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省农村贫困问题的社会学思考

山西省农村贫困问题的社会学思考

一、贫困的内涵和界定概念的定义是所有理论研究的基础。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讨论和差异，我们首先研究了影响本文主要目的和意图的“贫困”概念。贫困其实是一种多维现象,对贫困概念的界定,可以从经济角度,也可以从社会学角度。世界银行2001年1月对之重新进行了严格的定义,认为贫困主要有三层含义:第一是缺少机会参与经济活动;第二是在一些关系到自己命运的重要决策上没有发言权;第三是容易受到经济以及其他冲击的影响,例如疾病、粮食减产、宏观经济萧条,本文比较认同这种定义。的确,贫困不仅是一个数量概念,也是一个历史概念,一般来说,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贫困的内涵和界定贫困的标准也会随之发生变化。从社会学角度来讲,贫困是一个以人为主体的概念,是人或社会群体的贫困,贫困是人的发展权利实现不足或未能得到实现,贫困就其本质而言就是发展不足,即经济与人文发展指数都低于一定的标准。贫困分为绝对贫困和相对贫困,绝对贫困又称生存贫困,是指在一定的社会生产方式下,个人或家庭靠自己的劳动所得不能维持个人或家庭的最低基本生存需要,生命的延续受到威胁。相对贫困包括两个方面,一是随着社会经济发展,贫困线不断提高而产生的贫困,二是同一时期,不同地区之间、各阶层之间、各阶层内部不同成员之间的收入差别而产生的贫困,这已不仅仅是“吃不饱饭”的问题,而且涉及人们生活的各个层面,包括“穿、住、行”,以及教育、医疗和社会交往等方面。北京师范大学教授李实认为,应把目前的官方贫困线视为“生存贫困线”,在此基础上要关注“发展贫困线”。本文将分析的重点放在贫困类型变迁和导致变迁的制度性因素上,把贫困问题放在发展权利的配置和社会分层的背景中考察。根据研究主旨,同时为研究的便利,文中论及的贫困地区,主要指农村贫困人口比较集中的山西省忻州市和吕梁市,贫困人口主要是指山西省国定和省定贫困县的人口,研究所用数据以山西省第五次人口普查资料、2005年1%人口抽样调查数据和省统计局公布的最新权威数据为主,同时也使用了有关统计年鉴资料和笔者实地调查所得的数据。二、农村贫困人口现状分析1.以是否解决了1.2.3农民多按照目前的贫困线标准,山西是全国18个集中连片的贫困地区之一,有35个国家扶贫开发重点县,22个省定贫困县。到2007年,贫困人口总数为284万,其中未解决温饱的贫困人口为70万,低收入人口214万。就35个重点开发县而言,未解决温饱的贫困人口36.1万人,贫困发生率也由28.7%下降为6.6%,低收入人口84.3万人。平均每个农户拥有生产性固定资产3390.18元,农民人均纯收入1932.42元,年均增长7.2%;农民人均生活消费支出1588.20元,年均增长9.4%。尽管贫困发生率已控制在6%左右,但贫困人口总量绝对数依然比较大,农村地区仍存在大面积的贫困人口。2.村域经济发展现状到2007年,全省累计投入移民扶贫补助资金10.3亿元,整合各类支农资金4.1亿元,带动移民群众自筹资金17亿元。35个国家扶贫开发重点县2000—2007年间在道路修建及扩建、电力设施、电视接收设施上投入的资金分别达到5.1亿元、2965万元和285万元,511个自然村通电、通电话和通公路的村已分别达到95.9%、83.9%和93.5%,能够接收电视节目的村占到93.2%。到2007年底,35个国家重点扶贫开发县中,每百户农民家庭拥有电视机82.9台;固定、移动电话75.5部;冰箱10.2台;摩托车39.8辆。有2.1%户在生活燃料上使用上了清洁燃料(煤气、液化气等);有65.7%户使用煤炭。另外,已有67.6%的农户能够使用自来水和深井水。平均每个农户拥有生产性固定资产(原值)3390.18元,增长5.3倍,是全省平均水平5086.89元的66.6%。有8%的村与最近车站、码头的距离在5公里以内;有7.5%的村有邮电所,在没有邮电所的行政村中,有37.1%的村与最近的邮电所距离在5公里以内。2000—2007年,山西用于解决35个扶贫开发县人畜饮水工程资金累计4.4亿元,累计解决饮水困难人数328万人。吕梁和忻州的集中供水镇分别达到53个、29个,占总数的65.4%、49.2%。生活污水经过处理的镇占总数的13.5%和6.8%。有垃圾处理站的镇占总数的23%、17%。另外,公共投资体系中的农村公共投资作为具有公共性的社会先行资本,促进了一大批人畜饮水、乡村公路等建设项目的建成,无疑也惠及广大农村贫困人口。从产业发展方面看,全省贫困地区涌现出带动力强,对农民增收贡献大的产业化龙头企业,以晋西北为主的草食畜、以东西两山为主的干果和小杂粮、以中南部地区为主的无公害蔬菜、以沿黄地区为主的红枣等特色产业初具规模,成为贫困地区群众增收致富的重要支柱。及至2005年上半年,全省新发展扶贫龙头企业72家,其中国家级扶贫龙头企业14家,使全省扶贫龙头企业累计达到284家。农业机械有了稳步增长,2006年与1996年相比,大中型拖拉机增长6.4%,小型拖拉机增长40%,大中型拖拉机配套农具增长26.4%,小型拖拉机配套农具增长83.9%,联合收割机增长68.6%,节水灌溉机械增长65.9%,农用运输车增长126.1%。贫困地区的教育、医疗状况大有改观。35个国家扶贫开发重点县的280个行政村中,2000—2007年的7年间,山西投向这35个扶贫重点县学校设备方面的扶贫资金累计4200万元,卫生室及设施扶贫资金累计828.9万元,新增教育、卫生用房面积49.2万平方米。截止2007年底,已有195个村有小学,占到69.6%,在没有小学的村中,有47.1%的村与最近小学的距离在2公里以内;有36个村有初中,占12.8%,在没有初中的行政村中,有48.4%的村与最近初中的距离在5公里以内;有幼儿园或学前班的村占64.2%。随着文教卫生设施的不断改善,2007年35个扶贫开发重点县农村7-12岁与13-15岁儿童入学率分别达98.8%和96.1%。7-15岁失学儿童失学率也由2000年的3.2%下降为2.4%。2007年全省6岁及以上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8.68年,比2006年提高了0.06年。接受初中以上教育的人口有了增加,人口受教育程度在向更高一级层次加快转化。医院、病床数和医生的人数均有大幅度增长。2006年与1996年相比,忻州市的乡镇医院、卫生院由272座增加到290座,床位数由3093个增加到4853个,医生人数由2706名增加到4180名;吕梁市的乡镇医院有所减少,但床位数也由2991个增加到3726个,医生数量由2376名增加到3517名。3.贫困人口分布特点山西省新阶段农村贫困人口分布已发生了较大变化,全省共有57个贫困县,分布在10个地级市,原来整县贫困的状态不复存在,贫困人口主要集中在了贫困乡、村,其分布特点从“大集中、小分散”,变成了“大分散、小集中”,现在,贫困的分布是点、片、面并存,中南部地区农村贫困人口呈零散点状分布,东西山地区主要以村为单元分布,个别地区是以乡甚至以县为单元的片状分布。目前山西省农村贫困人口主要分布在生态环境恶劣、自然资源匮乏的地区,许多自然村散布在各山区的圪梁上、沟岔里,每村不足百人,被形象地称为“山庄窝铺”。当地群众形容这里是:“山山和尚头,坡坡鸡爪沟,种田难见苗,十亩一担挑”。三、分析农村贫困人口贫困的特征分析1.自然灾害和环境污染成为制约农村环保事业的重要因素生态条件的欠缺主要包括:(1)自然地理环境条件恶劣,如:地处穷山恶水、地域偏远、交通不便、信息不灵;生态失调、人畜饮水困难、水土流失严重、荒漠化、耕地缺乏、资源缺乏、基本生产生活条件恶劣;(2)经济结构单一、落后,小农经济仍然占主导地位。农业装备水平低,基础建设差,生产力水平低等等。山西省贫困人口除了具有一般贫困地区人口的特点,如人口出生率高、人均收入水平低,劳动力素质差、社会基础设施落后等外,最主要的特征是与恶劣的自然环境共存共生,贫困与生态环境问题往往交织在一起,互为因果。资源和环境以自身的质量和数量分布制约人类的生存发展,山西省的贫困人口明显受到自然、地理条件的限制。频繁发生的自然灾害和环境污染已成为农村人口绝对贫困和返贫的重要原因。以大同、朔州、忻州、吕梁4个贫困人口集中的地区为例,这几个市本身就属于植被稀少,水土流失严重,自然生态环境脆弱,是崩塌、滑坡、泥石流、地面塌陷、地裂缝等地质灾害的易发区,再加上采矿又大大加重了各类地质灾害的危害程度,目前,山西省各类矿山采空区已达2万多平方公里,超过七分之一的地面已经悬空。近二十年的一些大的灾害事故,如1993年大同晋华宫矿大面积采空区塌陷、1994年大同黄土坡煤矿采空区塌陷和1996年太原西山矿区由暴雨引发的山体崩塌、滑坡事件等等均属人为加重的生态灾难。同时,污染物排放总量仍居全国前列,地表水仍处于高污染水平,监测的26条河流的102个断面中,有八成受到污染,重度的占五成,优良的仅占两成。在废水排放方面,共排放10.29亿吨,同比增长8.16%,其中生活污水5.88亿吨,下降6.72%;工业废水4.41亿吨,增长37.36%,而化工、食品饮料、焦化、冶金、造纸五行业占总排放量的75.66%。气体方面,二氧化硫、可吸入颗粒物和二氧化氮,成为山西省城市最大的污染物,比重分别为48.8%、39.8%和11.4%;11个重点城市环境空气质量均未达到国家二级标准。工业固体废物产生量为11816.57万吨,占全国的比重为7.77%;排放量为435.70万吨,占全国的三成左右。而且,随着城市污染物向农村的扩散以及乡镇企业“三废”的排放,农村环境污染愈加严重,这也急剧增加了农民医疗和生活支出。再以左权、榆社、平顺、岢岚、五寨、代县、五台7个山区贫困县为例,这些地方大都缺树少水,贫困人口居住分散在自然条件地形破碎、沟壑纵横、土质疏松、气候干旱、水土流失严重的黄土高坡上,由于农业对气候的依赖性较强,干旱、洪涝、冰雹、霜冻等都可能造成庄稼减产和颗粒无收,调查显示,因自然灾害导致贫困的占26.09%,在所有贫困原因中位居第一。2.农村家庭陷入贫困从某贫困县2005年的统计数字看,农村居民恩格尔系数为59.6%,低收入户人均家庭经营费用支出为328元和379元,比同口径的平均水平分别少127元和76元。受低收入水平的制约,农村贫困户的维持性投入特征明显,经营费用支出的90%以上用于第一产业,购置生产性固定资产的投资额很小。尽管我国已经基本普及九年制义务教育,但高中和大学教育费用却让贫困农民家庭难以承受。2001年全国普通院校每年学费平均高达5000元,是农村人均纯收入的2.11倍。再加上飞涨的住宿费、书费、生活费等,大学生年均花费至少7000元。据测算,供养一个在校大学生就能导致一个中等收入的农村家庭即刻陷入贫困状态。2006年我们的一次专项调查显示,家中有大学生和高中生的农户,74%不富裕,65%以上欠有外债,甚至有的已经毕业几年的大学生家庭至今都没还清债务。可以说,一个大学生就能导致一个中等收入的农村家庭陷入贫困状态。正因为如此,相当一些农民子弟在日益抬高的教育门槛前止步,农村辍学现象比较严重。只有62.3%和53%的农户表示自己能够供儿子和女儿上完小学,只有48.4%和32.7%的农户表示自己能供儿子和女儿上完初中。这一新的致贫因素作用力大,影响深远。农民要供养一个大学生,往往从其上学甚至直到毕业后的前几年,家庭生活都受到严重影响。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农村贫困人口消费基本上是“吃、穿、住”为主的生存型消费结构、低商品化程度的自给型消费、低水平食物摄入的营养不良型消费、基本耐用消费品拥有量较少的低生活质量型消费。3.农民自身原因贫困农村的贫困既是经济性、物质性的,也是社会文化性的,在社会文化上所表现出的知识型贫困和精神型贫困比较典型。以某县贫困乡为例,人均接受3.5年的教育,远低于富裕地区人均接受8年的教育。贫困人口大多居住在偏僻、办学条件差、学校简陋的农村。适龄儿童失、辍学率高,入学率、巩固率、升学率低,导致整个贫困农民群体科技、文化水平低,文盲、半文盲比重大。根据我们对某贫困县的调查,在劳动力中,真正受过专业技能培训的仅为5.2%,大多数农民缺乏基本的科学生产知识,没有掌握一技之长,对一些新品种和新技术的实验、示范,即使在技术人员的指导下也很难完成,一部分青壮年农村劳动力对一般性农业生产技术都不能很好掌握。比这更可怕的是落后的心态和一成不变的思维方式、价值取向,有相当一部分贫困农民思想保守,逢事喜欢走老路,按老规矩办事,缺乏创新精神和敢闯、敢干、敢试的勇气和信心,部分干部形成了一种自甘落后、不思进取、眼睛向上、依赖着国家救济的惰性。4.农民增收综合能力情况贫困人口与其他人群收入的差距扩大,贫困群体的弱势地位更加突出。尚未脱贫的贫困人口收入与农民平均收入差距持续扩大,1992年初贫困农民的收入上限与一般农民之比1∶2.45,2003年扩大到1∶4.12,2004年继续扩大到1∶4.39。2003年至2007年,35个国家扶贫重点开发县农民人均纯收入与全省农民纯收入的差距由970.7元逐渐扩大到1733.3元。据调研,有34%的贫困户认为本村的交通非常不方便,有24.5%的贫困户还没有乘坐过公共汽车;有将近一半的贫困户认为饮用水不够用,并且水质差,卫生条件不达标,并且有62.9%的农户认为水源距离太远,每天取水所花费时间太长;有37.1%的农户认为自己家庭的用电负担太高,承担不起。贫富相对差距拉大,贫困人口的地位更趋弱势,这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要求形成明显反差。四、发展权利保障的实现山西省农村贫困人口的贫困属于复合型贫困,已不仅仅是一个经济落后问题,更是自然、经济、社会、历史和现实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从主观上看,发展主体自身的局限性,使其权利不能得到充分实现。贫富差距同教育差距是分不开的,对农村贫困人口的抽样调查显示,家庭主要劳力的文化程度与家庭人均收入高度相关,相关系数为0.85。贫困农民因受不到起码的高质量教育,从而在更大规模和更深程度上积累着贫困,代际传递着贫困。子女教育水平低,就业机会就少,收入就低。调查还显示目前贫困人口权利维护途径以“私力救助”为主,“公力救助”为辅。“公力救助”是指农民通过对国家司法权、行政权(这里主要谈司法权)的运用,借助于国家的权力来实现自己的权利,通过“打官司”来维护自己的权利。“私力救助”是指农民在自己的权利遭到破坏时,主要运用私人以及以此为中心扩散开去的亲戚朋友熟人圈所形成的力量来维护自己的权利,具体方式有动用人情关系、找人居间调解(民间调解)、自己直接主张权利等。在访谈中,当被问到“如何去解决所遇到的困难”的时候,16%选择找政府,53%选择自己忍受,向亲戚和向邻居寻求帮助的占31%。可见在维护自己的权利时,更多的是选择运用“私力救助”的方式。之所以采取这种方式维护自己权益,原因是弱势群体运用公力的成本很高。贫困地区社会发育程度较低,处于同一社会网络的往往是面临同样困境的人,因而他们的社会支持网络就显得非常脆弱,同一社会网络中人们的高度“同质性”使得他们在面对风险时“共同无力”。这样,作为弱势群体的农村贫困人口阶层难以发出自己的声音,不具备“要价”的能力,使得他们即使是在面临有利市场条件时也很难为自己争取利益,致使许多法律赋予的权利很难获得切实保障。如,城市改扩建和道路、机场、水利、矿山、开发区建设占用了大量土地,使农民失去了生活的最后屏障,但农民及村集体最终只得到微不足道的补偿,却享受不到城市居民的最低收入保障。从客观上看,发展权利不足不仅与贫困群体自身的资产特征有关,更与整个社会环境有密切的关系,也就是说,外部存在的各种因素从多方面阻碍了农民发展权利的实现。就贫困农民群体来说,改革开放固然为他们致富创造了很多的机会,但这些机会却很难被公平地分配。蜗居深山的贫困人口不光增收难、看病难、吃水难、行路难,孩子上学和年轻人结婚找对象更难。农村落后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短缺的科学文化和现代经济信息,极大影响了他们发展权利的实现。首先,国家产业结构调整政策的偏向使农民难以迅速从第一产业转移到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就业,农村贫困人口主要从事附加值低,增产、增收基础不稳固的第一产业,收入来源单一,且有较大的不稳定性,脱贫的难度自然大。其次,扶贫政策的局限。尽管国家的扶贫思路已经从“救济式”转到“开发式”,逐渐探索出了“开发式扶贫”的新模式,但其效果有限,一是不少扶贫项目形式大于内容,效益不佳。二是扶贫贷款到村、到户、到项目难,一些地方出现了“贷富不贷贫”的现象。三是资金投向不均。开发式扶贫投资项目应包括基础设施修建、教科文卫事业发展,生态环境改善等,但许多地方在实际操作中主要投资生产性项目、基础设施项目,而对教育和环保项目多有忽视,从而不利于提高农民自我发展能力,不利于优化农村的发展条件。再次,在整个改革进程中,利益的天平一直是向城市倾斜的,农村的发展落后于城市,农村社会事业的发展又落后于经济的发展,农村相对闭塞,信息渠道窄,有些农民在一年中获得的信息甚至不及大都市市民一天获得的信息多。制度化的社会政策也未能向农村贫困人口提供足够的医疗、失业、住房、教育和救济的保障,面向农村的公共物品和社会福利供给制度远未完善。我们应认识到农村的贫困是我国社会经济发展过程中结构性、体制性矛盾长期积累的产物。制度作为一种游戏规则,规定了人们的行为方式和可能的行为。我们目前特定的制度安排没有把发展机会给予穷人,没有使贫困人口充分地分享到经济繁荣的好处,也没有给他们获取资产、基本公共服务和进入市场的足够多的机会。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山西农村贫困人口的贫困,不仅是低收入、低消费,而且意味着少受教育、意味着发展权利实现不足。五、转变贫困观,培养贫困意识目前,越来越多的学者从社会、政治、文化、地理等角度重新审视贫困,提出了诸如地理环境恶劣、资源贫乏、历史因素困扰、人口素质低、文化层次低、社会结构失调、贫困的恶性循环等原因。其中较为著名的观点有:相对剥夺说、不平等说、能力缺乏说等。人们不再把致贫原因归结为懒惰、愚昧、落后,而逐渐认识到,贫困是由于缺少赚钱门路和机会。“反贫”理论中有一个“贫困陷阱”的概念,一个处于极度贫困状态的个人、家庭、群体或区域,由于拿不出好的思路、措施摆脱贫困,就会不断地产生贫困,并长期处于贫困状态且无法自拔。因此,应把贫困者应有的发展权力,真正地“还给”穷人,赋予贫困者参与经济社会发展的权利,把他们视为主要的资源和合作伙伴;通过挖掘他们的知识、技能、警觉性和积极性来摆脱贫困,同时对他们的资产和能力进行投资,使他们获得更多机会。具体来说,应遵循以下路径:1.转变农村劳动力就业的结构,实现城乡一元化美国著名经济学家刘易斯(W·A·Lewis)在20世纪50年代提出了一个颇具影响力的二元经济发展模型,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托达罗(M·P·Toda-lo)从发展中国家普遍存在失业的前提出发,提出了城乡人口流动模型。该模型提出,在发展中国家,国民经济中存在“二元经济”,先进但弱小的现代工业部门与庞大但落后的传统农业部门并存。他认为,经济发展必须改变这种二元结构。农村剩余劳动力向城市的转移也是工业化、城市化和现代化的必然结果。我省城乡人口流动实践与托达罗模型极为吻合。在加速城市化进程中,政府要把人放在中心位置,政府应当制定公平的农民就业政策,必须从敌视型、歧视型向友好型、平等型转变,实行“一视同仁”的原则,逐渐淡化政策上的城市偏向,要逐步取消城市居民的特殊待遇,从政策和机制上为城乡一元化创造条件。要建立和谐的城乡关系,充分发挥城市的辐射和带动作用,通过产业转移、基础设施共建、制度改革等带动周围乡村发展。要以人为本,以满足流动人口需求为出发点和落脚点,按照“公平对待、合理引导、完善管理、搞好服务”的要求,统一认识,协调一致,齐抓共管,形成合力,制定有利于人口流动的各项政策,为人口的合理有序流动减少障碍,创造良好的环境和条件。2.以基层党组织带动人才培养,提高农村医疗队伍整体素质由于自然和历史原因,贫困地区人口素质一般较低。提高人口素质,推进农民由传统人向现代人的转变,是实现脱贫致富的治本之举。一是提高精神素质。“扶贫先扶志、治穷先治愚”。调查表明,贫困人口大都有保守、求稳和依赖心理,信奉成事在天,害怕市场风险。为此,应发挥基层党组织的作用,鼓励农民继承和发扬勤勉、节约、团结、协作精神,坚持自力更生,增强市场竞争意识。二是提高文化素质。在继续强化农村义务教育的同时,要加强贫困地区培训力度,提高科技素质,通过科技和人力资源开发,促进自然资源开发,开拓致富门路。对劳动力文化程度低、打工技能差、无一技之长的困难户,要有针对性地提供就业前培训,使他们学有所用,能具备适应外出务工所需的技能条件,以增强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