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猛安谋克与女真人的王朝与王朝

略论猛安谋克与女真人的王朝与王朝

孟安谋克是金朝独特的制度。对理解孟安谋克的内容、性质和作用具有重要意义。对于猛安谋克的起源,目前史学界存在着多种不见的见解,最流行的是氏族部落起源说。例如由朱绍侯主编的《中国古代史》说:“阿骨打称帝以后,扩充和整顿了金朝的军队,推行了猛安谋克制度。猛安谋克原是女真人在氏族社会末期的部落组织。”(《中册》第39页)而由刘泽华等编写的《中国古代史》提出“猛安相当于千夫长,谋克相当于百夫长,这本是氏族社会的一种职称(猛安是部落军事首长,谋克是氏族长)”(《下册》第71页)。而由浙江省高等师范院校协作组编写的《中国通史讲义》则认为“猛安相当于千夫长,谋克相当于百夫长,这本是女真氏族社会的一种氏族编制”(第338页)。这里都把猛安谋克与原始社会时期的氏族部落相联系。那么,猛安谋克组织究竟与这种氏族部落之间的关系如何?它们之间能否划上等号?如不能划上等号,它们之间有何联系与区别?这些问题都需作进一步的探索,本文就是为了这样的目的,略陈管见。女真族的猛安谋克是在他们的氏族社会末期,女真各部落中的酋长在进行对外扩张的过程中形成的,是伴随着战争而出现的,是部落与部落之间进行战争的产物。女真族的完颜部在他们的四世祖绥可时才改变其“随水草以居”,“迁徙不常”的游牧生活,开始定居于安出虎之侧。史称:“子献祖,讳绥可,黑水旧俗无室庐,负山水坎地,梁木其上,覆以土,夏则出随水草以居,冬则入处其中,迁徙不常。献祖乃徙居海古水,耕垦树艺,始筑室,有栋宇之制,人呼其地为纳葛里,‘纳葛里’者,汉语居室也。自此遂定居于安出虎之侧矣。”绥可之子石鲁为部落酋长时,女真族亲属部落间的联盟逐渐形成,有了制约诸部统一行动的条教。先是“生女真无书契,无约束”至“昭祖(石鲁)稍以条教为治,部落寝强”“世祖闻肃宗败,乃自将,经舍很、贴割两水取桓这是《金史》中最早关于谋克的记载,是在金七代祖劾里钵时期与部落长桓“肃宗拒桓由于谋克是部落内部的军事组织,所以最初它是由部落的酋长带领的。这里的七谋克是完颜部内的七个军事组织,所以带领它与桓“唐括德温,本名阿里,上京率河人也。曾祖石古,从太祖平腊醅、麻产、领谋克”“世祖率兵围之,克其军,麻产遁去,遂擒腊醅及婆诸刊,皆献之辽。”麻产逃遁后,在肃宗颇刺淑时被杀。从以上记述可以知道,作为军事编制的谋克与军职的谋克在金七代祖劾里钵时都已出现。不久,作为军职的猛安也开始见于史籍了。“仆忽得,宗室子。初事国相撒改,伐萧海里有功,与酬斡俱,招降烛偎水部族,酬斡为谋克,仆忽得领行军千户”“千户”是猛安的别称。这是说,仆忽得“初事国相撒改,伐萧海里有功”以及与酬斡一起“招降烛偎水部族”,才得以领千户的。据记载,仆忽得“初事国相撒改”,是在金九代祖穆宗盈哥时期。《金史·世纪》称:“肃宗时擒麻产,辽命穆宗为详稳。大安十年(1094年),甲戍,袭节度使,年四十二,以兄劾者子撒改为国相”。而伐萧海里则在穆宗袭辽节度使的第九年,即辽乾统二年(1102年)。“是时,辽追海里兵数千人,攻之不能克。穆宗谓辽将曰:‘退尔军,我当独取海里’。辽将许之。太祖策马突战。流矢中海里首,海里堕马下,执而杀之,大破其军”。次年(1103年),春,正月,辛已朔,“女真函萧海里首,遣使来献”女真族在氏族、部落中组织和编制军队的传统,在阿骨打建国后的征兵制度中还有明显的反映。《金史》卷四十四《兵制》说:“金之初年,诸部之民无它徭役,壮者皆兵,平居则听以佃渔射猎为劳事,有警则下令部内,乃遣使诣诸孛堇征兵,凡步骑之仗糗皆取备焉。”这是通过部落长孛堇在各部征集军队的生动描绘,它明显地保留着“孛堇征兵”、“壮者皆兵”以及生产与军事相结合的原始部落时期的遗风。所谓“有警则下令部内,乃遣使诣诸孛堇征兵”,从上述完颜部的七谋克兵看,这是对早期部落内组织和编制军队的保留。在氏族公社时期,部落一般是由胞族结合而成的,而胞族则由氏族所组成,因此,在当时要在部落内部组织和编制军队,必须要与胞族和氏族发生联系,在以血缘关系为唯一纽带的部落内部,部落长孛堇离开胞族和氏族是不可能在部内征兵的。这是由当时的社会结构所决定的。女真族中最早的军队组织谋克无疑是以胞族或氏族为单位编制起来的。这种在部落内部编制军队的办法:并不是女真族的独创,在古代世界的其他一些民族中也是流行着的。例如居住于古代墨西哥的”“阿兹忒克部落也似乎是依氏族及胞族而编制他们的军队的”女真族中最早的军事组织谋克以胞族或氏族为单位进行编制,不等于说女真族的谋克等同于胞族或氏族,由谋克组成的猛安等同于部落。谋克与氏族、胞族;猛安与部落,它们之间既有联系,也有差异,不能合而为一。这是因为“部内征兵”,并不是所有的氏族、部落成员都成为武装的战士,只是其中的“壮者皆兵”。如“婆卢火渡苏衮河,招降旁近诸部,因籍丁壮为军”伴随着军事组织猛安谋克的出现,氏族、部落的酋长也开始分化,一部分带兵作战的孛堇,有的成了专职的军事长官猛安或谋克。这就是《金史·兵制》所指出的:“其部长曰孛堇,行兵则称曰猛安谋克”,而有些不带兵的孛堇则仍保留着部长的称号。如“景宗(乌古乃)异母弟跋黑有异志,世祖虑其为变,加意事之,不使将兵,但为部长”石土门,耶懒路完颜部人,世为部长,世祖劾里钵时,“伐乌春、窝谋罕及纯恩、狄库德等,皆以所部从战有功”“斡鲁古勃堇,宗室子也。太祖伐辽,使斡鲁古、阿鲁抚谕斡忽、急赛两路系辽女石土门和斡鲁古都是带兵作战而没有成为猛安谋克军官的孛堇。那么,这是由什么原因造成的呢?要回答这个问题,必须要追溯猛安谋克军职的起源。作为军事长官的猛安谋克,最初,是由氏族、部落的会议推举产生的,这是氏族社会的原始民主制,在阿骨打初期还残留着这种古风。所谓“每有事未决者,会集而议之,自下而上,各陈其策,如有可采者,木择人而用之”“武元起兵时,会集诸部,共举骁勇者充千人长,众推银术、割移烈等”。“千人长”即是猛安。在这里所谓的“千人长”,它是由“共举”、“众推”而产生的。当选的唯一条件是“骁勇”,别无其他。后来伴随着战争的频繁,最高军事首领阿骨打的地位日益提高,权力不断扩大。在这种形势下,猛安谋克的军职也由氏族、部落会议的推举而演变为被最高军事首领任命了。这种演变是符合历史发展规律的,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但在任命时仍保留着“骁勇”的条件。这是有史可证的,请看实例:“孛堇老孛论、拔合汝辖、拔速三人争千户。上(阿骨打)曰:汝辈能如欢都父子有劳于国者乎?乃命谋演(欢都子)为千户,三人皆隶焉”所谓“有劳于国”,便是在作战中骁勇杀敌,立有军功者。故史称“猛安谋克皆太祖创业之际,于国勤劳有功之人”作为军事编制的猛安是建立在谋克之上的,它的发展是与阿骨打时对辽战争的胜利,战俘和兵卒的大量增加,扩大了谋克组织的人数密切相关的。在阿骨打的父亲劾里钵时,完颜部的军事主力只有七谋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