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帝统一甘肃地区的民族

秦始皇帝统一甘肃地区的民族

七、关于汉简的性质、归属至于乌氏家族的地区，汉代安定地区有乌氏家族。《汉书·地理志》乌氏县本注曰:乌水出西,北入河。都卢山在西。《汉书地理志补注》对其考证曰:乌氏……《大清一统志》:乌氏故城在今平凉府平凉县西北。案:《史记》县在泾北,《汉志》县在都卢山东,俱在今平凉县界。胡三省谓在弹筝峡口是也。《括地志》云:在安定县东四十里。《府志》云:泾州东十余里有湫池,又北二十余里有乌氏城。疑此乃后魏时徙置,非汉时故治也……《晋书地道记》:乌氏县有乌水,出薄落山。按:《水经注·渭水篇》有黑水,云:出黑城北,西南入瓦亭川。考《后汉书注》,乌氏县有瓦亭关。则乌水疑即黑水之异名,“入河”当作“入渭”。《元和志》:可蓝山一名都卢山,在百泉县西南七十里。《寰宇记》:可蓝山亦泾水源,与开头连亘。《大清一统志》:可蓝山在平凉县西南。据《补注》的考证,汉乌氏故城有两种说法:一说在平凉府平凉县西北,具体一些说,或主张在弹筝峡口,即今平凉市西北,或主张在宁夏固原县南;另一说在安定县东40里,即今泾川县东,但《平凉府志》对之产生怀疑,“疑此乃后魏时徙置,非汉时故治也。”所以,《补注》考证在平凉府平凉县西北。然而《补注》的考证未必正确。上世纪70年代今内蒙古额济纳旗出土的汉简中有一支驿站里程简,现引于后:简文中的“长安”,即西汉首都长安城。“茂陵”、“好止”,汉县名。“茂陵”为陵县,有汉武帝陵,在今陕西兴平县。“好止”,正写作好畤,在今乾县东。“置”为邮置,乃县与县之间的官方设置的食宿之地,犹今之招待所。该组简止于义置,其地名、里程是从长安出发,经右扶风到安定郡的一段,共5个地名,计225汉里,不足现今之100公里。此后简文缺。从月氏至乌氏为新一组简,其中月氏、乌氏、泾阳、高平均为汉县名,属安定郡,平陵置为邮置名。诸县的方位,按简文顺序为从东向西,由月氏到乌氏、到泾阳、到平陵置、到高平。以里程来确定县城,设坐标于高平即今宁夏固原城,则固原东距乌氏为汉里190里,约合71公里,乌氏城大致在今平凉城东不远处。《括地志》曰:“乌氏故城在安定县东三十里,周之故地,后入戎,秦惠王取之,置乌氏县。”《括地志》记汉乌氏县在唐安定县(今甘肃泾川)东,或如上引《府志》所云,为北魏泾州安定郡乌氏县城。据简文,汉乌氏县应在唐安定县西。秦惠王灭乌氏戎,于其地置乌氏县。当时北地郡尚未设置,乌氏县或者是其秦在泾河上游设置最早的县之一。与乌氏戎有关的一个历史人物,是战国、秦王朝之际的乌氏倮。秦始皇帝统一全国后,曾表彰过两位秦国的平民,一位是巴地的寡妇清,一位是北地的乌氏倮,他们的活动都与统一战争有关。巴寡妇清活动在巴蜀地区,不赘述。乌氏倮是今甘肃人,《史记·货殖列传》记载其事曰:乌氏倮畜牧,及众斥卖,求奇缯物,间献遗戎王。戎王十倍其偿,与之畜,畜至用谷量牛马。秦始皇帝令倮比封君,以时与列侯朝请。……夫倮鄙人牧长,……礼抗万乘,名显天下,岂非以富也!乌氏倮的“乌氏”,是县名,也是族名;倮是人名,大约他未留下姓,或者就是一个少数民族人物,没有姓氏。倮是一位善于经营的畜牧家,他将自己畜养的牛马出卖,购得中原的丝织物,找机会出塞贩往戎人地区,敬献给“戎王”。“戎王十倍其偿,与之畜,畜至用谷量牛马。”然后,他又将这大批牛马赶回秦国出售。统一后,他得到秦始皇帝的表彰,“令倮比封君,以时与列侯朝请”,受到少有的特殊礼遇。司马迁认为,秦始皇帝表彰乌氏倮,是因为他善于经营畜牧而致“富”的缘故。不可否认,奖励耕织以发展生产,是商鞅变法以来秦国的传统政策,但秦始皇帝对乌氏倮的表彰绝不会局限于此,我们必须将这一表彰纳入秦国消灭六国这一政治环境中去认识。当时骑兵已发展成为独立的作战部队,主要是配合步兵作冲锋、奇袭之用。由于在冲锋陷阵中,骑兵首当其冲,损失不可谓小,这就需要不断地补充马匹,而且数量不小。靠本国牧养繁殖马、牛,绝对是供不应求。因之从戎人那儿购进马匹,便成了秦国补充马、牛损失的重要来源。乌氏倮正是在这一背景下,不断从戎王那儿获得“畜至用谷量牛马”,补充了秦军骑兵和后勤运输之需。在秦王朝君臣欢呼消灭六国的喜庆氛围中,乌氏倮得到了“比封君,以时与列侯朝请”这一殊荣。封君,指公主和列侯一类郡县制下的贵族。王翦曾对秦王政说:“为大王将,有功终不得封侯。”八、周朝“正北”的民族有月氏,也是我国北方的古老民族。《逸周书·王会解》附“伊尹朝献篇”曰:正北:空同、大夏、莎车、姑他、旦略、豹胡、代翟、匈奴、楼烦、月氏、孅犁、其龙、东胡.请令以橐驼、白玉、野马、月氏位于周王朝“正北”。其实,周王朝正北有13个民族,故“正北”只不过是说在中国北方而已。月氏,在先秦典籍中作“禺知”、“禺氏”、“牛氏”,都是同名之异译。其地位,《穆天子传》卷一记载:“甲午,天子西征,乃登前628年后,秦穆公向西向北用兵,引起了黄河以西至阿尔泰山东麓一带月氏一部分西迁西域,一部分南迁河西走廊。南迁河西走廊的就是活动在敦煌、祁连间的月氏。九、唐县前科唐县虞,后帝时在此任关于大夏最早的活动地区,《左传》昭公元年记子产谓叔向曰:昔高辛氏有二子,伯曰阏伯,季曰实沉,居于旷林,不相能也,日寻干戈,以相征讨。后帝不臧,……迁实沉于大夏,主参,唐人是因,以服事夏、商,其季世曰唐叔虞。引文中的大夏,旧注或曰在晋阳,或曰在汾浍之间,皆不出今山西中南部,则大夏故地本在山西中南部。但《史记·大宛列传》和《汉书·西域传》所见大夏的活动之地,至少可以追溯至河西地区。1.大夏属大夏,或置石亲水之官,皆在此任齐桓公三十五年(前651年),“寡人……西伐大夏,涉流沙,束马悬车登太行,至卑耳山而还。”《史记·封禅书》、《管子·封禅篇》、《管子·小匡篇》、《国语·齐语》等亦有有关大夏的记载,差别在于“大夏”,《小匡篇》作“西虞”,《齐语》作“西吴”。虞、吴、夏古音同,西虞、西吴均指大夏。“流沙”即今腾格里沙漠,“卑耳山”即今贺兰山,“故齐桓公所伐大夏应在黄河以西,今甘肃境内。”大夏从山西中南部西迁河西,故又称西夏(西虞、西吴)。2.《穆天子传》第四卷“自宗周3.监狱中之不动产:“林”“昔黄帝令伶伦作为律。伶伦沉自大夏之西,乃之阮隃之阴。”“阮隃”乃“阮陯”之讹,阮陯即昆仑。知大夏位置与《穆天子传》所记昆仑同,为齐桓公所伐之国。4.据汉代地理志记载，西梁县有一个县叫“大夏”，甘肃省临夏临夏还有大夏水。或者河西的大夏势力范围曾达到这一带,否则应是大夏自河西西迁时遗民于该处之故。5.大夏夏诸遗迹—《山海经·北山经》:“又北三百二十里曰敦薨之山……敦薨之水出焉,而西流主注于泑泽。”敦煌应得名于敦薨。“敦薨之山”即祁连山,“敦薨之水”即党河,“泑泽”即党河、疏勒河所注之哈拉湖。古代哈拉湖与罗布淖儿(即盐泽)相通,故《括地志》称:“蒲昌海一名泑泽,一名盐泽,亦名辅日海,亦名牢兰海……在沙州西南。”“敦薨”与“大夏”似为同名异译,上述山、水,皆因大夏而得名。以上资料说明,大夏最早的居地在山西中南部,后来从山西迁至河西,故大夏又被称为西夏(西虞、西吴)。至于甘肃临夏有“大夏”遗迹——大夏县、大夏河,或者是河西大夏的势力范围曾达到这里,或者是大夏自河西西迁时的遗民留居于该处之故。大夏亦塞种,是塞人四部之一的Tochari(吐火罗),亦即大夏的对译。今疏勒河三角洲之南榆泉盆地有地名吐火罗泉,或为古大夏人的遗迹。春秋秦穆公向西用兵,“益国十二,开地千里,遂霸西戎。”十、羌人社会内部的经济生活我国历史上的羌人,最早见于甲骨文。武丁之时,甲骨文关于商的边患与征伐方向,大都集中在西北,主要劲敌之一就是羌方。羌方活动的地域,东到今陕西西部。据研究,甲骨文“羌”有专称和泛称两种含义,专称指称羌人的方国,泛称则包括西方各部落。商朝常常发动掠夺西方部落人口的战争,被掠夺的对象,甲骨文称作“隻(获)羌”,其中虽包括甲骨文中商对羌方战争,有一次征发兵员达13000人,除羌方外,还有北羌、马羌、羌龙等。马羌可能是马方之羌,也可能是羌方、马方,他们都臣服于商。卜辞中对羌方、马羌、羌龙的战争记录达三十条左右,仅有一条是征伐北羌。商朝常常发动掠夺羌人的战争,抓获的“羌”人被当作祭祀用的人牲,以祭祀祖宗、上帝,或祈年、祛灾,少则二三人,多则上百人至300人不等。武丁卜辞有“戊子卜,宕,贞文献中关于羌人的记载,最早的是《诗经·商颂·殷武》:“昔有成汤,自彼氐羌,莫敢不来享,莫敢不来王,曰商是常。”商朝末年,羌人还参加了武王灭商的战争。而较系统的记载,则是《后汉书·西羌传》。《西羌传》曰:西羌之本,出自三苗,姜姓之别也。其国近南岳。及舜流四凶,徒之三危,河关之西南,羌地是也。……所居无常,依随水草,地少五谷,以产牧为业。其俗,氏族无定,或以父名母姓为种号,十二世后相与婚姻,父没则妻其后母,兄亡则纳嫠嫂,国无鳏寡,种类繁炽。不立君长,无相长一,强则分种为酋豪,弱则为人附落,更相抄暴,以力为雄。杀人者死,无他禁令。其兵长在山谷,短于平地,不能持久,而果于触突,以战死为吉利,病终为不祥。羌无弋爰剑者,秦厉公时为秦所拘执,以为奴隶。不知爰剑何戎之别也。后得亡归,而秦人追之急,藏于岩穴中得免。羌人云:爰剑初藏穴中,秦人焚之,有景象如虎,为其蔽火,得以不死。即出,又与劓女遇于野,遂成夫妇。女耻其状,被发覆面,羌人因以为俗,遂俱亡入三河间。诸羌见爰剑被焚不死,怪其神,共畏事之,推以为豪。河湟间少五谷,多禽兽,以射猎为事,爰剑教之田畜,遂见敬信,庐落种人依者日益众。……其后世世为豪。引文明确提出无弋爰剑是羌人的男姓始祖,此后,羌人才有世系可寻。爰剑曾被秦人拘执,以为奴隶。后逃归,可能是逃到洮水流域,与劓女结婚为夫妇。后又向西逃亡于“三河间”,胡三省注曰“黄河、赐支河、湟河也”,亦即我们通常说的河湟地区。河湟地区包括今甘肃兰州市、临夏和甘南地区。迁居于河湟地区后,由于这里“少五谷,多禽兽,以射猎为事”,爰剑遂将其在秦为奴时习得的农业和畜牧业技术教给部众,使羌人由狩猎经济过渡到以畜牧为主、兼营农业的综合性经济,部落因之大大发展,“庐落种人依者日益众”。此后,羌人各部由“不立君长,无相长一”,发展到有了被称为“豪”的首领。“杀人者死,无他禁令”,说明羌人还没有作为阶级压迫的法律,只有原始的习惯约束。但是,从“强则分种为酋豪,弱则为人附落,更相抄暴,以力为雄”来看,显然是私有财产出现后,以暴力为手段掠夺邻人财富的表现。“父没则妻其后母,兄亡则纳嫠嫂(即寡嫂)”,也是私有财产出现后为了把财富保持在本氏族内的一种婚姻制度。以上都反映了羌人社会内部的变化,显示出原始社会已处于解体的过程中。爰剑曾孙忍时,值秦献公继位。献公“欲复穆公之迹,兵临渭首,灭翟、獂戎。”忍的季父卬“畏秦之威”,带领部分部众从河湟地区迁于“赐支河曲西数千里”,成为后来的“发羌”、“唐旄”,是藏族先民的一个组成部分;还有一部分羌人,长途跋涉到了今新疆昆仑山北麓,成为后来文献上的“婼羌”等;还有一部分羌众向南迁徙,遂繁衍成后来的牦牛、白马、参狼诸种羌;而忍与其弟舞仍畜牧于河湟,“忍生九子”,繁衍出种羌9种,“舞生十七子”,繁衍出种羌17种,后来的100余种种羌,就是从这时开始繁衍的。关于秦与羌人的关系,在羌人迁于河湟地区以前的秦厉公时,他们是秦人掠夺奴隶的对象。羌人迁于河湟地区以后,由于秦国在“献公之后常雄诸侯”,还曾在秦孝公太子驷统领下,参加了“戎狄九十二国朝周显王”的活动。秦昭王曾修筑长城,与塞外羌人以洮河和长城为界,而秦长城以内的羌人,则成为秦国控制的编户。秦王政继王位后,“务并六国,以诸侯为事,兵不西行”,故羌人与秦相安无事,其“种人得以繁息”。羌人部落,在无弋爰剑之后发展到其子孙“世世为豪”、“强则分种为酋豪”。“豪”,《史记·韩长孺列传·集解》引张晏曰:“豪犹帅也。”不仅如此,遇有重大事件时,羌人各部落还能结成临时的统一体,即松散的联盟,这就是文献中的“解仇交质盟诅”、“解仇合约”。颜师古解释说:“羌人无大君长,而诸种豪递相杀伐,故每有仇雠,往来相报。今解仇交质者,自相亲结,欲入汉为寇也。”自爰剑后,子孙支分凡百五十种。其九种在賜支河首以西,及在蜀、汉徼北,前史不载口数。唯参狼在武都,胜兵数千人。其五十二种衰少,不能自立,分散为附落,或绝灭无后,或远引而去。其八十九种,唯钟羌最强,胜兵十余万。其余大者万余人,小者数千人,更相钞盗,盛衰无常,无虑顺帝时胜兵合可二十万人。发羌、唐旄等绝远,未曾往来。旄牛、白马羌在蜀汉,其种别名号,皆不可纪知也。先说爰剑子孙是如何“支分”为150种种羌的。在爰剑以前,羌人部落还没有固定的首领,也没有首领的继承制度。爰剑之后,其子孙“世世为豪”,当然就有了固定的首领,就有了首领的继承制度。据研究,羌人首领的继承制度,是不同于华夏族的嫡长子继承制和兄终弟及制的,而是首领之诸子、诸孙,不分嫡庶(本来就无嫡庶的区分)均有继承权,因而诸子、诸孙势必分为家支。爰剑的孙子辈都是各有种人的。其中一个孙子叫印,曾“将其种人附落而南,出赐支河曲西数千里”;另一个孙子有两个儿子,即“忍及弟舞独留湟中,并多娶妻妇。忍生九子为九种,舞生十七子为十七种,羌之兴盛从此起矣。”这种诸子、诸孙因继承统治权的家支分解,发展到某一代出现“豪健”首领时,就大体上稳定下来。“及忍子研立,……至豪健,故羌中号其种为研种”,成为一个强大的种落。到汉景帝时,“研种留何率种人求守陇西塞,于是徙留何等于狄道、安故,至临洮、氐道、羌道县。”研种历200年而未出现分解,或者是虽有分解却仍保持着原种号,说明种姓的稳固。又,爰剑13世孙“至烧当,复豪健,其子孙更以烧当为种号。”在一个羌人种姓内,可能是一个部落,也可能是一群部落,部落民有相对的稳定性。所谓一群部落,是指强大种姓内还包括“附落”。“附落”是“衰少,不能自立”的种姓为了生存,其部民只好“分解为附落”,或依附于强大种姓,或“远引而去”,到新的地区去求发展,或无法生存而散伙消失。这三种出路中,当以依附于强大种姓者为多。“世居河北大允谷”的烧当,形成烧当羌,到其玄孙滇零时,“种小人贫”,而其近邻先零、卑湳种羌“并皆富强,数侵犯之”。滇良父子累被侵陵,怒不可遏,加之其平时“有恩信于种中”,于是集合附落及诸杂种羌,击败先零、卑湳种羌,“杀三千人,掠取财富,夺居其地大榆中,由是始强。”所以强大种羌除其部落民外,还包括依附于自己的附落及杂种羌。在强大种姓中,还存在着首领父子联名的制度。烧当玄孙叫滇良,滇良有两个儿子,一个叫滇吾,一个叫滇岸。滇吾有三个儿子,即东吾、迷吾、号吾。东吾之子叫东号,迷吾之子叫迷唐,号吾之子不详。另外,先零别种滇零之子叫零昌。这种父子联名制处于初级阶段,尚不完善和规范,但开创了后来南诏等西南少数民族父子联名制的先河。十义渠的活动地域义渠最早见于《竹书纪年》:“武乙三十年,周师伐义渠,乃获其君以归。”义渠与燕京、余无、始乎之戎一样,是戎名,在商末就与周人发生关系。关于它的族属、活动地域,自古以来就有很大的分歧。先说义渠的族属。司马迁将义渠列入《史记·匈奴列传》叙述,认为是胡。《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记曰:“将军公孙贺。贺,义渠人,其先胡种。贺父浑邪,景帝时为平曲侯。”比司马迁年长的晁错,也认为义渠是胡,他说:“今降胡义渠蛮夷之属来归义者,其众数千,饮食长技与匈奴同。”义渠的活动地域。传统的说法是:春秋战国时期义渠活动于泾(水上游之)北,即今陇东庆阳地区。如《史记索隐》引“韦昭云:‘义渠,本西戎国,有王,秦灭之。今在北地郡。’”《史记正义》引“《括地志》云:‘宁州、庆州西戎,即刘拘邑城,时为义渠戎国,秦为北地郡也,周时为义渠戎国。’”韦昭、李泰以及裴、张守节都认为,义渠活动地域在秦北地郡。另一种说法认为,义渠的活动地域比秦北地郡要大,《后汉书·西羌传》记曰:“明年,秦伐义渠,取徒泾二十五城。”李贤注:“徒泾,县名,属西河郡。”《集解》曰:“‘泾’误,当作经。李兆洛以为在山西境。”王宗维依据《史记·秦本纪》秦厉公十六年(前461年)至秦惠文君更元十年(前315年)之间关于秦与义渠战事发生的地点和上引《后汉书·西羌传》文,具体提出“这时的义渠戎主要分布在洛河流域至无定河之间”。同时他更认为,秦穆公霸西戎时,大荔、义渠的居地尚在晋陕黄河以东的山西南部,所以,不可能归服于秦国。王氏同意大荔、义渠之戎原居山西南部。他认为甲骨文中的“力”,即“西伯戡黎”的黎,也就是春秋时的“骊戎”、“丽土之狄”。晋文公曾借道于“丽土之狄”以勤王,其居地当在晋都之东,春秋末年,“是时义渠、大荔最强,筑城数十,皆自称王。”进入战国,秦国在很长时期的发展重点都是向北。秦厉公十六年(前461年),灭大荔戎国。秦国还与魏国在黄河以西展开斗争,结果,到秦惠文君十年(前328年),魏纳上郡15县于秦。义渠君朝于魏。犀首(即公孙衍)闻张仪复相秦,害之。犀首乃谓义渠君曰:“……中国无事,秦得烧掇焚杆君之国;有事秦将轻使重币事君之国。”其后五国伐秦。会陈轸谓秦王曰:“义渠君者,蛮夷之贤君也,不如赂之以其志。”秦王曰:“善。”乃以文绣千纯,妇女百人遗义渠君。义渠君致群臣而谋曰:“此公孙衍所谓邪?”乃起兵袭秦,大败秦人于李伯之下。在合纵连横的背景下,义渠这次袭秦,是公开拒绝秦国,明显是为了配合五国攻秦,而且打败了秦国,显示了自己的实力。这就给了秦国一个教训,必须拔掉背后的这根钉子,才能专心东向。第二年,秦伐义渠,“取徒泾二十五城”。秦昭王以前,义渠先后丢失了洛河流域至无定河之间的广大地域,其政治中心势必转移到马莲河流域的唐宁州、庆州。《大清一统志》还记有“义渠故城在宁州西北”。秦昭王时,“义渠王朝秦”,秦、义渠之间关系亲近。到秦昭王三十五年(前272年),秦国宣太后“诱杀义渠王于甘泉宫,因起兵灭之,始置陇西、北地、上郡焉。”义渠灭亡之后,大部分民众成为郡县编户,其聚居的地方设置了义渠道;而少部分民众北逃,加入了匈奴部落联盟。十关于西部族群的泛称在谈完先秦甘肃的民族后,我们还要涉及一个有关西部民族称谓的问题。甘肃省民族事务委员会、甘肃省民族研究所组织编写的《甘肃少数民族》一书,在《甘肃古代的少数民族》专题中有这么一段话:西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