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山自然保护区生态旅游发展研究

武夷山自然保护区生态旅游发展研究

一、国内社区参与研究自1985年旅游社会学大师p.e.muphy撰写《旅游：社区方法》以来，引入了社区参与的概念，并从社区角度研究了旅游。旅游学者开始了对社区参与问题深入的研究,Cernea认为社区参与是当地居民充分发挥自身能力来管理资源、制定政策和进行控制;Petty根据动机、方式等特征的不同,将社区参与划分为7种形式2。1997年6月世界旅游组织、世界旅游理事会与地球理事会联合颁布了《关于旅游业的21世纪议程》,明确提出将社区居民作为旅游发展的关怀对象之一3。2002年联合国“生态旅游年”,世界旅游组织(WTO)和联合国环境规划署(UNEP)共同主持召开了世界生态旅游峰会,会议提出“要使地方社区成为生态旅游发展中的主要参与者,而不是旁观者”4。我国旅游学者对社区的关注始于《关于旅游业的21世纪议程》公布之后:唐顺铁提出从社区互动、社区进化和社区结构优化的角度指导社区旅游开发5;杨桂华认为社区参与应成为生态旅游开发的10个原则之一6;刘纬华则认为社区应作为一个主体参与旅游规划、决策、管理7;胡志毅、郑向敏等从社区参与旅游的层次性,认为社区参与需要在旅游规划、旅游地环境保护、旅游地社区文化维护等方面得到加强8。这些研究基本上是以旅游业的发展现状为背景,运用社区的参与观点从不同侧面提出看法,表明国内学者已对社区参与旅游业相当重视,并对推动我国旅游发展的社区参与进程起理论指导作用。自然保护区是我国的主要生态旅游区,但是对一个自然保护区生态旅游地社区参与个案分析,在我国仍属鲜见。本文以武夷山自然保护区生态旅游为例,分析其社区参与现状,提出相应对策。二、武夷山自然保护区生态旅游日益增长1.生态旅游资源丰富,开发难度武夷山自然保护区毗邻武夷山风景区,属国家重点自然保护区,总面积570平方公里,是全球生物多样性保护的关键地区,茂密的森林、陡峭的斜坡、深邃的峡谷和东华大陆最高峰,保存了地球上同纬度带最完整、最典型、面积最大的中亚热带原生性森林生态系统。区内动植物资源十分丰富。已知植物种类3700多种,是整个欧洲大陆的7倍,已知的动物种类5100多种,是珍稀、特有野生动物的基因库,被中外生物学家称为“世界生物之窗”、“鸟的天堂”、“蛇的王国”、“昆虫的物界”和“研究两栖、爬行动物的钥匙”,代表了生物演化过程以对人类对自然环境相互关系的典范。1987年和1992年,分别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接纳为世界“人与生物圈”保护区和全球生物多样性保护区。同时,武夷山自然保护区也是我国主要的生态旅游地。保护区现有居民点40个,2003年底有固定人口3000人;周边行政村及林场、农场共10个在保护区内拥有土地权属,涉及人口9000多人。保护区规划时把当地传统生产用地划为试验区,以便村民继续经营传统的毛竹、茶园和农田。但是经过若干年的发展,保护区与当地社区在资源利用方面存在一些突出问题,亟待解决9。(1)与保护区的资源合作近年来,区内的传统毛竹业受到市场波动影响,原来因为生产发展而掩盖起来的资源保护与利用的矛盾又重新暴露出来。区内群众出于经济利益驱动,又提出与保护区共同分享、开发旅游资源的要求。而拥有区内土地权属住在区外的群众则对保护区的抵触情绪较大,因为他们的山林大多位于保护区的核心区内,属严禁生产性开发之列,他们现有居住地较为闭塞,生活水平较低,他们一方面继续要求开发这部分山林资源,另一方面又为生活所困,砍伐森林,捕杀野生动物,给保护区的生物多样性管理与保护造成危害。(2)社区参与机制的不健全,参虽然,武夷山自然保护区制定了“联合保护章程”和“联合保护公约”,组织群众参加联合保护工作,长期聘请村民担任护林员、林政员、木竹发货员、哨卡人员,组建村民森林防火队伍,保护区与村场以2∶1的比例投入共建专项防火基金,但是从武夷山自然保护区现有社区参与管理的模式来看,社区参与的程度仍较低,在联合保护委员会中真正代表社区的声音还很微弱,社区提出的意见和建议还不畅通。在某种程度上,社区参与仍处于被动状态,保护区缺乏一种激励机制来引导群众自觉参与保护。2.社区参与生态旅游的方式及其特点近年来武夷山自然保护区已开发了不少生态旅游项目(如图1),当地社区不同程度参与了当地的生态旅游活动,社区参与生态旅游呈现如下特点。(1)保护区居民自身对旅游的接收量较少,但规模小,文与武夷山风景区社区(如星村)有组织成规模地参与旅游业(竹筏、扛轿、导游、经商)形成鲜明对照,保护区社区参与生态旅游多以家庭、个为单位,在旅游的旺季进行旅游经营。经营的范围主要有漂流、农家小旅馆、做农家饭、乡村向导、卖手工艺品、开农用车载客、开小卖部等。这些经营投入少,见效快,利润高。调查显示保护区居民参与经营的规模小,大部分家庭收入不是靠旅游收入(见表1)。这反映了保护区居民对保护区旅游业持观望态度,也不知道何去何从。但个别居民旅游经营意识已萌发,他们通过与境外的游客的交流,理解游客的需求,对区内生态旅游开发的方向有较成形的看法。(2)下梅民俗村江阴妇女整体参与的愿望与实际的参与程度都高于男子。这个现象与武夷山风景区——下梅民俗文化村相近(当地已成立旅游股份有限公司,参与者90%为已婚女性,当地人称她们为村嫂导游)。出现这一现象是不少男子不屑从事旅游业,但从客观上促使了妇女地位的提高。(3)当地居民对传统文化的态度武夷山自然保护区旅游正处于发展阶段,居民对外来游客较为友好,对旅游的消极影响估计不足。在自然保护区调查中有70%的当地居民认为旅游征用的土地不多,游客亦不多或较少,游客尊重本地风俗,另一方面,当地居民虽然认为维护当地生态环境非常重要,但是也有相当的居民,尤其是旅游发展较滞后的地区居民,对维护传统文化抱无所谓的态度。(4)生态旅游经济驱动的必要性什么是生态旅游?如何经营管理生态旅游?是从事生态旅游业的人士必须了解的全新课题,我国大多数自然保护区是根据对生态旅游的字面去经营和管理的,也有的是缘于经济驱动或服从于形势。从武夷山自然保护区调查中大多数居民认为自己开展的是生态旅游,但实际上真正达到生态旅游要求的寥寥无几。可见,生态旅游呼声很高,来势很猛,但是人们对生态旅游的真正涵义缺乏准确全面的认识和理解。(5)机构的施动者居民具有一定的自我意识和民主意识,但并不强烈。调查中保护区居民认为政府在生态旅游开发和规划中“一定要”或“最好要”征求他们的意见,在某种程度上是因为施动者是政府,而如果让居民主动去反映意见就没有那么轻松了。三、影响武夷山自然保护区居民参与生态旅游的因素分析1.关于保护和发展社区及当地经济的关系武夷山自然保护区是通过政府用行政手段建立起来的,实行的是抢救和强制性保护政策,资源管理采用的是封闭式保护措施。长期以来我国在自然保护区的管理中存在误区,认为保护是绝对的保护,忽视社区及当地经济的发展。这势必造成保护与发展的矛盾激化,从而导致保护的失败。另一方面,自然保护区开展旅游过程中只顾自身的发展,忽视甚至排斥当地社区的利益,还将扩大原有的矛盾冲突,继续造成资源破坏。最近的例子是,由于没有处理好当地社区的生产和生活,武夷山风景区管委会和武夷山市政府原计划于2004年4月1日实行的景区(含自然保护区)封闭式管理遭到当地社区群众的抵制而受阻。2.有效居民文化水平自然保护区开展生态旅游要求当地居民有基本的生态环保知识,并且有一定的接待游客的能力,但是调查显示保护区居民文化水平80%在初中文化以下,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绝大部分初中以上(含初中)文化的年轻人外出务工,不愿在保护区就业。从保护区旅游开展得较好的庙湾村来看,旅游从业人员几乎没有参与环保培训和旅游技能培训。所以目前保护区旅游绝大部分是由区外的旅行社组织,保护区居民参与较少。3.建设社区生态旅游组织,更好地发挥社区的文化和旅游能力目前,自然保护区居民从地理位置和组织上部都于分散状态,发展旅游也处于自发、个体、分散状态,加之文化、旅游技能不高,社区参与生态旅游低下。所以迫切需要创建一个统一的组织,统一进行自然保护区的保护、生态旅游规划、人员安排、游客接待、资金的筹措和利润的分配等。泰国HuayHee村社区生态旅游的成功经验是生态旅游开展过程中设立旅游服务小组(下设8个与旅游有关的组织),建立旅游基金会10。4.社会宣传方式单一一方面,自然保护区社会经济发展水平较低,内部信息交流和外部信息交流都受到极大限制。报纸、互联网等交流方式比较受限。再加上政府自身的原因,当地社区对于政府的许多行为并没有太多的了解,更谈不上生态旅游发展过程中的参与。另一方面,社区参与生态旅游发展模式的前提是了解社区,这就需要调查、收集社区相关信息和资料,而这是武夷山保护区欠缺的。四、武夷山自然保护区居民参与生态旅游的主要策略1.生态旅游的“被表达”与“引导”并存在不少地区发展生态旅游时,旅游决策者往往都有短期的功利行为以及参与“开发”主体实力不对等,“旅游地民族”每每处于商业化的“被表达”。他们的想法和声音不同程度被干扰和扭曲11。所以,让居民参与生态旅游规划,制定相应发展对策,让居民向开发商提出合理的要求,这对旅游企业的开发具有导向作用。武夷山自然保护区在生态旅游发展过程中,应及时向居民通报情况,让居民了解生态旅游进展。2.重视对当地居民的教育和培训,提高其参与旅游的能力武夷山自然保护区居民受教育程度不高,女性受教育程度更低。居民受教育程度直接影响其对生态旅游的参与程度。笔者曾在云南丽江看到对泸沽湖妇女进行外语培训的广告,其目的也就是为了提高这一举世闻名的生态旅游地妇女参与旅游的能力。武夷山自然保护区应当采取果断措施对当地居民进行必要的教育和培训。首先要对旅游从业人员进行培训,包括技能(如厨艺等)和观念上的培训。在实践中旅游服务的技能往往容易为人们所重视,但生态旅游观念却不然。不少地方只顾眼前利益,不顾长远利益现象时有发生;有的当地居民把农家小旅馆装饰成现代风格的建筑,与周边的风土民情建筑格格不入,也影响生态旅游者的体验和感悟。另一方面,对全体居民进行教育宣传,让整个保护区居民都了解到当地文化和资源的价值所在,让他们知道,惟有“当地的”、“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因此,保护当地传统的人地关系和生活、生产方式是吸引区外生态旅游者的根本出路。3.生态旅游组织的建设和组织建设为了激励社区参与保护区资源保护,单纯靠宣传教育、提高公众环境意识是不够的,必须设置一种内在的激励机制,把社区居民的责(任)、权(力)、利(益)有机地结合起来,引导公众自觉参与他们赖以生存的生态资源的保护。现阶段可以在自然保护区成立生态旅游股份合作公司,股权分为国家股权、集体股权和农户股权,其收益分为公积金、公益金、股金分红等,另一方面,保护区居民对于村级组织和社团组织有较大的认同。借鉴广西龙胜县龙脊山梯田风景旅游区的金竹寨在这方面的成功经验12,武夷山自然保护区3个自然村村委会和党支部可以成立“党建与旅游结合工作领导小组”,下设财务、治安、表演、卫生、后勤等小组,小组成员由每家派出的代表组成,各小组各司其职,处理日常生态旅游事务,如财务小组处理集体资金的筹集与分发,治安小组处理旅游纠纷,卫生小组负责社区的环保等。这样自然保护区生态旅游的社区参与就可以有条不紊地开展起来。4.居民经济发展的法定化根据生态旅游的基本原则,为了使生态旅游收入能使当地居民获得可持续发展,应当从法律上确立当地居民优先独资经营、合作经营生态旅游区的餐馆、小旅馆、土特产商品店。5.生态旅游之东北部武夷山自然保护区生态旅游需要政府的宏观控制,社区参与也是如此,政府在确定旅游经营当地居民优先参与同时,一定要把握生态旅游是“小规模的旅游”、“与环境友好的旅游”,居民的参与并不是越多越好,失控的、群起的旅游商业无异于大众旅游,对保护区生态环境是一大破坏,此是生态旅游之大忌!6.促进社区旅游业与信息设施发展自然保护区管理委员会在现有环境监测的基础上,对生态旅游开展的地区要进行及时的监控,根据不同时段测量最适宜的旅游数量(四川九寨沟已进行这方面的试验,效果很好)。另外,信息是社区参与、经营生态旅游的成败因素之一,莫菲(Murphy)曾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