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网络分析在组织管理研究中的应用

同济大学高级管理信息系统课程报告题目：社会网络分析在组织管理研究中的应用小组成员：马俊乐1333160刘阳1333202李天培1333174索铭泽1333166金玲1333172宋媛1333170指导老师：徐德华

.绪论1.1背景介绍社会网络分析是当代西方主流社会学的一个重要的研究方向，作为一种研究范式和一个具体的研究领域，社会网络分析的产生与发展是整个当代科学界重视结构性与系统性的大背景下的产物。而在社会学科史上，几乎很难找到另外一个研究领域，像社会网络分析这样，脱胎于社会学，而被其他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广泛接受，产生了一大批实证研究，并成为学术界的研究热点。社会网络研究扎根于组织背景的社会学群体组织研究，社会网络分析在组织管理研究中具有很强的适用性，并逐渐成为组织行为、战略、知识传播与创新以及消费者行为等研究的新范式。1.2社会网络分析的发展最早在20世纪30年代的心理学和人类学研究中出现了社会网络概念，德国古典社会学家格奥尔格·齐美尔把社会结构比喻为网络。他认为社会是一种过程，社会的本质存在于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或互动过程之中。他尝试着将数学的思想扩展到社会学领域,建立起所谓的社会几何学。由此,他形象地提出社会元素之间构成了网。齐美尔把社会想象为相互交织的社会关系,这可以说是最早的关于社会网的分析。不过这仅仅是一种对社会网络的纯粹隐喻性使用.社会网络作为明确的分析性概念主要来自于20世纪50-60年代英国人类学“曼彻斯特学派”的研究。在此之前,社会网络概念还主要是一个隐喻(如人类学家常把亲属关系比喻为一个“网”),但“曼彻斯特学派”开始把它作为一个分析性概念来使用,从而在社会人类学中开拓了一个新的研究方向或方法。这一学派的主要代表人物是曼彻斯特大学的人类学家约翰·巴恩斯、伊丽莎白·博特、克莱德·米切尔和马克斯·格卢克曼等。20世纪70年代后,以哈里森·C.怀特(HarrisonC.White)为代表的一批哈佛大学的学者,把社会网络分析发展成了一种有影响力的结构分析方法。哈里森·C.怀特明确指出:“目前所存在的大量的关于社会结构的类型性描述不具有牢固的理论基础;而网络概念可以为建构一种社会结构理论提供独有的方式。”新哈佛学派所主张的是与传统的地位结构观不同的网络结构观，从这种结构分析观来看,社会学的研究对象应是社会关系,而非具体的社会个体。随着“新哈佛学派”的出现，社会网络分析逐渐成熟发展起来。20世纪90年代以来，社会网络分析进入了快速发展时期。1.3社会网络分析的概述社会网络分析既是一种研究倾向，一套独特的研究方法，也是一种研究范式，即社会网络分析范式；同时，它还是一系列独特的理论，即社会网络分析理论。社会网络分析范式、方法和理论既相互联系又有所不同，但目前社会学界和管理学界尚未对其进行适当的对比分析。范式是研究者用于指导观察和理解的模型或框架，是一个学科共同体成员共享的信仰、价值、技术等的集合，是一种人们看待问题的思考模式。社会网络分析范式是指用网络关系连带观察和理解社会现象的分析框架。社会网络分析方法是对社会网络问题的研究工具，包括收集和分析网络数据的一系列技术。相比之下，理论指用来解释社会生活特定方面的系统化的关联性陈述，有助于研究者对其观察进行系统的解释，社会网络理论就是关于社会网络问题的一系列因果解释。总地来说，范式提供了视角，理论则在于解释所看到的东西，理论能够赋予范式真实感和明确的意义，方法就是在某种范式下产生特定理论的工具。厘清社会网络分析范式、理论以及方法之间的区别和联系，有助于学者更好地从社会网络分析的视角，运用社会网络分析法研究现实问题，总结出更有意义的社会网络理论。社会网络分析已形成了自己的范式特征,主要表现为如下五个方面:(1)它是根据结构对行动的制约来解释人们的行为,而不是通过其内在因素(如“对规范的社会化”)进行解释,后者把行为者看作是以自愿的、有时是目的论的形式去追求所期望的目标。(2)分析者关注于对不同单位之间的关系分析,而不是根据这些单位的内在属性(或本质)对其进行归类。(3)它集中考虑的问题是由多维因素构成的关系形式如何共同影响网络成员的行为。故它并不假定网络成员间只有二维关系。(4)它把结构看作是网络的网络,此结构可以划分为具体的群体,也可不划分为具体群体。它并不预先假定有严格界限的群体一定是形成结构的组块。(5)其分析方法直接涉及的是一定的社会结构的关系性质,目的在于补充——有时甚至是取代——主流的统计方法,这类方法要求的是孤立的分析单位。林顿·弗里曼把当代社会网络分析的具体特征概括为四个方面:(1)社会网络分析的动因来自对社会行动者关系纽带的结构分析；(2)它建立在系统的经验数据资料基础上;(3)它突出地依赖图形表达形式;(4)它依赖于数学或计算机模型。1.4文献综述自20世纪70年代,社会网络分析(SocialNetworkAnalysis)被引入管理学语境之后,从社会网络角度研究组织与管理问题成为管理学研究中发展最快的领域之一。它提供了一个与传统组织与管理研究不同的视角和严谨、定量的研究方法。对于组织环境，组织中的个人嵌入组织关系中，组织又嵌入组织网络中；割裂个体间互动关系的原子论观点已经不能很好地解释组织中的很多问题，而基于行动者关系的社会网络分析很好地弥补了管理学已有理论对互动关系重视不足的问题。因此社会网络理论可以作为已有管理学理论的补充，弥补其在组织关系研究中的不足。社会网络在组织管理领域的研究大体可分为5个方向：在组织网络形成的原因方面，李国武认为无论是从动机论还是功能论去解释组织网络的成因都涉及3个方面的原因：促进学习和创新、提高合法性和地位以及增进经济效益。结合企业资源相关理论有学者认为组织网络能够促使双方交换各自的独特资源，通过合作获取彼此难以模仿的资源。结合企业学习理论，部分学者指出，组织的强关系网络有助于传播组织独有信息，强化知识的深度，组织的弱关系网络能够带来非冗余的信息拓展知识来源的广度。在组织网络关系的互动性研究方面，主要存在5类关系：个体网、二方组、三方组、小集团和整体网。个体网关注的重点是具有不同网络结构特征的个体的态度、行为、声誉、绩效等的差异，如INGRAM等研究酒店业中管理人员的友谊网络是如何影响酒店的经营绩效；二方组研究的重点在于关系双方的互惠性问题，即关系是否对称的问题，具体包括关系是否是互惠，是竞争、合作还是竞合，关系的演变过程及机制，由于二方组缺乏关系的互动，因此，在网络关系研究中，最基本的单元是三方组；三方组一直被认为是非正式网络的基本成分，但是在组织网络研究中却处于被忽略的境地，结构洞理论的提出是其重要的转折点；小集团是指由彼此间互动，但与任何其他人都无共同联系的一群人所组成的群体，小集团问题在社会学研究中由来已久，但在组织研究中却一直被忽略；整体网研究的对象是特定边界内的所有个体，如一个企业内的所有员工、企业战略联盟里面的所有成员、一个集团下面的所有企业等。在组织管理领域，关于网络效益的研究主要有3类：网络结构与绩效的关系、网络结构与信息流通的有效性、网络结构与知识创造的关系。由于网络的对称性，积极影响和消极影响是具有权变因素的，在不同情境下，同样的组织结构会有完全不同的绩效，ＵＺＺＩ认为组织的镶嵌关系有利于组织间的非市场交换，臂展关系有利于组织间的市场交换。网络结构对信息流通有效性的影响，ＵＺＺＩ等将信息分为公共信息和私有信息：具有臂展关系的组织结构在获取公共信息的时候能够有效地降低搜索成本，具有镶嵌关系的组织结构有更高的信任感，能够有效地降低私有信息传播的风险，因此在信息传播的过程中，何种网络结构更有效取决于信息的类型。知识创造区别于信息流通，是一个信息的再加工过程，企业的所有创新行为均是知识创造的结果。FLEMING等的研究表明，小世界网络不仅有助于高效的信息流通，也利于群体创新。对于组织网络的优化，CROSS指出，在企业中，大部分网络都是通过员工接触组成的非正式网络，管理者需要找出非正式网络中扮演4种核心角色（核心连接者、边界跨越者、信息中介者以及边缘专家）的员工，不同角色的员工在组织中具有不同的作用，管理者应当使用不同的管理方式，最大化他们的作用。关于组织如何构建和优化网络等实践性问题，是未来网络研究的突破口之一。网络的动态研究不仅可以解释组织网络与组织绩效的关系，还起到了预测作用，有助于组织管理者建立更有效率的组织网络。在为数不多的网络演变研究中ＫＩＬＤＵＦＦ等总结出网络演变轨迹有目标引导和偶得两种。作为独特的理论视角，社会网络理论受到了一定的质疑，SCOTT认为社会网络分析只是认识社会现实的一种研究倾向，不是有特定体系的正规的或有实质性内容的社会理论。纵观现有的社会网络理论，虽然互相区别并互有联系，但尚不能组成一个系统完备的理论体系。如机会链理论、弱关系理论、结构洞理论、强连带优势理论、二级传播理论、小世界理论、镶嵌理论和社会资本理论对于其研究问题都有很强的解释力度，但理论之间会存在冲突。如何将现有理论整合在一起，是目前社会网络研究者的一个难题。国内对组织网络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对组织网络效益等问题的研究上。国内管理学社会网络研究主要有2类：①从社会网络分析范式的角度解释组织网络问题,但不使用社会网络分析法;②不仅使用社会网络分析范式而且使用该分析方法进行分析。但大多为国外研究的深化和重复检验，研究结果也缺乏理论创新性。国内社会网络研究成果不断涌现的同时也存在些不足：在理论上大都是对国外学者的补充，缺乏自己的原创性理论；在方法上，中国基础统计数据不完善，数据库共享程度低等现实严重制约着我国网络研究的发展。由此：一方面，我国社会网络研究者可以进行更多的情境化研究，开发出更适合我国国情的社会网络理论，而不是倾向于对国外已有的组织网络理论进行中国情境的检验；另一方面，管理学者在组织网络领域可以加大案例研究或组成联盟，共同收集大样本的定量数据等研究问题，充分挖掘各种公开的统计信息自行编码建立数据库。2.社会网络分析方法简介一般而言,目前对于“社会网络”的使用有两种含义。一种是将网络作为一种分析工具;另一种则是将网络视为一种现实存在的实体,从而使之成为一种多学科关注的研究对象。2.1社会网络的涵义社会网络指的是社会行动者(Socialactor)及其间的关系的集合。换句话说,一个社会网络是有多个点(社会行动者)和各点之间的连线(行动者之间的关系)组成的集合。用点和线来表达网络,这是社会网络的形式化界定。社会网络这个概念强调每个行动者都与其它行动者有或多或少的关系。社会网络分析者建立这些关系的模型,力图描述群体关系的结构,研究这种结构对群体功能或者群体内部个体的影响。社会网络理论中两个重要的基础理论是六度分割理论(SixDegreesofSeparation)和150法则(Ruleof150)。六度分隔理论指一个人最多通过六个人就能够认识任何一个陌生人,150法则是指在社会中普通认为可以保持强链接社交关系的人数最大值是150个。下面对社会网络这个概念做进一步说明:(1)点:社会网络中的点(nodes)是各个社会行动者(socialactor),边是行动者之间的各种社会关系。具体的说,在社会网络研究领域,任何一个社会单位或者社会实体都可以看成点,或者行动者(actor)。例如行动者可以是个体、或集体性的社会单位,也可以是一个教研室、系、学院、学校、更可以是一个村落、组织、社区、城市、国家等,当然也包括网上每一个虚拟社群的成员或社群本身。(2)关系:每个行动者是通过各种关系联系在一起。在社会网络分析中,一些得到广泛研究的关系有(WassermanandFaust,1994):个人之间的评价关系:喜欢、尊重等;物质资本的传递:商业往来、物资交流;非物质资源的转换关系:行动者之间的交往,信息的交换等;隶属关系:属于某一个组织;行为上的互动关系:行动者之间的自然交往,如谈话、拜访等;正式关系(权威关系):正式角色也是有关系性的,如教师/学生、医生/病人、老板/职员关系等;生物意义上的关系:遗传关系、亲属关系以及继承关系等。社会网络分析者还重点关注行动者之间的＂多元关系＂,也就是联系。例如,两个学生之间可能同时存在同学关系、友谊关系、恋爱关系等。按联系的强弱可分为:强联系和弱联系(Wellmna,1992)。行动者与其较为紧密、经常联络的社会关系之间形成的是强联系;与之相对应,个人与其不紧密联络或是间接联络的社会关系之间形成的是弱联系。但是在传递资源、信息、知识过程中,Grnaovetter(1973)认为弱联系更具重要性。强联系之间由于彼此很了解,知识结构、经验、背景等相似之处颇多,并不能带来进一步的新的资源信息和知识,所增加的部分大多是冗余的;而弱联系所提供的资源信息或知识会比较具有差异化,如果在弱联系之间搭起某种形式的桥梁,就可以传递多种多样的资源信息和知识。网络虚拟社群就起到了这样的桥梁作用。2.2社会网络分析社会网络分析（SocialNetworkAnalysis，SNA）这几年来极其引人注目。社会网络分析就是对社会关系结构及其属性加以分析的一套规范和方法,它主要分析的是不同社会单位(个体,群体或社会)所构成的关系的结构及其属性。换句话说,社会网络分析的主要目标是从社会网络的潜在结构(latentstructure)中分析发掘其中次团体之间的关系动态。社会网络分析是研究行动者(Actor)彼此之间的关系(Borgatti,1998),而通过对行动者之间关系与联系的连结情况进行研究与分析,将能显露出行动者的社会网络信息,甚至进一步观察并了解行动者的社会网络特征。而通过社会网络除了能显示个人社会网络特征外,还能够了解许多社会现象,因为社会网络在组织中扮演着相当重要的无形角色,当人们在解决问题或是寻找合作伙伴时通常都是依循着所拥有的社会网络来寻找最可能帮忙协助的对象(Knatezatl,1997)。社会网络分析是社会科学中的一个独特视角,它是建立在如下假设基础上的:在互动的单位之间存在的关系非常重要。社会网络理论、模型以及应用都是建立在数据基础上的,关系是网络分析理论的基础。除了利用关系概念之外,我们认为,以下几个“元认识论”观点很重要:行动者以及行动是相互依赖的,而不是独立的、自主性的单位;行动者之间的关系是资源(物质的或者非物质的)传递或者流动的“渠道”;个体网络模型认为,网络结构环境可以为个体的行动提供机会,也可能限制其行动;网络模型把结构(社会结构、经济结构等)概念化为各个行动者之间的关系模型。3社会网络的基本概念3.1关联性（1）子图定义：GS是G的一个子图，则GS中的点击都是G的点集的一个子集，并且GS中的线集也是G中线集的一个子集，GS中的所有线也必须是在G中的所有点之间的线。（2）关联图与成分关联图：对于一个图来说，如果其中的任何两点之间都存在一个途径，则称这两点是相互可达的。如果一个图不关联，则成为不关联图。一个不关联图，可以分为两个或者多个子图，成为关联子图。每个关联子图就叫做成分，成分内部的任何点之间都存在途径，但成分内部的一个点与任何外在与该成分的点之间都不存在任何途径。（3）二方组谈到关系，至少涉及一对行动者，关系是该对行动者的内在属性而不属于任何单个行动者。我们将两个行动者及其间的可能关系策划给你为二方组。（4）三方组同于二方组。行动者的数量为3个。3.2与距离有关的概念在社会网络中,与“关联性”密切相关的研究是行动者之间的距离。有的行动者可能与网络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建立了联系,与其他人的距离都很“近”。有的人可能交往比较少,相对“孤立”一些。如果行动者之间的距离不一样,我们就可能找到这些行动者在网络意义上的社会分层来,也可能有助于我们理解社会群体的“同质性”、“团结性”等特点。下面将介绍几种距离相关的概念,并用这两种工具阐述它们在社会网络分析中所代表的含义。(1)点的度数。与某点相邻的那些点称为该点的“邻点”(neighborhood),一个点ni的邻点的个数称为该点的“度数”(nodaldegree),记作d(ni),也叫关联度(degreeofconnection)。这样,一个点的度数就是对其“邻点”多少的测量。实际上,一个点的度数也是与该点相连的线的条数。如果两个点由一条线相连,称这两个点之间为“相邻的”(adjacent)。“相邻”是对两个行动者直接相关的图论表达。如果一个点的度数为0,称之为“孤立点”（Isolate)。点的度数测量了行动者参与活动的情况,它是测量“中心度”的基础。这个概念在对有向图的分析时需要做些调整。在一个有向图中,必须考察线的方向。因此,一点的“度数”包括两类,分别称为“点入度”(in一degree)和“点出度”(out一degree)。一个点的点入度指的是直接指向该点的点的总数;点出度指的是该点所直接指向的点的总数。因此,点入度用一个有向图矩阵的列总和表示,点出度用行总和表示。(2)测地线。在给定的两点之间可能存在长短不一的多条途径。两点之间的长度最短的途径叫做测地线。如果两点之间存在多条最短途径,则这两个点之间存在多条测地线。(3)距离。两点之间的测地线的长度叫做测地线距离,简称为“距离”(distance)。也就是说,两点之间的距离指的是连接这两点的最短途径的长度。我们把点ni和nj之间的距离标记为d（i,j）。如果两点之间不存在途径(即二者之间是不可达的),则称二者之间的距离是无限的(或者无定义)。如果一个图是不关联图,那么其中至少有一对点的距离是无限的。(4)直径。一个图一般有多条测地线,其长度也不一样。我们把图中最长测地线的长度叫做图的直径。如果一个图是关联图,那么其直径可以测定。如果图不是关联的,那么有的点对之间的距离就没有界定,或者就距离无穷大。在这种情况下,图的直径也是无定义的。(5)密度。这个概念是为了汇总各个线的总分布,以便测量该分布而与完备图(completegraph)的差距有多大。固定规模的点之间的连线越多,该图的密度就越大。具体地说,密度指的是一个图中各个点之间联络的紧密程度。图的密度公式是（n×点度均值）/n(n-1)，形象化表达为连线数与最大连线数之比。有向图的密度公式D=L其中L为网络中连线的数目，有向图中最大连线数为n（n-1）4社会网络分析的主要内容社会网络分析被用于描述和测量行动者之间的关系或通过这些关系流动的各种有形或无形的东西,如信息、资源等。自人类学家Barnes(1954)首次使用“社会网络”的概念来分析挪威某渔村的社会结构以来,社会网络分析被视为是研究社会结构的最简单明朗、最具有说服力的研究视角之一。20世纪70年代以来,除了纯粹方法论及方法本身的讨论外,社会网络分析还探讨了小群体(clique)、同位群(block)、社会圈(socialcircle)以及组织内部的网络、市场网络等特殊的网络形式。这些讨论逐渐形成了网络分析的主要内容。根据分析的着眼点不同,社会网络分析可以分为两种基本视角:关系取向(relationalapproach)和位置取向(positionalapproach)。关系取向关注行动者之间的社会性粘着关系,通过社会连结(socialconnectivity)本身--如密度、强度、对称性、规模等--来说明特定的行为和过程。按照这种观点,那些强联系的且相对孤立的社会网络可以促进集体认同和亚文化的形成。与此同时,位置取向则关注存在于行动者之间的、且在结构上相处于相等地位的社会关系的模式化(Patterning)。它讨论的是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行动者和第二方之间的关系所折射出来的社会结构,强调用“结构等效(structuralequivalence)”来理解人类行为。4.1关系取向中的主要分析内容由于社会网络分析是以网络中的关系或通过关系流动的信息、资源等为主要研究对象的,这种取向中的主要分析内容大多集中在网络“关系”上也就不足为怪了。几项重要内容如下:规模(range)。社会网络中的行动者都与其他行动者有着或多或少、或强或弱的关系,规模测量的是行动者与其他行动者之间关系的数量。如果把研究的焦点集中在某一特定行动者(节点)上时,对关系数量的考察就变成了对网络集中性(centrality)的考察。所谓的“集中性”是指特定行动者身上凝聚的关系的数量。一般说来,特定行动者凝聚的关系数量越多,他(她)在网络中就越重要。不过,关系的数量多少并不是行动者重要性的惟一指标,有时候行动者在网络中所处的位置比集中性更为重要。特别地,当行动者的位置处于网络边缘时,数量的多少就远不如桥梁性位置来得重要。强度(strength)。格兰诺维特(1998)认为测量关系强度的变量包括关系的时间量(包括频度和持续时间)、情感紧密性、熟识程度(相互信任)以及互惠服务。如果花在关系上的时间越多、情感越紧密、相互间的信任和服务越多,这种关系就越强,反之则越弱。密度(density)。网络中一组行动者之间关系的实际数量和其最大可能数量之间的比率(ratio)称为密度。当实际的关系数量越接近于网络中的所有可能关系的总量,网络的整体密度就越大,反之则越小。与格兰诺维特的“情感密度”不同的是,网络密度只用来表示网络中关系的稠密程度,测量的是联系(ties)本身,而“情感密度”则是指联系的特定内容--情感上的亲密程度。内容(content)。即使在相同的网络中,行动者之间的关系也会具有不同的内容。所谓网络关系的内容,主要是指网络中各行为者之间联系的特定性质或类型。任何可能将行动者联系(tie)起来的东西都能使行动者之间产生关系(relation),因此内容的表现形式也是多种多样的,交换关系、亲属关系、信息交流(communicative)关系、感情关系、工具关系、权力关系等都可以成为具体的内容。不对称关系(asymmetricties)与对称关系(symmetricties)。在不对称关系中,相关行动者的关系在规模、强度、密度和内容方面是不同的,而在对称关系中,行动者的关系在这些方面的表现都是相同的。例如,当信息只从行动者A流向行动者B,而行动者B不向行动者A提供信息时,两者之间的关系就是不对称关系。直接性(direct与间接性(indirect)。网络关系的另一个内容就是直接性或间接性,前者指行动者之间直接发生的关系,后者则指必须通过第三者才能发生的关系。一般说来,直接关系连结的往往是相同或相似的行动者,他们往往彼此认同,具有相同的价值观,因此其关系通常为强联系;而间接关系中由于有中间人的存在,相互联系的行动者之间关系的强度受距离(中间人的数量)的影响很大,经历的中间人越多,关系越弱,反之则可能(但不必然)越强。4.2位置取向中的主要分析内容与关系取向不同的是,位置取向强调的是网络中位置的结构性特征。如果说关系取向是以社会粘着(socialcoheion)为研究基点,以关系的各种特征为表现的话,那么,位置取向则以结构上的相似为基点,以关系的相似性为基本特征。在位置取向看来,位置所反映出来的结构性特征更加稳定和持久,更具有普遍性,因而对现实也更有解释力,且需要分析的内容也更为简单明了。其主要内容有:结构等效(structural一equivalence)。当两组或两组以上的行动者(他们之间不一定具有关系)与第二个行动者具有相同的关系时,即为结构等效。这里强调的是在同一社会网络中所谓的等效点必须与同一个点保持相同的关系。网络中等效点的数量和质量将对网络的驱动力产生很大的影响。位置(Position)。作为位置取向的核心概念,位置在这里指的是在结构上处于相同地位的一组行动者或节点,是被剥落了行动者而剩下的结构性特征,哪个行动者处在这个位置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位置在网络本身中的处境。角色(role)。与位置密切相关的另一项内容是角色,它是在结构上处于相同地位的行动者在面对其他行动者时表现出来的相对固定的行为模式。反过来说,具有相同社会角色的往往在社会网络结构或地位网络结构中处于相同的位置。因此,角色在某种程度上是位置的行为规范。5社会网络分析具体研究方法从上世纪六十年代至今,基于对以往的人际方法研究弊端的思考,一些研究者借助于快速发展的计算机技术,采用社会网络分析法研究人际关系。从不同的学术背景出发,社会网络研究沿着两个不同特色的研究取向平行发展,目前这两种分析方法都得到了广泛的应用:5.1整体网络分析方法此方法关注的焦点是整体网络即一个社会体系中角色关系的综合结构或群体中不同角色的关系结构。该方向继承社会计量学的研究传统,代表人物是林顿弗里曼(LintonFreeman)。目前的研究集中于小群体内部关系研究,探讨网络结构随时间变迁和网络中成员的直接或间接的联系方式。主要概念有桥梁(bridges)、紧密性、结合体。从数据收集上来看,整体网络分析方法主要使用提名选择法、参数选择法与循环选择法等各种选择方法,采用你最愿意让谁跟你一块过生日之类的或者最好朋友提名问题。从数据整理上来看,整体网络分析主要采用社会矩阵方法与社会图示法,社会矩阵是一个N*N的(O,1)矩阵。N代表群体的人数,横行代表选择者,纵行代表被选择者,在选择者与被选择者交叉的地方标出选择结果,最后就可以得到该群体的整体网络矩阵。社群图示法则在一张图上标出所有的群体成员,然后使用箭头表示群体成员的相互选择情况,最为研究者所熟知的即为由同心圆组成的箭靶图。从数据分析上来看,主要采用矩阵解析、社群图分析方法以及使用有关指数,如声望指数、中心指数加以标示。具体而言,矩阵解析方法将N*N社群矩阵作为初级矩阵予以分析,平方之后的矩阵则代表群体成员之间的二级关系,立方之后则代表三级关系,依此类推。社群图分析方法,则较为广大社会心理学者熟悉,即通过解剖社群图的基本结构,掌握群体中的社会网络分布情况,区分网络中不同地位的角色,如明星,联络人,孤立者等。声望指数的计算则包括相对声望指数与内部声望指数两种,指的是行为主体在关系中被选择为客体的比重或者在整体网络中的绝对人数。中心指数则通过计算行为主体介入的关系占据网络中所有关系的比重来获得。从数据处理采用的软件来看,整体网络分析主要采用独特设计的社会网络分析软件与社会测量软件。5.2.自我中心网络分析研究集中于个体间的自我中心网络,从个体的角度来界定社会网。该方法是沿着英国人类学家的传统发展的,它所关心的问题是个体行为如何受到其人际网络的影响。这个领域的著名代表性人物是马克格拉诺维特(MarkGranoverter)、哈里森怀特(HarrisonWhitte)和林南(NanLin)等.核心概念则主要是网络的范围、密度、强弱联系等。从数据收集与数据整理上来看,根据荷兰学者范德普尔(VanderPoel,1993)的总结,自我中心网络分析主要有以下几种方法:互动方法、角色关系和情感方法以及社会交换法。情感方法要求被试者指出与其关系最为密切的人,如最好朋友提问法或者十项提名法。这种方法的缺点在于不同的人的评价标准可能不一致。社会交换法以社会交换理论作为基础,认为拥有报偿性互动资源的人在影响被试的态度和行为的时候相当重要。这种方法目前得到了普遍运用,并且被证明在不同文化背景之中也是适用的(张其仔,2001)。它的优势在于考察的是现实存在的关系,并且由于报偿性互动是相当特殊的,因此保证了所有被试按照同一标准来回答问题。从数据分析与使用的软件来看,自我中心网络分析主要是运用SPSS、SAS或者R、Stata等大型统计软件中的线性相关分析、协方差分析等模块来探索影响自我中心网络特征的因素。以上简要的介绍了几种常见的研究人际关系的方法及其研究成果。几种方法各有优势与不足,互相之间呈现相互弥补的关系。因此,为了能够较准确、全面地把握人际关系的实际情况,也有不少研究者采用了综合手段。5.3社会网络分析的研究方向我们应用社会网络分析可以开展以下方面的研究：中心性分析、凝聚子群分析、核心-边缘结构分析以及结构对等性分析等。中心性分析中根据计算方法的不同,中心度和中心势都可以分为3种:点度中心度/点度中心势,中间中心度/中间中心势,接近中心度/接近中心势。(1)有向图中，一点x的点度中心度（RD）为点的绝对中心度（实际度数）与图中点的最大可能度数之比。C'RD(x)=(x其中，点入度：指向x的连线数点出度：x点指向其他点的连线数(2)绝对紧密中心度=该点与图中其他点测地线之和C相对紧密中心度C(3)间距中心度（中间中心度）行动者对资源控制的程度，测量的是一个点在多大程度上处于图中其他点的中间。假设点j与k之间的测地线数目用gjk表示，第三个点i能够控制这两个点交往的能力（i处于点j与k之间测地线的概率）用bjk（i）表示。点j与kb点的绝对中间中心度CABi=点的中间中心度的最大值Cmax=相对中间中心度CRBi=凝聚子群分析中有对凝聚子群和凝聚子群密度的分析。凝聚子群有1、派系；2、建立在可达性和直径基础上的凝聚子群：n-派系、n-宗派；3、建立在点度数基础上的：k-丛、k-(核)core。对派系的规定非常严格，它是至少包含三个点的最大完备子图。需要强调的有三点：1、派系成员至少包含三个点，是为了指出一个互惠对不构成派系。2、派系是完备的，其中任何两点之间都是直接相关的，都是邻接的，并且不存在任何与派系中所有点都有关联的其他点。3、派系是最大的，无法再向其中加入新的点，否则就改变了“完备”这个性质。考虑到相互间联系不是非常紧密的一个小群体也可以叫做凝聚子群，这样的子群成员之间不必然邻接。于是有人从“可达性”角度将凝聚子群进行了推广。N-派系：对于一个总图而言，如果其中的一个子图满足如下条件，就称之为n-派系：在该子图中，任何两点之间在子图中的距离最大不超过n。n-宗派：任何两点间的在总图中的距离（测地线距离）都不超过n的n-派系。K-丛：在这样的一个子群中，每个点都至少与除了k个点之外的其他点直接相连。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凝聚子群的规模为n，那么只有当该子群中的任何点的度数都不小于（n-k）这个值的时候，我们才成为k-丛。K-核：子图中的点都至少与该子图中的k个其他点邻接，核心-边缘结构分析根据关系数据的类型(定类数据和定比数据),核心-边缘结构有不同的形式。如果数据是定类数据,可以构建离散的核心-边缘模型;如果数据是定比数据,可以构建连续的核心-边缘模型。而离散的核心-边缘模型根据核心成员和边缘成员之间关系的有无及关系的紧密程度,又可分为3种:①核心-边缘全关联模型；②核心-边缘局部关联模型；③核心-边缘无关模型。如果把核心和边缘之间的关系看成是缺失值,就构成了核心-边缘关系缺失模型。6社会网络的形式化表达从数学角度上讲,有两种方法可以描述社会网络:社群图法和矩阵代数方法。社群图记法常常应用于对结构对等性(structuralequivalence)和块模型(blockmodel)的研究。代数学记法可用于分析角色和关系。当然,其他统计方法也可以用来描述社会网络。社群图(sociogram)是由莫雷诺最早使用的,现已在社会网络中得到广泛使用。用来表达一种关系的矩阵叫做社群矩阵(sociomatrix)。社群图主要由点(代表行动者)和线(代表行动者之间的关系)构成。社群图中的点集可以表示为:N=(nl,n2,……,ng}。这样,一个群体成员之间的关系就可以用一个由点和线连成的图表示。如果根据关系(线)的方向,可以分为“有向图”(directedgraph)和“无向图”(undirectedgraph)。无向图是从对称图中引申出来的,它仅仅表明重要关系的存在与否。如果关系是有方向的(例如借款关系、权力关系等),也就是说,nl到n2的关系与n2到nl的关系是不同的,那么,就应该用有向图(directedgraph)来表示。我们用L代表有向线的集合,用l代表其中的单条线,用箭头代表关系的方向。图3一1即为一个简单的有向图。图3-1一个有向图及其邻接矩阵利用社群图表达关系网络的一个优点是比较清晰、明确,社会行动者之间的关系一目了然。但是,如果社群图涉及的点很多(例如100人),那么图形就相当复杂,很难分析出关系的结构,这是社群图的一个缺点。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最好利用矩阵代数(matrixalgebra)记法表达关系网络,用来研究多元关系,研究两种关系或者多种关系的“叠加”。假设我们已经研究了两种关系:“是朋友”、“是敌人”,那么,我们就可能研究“是朋友的敌人”这种关系。这种方法最先由怀特(H.White)和伯德(J.R.Boyd)提出来。如果行和列都代表来自于一个行动者集合的“社会行动者”,那么矩阵中的要素代表的就是各个行动者之间的“关系”。这种网络是一模网络。如果行和列代表来自两个行动者集合的“社会行动者”,那么矩阵中的元素分别代表的就是两个行动者集合中的各个行动者之间的“关系”,这种网络是2一模网络。如果“行”代表来自一个行动者集合的“社会行动者”,“列”代表行动者所属的“事件”,那么矩阵中的元素就表达行动者隶属于“事件”的情况,这种网络也是一模网络,具体地说是“隶属关系网络”。总之,如果没有数学工具(图论、矩阵代数)的支持,社会网络分析就不可能取得重要进展。在表达关系数据的时候,社会网络分析者主要利用数学领域中的两种工具:社群图和矩阵代数。社群图有，根据关系方向：有向图和无向图；根据关系的紧密程度：二值图、符号图和赋值图；根据成员之间的紧密度：完备图和非完备图。当然,社会网络方法论上的突破也离不开统计技术的发展。拥有了这两种工具,我们就能够计算一些网络测度(例如密度、点入度等)的。7.案例分析7.1案例背景介绍作为政府的一项重要职能，规划管理是城市规划编制、审批和实施等管理工作的统称（建设部，1998），主要目的是实施城市规划，促进城市协调发展（陈晓丽，2007）。在中国社会经济体制的转型过程中，城市规划面临比计划经济时代更加复杂的社会问题和矛盾，对规划管理工作也提出了改革的要求。近年来，各地政府的规划管理部门为适应新的管理要求，不断进行改革，常州市规划局新北分局即是其中之一。常州市新北区的前身是常州国家高新技术开发区，成立于1992年8月28日。建立之初的管委会将高新区的规划和国土部门整合在一起，成立了规划国土局，下设规划处承担高新区的规划管理职能。2002年4月，在常州高新区迎来建区10周年之际，常州市进行了行政区划调整，在原新区基础上建立新北区，成为常州市下辖的5个行政区之一，辖区总面积439.16平方公里，下辖3个街道和6个镇，共150个行政村和27个社区居委会。2002年9月，规划国土局分离为常州市规划局新北分局和常州市国土局新北分局。常州市规划局新北分局受常州市规划局委托，履行新北区范围内的规划管理工作，承担了规划研究与编制、规划实施与管理、规划监察执法等职能。同时根据市编委的规定，新北分局内设四个职能科室：综合科、规划技术科、规划管理科和规划监察科。常州市规划局新北分局自成立至今（2009年），针对管辖区域大、事务多、人手少的现实条件，围绕“提高行政效率，简化办事流程”这一目标，多次进行内部组织结构调整，优化人员分工与管理程序，主要的规划管理工作创新包括：在内部组织机构设置上，于2003年首先推出窗口一站式服务制度，将对外受理的报建事项加以集中，免去了报建单位在不同部门之间来回奔波的麻烦；2005年进一步增加了窗口的职能，对零收费区内的工业项目“一书两证”和方案审批由窗口直接办理，不再转入相关科室经办，实现了分段管理中的分类管理。前期窗口的工作属于规划技术科的职责范围，2008年窗口独立，相当于又设置了一个科室。在管理方式上，从最初按分段管理模式进行“一书二证”的核发，到将工业项目单列出来实现分类管理，再到2007年开始尝试建立区域分片、人员分片、管验分片的“三分片”管理模式，不断优化上一层次和下一层次的无缝对接，使规划管理信息传递距离为“零”，有效减少审批时间和信息量缩减。与此同时，在管理内容上，通过加强规划研究工作，突出规划管理在城市发展决策中的地位。新北分局为充分发挥规划管理的作用，更好地服务地方发展，在分局成立之后的短短时间里，组织编制了大量非法定规划和规划研究项目，涉及的领域已经从传统的空间规划走向研究如何与新区经济发展相结合，有力地补充了法定规划体系，为规划促进城市发展、寻求科学的规划管理依据奠定了基础。调整之后的组织运行，呈现出一些新特点。本章将运用社会网络分析，对其组织内部的运行情况进行分析，并对今后的组织结构调整提出建议。7.2对组织内部的社会网络分析本章主要通过网络密度、结点度、中心度和子群分析，对A局内部的组织运行情况进行描述，从中可以发现当前规划管理工作中的普遍规律，也可以验证其以往的改革成果，并寻找当前组织运行中存在的问题。7.2.1关系数据的获取社会网络分析主要对关系数据进行分析。社会网络数据通常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测量成员-成员的关系，行和列分别对应着成员的集合，数据成果是M*M的矩阵。它通常用来描述成员间的关系，又称为1-Mode数据。另一种测量成员—属性之间关系，行和列分别对应成员和属性的集合，数据成果是M*N的矩阵，通常用来描述成员的属性。本章仅分析1-Mode数据。关系数据的获取有多种途径，包括访谈、文献研究、问卷调查、观察等。本章通过问卷调查共获取3组关系数据，分别是：（1）全部工作人员对他们彼此之间有无直接工作联系的评价。该数据为二分数据，即，有直接工作联系的赋值为“1”，没有直接工作联系的赋值为“0”。根据问卷调查获得的数据，可以构建如表7-1所示的矩阵：表7-1A局全体工作人员的工作联系矩阵12345……LJHGKGLYZFZLLGL……1LJH11110……2GKG11110……3LYZ11111……4FZL11111……5LGL00011……6JH00000……7HSF00011………………（2）全部工作人员对A局5个科室之间工作联系的密切程度评价。该数据为多数值数据，即按照密切程度，赋值分别从5到1，赋值越高，说明联系越密切。根据数据2，可以构建如表7-2所示的关系矩阵，表中数据为全体工作人员对科室之间工作联系密切程度评价的均值。(注：总平均关系密切程度=3.51，表中红色大于此值，黑色小于此值)表7-2A局各科室之间工作联系矩阵规划技术科规划管理科监察科综合科窗口规划技术科04.6332.873.91规划管理科-04.53.183.41监察科--03.13.67综合科02.81窗口0（3）全部工作人员再选择5个与自己工作联系最密切的人，并对密切程度给予评价。该数据也为多数值数据，评价方式与第2组数据相同，最后获得的矩阵形式与表7-1类似。本章根据第1组数据进行网络密度和结点度分析，根据第3组数据进行中心度和子群分析。对相关概念的定义，如果没有注释，都来自林聚任的《社会网络分析：理论、方法与应用》。7.2.2网络密度分析密度反映的是社会网络关系的密切程度，密度越大，表明网络成员之间的关系越密切。通过社会网络图法，可以直观地对群体特征进行分析。仅就工作人员之间有无直接的工作联系来看，得到A局全体工作人员的网络关系图，如图7-1所示。图7-1A局工作人员的网络关系图根据工作人员之间关系的方向性，可以把网络图分为有向图和无向图，在本案例中，A局工作人员按工作关系形成的网络图属于有向图（参见图7-6）。在有向图中，网络中的密度（D）的定义是连线数与最大连线数之比，即D=其中N为网络中节点的数目，L为网络中连线的数目，D取值范围为[0,1]，数值越趋向1，说明网络密度越大。即密度为0的网络中，所有点都不发生联系，而在密度为1的网络中，所有点都与其他的点之间具有联系。网络密度表明节点组织的重要程度，是社会网络分析最常用的一种测度（张合军等，2009）。对于A局工作人员的网络密度计算表明，该局整体网络密度为0.507，表明该局工作人员的工作联系较为紧密。这是典型的基层政府部门的特征，因为人员少，层级简单，因而能够形成相对紧密的工作联系网络。7.2.3网络结点度分析(1)平均结点度结点度d是指与某结点相关联的线条的数目，又称关联度。在有N个结点的网络图中，其结点度的范围是[0~(N-1)]。在有向图中，网络平均结点度计算公式为：d=经过计算，A局工作人员的网络平均节点度为13.679，其实际意义为平均每人与14个同事具有直接的工作联系，超过整体人数的50%，同样表明人员工作联系密切。(2)个人结点度在有向图中，还可以根据方向的不同，把结点度分为内结点度（indegree）和外结点度（outdegree）。本章所研究的网络中，内结点度表示指向某一人员的线条数目，即有多少人与这个人有直接的工作联系；外节点度表示这一人员关联到其他人员的节点数目，即这个人与多少人有直接的工作联系。内结点度可说明接纳度（receptivity）或受欢迎度，而外结点度可说明一个人的影响力。经过计算，在直接工作联系上，A局工作人员中，内结点度较高的人有综合科的FZL(d=0.02)和LGL（d=0.75），外结点度较高的人有综合科的FZL（d=0.96），管理科的TJP（d=0.93）和LL（d=0.93），以及窗口的WL（d=0.93）等。其中，FZL的内外结点数都是最高。FZL作为综合科科长，这一结果反映了他的工作性质与工作特点。(3)部门结点度根据工作人员所属的科室，还可以计算不同科室的平均内外结点度，如图3-2所示：图7-2不同职能部门节点度由图7-2可以看出，局领导和监察科的内外结点度比例相近；综合科和规划技术科的内外结点度比例显著大于1；规划管理科和窗口的内外结点度比例显著小于1。说明局领导和监察科的接受和给予的工作联系比较均衡，而以综合科和规划技术科为目标的工作联系要多于从这两个部门发出的联系；反之，以规划管理科和窗口为目标的联系要少于从这两个部门发出的联系。7.2.4网络中心度分析中心度是关于行动者在社会网络中的中心性位置的测量概念，反映的是行动者在社会网络中的位置和结构的差异。在中心度中，又有结点中心度、紧密中心度和间距中心度等不同概念，并具有不同的计算方式和具体含义。在A局内部的工作联系中，不仅具有联系的直接与否和方向上的不同，还有密切程度上的差异。在中心度分析时，更重要的是彼此之间工作联系上的密切程度。因此，主要利用问卷调查获得的第3组数据，进行中心度分析。(1)结点中心度在有向图中，结点中心度是一个结点的内结点度和外结点度之和与连线总数的比值。其公式为：C其中，分子为给定点的内外结点度之和。在结点中心度的计算中，数值越大代表该人员处于工作联系的核心地位。结点中心度以结点度为基础，在图7-3中，点的面积大小代表中心度的高低，技术科的LUJH和监察科ZKS的结点中心度处于比较高的位置，表明这两个节点与其他节点的联系比较紧密。图8-3全体工作人员的节点中心度(2)紧密中心度紧密中心度是依据网络中各结点之间的紧密性或者距离而测量的中心度。所测量的总距离越短，说明网络的紧密中心度越高。在本网络中，它具体表示工作人员和其他人员之间的关系的密切程度，越密切代表该工作人员在工作联系网中处于中心位置。与结点中心度的最大不同之处在于，紧密中心度考虑到了间接关系。在有向图中，相对紧密中心度的测量公式为：C其中d（ni，nj）表示两点之间的短程线距离。从图7-4中可以看出，FZL，LUJH和XF具有比较高的紧密中心度，表示这三个节点到其他点的距离都比较短，说明这三个人在组织中处于核心位置。图7-4全体工作人员的紧密中心度(3)间距中心度间距中心度指的是网络图中某一结点与其他各点之间相间隔的程度，表示一个点在多大程度上是图中其他点的“中介”。在本网络中，结点具有“经纪人”或“守门人”作用，测量的是结点对于能在多大程度上能够控制其他行动者。在有向图中，计算行动者的间距中心度公式为：C其中，CB是经过所测量的点并与连接另外两个点之间的短程线，占这两个点之间总短程线数的比例。它的取值在0到1之间，0意味着该点不能控制任何行动者，1意味着该点可以完全控制其他行动者。在本网络中，ZKS的间距中心度显著大于位于其他节点的数值，结合赋值联系图（图7-5），可以看出，对于监察科来说，科长处于监察科与其他部门进行工作联系的重要桥梁位置，但是这种作用在其他部门中并不如监察科显著。图7-5全体工作人员的间距中心度需要说明的是，尽管具有同样高的结点中心度，但是不同部门领导在网络中所起的作用不尽相同。LUJH具有较高的紧密中心度，而ZKS具有较高的间距中心度，说明前者与网络中大多数成员的距离都比较紧密，而后者是连接监察科与其他部门的重要桥梁。7.2.5子群分析社会网络分析中，特别关心对某些关系密切的子群的研究，因为构成社会网络的基本元素就是行动者及其群体。如果网络中存在较多的凝聚子群，并且这些凝聚子群间缺少交往，这样的关系结构不利于整体网络的发展（侯赟慧、刘志彪、岳中刚，2009）。因此，子群分析对于今后组织结构和管理流程的调整，具有重要意义。对A局来说，其机构设置中的5个科室，就是理论上该组织的网络子群体，但实际组织运行中形成了怎样的子群体呢？我们用第3组数据，即每个人选择与自己工作联系最为紧密的5个人，分别按照给定的标准赋值，然后根据赋值结果和工作联系方向，按照职能部门的不同，绘制出分局内部工作联系的网络赋值图，如图7-6所示。图中节点与节点间的有向线段的粗细代表联系的密切程度，方向代表联系的流向。图7-6全体工作人员工作联系赋值图这一结果，对该局现有组织结构的特点进行了比较全面与准确的描述：（1）该图基本反映了组织结构的设置，参见图7-7。从图7-6中可以看出，A局从工作联系角度看，形成了一个层次较分明的网络结构。整个A局存在两个大的一级子群体，分别是右边的监察科与管理科，以及左边的技术科、综合科和窗口。在整个机构内，部门领导与规划局领导工作联系较为紧密。图7-7A局组织结构示意图（2）规划技术科、管理科和局领导之间的工作关系较为紧密，部门界限不明显，共同形成了一个二级子群体。说明在这三个部门之间，信息传递距离较短。（3）监察科和窗口是相对独立的两个二级子群体。在窗口和监察科中，部门成员的去向联系大多指向了部门领导，而与外界联系较少。（4）从整体的联系程度看来，规划技术科的领导（LUJH）是整个网络的重要节点。因为既是承接局领导与其他职能部门的重要节点，又是不同部门联系的重要节点。这与之前进行的中心度分析是一致的。7.3结论与建议新北区的规划管理工作，脱胎于传统的城市规划管理工作内容，是典型的分段式管理模式指导下的组织结构设置。但在实际工作中，为了适应地区发展需要，A局结合自身的管理工作权限，先后采用了多种创新，以提高规划的科学性和管理工作的效率。改革的效果如何？综合上述分析，我们可以初步得出以下结论：（1）该组织网络密度和网络平均结点度较高，说明这是一个工作联系较为紧密的组织，也体现了该组织长期以来致力于提高工作效率、减少不同层次之间信息传递距离的努力。特别是以规划技术科和规划管理科为代表的职能部门，具有广泛的内部联系和外部联系。这种部门在面对具体情况和环境变化时，能够与其他部门有效沟通，根据环境的变化制定相应的措施，是政府实现有效控制的重要手段（B·盖伊·彼得斯，2001）。（2）目前组织的运行情况部分反映了以往组织结构调整的影响。自2002年A局成立以来，多次就内部各科室的职责进行调整，这些调整范围主要涉及规划技术科、规划管理科和窗口，而规划监察科的职责相对稳定，表现为部门人员注重与部门领导的联系，部门内联系多于部门之间的联系。也因为如此，监察科在整体网络中的位置相对孤立，其作用没有充分发挥。（3）组织网络的整体特征部分反映了该局规划管理工作内容上的创新。通过中心度分析可以发现，规划技术科在网络中的位置相对重要。这是因为，该局长期以来重视规划编研工作，强调在规划编制与实施之前，先要把问题搞清楚，即明确要通过接下来的规划编制解决哪些迫切需要回答的现实发展要求。为此，仅在2002—2008年间，新北区共完成了13个规划研究课题，内容涵盖生态与景观、产业、交通、土地和社区等多个方面内容（见表7-3），注重弥补了传统城市规划片面重视空间发展的不足，适应了城市发展的需要。而这些规划研究项目，都是在规划技术科牵头组织下完成的。表7-3新北区主要规划研究项目2002200420042005200520052005200520062007200720082008新北区发展规划研究绿色生态新北区规划研究新北区交通规划研究现代服务业空间发展研究现代制造业发展研究新北区城市景观特色研究新北区人居环境优化研究村镇规划实施和发展研究经营性土地综合开发研究工业用地使用对策研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