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的协同论解释

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的协同论解释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的协同论解释

中图分类号：F2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2154(2022)04-0033-05

一、引言

所谓企业创新动力，是指存在于企业内外部，促使企业产生创新欲望和要求，继而进行创新活动的一系列因素和条件。多年来，国内外的学者，如Chumpeter、Schmookler、Freeman、Mowery、Rosenberg、李垣、张钢、项保华、万君康等人，都对创新动力进行了研究［1-2］，并取得了一些有价值的理论成果。而本文那么试图以一个崭新的视角，从系统论的观点出发构建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并运用协同论的主要观点对该系统进行研究，以期为推动我国企业的自主创新活动提供有益的思路和途径。

二、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的定义及组成

系统论认为，任何事物都可以以系统的形式存在，都可以用系统的办法来研究。企业自主创新动力也不例外。根据系统的定义，本文将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定义为：由自主创新动力要素相互作用和相互依赖结合而成的具有特定功能的有机整体。顾名思义，该系统的主要功能就在于推动企业的自主创新活动。

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主要由两局部组成，即企业内部创新动力子系统与企业外部创新动力子系统。外部创新动力子系统中包括市场需求拉引力、市场竞争压力、科学技术推动力、政府行为支持力等四个创新动力要素；内部创新动力子系统中那么包括企业利益驱动力、企业家精神影响力、企业文化感染力、鼓励机制催化力、创新能力保障力等五项创新动力要素。它们之间的交互作用能够促使企业进行自主创新活动。

与其他系统一样，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也处在一定的环境中。在这一环境中，包含着系统之外对企业自主创新有间接影响和作用的诸因素，主要有：宏观经济环境、兴旺国家的示范作用、社会文化环境、政府体制环境、生产要素市场等。虽然与系统内部的要素相比，这些因素对企业自主创新活动的影响较小，但是它们通过与系统内部诸动力要素的作用和联系也会对自主创新活动产生一定的作用。

三、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演化的协同学解释

自从德国理论物理学家赫尔曼《哈肯提出协同理论之后，人们开始对协同的概念有了认识。协同理论认为，协同或称协作，即协同作用之意，是指在复杂大系统内，各子系统的协同行为产生出的超越各要素自身的独自作用，从而形成整个系统的统一作用和联合作用［3］。协同论是研究复杂大系统在一定外部条件下，系统内部各子系统之间通过非线性相互作用产生协同效应，使系统从混沌无序状态向有序状态，从低级有序向高级有序转化的机理和共同规律的理论。“协同导致有序〞是这一根本理论的高度概括。

协同论是继耗散结构理论之后产生的又一重要的关于非平衡系统的自组织理论。虽然哈肯和耗散结构论的创建者普利高津一样，都是从系统内部的非平衡寻找有序形成的根据，但是，在对系统演化规律研究的具体程度、普遍程度、适用和应用范围，以及理论推导的严密程度上，协同论较之耗散结构论迈出了更大的一步，把非平衡系统的自组织理论推向了一个新的阶段。协同论是一门横断科学和边缘科学，它对于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的开展和演化具有深刻的指导意义和实践意义。因为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是一个包含假设干子系统的复杂系统，如何通过协同各子系统间的关系，通过各子系统的通力合作到达自我开展、自我完善，是企业创新管理所面临的迫切问题。在这些方面，协同论为我们提供了科学的理论根底。

〔一〕协同作用是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的有序之源

协同论指出，系统的有序性是由诸要素的协同作用形成的，协同作用是任何复杂系统本身所固有的自组织能力，是形成系统有序结构的内部作用力。任何一个含有多个子系统的复杂系统，在与外界环境有物质、能量、信息交换的开放条件下，通过各子系统之间非线性的相互作用，就能产生各子系统相互默契合作的协同现象和相干效应，使系统能够自动地在宏观上产生空间、时间或功能的有序结构，出现新的稳定状态。所以，无论什么系统从无序向有序的演化，在协同效应原理看来，都是多个子系统相互作用而又协调一致的结果。

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包括了企业发展自主创新活动所需要的全部促进因素和条件，只有动力系统有序运行才能实现企业的自主创新活动。换言之，企业自主创新活动的进行，需要自主创新动力系统内各子系统的协同作用来推动。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波及市场需求和市场竞争、科学技术的开展、政府的政策和行为等企业外部要素，更波及企业的文化、能力和制度等企业内部要素，这些系统要素是创新动力系统不可分割的组成局部，在创新动力系统中各自占有着重要的位置。但是，动力系统要实现新的有序结构，仅仅依靠上述动力要素各自独立地发挥作用是不行的，必须要调动所有的动力要素共同发挥作用，并且要力争到达协同。具体来说，就是要实现政府的政策行为与市场的繁荣开展相协同，即政府激励创新的政策行为有利于市场的创新需求开展和有效竞争；要实现市场的开展方向与科技进步的趋势相协同，即市场的创新需求和有效竞争恰好与科技进步和技术升级的趋势产生共振［4］；要实现科技进步的趋势与企业利益相协同，即科技进步和技术升级能够为创新的企业带来多倍的经济利益和社会效益；要实现企业家精神与企业文化的协同［5］，即企业家创新精神能够与企业的创新文化相辅相成；要实现企业内部鼓励机制与企业创新能力相协同，即企业内部鼓励机制能够最大限度地调动各类创新资源发挥最大效用。只有让自主创新动力系统内的各动力要素发生协同作用，才能超越各要素自身的独自作用，产生2+2＞5的效果，从而促进整个动力系统的统一和联合作用，自动产生功能上的有序结构，进而推动企业的自主创新活动。

〔二〕自组织是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演化的基本途径

协同论指出，在一定的外部能量流或物质流输入的条件下，系统会通过多个子系统之间的协同作用，在自身涨落力的推动下，到达新的稳定，形成新的时间、空间或时空有序结构。系统演化的这种过程，称为自组织。根据协同论的自组织原理，系统从无序向有序演化的过程，实质上就是系统内部进行自组织的过程，协同是实现自组织的形式和伎俩。可见，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要实现自我完善和自我开展，自组织是到达这一目的的基本途径。自组织发生的必要条件有两个：一个是系统必须是开放的，以保证外界能量、物质和信息的流入，这是自组织的外部条件；另一个是系统必须包含多个子系统，且子系统间的相互作用是非线性的，这是自组织发生的内部条件。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要实现自组织，必须具备这两个条件。

1．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必须是开放系统。开放是系统有序化的前提，是系统自组织得以形成、维持和开展的首要条件。要解释分明这一点，在此需要引入“熵〞的概念。熵是“表现系统内部无序和混乱程度〞的量度，其降低说明系统的进化和有序。开放系统之所以能够进化和有序，主要是因为能够从外界引入负熵流，抵抗熵增。因此，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必须充沛开放，不断与外界环境进行物质、能量和信息的交换，从中获取资金、人才、信息等负熵流，才能使系统向有序的方向演化，形成新的有序结构――自组织结构。

市场需求和市场竞争作为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的两大构成要素，需要与系统的外部环境不断进行信息交流。具体表现为，市场需求结构的调整与升级要结合并适应宏观经济的开展水平；市场需求的未来开展要考虑兴旺国家居民的消费偏好；市场竞争的格局开展更要关注国内外竞争对手的产品创新情况；市场需求和市场竞争的状况更应合乎国家政治体制和经济体制改革的要求。可见，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必须通过开放与外界环境充沛进行市场需求与市场竞争等方面的信息交流。如果只将目光限定于现有的市场需求和市场竞争，而无视了系统内外的信息交流，将导致自主创新动力系统的熵增，开展为无序的结构。

政府支持作为一个重要的自主创新动力因素，同样需要与系统外部进行广泛交流：首先，政府政策〔如产业政策〕的制定应当合乎当前的政府体制和建设目标的要求；其次，政府需要了解本国的经济开展水平，以使政策投入〔如政府购置、政府资助等〕能够量力而行；再次，政府行为要顺应社会公认的文化传统，使各项政策措施合乎社会的主流意识；最后，一国政府的政策来源除了考虑本国已有的相关政策，还必须借鉴兴旺国家的成功经验，不断学习和创新，不断引入负熵流，才能使企业创新动力系统的自组织得以实现。

一国的科学技术开展除了需要自身的努力和钻研，还需要与系统外部进行广泛的信息与文化交流。具体来说，可以从外部环境不断吸取相关的科技信息，如兴旺国家最新的科技成果等，以不断充实创新动力系统内的技术供应；也可以聘请国外的技术专家到本国工作或进行学术交流，以开阔科研人员的视野和创新思路；还可以经常性地差遣科技人员到国外进行学习和培训，以掌握兴旺国家先进的技术和办法。通过开放，不断吸纳和引进优秀的科研成果，并在比拟和鉴别中取长补短，使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不断获得开展。

自主创新动力系统必须不断与外界环境进行人、财、物、信息的交流，以增强企业的自主创新能力。具体表现为：第一，要增加创新动力系统的人才供应。一方面企业要通过科技教育和岗位培训挖掘企业现有人才资源的潜力［6］；另一方面企业可以通过采取多种招聘伎俩及多种优惠措施广泛吸引国内外各专业领域的优秀人才，使创新动力系统充斥生机与活力。第二，要扩大创新系统的资金筹集。除了企业自筹外，还应不断拓宽融资渠道，采用多种伎俩从外界广泛地吸取各类资金，使创新动力系统源源不断地引进资金负熵流，从而不断地得到进化。第三，要广泛搜集多方面的信息。只有不断吸纳外界的最新信息以引入负熵流，才会抑制由于信息老化而导致的信息熵增，进而才能防止系统向无序方向开展。

作为企业自主创新的精神动力，企业文化也需要充沛的开放与交流。示例，我国的海尔集团正是在吸收和借鉴了欧、美、日和中国优秀文化成果的根底上，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企业文化优势。他们把德国文化中严谨的程序化、标准化、理性化的作风，日本文化中精诚一致、忘我贡献、团结协作的团队精神，美国文化中追求个人价值实现，勇于自我否认、不断创新的思想和中国传统文化中“和为贵〞等观念有机结合，相得益彰，从而为海尔集团的自主创新与开展提供了强大的精神动力。由此可见，企业只有不断借鉴和融入其他国家和企业的优秀文化，才能使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的熵值不断减少，有序程度不断提高。

总之，从系统的角度而言，封闭意味着熵增、落后和衰亡，开放意味着有序、生命和进步。因此，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在演化过程中，要充沛地开放，只有不断地与外界环境进行物流、能量流和信息流的交换，克服内部熵增，才能使系统不断地得到进化和开展。

2．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的非线性作用是有序的动力。非线性作用，是指复杂系统中要素间存在的相互作用方式，由于描述这种相互作用的方程是非线性微分方程，所以称之为非线性相互作用。与线性相互作用相比，非线性相互作用具有不独立的相干性、时空的不均匀性和多体的不对称性等特点。复杂系统内部诸要素的非线性相互作用是推动系统向有序开展的内部动力，是自组织形成的重要机理和必要条件。这种非线性相互作用，能使系统各要素间产生协同作用和相干效应，从而使系统由混乱无序变为井然有序。

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是一个相对复杂的系统，系统内部不仅要素数量多，而且要素之间存在着错综复杂的非线性关系〔见图1〕。这种非线性关系不仅决定了系统演化过程的复杂性、多变性，而且还决定了系统开展的方向具有多种可能性和选择性。因此，尽管开放为自主创新动力系统朝着高度有序开展提供了必要的条件及势能，但是系统要实现自组织，还必须通过系统内部非线性相互作用来完成。所以，通过非线性机制调节，使自主创新动力系统获得完善和开展，是企业创新管理的一项十分复杂和艰巨的任务。

首先，企业外部创新动力子系统的要素之间存在着非线性的相互作用。企业外部创新动力子系统包括市场需求、市场竞争、政府的政策行为和科技开展这四个要素。这些外部动力因素不仅各自独立地驱使着企业进行自主创新活动，而且彼此之间具有复杂的相互作用。表现在：市场需求的状况会使市场竞争的格局发生改变，同时也会对科学技术的开展发生一定的引导作用；政府行为〔如政府购置〕会对市场需求的结构进行调整，政府政策〔优惠政策〕会对科技开展与成果转化产生一定的推动作用；科技的开展会发明新的市场需求，科技开展也会改变市场竞争的现状；市场需求和市场竞争反过来也会对科学技术的开展产生促进作用。可见，企业外部创新动力要素之间的作用是错综复杂的非线性作用，它们之间的相干和协同作用会为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形成新的有序结构发明条件。

图1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要素相互作用图

其次，企业内部创新动力子系统的要素之间也具有非线性相互作用。企业内部创新动力子系统包括利益驱动、企业家精神、企业文化、企业内部鼓励机制和企业创新能力这五个要素。这些企业内部的动力因素之间也存在着非线性相互作用，表现为：利益驱动力会增强企业家的创新与风险意识，强化企业内部鼓励机制的作用；企业家创新精神的有无会对企业文化和企业创新能力的改善具有不同的作用，也会对企业的内部鼓励机制产生不同的影响；企业内部鼓励机制和企业文化又会对企业创新能力的开展具有一定的作用。可见，企业内部的创新动力因素之间也存在着很强的非线性作用，引导这些因素发生协同作用有利于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向有序性演变。

最后，企业外部创新动力子系统与企业内部创新动力子系统之间也存在着较强的非线性作用。如市场需求和市场竞争状况会对企业利益驱动力有调节作用，政府政策和政府行为会对企业利益的增加、企业创新能力的提高、企业家精神的发扬、企业文化的提升和内部鼓励机制的改善发生引导作用，科学技术的开展会推动企业创新能力的提高。企业内外部创新动力子系统之间的这种相互作用又会通过各自子系统内部要素之间的非线性相互作用，发生连锁反馈，产生更为复杂的相互作用。由此可见，企业内外部创新动力子系统之间也存在着十分复杂的非线性相互作用，对这些作用加以有效利用和引导，将会对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的自组织起到很强的推进作用。

因此，要实现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的良性运转，一方面要继续保持和充沛利用系统的开放性，不断地从外部环境大量地吸收人才、物质、资金和信息负熵流，为系统的自组织奠定必要的物质根底；另一方面，要着力进行系统内部的调整，使子系统之间、要素之间的非线性作用不断加强并保持协调一致，从而建立和维持系统的自组织机制，使系统走上协同开展的道路。

〔三〕序参量是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演变的主导因素

序参量是用来表示系统宏观有序程度的量，是相变热力学中的概念，被哈肯借助于用来描述系统进化中从无序到有序的演化过程。哈肯认为，在一个复杂系统的演化过程中，存在着无数参变量，它们可以辨别为快驰豫变量和慢驰豫变量。快驰豫变量是指在参变量中占大多数，在临界点附近受到的阻尼大、衰减快，对系统的状态转化不起明显作用的参变量。慢驰豫变量是指那些在参变量中占少数，在临界点附近出现无阻尼现象，并且衰减得很慢，对系统的状态转变起决定作用的参变量［7］。序参量实际上就是慢驰豫变量。

哈肯在伺服原理中明确指出：快驰豫变量服从于慢驰豫变量，或被慢驰豫变量所役使，整个系统的有序演化被为数很少的慢驰豫变量的行为所决定，成为主导系统演化的序参量。因此，只要能够明确对演化起决定作用的序参量，就能够把握自主创新动力系统开展的方向。

根据序参量的定义和特征来考察，本文认为，企业利益是企业自主创新动力系统的慢驰豫变量〔即序参量〕。原因在于，从企业外部来看，市场需求与市场竞争虽然在初期对企业的自主创新活动具有很大的拉引和压迫作用，但这两个要素在动力系统开展到一定的阶段时就会衰减很快，不能对系统状态的演变起决定性的作用；科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