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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修戏剧中关于身份认同问题的表达和思考,戏剧论文现代台湾著名戏剧家李国修〔1955-2020〕,是台湾外省学术论文,分别为2004年台湾静宜大学陈铭鸿的硕士论文(拒绝漂流---李国修剧作主题之研究〕、2018年台湾成功大学蔡佳陵的硕士论文(两种不同的凝视---李国修与赖声川的认同建构书写〕,2020年第4期胡明华发表于(台湾研究集刊〕的(台湾外省第二代李国修戏剧中的创伤记忆与超越〕,其余只要寥寥的访谈和介绍性文章。这一现在状况构成的主要原因应该与李国修戏剧比拟草根和庶民立场有关,也跟其严肃的意义往往被喜剧的形式所掩盖有关,但是,李国修在他的剧作中,凝结着他作为外省第二代在台湾1980年代末以来本土化浪潮中身份认同的焦虑及应对的努力。因而,李国修在其戏剧中具体表现出的身份认同窘境与自我建构的努力有着重要的意义。李国修的戏剧创作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1986-1990年,基本上是自发地表示出对台湾生活的观察、看法与态度,如三人行不行系列第一、二部,民国备忘录两部等。虽有(西出阳关〕写到外省老兵,但身份认同并未成为该阶段关注的问题。第二阶段为1991-2000年,这一时期台湾本土化潮流语境使李国修身份认同问题变得迫切,所以注重谈私领域的归属与认同问题[1]56,代表作有三人行不行系列之(OH!三岔口〕(长期玩命〕(空城状态〕,以及(松紧地带〕(救国株式会社〕(京戏启示录〕等;第三阶段为2000年之后,在从外部无法获得身份认同后,在上一阶段探寻求索的基础上,进一步有意识地建立新的自我庶民身份认同的努力,表如今台湾这片土地上的生命存在,该阶段代表作有(好色奇男子〕(女儿红〕(六义帮〕等。李国修关于身份认同问题的表示出和考虑,主要具体表现出在1991年之后即第二三阶段的剧作中。这些剧作不仅详尽记录外省第二代普遍性的生命体验和身份认同特征,还深入具体表现出了台湾社会在族群生态和将来走向上的复杂情形。一、外省第二代身份认同的窘境不同于台湾外省第一代和第三代,在身份认同问题上,外省第二代有着特殊的矛盾处境。在他们身上,父辈原乡认同的直接影响和本身在移入地的生命体验二者是割裂的。在1990年代之前,他们的身份认同问题还不明显。但此后随着台湾本土化潮流的发展,台湾外省第二代不得不直面身份认同问题,并且陷入到两难的窘境。为此,他们一般都倾向于双重认同,既有来自父辈情感和学校教育的中国人认同,又有来自生命体验和本土化浪潮压力的台湾人认同。据有关调查显示,1990年以来,台湾外省人的身份认同在既是中国人又是台湾人项上比例最高。这具体表现出的更多是外省第二代的倾向。单纯的统计数据无法反映其后面外省第二代的详细而微的复杂心态,更难以把握其后潜藏着的问题和启示。而李国修1990年以来的剧作,以外省人第二代的视角关注台湾社会,寄寓着自个在身份认同窘境中的体验和考虑,给人们提供了一个典型个案。李国修2003年时回首讲,在1990年代初开场寻找到一个中心点,就是我对于这片土地的归属与认同,这个部分其实已经延续到当前为止,它一直持续的,我的作品一直在谈同一个主题,叫做对这片土地的归属感与认同感的问题。[1]132应该讲,李国修的对本身认同窘境的表现主要集中在他1990年代的剧作中,代表作如(救国株式会社〕(松紧地带〕〔1991〕,(京戏启示录〕〔1996〕,以及三人行不行系列之(OH!三岔口〕〔1993〕、(长期玩命〕〔1997〕和(空城状态〕〔1999〕等,也包含(女儿红〕〔2006〕等。根据认同理论提供的角度,从生命、政治、文化层面来分析上述作品,能够看到李国修在身份认同问题上的纠结、撕裂感和夹缝中的窘境。首先,在个体生命体验层面,李国修有着中国人和台湾人的双重认同,以及夹缝焦虑。在身份认同理论中,个人的生命体验和认同多寄托在地域空间上。相对于时间的无形无质,空间地标更为详细明确,所以生命的记忆往往跟空间连结得更严密。在李国修生命中,山东莱阳和台北中华商场就是他生命的两个重要地标。李国修的父母原籍山东莱阳,父亲是做京剧手工戏靴的师傅。1949年,父亲携带家眷,跟随国民逃离大陆,辗转来到台湾,父亲念念不忘莱阳的风土事物,母亲更因不适应新的生存环境而患上了忧郁症,自我封闭在家十余年,郁郁而终。在父母的深入影响下,李国修能讲一口流利的莱阳话,并屡次在舞台演出时使用。半自传体剧作(京戏启示录〕和(女儿红〕是李国修追寻自个生命之根的故事,在两剧中李国修都扮演满口莱阳腔的父亲。我每次在台上透过角色的口中演出讲山东话时,心里就会有种莫名的骄傲---我用我的母语讲我家乡的故事。[2]33在(女儿红〕中,母亲吟唱的清蓝蓝的河呀,曲曲又弯弯,绿盈盈的草地望不着边谁不讲俺家乡好,就像那长青树呀,高高入云端,也是山东莱阳的歌谣,其他如父亲对莱阳梨的怀念,都化为强烈的原乡情结深入地烙印在李国修的情感记忆中。毕竟这些来自血脉的牵连都是无法割舍的。另一方面,李国修生于台北,长于台北,中华商场也是他生命的起航母港。中华商场不仅留有他童年至青年的成长记忆,而且是他的戏剧启蒙地。他的很多戏剧作品与中华商场的生活经历体验密不可分。李国修也自述过,像(六义帮〕便取材我和中华商场一群玩伴结盟的故事,而(女儿红〕也来自我母亲那多年来在商场阁楼上的乡愁。[3]从中华商场扩展开去,对于台湾,他也有深切厚重的情感。妻子王月是台湾本省人,一对儿女已经完全把台湾当做了家乡。然而,在两岸开放省亲后,他找到时机回到莱阳寻根,才发现虽乡音还是那样,但亲人无踪,物是人非。在一次访谈中他还有些愤然:如今回到山东老家,莱阳县已经不见了,由于要换地名表示政权建立,莱阳县已经没有了,改成莱西县。他改得面目全非,让你回去找不到。而且我的老家那一群人,由于历史改变已经定居在河南了,由于历史情境、国共会战造成今天。他们已经不在原乡了,老家有血缘的族群都已经不在老家了。[1]141本来在多年寻根梦破之时,应该反过来加深他的台湾认同。然而几乎就在同时,1990年代不断发展的台湾本土意识,又将外省人划为可疑的外来者,质疑其能否爱台湾.这种两边都属于又都不属于的身份认同窘境一直伴随着李国修1990年后的戏剧创作。其次,在政治认同层面,李国修有着非中国非台湾的特点,有着被遗弃的焦虑。由于少年时期所受的国民反共教育,对大陆文革的负面印象,李国修并不认同大陆,这在他很多作品中对大陆的刻板印象能够得到印证,如(松紧地带〕中满口官腔的女书记形象、(OH!三岔口〕中只谈政策不谈亲情的当兵的人钱定远形象以及(长期玩命〕中老邓回大陆省亲的遭遇等。同时,李国修也并不认同国民当局。他以为,国民把台湾最高权利中心总统府设在本应成为国耻纪念馆的日据时代总督府,就具体表现出着国民政权在台湾执政的过客心态,讲明他们没有花心思来经营台湾。(救国株式会社〕要表示出的是李国修的看法:总统府就是台湾最大的株式会社.(长期玩命〕中他借人物之口讲台湾这个环境上梁不正下梁歪,整个都没有方向,你没有给他看这个国民弄得歪搞七岔、整个社会乱得像烂泥巴。[4]而且随着1990年代台湾本土意识的发展,李国修这些占大多数的外省人以前没有得到国民当局的恩泽,却要为国民当局背负压制、迫害本省人的污名,对其也有一种怨恨的心理。当然,李国修也无法认同秉持台独纲领的民进。台独理念直接将外省第二代怀有着深切厚重感情的祖籍地划为外国,并且招来李国修深深厌恶的战争威胁。而且,本土色彩过于浓重的民进对外省人的不信任也使外省第二代如李国修者敬而远之,例如在(三人行不行:OH!三岔口〕中,郭母从垃圾堆里捡到一个李氏宗亲神主牌位,暗讽李登辉数典忘祖。在李国修看来,大政治并不关心民众,反而操弄民众,因此对政治持不信任态度,远离政见是非,这在他的作品(三人行不行:OH!三岔口〕(三人行不行:长期玩命〕中都有所反映。其三,在文化认同方面,李国修也处于难以抉择的认同窘境。文化是一个人的精神支柱,李国修对中华文化的传承非常看重。他从父辈那里承传了对戏剧的热爱,固然没有条件从事父亲愿望中的京剧,但还是选择话剧而不是电视戏剧演员作为他的终生职业。他早期的实验剧作(三人行不行Ⅰ〕和(没有我的戏〕就是受相声艺术形式的启发,在1989年还专程到大陆拜马季为师学习相声,并为父亲近爱的京剧的衰落而叹息。然而,台湾语境让他的文化认同充满困惑。台湾受五十年日本殖民的历史,加上李登辉等的去中国化活动,使台湾人还是那样在后殖民的阴影里挣扎,一方面想在美、日等文化强国的猛攻之下站稳脚步;一方面又碍于政意识形态的分裂,对中国文化难有共鸣。[5]文化认同最重要的标志是语言。在李国修的剧作中,国语、莱阳话、闽南话、日语、英语等众声喧哗是常见的景观,固然这是台湾的历史和文化造成的现实情况的反映,但在客观上也为他在文化的传承造成了困惑。莱阳话毕竟没有自个的文化传承。国语是学校教育的正统语言,也是台湾社会通用语,承载着中华文化,但其地位在1990年代的台湾也遭到质疑。闽南语在台湾本土意识中的地位越来越高,但对李国修和外省人来讲把握它却更多是一种生存策略的需要。对语言的认同实际上也是对历史的认同,语言多元的情境也意味着固有传承的威胁。在(京〕剧中他感慨遗憾这个时代的进步将渐渐遗忘更多传统的精神与价值。[6]32李国修在戏剧中的众语喧哗现象,无论是现实的反映、还是塑造人物的需要或者是适用观众的考量,实际上反映着他在语言乃至文化的传承上的不稳定感。总之,由于1980年代末抬头的台湾本土化运动、1990年儿子的出生以及1992年中华商场这一记载着他重要生命记忆的空间被拆除,李国修对本身身份问题的考虑不断深切进入。因而,在1990年代的剧作中,李国修表示出了他在台湾政治、历史、文化语境中无法找到适当的身份认同归属的困惑,并且发现自个的生命体验也被这些宏大话语所遮蔽。所以,在拒斥宏大话语的认同的同时,他也发现并开场了新的身份建构的努力。二、自我庶民身份认同的重构2003年,李国修讲:我后来才渐渐找到自个真正的创作核心,原来我关注的重点不是对社会或政治现象的感慨,而是那一个个在我身边发生的生命的故事,我以为这才是我身上背负着的创作责任。[7]其实表示出生命故事的经过从1990年代已经开场,如(松紧地带〕(蝉〕(京戏启示录〕,这一努力在2000年继续下去,并且愈加自觉和深切进入,如(北极之光〕(女儿红〕(好色奇男子〕(六义帮〕等完全疏离了政治和社会议题,彻底转向家庭和情感题材。他在表示出生命故事的经过中自然而然地建构起了自个的庶民身份。他在2003年这样讲过:台湾两千三百万人只要一个外省人第二代李国修,他用外省人在这片土地的情感写作品,所以我的作品就是外省第二代的观点,它很深奥玄妙。我在这个观点中记录着庶民的记忆,我不是在记录大历史,我没有必要做史学家,我用戏剧的形式,透过戏剧的包装来阐述庶民记忆。[1]138这段话含义丰富,有三个层次对理解他的身份建构非常重要。第一,李国修强调自个的剧作立足于外省第二代的特殊定位。这是他进行身份重构的根本原因。第二,我在这个观点中记录着庶民的记忆,我不是在记录大历史.此处提到的庶民记忆,正是他基于外省第二代的定位,并结合前文所述在身份认同上的窘境,进行庶民身份重构的基础。他之所以要重构庶民身份,是由于发现当我们翻阅历史,历史并没有记载我们的一生;当我们面对史实,史实总是偏离你的境遇与感受。于是,在历史中我们看不到大量凡人的记忆。[8]第三,透过戏剧的包装来阐述庶民记忆,可见李国修戏剧创作的自觉性。他有意识地将自个情感的归属与认同的定标,透过编剧的位置写出来。[1]138李国修所建构的庶民身份的基础,详细来讲就是庶民的生命记忆和历史。他否认了庶民记忆是替弱势群体发声,或者关心认同土地的方式,而明确指出它是一种对生命的看法与态度.我为的是我自个的成长而创作,成长中累积的经历体验及累积前人、长辈给我的思想而创作,我一直在创作生命的故事。[1]140所以,当别人以为他以戏剧表示出政治立场时,他很不满,由于时事在他那里只是庶民产生独特生命体验的背景。李国修以自个的生命进程为线索,构建出自我独特的庶民身份认同。下面从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属于什么地方我要到哪里去这些基本的身份认同层面对他的庶民身份认同内容逐一阐述。其一,我是谁?作为外省人移民,在寻求身份认同的经过中,他发现了自个的尴尬处境,于是,他把自个定位为庶民,从本真的生命体验中重新确认自我存在。例如,(六义帮〕是以他儿时记忆为蓝图的文本。他之所以改编了林怀民同名小讲(蝉〕,原因在于其深深触动了自个青年时代的生命体验:我有一种想要回到过去的冲动,阅读(蝉〕时,那些场景是我熟悉的,我几乎闻到了当时晨雾里空气的味道,我几乎听见了中华商场唱片行所传出来的音乐,我几乎感觉到庄世恒就住在我家隔壁[9](松紧地带〕的创作动机源于目击妻子倍受痛楚地生下儿子的生命经历体验,寄托着自个面对新一代的现实感受,这是他为自个写下忠于自个的历史。[10]除此之外,在纪念父母的半自传体戏剧(京戏启示录〕(女儿红〕也镌刻着自个的生命记忆。这些都共同塑造出一个独特的我的形象。其二,我从哪里来?(西出阳关〕(京戏启示录〕(女儿红〕是李国修追念父辈的主要作品。他在(西出阳关〕的序言(苦难不再来〕中写道:十年前过世的父亲与父执辈的那群亲戚们,在四十五年前随着战争流离失所地来到了台湾对于从事戏剧创作的我而言,我仿fo替他们背负着一个遗憾。[11]剧作通过描写随国民来台老兵老齐生离死别的爱情和无奈的现实,写出了作为庶民的父辈的血泪记忆,华而不实还把李国修父母经历的海南岛大撤离,作为故事的重要背景。(京戏启示录〕则在真实的舞台上,叙述着时代变迁下的生命流动,并表示出了自个对父亲精神的传承。父亲的人,一辈子做好一件事就功德圆满了的话被他奉为一辈子的座右铭。而在(女儿红〕中,母亲的莱阳、儿子的中华商场在母子亲情中成为同一生命链条的两个相连环节。其三,我属于什么地方?李国修从自个的生命体验出发,从中华商场扩展开去,以为台湾是自个的原乡,我父亲那一代叙述的原乡对我而言没有情感,所以我在这里建立我的原乡[1]142,这里成为我的原乡,由于这是我出生地。[1]141他在(六义帮〕中,将自个的童年故事与日据时代的台湾英雄廖添丁、埋葬于台北的杜月笙连结在一起,其实表示出着自个与大陆的关联和对台湾原乡的认同。同样是爱台湾,他具体表现出出的是基于庶民身份的生命感受,而不是政治利益。在关注政治时事的表象下,是他对与生命相连的土地的爱与关心。在他看来,台湾这块土地是他安居乐业的地方,即便在这块土地上有多么的动乱不安,他都会奋斗、努力。他在剧作中写了很多移民形象如(长期玩命〕中的Peter一家,基本上都是以负面形象出现的。由于他们没有以生命去爱台湾,而是由于利益而逗留台湾,手持外国护照,随时准备作鸟兽散。看戏或看人生都在试图寻找一种感情、寻找自个的位子、寻找一份希望与爱毕竟城再空,人永远不空!老百姓如你、我都有一份情,相互抚恤安慰,鼓舞地找到了在这个城市活下来的理由。[12](空城状态〕中的这句话正是他对台湾之爱只是源于朴素感情的表白。在建立庶民身份之后,他愈加关心的是家庭和情感的稳定,由于家庭才是庶民更重要的存身之地,是庶民最后的避风港。在他创作的家庭婚姻题材的戏剧中,表示出了自我的希望和恐惧。(婚外信行为〕(北极之光〕(好色奇男子〕等写了婚外恋题材,来表示出家庭稳定的意义,如(婚外信行为〕只是想讲明,一切情爱关系中的信应该是信任、责任和承诺;(北极光〕写了对专一执著的爱情的永远恒久追求;(好色奇男子〕则写了小人物在战乱时局中的感伤而美妙的情事;(昨夜星辰〕对婚外情和分裂家庭的考虑。总之,家是庶民最暖和的港湾,需好好经营。其四,我要到哪里去?对于庶民来讲,生命的传承是最重要的,而将来又是自个难以把握的。在李国修的戏剧中,大量出现了孕妇形象,从1988年(民国76备忘录〕中开场,后来在(松紧地带〕(太平天国〕,屏风系列都有出现。孕妇形象的意义之一就是他有意识地在凸显生命的传承,为什么会出现孕妇,是由于我向往下一代舞台上出现孕妇这样的符号人物,主要是谈传承,谈生命的延续。当然传承有几个要件,一个部分是生命延续,一个部分是思想传承,一个是信仰传承。我在故事里经常用小人物来谈我的渴望,渴望面对下一代,家的稳定构造和生命的继续延续。[1]136-137除此之外,孕妇形象在李国修剧中总是意味着一种对安宁的需要和对主人公的压力,指向将来,华而不实往往充斥着一种对将来迷惘的感觉。这一迷惘同样也是整个台湾面临的问题。如(松紧地带〕(太平天国〕中的主人公面对孩子即将出生的事实,心中充满了对于将来的焦虑,而他们所焦虑的正是没有把握给孩子提供一个安宁的将来,(太平天国〕中的杨秀清甚至愿意让外星人带走自个的孩子,由于不能让孩子在乱世里生活!最乱的时代,我们要做最好的选择![13](女儿红〕中的修国同样面对妻子的生产而惴惴不安,他不得不通过对家族历史的寻根、在对历史的追索经过中寻求面对将来的勇气,而这些都是缘于对台湾现在状况和将来的迷惘。三、李国修身份认同考虑的意义李国修在戏剧中呈现身份认同窘境与建构庶民身份认同的努力具有下面三点重要意义:首先,不同于别的外省第二代作家,李国修在对台湾外省人生存状态的表现上,有着自个特殊的意义。在外省第二代作家中,朱天心、朱天文、张大春、龙应台、骆以军、张晓风等著名人物基本都是出身眷村,而且台湾很多演艺界人物都出身眷村如侯孝贤、李安、杨德昌、李立群和王伟忠等,以致很多人经常把眷村作家和外省第二代作家等同。然而,眷村外省人在整个外省人群体中所占比例并不大。根据台湾妇联会1982年之统计资料显示,若不包含违建,全台湾眷村共有879个,共有98535户。华而不实,若以每户平均4.47寓居人口计,约共有467316外省人住民寓居于眷村,约三成外省人寓居于眷村。[14]固然详细比例有争议,大致在三成左右应该是可信的。这也意味着更多的外省人并不住在眷村,而是与其他台湾人杂处。眷村外外省人固然也有一部分人是富贵阶层,但更多的还是李国修这样家庭的普通民众。但是,在台湾,这个人数不少的人群却成了沉默的群体,他们的遭遇和处境很少有人知道,幸运的是,他们有了李国修这样的代言人。李国修戏剧中所表现的外省人身份认同问题应该在这群人之中有着极大的代表性。假如比照看李国修的剧作和赖声川、王伟忠的(宝岛一村〕就可看出其特殊性来。(宝岛一村〕自2008年上演以来,在海峡两岸构成了很大的影响。它真切描写了眷村中两代人从1949到21世纪初的生活。从中能够看到,眷村外省人的生活范围是相当封闭的,即便是第二代,也大多移民国外,固然还保存着中华文化的记忆。外省人与本地人融合的艰苦经过和认同窘境在华而不实基本是被回避的,而这对一部分走出眷村融入台湾社会的眷村二代和眷村外的外省第二代来讲本是一个极其重要和复杂的命题,在眷村作家中触及是比拟少的。而这个缺憾的弥补恰恰正是李国修的价值所在,例如(松紧地带〕中的外省第二代雷海青与(太平天国〕中的杨秀清为了逃避现实中的窘境,都躲进了中国历史中的太平盛世,但是发现那里仍然充满着战乱和不安宁,逃亡的经过让他们更坚定了在台湾安居乐业的意愿;到了(三人行不行:三岔口〕(三人行不行:长期玩命〕,李国修扮演的角色从外省人形象化身为本省人郭父形象,在移民潮中执著地坚守着对于台湾这片土地的情感。这种转变表现了李国修深感外省人的身份无法带给他稳定的归属感,不得不以本土身份寻求归属的无奈与努力。其次,李国修对身份问题的深入考虑和一以贯之的以戏剧视角看台湾的方式,使其剧作成为台湾社会的一面忠实而完好的镜子。李国修为自个的剧团取名屏风,是由于我以为戏和人生并无距离,摆上屏风,就能演戏,幕前戏子伶人的扮演,不过是屏风后真实人生的演绎。[15]他常在舞台上扮演跟自个人生经历有关的角色,也经常密切关注和反映台湾时事,如民国备忘录系列与(株式救国会社〕。李国修生于台北长于台北,并且所寓居的中华商场,五方杂处。他对台湾社会的熟悉程度,从其戏剧作品深受欢迎即可看出。同时,由于父辈的原乡情结影响以及1990年代以来外省人被本省人的质疑,也使李国修重新审视自个的身份,审视自个与台湾的关系,因而对台湾的观察与认识又多了一份局外人的敏锐和客观。这两方面的结合,让李国修戏剧中的台湾影像既有着可称为历史记录的准确性,又有着内在把握上的深入性,华而不实对台湾社会现象、对将来的不确定感,对台湾语言现象的表现等等都是有独特性的。例如民国备忘录系列对于台湾现代社会现象的年谱式记录;(三人行不行:三岔口〕(三人行不行:长期玩命〕中讨论的移民热问题以及台湾人对于将来不确定性的焦虑;(西出阳关〕(我妹妹〕(北极之光〕(京戏启示录〕(女儿红〕中对于大陆内地多种方言和谚语〔上海话、四川话、山东莱阳话、北京话等〕的保存和呈现、(女儿红〕(好色奇男子〕(六义帮〕对于台湾各地方言和俗语的呈现等都构成了台湾历史文化记忆中的重要组成部分。第三,李国修戏剧中具体表现出的对身份认同窘境的克制与重构的努力,具体表现出着中华民族精神和民族文化的价值。从台湾历史上看,它经历了屡次的移民潮,最终构成如今的社会状况。当今所谓的四大族群就是较大移民潮批次的不同造成的,固然移民大多是从福建、广东等地渡海而来。所以,李国修戏剧中关于身份认同的问题是台湾历史的重要部分,照应和折射着台湾移民史上的血泪记忆。从现实意义看,台湾当今四大族群之讲,固然只是一种族群想象,却割裂着台湾社会。李国修戏剧中所揭示的外省人在台湾社会的融入经历体验,讲明各个族群虽然在生活方式上有一定差异,但相互的认同和融合也是可能的,关键是要延续生生不息的民族精神和鲜活生动的文化传承,李国修思想中的家谱意识和戏剧传承精神就是对此的最好证明。家谱意识是李国修克制窘境,延续生命链条的气力源泉。他在多部剧中都有类似于从踏上台湾这片土地开场就是我们的家谱的话,如我们家只要从一九五誘年五月一号踩在基隆码头的第一步算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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