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维吾尔族刺绣工艺传承与发展研究

新疆维吾尔族刺绣工艺传承与发展研究

维吾尔是个古老的民族，族群特质文化具有宗教情结，而族群宗教情结心理文化语境，由艺术文化、祭祀功能、生活装饰等各个方面艺术呈现决定，以纯粹审美作为目的，使宗教意志与世俗审美品格融合为实践与理论上的统一，使装饰艺术得到极致发挥。受其生活方式、恶劣的环境等条件因素影响，维吾尔人与生俱来喜好用富丽华贵、色彩绚丽的装饰物品来点缀生活；装饰的独特法是形成维吾尔族手工艺风格的重要因素，刺绣工艺依附于刺绣物形体的要求进行装饰，像服饰、生活用品的装饰手法、材料使用、图案处理、刺绣纹样等都是依据于物的外形结构来进行配置装饰内容；多样的装饰图案应用在刺绣工艺中显出独特的装饰效果，增强了物的形式美感。图案纹样组织严谨规律、富有神韵，色彩基调优雅、对比强烈，揭示了维吾尔族的审美特殊性。一新疆维吾尔族刺绣工艺类别新疆维吾尔族的刺绣品，装饰手法精湛、纹饰形式古朴、色彩丰富鲜亮，具有鲜明的民族审美特征。维吾尔族纺织品装饰艺术以刺绣为首要手法，运用范围多见于头饰、披衣、连衣裙、外衣、裙子及日常用品中的裤头、盖布、门帘等。头饰以刺绣花帽为主，外衣在襟与缘处绣花，连衣裙在胸、袖、摆处绣图样，是装饰与实用功能的民族工艺。种类繁多，有绣枕、绣盖单、绣花被头、绣花被套、绣褥子、绣花桌布、绣挂帘、绣包、绣手帕、绣礼巾等品种；刺绣图案精美丰富，以自然界中花卉、果实为题材，以单个或局部刺绣花纹为主；技法也根据绣品种类形状不同，采取不同技法。（一）多帕维吾尔头饰是本民族区分于其他民族显著的外部形象特征，维吾尔头饰主要以绣花帽为主，维吾尔语发音为“多帕”[1]，简称“花帽”。苏联学者吉洪诺夫在《十至十四世纪维吾尔王朝的经济和社会制度》一书中就提到当时维吾尔人的手工艺品——花帽。清代诗人萧雄曾写诗道：“高冠似瓮覆还空，小帽为觚绣并工。应是乎生嫌发短，不教露顶见王公。”他在诗注中解释：花帽“一若瓮，口小上大，顶隆而平，高四五寸。春夏秋冬，帽不离首，虽汗不去”。[2]在伊斯兰教的教义中也有提到，头戴帽而不露顶，来表达对天的敬仰。花帽造型大多为前后左右四瓣、六瓣组成三角体形式，顶部用刺绣手法绣出的造型纹样，主要是以手工纳绣而成，还有丝线平绣、丝线结绣、格子架绣、十字绣、贴绣法、锁绣、钩花刺绣、扎绒刺绣，以及串珠片绣；纹样有满铺纹饰和单独纹样以及四方连续等，纹样多取材于自然界和现实生活中的花卉、果实、蔓藤枝叶的植物形态，以单独纹样、适合纹样、二方、四方连续组合成图案。也有用日月星宿的天文现象做装饰纹样的，几何形花纹在其中也占有一定的比例，常见的有宗教星形图案为主，花帽工艺色彩绚丽、刺绣形式比较多样。新疆维吾尔族小花帽有曼波尔多帕、格兰姆多帕、吐鲁番多帕、塔什干多帕等数十种品类。以“奇依曼多帕”和“巴旦姆多帕”最具地域民族特征，不管是从图案纹样及形态，还是绣法精良来看。“奇依曼”意为繁花似锦之意，主要特征是在帽子四周用十字对称绣法绣出纹样图案，色彩斑斓、鲜艳夺目，以女性使用为主。“巴旦姆多帕”是在四瓣花帽上用变形增加的巴旦姆花进行装饰，色彩对比强烈、花色素雅，巴旦姆花组成形式以单个、两个、多个为单元组成。帽子由白、黑绒为底绣上白花或黑花，形成强烈对比，四组巴旦姆花纹围绕排列在帽顶。巴旦姆纹样是对巴旦姆内核进行变形重组而来，维吾尔人认为巴旦姆花的花性是有力量的、坚贞的，给人灵巧、坚韧、流畅的感觉，所以有很强的崇拜之意，巴旦姆花的花性和男性特性相像，一般男士花帽带这种纹样的居多。新疆维吾尔族少年花帽仅在帽顶加丝絮，青年花帽只绣一瓣纹样，宗教权力较高的阿訇戴造型高并切深、中间部位褁缠白布的花帽，并在四瓣帽片上绣独立花饰。和田地区格子架绣女式花帽，呈扁平造型，四角隆起，用彩丝线满地平绣法，在帽边加绣单元花纹，在顶部组合缝制成花帽造型。图1巴旦姆花帽（作者摄）图2和田妇女花帽（作者摄）图3串珠片花帽（作者摄）图4格子架绣女式花帽（作者摄）（二）袷袢维吾尔族最具有特色的服饰数“袷袢”[3]，一种毛织长袍外衣，右衽斜领、对襟宽袖、无领无扣、穿时腰间系一长带，带中可存放食物及其他。男子穿着居多，一般与贯头衬衣、不等色的长裤搭配，在大型节日时男子盛装穿满绣纹样的瑰丽“袷袢”，显得英姿飒爽；女子仅在冬天穿，与长及膝盖的衬衣，外穿宽袖连衣裙搭配，上罩黑色金丝绒坎肩，襟边银片装饰。根据季节变化，用布与织锦做成不同厚度的棉外衣、单外衣，在对襟与边缘刺绣，裤角处绣花纹。青年夏季白色合领衬内衣，在胸、领、袖口绣花，腰部绣波塔，名为“托尼”。和田、于田地区妇女传统服饰“袷袢”，是以丝制成，领口相交，对襟长袖的古朴浑厚长外衣，胸前两侧缝“外七里九”格调饰纹，七条尖头排列整齐成对称的扇形，深蓝绸面上配湛蓝色调，衬衣是半开口套头衬衣，右侧绣出九条纹饰，圆领口绣有羊角纹与碎花纹，领中有两个色彩相同的绳带。图5维吾尔族男士服饰（作者摄）图6维吾尔族女士服饰（作者摄）（三）坎西特奇里克亚斯吐克在维吾尔族用品中壁挂、盖布、礼手帕、桌布、枕头等绣品具有装饰作用，而绣花枕头因其装饰效果绚丽而名列首位。维吾尔语中称绣花枕头为“坎西特奇里克亚斯吐克”[4]，是维吾尔族家庭中必备的装饰生活用品，不管是在卧室还是客厅都能见到绣花枕头的摆放，把绣花部位朝外放置，装饰效果不言而喻。“坎西特奇里克亚斯吐克”呈方形、长扁形、长方形。方形枕头主要用于装饰，大多在白底的衬布上绣花，主要以单面绣为主。长方形枕头中老年使用居多，在枕头两边绣出花卉图案，色彩以红灰色为调和色调，以实用为主。长方形枕头一般用平绣、锁针绣、十字线绣、扎绒绣等绣法，刺绣装饰图案有植物花卉、几何图案，以白底红花、黑底彩花为配色形式，其有色彩对比强烈，绣面平整、绣迹细致、针法多样等特点。图7绣盖单（作者摄）二新疆维吾尔族刺绣技法早期维吾尔族刺绣以手工制作为主，刺绣工艺技术手法种类很多，根据形成不同绣迹纹样，分为不同的绣织技术手法，如剪贴绣、平绣、植绒绣、辫针绣、十字绣、串珠片绣等。从文物考古资料中可以找到各历史时期维吾尔刺绣工艺的发掘记载。如1958年在和田民丰县的尼雅遗址中挖掘出的辫针绣丝织品，阿斯塔那墓出土丝绣品，洛浦县山普拉墓考古发掘早期“绢地护颌罩”绣品，且末扎洪鲁克发掘出土的绿色绢地对鸟纹刺绣。发掘的绣品中都有平针绣、植绒绣、辫针绣、十字绣、丝绣、毛绣等刺绣工艺技术方法。锁针绣：绣线绕圈针成串圈，形成长度相等的并列线条，绣纹装饰性强犹如锁链，富有立体感，因一串串的绣纹圈重叠在一起像辫子，也称辫绣。根据落针方式是否敞开来分为是闭合式锁锈还是开口式锁锈，锁针绣在壁挂、褥垫等刺绣品上多见。在阿斯塔那墓发掘的“鸟龙卷草纹丝绣”，用锁针绣法在红色绢地上绣出上三角、蔓草纹边框，中央绣对鸟、龙纹。洛浦县山普拉墓考古发掘的绣品中“绢地护颌罩绣品共有8件”，用锁针绣法绣出花卉、叶片纹、卷草、蔓草纹样。十字绣：针法简单，按经纬定向织成大小相同的斜十字，经纬纱线织成多个十字方格，根据绣线的颜色不同进行施线来织成图案。纹样造型简洁整齐、结构严谨，呈现出对称式布局，这种绣法以自然界中的植物形态为主纹样，用于花帽、挂帘、衣服领袖口的装饰绦。毛绣：在毛、丝织物上进行刺绣。毛绣多出现在服装、手提袋的刺绣带上。1985年且末墓地发掘出土果实纹斜褐片、三角纹刺绣的毛绣品，以在地纹上用色彩鲜艳的毛线绣出巴旦木纹、涡旋状三角形图案。与1985年且末墓地发掘的毛绣品大致相似，刻画图案纹路用色大胆鲜明，而且在纹样上保持属于自己的造型特征与风格，属于中国早期刺绣艺术。丝绣：在丝织物上进行刺绣的工艺。丝绣在服饰与枕头出现的较多。在新疆普拉古墓中出土丝绣品有刺绣枕、绣带等。绢地刺绣覆面为在红绢地上刺绣蓝色毛布覆面，在覆面上中央位置缝缀红色梯形绢地，绢地上绣蓝、白色藤蔓纹样。绢地刺绣U形枕为在绿绢地上用各色丝线绣出满地卷草纹样，以锁针绣法钩绣出花卉、草叶等纹样。剪贴绣：剪贴绣又称为贴布绣、补花绣、拼贴绣，是将一种不同颜色质地的布料按图案要求剪裁成块，绣缝在绣面布料上形成图案，用针法对贴在绣面上的布绣制锁边，使绣品有立体感的刺绣方式。剪贴绣大多把不同材料布品裁剪成花形，用蔓草纹缝绣边缘缝缀于鞋靴面上，新疆和田洛浦县山普拉墓与且末扎洪鲁克墓地的发掘中就有出土这种靴面装饰（见表1）。表1针法在维吾尔族服饰、日用品及其他用品的应用三新疆维吾尔族刺绣族群审美特性维吾尔族的刺绣工艺以其色彩图案特性与独特的艳丽形态区别于其他民族，其中蕴含着维吾尔族的民族特性，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族群心理状态、思维理论水平的风貌、价值取向、思维方式等，是族群性特质种族社会历史的灵魂和物质形态的集合。刺绣工艺装饰意图植根于族群文化的内在审美观点，是艺术族群性的内在机制体现，是相对比较稳定的传统艺术，有艺术的惯性呈现。其中手艺人的个人习惯制作方法，不仅蕴含着对过程经验的总结和认知，在再创新与继承过程中依旧维持制作惯例。族群文化的审美特性是惯例的视觉艺术呈现在传承中不断变迁积淀而形成的，视觉艺术的惯例呈现，与族群性的宗教文化情境及传统艺术技法、族群审美偏好等方面密切关联。维吾尔族刺绣工艺的装饰艺术审美性，不仅包含着复杂清晰的实用性，而且还有群族性的信仰与审美统一呈现，表现在装饰图案方面则体现为纹样符号形态独有的“共性”特征。信仰同一个宗教的民族，在外形及装饰上会出现相同的纹样符号。装饰纹样追求表现平面形态美，把植物的外在特征，穿插于几何纹中，把植物形态纹样几何化，并给植物形状增加群族观色彩。繁杂密集的图式，有秩序的排列，有规律的符合图案是维吾尔艺术技法巧夺天工高超的体现，几何纹是维吾尔人对几何图形和数学知识的最高体现，其中包罗万象的图案变化是对宗教艺术美的热情，是领悟天地与方圆、精神与物质世界观的完美体现。四新疆维吾尔族刺绣工艺传承维吾尔族刺绣工艺是维吾尔人在生活劳动中对直接需要的物品进行创作的过程，在维吾尔族手工艺里，刺绣是需要耐心、较细致的手工技艺，是仅限妇女从事的工艺种类。学艺渠道也有多种，但大多是跟家人学习或拜工艺领域里出名的妇女为师。（一）家庭中心传承模式维吾尔族刺绣工艺主要以手工制作为主，依靠人工和刺绣技艺来传播发展，产业链的形成发展对场地和条件要求也较低，适合家庭或小型团体加工生产。传承发展模式主要以家庭为中心，大多在母女关系之间以语言、行为传播的方式来进行。如民间文学流传主要通过口头传播一样，维吾尔刺绣工艺与其他文化一样也没有脱离言传的传统，这种言传的内涵有着规律性的经验和诸多审美性方面的影响因素，不单只有工艺技术的工序过程，还包括更多的创造性经验和审美性经验的总结概括。刺绣工艺是以物相传的工艺美术，是通过谱模的形式进行传播的，如刺绣工艺中的画谱，大多是有名的手艺人绘制，也有的是借鉴现实当中物的形态从程序化的模式中套用而来，经过时间的历练逐渐积淀完善，经过多次再创作而形成的模本。身传是集言传与物象、文字传播为一体的综合传授形式，就是在学技艺中常用“言传身教”的方法，将技艺性很强的手工艺用语言与动作教授的方式进行传播。（二）行业中师徒传承模式在维吾尔族地区没有实行学校教育之前，拜师学艺便是手工艺传播的主要教育模式。其根源可追溯到公元10世纪，那时的维吾尔语中就有了boxout（徒弟、学艺徒）[5]boxoutlandi（有了徒弟）[6]等词语。维吾尔人学技艺需经过一系列的仪式，如拜师、试探、学习、出师等程序。拜师对象主要为工艺领域中有声望的名人，学艺人也会准备相应的礼物来作为报酬。学艺人要经过师傅的试探过程才能真正进入学习状态，学习时间大多为2～3年，最多不会超过5年，在学艺期间无任何报酬。当学艺人掌握工艺的基本技巧，提出“出师”并举行了“出师仪式”，师傅会送学艺人一套技艺工具以表示祝贺。不管是以家庭模式还是以行业间师徒模式进行继承发展，维吾尔族刺绣工艺都是维吾尔族家庭中主要经济来源之一。在传承人的选择上，主要是由与被选择者的关系认可确定的，带有民族或家族的烙印，传承模式也包含了人的价值、精神等因素，反映出该民族传统根源、价值、审美。维吾尔族刺绣工艺以动作技艺的方式代代相传，是一种动态性的发展方式，形式表现与传承方式依托于人，需借助语言、动作技巧等手段来完成，是动态过程。正是这种动态的活性的传承方式，才使维吾尔族刺绣工艺的绣物实体得以保存，绣法技艺得以延续。五新疆维吾尔族刺绣工艺面临的问题新疆维吾尔族传统刺绣工艺的发展经过悠久历史的洗礼，与各个民族在长期时空里交流融合。随着工业时代的来临，科技文化的发展改变了人们生活方式，随之生活用品种类、材质也广泛地增加。原材料生产方式开始转化，机器绣品的形式开始出现，打破了整个传统手工艺的惯用市场，使刺绣工艺变成了上层社会的代名词。机械化生产的装饰刺绣工艺对传统手工刺绣冲击不用质疑，人工成本的增加也使手工刺绣的艺术价值提高，作为体现民族文化的一支脉络，仍然在顽强地延续。（一）生产模式分散、产业规模扩大难维吾尔族刺绣工艺80%的产品以传统手工制作，以手工作坊形式存在，大多采用家庭分包形式，对刺绣工艺继承发展有推动性也有局限性。生产目的从自给自足到增添家用、市场交换，再到作坊组织的批量化生产，其产业化和规模化不够，并没有形成大的产业链，作坊与作坊之间并不太有联系，生产效率较低，在面对产业化、规模化的机械生产刺绣品入侵时，没有对抗能力。手工作坊规模小、力量分散、人员成本高等状况导致手工刺绣产业链缺失。生产和销售混为一体，没有专门的市场信息调查，在包装和营销等方面也趋向落后。与大量充斥市场的低价格机械绣品相比没有任何的优势，在本土民族市场上的地位也逐渐衰落。（二）教育、培训模式单一维吾尔族刺绣工艺传统上是以家庭和技艺高超的内行人为主导的教育模式，随着需要的扩大，技术人员的增加，逐渐演化成学徒工作式的培养模式，但并没有考虑学员个体差异性，劳动者整体水平较低。教育模式的局限性日渐凸显：普及化培训教育不利于优秀技术人员的水平提高；培训课程内容一味地强调实践性，急于追求掌握技法要领的机械化，作品缺乏创作思考性，基本造型绘画基础差；学习期间要求制作模仿多，创作少，很难做到融会贯通；培养一个合格的刺绣工艺人从入门到出师，需要4～5年，也有2～3年合格者，学员基础造型能力差，只在刺绣技法上得到掌握，并不能完全创新，促进不了行业水平的提高。（三）专业技艺人才量少，流失严重维吾尔族刺绣人才培养方式从原始的在家庭关系之间慢慢发展到学徒工作式培养，都只是小范围内的培养方法，教育培训模式单一，学习期间从入门到出师，需要4～5年，传统培养模式学习时间长，人员规模小，培养出的技艺人太少满足不了现代行业的需求。因其培养方式存在弊端，有阻碍扩大产业的规模，因大多从事者为年轻女性，学艺不久后面临成家照顾孩子等家庭任务，便无暇从事工作，人才流失较快，造成培养供不上流失等情况。成品整体生产量水平较低，具有较高技艺，但创新发展方面薄弱。六新疆维吾尔族刺绣工艺发展路径在新疆南部地区，政府给手艺传承人发放补贴，鼓励带徒传艺，学徒免除义务工，并给相应经济补偿，来解决传承现状问题。通过改变培养过程中遇到的问题，来进行解决的保护措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传承现状问题恶化度，从另一种角度来看，仍是传统模式的延续，并没有符合现代社会教育培养的发展形势，不能实现对维吾尔族刺绣工艺传承的拯救。新疆维吾尔族刺绣工艺小范围的培养方法，培养出的技艺人太少满足不了现代行业的需求。整体生产量水平较低，如果想提高产量，实现规模化，必须要打破教育培训模式的单一性，实现教育模式多样化。培养出具有较高技艺又有创新发展的学艺人是维吾尔刺绣工艺发展的当务之急。（一）与高等专业教育、研究教育相结合，发展新型人才培养高等教育中的专业、研究教育培养出的高等人才，具有一定的理论实践基础，是英才教育和尖子教育的进化演变，而现代高等院校的职能是以服务社会、培养专业人才、发展科学为主要目的。把传统工艺的传承融入高等教育，实现现代化专业教育与传统培养模式方式相结合，不仅可以加强高等教育的社会服务性、专门人才的实践培养，也可以在传统行业体系中实现科学发展。实现高等教育中传统工艺美术相关专业教育与维吾尔族刺绣工艺传承培养相结合，是解决维吾尔族刺绣工艺传承培养方式问题的方法。在中国南方地区，一些高等院校已建立传统民间艺术传承基地，传统工艺传承人进驻课堂现场指导教学，不仅解决了传承人无人可教的困境，也解决了高校传统工艺美术专业学生无技可考的矛盾，实现了传统工艺与高校教学的无缝对接。然而新疆并没有形成针对传统刺绣工艺的职业、研究教育的规范化培养模式。如在新疆的职业教育中培养艺术理论与维吾尔族刺绣工艺技法的专业人才，实行双重互相培养模式，选择理论基础薄弱的年轻民间艺传人填充空白的文化因素，对其进行文化理论的培训，并对职业院校的传统工艺专业学生进行相应的实践技法培训，形成学生之间互相学习交流的课程模式。课程内容设置分初期、中期、后期三个阶段，初期为对刺绣工艺基础技法学习；中期为基础技法与唯型创作相结合的创作阶段，在学习期间要求以实践为主，不只是一味学习技法，还要善于进行研究探索，在完全掌握基本功的基础上进行创作。对普通院校艺术类传统工艺美术专业本科阶段的学生进行知识领域拓展和理论素养提升。需要从全局的角度来对保护传承进行思考探索，才能为培养维吾尔族刺绣工艺研究型人才做铺垫。（二）打破沿袭家族印记，实现专业设计融入现有维吾尔族刺绣工艺是以家庭作坊为主要集合地，零星分散到各个家庭做工的制作模式。这种传承模式以亲属血缘为纽带，由家族中有权威的长者掌握主要技艺，并存在“艺不外传”的保守制度。培养仅在家族之间传播发展，物化形式的设计图谱、民间技艺要诀、动作操作演示是上辈老艺人经验总结的遗留和沿用，图谱与刺绣技法都带有家族的印记。这种家族模式的传承在推动维吾尔族刺绣工艺发展的同时也有很大的局限性。不管是图谱还是衣服花帽样式都存在一定的传统规律性，创新因素少，需要与现代专业设计相结合，增加造型及装饰图案题材多样性，来达到造型图案上的创新，与现代审美潮流趋势并进，提升产品时尚性，扩大年轻人客户群体。与此同时，还要关注了解民族传统文化，发掘深层的文化内涵，在不断创新的同时加入传统图案元素。了解继承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