早期畜牧业社会变迁的问题近些年来,西亚考古发现与研究证明,饲养动物出现的时间,早于种植农业。恩格斯在写《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这一重要著作时,虽没有见到这方面情况,可在论述居住在图兰平原及黑海以北草原的居民游牧生活时,提出过与此大致近似的意见。他说:“在图兰平原的气候条件下,没有供漫长而严寒的冬季用的饲料储备,游牧生活是不可能的;因此,牧草栽培和谷物种植,在这里就成了必要条件。黑海以北的草原,也是如此。但谷物一旦作为家畜饲料而种植,它很快也成了人类的食物”。恩格斯的这一观点,引起很多学者的注意,诱导人们从不同方面进行探索,终于从考古学上回答了动物饲养和栽培作物起源时间的熟早熟晚问题。至今,中国考古学还没有提供任何一点材料来讨论上述问题。和其它地方考古工作一样,我国考古学已经否定了某些学者提出的从狩猎捷径地发展到畜牧经济的观点,证明饲养业先是作为副业和种植农耕经济结合起来,以后,一部分居民中的饲养业经长期发展,在经济生活中的比重越来越大,产生了舍弃种植农耕的条件,最后才专事畜牧业,从而发生了类似恩格斯提出的“游牧部落从其余的野蛮人群中分离出来——这是第一次社会大分工”的情况。秦汉长城是自然地理的分界线,在当时也是民族的以及种植农耕和畜牧经济的分界线。从长城地带提供的考古材料说明,约当东周时期,包括匈奴在内的一些民族的家畜经济已达到繁荣阶段。他们在我国历史上出现的时间更早,至少可以推到殷墟时期,甚至有迹象表明可能上溯到二里头时期。分布在甘青地区的齐家文化均使用羊肩胛作为卜骨,而广布这地区以东的龙山时期遗存基本上是用猪肩胛作为卜骨的。这一事实或许说明齐家文化受邻近畜牧居民的影响,形成了以羊为重要对象的饲养业,或者,可认为这种饲养对象的区别,至少是齐家文化中的一部分居民日后转化为畜牧民前孕育在母体中的因素。同时,从一些属于殷墟期的遗存的考古文化谱系分析,得知这些从事畜牧经济的民族,很可能和同时从事种植农耕的民族有着共同的族源。俞伟超同志从对卡约文化的研究已提出畜牧部落从原始农业部落转化出来的意见,并提出转化的时间,以及经济和地理的条件,是颇有启发的见解。这是一个新的课题。无论从文献来看,还是从考古材料来看,畜牧民族在构通欧亚经济文化的联系,乃至在我国的历史生活中都起过重要作用,研究他们的起源及发展图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