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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法律儒家化的历史考察

中国封建法律的儒家思想,即儒家的正义和法律化进程。西汉儒臣发起的“以经决狱”,把经义置于法律之上,运用于审判实践之中,因而首先从司法领域吹响了经义法律化的号角,拉开了法律儒家化的序幕。东汉儒臣接着发起的“以经注律”,为儒家化运动又找到了新途径,打开了新局面。一个由经师大儒组成的注释法学派,其势有如异军突起、他们以经注律的结果,几乎把法家制定的律文一条一条地全部打上了儒家的印记。两百年“以经决狱”的蓓蕾,两百年“以经注律”的花朵,最后又在历时四百年的“以经立法”中结出丰硕之果。“以经立法”终于把“法”的形式同“经”的内容统一了起来。一、汉儒的“经决狱”观念秦始皇用武力缔造第一个统一的封建主义国家,开天辟地,的确是了不起的丰功伟业。可是,中国地主阶级经过两三百年战斗才建立起来的这个政权,竟如昙花一现,焚书坑儒的“坑灰未冷”,阿房官便成为“可怜焦土”。代秦而起的西汉王朝,鉴于康秦严刑峻法、横征暴敛的教训,君臣皆欲清静无为,主张约法省刑,与民休养生息,企图用道家之所长来补法家之所短。但黄老思想过于消极,经过七十年的酝酿讨论,从大一统的需要出发,终于“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经决狱就是在这种历史背景下,由封建正统思想的莫基人董仲舒亲自提倡,受到汉武帝的极力赞扬而风行起来的。以经决狱兴起的原因,同西汉统治思想的急剧变化、法制改革的迫切要求有着密切的关系。汉武帝把儒家经义定于一尊之后,西汉的统治思想虽然完成了从法向儒的转变,上层建筑中道德与法的矛盾并未因此而解决。道德上儒家的善恶观念虽然占据了统治地位,法律上罪与非罪的标准界限还是法家精神。道德与法的这种对立,从法理上说,是不可能长期地维持下去的;尊儒黜法的国策制定以后,占统治地位的儒家,更不可能容忍法家的幽灵继续消遥于法典之中而扬威于法庭之上。联系贾谊等人在这以前就对贵贱同刑进行过尖锐的抨击,可知法制改革,早己酝酿。但是,想要彻底改造法家两三百年所建成的法律系统,谈何容易。何况汉家自有制度,也不容许大改祖宗之法。由此可见,以经决狱的兴起,原因是复杂的。概括地说,主要是由于统治思想的变化,出于法制改革的需要,因为受到祖宗成法的约束,所以只好囿于司法方面的改革,限于经义决狱的努力。汉儒的这种努力当然不是消极的,可惜它不仅没有得到人们的理解,甚至往往遭到完全否定的态度。例如,章太炎指之为“上者得以重秘其术”,“下者得以因缘为市”,刘师培斥之为“便于酷吏舞文”,“易于铸张人罪”。先不说对以经决狱在儒家化中的地位和意义应该怎样进行认识,这种指责和非难,显然缺乏史实为根据。《汉书·孙宝传》载:“春秋之义,诛首恶而已”。据此,孙宝冒着死罪,擅自“谕告群盗,非本造意渠率,皆得悔过自出,遣归田里”。《后汉书·赵憙传》载:光武同意赵憙根据《春秋》“恶恶止其身”原则,对平原“盗贼”除“斩其渠帅外”,从宽处理了“余党当坐者数千人”。《梁商传》载:张逵一案,“辞语多所牵及”,梁商担心“大狱一起;无辜者众”,根据《春秋》“罪止首恶,刑不淫滥”原则,奏请“宜早讫竟,以止逮捕之烦”,顺帝同意“罪止坐者”。《张皓传》载:根据“春秋采善书恶”原则,也救活了“本欲尽忠正谏”的八十余人。《北史、张衮传》载:北魏太和年间,怀州只有“三十余人谋反”,可是文明皇太后竟“欲尽诛一城人”,如果不是白泽谏以“周书父子兄弟罪不相及”的话,当时临朝听政的“女皇帝”肯定会下令血洗怀州。又从《九朝律考》所辑散见于古籍的将近一百条史料看,以经决狱的结果,平反为无罪或得到减免的案件十居七八。难怪《高允传》和《何敞传》把以经决狱的效果说成是“内外称平”、“郡中无怨声”。所有这些,即令不能估价过高,难道反而可以对它进行责难吗?至于贪官污吏利用《春秋决狱》同其它《决事比》的矛盾(或者利用《春秋决狱》同法家旧律之间的矛盾),“所欲活则傅生议,所欲陷则予死毙”,司法上的这种舞弊那是另外一码事。舞文弄墨、徇情枉法是封建专制主义的产物,它并不因为以经决狱的开始才开始,也不因为以经决狱的结束便结束。如果硬要把当时“不循三尺法”的现象归咎于以经决狱的话,试问杜周之流的“三尺”之法又在那里呢?无须隐讳,以经决狱就是不循三尺法,甚至把三尺法抛到了九霄云外。与酷吏或贪官不循三尺法比较,不同的仅仅是目的。在不能大改祖宗之法的条件下,在善恶观念与刑罚原则往往相反的情况下,不把法家旧律抛到九霄云外,儒家的经义就不能法律化;经义不能法律化,封建法律的儒家化便无从谈起。正因为它把经义奉为法律,我们才说它吹响了经义法律化的号角!正因为它吹响了经义法律化的号角,我们才说它拉开了法律儒家化的序幕!我们评论以经决狱,切忌象章太炎、刘师培那样,用近代法治主义的口吻,去苛求苛责古代礼治主义的现象。以经决狱这种历史现象,既是儒家的道德观念同法家的法律制度矛盾不可调和的表现,又是儒家的法制改革要求受到汉家祖宗成法限制而同法家的法律制度进行妥协的结果。由于司法改革毕竟是法制改革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这种局部的改革还是有其重大的意义。以经决狱之所以是“号角”,是“序幕”,不只因为它开创了经义法律化的先例,是法律儒家化的开端,从法制改革的组成部分看,以经司法实际又是以经立法的前奏。以经决狱绝不象章太炎、刘师培所说的那样——它是消极的。它抛开法律只是手段,它并不希望人们无法可依,它虽然破坏了法家传统的旧法制,但它已经开始着手建设儒家的新法制,它通过案例逐步确立起来的许多法制原则,实际上已经为改造法家旧律奠定了基础:——王者无外原则。“春秋王者无外”,“诸侯不得专地”,“春秋讥世卿”,“春秋之义,家不藏甲,所以抑臣威,损私力”,“春秋之义,海内无不统焉”;——君亲无将原则。“春秋之义,奸以事君,常刑不舍”,“春秋之义,君亲无将,将而必诛”;——为亲者讳原则。“春秋之义,父为子隐”,“春秋为亲者讳”;——大义灭亲原则。“春秋之诛,不避亲戚”,“春秋之典,大义灭亲”;——刑不淫滥原则。“春秋之义,不幸而失,宁僭勿滥”,“赏不僭滥,刑不淫滥”;——罪不相及原则。“春秋之义,恶恶止其身”,“周书父子兄弟罪不相及”;—罪止首恶原则。“春秋之义,诛首恶而已”,“罪止首恶”,“春秋诛恶及本,本诛则恶消”;——原心定罪原则。“春秋之义,原情定过”,“原心定罪”,“春秋之义”意恶功遂不免于诛”,——以功覆过原则。“春秋之义,功在元帅”,“春秋之义,以功覆过”,“以功补过”;——善及子孙原则。“春秋之义,善善及子孙”。以上十引,只是大概而言。此外,还有“春秋先内后外”,“妇人无专制擅恣之行”,“有更嫁之道”等等。以经决狱确认的这些法制原则,对于维护皇权、恢复礼教、贯彻西汉新的刑事、民事政策,显然有着重大的作用。特别是从创建儒家化的法律制度这个角度看,意义尤其重大,影响尤为深远。可以这样说,以经决狱确认的这些法制原则,大抵就是魏晋至隋唐历代王朝立法思想的精髓。立法原则的雏形。因此,我们又完全有理由这样说,汉儒的以经决狱,实际上已经为魏晋以后的以经立法铺平了道路;它所确认的许多法制原则,实际上已经为取代法家旧律的基本原则莫定了基础。二、“经典与实践”之后的光绪(一)以经注律作为法律儒家化的一种新方法、创新,是其新的进路从汉武到光武,以经决狱的老调已经重弹两百年。摆在东汉儒臣面前,能在法制改革和法制建设中做些什么贡献呢?光武以光复汉室自居,东汉当然也不得乱改汉家的祖宗之法。博通经典的东汉儒生,于是笔锋一转,便群起而为法律章句。评论以经注律同评论以经决狱的道理一样,如果看不出儒家化运动的基本步骤和发展阶段,就会低估它的地位和意义。中国法律儒家化的过程,从儒家占领法家阵地、取代法家地位角度看,这个过程又可依次分为取得司法审判权、法律解释权、立法起草权三个步骤和阶段。同一时期,儒家占有法家阵地的广度(即夺得法权的限度),与当时法律儒家化的深度(即经义法律化的高度),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它们互相之间,既是同步,又成正比;而且后者的深度和高度,完全取决于前者的广度和限度。从儒家占领法家阵地、取代法家地位过程看,以经注律实际上是儒家在掌握了司法审判权之后,把手又伸向法律解释权的表现。由于儒家取得法权的过程就是法律儒家化的过程,法律儒家化的过程也是儒家取得法权的过程,所以以经注律不仅是儒家夺取法权不可缺少的一环,这一环又是我们论证以经注律是法律儒家化中间环节的一个重要理由。当然,以经注律之所以是儒家化的基本步骤和发展阶段、是中间环节,从根本上说,这种地位和意义,是由它自身所起的作用决定的。它为封建法律的儒家化提供了新方法,开辟了新途径,因而也为这场运动打开了新局面,开创了新阶段。以经注律是法律儒家化的一种新方法、新途径。它和以经决狱的做法有着许多的不同:如果说,西汉的以经决狱已经把法家旧律抛到了九霄云外,那末,东汉的以经注律,又从西汉的以经决狱中掉头旋踵,并且已经跨进了法家旧律的门槛。如果说,以经决狱的经义法律化程度还是停留在习惯法的地步,那末,以经注律用经义写上法典之中律文之下的法律解释,可以说,它已经就是一种成文法;或者说,它距离象法家那样的成文法已经为期不远了。以经注律作为法律儒家化的新方法、新途径,由于曾为儒家化开创过新局面,所以理应成为儒家化的新阶段。它把“经”与“律”联成了亲家,结成了伴侣,这不仅是儒家的喜事,也是中国法律史上的大事。其意义之深远,“用意”之“深长”,甚至还可以这样说,魏晋时代以经立法产生的第一部法典,就是这对伴侣的混血儿!它不愧是儒家化的一代,所以亦不愧是儒家化的新步骤阳新阶段;它更不愧我们说它为这场运动开创过新局面,因为它曾经在法家的旧律上,几乎每一条都打上了好几个自己的印记。(二)《汉律》的奏议是陈宠大动手术东汉一代,为法律儒家化作出努力的经师大儒,不乏其人。但是,我们首先不能不提到的,恐怕陈宠就是首倡《汉律》律文要“应经合义”、“与礼相应”——要求从法典本身开刀的急先锋。《后汉书·陈宠传》云,宠为理官,曾钩校律令条法,要求和帝将溢于甫刑者除之,其奏曰:臣闻礼经三百,威仪三千,故甫刑大辟二百,五刑之属三千。礼之所去,刑之所取,失礼则入刑,相为表里者也。今律令死刑六百一十,耐罪千六百九十八,赎罪以下二千六百八十一,溢于甫刑者千九百八十九。……宜令三公廷尉平定律令,应经合义者,可使大辟二百,而耐罪。赎罪二千八百,并为三千,悉删除其余,令与礼相应。这个奏论的中心,显然是呼吁皇上三公廷尉联合“会诊”,立即要向《汉律》的身躯“大动手术”。看来陈宠已经唱厌《辞讼比》和《决事都目》的老调,早就不想充当以经决狱的角色了。但他并不知道,东汉还不是以经(以礼)立法的时候。宠本传说这一奏议“未及施行”,其子陈忠传亦说“未施行”,说明什么呢?说明终汉之世都不可能超越时代局限而提前以经(以礼)立法,说明本文所说的以经注律是一个独立的历史阶段。陈宠以经(以礼)立法的呼声是暂时消逝了,但其“应经合义”、“与礼相应”的要求,客观上却成了东汉以经注律的先声。《晋书·刑法志》云:后人生意,各为章句。叔孙宣、郭令卿、马融、郑玄诸儒章句十有余家,家数十万言。凡断罪所当由用者,合二万六千二百七十二条,七百七十三万二千二百余言。一个由经师大儒组成的以马融、郑玄为代表的注释法学派,于是便从东汉应运而生。其势有如异军突起:七百多万言所汇成的音响,使法家所谱之律——音律之律——顿然失声;二万多条的法律解释,终于在法家那四千九百八十九条的律文上,每一条都打上了好几个儒家的印记。三、经义法律化的表现曹魏以后历代王朝的立法指导思想,既可以从广义上概括为“以经立法”,也可以从狭义义上概括为“以礼立法”。我们这样概括它们的主要根据,除了可以从《唐律》条文本身找到答案外,还可以从长孙无忌等人《进律疏表》中寻见端倪。长孙无忌等人在“笔削已了”追述立法起草经过时,他们所说的“网罗训诰,研核丘坟”,就是以“经”立法之证;他们所说的“实三典之隐括”,就是以“礼”立法之证。礼是经的一种,所以广义和狭义的提法并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礼是经的精华,所以毕竟还是“以礼立法”一语最能揭示封建立法的本质。本文因要归纳经义法律化的种种表现,故从广义言之。魏晋至隋唐儒家经义法律化的种种表现是:——“春秋之义,以功覆过”,“春秋之义,善善及子孙”,礼有“八辟”之说,故律有“八议”之法,且有请、减、赎、当、免之条;礼云“刑不上大夫”,故律亦贵贱不同罚;——“春秋之义,君亲无将,将而必诛”,礼云“乱暴力正者”、“执左道以乱政杀”,故谋反、谋大逆、谋叛、大不敬皆列于十恶而标于篇首;经曰“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礼云“讲信修睦,”,春秋传曰“女有家,男有室,易此则乱”,故恶逆、不孝、不睦、内乱均在十恶之例;——礼云听讼“必原父子之亲”,礼有“五服”之制,故律准五服以治罪;——礼云“父之仇弗与共戴天”,故子报父仇,每得原减;——“春秋之义,父为子隐”,“春秋为亲者讳”,故律许同居相隐不为罪;——礼云“闻亲丧”应尽哀,父母之丧三年,故律对匿不举哀或释服从吉必罚,——礼贵“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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