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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芝诗歌中的象征主义解读
象征主义是19世纪初欧洲的一种流行的文艺思想。它起源于法国。后来流传到了德国、英国等国家。王尔德把它引进了英国。在英国文学中,象征主义经过意象主义阶段以后发展为现代派诗歌运动,代表人物有诗人威廉·叶芝和托·斯·爱略特。象征主义流派认为,现实世界是不可靠的,艺术家的追求不在现实世界,而应在远离现实的另外一种更真实的世界。而艺术地表达出这个永恒的世界便是作家的最高任务。象征手法能帮助作家完成这一任务:巧妙地在作品的语言、结构及其组合中,暗示出自己要表达的思想并赋予作品隽永的意蕴。这样,象征主义把无限的意念赋予有限的形式之中,使全部作品充满着对有限的超越,对无限的神往。爱尔兰著名的诗人威廉·巴特勒·叶芝(WilliamButlerYeats)是作为后期象征主义大师的身份而成为现代主义诗歌的先驱者和代表作家的,其象征主义诗歌在早期、中期和后期的各个发展阶段具有不同的诗歌风格,也反映了其思想和人生观的变化,尤其是其贵族之梦更是昭然若揭。尽管叶芝本人并非出身高贵,但他却一贯自视甚高,有着明显的贵族倾向。叶芝的诗歌不十分难读,他的语言优美流畅,平易规范;但也不容易读得懂,更难读得全懂。这不但是因为诗人嬗变的诗风,而且是因为诗人深邃的思想感情和经历,更是因为其诗歌中的象征主义的应用,赋予了其诗歌那种“横看成岭侧成峰”的特色。从早期充满着梦幻朦胧色彩的《茵纳斯弗利岛》,到日愈冷峻超然的《柯尔庄园的野天鹅》,到最后深邃晦涩的《驶向拜占庭》,每一次的蜕变,都包含着一个艰难的思想历程,昭示着一次思想的升华。作为一个始终以其身和心写作的诗人,每一次的蜕变都昭示着其贵族之梦的发展历程。诗人叶芝在不同时期所形成的不同形态的贵族之梦,在西方马克思主义的文学理论中可以得到很好的解释。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出现在19世纪后期,是从马克思、恩格斯的政治经济学著作中衍生出来的,而后成为20世纪最有活力和广阔视野的“理论流派”。在其发展过程中,卢卡奇、布莱希特等都提出了各自的观点,但他们都普遍认为意识形态是由经济基础决定的并反作用于经济基础,文艺作为意识形态受制于并反作用于意识形态,又与意识形态各部门有着密切的关系。本文从叶芝的象征主义在其诗歌的不同发展阶段的不同体现入手,透过文学文本的表面揭示出作品的内在形式与社会现实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一、寻求贵族之梦在诗人早期的诗作里,总是隐隐中透着一丝哀伤、悲婉,这恰恰体现了他对当时所处社会的不满与对另一种社会的憧憬。这个时期的诗作除了情诗外,还有描写基于民间传说的瑰丽如梦呓般的仙境的诗歌,比如《茵纳斯弗利岛》,此诗描绘的是一个人间天堂,而不是一个缥缈的仙境,茵纳斯弗利岛是爱尔兰民间传说中的一个小岛,诗人曾梦见他要到这个岛去。“茵纳斯”英文的含义是“内在”,“弗利”的含义是“自由”。早晨的薄雾,午夜的闪光,正午的紫光,还能听到“蟋蟀歌唱”,看到“傍晚到处飞舞着红雀的翅膀”。一幅多么令人赏心悦目的图景啊!然而,诗人的理想主义——贵族主义在这时只不过是梦幻的,是朦胧的,是不太确切的。当他在心灵深处“听见那水声日日夜夜轻拍着湖滨”,燃烧着“就要动身走了”的强烈欲望时,他清醒的意识到他是站在伦敦的人行横道上,身处繁华的伦敦闹市,一心向往的是传说中的茵纳斯弗利岛,梦想与现实的鸿沟是无法逾越的。诗人失意之感难免油然而生。在此诗中诗人叶芝表明了他厌恶商业文明带来的不协调,希望远离现实世界去岛上寻求他的自然理想生活——朦胧的贵族生活。叶芝早期主张建立一个“完美的”“贵族”“社田”,独立于当代社会,但又与之共存。他认为,现代社会重新回到“文化统一”并不“完全没有希望”。文艺复兴至少可以在一个小范围内实现。这少数人应当领导当代文化的重要机构,这样以来,就能直接或间接地把自己的准则强加于受控制的社会,以“制约大伙人出自本能的冲动”。但是,此时叶芝的贵族之梦只是一个雏形,还未在他心中形成一个清晰明朗的轮廓,其寻求贵族之梦的欲望也不是很强烈。故当他意识到自己仍然身处繁华的街市时只是失意之感油然而生,仅此而已!二、对贵族文化的崇拜和所崇拜1919年叶芝发表诗集《柯尔庄园的野天鹅》,标志着其中期象征主义的开始,早期诗歌中的朦胧哀怨的色调已逐渐褪去,此时的叶芝,已不是那个充满着缠绵的爱意和童话般的幻想的青年了,故其诗歌风格也随之改变。他对以前诗歌中那种“非人化的美”感到很不满意,对那种梦幻般喃喃自语的修辞感到厌倦了,他要用一种比以往简洁平和的风格写作,将“普通,动情,体现人生”的东西带进他的诗篇,从而“进入我的力量”使“词语听从了我的召唤”。这个阶段叶芝的诗风日趋硬朗,与此同时,他的贵族之梦也逐渐形成。而且其寻梦欲望之强烈借助“天鹅”与“猎鹰”的对比象征意象表达得淋漓尽致。说到这种变化,不得不提及戈雷格里夫人。1897年,叶芝应戈雷格里夫人之邀到其柯尔庄园避暑,在那里,叶芝欣喜地发现一种他以前并不十分了解的生活——贵族阶层的生活,同时也找到了一个新的可以代表他此时整个思想感情以及生活和政治的理想象征意象——天鹅。别的姑且不说,光是他的名诗《丽达与天鹅》就最能体现诗人当时的贵族倾向有多浓、多深、多强。如伪装天鹅的宙斯强奸美人丽达的整个过程,在这首十四行诗中描写得细致入微、活灵活现。天鹅和丽达的结合,便是贵族与民众的结合,象征着“不同阶级之间的对立与结合”。叶芝眼中的人民大众,只不过是一群毫无理性的野兽,他极力贬抑商人、中产阶级和普通人民。在此诗第二节第二行“Thefeatheredgloryfromherloosingthighs?”中仅仅一个“glory”就充分表达了他对“swan”的崇拜——对贵族的仰慕。也正是他这种对大众文化的蔑视、对贵族文化的敬慕,在《丽达与天鹅》中贵族与民众的结合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产生错综复杂恶果的根源。宙斯强奸了丽达,丽达产蛋,生下海伦和克吕泰涅斯特拉,这两个美女都为人间带来了灾难:为争夺海伦,爆发了长达十年的特洛伊战争;而克吕泰涅斯特则因同他人通奸而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希腊联军统率阿伽门农。(即诗中Agamemnon)维兹德林曾指出汉弥尔顿把人民描绘成大野兽而闻名,叶芝则把他们看成是毫无理想而且有破坏性的。为了用弱肉强食的原则去取代文明,他们不惜毁坏文明成果。叶芝原先对斯威夫特不怎么尊敬,后来竟改变了看法,把斯威夫特看成是贵族传统的英雄,主要的原因是他的内心是如此地蔑视普通人民。在以下几首诗中,我们对叶芝的贵族之梦的形成更能窥见一斑。在《基督重临》(写于1920年)中再一次体现了贵族与民众的对立。在向外扩张的旋体上旋转呀旋转,猎鹰再也听不见主人的呼唤,万物崩溃,中心涣散,世界上到处弥漫着一片混乱。血色迷糊的潮流奔腾汹涌,到处把纯真的礼仪淹没其中,优秀的人们信心尽失,坏蛋们则充满了炽热的狂热。……诗一开首,诗人便运用他那“旋体”的象征,无可奈何地承认:“猎鹰再也听不见主人的呼唤”。这里,诗人是借用“猎鹰”象征普通人民大众,用“主人”(训鹰者)象征统治阶级(贵族阶级),暗喻人民大众再也不听统治者的指挥棒。叶芝认为已经有了两千年历史的西方文明,如今气数已尽,将在最近为一种狂暴粗野的反文明(大众文明)所代替,二百年后再转变为另一种贵族文明。而且诗中“纯真的礼仪”一向是诗人叶芝所歌颂的贵族文化的表征之一。写于1922年的《内战时期的沉思》最后一节则与《基督重临》中的第一节遥相呼应。一群“黄铜色的鹰”张着“无数铿锵的翅膀,把月亮遮盖。”“爪子紧抓,眼神得意”诗人以其敏锐的眼光,预示未来很可能是混乱和灾难,也就是说“控制”未来的很可能是“那些冷漠的大众”即诗人眼中那些毫无理性而且有破坏性的民众。然而在《柯尔庄园的野天鹅》中诗人采用对比的手法,以“I”与“swans”,“now”与“then”对比揭示出“我”对周围环境,对天鹅的感慨,进而表达出诗人对天鹅的仰慕与艳羡。我年年观赏这群美丽可爱的生灵,可此刻我的心却在隐隐作痛,从我第一次在这湖边暮色中徜徉,倾听那头顶上空,天鹅振翅奏出钟鸣般美妙的音符。而今物是人非一切已变故,……在戈雷格里夫人的柯尔庄园,诗人似乎又重拾希望,他所深深向往的理想生活,似乎又可以在“一小部分男人和女人身上实现”——很显然,这一小部分人指的是贵族阶级。在《诗与传统》一文中,叶芝就宣称:“有三类人创造了所有美好的事物:贵族创造了美好的仪容,因为他们位高,所以居于生活的恐惧之上;村夫创造了美好的故事和信仰,因为他们没有什么可失去的,所以不会患得患失;艺术家创造了所有美好的美,因为上帝使他们无忧无虑。”显而易见,天鹅的象征与猎鹰的象征是完全对立的,他们都各自代表着一种阶层,一种生活,一种精神。“天鹅”与“猎鹰”的对立象征,昭示着叶芝此时寻求贵族之梦的欲望是如此之强烈。他完全崇尚天鹅(贵族阶层)却极力贬抑猎鹰(人民大众)。中国古代诗人孟浩然以“壮志吞鸿鹄”来形容志向之远大。叶芝之所以对天鹅有着难以割舍的情节,就是因为他在天鹅身上发现了自己一生孜孜追求的高远志向——贵族生活。至此,他的贵族之梦完全形成并且在其诗中通过借用“天鹅”与“猎鹰”的对比象征意象表达的淋漓尽致。三、叶芝的贵族梦:在当时的历史文化氛围下保留一个贵族的精神诗人经历了多次理想的破灭,遂之渐渐步入老年。他目睹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经历了许多社会与人事的变迁,也感受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前的苦雨和凄风。动荡的年代使他困惑,他开始试图从另一种更高、更超然的角度来审视和阐述生活、生命和历史,所以他的贵族之梦也升华到了一个由物质追求到精神探索的高度。1925年,散文著作《幻象》的发表标志着诗人后期象征主义的开始。诗人晚年两首名诗《驶向拜占庭》与《拜占庭》形象地表达了其贵族之梦的升华,体现了他对人生与艺术,生命与永恒的关系的探讨。诗中尤其值得我们注意的是诗人选择的目的地不是存在于尘世之外的天堂,也不是世外桃源般的茵纳斯弗利岛,而是拜占庭。诗人描写的是他想象中的东罗马帝国6世纪查士丁尼(Justinian)皇帝统治时期的拜占庭,此时的拜占庭,正处于全盛时期,是“……宗教,美学和现实生活水乳交融的辉煌时代”。他从艺术家的需要出发,认为只有贵族阶级本身拥有财富,深明礼仪,才能产生伟大的统治者和廉洁的政府,才能保护艺术,使艺术家有闲暇来创造艺术。由此可见,叶芝并不是想逃离尘世,而是希望在尘世中找到永恒不朽的艺术之城,使自己的艺术得以永恒,这样便可达到“人类凡俗的最高境界”。这种“人类凡俗的最高境界”正是晚年叶芝贵族思想的一个真实写照。晚年的叶芝认为贵族只不过是一个自我满足的团体,过着一种几乎与世隔绝的隐逸生活,不受败坏的社会风气的污染,只要置身于社会之外,过着隐逸的生活,就能成功地维护贵族的生活方式。这个贵族团体不在乎人数多少,数百人即可,最重要的是他们具有高度的创造能力,过着与众不同的生活。到了叶芝晚年,封建贵族阶层走向没落,工业资本主义社会蒸蒸日上,这都是不可逆转的潮流。诗人叶芝的贵族之梦也频频受挫,先是戈雷格里夫人的儿子——戈雷格里少校的死,他曾经被诗人叶芝誉为“军人,学者,骑师”,“这一代的完人”,然而这个诗人心目中的贵族阶级的最理想的继承人和代表却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的一次空战中阵亡了。而且在1931年戈雷格里夫人临死之前,柯尔庄园早已破产,卖给了土地委员会。柯尔庄园——这个曾经是叶芝贵族生活的理想之所已不再是其原貌,也不再属于他的朋友戈雷格里夫人,而是属于土地委员会。贵族阶层的没落,已是不争的事实。诗人叶芝不再如《基督重临》中所描写的那样把贵族与民众比喻成训鹰者(主人)与猎鹰的关系,不再把贵族与民众比喻成天鹅与猎鹰,而是深感当时的社会已不再适合其生存,他所追求的贵族之梦已不能再在那个尘世凡俗中得以永恒。所以他要驶向拜占庭,以使他的贵族之梦以一种超然的状态而存在。《驶向拜占庭》中第一节所描绘的那个欣欣向荣,生气勃勃,生机盎然的适合年青人的国度正是当时工业资本主义社会蒸蒸日上的社会情景的生动描绘。首句“那地方可不是老年人呆的”,“那地方”即指当时的爱尔兰社会以及丧失了“纯真的礼仪”的欧洲,在诗人看来,这个社会仅是一个暂存的自然枯荣的世界,古老优秀的贵族文明开始衰落,到处弥漫着追求物欲与官能满足的生物。紧接着第二节出现的那个体力衰弱的老年人的心境恰是诗人叶芝当时的心态。与第一节首句“那地方可不是老年人呆的”遥相呼应,表明了他以另一种超然的方式对贵族文明的探求。从诗的字里行间中读者不难发现诗人并不是不想居住在那个富有生机的国度,而是那个国度实在是不能迎合他的思想——他心中的贵族生活。所以他退而求其次,远渡重洋驶向拜占庭,成为镶在金枝上歌唱的金鸟去歌唱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事情,给拜占庭的贵族和夫人听。至此,诗人的贵族之梦得到了升华,升华至一种脱离尘世的状态。他不再如其中期那样借用“天鹅”与“烈鹰”的对比象征意象对其所追求的贵族生活作出淋漓尽致的表达,而是借用“拜占庭”这个象征意象表达出他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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