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环境下报刊转载法定许可问题研究

苏州大学文正学院本科毕业论文网络环境下报刊转载法定许可问题研究1217401009樊尧璇中文摘要著作权法所设立的报刊转载法定许可制度，调和了著作权保护的著作权人权利以及大众信息、新闻传递以保障公民知情权之间的矛盾，通过制度设定已达到两者已缓解两者冲突。但是随着网络的不断发展，现有的制度在实践中出现新的问题。2015年4月国家版权局的发布了一条《关于规范网络转载版权秩序的通知》以此应对现阶段实践中出现的问题，但仍存在一定问题，从而引发笔者思考。本文首先阐述著作权法定许可制度，包括其含义、特征、与其他制度之辨析以及理论基础。再而阐述该制度在国际条约、各国以及我国的立法实践。然后进一步分析网络环境中该制度的具体适用，包括对于网络环境的理解、该制度在其适用的合理性以及出现的问题，进而以《关于规范网络转载版权秩序的通知》第一条为例浅谈网络环境下我国著作权法定制度之应对，分析第一条中网络媒体与传统媒体相区分的理论基础、反思以及实践中存在的问题。最后，提出著作权报刊转载法定许可制度存在之必要性，以及在网络环境下的适用。关键字报刊转载法定许可制度网络环境网络媒体传统媒体法定许可制度与报刊转载法定许可制度报刊作为大众获取新闻、信息的主要途径之一，对于新闻信息的全面性、及时性、真实性有较高要求。与此同时，正因其全面性、及时性以及真实性，报刊媒体成为保障公民宪法赋予的知情权的以及言论自由重要方式。随着社会发展，报刊版面不断增加，内容不断拓展，转载逐渐成为报刊内容的一个重要板块。转载内容的不断增多在一方面促进公民能够更加快速的获取新闻、信息，另一方面，由于不同作者考察角度不同、思考方式差异以及影响力、受众群不同，转载内容促进公民更加全面获取新闻信息，因此转载、摘编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促进信息传播的有效途径。但是，报刊所转载内容乃作者智力成果，是其所创造的无形财富，受到著作权法的尊重以及保护，因此著作权法赋予作品的作者或其他依法享有著作权的主体相应权利，其中包括署名权、发表权、修订权、复制权等等。通过著作权法的保护，以达到鼓励公民进行创造性智力活动，促进文化不断发展与繁荣的目的。在报刊媒体的转载过程中，作者的部分著作权将必然受到一定的侵害。那么如何在著作权法对于著作权人的利益保护以及大众新闻、信息传递以保障公民知情权之间利益平衡，这一问题跃然纸上，成为著作权法律制度需要解决的一个重要问题。我国著作权法第三十二条的规定正是因此产生，通过构建报刊转载法定许可制度调和两者利益冲突。但此制度一直在理论和实践中饱受争议，一方面由于与国际条约以及他国立法实践的比较，另一方面，由于科技发展，报刊从传统纸质媒体向电子网络媒体的转型过程中，该制度的拓展适用也成为争论的焦点。而《关于规范网络转载版权秩序的通知》的颁布，引发笔者的一些思考，从而论述网络环境下报刊转载法定许可制度成为本文的主要内容。法定许可制度含义与特征著作权法定许可制度是指根据法律规定，特定主体以特定方式使用不具有著作权的作品时无需获得著作权人许可，但应该向著作权人支付相应报酬的一项制度。在世界知识产权组织编写的《著作权和领接权法律术语汇编》中，法定许可成为“StatutoryLicense”，是指法律给予的一种授权，许可在某些条件下，通过支付作者费（author’sfee），即给予作者相应的报酬或补偿金，而以特定方式使用受著作权法保护的作品。参见世界知识产权组织编、刘波林译：《著作权与领接权法律术语汇编》（中英法对照），北京大学出版社参见世界知识产权组织编、刘波林译：《著作权与领接权法律术语汇编》（中英法对照），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243页。根据著作权法法条以及相关理论，著作权法定许可制度呈现出两特征：1、制度设定之公益性。特定主体未经著作权人的许可使用即可使用其作品，这无疑对于著作权人的权利有所侵害。然而此制度之初衷在于，调和著作权人权利与社会公共利益之间的矛盾，因此法定许可制度的设定目的必须处于对于社会公益的保护，不得以私利为目的侵犯著作权人相关权利。2、制度适用之法定性。从《著作权和领接权法律术语汇编》对其的定义可以看出该制度乃法律给予的一种授权，而非著作权人的授权。为保护著作权人的正当权利不因该制度的滥用受到侵犯，要求其必须具有法定性，该制度的适用之情形须有法律明文规定。在我国《著作权法》第23条、第32条第2款、第39条第3款、第42条第2款、第43条中对著作权的法定许可作了明文规定。而本文所研究的报刊转载法定许可制度正是《著作权法》中明文规定的之情形。值得关注的是我国《著作权法》为该制度设置了一个前提，即著作权人声明保留的除外，当然这也是下文相关问题讨论的前提。3、法定许可之限制。法定许可制度限制的是著作权人对于作品的相关财产性权利，对于著作权人的人身性权利不得侵犯。与此同时，该制度仅适用于著作权人已经发表的作品，而对于著作权人未发表的作品不得适用，以此保护著作权人的发表权。此外，该制度适用时虽限制了著作权人的部分财产权利，但仍然需要对著作权人支付相应报酬，著作权人获得报酬的权利不受到限制。著作权合理使用制度，即在特定情形下，可以自由使用不享有著作权的作品，不需要经过作者或其他著作权人的同意，并且不需要支付报酬的制度。在我国《著作权法》第22条、23条构建了我国的合理使用制度。法定许可制度与合理使用制度两者从定义看显然不同出现在对于著作权人是否需要支付报酬的问题上，前者使用后仍需向著作权人支付报酬，而合理使用制度不需要向著作权人支付报酬。法定许可制度无疑对于著作权人的经济利益的保护更加重视，而合理使用制度则侧重于鼓励、推动、促进社会文明的发展。法定许可制度解决了部分作品通过合理使用促进其传播会严重损害著作权人权利，但又需要促进其传播时的困境。法定许可制度之理论基础谈及法定许可制度之理论基础，不得不提及著作权制度平衡理论。非物质性是知识产品的一大特征，其存在不具有一定的形态，也因而极易失去控制。为了避免使之成为任何人可以自由使用和获利的“公共产品”，知识产权法赋予创造者对这些无形财产独占的、排他的专有权利，从而使其产生经济价值，进而实现知识产权法的制度目的——激励创新。参见[美]JayDratler，Jr著，王春燕等译：《知识产权许可（上）》，清华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152页。但是，任何作品不只是建立在单纯个人劳动的产品，它的创作中过去与现有知识、作品发挥重要作用，故此具有继承性和社会性。在这个意义上说，产品的任何知识既是创作者的个人财富，同时也是社会进步和人类社会共同财富的一部分。因此，鼓励创新的更深层次的目的是为了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以实现公共利益的目标，在此基础上，从知识产权制度一开始便是一种寻求平衡的设计，限制权利被认为是知识产权制度的应有之义，这正是兼顾公平与效率的表现。通过限制知识产权的行使和有效性的范围内，能有效地平衡权利人的利益和社会公共利益，公众合理地接近保护并利用知识产品，以促进社会经济参见[美]JayDratler，Jr著，王春燕等译：《知识产权许可（上）》，清华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152页。作为知识产权制度的重要支柱之一，著作权制度为文学、艺术、科学领域中的无形知识产品——作品提供保护。通过赋予作者一系列适当的权利，著作权法为作者的智力投资提供补偿，鼓励他们更多地创造和传播原创性的作品，同教育和创造性交流。如果著作权覆盖过窄，作者可能没有足够的动机和热情去创作和传播；如果过度扩展，又可能使权利人强化对既有作品批判性使用的审查和控制，或者为了谋取超额利润或不当效应而阻碍智力成果的推广，影响知识资源的最优化配置和社会化利用。参见陶鑫良：《网上传播国内一般作品应当使用参见陶鑫良：《网上传播国内一般作品应当使用“法定许可”》，载《法学》2000年第8期，第12页。法定许可制度之立法实践由于各个国家社会环境、制度、文化的差异以及科技发展水平的不同，法定许可制度在各国的规定也不尽相同。1988年颁布的《苏联民法典》中曾规定四种法定许可方式,包括公开演出己经出版的作品为了公开复制或发行,用胶片或其他方式录制已经发表的作品,但不包括通过电影、广播或电视使用的作品作曲家利用已出版的文字作品创作有文字的音乐作品在工业产业中利用造型工艺作品和摄影作品。这些法定许可方式涉及了作者的表演权、制作权、演绎权等利益。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在1993年《著作权法与邻接权法》中取消了上述条款,将法定许可仅限于以个人使用为目的复制视听作品或作品的录音制品。胡开忠：《知识产权法比较研究》，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4年10月第一版，第160页。法国知识产权法典规定了两种法定许可制度的情形，即传播于公共场所以营利为目的出版的录音制品，和为个人使用的目的，复制录音、录像制品，报酬由录音、录像制品的制造商一次性支付胡开忠：《知识产权法比较研究》，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4年10月第一版，第160页。李永明、曹兴龙：《中美著作权法定许可制度比较研究》，载《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4期，第30-31页。而我国从1990年颁布的《著作权法》中即对法定许可制度的相关规定。通过第32条第2款、第35条第2款、第37条第1款以及第40条第2款，规定了四种法定许可的情形。随后随着社会文化、科技的发展，通过修订根据现行《著作权法》第23、33、39、42、43条的规定，法定许可包括以下情况：1、为实施九年制义务教育和国家教育规划而编写出版教科书，除作者事先声明不许使用的外，可以不经著作权人许可，在教科书中汇编已经发表的作品片段或者短小的文字作品、音乐作品或者单幅的美术作品、摄影作品，但应当按照规定支付报酬，指明作者姓名、作品名称，并且不得侵犯著作权人依照著作权法享有的其他权利；2、作品在报刊刊登后，除著作权人声明不得转载、摘编的外，其他报刊可以转载或者作为文摘、资料刊登；3、录音制作者使用他人已经合法录制为录音制品的音乐作品制作录音制品，可以不经著作权人许可，但应当按照规定支付报酬；著作权人声明不许使用的不得使用。4、广播电台、电视台播放他人已发表的作品；5、广播电台、电视台播放已经出版的录音制品，可以不经著作权人许可，但应当支付报酬。当事人另有约定的除外。（四）法定许可制度之意义纵览不同国家（地区）的现行法律，法定许可制度通常涉及到一个行业的公共利益与著作权人利益相冲突，如教育机构，图书馆以及表演者，录音制作者的工作，会出现广播组织人员等，他们在法定许可制度中扮演“传播者”的角色。吴汉东先生认为法定许可制度第一个法律特征便是“法定许可使用所涉及的是著作权人与传播者的关系”。吴汉东：《著作权合理使用制度研究》，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6年10月第一版，第157页。在著作权制度中，传播者一直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因为传播者是作品使用者与传作者沟通的桥梁，一方面是它会帮助作者因作品获得经济利益，另一方面有助于公众迅速接近更多优秀作品。因此，传播者在实践中关系到财富和繁荣以及实现作者社会和文化权利。现代著作权法理论认为，大多数作者的创作并非是为把作品所在抽屉里，他希望作品能为更多的人所阅读、收听或欣赏；而一部优秀作品，也必须通过传播者的传播才能为世人所赏识，将之“藏之深山”只能使其“胎死腹中”。所以，作品的创作者、传播者及使用者之间并无实质性的利害冲突。胡开忠：《著作权限制与反限制的法哲学基础研究》，载《中南政法学院学报》1996年第1期，第25页。著作权制度要实现其目标，促进社会，文化和科学发展，繁荣，不仅需要使用受保护的作品不被非法使用，但更重要的是促进和保护他们的合法使用。因此，要鼓励和保护传播者的合法权益，肯定传播者的传播，并给予方便，有其正当性与必要性。在很大程度上法定许可制度正是承担了这个功能。它有效地降低了传播者传播得到授权的成本，提高了作品的传播效率，扩大，同时便于公众获取、接近作品，促进吴汉东：《著作权合理使用制度研究》，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6年10月第一版，第157页。胡开忠：《著作权限制与反限制的法哲学基础研究》，载《中南政法学院学报》1996年第1期，第25页。二、网络环境中报刊转载法定许可制度具体适用报刊转载法定许可制度及其现实基础根据我国《著作权法》第33条第2款规定：“作品刊登后，除著作权人声明不得转载、摘编的以外，其他报刊可以转载。或者作为文摘、资料刊登，但应当按照规定向著作权人支付报酬。”此条款设立了我国的报刊转载法定许可制度，研读法条。其中转载，即指将他人作品直接原封不动地刊登。摘编，即指将他人作品通过摘录、编写等方式系统性表达其原文内容与含义。当电子技术还未出现，纸媒是作品的唯一载体，纸媒的垄断无疑是对信息的垄断。当印刷技术的广泛应用，由于减少了复制的成本，对于复制品呈现井喷式增长的需求。虽然在纸上印刷作品和转移仍然是作品、信息传播的最重要途径，但是报纸和书籍不同，它具有一定的及时性和社会性。当报刊及时性与著作权人的利益出现矛盾时，尤其是当双方协商成本太高时，绝对保护著作权人的专有权利可能会错失报刊的时效性，严重损害社会公众利益。因此，基于新闻的及时性与成本较高的版权许可工作，法律通过报刊转载法定许可制度，调和著作权人权利和公众知情权之间的矛盾。报刊转载法定许可在网络环境中适用之合理性随着现代科技的发展，我们的生活变的数字化，纸质媒体不再是作品的唯一载体，在信息传播中发挥的作用也大打折扣。网络技术的发展，方便了大众的生活，也使得公民能够更加快速、方便、大量地获取信息。但是，数字生活充满了危机。当著作权人和互联网服务供应商有良好的合作关系，网络信息将呈现繁荣镜像;但两者之间的紧张关系，著作权人频频“争取他们的权利”时，网络服务提供商便会惹来侵权之诉。正因如此，网络环境中的报刊转载是否可以享受同样的报纸转载转载一样的适用法定许可制度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对于在网络环境中报刊转载法定许可制度是否适用的问题，我们不得不思考在网络环境下适用该制度是否符合其设立之初衷。如上文所述，对纸质媒体的转载，通常需要著作权人的许可；但考虑到绝对保护著作权人的排他性，无论对新闻的时效性，还是公众接触信息的方式，都会有所影响从而损害公众的知情权，不符合著作权制度平衡利益原则。与报纸转载相比，网络环境下报刊转载的变化主要体现在传播方式、载体。当在纸质媒体转载同网络环境下转载作品内容一致，仅限于经济、政治、宗教艺术，其作品转载也具有很强的及时性。如果著作权人行使著作权绝对限制作品的传播，社会公众获取信息的途径变得独一无二，无疑会形成文化垄断的现象。之所以在报刊转载中规定法定许可制度，而非书籍中亦适用法定许可制度，应该是相对于书籍，报刊中信息需要更有效，更及时、更迅速地传播。那么网络的速度并不完全增强信息的传播迅速、及时，可以帮助实现其及时性。网络环境具有其自身不同于纸质环境的特点，相较于传统纸媒，其信息量更大、更新迅速、获取更加方便。若对网络环境下海量作品，一味保护著作权人的排他性权利，无疑一方面提高网络服务提供商与著作权人的协商成本，另一方面也对网络媒体信息更新的及时性大打折扣，从而使得社会大众不能在第一时间获取全面的新闻、信息，有损社会大众的知情权。报刊转载法定许可在网络环境下适用之立法变化1990年《著作权法》的出台时网络还没有在我们国家偶记，因此没有涉及网络著作权的规定。但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及其在我国的日益普及，大量的网络转摘行为随之出现，也引起了很多的网络著作权纠纷。为解决网络环境下转载的著作权纠纷，最高人民法院在2000年11月12日颁布了《关于审理著作权民事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在其第3条规定“已在报刊上刊登或网络上传播的作品，除著作权人声明或者上载该作品的网络服务提供者受著作权人的委托声明不得转载、摘编的以外，网站予以转载、摘编并按有关规定支付报酬、注明出处的，不构成侵权。但网站转载、摘编作品超过有关报刊转载作品范围的，应当认定为侵权。”，从而规定了网络环境下适用转摘编法定许可制度。随后，《著作权法》于2001年修订时对此虽未做出相关规定，但2002年10月最高人民法院在《关于审理著作权民事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十七条对转载做出了规定，即著作权法第三十二条第二款规定的转载，是指报纸、期刊登载其他报刊已发表作品的行为。这样的规定将网络转载排除出了转载之列，即在网络环境不得适用报刊转载法定许可制度。2003年12月23日最高人民法院发布《关于审理涉及计算机网络著作权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的修正。其中第3条规定“已在报刊上刊登或网络上传播的作品，除著作权人声明或者报刊、期刊社、网络服务提供者受著作权人委托声明不得转载、摘编的以外，在网络进行转载、摘编并按有关规定支付报酬、注明出处的，不构成侵权。但转载、摘编作品超过有关报刊转载作品范围的，应当认定为侵权。”对比2000年《关于审理著作权民事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三条，两者几乎相同，只是文字表达略有差异，再次肯定了网络环境下的报刊转载法定许可制度。《信息网络传播权保护条例》于2006年通过再次否定了报刊转载法定许可在网络环境下的适用。与此同时，2006年最高人民法院发布的《关于修改<关于审理涉及计算机网络著作权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的决定》后删除了第三条对网络环境下适用报刊转载许可制度的规定。《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侵害信息网络传播权民事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于2013年1月1日实施，此中对于网络环境下报刊转载法定许可的适用问题并未涉及，其适用问题又存在争议。2015年4月17日国家版权局为有效规范网络转载版权秩序，发布了《关于规范网络转载版权秩序的通知》再次涉及了网络环境下报刊转载法定许可的适用问题，笔者将会在下文中展开分析。从法条的变化便可看出我国立法者与司法者对于网络环境下报刊转载法定许可的问题抱有不同的态度，报刊转载法定许可制度的适用历经扩展、限缩、扩展的反复过程，也正体现了网络环境下报刊转载法定法定许可制度问题有其讨论之价值。三、我国报刊转载法定许可制度之应对以《关于规范网络转载版权秩序的通知》第一条为例国家版权局于2015年4月17日发布的《关于规范网络转载版权秩序的通知》中第一条规定到，“互联网媒体转载他人作品，应当遵守著作权法律法规的相关规定，必须经过著作权人许可并支付报酬，并应当指明作者姓名、作品名称及作品来源。法律、法规另有规定的除外。互联网媒体依照前款规定转载他人作品，不得侵犯著作权人依法享有的其他权益。”此条规定否定了网络环境下报刊转载法定许可制度的适用，并与此同时，其将传统媒体与互联网媒体相区分。纵然笔者认为网络环境下报刊转载法定许可制度有其存在的合理性，但对于该条的规定亦认为有其合理性以及实践中的难题，并在下文中展开论述。1、互联网媒体与传统媒体区分之合理性及其反思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与推广，社会大众更多的从网络中获取信息，网络成为信息传播的一个重要途径。在此情况下，互联网媒体应运而生。互联网媒体较于传统媒体，有以下三个特征，也正因此三特征使得互联网媒体与传统媒体区分有其合理性。1、互联网媒体借助网络为依托，信息传播量更大，传播速度更快、传播范围更大。互联网媒体区别于传统纸张报刊媒体一日两刊、一日一刊、一周一刊等形式，其具有更高的时效性。往往事件发生之后短时间内即需要作出报导，对于及时性的要求更高。2、互联网媒体借助技术方式使得转载、摘编成本更低。电脑科技的不断发展，数字化生活得到普及，这使得互联网媒体在转载、摘编时成本大大降低，往往电脑鼠标复制、粘贴即可完成转载、摘编的过程。与此同时，其对于原作品以更改、断章取义侵等方式侵害著作权人正当权利的成本也大大降低。若不将两者区分，较低的成本加之互联网传播之迅速、覆盖面之广，则不仅仅导致著作权人的正当权利受到侵害，更会导致错误信息在互联网上的广泛传播，从而侵害社会公众的知情权。3、媒体资质获取更便捷。传统纸质媒体其设立往往需要经过行政申请手续，资质取得较为繁琐。而网络环境下，任何人皆有成为媒体的可能性。所谓媒体指的是传播信息的介质，通俗的说就是宣传的载体或平台，能为信息的传播提供平台即可称之为媒体。由于互联网的开放性，个人的一条微博、一句留言都可能向大众传播信息。那么任何广泛向大众传播信息的平台皆可称之为互联网媒体。此时，若赋予互联网媒体以报刊转载法定许可权，并会迎来对于互联网媒体性质界定的难题。在网络上侵害他人著作权的侵害人则会以其乃传播信息平台为抗辩事由，主张报刊转载法定许可制度的适用。与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