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霍克思译本中医药术语翻译方法的定量分析

1、 专/题红楼梦霍克思译本中医药术语翻译方法的定量分析钱亚旭 纪墨芳摘要：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是一位深谙中医之道的文学家，在小说中他对人物看病医治过程专业化的描写对推动情节发展、烘托人物性格起到关键作用。本文尝试用定量研究的方法，分析霍克思译本对天然药材、症状体征、诊断方法、处方用药和中医原理这五类中医药词汇的翻译策略，从而为中医名词术语医药类词汇英译的规范化提供一定参。考关键词：红楼梦 霍克思英译本 中医药术语 翻译策略 定量分析作者简介：钱亚旭，西南交通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纪墨芳，山西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本文是2009年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专题研究项目外语翻译研究专题之“东方主义

2、视角下的红楼梦翻译研究”（supported by the Fundamental Research Funds for theCentral Universities，项目编号：SWJTU09ZT41）和四川省哲学社会科学“十一五”规划2010年度委托项目“红楼梦在欧美的译介研究”（项目批准号：SC10W006）阶段性成果之一，受到“西南交通大学2011年度发展潜力学科项目资”助。Title: A Quantitative Study on the Translation Strategies of TraditionalChinese Medical Terms in The Story

3、of the Stone by David HawkesAbstract: The paper is intended to summarize and analyze the translationstrategies of the terms in the natural medicine, the symptom, the diagnosis,the treatment and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al theory with a quantitativeresearch method.Key words: The Stor y of the Sto

4、neby David Hawkes, traditional Chinesemedical terms, translation strategies, a quantitative researchAuthors: Qian Yaxu, a lecturer i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of SouthwestJiaotong University, specializes in Pragmatics. Ji Mofang, an associate Professori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of Shanxi Univ

5、ersity, specializes in translationtheory and practice.137红楼梦霍克思译本中医药术语翻译方法的定量分析 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是一位深谙中医之道的文学家，在小说中他对人物看病医治过程专业化的描写对推动情节发展、烘托人物性格起到关键作用。他将书中主要人物的病症 起因、进展、医疗过程 用不同的手法表达出来。尤以前八十回，有些人用的是单刀直入的描写方法例：如宝钗、贾瑞、秦可卿、尤二姐；有些人用的是逐渐透露法：如晴雯、王熙凤、黛玉；有些人有药方；有些人却只有症候；变化多端，完全合乎曹雪芹誓不作雷同之语的原则（陈存仁、宋淇，2006：5）。读 者在欣赏

6、小说的同时，也感受到那些融入故事中的医学文化。而这些独具中国文化特色的中医术语在红楼梦英译本中是被如何处理的？是否成功传递了它们在原作中的文化意义？这些问题自然进入了学术界的视野。笔者有意探寻红楼梦霍克思译本1（以下简称“霍译本”）里中医药术语英译方面的优劣得失，从而为中医文化向英语国家的传播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一、文化语义学视角和中医词汇的分类近年来，红楼梦译评的领域涉及诸多方面：从宗教哲学到历史人物，从诗词曲赋到人物称谓，从服饰饮食到园林建筑，但单单冷落了中医药文化的翻译研究。笔者在中国期刊网（CNKI）上只检索到6篇探讨红楼梦与中医药文化关系的论文，2篇专述红楼梦中医药翻译的论文。而涉及

7、英译的论文，所采用的研究模式都是用理论研究实例的定性研究。而本文将采用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相结合的方法，将红楼梦中医药词汇分类后，对比霍译本中的译文，确定并统计其翻译策略后，再用Excel软件算出各项数据，供进一步参考分析。首先，看看本研究中医药术语的分类标准因，为它直接涉及到翻译方法的统计与分析。有学者提出具有较低活跃度的“阴”性词汇，可采用直译法翻译，形成固定的中英对应语。凡是活跃度较高，外延义较多的“阳”性词语，应相对稳定，尽可能减少一个术语的不同表述量（王洁华，2007：73-74）。还有学者从语义学角度将中医药术语分为病症类、中药类、针灸类。而有的学者则从语法角度将其分为主：谓关系类、

8、动宾关系类、因果关系类（王朝辉、林岩，1997：107-109）。本文则从语义学角度出发，结合中医临床术语分类的理论框架和文化分层的理论，按照中医文化由表及里的顺序，把红楼梦中涉及到的医药术语重新划分为五类：天然药材、症状体征、诊断方法、处方用药和中医原理。根据中国中医科学院副院长刘保延教授介绍，中医临床术语分类的理论框架是在中医药等理论的138译林 2011N年O.8 专/题指导下，对所感知到的病人临床表现的医学意义进行理解，对其可能的效能进行判断并根据判断结果进行相应的处理。将中医这一诊疗过程中的基本内容作为中医临床术语分类的理论框架的核心形成临床术语分类的顶级分类感知明确为临床所见包括症

9、状、体征和生物学特征；理解分解为病因与病机两类；判断分解为治则治法和诊断；处理分为方法和药物；而原理则分为理论和经验（胥晓琦，2011）。由此可见，本文提出的五分法遵循了中医诊疗过程中的基本内容。其次，这种分类及命名方法也体现了中医由表层文化向深层文化过渡的关系。目前大多数人认为“文化”大致可分为三层：物质文化，指人类创造的各种物质文明；制度文化，指各种制度，如社会制度、政治制度等；心理文化，指人们的思维方式、审美情趣等（Chen Hongwei ，1999：121-132）。而作为文化核心部分的心理文化或精神文化，具有强大的向心力，使一种文化区别于另一种文化。以中西医文化为例，“天然药材”属

10、于表层文化，因为东西方虽处不同半球，但是有着相似的动植物基础；同样，“症状体征”也属于表层文化，因为人体作为双方共同的生物基础，决定了其体征和症状的相似性；而“诊断方式”和“处方用药”开始体现出中西医的差异，如，同是针对感冒这一症状，中医采用的诊断方式是望闻问切，开出的处方是中药汤剂，而西医则用一针抗生素解决问题，因此这两类就应属于中层文化；而“中医原理”则直指中医文化的核心，它不仅体现了中国古人的医学智慧，还深受中国古代哲学、心理学、天文学、气象学、逻辑学、养生学及文化宗教等的影响（袁炳宏，2010：40），和西医理论有着本质差异，从而应属于深层文化。鉴于此，中西医文化中存在着不同程度的异质

11、性是否会对中医术语的英译产生相应影响呢？下面笔者将参考霍译本中医药类词汇翻译策略的统计结果（见表1）进行分析。二、红楼梦霍译本医药类词汇翻译方法的定量分析笔者以孙逊 主编的 红楼 梦鉴赏 辞 典中生物医药类词条为蓝 本 ，按照本文提出的五分法， 逐类收集 红楼 梦中的医药类词汇； 然后，在霍译本中逐条找出对应的译文， 并 分别建 立文档；再通过 观 察译文并结合前人的分类标准，归纳出霍克思的翻译策略： 音译法、直译法、意译法、解释法、替 换 法、增译法、 减 译法和组合法共 八类 ；最 后，在 每 条 译文 后标 注翻 译方法，用Wo rd文档的查找或替换功能统计出每类方法的总数，并用 Exc

12、 el软件 生成各项数 据及比例（四舍五入只保留到整 数位）的表格 2（见表 1）。139红楼梦霍克思译本中医药术语翻译方法的定量分析 表1 红楼梦霍译本中医药类词汇翻译方法的定量统计00020（61%） 5（28%） 3（21%） 10（23%）0001（2%）6（14%）2（5%）4（9%）1（2%）14（32%）1（2%）44012（36%） 6（33%）00001（7%）1（8%）00600011（3%）01（7%）1402（15%）13154漏译00总计33181222.1 霍克思对“天然药材”的翻译纵观统计样本中选取的33条“天然药材”词汇的翻译策略，可以发现高居榜首的是直译法（2

13、0条，占61%），其次是替换法（12条，占36%），另外还有1条误译。为何翻译此类词汇时霍克思主要使用了这两种方法？笔者认为这和天然药材类词汇自身的特点有很大关系。由于天然药材大多源自植物，因此可用植物的学名直译。即使没有完全对等的词汇，也可以用同属或同种的植物学名替换，因为植物学名是由属名或种名附其根、茎、叶、花、实等药用部分组成（彭爱民，2008：33）。如，红楼梦第十回张太医论病细穷源，他给秦可卿开的方子“益气养荣补脾和肝汤”，其成分中，人参（Ginseng）、归 身（Angelica）、白 芍（white peony root ）、川 芎（Hemlockparsley）、柴 胡（Har

14、es ear）、怀 山 药（Huaiqing yam）、炙 甘 草（Roast liquorice）这7味药材用英文直译；白术（Atractylis）、云 苓（Lycoperdon）、熟 地（Nipplewort）、黄芪（Yellow vetch root）、香 附 米（Ground root of nutgrass ）、延 胡 索（Corydalis）这6味药材被替换成同属植物的英文名当。然，霍克思把“白芍”译为white peony root，可回译为“白芍根”，把“怀山药”译为Huaiqing yam，还补充说明了其产地是古时的怀庆府（现焦作市），都兼使用了增译法，对此笔者只按其主要译法

15、进行了统计。此外，“真阿胶”不属天然药材类，统计时笔者将其归入了处方用药类。由此可见，由于中西方共同生活在地球上，拥有共同的动植物基础，因而大部分来自植物的中医药材也可在西方世界找到对等物或相似物故，而可用直译法或替换法英译。2.2 霍克思对“症状体征”的翻译从统计数据看，霍克思在翻译“症状体征”类中医词汇时所采用最多的是替换法（6条，占33%），其次是直译法（5条，占28%）。为何又集中在这两类译法上？恐怕140译林 2011N年O.8 专/题和这类词汇自身的特点有很大关系从。文化角度看，无论东方病患，还是西方病患，其体征和生病时的症状具有相同或相似性，这就决定了同一体征或病症在中西医中存在

16、着对等词，为直译提供了可能；但另一方面又由于中医文化根植于中国传统文化，有些病症的命名本身就反映出古代华夏民族的心理审、美、哲学等倾向，具有修辞色彩。如凤姐之女得了“天花”，而大夫说是“见喜”了，实际就是忌讳说“天花”，而用“见喜”来代替。因为那时没有很好的预防措施，很多小孩因生天花而夭折（曹雪芹的幼子就死于此症），但是一个人只要得上一次天花，就有了免疫能力，以后就不会再得。因此当时人们对小孩子出天花有一种矛盾心理就：像面对一个险关，知道通过了就再没有这样的险情，又担心一旦过不了，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如何把这些带有隐喻色彩的中医病症名译为英文？笔者认为很难同时实现语义对等和修辞对等。因此，在翻

17、译这类词汇时，霍克思大量使用了替换法，以实现中英文语义的基本对等。同类例子还有：“火眼”（见第五十三回）译为an inflammation of the eyes （急性结膜炎），二者症状相似，故译者选用西医术语直接替换，但也造成源语文本中隐含的中医“风”、“火”治病因素丧失殆尽（夏青、张超，2010：87）。此外，霍克思还运用了少量意译法（3条，占17%）、解 释 法（2条，占11%）、音译法和减译法（各1条，各占6%）来处理这种情况。2.3 霍克思对“诊断方法”的翻译通常许多小说如水浒传，谈到病症和死亡的经过，都是略而不详。至于金瓶梅中写的医学情况，简直进入荒唐的地步（陈存仁、宋淇，200

18、6：7），而曹雪芹精通医道。红楼梦第十回“张太医论病细穷源”中，作者描述张太医给秦氏号脉诊疗的过程，可谓展现其医学知识浓墨重彩的一笔。其中，仅一段“脉象”的描写就让缺乏传统中医知识的现代读者深感中医文化的博大精深艰、涩难懂，更不用说译者所面临的难度了。考察霍克思的译文，在翻译这部分词汇时，译者主要采用了意译 法（8条，占57%），其次是直译法（3条，占21%）。为何如此？还是让我们从实例分析入手。第十回张太医给秦可卿把脉前先“调息了至数”。 中医认为一呼一吸为一息，一息间脉搏跳动的次数为至数。正常人一般为一息四至，通常以医生的息去测知病人脉搏的次数（孙逊，2005：419）。故“调息了至数”指

19、医生在测知患者脉动次数之前先把自己的呼吸调匀，霍克思不但意译出了having first regulated his ownbreathing，还增译出in order to be able to count the rate ，以扩展译文语义。后文又提到“看得尊夫人这脉息：左寸沉数，左关沉伏，右寸细而无力，右关需而无神”。其中涉及很多中医分析脉象时用的术语“。沉数”指沉脉和数脉复合组成的脉象。脉141红楼梦霍克思译本中医药术语翻译方法的定量分析 象呈现部位深，须重按始得沉脉；至数比正常人多，一息六至以上为数脉。“沉伏”指沉脉与伏脉的合称，主里症。伏脉更需重按推筋着骨始得。“寸”、“关”指中医

20、将桡动脉腕后显露部分分为寸、关、尺三部（孙逊，2005：419）。如此深奥的中医术语，在现代汉语中都无法找到对等词，更何况西医中术语了。因此，霍译本采取意译法，将其译Well, the lower left distal pulse is rapid and the lower left median pulseis strong and full, said the doctor. On the right side, the distal pulse is thin andlacks strength and the median pulse is faint and lacks vita

21、lity, 基本说明了“寸”、“关”的位置和脉象的强弱缓急，在行文上也保持了语义的流畅性。2.4 霍克思对“处方用药”的翻译关于红楼梦中中医药剂名称的翻译，已有学者做过专文研究（袁炳宏，2010），他侧重于分析方剂的结构、量词、文化等方面后，提出自己的翻译建议。本节则从数据分析入手，力求描述霍译本的细部特征。纵观统计结果，较前三类，霍克思在译此类词汇时使用的方法更加平均（直译法23%、替换法14%、意译法11%、减译法9%、解释法和组合法各2%）；而另一个突出的特点是误译明显增多高，达32%。笔者析其因，发现在“处方用药”类词汇中，虽然都是人工制药，但有些方剂直接用天然药材的成分来命名，如“茉

22、莉粉”、“蔷薇硝”、“茯苓霜”，如前文所述，可用直译法和替换法；而另一些方剂名则十分抽象，体现出古文的部分特征，表达方式精简扼要，意蕴浓重深厚，富有文学特色（袁炳宏，2010：41）。故霍克思分别使用了意译、减译、解释和组合法作为代偿方式，处理这种含修辞色彩的词汇，但由于理解偏颇，误译情况也明显增多。如第四十二回鸳鸯送刘姥姥走时，交待给她一个包裹，里面有她“前儿说的药”，其中就有“紫金锭”。它本为解毒疗疮、利关通窍之药，主治伤寒瘟疫、泄泻痢疾以及小儿痰壅惊闭等症（孙逊，2005：422）。霍克思对这一抽象并饱含文化色彩的名称，没受其字面含义的束缚，而是“取义舍形”，以传递药物功效为主，意译为t

23、he Old Gold Anti-Fever Pastilles 。但还是由于文化差异和专业知识的约束，出现理解偏差，将其译为了“退烧药”。当然，按原文意思，对“紫金锭”的交待并无伏笔，因此不影响译文整体意义的建构。但是如果把第二十八回中宝玉说的药方中提到的“为君的药”简译为sovereign remedies，意思是灵丹妙药、万能药，这就和原意相差太远了。在中医文化中，根据病人的病情和所用各味药的药性、药量，把药分为君、臣、佐、使四种类型，其中一种起主要作用的药叫“为君的药”，简称“君药”，可见，其义和灵丹妙药完全是两回事。如何处理这种包含中医文化及文学色彩的词汇呢笔？者发现霍译本中有两例可

24、142译林 2011N年O.8 专/题以借鉴。一是将“冷香丸”直译为Cold Fragrance Pills ，既保持了原语的文学意味，又从侧面烘托了宝钗的性格。二是将八十回王一贴胡诌的“疗妒汤”替换为拉丁语Pirum saccharinum （可回译为“糖梨”）。原文中的“疗妒汤”本来就是王道士的戏谑之语，实际就是“冰糖秋梨”。霍克思不仅意译成“糖梨”，还用斜体拉丁语进行了替代，使译本读者产生了审美上的距离感，实在是妙！2.5 霍克思对“中医原理”的翻译最后再来看看霍译本对体现中医文化核心 医理的词汇是如何处理的。从统计数据可见，霍克思集中使用了意译法，高达77%。中医的核心理论是以五行配五

25、脏，又以五行的生克乘侮说明五脏之间的生理和病理关系，经观察霍克思的译文，笔者发现虽然中医在西医里没有对等的理论支撑，但是具有可描述性。因此，霍克思大量使用了意译法及少数增译法（8%），在译文中传递出基本语义。如第十回张太医说“肝家气滞血亏”，霍译为the livers humour is blocked, giving rise to adeficiency of blood，为译文读者大致描述出肝气郁结、肝血不足的致病原理。此外，在此类翻译中还有15%的漏译现象，值得商榷。我们都知道，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对人物生病治疗的专业化描述不，是为了炫耀他的医学知识，而是为了从侧面体现人物性格，推动情节的

26、发展。如果在译文中，漏译了原文的关键信息，则十分不妥。如第七十四回，中秋节前凤姐奉王夫人之命抄检大观园，事先受责，查抄时又不免操心劳神，等到深夜搜查毕整个大观园后，走回自己屋里，便觉不支（陈存仁、宋淇，2006：74）。原文为“请太医来，诊脉毕，遂立药案云：看得少奶奶系心气不足，虚火乘脾，皆由忧劳所伤，以致嗜卧好眠，胃虚土弱，不思饮食。今聊用升阳养荣之剂。”译文为A doctor was called. He took her pulses, wrote a prescription, andleft, saying that she would need to rest. 这是第二次正面描写，也是第十二次提到凤姐的病，写得非常周到，病情之严重由此而知（陈存仁、宋淇，2006：74）。而译文只草草交待“医生把脉后，写了药方，说她需要休息”，原文中交待得很清楚的致病原因“虚火乘脾”、“胃虚土弱”等信息，一律不见了，实有不妥。三、结语在观察了霍译本中医药类词汇的译文并分析了统计数据后笔，者发现，在翻译中医表层文化的“天然药材”和“症状体征”类词汇时，霍克思主要使用了直译法和替换法；而涉及到翻译中医中层文化的“诊断方法”和“处方用药”时，他所用的意译法明显增多，同时辅以增译法、减译法、解释法和组合法，作为代偿方式，在译文143红楼梦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