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舞美-从“舞台美学”到“国家美学”

大舞美:从“舞台美学”到“国家美学”

初接触“舞台美术”这个词时,我对它的熟悉很狭窄,误以为它是一个很小的概念:首先它归属于美术,然后又是在“舞台”限定下的美术。竟然还有一个“舞台美术学会”,大约那就是为了集中几个专业人士象牙塔式的讨论乐趣吧?然而很快我就发觉,这是极其贻笑大方的浅陋。当我走进上海戏剧学院,一一巡览《上海舞台美术学会“学会奖”参评作品展》之后,我的震动是巨大的。它匡正了我的两个谬误:一个是,“舞台美术”并不仅限于美术;另一个是,“舞台美术”并不仅限于舞台。它的天地之宽,令人赞叹。

任何演出艺术,“舞美”都是给观众的第一印象。有了舞台,自然而然就有了“舞台美术”的追求。但是对舞美的理解、提炼、提升却是一个与时俱进的长征。随着戏剧概念的扩大,科技水平的进步,以及大型活动的需要,舞美正在从“小舞台”走向“大舞台”,这个“大舞台”之大,超乎想象,在宏大叙事的背景下,支撑舞美的“舞台美学”甚至直通“国家美学”。

韩生

正如生产力的进展是社会变革中最活跃的因素一样,从某种意义而言,我们可以把舞台美术比方为是戏剧艺术中的生产力。

王履玮

艺术,对艺术家来说,不是一种职业,而是他生命的全部。因此,我们在制造完善的艺术形式的同时,要让我们的灵魂永久面对人生、面对生命、面对激情。

高华

今日舞美的天地已经不再局限在舞台上,而是一种综合的视觉的艺术。

蔡国强

现在许多问题出在艺术家自己身上,有些创意领导没想到,有些话领导都说不出来,艺术家把它说出来了才好。但总是许多人绷得太紧了,想得太多。

原来舞美可以这样做

采访从拜会“上海舞台美术学会”开头。

上海舞台美术学会成立于1981年4月,是中国领先成立的舞台美术专业组织。近年来,上海的舞台美术家们为上海和全国的文化艺术事业作出了突出的贡献,担当了多项重大文化艺术项目,包括:首届东亚运动会、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三届农夫运动会、中华人民共和国第八届运动会、2024年中国APEC会议、亚行会议、上海国际艺术节、上海合作组织峰会文艺演出等一系列重大活动。2024年北京奥运会开、闭幕式的舞美、灯光、服装、人物造型、视觉特效等主创班子中活跃着很多上海舞美界的精英。在上海世博会开幕式演出、大型活动和多个场馆内外,上海舞台美术学会的各个专家带领的团队们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在国家一级舞台美术设计师许晓明老师的引领下,笔者巡览了《上海舞台美术学会“学会奖”参评作品展》,参评作品悬挂在上戏剧院的厅廊里,从一楼到二楼,蔚为壮丽。这些作品被分为几大类,其中“灯光”、“布景”、“人物造型”这些类别当在意料之中,而“公共文化艺术设计”、“创意策划”等一些新类别却让笔者感到有些新颖。特殊是看到2024年奥运会、2024上海世博会的相关作品也在其列,不由觉得非常意外。或许是看到了我的表情,许老师向笔者娓娓道来,给我上了一堂舞美启蒙课。

舞美可以说是戏剧演出中除演员以外的一切造型因素的总称,包括舞台布景、灯光、服装、化妆、道具、音乐等。它们的综合设计称为舞台设计。舞台美术的这些功能,是不断进展变化扩充着的。最早消失于演出中的是和演员直接有关的那些方面,比如化妆、服装和随身小道具。后来才渐渐有了布景等,演出进入室内后又渐渐有了灯光照明的设计,进展到今日,电脑视频设计又成为一个提升舞台效果的主力军。戏剧是一门综合艺术,而随着艺术造型手段的渐渐增多,舞台美术也成为戏剧艺术中重要的有机成分,其外延和内涵也在不断扩展,舞美本身也成为了一门综合艺术。

作为上海舞美学会的副会长和秘书长,许老师向笔者介绍说,上海舞台美术学会为总结和回顾上海舞美界进入新世纪十年来的创作和科技成果,在今年7月举办“2024上海舞台美术创作与科技成果展暨首届上海舞台美术学会‘学会奖’参评作品展”,就是想以此表彰为上海舞台艺术作出贡献的舞美艺术家的优秀作品、科技专家的技术创新和设备研发,促进上海舞台艺术和技术的进步与进展,繁华上海的演出事业。“我们盼望用海纳百川的姿势去看待十年来的上海舞美成果,眼光所及不仅是上海相关人员的设计作品,而且面对全国。由于上海应当是一个双向的平台:一方面,上海的艺术家是为全国服务的,另一方面,上海本身也是一个供全国艺术家发挥的大舞台。”上海舞台美术学会“学会奖”的奖项设置分为艺术与技术两大类,以对艺术创作和技术进步起到引领作用为标准。奖项设置为:舞台设计奖、灯光设计奖、人物造型设计奖、舞台科技奖、数码影像奖、学术讨论奖等九大类。今后上海舞美学会还将每两年评比一次“学会奖”,以此进一步促进上海舞台美术和演出艺术事业的蓬勃健康进展。

在现代的戏剧演出中,舞台美术对演出的效果担当了越来越多的作用,甚至成为打算性的因素。而且,舞美也开头走出舞台的小天地,走向展览展现以及大型活动的宽阔世界。不仅有多媒体音乐剧《弘一法师》将表演动作与数码影像相结合的现代舞美表现,还有话剧《战神1948》的第一次将沙画与话剧舞美相结合,更有2024上海世界特别奥林匹克运动会开幕式水火相容的高科技主火炬设计、国庆60周年国家庆典上海彩车的公共文化艺术设计、2024上海世博会的现代清明上河图的舞美设计创意、2024上海世博会上海馆《永久的新天地》综合视觉动感体验演艺MIA(米亚艺术)等等。

在参观的过程中,笔者发觉作品《岁月1978》是许晓明老师参加设计的,这个作品的定义有些特殊,叫做“情景展览剧”。许老师解释说,该作品是上海戏剧学院院长、上海舞台美术学会会长韩生为首的创意团队策划的,这个设计是一种融合了参加和互动的新型综合艺术的创意设计,可以说是一次舞美表现形式突破的尝试,更是演剧形式和方式的一种首创。观众参观《岁月1978》的时候首先会走过一个两旁布满展现板的通道,当走到通道终点的时候,会发觉自己突然置身于石库门建筑之中,只见天井内有孩子在打乒乓,有邻里在谈天,房间内有从前一般人家的家居布置……一时间,观众恍惚犹如穿越时间,走入真实的历史场景之中。这一展现方式虚实结合,综合了话剧、影视、展现等各种艺术形式,非常新奇而生动,给观众综合性的参观体验,获得了人们的宠爱。“不仅有很多搞舞美的人对此大感爱好,不少展览展现人员也纷纷前来取经,甚至还有旅游公司表示盼望学习这种形式去更好地展现他们的旅游特色景点。”许老师说。

哦,舞美竟然可以这样做,做到这个境界。

舞美是一门统筹学

国家一级舞台美术设计师、中国舞台美术学会名誉会长薛殿杰曾经对同学说:“假如要想搞好舞台美术设计,应当多关注美术、科技等相关行当的变化,要将艺术和技术进行很好的结合,科技已经转变我们的生活方式,也会转变我们的艺术,我们通过舞美传达的是我们的艺术思考。”

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上的“大脚丫”焰火让人击掌称奇,其总设计蔡国强是国际当代艺术领域中最受瞩目的知名艺术家之一,他毕业于上戏舞美系,今年又刚刚成为上海戏剧学院的名誉博士。他说,他很庆幸自己当年就读的是戏剧院校,在上戏四年的学习过程中他积累的创意和动手力量为日后进行火药绘画、装置艺术等现代艺术的创作打下了坚实基础。蔡国强说,“美术学院的同学,往往注意绘画技巧,对着石膏像苦练基本功,而很少去想‘招’。舞美系同学,不仅依据剧原来想‘招’,而且能自己动手做装置,把方案呈现在舞台上。”舞美给他技术、时间和群体合作的三个概念,舞美的呈现需要技术手段、有限定的时间,是团队努力的结果,这些和绘画不一样。此外,任何演出项目都有预算,对成本的考虑也是舞美必需把握的,这使有关人员自然变得更加贴近市场。

舞美系教授出身的韩生现任上海戏剧学院院长、上海舞台美术学会会长。他表示,目前舞美专业毕业生的去向已不仅仅是剧团,更有诸如奥运会等重大庆典活动的开幕式、央视春晚等各地电视台的晚会、电影电视剧的搭景现场,甚至在城市景观创意设计领域都活跃着舞美设计专业毕业的同学。在目前高校生就业前途不甚乐观的状况下,上海戏剧学院舞台美术专业的毕业生却“销路”很好。比如上海世博会上就有许多工作是需要舞美设计专业的人才。国内几个省会城市的舞美专业人才奇缺,他们提出向上戏要舞美专业的毕业生却不肯定要得到,毕业生紧俏程度可见一斑。

国家一级舞美设计师王履玮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舞台美术系,毕业后长期致力于舞台剧的设计工作,作品荣获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文华舞美设计奖、中国曹禺戏剧奖优秀舞美设计奖、中国话剧金狮奖舞美设计奖、中国小剧场戏剧节优秀舞美奖等。他的作品给人一种肤浅、厚重的感受。他说,高科技的进展使舞台灯光和音乐的设计更加有机地结合,并参加到剧情的变化和人物的刻画中,令观众“听音响见光色,见光色而知音响”。比如在《港九・我的三年零八个月……》中,王履玮运用声光电等技术来制造震撼的舞台效果,这样处理是对传统话剧的一种开拓。他说:“我们在这部作品中使用纪实的影视史料等手段,是为了增加这部作品的历史厚度,也是为了使今日的观众对当年斗争的残酷性产生一种震撼性地熟悉。其实,在舞台上使用影像也是舞台剧的传统之一,上世纪60年月的捷克戏剧大师斯沃博达所制造的‘投影戏剧’,就已经将影像和戏剧的结合达到了极致的境地,但这在我们的舞台上并不常见。”

王履玮认为,艺术,对艺术家来说,不是一种职业,而是他生命的全部。“因此,我们在制造完善的艺术形式的同时,要让我们的灵魂永久面对人生、面对生命、面对激情。相对于观众,我觉得更应当问一问我们自己:我们自身究竟有多少进步?‘与时俱进’不仅仅是一句口号,更需要我们用辛勤的创作去实践。”

王履玮始终在舞台美术的天地里耕耘着,是广东舞台美术学会前会长,现在任中国舞台美术学会副会长,上海舞台美术学会副会长,见到他的那天他正好刚刚被任命为上海戏剧学院舞台美术系主任兼演艺中心主任。当笔者打趣他的头衔颇多时,他半开玩笑地对笔者扳起了手指头:“如今全国艺术院团领导中半数以上的人是搞舞美出身,其中包括哈尔滨话剧院院长车承滨、中戏院长徐翔、武汉话剧院院长刘复,以及辽宁人艺的领导等等。”对此,韩生会长也笑着点了头,补充道:“在意大利和德国等欧美国家的情形也是如此,比如意大利小歌剧院。”话音刚落,韩会长又凝神思考了一下:“或许这种现象不是一个偶然。”

作为舞台美术设计师需要有复合型的学问结构和比较高的艺术情趣,同时还需要有很好的团队精神与合作力量。同学学习舞台美术,即使之后不从事舞台美术的详细工作,也能在管理力量上有所提升。由于,舞美工作触及艺术项目的整个产业链,需要支配好“上下左右”各个方面――“上”有编剧导演、制片人等,舞美要深化理解脚本的意思,充分发挥舞美的专业力量提出创作方案,表现出剧本的思想;“下”要熟识各种材料及价格,了解加工程序及周期等等详细琐事,要与一些厂家、详细的制作人员、临时工、搬运工等打好交道;“左右”则有舞台监督、副导演以及化妆、服装、场地、灯光等同事,要与他们进行很好的沟通。所以舞美人员做的是统筹协调的工作,只有处理好“上下左右”的人事关系和舞美技术问题,才能把一台演出、一个展现搞得和谐出彩。

这里要求的不仅是专业过硬,还要有创意,要能够很好地进行规划和管理,要具备领悟思想的力量,培育协同工作的力量,培育变通和组织经营的力量,是综合素养的概念。这和领导艺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有人感叹,所谓舞台美术是一个为别人做嫁衣裳的行当,是一个必不行少而又举重若轻的角色,肩负着为整个舞台(或非舞台)艺术服务并尽全力使之融为一体的任务。舞台上的完善呈现正是舞台下努力的结果。舞美做得再精彩也必需着眼于全局,围绕主题,甘做绿叶衬红花。的确,舞美工作是幕后工作,是服务工作,是顾全大局的工作。这又和领导艺术的另一个方面有着相像之处了。

从“小舞台”走向“大舞台”

每四年一次的布拉格国际舞台美术展是国际唯一的、最具权威性的舞台美术展,云集世界各国优秀舞台美术家及大师们的作品,已有50年的历史,成为国际上一个重要的文化大事和戏剧活动。中国从1987年开头参加这项国际展览活动。“舞台美术”是一个外来词汇,在国外,这个词汇表述的是一个综合概念。韩生会长在其《舞台设计概论》中以及在其它的文章中对“舞美”概念的界定有一些分析。他认为,中文的“舞台美术”让人更多地把对舞美的理解局限在舞台那一方天地中。他说,社会大众越来越需要美的视觉享受,这是一个好现象,这也给舞美的进展制造了极大的成长空间。其实原先对“舞美”的界定已经在实际中显得明显不够用,学界也经常争论取怎样的词才能更好地界定。脱胎于戏剧审美的舞美设计师,正在把戏剧审美的元素融入到生活中去。

戏剧演出是由活动的演员扮演着虚构世界的角色在立体的空间中进行,演员活动的位置随着角色所处环境的更替而变化无穷。舞台设计在戏剧演出中总是以某种形式呈现于舞台空间,这种形式是由多个设计元素组合而成的,它可以引导观众的眼睛追赶着戏剧动作的绽开而在“舞台画面”上任意地扫射。而最终能让观众达到心灵的因素,是由于这些元素由一个个微妙的结构织成了众多动人的场面。戏剧是演员与观众同时在场的综合艺术,这里面包含两个条件,一是演员扮演角色,二是观众与演员同时共处于一个空间。戏剧不同于一般社会交往,是一个审美活动。作为上海戏剧学院院长,韩生认为,戏剧的概念不能狭义化。比如通过投影把沙画表演投射在屏幕上给观众观赏,沙画变化多端,一幅接一幅,有着动态的呈现形式。“我们已经很难区分这是绘画、戏剧,还是影视或是动画,它已经把这些融为一体了。它更多的是展现了这个过程,假如是一个动画片但不是固化的,它和戏剧的特点特别的相近,但是它又是一个表演,是一个没有人的表演,这就是现在艺术的多元进展吧。”韩生在他的戏剧训练理念中提出大戏剧观、原创意识和实践力量的概念:“大戏剧观即要有综合戏剧观,从不同的角度来了解戏剧,从而看到戏剧艺术在今日新的基础方式上的新的形态,这样戏剧有更加宽阔的空间。原创意识则要求我们不再用过去的阅历意识来熟悉戏剧,要用自己的文化共性来熟悉戏剧;这样一方面从艺术家来说是充分熟悉自己的力量,建立个人对社会的贡献意识和学问产权的爱护意识,鼓舞原创。实践力量则不仅仅是让我们坐而论道,而是要把握技巧,构思转化为作品和产品,过去我们只是以一个观念在探讨,但是现在我们是把它做成一个规划,把它实施出来。”今日人们对戏剧的概念已经不仅仅是局限于一个演出,各类的演出、消遣、庆典、仪式、消遣、网络当中存在着大量的社会表演因素,而且社会的许多元素已被广泛应用于这个领域,戏剧也滋养了各类的艺术形式,甚至催生了一个新的学科,即社会表演学或人类表演学。科技进步已经转变了戏剧方式,戏剧艺术在不同的历史时期表现了不同的形态,比如现在人们可以用网络、多媒体来虚拟现实的戏剧艺术。在现代的戏剧演出中,舞台美术有时成为打算性的因素。因此,作为上海舞台美术学会会长,韩生认为,舞美也应当从“小舞美”的概念走向“大舞美”的概念,从舞台走向展览展现以及大型活动。

内容打算形式,舞美要表现戏剧内容这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另一方面,形式对于内容的重要性在舞美领域也有着非同小可的作用。比如奥运会开幕式、国庆60周年、世博会开幕式之类的特大型活动往往需要大场景的舞美设计,而只有这样的大场景设计才能承载宏大叙事的需要,显示出必要的雄浑感以激起人们剧烈的情感。再比如各种新型多媒体手段的应用、创新的设计等,舞美形式上的转变带来的不仅是视觉艺术的新颖感和探究,而且可以影响风格的变化和理念的更新。当各种传统和现代的手段融会贯穿地运用于某个“部级舞台”时,支撑舞美的“舞台美学”已经担当起呈现“国家美学”的功能,其作用功绩至伟。

舞美创新将会影响艺术新趋势

韩生会长在一次舞美学术沟通会上引用已故闻名导演胡伟民的话:“在戏剧革新的浪潮中,舞台美术是冲锋的。”的确,戏剧等演出艺术的变革,在形态上最初往往都表现为由舞台新技术支撑的对空间样式的突破,继而带来表演方式和文学创作方式的深层变化。“正如生产力的进展是社会变革中最活跃的因素一样,从某种意义而言,我们可以把舞台美术比方为是戏剧艺术中的生产力。”温文尔雅的韩会长说了一句掷地有声的话。

无论是舞台艺术、电视艺术,还是大型活动、游艺景观等等,舞台美术都是不行或缺的,而且成为了时代特征的重要标志。舞美不仅是一种技术性的和艺术性的存在,舞美艺术与导演艺术高度融合,充分运用新媒体技术往往可以带来艺术形态和方式上的变革。比如,一年一度的央视春晚总是对舞美创新动足了脑筋。上戏副教授、一流灯光师尹天夫就曾经说,现代灯光艺术已经能凭空制造影像,以虚拟手法制造“实景”。这就是投影技术立体化、动态化的结果。再比如,上海广电影视制作公司高华先生打造的“东方卫视梦工厂”制造性地推出了一种新的开放式演播室方式,不仅让舞美界同行眼前一亮,而且开启了一种新的电视节目演播形态模式,促进了民办法识和公平意识,说它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毫不夸张。

电视节目之间的竞争是激烈的,对于演播室的舞美设计也在其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NBC在演播室设计上可谓是先声夺人,独领。1994年,“今日”节目领先在纽约洛克菲勒广场建筑了开放式的玻璃结构演播室,新的演播室不但利于行人(观众)一睹主持人的风采,看清演播室内工作人员的一举一动,以及节目的进展状况,也可以使演播室内的摄像机透过玻璃幕墙录下并播出围观游人的行为举动。一时间,“鱼缸式”的演播室本身吸引了众多游人(观众)前来围观,而全新概念的演播室因此也成了纽约观光客们必去的一个景点。随后,ABC在时代广场、CBS在中心公园也分别建筑了更大、更好的玻璃体的透亮     演播室。三大广播公司的透亮     演播室成了纽约的一道独特风景。

在对美国同行进行了考察学习之后,2024年12月时任上海电视台总编办公室副主任的高华在新世界商厦底层搭建了一间透亮     屋子,把演播室搬到了繁华的南京路上。这在中国内地尚属首次,在全球范围内也非常少见。让电视走近观众,通过透亮     演播室实现电视与观众的互动参加,这是上海探究文化传媒产业多元化的一种尝试。2024年3月,上海东方卫视有“电视新闻梦工厂”之称的大型开放式演播室正式投入使用。该演播室高居上海电视大厦顶层,集演播、导播、掌握功能为一体,是当时国内承制新闻我数量最多、开放演播区域最大的演播室之一,同时也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在超高层顶端建筑的大型开放式演播室之一。

高华现任上海广电影视制作有限公司总经理,说起“东方卫视梦工厂”,他笑得很快乐。他说,开放式演播室将电视节目的演播室制作从视觉上整合成为一个时空,多机位、多角度、多场景的呈现能够实现大视觉的概念,充分体现了新闻直播繁忙、紧急而又有序的特点,使镜头更具临场感,让观众对电视演播有一个完整的视觉印象,为编辑记者供应一个更加良好的工作环境。从创意上说,的确是一种开拓。由于不仅是灯光布景上有了新的挑战,而且对演播室的结构都有所转变,演播室开放以后,视频、舞美、灯光不行避开地融合在了一起,各个工种不能与平常一样,是作为一个单独的系统来考虑,甚至就连直播时工作人员的工作习惯也要发生很大的转变。而更为重要的是,这样的一种舞美设计形式推动了电视新闻理念的进步。

除了这个项目,高华告知笔者,由他们公司设计的国庆60周年国家庆典上海彩车“腾飞上海”,其中运用的公共文化艺术设计等也都体现了艺术与科技结合的舞美新形态。高华说,海派文化是一种开放的文化,有利于推动创意产业,而创意产业中许多好的东西都是从视觉设计的创新开头的。今日,舞美的天地已经不再局限在舞台上,而是成为一种综合的视觉的艺术。所以“2024上海舞台美术创作与科技成果展暨首届上海舞台美术学会‘学会奖’参评作品展”特设了一个“数码影像”类别,就是为了适应新技术的进展。“数码影像”的来源是美术,掌握则是由灯光完成的,以美术设计为基础,通过最新的电子技术形成光影效果来表现。所以技术的层面是全新的,内里照旧是舞美的范畴。“内容是一样的内容,舞美的表现不同,带出来的感觉也不同,如何更好地表现,能够做到什么程度,能够被观众接受到什么程度,能否感动观众就看这形式是否能表现内容、提升内容。”

高华先生坐在办公桌前侃侃而谈,背后的墙上悬挂着大大的“和”与“道”两幅书法。内容与形式的内涵和外延能够很好地“和”,那么就可以做出深化人心的作品。这也许就是他对舞美之“道”的理解吧。

多些创意亮点,少些紧箍咒

从改革开放到新世纪30多年来,中国舞台美术的进展变化可谓翻天覆地,历经戏剧观念争论、文化产业兴起、舞台技术进步、数字媒体艺术与技术进展等等,舞台美术的进展也推动着剧场艺术、影视媒体、大型游艺、公共艺术的进展。而上海舞台美术以其国际大都市的背景、海纳百川的文化品质、创新变革的艺术传统,在我国乃至世界的专业领域独树一帜,贡献卓著,影响深远。

由于舞美呈现的重要性,许多状况下,领导总是需要“发表意见”的。懂行的领导或许能够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而不懂行的领导则有可能“误毙”舞美艺术家的心血。鉴于舞美这种综合艺术的成本奇高,一次“误毙”需要付出的代价很大。舞美艺术家有过这样的遭受:某高级别领导前脚刚刚首肯方案,某略低级别领导后脚就否定方案,圆满的是他们双方没有通气,这就害苦了设计者:不听后者?人家是一言九鼎的大领导,让你改你敢不改?听了,更大的领导责问起来,莫非还要去细细说明和澄清,让领导尴尬?

舞美创意和制作中,两种“紧箍咒”都是障碍:一种是别人给你念紧箍咒,一种是自己给自己念紧箍咒。你想想,当设计方案经过几轮筛选、专家论证等程序后,眼看到了众望所归的时候,却遇到空降的“指导意见”这道关。若是意见提到点子上,自然是好的,但一旦“指导意见”外行得令人哭笑不得,就惨了。这是其一。

其二便是“自念紧箍咒”。这种现象尤其值得反思。不久前,前文提到的国庆60周年晚会焰火特效总设计师蔡国强在接受《南方周末》专访时感慨地说:“我们在汇报的时候,中心领导都在提示我们,中心领导要看到人民更自由,穿的服装更自然,不要人民穿得都像演员。”而当记者问及领导有没有限制艺术家的创作自由时,蔡国强说:“我们这里90%以上都能呈现,问题是艺术家敢不敢坚持自己,肚子里有没有好东西。现在许多问题出在艺术家自己身上,一个节目在创意的时候就在想政治主题是什么,他总是会说:‘这点确定过不去。’他以为这样领导才兴奋,其实不是,有些创意领导没想到,有些话领导都说不出来,艺术家把它说出来了才好。领导都是要看到人民兴奋,国庆是要人家欢快,但总是许多人绷得太紧了,想得太多。”

这些话中令人玩味的东西许多。为何“有时候艺术家的理念还跟不上中心”(蔡国强语)?假如是说政治理念,那么“跟不上中心”尚且情有可原,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