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大学的历史与文化一

从历史、文化视野对交大一百多年发展历程的审视，是一门跨学科研究的学科，即融合科学、历史、文化交叉的学科。思考大学何为？大学之道？大学精神？课程性质中院落成于1899年，它是交大校园内现存最早的教学楼。1999年，学校在对中院进行复原性大修过程中，发现了“南洋公学中院”原始铭文中国大学一百多年的历史就是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与人文精神相得益彰的发展史，跨越三个世纪的交通大学在自己的长期建设发展中也逐渐形成了具有自主特点的大学文化，这些都是交大留存的宝贵财富和遗产。通过对以交通大学为中心的等著名大学的历史变迁、经营之道、校长名师、著名校友、文化积淀、现状未来等相关知识的讲授，让学生了解交大等大学在近代国家、社会变迁中的发挥的重要作用，了解大学的历史、大学的理念、大学精神、大学的文化、大学的管理等大学之道，培养与提高学生的科学与人文素养，拓宽知识结构，弘扬校园文化，增强我是交大人的文化认同感、历史使命感与社会责任感，提高人的全面素质。。教学目标参考书目：王宗光等《上海交通大学纪事》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06年。盛懿等《三个世纪的跨越—从南洋公学到上海交通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

2006年。上海西安交大合编《交通大学校史（1896-1949）》上海教育出版社

1986年。《上海交通大学志》上海交通大学版社

1996年。王宗光等《上海交通大学史》（1-4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11年王宗光等《老交大名师》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08年。毛杏云等主编《春风桃李》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09年。教材及参考书目

顾问：交大档案馆盛懿、范巨山副馆长成员：董煜宇科学史与科学文化研究院副教授

王延锋科学史与科学文化研究院讲师课程教学成员初创南洋公学

（1896—1905年）盛宣怀（1844-1916年）近代洋务运动后期的代表人物，也是中国近代民族工业的开拓者。甲午战败后，盛宣怀深刻反思中国惨败于日本的原因，努力探求改变国家困境的出路，认为“自强首在储才，储才必先兴学”，即兴办新式教育、培养强国人才是挽救民族危亡的首要措施。1896年10月19日盛宣怀向光绪帝陈述筑路与练兵、理财、育才相互为用的关系：甲午战后各国益易视我，中国之大，兵弱财殚精竭，人才消乏如此，何以雪耻，何以图存？

《请设学堂片》1896年1896年10月31日，盛宣怀上奏《条陈自强大计折》与《请设学堂片》，陈述陈兵、理财、育才三大政，提出创办南洋公学的设想。其要点为：论述育才之要，“西国人才之盛，皆出于学堂，然考其所为，学堂之等，入学之年，课程之序，与夫农工商兵之莫不有学。”二、认为应采纳刑部侍郎李端棻推广学校一折，广设学堂，“窃谓各府州县，骤难遍设学堂，宜令各省先设省学堂一所，教以天算、舆地、格致、制造汽机、矿冶诸学，而以法律、政治、商税为要”。三、拟建南洋公学和达成馆。“臣上年在津海关道任内，筹款设立学堂，招选生徒，延订华洋教习，分教天算、舆地、格致、制造、汽机、化矿诸学，禀经直隶督臣王文韶奏明开办。本年春间，又在上海捐购基地，筹款议建南洋公学。”四、其入馆之法是：“两馆各以三四十名为额，京官取翰林编检六部司员，外官三品以上，各举所知，出具切实考语保送，特简专司学政大臣考取，分发京师、上海两馆”；五、办学经费。“常年经费，延请洋教习及馆舍膏奖书籍食用各项，每年两馆约需银十万两，请由臣在所管招商轮船、电报两局内捐集解济，以伸报效”；六、设馆之地。“京师由专司学政大臣酌定，上海附于南洋公学光绪皇帝11月5日批复：“盛宣怀条陈自强大计暨设立达成馆并开设银行各折片，著军机大臣、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户部妥议具奏。”12月6日，光绪皇帝批准盛宣怀设立学堂。谕令如下：“育才为当今务急，节经谕令各直省，添设学堂，实力举办”，“京师、上海折片，既准设立大学堂，则是国家陶冶人材之重地，与各省集捐设立之书院不同，着由户部筹定的款，按年拨给，毋庸由盛宣怀所管招商、电报两局集款解济，以崇体制。”盛宣怀就任南洋公学督办。自强万端非人莫任北洋：培养实业人才南洋：商务行政法律开班：师范学院开班授课地点：徐家汇通合公司丝厂厂房授课督办：盛宣怀总理：何嗣焜监院：美国传教士福开森总教习：张焕纶伍光建李维格蔡元培薛来西乐提摩1897年4月8日1897-1903师范学院停办外院（附属小学）1897年入学120名算术地理历史图画中院（附属中学）1898年上院（条件所，无法设立）两次招收学生42人，张元济筹建办特班政治班

盛宣怀“但望学成之后，能如曾李二星使。”总教习蔡元培自由选学按期质疑中西兼顾、西学为主。1902年11月的“墨水瓶事件”及随后公学学生的集体退学直接导致了“爱国学社”的成立。事件的导火索是中院五班的国文教习郭镇瀛见到讲台上放着一只灌满清水的墨水瓶，认定学生意在讽刺他胸无点墨，遂执意要求校方开除伍正钧等三名无辜学生，结果引发众怒，导致200余人集体退学。“墨水瓶事件”看似偶然，实则是具有朦胧民主意识的学生反抗学校专制管理层的一次学潮，在当时极富代表性，引起了舆论的关注，连梁启超也在《苏报》和《新民丛报》上撰文支持。当时甚至有人提出“公学革命，其中国革命之先声乎？”后来的事实证明此言不虚。离校的学生们一时间了无着落，为避免星散，大家想成立一所带有民主性质的学校以便聚在一起继续求学，无奈缺乏资金，危急关头，由追随学生离校的公学特班总教习蔡元培主持的中国教育会及时伸出了援手。中国教育会是是目前已知的国内最早的革命团体，于1902年4月由蔡元培、乌目山僧等人发起成立，蔡元培为会长。。蔡元培认为欲造就共和的国民，必须先有共和的教育；要有共和的教育，一定得先成立具有共和性质的教育会。因而中国教育会表面上是兴学办教，其实暗中鼓吹反清革命，其中不少人后来成为了反清革命的中坚。部分退学学生合影，后排右一为伍正均由于经费拮据，蔡氏决定亲赴南京向好友蒯若木借款救急。正当他登船准备启程的时候，家人奔来告之其长子阿根已然病故的噩耗。蔡强忍悲痛，托付朋友代为料理后事，还是毅然离沪，因为时不我待，退学生们正翘首以盼学社早日建成。最终他筹措到了六千元，解了燃眉之急。1902年11月21日，爱国学社在南京路泥城桥福源里正式成立。蔡元培亲任总理，原南洋公学教习吴稚晖任学监，教员多是中国教育会会员（如章太炎、蒋维乔）及南洋公学特班生（如黄炎培），而原特班生贝寿同、穆湘瑶等则被公推为学生管理。1902年轮电两局新主袁世凯已墨水瓶事件为欲借口停办学经费停办公学。1905年商部高等实业学堂培养工商工程技术人才1906年商务专科铁路工程班1907年铁路专科正式建成交大历史上第一个工程专科1908年电机专科中国电机工程教育之开端一九一一年一月二十一日（宣统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已经是旧历的年底了，担任邮传部上海高等事业学堂监督的唐文治把自己整理好国文讲义四卷排印后送邮传部并转学部审定。革故鼎新：交通大学发展历程中的1911一九○八年刚任监督不久的唐文治，针对当时学堂教育中只重视外语和科学等“西学”而轻视国文的教育现状，在设置铁路和电机科的同时，增设了一个国文科，它不招收专业学生，只通过组织开展课外的国文教学活动，加强国文教学。教师自编教材，每星期日上午组织课外的国文教学，分甲乙两个班，甲班由唐文治亲自授课，另设国文研究会在孔子诞辰前一周举行由大中学生参加的国文大会（作文比赛），时称“会考”。此举是中国近代高等教育史上进行学工与相结合的首次尝试，星期日国文课和年度国文大会自一九○八年至一九二○年从未中断，即便唐文治主持学校后期，在双目已近失明的情况下依然坚持授课。当年听过唐文治国文课的交大校友忆及其背诵经文一字不差、讲解精微透彻的情况，莫不津津乐道。一九一一年初，创办南洋公学的盛宣怀在政治角逐中重新崛起，被授予邮传部尚书，春节刚过，二月十二日（宣统三年正月十四日）唐文治借机致电邮传部请求拨款银四万余元以扩建校舍。是月，修订后的《邮传部上海高等实业学堂章程》也正式颁布，其中第二章关于铁路、电机、航海专科的课程设置，可以说凝聚了唐文治先生的心血，颇具匠心。课程设置是体现培养目标实现教育宗旨的重要一环，唐文治就任监督不久，就尝试学习国外办学经验探索学校教育培养管理的方法。一九一○年三月，他听到刚刚从美国康奈尔大学毕业的胡栋朝关于“美国大学都设有比较完备的管理章程并可免费获取”的汇报信息之后，立即向清政府呈文《咨出使美国大臣请检寄各大学章程》，恳请出使的清廷大臣搜集美国各大学章程寄送回学校，以资参考，现在上海交通大学的档案馆中依然留存有欧美部分大学的章程。唐文治曾在致交通部的公函中说“本校所有路科课程，从前教务长胡栋朝支配，并由本校长商之前邮传部所派会考员詹天佑参酌。电机科课程由该科前主任洋教员海腾编订，复经现任科长美国韦斯康新大学科长谢尔顿修改尽善。该两员均系美国电学专家，教授极有经验，为大部所嘉许。”这些课程的设置远远突破了当时学部章程的规定，体现了求实学的特征四月份，唐文治奏请下拨四万银两扩建校舍的愿望终于如愿以偿，而筹建吴淞商船学校校舍的工作也随之启动，此举也可以看作是唐文治以实际行动执行和大清邮传部之间达成的“君子协定”。在“实业救国”思潮的推动下，一九○九年邮传部为挽回航权以发展远洋航运贸易，拟开设一所商船学校培养航海专业人才。当时邮传部下专门学校有三所：上海高等实业学堂、唐山路矿学堂和北京铁路管理传习所。因上海频临海滨，当然是办校首选之地。于是邮传部于一九○九年夏提出将上海高等实业学堂改为商船学校，专事培养航海驾驶人才，学堂新设的铁路、电机两个专科全部北移并入唐山路矿学堂。消息传来，举校哗然，师生群起抵制，唐文治本人也难以接受上司对学校如此大动干戈。但如果不顾邮传部的指令，一味对抗，则学校将面临关门解散的严重后果。于是，唐文治汇集校内外人士的意见，找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代办商船学校：学校铁路、机电两科不改变仍予以保留，同时先在校内增设航海专科，作为另设商船学校的基础，等条件成熟时将航海科加以扩充，单独建成商船学校。此方案得到东南各省士绅的支持，他们认为上海高等实业学堂若停办铁路机电两科，不仅会影响到这座东南最高公立学堂的发展，也会影响到铁路交通等急需专门人才的培养。清末状元实业家张謇慷慨解囊，不仅愿意把在吴淞口筹办的水产商船学校的渔业公司地基一百余亩地捐出，而且愿意把所领官款六万元全部捐给学堂用作筹办商船学校之资，这种两全的方案得到了邮传部的认可，遂撤销了原定方案。就在唐文治忙于筹建商船学校的同时，学校又收到了邮传部的公函:罗马都灵赛会年内开幕，我国北京及各省应赛货品均已由沪宁分别起运。但陈列展品要求“未便简陋、以贻国羞。”一九一○年十一月，学校就收到了江南提学司的函告：“意大利将于都灵省开赛万国工艺会，各学堂于远赴南洋物品外尚有校图成绩等项愿负意陈列者克期备办。”唐文治亲自主持筹办展品，学堂精心准备了学生科学成绩一册，各种画图十幅按期运送参赛。结果，本校学生作业和成绩展品获得优等奖。在世界博览会展示学生的成绩册可以说显得非常另类，但这也许正是包括唐文治在内的一些清朝有识之士的孤诣苦心：为中国向国外派遣留学生做宣传，向世界展示中国未来的希望春夏之交江淮地区发生水灾，似乎是一九一一这个多事之秋的先兆。就在全校师生减膳助赈的同时，一场轰轰烈烈的革命已经在广州揭开序幕，一九一一年四月二十七日下午，黄兴率一百二十余名敢死队员直扑两广总督署，发动了同盟会的第十次武装起义——广州起义。起义终因寡不敌众而失败，众多烈士死难，其中七十二人的遗骸由潘达微等出面收葬于广州东郊红花岗。潘达微并把红花岗改名为黄花，这次起义因而被称为“黄花岗起义”。就读于该校船政科的唐榕炳也参加了广州起义，他不幸被捕病逝于狱中，虽未与七十二烈士同时就义，然壮举同在,他们都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与苟延残喘的清王朝的腐朽统治抗争,为社会的变革而英勇献身。深明时势的学堂监督唐文治也清醒地意识到，社会变革已是大势所趋，教育领域里面也是如此，如果虚与委蛇，有变革之名而无变革之实，国家的振兴发展就只是一句空话。同年五月，唐文治在向邮传部和学部的呈文中就曾开宗明义地指出“立国之要，以教育为命根，必学术日新，乃有国家振兴之望，此必然之理。”然而当时清政府虽早在一九○五年就下诏停科举兴学校，但仍按科举制度给学校毕业生、留学生授予官职。唐文治一针见血地指出:科学尚实，不应诱之以虚荣。如果这种制度不废除，不仅会导致全国出现官满为患的恶果，还会导致学生“艳得官之虚荣”疲于奔命赴省、赴京应付各种考试，不利于人才的培养。他建议应该仿效西方的学堂循名责实，中学堂及其他程度相当之学堂并高等小学以上毕业者统称某学堂毕业生，高等学堂毕业者称某科学士，大学堂毕业者称某科博士。在呈文的最后他还指出：“立宪虽已三年，普及甚属有限。地方自治中，学务为自治章程的第一项，尤为急重。”并引用以前自己的言论“中国内地各乡镇多一学子，即少一游民，而异日即少一盗贼。”呼吁学部应督促各省学习日本，加大教育投入。唐文治奏请的呈文并没有得到清政府学部的立即批复，但差不多同时上报的附属中学数学课程内容改革的奏请得到了迅速批复。按当时学部规定，中学五年制数学课程教授的内容包括算术、代数、平面几何、实体几何、平面三角、高等代数、经纬几何、微分几何八种。其内容虽然全面，但对中学教师与学生的知识传授和学习来说确实有难度，实际的教学效果并不好，于是有部分老师上书唐文治建议“中学数学课程需学至微分为止。”唐文治对此问题极为重视，委托曾任教务长的铁路科科长胡栋朝进行具体调研，胡栋朝经过认真调研写成了《改定中学堂数学说贴略》一文，建议中学不宜学微分。其原因在于中学数学知识内容过多过于深入，不仅给教学带来了难题，给学生也带来了积食难化之敝，与国外相比，即便不学微分，中学毕业时数学程度已经与外国大学一年级相当。数学科科长梁业则不同意此项建议，他认为中学就应该基础宽，如果过于偏重某一学科，则可能对毕业后的生计带来影响。唐文治征询了教师意见，绝大部分都同意胡栋朝的建议，于是就向邮传部作了“中学不宜学微分”的奏请并得到了同意的批复。五月下旬开始，学堂的专科生、中学生、小学生陆续毕业。当时毕业的专科学生去向主要有两种：一是全部由邮传部安排工作，另外就是海外留学。经遴选铁路专科第二届毕业生李宝龄等五人被选派赴英国留学。一八九九年清政府中的一些有识之士认为日本明治维新之所以成功，与伊藤博文带领的一百多名留学生游学欧洲有很大的关系，因此要求各学校速派留学生。盛宣怀在办洋务中深刻体会到具有西学专门知识人才的重要性，他认为“学生必出洋游历，躬验目治，专门肆习，乃能窥西学之精，用其所长，补我之短。”因而，他不惜重金每年派学堂学生出洋留学。为了规范留学生的管理，一九○八年，学校制订了《邮传部高等事业学堂留学章程》，章程有比较详细的细则，如留学资格必须严加考核；以三十人为定额，留待毕业后方可再派；留学期间恪守学规，不得沾染习气惑于邪说，违者官费撤销；每学期应报告学习心得实验情况，有实用译著者酌给奖励；留学回国后应至学堂谒见监督，呈验文凭，送学部考试，照章给予出身等。这些措施出台，对确保海外留学人才的质量，应该说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夏初，电机专科的第一届十位学生毕业,其中八位由电机科长谢尔顿介绍赴美国电厂实习。学生实习期间，邮传部发给津贴，由美国实习工厂发给薪水，此举开创了本校毕业生赴国外实习的先河。这也是唐文治重实学、求实业办学思想的又一明证。一九○八年，唐文治就在奏呈邮传部《务陈本学堂办法》文中提出了重视学生的实验和实习的思想，他认为购置实验设备、建设实习工厂是造就求实务实、学以致用专门人才的重要一环，此后两年，尽管办学经费拮据，在他的积极努力下学校先后建成了铁道测量仪器室、金工厂、木工厂和电机实验室，并把实验和实习课列入学生的必修课程。这些措施，有效地增强了学生的实践能力，是年二月，电机专科第一届毕业生亲自动手为学校装置全部电灯，以此特殊方式作为毕业留念。八月，筹建的吴淞商船校舍正式竣工，商船学校也正式成立，唐文治兼任监督，本校毕业生英国留学归国的夏孙鹏被聘为主任，商船学校新生的招考工作也随之展开。学堂公布的在校待遇及毕业前景着实诱人：在校生一律公费，毕业可选择出洋留学、服务海军、进招商局各江海轮船作二副等，因此吸引了不少青年学子报考，据统计共有三千余人。当然招收的条件也是比较严格的，比如规定须要剪去发辫、能直接以英文会话、会游泳等。唐文治考虑报名学生众多，可以借机多选拔一些人才，于是汇报盛宣怀同意，在宁波建立分校，设为中学部，除直升的上海高等学堂中院毕业生外，共录取专科与中学学生一百八十名。九月上旬，唐文治上书停止学堂实官建立的奏请终于有了消息。学部奏请清廷停止学堂实官奖励，但毕业生仍沿袭旧称：大学毕业者仍称进士，高等及与高等同程度之学堂毕业者仍称举人，中等及与中等同程度之学堂毕业者仍称贡生，高等学堂及初等学堂毕业者统称生员，唯一不同的是在新学堂毕业的进士、举人前加某科字样，以示区别。之所以如此，也许是末代皇帝及其追随者既想保留传统的礼法，又想通过此举来表明维新变革的态度。九月份的校园也是热闹非凡，一方面是在校学生召开一年一度的国文大会，另一方面是专科学生报考录取工作的进行。由于江淮地区发生水灾，国文大会上获奖学生全部捐出奖金，以实际行动来赈济太仓、常熟、昆山、无锡等处的灾民。报考专科的学生也达到了千余人，但录取的仅十名左右，确实要德才兼备的学生才能被录取，以此看出学校“起点高、要求严”的办学传统并非是虚言。这也许与唐文治的精英教育理念不无关系。他在办学时就曾说“常欲造就领袖人才，分播吾国，作为模范。”一九三○年在应邀回校参加第十三届毕业典礼的致辞中，他又说“须知吾人欲成学问，当为第一等学问；欲成事业，当为第一等事业；欲成人才当为第一等人才。而欲成第一等学问、事业人才，必先砥砺第一等品行。”这些都可以看作是他“精英教育”理念的精辟论述。进入十月，早已对清王朝不报任何幻想的革命党人已经不能容忍腐朽没落的政权再继续苟延残喘了，十月十日，武昌起义终于爆发，南方各省纷纷响应，纷纷宣布独立。曾在南洋公学时期就读过的校友蔡锷领导了云南的武装起义，并宣布云南独立。武昌起义的消息传到学校,学生们热情高涨也积极筹划组织义勇军以实际行动支持革命。学堂的军训工作一直坚持不懈，军训时要练习实弹射击。就在当年四月，唐文治曾致函弹药管理部门申请购领学生军训打靶所需的弹药。管理部门称：“本来学部有规定东三省中学以上对于弹药一项取缔颇严。但贵校程度素优，为各学堂之冠。航海一科预备将来海军射击之需，迥与普通学堂有别。似可通融，照部章程优许。”军训出来的学生，有军事组织能力者不乏其人。如该校前师范班校友钮永健就曾组织领导上海学生军配合上海革命军攻打上海制造总局。后来，该校学生二百余人也走出校园荷枪鸣号前往占据供奉李鸿章的“李公祠”，并把其改为学团驻扎所。深明局势的监督唐文治非常清醒地意识到，清王朝的崩溃已经是大势所趋。上海光复不久，他与张謇、伍廷芳等联合致电清摄政王，劝清帝自动退位，行共和体制。当然，对汹涌而来的革命潮，也有教员视之为洪水猛兽，时任教务长的辜鸿铭就是一个典型的代表。这位精于语言、学贯中西的怪才，政治上却是一个守旧派。他在英文报纸《字西林报》上著文称“革命党是身体上的毒瘤”，提出“必须立即割治》迟则蔓延全身，不可救药。”此举激起了学生们的愤慨，并向他提出了强烈抗议，要求在《字西林报》公开道歉，辜鸿铭自然不会同意。于是便与学生一起面见唐文治理论。唐文治表示革命乃是潮流所趋，辜鸿铭自然难以接受，遂愤而辞职。十一月六日，上海沪军都督府成立。为了表示支持革命的决心，全校师生在大礼堂召开大会。唐文治监督宣布：本校自即日起改名为中国南洋大学堂。本校全体师生员工要以坚定毅力维护新中国，本校将来须成为中国第一大学，校旗所到之地即中国国旗所到之地。他还对办学经费、学堂制度改革、弹药购置、剪发等事宜作了逐一说明。他对当时被视为支持革命的剪发一事特别声明：“剪发一事监督深表同情，明日监督亦自剪发。”唐文治最后说：“从今日后，鄙人有四语愿与诸君共勉：固结团体、保守秩序，提倡风气，咸与维新。”接着，教员代表李颂候发言。他提议说本校既改名为大学，应立即做好以下三件事：第一，须通知已独立的各省；第二，通告留学外洋的本校同学；第三，须登报广告海内学界。学生代表黄理中提议：本校业经独立，监督应由本校全体人员鉴定，请赞成唐文治先生为中国南洋大学堂监督者起立。全场一致应声而起，热烈鼓掌。另一学生代表谭作民发言称：唐文治先生为中国学界革命之第一人，本校改革即为全国学校改革之机。师生还就大学制度的改革进行了热烈的讨论，最后大会在全场“中国万岁”、“南洋大学万岁”的欢呼声中而散。十一月九日，在学校运动场上全校职员和学生举行了剪发大会。师生列队点名，自唐文治开始，教职员和学生一一一次剪辫。全校师生对象征封建没落的辫子都弃若敝履“无一留者”，以实际行动实践了唐文治三天前在大会提出的“提倡风气、咸于维新”的号召。十一月十二日，上海《申报》刊载了唐文治、黄炎培等十三人联名撰写的《唐蔚芝等上沪军都督府书》，就如何巩固上海光复后的革命成果、推进大好形势的发展提出了具体的建议。书中对募兵、筹饷、处理遗留公款、加强军械、电报通信管理以及外交部长人选等问题，都提出了比较中肯的意见和办法。与此相呼应，十一月十四日，该校学生朱宝绶、黄理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