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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佩紫,菊鸢黄论晏几道的伤心词境

《兰培子》和《菊簪尖》都写着“勤劳、古老、疯狂”。欲将沉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流露出佯狂歌酒、聊遣愁绪的情态;然而深蕴其间的“悲凉”和“断肠”却无法消解。词中的“殷勤理旧狂”,正可概括晏几道感伤词作的意旨和特征。身为北宋前期“太平宰相”晏殊的暮子,晏几道自幼过着锦衣玉食的奢华生活,爱好歌舞,天真放浪。20馀岁,其父亡故,以后家道中落,晏几道却始终保持着没落贵族所特具的睥睨世俗的狂傲之气。他无意科举,也不屑仕途钻营,直到五十来岁才做了一个低级地方官:监颍昌许田镇。晏几道生活在北宋王安石变法时代,新旧党争风云变幻。他冷眼旁观,不屑卷入政治争斗的漩涡,并且写诗道:“小白长红又满枝,筑球场外独支颐。春风自是人间客,主张繁华得几时!”仕宦连蹇,而不能一傍贵人之门,是一痴也;论文自有体,不肯作一新进士语,此又一痴也;费资千百万,家人寒饥,而面有孺子之色,此又一痴也;人百负之而不恨,己信人,终不疑其欺己,此又一痴也。晏几道性情纯真,不谙世故,从不为自己的仕进前途而“一傍贵人之门”,乞求父亲门生故吏援手襄助,以致“诸公虽称爱之,而又以小谨望之,遂陆沉于下位”。他的文学创作又特立独行,从不迎合文坛中的主流风气,在这方面甚至达到偏执、孤僻的程度。哲宗元祐初年,苏轼为翰林学士,想请黄庭坚引见结交晏几道,晏辞谢曰:“今日政事堂中半吾家旧客,亦未暇见也。”但是,繁华落尽的家族命运,风尘小吏的坎坷遭际,又时时促发晏几道抚今追昔的感伤意绪。于是他沉醉于歌酒席间,创作了大量凄楚感人的曲子词作。他在《小山词自序》中说:“往与二三忘名之士,浮沉酒中。病世之歌词,不足以析酲解愠,试续南部诸贤绪馀,作五七字语,期以自娱。不皆叙其所怀,亦兼写一时杯酒间闻见,及同游者意中事。尝思感物之情,古今不易,窃谓篇中之意,昔人定己不遗,第于今无传耳,故今所制,通以《补亡》名之。……追惟往昔过从饮酒之人,或垅木己长,或病不偶,考其篇中所记,悲欢合离之事,如幻如电,如昨梦前尘,但能掩卷抚然,感光阴之易迁,叹境缘之无实也。”作者追怀往日与知交好友浮沉酒中,品讴赏舞,以狂篇醉句抒写所闻所乐;而今人事已改,恍然如梦,字里行间充满着沉挚的酸楚悲怆。晏几道自幼生活在富贵温柔之乡,贵介公子的身份又使他不屑与社会下层多所接触,因此其词题材内容较为狭窄。晏几道往往通过对往日情事的追忆,感叹人世的沧桑和无奈。他在《小山词自序》中介绍自己创作的情况:“始时沈十二廉叔、陈十君龙,家有莲、鸿、苹、云,品清讴娱客,每得一解,即以草授诸几,吾三人听之,为一笑乐而已。”晏几道年轻时经常到性情相契的好友沈廉叔、陈君龙家中饮酒品曲,与他们的家姬莲、鸿、苹、云过从密切。他常即席填词,交由莲、鸿诸人宛转“清讴”,以佐笑乐之兴。在他的词作当中,也屡屡嵌入歌姬的名字,细腻地描摹她们娇美的姿态,也隐现出其千回百转的缠绵意绪,例如“记得春楼当日事,写向红窗夜月前,赁谁寄小莲”(《破阵子》)、“问谁同是已花人?赚得小鸿眉黛、也低颦”(《虞美人》)、“小苹若解悉春暮,一笑留春春也住”(《木兰花》)、“有朝无定是无期。说与小云新恨、也低眉”(《虞美人》)等。此类作品大多抒写青年男女离别相思之苦,属于典型的恋情题材。联系晏几道《小山词自序》内“吾三人听之,为一笑乐而已”所云,即可知他把演唱者的名字嵌入词中,赞美其才艺风情,更能深切地引逗出表演者的情感体验,同时也可以激发品曲者的欣赏兴味。可以说,这是将普泛化、类型化的悲欢离合创作主题具象化,取得了很好的娱宾遣兴的效果。然而,晏几道填制此类词作并非纯粹逢场作戏,无动于衷。在这些作品中,我们可以感知他对莲、鸿、苹、云等歌姬的真挚情意。晏几道由于长期与众多歌女舞会接触,对于她们身不由己的命运给予了真切的展现。他的《浣溪沙》词描写一位歌女:“日日双眉斗画长,行云飞絮共轻狂。不将心嫁冶游郎。溅酒滴残歌扇字,弄花熏得舞衣香。一春弹泪说凄凉。”在歌女精妆巧饰、恣歌酣舞的背后,隐藏着含泪伴笑、忍悲佯欢的苦楚,蕴含着无限自惜自哀的复杂心情。又如“春浅未禁寒,暗嫌罗袖宽”(《菩萨蛮》),“伴人歌笑懒妆梳,(《浣溪沙》),歌儿舞女的肌肤生寒,梳妆慵懒,暗示了被迫无奈的哀怨。他笔下的筝妓,“纤指十三弦,细将幽恨传”,“弹到断肠时,春山眉黛低”(《菩萨蛮》),从弹奏者的神态变化中,吐露出难以言传的幽恨。晏几道深微地体察这些歌儿舞女供人遣玩的痛苦生活和复杂难诉的思想感情,寄托纯真词人的深切同情,这本身就是对淡漠人情、污浊世态的不满和控诉。在此基础上,他对心仪的歌姬表达出爱慕之意,创作了大量恋情词作;而且由于莲、鸿、苹、云乃别人的家姬,难以日日携手,朝朝欢会,因此他的恋情词作又总是抹上了离别相思之苦。例如《蝶恋花》:“醉别西楼醒不记。春梦秋云,聚散真容易。斜月半窗还少睡,画屏闲展吴山翠。哀上酒痕诗里字。点点行行,总是凄凉意。红烛自怜无好计,夜寒空替人垂泪。”他与佳人在西楼酣醉相别,酒醒时分,只见斜月半窗,画屏闲展,衣上酒痕,纸中诗行,无不令人追忆别前的欢愉,别时的哀伤,越发体会到此刻别后的凄凉。由此他感慨人生的聚散如同秋云春梦一般,匆匆又匆匆!如果说晏几道当年与佳人的离别仅仅是浪漫生活的一丝波纹、一段插曲,那么此后的沧桑巨变,更令他不得不面对红颜知己风流云散的惨局。他在《小山词自序》中写道:“君龙疾废卧家,廉叔下世,昔之狂篇醉句,遂与两家歌儿酒使俱流转于人间。”由于沈廉叔去世,陈君龙卧病,歌儿舞女身遭遣散,流转人间,繁华遽逝,景况顿殊,晏几道在不少词作中都通过今昔对照的方式,抒发出别后相思的情怀。代表作是《临江仙》: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上片开头两句,午夜梦回,只见四周的楼台早已闭门深锁;酒醒时分,那重重的帘幕低低地垂到地上。词人写“梦”、写“酒”,已经深蕴着惆怅的意绪;而闭锁的楼台、低垂的帘幕,这些寂静冷落的景象更增添了一层孤独和凄凉。“去年春恨却来时”,说明春恨由来已久,每一次花季再来的时候,都会触发起词人绵绵不尽的莫名的感伤。带着这样的愁绪,再去观照景物,就更加把满怀深情投射到外在景物之上:“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孤独的词人久久地伫立在庭院内,面对着落花片片飘零,又看见双双燕子在迷蒙的春雨里轻快地飞来飞去。在伤心人的眼中,这清丽的景物烘托着词人内心的冷寂,又以燕子的“双飞”更加反衬出“人独立”的惆怅。下片词转入对往日情事的回忆。多少年过去了,词人总是念念不忘与小苹邂逅的一刹那间最动人的情态。小苹“琵琶弦上说相思”,借助琵琶美妙的乐声,传递出胸中的千般柔情。弹者脉脉含情,听者为之沉醉。宴会结束之后,一对情人即将分离。晏几道回忆小苹在溶溶月色之下,像一朵彩云那样飘然归去,越走越远。在当时,这样的背影是多么美好,它充满着对未来重逢的美好憧憬和遐想。但是,多少年过去,曾照小苹归去的明月还在,却早已是人去楼空、惘然如梦了!在对这段往日情事的深情追忆之中,寄寓着词人无限痴迷的愁绪和感伤怀旧的叹息。朋友的衰病、亡故,歌姬的离散、飘零,都令晏几道顿觉人世的无常和冷漠。他时常徘徊在当日欢会之地:西楼,一再幽婉地唱道:“别来长记西楼事”(《采桑子》)、“谁堪共展鸳鸯锦,同过西楼此夜寒”(《鹧鸪天》)、“西楼别后,风高露冷,无奈月分明”(《少年游》)。词人触目伤怀,抚今追昔,不由得抒发出物是人非的怅惘悲愁。为了表达对流转人间的歌儿舞女的思念之情,晏几道屡屡“手撚红笺寄人书,写无限、伤春事”(《留春令》),将满腔深情都寄寓在这短短的红笺之中。“泪弹不尽临窗滴。就砚旋研墨。渐写到别来,此情深处,红笺为无色。”(《思远人》)真正是伤心至极,感人至极,精妙至极!陈匪石《宋词举》对此作了透辟的分析:“‘渐’字极宛转,却激切。‘写到别来、此情深处’,墨中纸上,情与泪粘合为一,不辨何者为泪,何者为情。故不谓笺色之红因泪而淡,却谓红笺之色因情深而无。”在词人晏几道的心目中,对于美妙歌姬的忆恋追怀,其实已经成为一种象征,从中寄托着自己对于往昔青春岁月中浪漫纯真的情怀的珍惜和留恋。他将这些美好的记忆铭刻在心灵的深处,并且总是痴情地坚信所恋之人也会同样深情地思念着自己。然而无可奈何花落去,世事茫茫难自料,痴情词人越是抱着奢望,就越要忍受冷漠的现实打击,感受到更大的失望。他在《阮郎归》中写道:旧香残粉似当初,人情恨不如。一春犹有数行书,秋来书更疏。衾凤冷,枕鸳孤。愁肠待酒舒。梦魂纵有也成虚,那堪和梦无?词人面对远行人的“秋来书更疏”,表达了人不如物、今不如昔的感叹。词末运用层深之法,进一步抒发出沉痛的失落和悲凉。在凄清的现实生活里,他只得独自品味这“可怜人意,薄于云水,佳会更难重”(《少年游》)的无奈和惨痛。晏几道在这类离愁别绪的词作当中,寄寓着人生不偶、家道中落的感伤,以及世态炎凉、欢情如梦的苦楚,因此夏敬观评之云:“叔原以贵人暮子,落拓一生,华屋山邱,身亲经历,哀丝豪竹,寓其微痛纤悲,宜其造诣又过于父。”晏几道在感伤词作的艺术表现方面,展示出独特的审美境界。首先,在意象选择和意境创造上,晏几道着力于梦境的描绘,沉浸在往日情的回味、追忆当中。在《小山词》里,“酒”字出现了50次,“梦”字60次,“醉”字40余次,与“酒”、“梦”有关的词作120余首,约占全部作品的一半。例如《鹧鸪天》: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賸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作品上片利用绚丽的色彩,渲染当年与歌女相聚之欢。歌女殷勤劝酒,自己不惜拼命痛饮酣醉。歌女为词人翩然起舞,轻啭歌喉,彻夜狂欢,逸兴飞扬。往日的欢聚透过“彩袖”、“玉钟”、“醉颜红”、“杨柳楼”、“桃花扇”这些绚丽的藻汇,显得热烈而浪漫。“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抒写别后的相思,越发深情地留恋往日的欢合。“今宵”两句写到此刻彼此的重逢,反倒疑是梦中。整篇词作统统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上阕所写往日情事已然逝去,却长久地留存在词人玫瑰色的梦境中,他始终都在回味着往日欢会的甜美和情意。这是笔写实境,却又化实为虚。下阕把“几回魂梦与君同”与“犹恐相逢是梦中”相对应,将梦中的思念与现实的相逢联系,使得久别不期而遇的惊喜之情,似梦而实真;同时又不由得勾起词人对于别后相思之苦的酸楚记忆。真是虚实相生,亦真亦幻多角度地抒发出词人深切的相思之苦,以及相逢之际的复杂意绪,也使得整首词作显现出迷离惝恍的艺术特质。晏几道笔下的梦境深情而悠缈,他在梦中追寻佳人的踪迹:“梦魂惯得无拘检,又踏杨花过谢桥。”(《鹧鸪天》)词人的梦魂在迷蒙的夜色里,踏着满地杨花,悄悄地行过谢桥,去重会意中情人。这样的意境离奇而幽美,就连与晏几道同时的道学家程颐也很欣赏这两句,笑称之为“鬼语也”其次,在章法结构方面,晏几道词“寓以诗人句法,清壮顿挫,能动摇人心”梦入江南烟水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睡里销魂无说处。觉来惆怅销魂误。欲尽此情书尺素。浮雁沉鱼,终了无凭据。却倚缓弦歌别绪。断肠移破秦筝柱。作品由梦引入,梦游江南,却始终找不到离别的心上人,致使梦劳魂伤,徒增悲绪。梦里难觅佳人,销魂之悲无处诉说;梦醒之后,忆及梦中的懊恼、销魂,愈增一番萧索、惆怅。词人打算提笔详书于尺素,以尽平日相思之苦与梦中寻觅之情。但是鱼雁无凭,尺素难达,殷勤的问候只会徒增失望。最后,他只得借助音乐来排遣愁绪,移遍秦筝,断肠之曲传递着悲苦难诉之情。整首词作从“梦入”到“觉来”,从写信到弹筝,层层递进,节节顿挫,非常细致、深刻地揭示出词人孤身独处的凄凉处境以及魂牵梦绕的相思之苦,显得沉挚有力,饶有郁勃之气。另如《鹧鸪天》(彩袖殷勤捧玉钟)一词,将当年的欢会、别后的思念、重逢的惊喜斡旋一气,真与梦、虚与实、悲与欢、今与昔浑然一体,水乳交融。《临江仙》(梦后楼台高锁)也是由眼前的萧索景象引发对往日欢情的追忆,最后又以同一轮明月照应今昔,抒发出物是人非、旧情不再的无限感伤。在具体句法上,晏词也善用“婉”字技法,创造出翻层迭进的表达效果,例如“梦魂纵有也成虚,那堪和梦无”(《阮郎归》)、“纵得相逢留不住,何况相逢无处”(《清平乐》)、“弦语愿相逢,知有相逢否”(《生查子》)、“欲将思爱结来生,只恐来生缘又短”(《木兰花》)等等,所以陈廷焯称誉其词“丽而有骨,不第以绮语见长”,“风流自赏,极顿挫起伏之妙”再次,在字法运用方面,晏几道词作语言不事雕琢,清刚直露,抒一时之情性,尽显词人真率的个性气质。陈匪石《宋词举》评述曰:“小山多聪俊语,一览即知其胜。此则非好学深思,不能知其妙处。”例如《长相思》: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纯用民歌体裁,语语质直,又能言浅情深,于朴直之中饶富婉曲之致。“相思”一语竟重复六遍,越转越深,荡气回肠,真切地表达出痴情词人刻骨铭心的相思苦恋之意。因此冯煦称之“淡语皆有味,浅语皆有致”晏几道在监颖昌许田镇时,府帅韩维曾从游于晏殊门下。晏几道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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