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风物及传统文化第7讲

从东西（南北）之比较看北京文化及北京人中华文化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在中西文化的比较中找出我们的特色指导思想不能搞全盘西化，不能跟随西方用辩证思维，扬长避短，取其精华，弃其糟粕，在平等对话中，发现新的方向。不是强加于人、威慑、吞并、征服、灌输、文化侵略；而是互动、互利、互补、彼此欣赏、双赢。器物层面、行为层、制度层、理念层面文化的表现层次器物层面：丝绸、瓷器、建筑、工艺品、琴棋书画、文房四宝行为层：习俗、礼仪、节庆、禁忌制度层：封建制、宗族制、（家谱族谱）、等级制、家长制、科举制、文官制理念层面：核心价值观、世界观、方法论东西方不同的社会价值观排序东方文化社会秩序社会和谐保证官员可靠性接受新思想出版自由接受权威西方文化出版自由个人权利个人自由公开辩论为自己考虑官员的可靠性东西方不同的个人价值观排序东方重视对他人尽责尊卑节俭重知识好面子地位西方个人成就个人权利平等竞争东方文化的缺点重自律，轻他律重道德，轻规范重私德，轻公德重做人，轻做事重人情，轻契约科学与民主比西方逊色中华文化的核心价值观天人合一和而不同仁义礼智信大一统和为贵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尊师重教尊老爱幼（不偏不倚中庸之道(勤劳忍耐以德报怨）原创性（不是外来的）人文性（节庆活动，端午节爱国卫生强身）多样性（清明中秋）参与性健康性（九九重阳节可申请世界尊老日）包容性（除夕春节）西方东方逻辑思维辩证思维同一性（事物不变，永是自己）变化论（永在变化，没有永恒的对错）非矛盾性（对错分明）矛盾性（对立双方构成矛盾统一体）排中型（无中间性）中和论（中庸之道）分析为主综合为主分离割裂折中和谐强调个人作用联系环境他人美学与艺术西方东方逼真传神叙事抒情仿真写意论证领悟三段论（大前提＼小前提＼结论）禅宗顿悟把神人格化把人神化神与人同形同性神超人不可近体育运动气功太极差异的原因（文化发展的各自轨迹）

西方东方古希腊亚里士多德等先秦诸子孔子老子知识就是目的目的是仁义道德为求知而自由探索治大国若烹小鲜是最高境界逻辑分析思维辩证整体思维社会背景（人与社会）西方东方强调个人特性和自由强调个人和社会的关系讲究民主重视家族个人主义为主集体主义为主（人与人的关系）蔑视神权、王权、巫术、权威讲究忠孝节义，修齐治平民本位官本位法制人治追求平等等级森严认知系统西方东方以个人为中心以情境为中心主动征服世界被动应付世界科学与技术西方东方重理论凭经验注意上升科学停在技术阶段理性感性生态环境西方东方地中海“海中地”（自信“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内虚外实花环式内实外虚花团式无正统中心正统向心城邦制度分散中央集权高度统一不重传承无典可忘祖讲传统重继承世界是支离破碎的世界是完整和谐的（大中国九州）天人相分天人合一人与自然西方东方征服自然、改造自然顺其自然敬天亲地隔海相望趋向中央外向型内向型大开大合自我调整饮食文化中的中西比较食与性的位置美味与营养随意与规范和合与分别趣味性与机械性筷子与刀叉史记记载：“纣始为象箸”蔡元培先生在谈到“筷子”时说：中国人在远古时也曾用刀叉进食，但中华民族是一个酷爱和平的民族，总觉得刀叉是战争用器，进食时使用它们未免太不文雅。所以早在3000年以前就改用箸了。中日韩三国都是筷子文化，手巧中国的宗教特色中国人淡于宗教，浓于伦理。中国的宗教特色有：牌位众多信仰比较马虎不甚虔诚信则灵坛庙众多祭神则神在信仰不能假设“假如我赢了就为佛祖塑金身”“苍天有眼”对天的态度是崇拜不是信仰对祖先也是崇拜“事死如事生”，如十三陵等。陵墓众多多为厚葬最早的陵是方的。唐朝的坟墓以山为陵，很有气势，宋朝就收缩了，明清的规模依然很大。明代的陵是圆丘，清代是前方后圆。明朝时是皇帝皇后合葬。十三陵外又一陵。清朝帝后陵分开，雍正在河北易县另建西陵，形成昭穆制分葬于东西，儿子和父亲一般不处一方。牌位众多称号复杂谥号：古代帝王或重臣死了之后，后人给的字或词，以示褒贬。有上（如文、武、英、烈）中（如平、哀、怀）下（如灵、荒、炀）之分。年号：封建社会帝王用以纪年的称号，始于汉武帝公元前140年，为建元元年。庙号：帝王死了之后供奉在太庙牌位上的称号，开国为祖，治国为宗。陵号：帝王坟墓的称号。如长陵、定陵等。隋朝以前，常用谥号称皇帝，唐宋元三代多用庙号，明清时常用年号。只有王才能用“庙”，如岳王庙，关帝庙等。其他叫“祠”，如武侯祠文丞相祠于歉祠袁崇焕祠。祖宗崇拜区分嫡庶宗：《说文解字》“尊祖庙也”，把祖宗牌位供在庙中，当神灵祭祀膜拜。祖宗立的规矩至尊无上。宗法制就是在宗族中区分嫡庶长幼尊卑亲疏的制度。大宗：嫡长子及其子孙；小宗：次子、庶子及其子孙；内宗：同姓的女儿系列；外宗：姑舅、姊妹的女儿和叔伯兄弟的女儿系列亲疏分明

论资排辈等级分明的排序，规定每个人在系统中的世袭地位。像一课倒置的大树，根上枝下。越老的祖宗位次越高，重嫡轻庶，重长轻次，重男轻女，是排序不变的原则。同祖先就是同宗，有很强的内聚性和排他性。由此形成许多利益集团和命运共同体。许多江湖帮会和职业行会大多具有宗法性质，尊奉帮主和行头，按资排辈，帮规行规维护正统反对革新

崇古是为了隆今，认祖归宗是为了利己。也是为了权益的继承、垄断和再分配。宗法结构可由血缘及于裙带，及于亲信，衍生出门阀宗派、皇亲国戚、勋贵权臣唐代的李、武、韦、杨“姊妹兄弟皆列土”“炙手可热势绝伦”，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儒家讲孝道，“父母之命不可违”“亲亲为仁”“克己复礼”——宗法等级制超长延续的原因外国人眼中的中国人李约瑟认为中国人的特征是道德伦理观念较重，具有恭敬的自谦性处世心态和人道主义精神，另外，中国人的世界主义和大同思想也是非常突出的。在歌德看来，中国是一个在一切方面都保持节制的民族，这正是它的文化从不间断地维持了几千年之久的原因。

以人为本黑格尔认为世界历史开始于中国。莱布尼茨认为中国人的两大特点是爱好和平与敬神尊祖。费正清强调中国的特点是：忍耐、爱好和平、讲调和、守中庸、保守知足、崇拜祖先、尊敬老人与有学问的人等等，这一切体现了以人而不是以神为中心的人本主义；勤俭明恩傅《中国人的气质》

中国人崇尚和平郑和下西洋意大利耶稣会教士利玛窦于明朝万历年间来到中国时，他发现明朝军队是他周游世界所见到的数量最庞大、装备最精良的军队，与此同时他还发现这支强大的军队完全是防御性的，中国人没有想到过要用强大的武装来侵略别国。（见利玛窦《中国札记》）传教士眼中的中国的国民性明恩傅《中国人的气质》好面子缺乏公德心缺乏诚信喜猜忌保守节俭过度辛勤重礼节漠视时间漠视精确拐弯抹角灵活的固执柔顺智力混沌慈善神经麻木轻视外国人漠视方便（加：东亚病夫不怕流感中国人都付房贷）中国人爱美印度大学者出身的总统拉达克里希南的一段话值得注意：“中国人是爱美的。整个国家就是一座巨大的艺术宫殿。一切物体———城市与庙宇、田野与花园、桌子与椅子、小小的茶杯与筷子等等，中国人都想使它们变得美丽。最贫穷的仆人也以美的方式吃光剩饭。美是他们生活的面纱，是他们田园的色彩。”

蔡校长提倡用美育代替宗教（灵魂的寄托）北京人自我感觉良好北京人跟大多数中国人一样，相信“人之初，性本善”的性善论；容易满足，信条是“屋宽不如心宽”；北京人久居于天子脚下，无形中又多了一层独特的优越感，认为自己是“爷”，似乎比别人高出一头；复杂的“爷文化”而西方人信奉的是性恶论，自己要用毕生精力去“赎罪”，不满足所以要奋斗打拼吃苦；一辈子生活在原罪和感恩之中。而西方人相信彼此平等，比中国人少等级观念。北京人的相对保守性北京人“不思进取”:做官的讲究“明哲保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做百姓的只想做个“顺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胡同文化；更多信奉老庄哲学，崇尚的是“小国寡民”，“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境界；就是打仗也讲“不战而胜”。西方人“锐意开拓”；骑士阶层是一个好斗的阶层，更具有批判精神，容易摆脱旧体制的束缚，也更追求财富的积累和获取，富有很强的掠夺性。不乏革故鼎新的有识之士北京人的保守性也是相对的，北京也不乏“拼命硬干的人”、“为民请命的人”、“舍身求法的人”。公车上书、义和团、五四运动、一二九等；京畿重地，受到严格的思想统治，新思想往往被统治者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其扼杀在襁褓之中；新旧思想交锋激烈。西方一般没有这么强烈的政治意识，他们不善于将思想与政治挂钩，思想自然也就比较自由了。北京人关心政治北京人喜欢“以国为家”，西方人则倾向于“以家为国”。北京人相信“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爱谈国事，谈论政坛风云就像拉家常一样，表现出对政治的关注和国家主人翁精神；（台湾人也关心政治）西方人则是以个人主义为核心理念，他们更多关注自己的发展，在他们眼中，自己的家就是自己的“王国”，关心行政更迭和政坛的动荡也是为自己和本阶级的利益。北京人礼多人情重北京人爱面子重人情；日常用语和人际交往方面谦恭有礼。说话一句一个“您”字，“礼多人不怪”是北京人人际交往的信条，北京人串说一大堆吉祥话，走亲访友不能“两手空空”，否则便“失礼”了；北京人还喜欢以“礼”为“理”，做错了事，不必惊慌，老老实实赔个不是，自然可以“化干戈为玉帛”。西方人唯“法理”是从。受亚里士多德的教诲，说“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办起事来也是按部就班，不留情面，法制观念较强。北京人重“礼”的原因其一，中国自古就是礼仪之邦，《礼记》这样一本以典章制度、官场礼节为主要内容的书长期以来就被奉为传世经典；其二，北京自古就是全国的政治文化中心，统治者也喜欢用“礼”的思想来束缚百姓的思维和行为。在西方，一方面是大家相信彼此平等，相互之间自然少谦恭；另一方面，资本主义时代讲的是竞争，金钱关系、利益关系成了人际关系的本质，大家更是“照章办事”，谁也不用迁就谁了。

北京人相信“天人合一”北京的皇室建筑大多是按照“易”文化的精神来建造，讲究的是“五行八卦”，重视的是“阴阳调和”；百姓的民居墓地也要选一块“风水宝地”，卜一卜“宅第吉凶”。西方人信奉“人定胜天”。建筑除了会考虑到采光条件等因素外，一般没有这么多讲究。此外，北京人做事主张顺其自然，而西方人则更强调对自然的控制和改造。各国风俗与文化地理一则幽默说：让来自不同国家的人以大象为论题写一篇文章，德国人写的是《大象的思维》，法国人写的是《大象的情爱》，俄国人写的是《俄罗斯的大象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大象》，中国人写的则是《大象的伦理道德》另一则幽默说：一幢杂居着各种民族的大楼在失火后，犹太人首先背出了钱袋，法人立即抢救情人，中国人则奋不顾身地到处寻找老母亲。

南人与北人中国文化中的地域性差别是非常大的。对这种差别最简单的划分是把中国划分为南北两大块。按照自然地理，以秦岭淮河一线为界（淮河是中国结冰的河流中最靠南的一条大河）。而按照文化地理，那么明清以来则以长江为界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巴克尔说：有四个主要自然因素决定着人类的生活和命运，这就是：气候、食物、土壤、地形。

北方辽阔的黄土地和黑土地，景色壮丽，气候干燥寒冷，天空高旷凄凉，植被贫乏，在这种环境下，人物的性情多厚重、强悍、豪爽、严谨。而南方水流纵横，山色清华，植物华丽，气候温暖湿润，云霞低垂清灵，在这种环境下，人物的性情多柔婉、细腻、灵捷、浪漫、精明。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北方人的主食是高粱、大豆与白面，所以培育出了北方人魁伟与刚健的体魄，同时，这些作物的耕作需要人们之间的协作，所以人与人之间的合作精神与政治意识就突出出来了。而南方人以稻米为主食，所以有着灵巧的心性，同时，“水稻栽培往往促进分散的离心力而不是合作的向心力”（乔伊斯·怀特语），所以南方人散淡的漠视政治的个性就较为突出。

鲁迅曾说：北人的优点是厚重，南人的优点是机灵，但厚重之弊在愚，机灵之弊在狡，从相貌上看，北人长南相或南人长北相者为佳林语堂：“北方的中国人，习惯于简单质朴的思维和艰苦的生活，身材高大健壮、性格热情幽默，喜欢吃大葱，爱开玩笑。他们是自然之子。从各方面来讲更像蒙古人，与上海浙江一带人相比则更为保守，组合完美的家庭

北方文化像高山一样崇高、庄严、敦厚、朴实、壮阔；南方文化像流水一样灵秀、柔情、细腻、飘逸、梦幻。这实际上是同一文化的两种异质，就像一个英伟豪爽的大丈夫和一个温婉美丽的柔女子，组成了一个完美的家庭。

南北之比较欲言两地之区别，先论南北之不同，南腔北调，语言之不同可算其一，北方话字正腔圆，南方话吴侬软语；北方之地，土厚水深，民生其间，多尚实际，南方之所，水势汪洋，民生其际，多尚虚无。民崇实际者，故所著之文，不外记事、析理二端，民商虚无者，故所作之文，或为言志、抒情之体。北方人称汉子，南方人称小生。北方人敢死喜乱占水泊梁山；南方人花间柳下做金陵春梦。

北人与南人北方出帝王将相，剑侠豪杰，烈士贞女；南方多秀才书生，师爷谋士，才子佳人。北方人雄浑如触砥柱而下之黄河；南方人清奇如穿流波而出之长江。北方人如塞上大汉执一长剑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南方人如江南女子弾一琵琶歌栁三变晓风残月。

北人与南人北方人喜欢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盘子上酸菜；南方人要把肉切得细细的，煨得烂烂的，炒的嫩嫩的，把酒烫的温温的。北方人高兴时喝酒，忧愁时唱歌；南方人忧愁时喝酒，高兴时唱歌。北方崇尚简朴，南方追求华美。北方洗澡叫搓泥，要积出泥一样的肥垢十天半月才去搓一次。南方人洗澡叫冲凉，一天三遍一冒汗就去冲。

北曲与南音北曲水落石出，金戈铁马，南曲栁颤花摇，珠玉落盘。北方人唱歌是燕赵悲歌，苍凉、悲壮、激越、凝重、悠远，南方人唱歌是轻快，玲珑、婉转、亲切、凄恻。北方人吹唢呐，唢呐声在天上跑，吹的时候头往上扬，扭脖耸肩，直抒胸臆，有辐射力、穿透力；南方人喜吹箫，箫音是游走的，吹的时候要静如处子，低头眯眼，缓吐长音，隐隐约约，如倾如诉，似有似无，余音绕梁而三日仍不绝，有一种底蕴。北方的女人唱京韵大鼓，也能唱出一股英雄豪气。南方的男人唱评弾，居然咿咿呀呀仿佛是小鸟依人。

北人与南人北方人性热而入世，南方人性冷而遁世。经商的南人去北方，怕挨揍；经商的北人去南方，怕被骗。北人长于体力，南人长于心力。北方人敬老年、重经验，尊祖先、守古之念重、保守之情厚、排外之力强；南方人不崇先王、不拘于经验、不屑与实际、达观于世界之外、乃至轻世、玩世既而厌世。

北京人与上海人北京是城，上海是滩。北京人好面子，上海人重实惠。北京人住胡同，上海人居弄堂。北京申奥、上海申博。北京人说相声，上海人演滑稽。北京逛王府井，上海逛南京路。北京像华盛顿，上海像纽约。北京有雍和宫，上海有城隍庙。北京有王麻子，上海有张小泉。北京人听京剧，男人扮女人，上海人演越剧，女人扮男人。北京人离权力近，有中心感；上海人离大海（世界）近，有优越感。（北京人说话深奥难懂，好似有灵感和学问；上海人讲话简单易解，反倒可以以理类推。）北京人与上海人上海人不分老少远近见谁都只会说“侬”，北京人一口一个‘您’弄得你浑身不自在。北京大，天坛（故宫长城颐和园）就是让人领略辽阔，它传达的意境是“以大见大”的手法，坦荡和直接，它就是圈下泱泱然一片空旷，是坦言相告而不是暗示提醒。它培养着人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