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零的康乃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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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空气里飘荡着康乃馨的味道，街上的花店里盛放着各色的花，只是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一朵朵幽香的康乃馨。母亲节到了，张大妈提着篮子去买菜，一边走，一边瞧着那时尚的花店，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这几年，张大妈也时髦起来了，跟着邻居的几个大妈一起去公园跳舞，生活看起来丰富了大量。每次生日的时候，那几个孩子都会给他寄来东西，还有一捧捧康乃馨。张大妈不知道那是啥花？年轻人报告她那是康乃馨。别人老羡慕她了，夸她的几个孩子孝顺呢！其实，没有人知道她心底真正需要什么？

走到小区门口，一位迎面而来的中年人问：'张大妈，今天怎么买这么多菜呀？"

他是电工小刘，和自己住邻居十几年了。

"我那几个孩子今天要回来。'张大妈欣喜地说。

"大妈，你真有福气，四个孩子个个都挣气，又孝顺。'

这个周末，听说是母亲节。张大妈也不太懂这个，只是大丫说自己的70岁生日和母亲节竟然是一天，所以要喧嚷一番。今早，刚醒来的张大妈在拾掇屋子，电话就响了，是大女儿打的。

"妈，今天是母亲节，也是你的生日，我们回来给你过生日吧！'

"你们都有事情，就别管什么生日了，妈不过，忙好自己的事情。'

"妈，我们都说好了，一起回去，还有二弟，三妹，小四呢!都聚一聚，好多年不在一起了您就别管了，我们按下午到。'大丫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不，张大妈开头买菜，一次拿不完就又去一次，来回都跑了四五次了。张大妈会过日子，从来不铺张滥用，也不习惯到酒店去吃饭，每次过年的时候，那几个回来，都是她亲自做饭。总是心疼孩子们经常在外面吃饭，对胃不好，所以，过年都是自己动手。

张大妈和老伴都是国营企业的退休职工，前几年，老伴去世了，只剩下她一个人住，很闲静，倒有些落莫了。人老了，真怪，突然很热爱喧嚷。想自己年轻的时候，四个孩子围着转，想清静也没清静成，如今真的清净了，却感到很孤独。

她四个孩子，老大是个女儿，幼儿园教师，嫁给了厂职工医院的大夫，如今女婿的官越当越大，几年前做了省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女儿跟着女婿去了省城并做了医院的出纳。老二是个儿子，目前在外地经营一家酒厂，生意还算可以，爱人是外地人，经常去丈母娘家，很少回来。三丫离婚了，一向和妈妈住着，寡居了七八年才找了一个大自己10几岁的男人，现在嫁走了。小四，是个男孩，结婚好多年没有孩子，看了好多医生，结果到了30岁有了一个丫头，如今丫头也六岁了，这丫头还是张大妈给带大的，到上幼儿园的年龄后被媳妇接走了。

每次电话里，他们都说忙。大妈理解如今的社会竞争力强，孩子们不轻易，所以有什么事情也不拖累他们，自己解决。

若不是大丫指点，张大妈早已忘却了自己的生日，更别说是什么母亲节，这洋玩意自己以前也没过呀！

"这时代真够进步的，啥节日都有呀！'接完大丫电话，大妈一个人自言自语。不过，此刻，她心里甜滋滋的。要回来了，都回来，可以看到他们了，还有孙儿们呢！

坐在家里看着时钟，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才十点多，他们开车赶来最早也要到十二点。开启电视，中央三的消遣节日，貌似也是母亲节的话题，中间插播的广告里，有好多孩子手里拿着花送给白发苍苍的母亲，张大妈熟悉那花，是康乃馨。这几年，老伴走后，大丫和二小子也会托花店给她送来一大捧，插在花瓶里，满屋子幽香扑鼻。听说是网购的，不用人取，自动送上门，这年头，崭新的东西真多，自己就是搞不懂送来也不要钱，说是钱在网上付过了。

菜已经洗好了，该切的都切了，面已经和好了，打定做他们爱吃的烙饼，平日吃不到，今天让他们一饱口福。推开窗户，五月的阳光真好，暖暖的射进屋内。这时候门铃响了，

"叮咚，叮咚'张大妈加紧走到门口，开启门，门外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大妈，你好，请问您是叫张淑珍吗？'

"是呀！'

"这是你的女儿给你送来的康乃馨，请你签收。'

"哦！感谢！'

签完字，接过小伙子手中的花，一束红色的康乃馨，即刻，屋子里一股幽香迷漫而来，令人一阵阵眩晕。还没等张大妈回过神来，电话便响起来了。

"喂！

妈，是我，我是大丫，我们来不了了。卫生局局长的儿子结婚，小李要去加入婚礼。妈，你知道的，小李当了好几年副院长了，院长连忙就要退休了，也该轮到我们家小李了'

"妈知道小李的前途要紧，那你们加紧去呀！'

"妈，康乃馨收到了吗？这可是小李特意给您挑拣的，热爱吗？

"收到了，妈热爱的，那你和小李先忙啊。'张大妈这才明白，原来花是大丫送来的。

"妈，弟弟妹妹他们没事，会回来的。我先去忙了，晚上给你电话。'

康乃馨，很美的花，连名字也这么美观。看着桌上的康乃馨，此刻正娇艳欲滴，上面还有未干的露珠，像极了大丫姑娘的时候，那时候的大丫很懂事，照管弟弟妹妹，是全体孩子里面吃苦最多，也长得最美的一个。如今已是四十八九的人了，为了丈夫孩子操劳着，做母亲的有些心疼。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