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业绿色发展：驱动机理、绩效测评与战略反应结论与展望

服务业绿色发展驱动机理、绩效测评与战略反应结论与展望

一主要结论本研究融合产业经济学、环境经济学、资源环境管理学、战略管理学、服务管理学、生态经济学、社会营销学、环境心理学等多学科的相关理论，通过对数十位专家的深度访谈，以及对700多家服务企业、400多位与服务业有关的政府部门公务员的问卷调查，运用理论推导、文本研究、SEM、AHP、LMDI、云模型评价等多种方法，从宏观与微观结合的角度，探索服务业绿色发展的驱动机理、绩效测评、战略响应，构建服务业绿色发展的DSR（即动力—状态—响应）逻辑分析框架。其中，对服务业绿色发展的“动力”择其要者，论述体制机制、行业因素和内在非经济因素；对服务业绿色发展的“状态”，分生产性服务业、生活性服务业进行绿色绩效测评；对服务业绿色发展的“响应”，探讨绿色发展的战略定位、战略思路、战略任务、战略重点、战略步骤和战略路径、战略措施。整个研究得出如下主要结论。第一，服务业的绿色发展，是指把服务业发展建立在生态环境良性循环的基础上，使生态、经济、社会三大效益获得有机统一的服务业发展模式。其核心内涵是服务业的经济发展与自然资产保护、公众健康安全协调统一的发展。全球绿色运动方兴未艾的潮流、发达国家绿色新政争夺绿色话语权的动态、中国“新五化”战略及“十二五”“十三五”期间绿色发展的战略定位、服务业对资源环境影响的广泛性与学术界对服务业绿色化研究的匮乏，决定着研究服务业绿色发展具有重大战略意义。服务业绿色发展是顺应经济发展规律、自然规律的正确选择，也是由一系列政治、经济、社会条件所决定的。具体地说，是绿色新政、产业绿色化与服务业内在联系的客观要求，是着力推进生态文明战略、建设美丽中国的客观要求，是经济发展水平与居民消费水平提升的客观要求，是新型工业化、新型城市化、农业现代化建设的客观要求。第二，国内外学者们就服务业对资源环境影响的具体表现、影响方式及原因等进行了较为系统的探讨，基本达成了共识；对服务业生态化建设或绿色发展的具体对策措施从多个角度进行了探讨，这些为本研究提供了极富启发性的思路。但是，总体而言，服务业绿色化研究刚刚起步，以往研究多为描述性、思辨性研究，甚至是浅层次的零碎研究，缺乏数理性、实证性、较深层次的系统研究；基本没有提出服务业绿色发展的逻辑分析框架；对服务业绿色发展的机理性、规律性研究及发展效果测评研究明显匮乏；重复性的研究较多，创新性尤其是原创性研究不足。第三，服务业绿色发展分析框架要以马克思主义生态自然观、中国传统文化的生态伦理观、习近平的绿色发展理论、西方可持续发展理论、产业生态化理论和循环经济理论、绿色经济理论为理论基础，对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和联合国环境规划署用于研究环境问题的框架体系——PSR模型（即压力—状态—响应模型）进行改进和延伸，概括提炼出服务业绿色发展的DSR（动力—状态—响应）模型。而“动力—状态—响应”模型比“压力—状态—响应”模型能更全面、系统分析服务业的绿色发展问题。前者相比后者，增加了内在动力变量，强调是外在压力与内在动力共同决定了服务业的绿色状态，然后服务业根据绿色状态，结合对外在压力与内在动力的考量做出应对。第四，服务业绿色发展的外在驱动因素主要是体制机制和行业因素。体制机制主要包括行政管理体制机制、产业引导体制机制、资源节约体制机制、环境保护体制机制、消费安全体制机制、科技支撑体制机制等6个方面。这6个方面存在的问题从深层次束缚了服务业的绿色发展。因而，体制机制创新是释放服务业绿色发展潜能的重要动力。从CO2排放与脱钩效应的视角考察，服务业绿色发展的行业影响因素主要是产业规模、能源强度、能源结构、排放因子。第五，从服务业绿色行为的内在非经济机理来看，零售企业绿色认知中的零售企业资源环境感知对零售企业绿色行为的两个维度——资源节约和环境保护行为都具有直接显著正向影响；零售企业资源环境知识对零售企业环境保护行为具有直接显著正向影响，而对节约行为的直接影响不显著。零售企业绿色情感对零售企业绿色行为的两个维度——资源节约行为与环境保护行为都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零售企业绿色情感在零售企业资源环境知识对零售企业资源节约行为和环境保护行为的影响路径中起部分中介作用，在零售企业社会责任意识对零售企业资源节约行为和环境保护行为的影响路径中起完全中介作用。不同群组零售企业之间，有的假设路径存在显著性差异，有的假设路径无显著性差异；六个潜变量的均值水平有的存在显著差异，有的无显著差异。第六，服务业绿色绩效评价指标由节约、环保、安全、经济四部分组成，其中安全指标所占权重最高，经济绩效所占权重最低。而云模型是服务业绿色绩效评价中具有明显优势的方法。云模型不仅能够兼顾随机性与模糊性，准确实现自然语言中定性概念与其定量表示之间的相互转换，而且能用更多的数字特征从多个方面来表示一个定性概念，同时该方法也易于实现，整体优于现有的绿色绩效评价方法。第七，生产性服务企业绿色度整体处于一般与较好之间，总体水平不高。以长沙市3A级及以上级别的物流企业为例，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的环境友好指标、储运安全指标以及企业绿色度均达到了较好的水平，资源节约指标得分其次，经济绩效指标得分最低，这指明了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今后努力的方向：节约资源、提高效益。对于民营及民营控股企业而言，除了储运安全指标达到了较好的水平外，其余指标得分均介于一般与较好之间，经济绩效指标得分最低。这表明，经济效益低是目前物流企业遇到的最大问题。从企业级别来看，5A级物流企业与4A级物流企业在企业绿色度以及除经济绩效以外其他3个一级指标的得分均高于3A级物流企业，其中5A级物流企业绿色度及各一级指标得分均达到了较好以上水平，表现尤为突出。这表明3A级物流企业与4A级、5A级物流企业在绿色发展上存在明显的差距。从企业年龄来看，绿色度及各一级指标的得分值基本都在较好以下，这一方面表明物流企业绿色度总体水平偏低，另一方面反映了绿色度发展水平并不会随着企业年龄的增长而提高，也不会因为企业年龄较低而表现偏低，提高绿色度水平几乎不受企业年龄的限制。第八，生活性服务业绿色度整体处于较好等级。以长沙市大型零售企业为例的生活性服务业绿色度云模型评价结果表明：绿色度整体得分处于较好等级，但仍有近1/3的零售企业的绿色度处于一般等级。从一级指标的得分来看，长沙市大型零售企业在资源节约、环境友好和消费安全三项指标的整体得分均达到较好等级，而经济绩效的得分相对较低，仅处于一般等级。并且，企业之间在经济绩效、环境友好方面的得分分布的离散程度较大。从各个二级指标的得分来看，除节能技改资金投入和绿色商品销售比例两项指标的整体得分处于较差等级以外，其他指标的整体得分均为一般及其以上等级，即从二级指标来看长沙市大型零售企业在节能技改资金投入和绿色商品销售比例方面表现较差。此外，整体而言零售企业对绿色度相关方面的认识与了解还不够清晰，特别是在环境友好与消费安全两个方面的认识存在明显的不确定性。第九，中国服务业绿色发展的战略定位为：服务业绿色发展与制造业绿色发展同等重要，并在国民经济和社会绿色发展中居于先导地位。中国服务业宜制定与实施以提升服务业效率为核心的，体现发展阶段、区域和行业差异性的绿色发展梯度推进战略。总体思路是：“一个引领”（全面绿色导向）、“两个支柱”（传统服务业绿色改造与培育发展新兴绿色服务业）、“三个核心”（制度创新、技术进步、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四大转变”（投入方式转变、增长方式转变、资源利用环境保护方式转变、企业态度转变）。优先领域为商贸餐饮业、物流业、节能环保服务业、信息服务业、医疗保健服务业、旅游业。第十，服务业绿色发展的战略路径是绿色创新与绿色控制的统一。绿色创新主要是绿色文化创新、绿色技术创新、绿色制度创新、绿色市场创新，绿色控制主要包括绿色文化控制、绿色制度控制、绿色标准控制。实现服务业绿色创新与绿色控制统一，需要绿色文化导向、政府和行业协会推动、绿色发展规划引导、长效机制保障、绿色标准促进。服务业绿色发展的战略措施主要是六个方面措施的综合运用：法规标准、经济、技术、文化、人才、社会营销。二研究不足本书研究结论既对服务业绿色发展的理论研究、资源环境管理学科发展有益，也对服务业绿色发展实践具有较强指导作用。但是，毕竟目前国内外关于服务业绿色发展的深度研究还非常少见，加之笔者学术水平、时间、精力、经费的限制，本书作为一个探索还存在以下主要不足。一是服务业绿色发展的一些理论有待更加系统深入探讨。例如，关于服务业绿色发展体制机制构成维度的理论论证有待充实，服务业绿色绩效的评价指标体系有待完善，服务业绿色创新与绿色控制统一有待更加体现服务业特色，绿色创新与绿色控制统一这一命题有待实证检验，等等。二是服务业绿色发展的实证分析有待增加行业与区域。从行业看，本书只是对物流业、零售业或流通业整体的绿色发展进行了实证分析，而医疗健康服务业、旅游业、汽车维修服务业等行业对资源环境的负面影响较大，这些行业的绿色发展有自身行业特色，通过对这些行业绿色发展进行实证分析，不仅可以提高服务业绿色发展理论对实践的指导作用，而且可以充实服务业绿色发展理论，提高理论的普适性。从区域看，本书只涉及武汉、长沙两个区域，尽管这两个区域是国家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社会建设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有较强代表性，但毕竟只是中部省会城市。三研究展望在我们看来，未来进一步研究领域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第一，服务业绿色发展的外在动力、内在动力之间及其内部各构成维度之间的互动关系，是今后需要加强研究的一个领域。体制机制与社会压力、市场压力之间的互动关系怎样？经济动因与非经济动因的关系怎样？诸多外在动力与诸多内在动力之间的关系怎样？各种具体动力的构成维度是怎样的？如何影响服务业的绿色发展？这些问题不仅需要进一步的理论探讨，更需要开发出测量量表，并在全国范围内进行大样本问卷调查以检验之间的内在关系。而且进一步地，还应该进行不同地区、不同城市和城乡之间的比较研究。例如，对东部地区、中部地区、西部地区服务业绿色发展的机理进行比较研究，或者对城乡服务业绿色发展的机理进行比较研究，等等。第二，服务业中的细分行业很多，各细分行业差异较大，研制各细分行业绿色绩效测评指标体系，最终归纳、提炼整个服务业绿色绩效的测评指标体系仍将是相当长时间里研究的重点。例如，哪些指标最能体现信息服务业的绿色绩效？从哪些方面评价医疗保健服务业的绿色绩效？哪些指标是衡量文化娱乐服务业绿色绩效所独有的？哪些指标是衡量所有服务行业所必需的？经济指标究竟应不应该纳入绿色绩效测评？具体细分行业绿色绩效测评如何体现行业特色？绿色绩效的等级如何划分？谁来组织服务业的绿色绩效测评？等等。这些问题，不仅需要进行理论推理，做出学理上的解释，而且需要进行大量实证研究。第三，服务业典型非绿色行为的形成机理与干预政策、干预路径也是值得关注的一个重要问题。例如，餐饮业食物浪费造成的资源环境负效应，其形成机理究竟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