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时期知识青年定金与重庆大调整

抗战时期知识青年定金与重庆大调整

1944年秋，国民政府开始“知青参军”。全国知识青年积极响应，积极参与军队训练。然而对此运动的评价一直众说纷纭,那么,此运动具体情况到底如何?笔者查阅了相关档案,试图整理出此事件的一些脉络。一补充武器以重塑军队交流而在1944年,中国远征军全部使用上美械装备,但士兵多系文盲出身,接受现代军事训练极其困难,“教一普通士兵认阿拉伯数字,需2~3星期,认米尺需要2~3星期,讲弹道抛线也得2~3星期,要教到会射击,则往往需2~3个月”。战场形势迫切需要补充一批知识青年以掌握现代化武器。1944年1月,日军的“一号作战”计划致使国民党军豫湘桂大溃败,国民党军丢失4个省会和100多个城市,兵力损失高达60万。日军占独山后,兵锋直指重庆。正如蒋介石所说,“八年抗战之险恶,未有如今日甚者”。面对战场形势的急剧恶化、兵源紧缩、士气低落和现代化军队的要求,蒋介石迫切希望通过知识青年从军运动来整顿军队风气。他向全国知识青年发出号召:“以志愿从军为光荣,以规避兵役为耻辱,恢复我们民族尚武的德性,改造我们社会颓靡的风气,整我军旅,灭彼倭寇。”二女青年增强了坚强的保证1944年10月11日,重庆召开发动知识青年从军会议,“全国知识青年志愿从军指导委员会”成立,主持该运动之策划、指导与考核。蒋介石兼任该会主任委员,另设主任秘书一人,由三民主义青年团组织处处长康泽担任。在发动知识青年从军会议上,蒋介石希望党员团员以身作则,并当场指定蒋经国、蒋纬国首先应征从军。张治中即席表示立电其在美国的儿子回国从军。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部长梁寒操、副部长马超俊、三青团副书记长胡庶华、中央干事何浩若等,也当场签名从军。之后,张群、罗卓英、顾祝同、杨森、祝绍周等国民党要员纷纷送子参军。这些做法极大地推动了知识青年报名从军热潮。国民政府主要依靠党团组织领导和动员知识青年参军,在规定发动知识青年从军十万人中,规定党团各占半数,并把名额分配下去。结果三青团超过配额五万人,接近十万人。国民政府还充分发挥了学校对学生的组织作用。在各省的从军人数中,党团员和学生都占了大部分。10月12日,军政部颁发《全国知识青年从军征集办法》,《办法》规定征集标准如下:甲、知识青年(男性)年龄在十八岁以上三十五岁以下者,其依法缓征缓召及应征服役者均得志愿参加。1.超过三十五岁如经特准者亦得志愿参加;2.女青年征集办法另订。乙、受中等以上之教育或具有相当知识程度者。丙、体格标准合于下列各条件者:1.身长一百五十二公分以上者;2.体重四十六公斤以上者;3.胸围七十六公分以上者;4.五官四肢及肺脏正常者;5.无重沙眼、痔疾及精神病者。11月12日,全国知识青年从军登记正式开始。而对于女知识青年的征集,国民政府则考虑再三。1944年1月19日,军政部在《学生志愿服役办法》中特地对女青年从军作了明确规定,女青年从军开始有了法律规定。11月10日,陪都各妇女团体推进知识女青年从军运动联席会议向吴铁城提议,女青年军工作范围一项,仍有扩大必要,“拟请仍将军需、情报、卫生工作列入,以妇女秉性细密,宜于担任此类工作也。至于缝纫工作以普通妇女均可担任,似可不必列入”。关于资格一项,规定须受中等以上教育,她们认为:“初中女生血气未完,认识不够,稍一不慎易生事端,拟请明确定为高中毕业,藉以提高素质”。11月24日,军政部发布《女青年服务队征集办法》,其规定:征集标准为(甲)、知识女青年年满十八岁至三十五岁且无子女负累者;(乙)、受中等以上教育或具有相当程度者;(丙)、体格健全者。此次运动暂征二千名,服役两年,待遇与远征军战列兵相同;服务范围为暂定救护、政工、通讯、经理及文书等项。1944年底,国统区各地报名及体检合格入伍者达151516人,超过预定数额(10.5万人)50%以上。笔者未能收集到反映当时优抚规定具体执行的资料,但以从前国民政府恶劣的优抚情况来考虑,这一运动中的各种优抚的规定能否很好地执行还是值得怀疑的。11月4日,“知识青年志愿从军编练总监部”成立,此乃青年军最高编练领导机构,由原中国远征军司令罗卓英出任编练总监。青年军异军突起,很多人认为青年军将有特别好的前途,便多方活动参加进来,所以选调军官非常顺利。从《知识青年从军干部选调办法草案》看,当时对军官资历有明确规定:初级军官:以陆军军官学校各兵科正期毕业者充任为原则。中级军官:以军校毕业而受过各兵科专门学校教育者充任为原则。高级军官:以军校毕业而受过陆大教育而卓有战绩者充任为原则。由此可见,青年远征军的军官素质是相当高的。而且根据要求,青年军军官的官阶都是高配一级,一般都是少将团长、中校营长、少校连长、上尉排长。青年军的生活待遇,远远超过一般部队。被服装具均择优配给。在筹办期间,军政部动用大批物力、人力,分赴各师预定驻地,筹办营舍、营具。伙食也远胜于一般部队,而且采用实物配给,不受物价影响。青年兵军饷按二等列兵待遇,每月发给50元。他们每日配给实物标准是:中熟米24两;食盐4钱(另月刷牙用盐2两);植物油6钱;蔬菜1斤;肉类1两4钱;豆类1两4钱;燃料24两。在社会经济困窘,失学、失业严重之时,从军青年对如此生活待遇比较满意。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他们不再受各方关注,其待遇也变得越来越不尽如人意。1945年8月,全国知识青年从军指委会收到207师陕籍从军青年来函,函称:“(1)生活:本师自四月十七日改编为新六军指挥后,食粮即改变,较前相差太远,每天一人仅二十七两(十六两制——笔者按)糙米,十两青菜,营养不足,每日乏水,常有断炊及吃不够之虑;(2)装备:于四月十七日即正式发表‘美械装备至五月中旬一律装备完竣’,迄今还未实行,现虽然第五集团军借发每人单军衣一套,在未发之前,北方同志因热致死者十余人;(3)训练:现正作班、排、连战斗教练,因编练之排、连、营长素质太差,战斗经验缺乏,学术科一知半解,无法教练士兵。……(4)待遇:此地百物高贵,二等兵每月饷项不过三百元,发信一封至少需资五十元,生活之困难日渐繁多……青年军终日不安,堕落积郁,乘隙他弦潜逃后亦多不过问,恐上峰予以不良印象,故互相欺骗,空报实数。本师前编入两万余人,除调派赴印及其部分外,经陆续集队及零星潜逃他往,目下仅有万余人,仍在陆续潜逃中。还有一部分同志意欲他往,而因旅费所限皆处于冷落失望中。”1945年10月,蒋介石认为青年军的编练任务已经完成,遂撤销青年军编练总监部。至此,知识青年从军运动全部结束,青年远征军正式成军。三知识青年部队的培养绝大多数知识青年投笔从戎,是基于强烈的爱国热情而响应国民政府的抗日号召。这一运动对于当时的中国社会也产生了很大影响。知识青年积极报名从军,一时间风起云涌。西南联大一日间曾有187人报名从军,中央大学三日内有一千余人从军,其中工学院报名者达半数以上。1944年11月1日起,每日前去从军征集委员会登记处报名应征者达七、八百人,而连续10日间去兵役署报名总数达4970人,其中合格者为3485人。1944年底,各地报名体检合格人数已愈10.5万。诚如张治中所言:“这些知识青年,包括学校学生、机关干部、社会青年,都是具有爱国热情、民族立场,为拥护抗战、参加抗战而来,这是大可赞扬的青年精神的具体表现。”过去有许多人对国民党的内部腐败与精神萎靡感到失望以致不问时事,但知识青年从军的热潮使得他们再次振奋起来。“国民党各级政府的贪污腐化,青年学生的爱国热忱,都促使‘士大夫们’有较多的机会睁开眼睛看现实。现实不断地教育他们,使他们由自命清高转变为对国民党政府的鄙视,由不问时事转变为关心民族命运和前途。”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女子从军热潮。1944年11月,女青年征召2000人,在这之后,女知识青年仍不断要求从军,以国立中央大学沙频之等63名女生最为激烈。她们联名写信呈报中央大学、教育部、兵役署、全国知识青年从军指委会等强烈要求“分发至印缅担任文书或救护或翻译等工作,俾能为国家效犬马之劳”。大量女子要求从军,表明当时女学生已突破中国传统思想的樊篱,有着强烈的自我意识和参政诉求,这次运动也促进了妇女的思想解放。抗战后期,美械装备大量增加,必须具备与之相适的文化条件才能使精良武器与新式战术发挥出最大效能。而之前所征之兵,多是目不识丁的贫苦壮丁。而知识青年不仅生活状况好于贫苦壮丁,身体健壮,且受过现代教育,具有较强的国家观念和民族意识,对于亡国灭种的危机有着深刻认识。他们都是志愿从军,少有妻儿牵挂,不会出现大规模逃逸现象。他们的知识修养还有助于判断敌情与应战的能力。这些正好弥补了以往军队的不足,开启了抗日军队现代化的新阶段。轰轰烈烈的知识青年从军运动也不可避免地蒙上了政治污秽,国府要员纷纷送子参军,许多人只为迎合蒋介石,以此谋取资本。张群、罗卓英、顾祝同、杨森、祝绍周等人的儿子,除陕西省主席祝绍周之子祝源远服役期满才回学校外,余均先后借故离去。远征军政治部主任刘翔视察印缅后报告:“高干子弟平日食尊处优,一旦入营,不仅多不能吃苦且在军营中产生种种不良之影响,例如王正廷、贺耀祖两氏之子弟。从军前大肆宣扬入营及其家属忧请,部队长加以优遇,形成一种特殊阶级,以至一般学生引起极大之反感与不平。此种封建意识再不能任其存在,徒为役政之障。”知识青年从军运动是通过一种自上而下的集权式动员体制发动的,动员对象易受自上而下的种种干扰,处于被动参与地位,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动员效果。1946年6月,第一批青年军官兵正式复员。而后所召之青年军与知识青年从军运动所征召之青年军不可同日而语。发动知识青年从军组建之青年远征军,因抗战很快结束,大多数没能杀敌建功,后来反而成了内战工具。但知识青年踊跃从军之时,正是中国抗战异常艰苦之际,绝大部分青年志愿从军的目的是抗日救国。蒋介石是依靠军权对抗党权和政权而走上领袖地位的,因此,他特别注重军治。当时,军治的主要问题——兵源不足和士气低落———在各地和各部队都非常突出。例如,广东省曾上报:“以钱买人替代者居百分之六十以上,且其抽签亦非公开,常有乡长从中渔利及强族欺压弱族之弊。”更有甚者,1939年,四川巴县则发现:“办理兵役之各地保长,对于本地应征壮丁或惮势力、或徇私情、或受贿赂,多予纵免,迨上级严令征送则于要路拦截商旅(甚至没收其财物),极尽毒打威吓之能事,使其充数于一时。”如此恶劣兵源也使得各接受部队大发牢骚。1942年,陆军第46军致函兵役署“征兵机关每逢交接之期即派警兵于县市回城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