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选序》在文学自觉中的意义

论?文选序?在文学自觉中的意义论?文选序?在文学自觉中的意义自鲁迅发表?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后，文学的自觉这个命题及以曹丕的一个时代[1]〔P107〕为根底开展而成的文学自觉魏晋说，在学界广为流传。自此以后，学者们的注意力大都集中在文学自觉始于何时或文学自觉的标准等问题上，先后提出了魏晋说西汉说宋齐说。这反映出学者对文学自觉标准的不同理解。在世纪之交的十年讨论中，学者们对标准的定义赋予了更多的元素，呈现出异彩纷呈的场面。在这个背景下，传统的魏晋说遭到了多方质疑。一些学者对魏晋说的详细内容做了较多的说明与补充。最有代表性的是袁行霈的观点。[2]〔P4〕袁行霈对于魏晋文学自觉说的概括，一方面肯定了文学自觉肇始于魏晋，另一方面也肯定了文学自觉是在历史过程中不断完善和丰富的。在这一观点的观照下，通过阐释?文选序?中对文学审美特性的认知，阐述其对审美特性追求的意义，我们发现萧统在文学审美特性的自觉追求方面有独到见解，在文学自觉进化论这一环节上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一、?文选序?中萧统对文学审美特性的追求魏晋作为文学自觉的开场，其文论有一个共同倾向：对文体开展辨析。曹丕首先提出文章本文由论文联盟.LL.搜集整理的四科八目：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3]〔P60〕陆机那么更进一步提出：诗缘情而绮靡，赋体物而浏亮。碑披文以相质，诔缠绵而悽怆。铭博约而温润，箴顿挫而清壮。颂优游以彬蔚，论精微而朗畅。奏平徹以闲雅，说炜晔而谲诳。虽区分之在兹，亦禁邪而制放。要辞达而理举，故无取乎冗长。[3]〔P67〕这充分说明：在文学自觉初期，人们已经致力于讨论文学与其他文字作品的差异，这是文学自觉的基矗那么，文学与其他文字作品的根本差异又是什么呢？魏晋文论标榜绮丽，开场了文学的自觉。然而，魏晋文论的绮丽仅仅朦胧地意识到文学的审美特性，是从文体区分上的感性认识，终究不是理性的自觉。因此，文须绮丽，只是文学自觉的起点，并不是终点。正是在这一点上，萧统的?文选序?做出了积极的奉献。萧统在?文逊中以独到的目光选录了自先秦至梁代一百三十人的七百多部作品。?文选序?集中地表现了他的文学追求。文章伊始，萧统引用?易传?天文、人文之说来说明文学的开展。提出踵其事而增其华，变其本而加其厉[4]，即由质朴开展到华美的递进文学观。其次，萧统表达了自古代以来各种文体的开展，最后说：众制蜂起，源流间出。譬陶匏异器，并为入耳之娱;黼黻不同，俱为悦目之玩。作者之致，盖云备矣。由此可见，萧统是从审美的观点去对待文学创作的。在对历代文体的源流表达中，萧统认为文学最重要的作用是入目之娱悦目之玩，也就是说文学的作用在于其审美价值，在于其给人以审美的愉悦。接下来，萧统阐述了?文逊的选文标准，正式树立起文为本的标杆。他认为姬公之籍，孔父之书与日月俱悬鬼神争奥，是孝敬之准式，人伦之师友，老、庄之作，管、孟之流，盖以意为宗，不以能文为本，还有见坟籍，出子史的贤人忠臣谋夫辩士的语流，以及记事之史，系年之书，都不属于文学的范围。凡事有破有立，萧统否认掉了经、史、子为文的资格，那么在他看来，什么才是真正的文学呢？综辑辞采错比文华事出于沈思，义归乎翰藻，这才是文之本。此处的沈思是指辞藻的组织运用应该精心求得，翰藻那么是对辞采文华的同义反复。综辑错比那么是使用了互文见义的手法，应为综错缉比。综错是指文字在色彩、声韵上的错综成文;缉比是缉事比类的简称，即用事用比之意。这里，萧统从文学作品创作方法出发，指出了文的特性，说明了他所理解的文学作品独具的审美价值与意义所在。二、?文选序?中萧统追求文学审美特性的意义在?文选序?中萧统所表露的入目之娱悦目之玩以能文为本等观点中，不难看出在文学自觉的过程中，他已经开场试图去寻找区分文学与非文学的标准。相比拟文笔之分以有无韵来区分文体的直观方法，萧统那么更加深入地认识到文学之所以为文学的文学性的问题，并试图对文学性加以讨论。尤其是以能文为本的观点，表现出他把文学的文学性定义为根本，并以此作为区分文体、区分文学与非文学的重要标准，这是中国古典文学批评的一次伟大尝试和探究。〔一〕在中国古典文论中开场了形式主义的讨论与理论近代西方形式主义认为，文学性是文学之所以为文学的根本，是区分文学与非文学的标准。萧统在?文选序?中着重强调文学作品应当表达出绮丽的形式特性。这也成为他?文逊选文的标准和根据。在重视形式特性的理论主张下，他在?文选序?中把一切没有文采的文字作品统统排挤在文学作品的范围之外，将经、子等书排除在外，正是其理论主张的理论：假设夫姬公之籍，孔父之书，与日月俱悬，鬼神争奥，孝敬之准式，人伦之师友，岂可重以芟夷，加以剪截？老庄之作，管孟之流，盖以立意为宗，不以能文为本，今之所撰，又以略诸。假设贤人之美辞，忠臣之抗直，谋夫之话，辨士之端，冰释泉涌，金相玉振。所谓坐狙，丘议稷下，仲连之却秦军，食其之下齐国，留侯之难八难，曲逆之吐六奇，盖乃事美一时，语流千载，概见坟籍，旁出子史，假设斯之流，又亦繁博，虽传之简牍，而事异篇章，今之所集，亦所不龋与同时期的?文心雕龙?相比，虽然刘勰对文学的创作规律、现象等也做了全面的分析。然而，他却认为儒家经典是文学创作的最高典范，强调文学创作还须征圣宗经。由此可见，萧统的理论，对于他而言不仅在那个时代是英勇的一大步，在文学自觉的历程上也是意义非凡的跨越。当然，萧统固然强调文学作品形式上的绮丽，然而他又不是有所偏废，只重绮丽而不顾其他。他在?文选序?中指出，文学必须符合传统的风雅之道：诗者，盖志之所容也，情动于中而形于言。关雎麟趾，正始之道著;桑间濮上，亡国之音表。故风雅之道，粲然可观。自炎汉中叶，厥涂渐异，退傅有在邹之作，降将著河梁之篇，四言五言，区以别矣。有少那么三字，多那么九言，各体互兴，分镳并驱。这直接继承了汉儒以风雅之道来标准诗歌抒情的观点。尽管他重视形式的作用，但他也看到形式的开展并不能彻底抛弃传统的标准。他也描绘了理想中文学作品的形态：丽而不浮，典而不野，文质彬彬，有君子之致。〔二〕?文选序?将审美特性作为区分文学和非文学的标准?文选序?将审美特性作为区分文学和非文学的标准，这在?文选序?对待史的态度方面表现得尤为突出。后世在谈到萧统的选文标准时，认为他将史排除的观点与选史入集的做法是自相矛盾的。他们都没有更加深入地认识到萧统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恰恰是把文学的审美特性摆在了首要位置。萧统在?文学序?中说道：至于记事之史，系年之书，所以褒贬是非，纪别异同，方之篇翰，亦已不同。假设其赞论之综缉辞采，序述之错比文华，事出于沉思，义归乎翰藻，故与夫篇什，杂而集之，远自周室，迄于圣代，都为三十卷，名曰文选云耳。在这里萧统的观点非常明确，记事之史，系年之书的主要作用是褒贬是非，纪别异同，这与文学作品追求审美特性有着本质不同。但史书的论赞序局部假如能做到综缉辞采错比文华，也不妨将它们看作文学作品的一种。所以，入讯文逊的是文采，即文学的审美特性这个标准，是萧统在选文时一以贯之的。只要符合这一点，记事之史，系年之书也可以入讯文逊。?文逊所收的史传文中，只有史论与史述赞两类，共选文十三篇，而史传本身，那么一篇未收。在看到?文选序?在文学自觉进程中重要意义的同时，我们又必须看到，萧统强调文学形式，并把审美特性作为文学性来认知、理论本身并无太多偏颇之处。然而，自从他的主张提出之后，确实产生了不少流弊。至于后世，宫体诗的泛滥，虽然不能把责任全部归咎给萧统，但与其强调文体形式必须华美，着重文学审美特性的理论观点不无联络。萧统在?答湘东王求文集及诗苑英华书?中这样说道：吾少好斯文，迄兹无倦。谭经之暇，断务之余，陟龙楼而静棋，掩鹤关而高卧。与其饱食终日，宁游思于文林。或日因春阳，其物韶丽，树花发，莺鸣和，春泉生，暄风至，陶嘉月而嬉游，藉芳草而眺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