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应用语言学学位论文写作对比研究

1、 中外应用语言学学位论文写作对比研究 郑新民Summary：通过对比中外应用语言学博士学位论文，我们发现中外博士学位论文结构上的最大区别在于方法论、结果和讨论上的差异，其中方法论的明显缺失直接影响了我国博士学位论文的学术规范和原创性，因为没有科学方法支撑的博士学位论文其研究结论的科学性必然要受到质疑，其所建构的“理论”以及提出的种种所谓的解决问题的“建议”与“策略”只能是空中楼阁。我们对如何在博士学位论文的研究中形成制度性，讲究科学的方法论和方法的氛围提出几点建议。Key：博士学位论文；方法论：H319.3：A：1001-5795(2009)03-0072-0006博士学位论文是培养博士生质量

2、的主要标志，是检验博士生治学水平和学术创新能力的重要尺度，而学术规范和原创性则是博士学位论文的生命线。研究生撰写博士学位论文的过程实际上是接受一个比较严谨、完整的学术训练的过程(谢天振，2005)。为了能够真实地了解我国应用语言学博士学位论文撰写的现状和水平，笔者最近通过中国期刊网优秀博硕士学位论文全文数据库随机检索到30份国内博士论文，同时还通过PmQuest Digital Dissenation(UMI)数据库随机检索到30份国外博士论文，目的在于通过对比它们之间的结构(表1)和内容，找出目前国内应用语言学博士学位论文写作中存在的问题与差距，以便寻求解决问题的对策。表1的数据表明，国外博

3、士学位论文的主干结构大体相似，除了含有导言、文献综述、结论和Reference等之外，都毫无例外地含有方法论、结果、讨论等章节，而我国博士学位论文仅有9篇含有方法论，12篇含有结果，19篇含有讨论等章节。我们认为，中外博士学位论文结构之间的最大差异就在于此。下面我们将通过分析这些差异，尤其是我们在方法论方面存在不足的差异，来探讨我们应如何加强对博士生进行比较严谨、完整的学术训练，尤其是推理和论证方面的训练，以期提高博士学位论文的质量。1导言中的问题通常地说，博士学位论文在导言章节中的核心是回顾与评价前人在某一个问题上所作的研究，只有这样，作者才有依据提出自己的中心论点(CooleyLewlow

4、icz，2003)，所以学界有根据导言来判断该论文是否具有学术价值之说，其重要性可见一斑。通过表2的统计数据，我们可以看出中外博士学位论文“导言”结构之间所存在的差异：相对而言，国外博士论文在导言中将要写的内容和目的讲得较为明确，即交代自己的选题、论文的主攻方向、文献检索过程和情况(即前人在这方面已经做了些什么)、自己的论文在哪些方面有所创新(或有所整理)、使用的研究方法、论文大致的结构，以及其他需要说明的问题等，使人看了一目了然。尽管在我国博士学位论文中不乏也有一些写得不错的“导言”，其层次较为分明，形式也符合规范，语言比较简洁，重点也比较突出；但就整体而言，我国博士论文所撰写的导言可以用“

5、杂乱无章”来形容，大部分的导言缺乏系统性、条理性和目的性，如有的导言是在发表感想，有的甚至还包括表示感谢之言语。这种导言难以让人清楚地了解到作者的研究兴趣、论文的研究目的、研究手段、研究意义以及研究的总体框架。2文献综述中的问题进行文献综述的意义在于能够从庞大的文献体系中理出头绪，提出观点，搭好研究的理论框架，为自己的研究定好坐标。不同的研究具有不同的特点，我们不应该，也不可能给“文献综述”这一章节预设好一个固定的框架让人依样画葫芦，但这不等于说文献综述的撰写就无章可循，国外30篇博士学位论文中的“文献综述”，就有以下几个共同特点(表3)：相比之下，国内博士生所撰写的“文献综述”则显得较为苍白

6、乏力，研究者缺乏应有的敏锐力、观察力、洞察力和批判力。我们看到的国内博士论文在撰写文献综述的过程中，更多的只是把一些复杂生僻的概念、定义、描述、分析等拼凑在一起，简单地引述“谁”“说”了些“什么”，而缺乏着力阐述所引用的文献具有什么样的价值，文献中不同的观点对自己的研究具有什么样的启发，谁的观点跟自己的研究更为相关，自己的研究理论框架是如何建立在批判和继承前人的研究基础之上搭建起来的，以及由此而确定的研究问题或假设是什么等一系列有关问题。如果博士论文无法在文献综述中交代清楚自己想说明一个什么问题，或者要论证一个什么主张，又怎么可能在通篇论文中围绕某一命题展开科学的论证呢?有必要指出，我们还发现

7、国内的博士学位论文在命题方面普遍存在着范围偏大的通病，范围一大，就不容易抓住“中心”。我们认为，博士生要在找准自己的基本论点上下功夫，只有这样才知道如何去组织素材，安排结构，并围绕基本观点展开层次分明的论证。其实，博士学位论文只是研究生尝试学术探索的开始，能将一个基本观点或命题讲清楚就已经算是了不起了。3方法论中的问题正如本文引言部分表1所示，国外博士学位论文中几乎每一篇都含有“方法论”这一章节(表4)，而在国内的博士学位论文中，除了少数几篇之外，大多数的论文都不单设“方法论”这一章节。以下我们将就这一问题谈谈自己的看法。在博士论文中之所以要写“方法论”这一个章节，是因为方法论是一种规范和厘清

8、研究中探询程序的思维方式，是对在实践中得到的检验手段的一种反思(Evers，1999)。这种思维方式与反思是基于研究者对所使用的具体研究方法进行哲学层次上的深层思考，其中包括对理论以及对研究如何或必须怎么进行的分析(cohen，ManionMorrison，2000；creswell，1998)。理论在这里的含义不但指一般方法和策略的逻辑或原理，而且还是关于存在、知识与实质理论的原理论，后者指研究者所持的特定学科的基础理论视角，如哲学、心理学，语言学理论等，而前者通常指决定研究类型以及研究实践中研究者所采用的“基本信念系统或范式”(Guba，1990)。所谓范式方法论(paradigm met

9、hodology)是指一些西方学者借用范式(paradigm)这一范畴对科学研究的理论基础进行探讨时提出的一种方法论。自从Kuhn(1968)提出范式这一范畴以来，不少学者运用这一范畴对科学研究方法进行了广泛深入的探讨。迄今为止，至少已形成三种具有代表性的范式方法论：Guba(1990)提出的一般范式方法论，Rothwell(1998)提出的元范式方法论，以及台湾学者陈伯璋(2000)提出的方法范式方法论(如图1，图2，图3所示)。尽管Guba，Rothwell和陈伯璋在范式之间的关系，范式、哲仅分析范式共同的哲学本体论、认识论的价值基础，还要具体分析每一种范式所具有的本体论、认识论和价值论基

10、础；范式应该是方法范式而不是哲学范式，它包括现象学范式、解释学范式、批判理论范式、建构主义范式和符号互动范式；研究方法不是具体的研究方法，而是处在研究方法逻辑结构种的那些层次比较高的研究方法。孙绵涛的“新方法范式论”之所以区别于传统的范式方法论，在于他的分析建构理论基础的不同，范畴体系的不同，以及范畴之间的关系上的不同。需要特别指出的是，西方的范式方法论是用非马克思主义哲学作为分析和建构范式方法论的理论基础，而“新方法范式论”则是运用马克思主义哲学作为分析和建构范式方法论的理论基础，因而更具科学，更加全面。“新方法范式论”包含了三个层次：哲学范畴论、范式范畴论和方法范畴论(如图4所示)。学基础

11、和研究方法三者之间的关系，范式的哲学基础问题，以及范式所对应的研究方法等问题上存在着不同的看法，但我们可以理出他们之间的共同点，其一是：三位学者都从范式这一范畴出发对科学研究的哲学基础和研究方法来加以探讨，足见他们对范式这一范畴的重视程度。这种对范式在科学研究方法论中的重要地位的认识有其合理性，因为从实际情况来看，范式对科学研究活动确实有很大的影响。人们所选择的范式不同，其哲学取向和研究方法的选择就会有很大的差别；其二是：三位学者虽然对范式、范式所包含和所赖以建立的哲学基础及范式对研究方法影响的看法不尽相同，且各自的具体分析方法也有所差别，但有一点是一致的，即他们都在用不同的方式并在不同的程度

12、上试图去阐释范式、哲学基础和研究方法之间的关系。这种分析科学研究方法论的思路也是可取的。因为范式如果没有一定的哲学观作支撑，没有具体的研究方法的操作，范式对科学研究的作用也就无从谈起。孙绵涛(2003)通过对上述三个具有代表性的范式方法论的批判、反恩和吸收，重新构建了他的“新方法范式论”。孙绵涛以探讨这种范式方法论的哲学基础为出发点来探讨范式本身和研究方法。孙绵涛认为，范式方法论的哲学基础应包括哲学本体论，认识论和价值论，探讨这种范式方法论的哲学基础不仅图4表明哲学范畴、范式范畴和方法范畴这三者之间在科学研究中存在着密切的联系，并各自发挥着不同的作用。哲学范畴是范式范畴和方法范畴的理论基础，回

13、答“知识的本质是什么”或“现实的本质是什么”的问题；范式范畴则体现一定的哲学范畴，是哲学范畴和方法范畴的中介，处理“认识者(研究者)与被认识(研究)的对象之间关系的本质”的问题；方法范畴是范式范畴具体运用的体现，解决“认识者(研究者)应如何发现知识(解决问题)”的问题。我国对博士学位论文的首条要求就是“应当表明作者具有独立从事科学研究工作的能力”，显然这里的“科学研究”主要是指应用科学的方法做研究。要有效地从事科学研究，我们不但要掌握研究方法，更要懂得这些方法背后的研究范式，还要明确这些方法和范式所赖以依托的哲学理论，以及注意方法、范式、哲学基础以及各种方法、范式及哲学观之间的互动关系。因此，

14、博士生很有必要在博士学位论文中撰写“方法论”这一章节，对自己在整个研究过程中的思维方式作哲学层次上的思考，厘清探询程序过程中可能出现的纷乱，对如何发现问题、确定问题、使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收集资料和分析资料，以及最终要达到解决什么样问题的目的等作一个缜密的设计。目前我国应用语言学博士学位论文中方法论的明显缺失不能不令人对其学术规范和原创性产生担忧，因为没有科学方法支撑的博士学位论文其研究结论的科学性必然要受到质疑，其所建构的“理论”以及提出的种种所谓的解决问题的“建议”与“策略”只能是空中楼阁，是没有意义的，有时甚至是有害的。4结果、讨论与结论中的问题“结果”“讨论”和“结论”等章节是博士学位论文

15、的核心部分。“结果”部分既是作者对自己原先所提出的问题的直接回答，也是作者在“讨论”章节进行理论思维和理性认识的重要依据，“结论”部分则是建立在理性认识的基础上，经过科学的抽象与概括，对事物本质及其规律的一种揭示，也是作者在整篇博士学位论文中下的最后论断。通常地说，这几个章节能够反映出一篇博士学位论文水平的高低，和学术价值的大小。经过梳理和归纳，笔者发现国外博士学位论文在呈现“结果”部分时具有以下四大特点(表5)：国内博士学位论文在呈现“结果”部分时，则相对显得缺乏系统性和条理性，重点不够突出，图表使用率也较低。除3篇论文中含有“结果”这一章节之外，其他的论文则将“结果”部分与类似文献综述的内

16、容(定义和该领域的研究与发展状况等)拼凑在一起，分几个章节作所谓的综述、呈现、分析和讨论。我们姑且不论作者这样做是否能够完整地将自己的重要结果呈现出来，分析深度如何，单就这种零乱无序，缺乏逻辑编排的呈现方式而言，就是欠符合学术规范的，也容易造成混乱，甚至引发统计上的差错。撰写“讨论”章节是作者对整个研究进行逻辑推理和细致分析的反思过程，是作者将“文献综述”、“方法论”和“结果”等章节统筹起来，通盘加以互动、补充、修改和完善的过程，也是作者提出自己的见解和观点，并使之条理化、系统化和理论化的过程。国外博士学位论文在“讨论”这一章节有以下几个特点(表6)：而国内博士学位论文命题范围偏大的弊端在讨论

17、章节中暴露无遗。大多数的论文都涉及到好几个议题，涉猎的范围过广，研究的内容过泛，作者显得雄心壮志，似乎想要证明所有的东西，殊不知到头来却什么也说不清楚。之所以如此，除了跟个体认知上存在着差异，时间和精力方面有限之外，其实跟前面提到的方法论的缺失也存在着一定的关联。显然，当作者处在这种混沌的处境下是难以提出什么具有一定学术价值和原创性的见解与看法的。在谈“结论”部分之前，先看一组统计数据(表7)：上述统计数字表明，国外博士论文中“讨论”一章的结构比较整齐划一。从内容上来看，这些论文所使用的字眼也都比较精炼、完整、准确，很少使用模棱两可的词汇，结论中还呈现一些必要的数据，明确陈述自己的主要发现和理

18、论贡献，同时也比较客观地提出自己所存在的不足与局限性，为后续研究指明方向。虽然国内博士学位论文中也有几篇能较好地完成上述任务，但大部分论文仍停留在发表议论上，较少地着力在这一章节中简要地总结自己的研究的目、研究成果、理论贡献，客观地检讨因受到某些条件限制所造成研究中存在的不足，也很少能见到为后续研究提出一些较好的建议。5其他问题一篇完整的博士学位论文除了包括上述内容之外，还需要附加一些东西，如Summary、申明、致谢、目录、Reference、注释和附录等。笔者特别想就其中申明和Reference这两项谈一谈自己的看法。其一，关于申明。几乎所有的国外博士学位论文都在正文之前附上这样一个简短的

19、申明，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I declare that this thesis represents my own workexcept wheredue acknowledgement is made，and that it has not been previouslyincluded in a thesisdissertation or report submitted to this Unive-sity or to any other institution for a degree，diploma or other qualifi-cationSigned上述申明虽短，但字字铿锵有

20、力，表明了作者愿意对自己的论文负一切文责的严肃和诚实的态度，同时也为杜绝抄袭舞弊起到训诫的作用。从表1统计的情况来看，大多数国内博士学位论文中没有附上这一项。在国内学界世风日下，博士学位论文抄袭现象屡有发生的今天，为了捍卫学术的纯洁性，保持一名学者所应该具备的最起码的诚实品行，我们可以借鉴使用“申明”这一做法。其二，关于Reference。博士论文中可用references，也可用bibliography表示Reference，但它们之间还是略有区别。通常地说，使用references时，凡在正文部分被引用到的参考资料应该一个不漏地罗列出来；使用bibliography时，则表示所罗列的参考资

21、料可能是作者读过的，可以是被引用过的，也可以是没有被引用过的。笔者注意到被检索的国内博士学位论文都用references来表示“Reference”，可是当笔者试着按正文中某一引用注释到references去找书目，居然有不少是找不到的，接着笔者又试着从references中所罗列的书目回到正文处去查寻引用的情况，竟然也有找不到的。Reference不是论文中形式主义的部分，而是论文的有机组成部分，它不但可以考察作者在写博士论文时看了哪些著作，这些著作是否是本学科的代表作，作者是否查阅了最新出版的专著，也可以从侧面反映出作者的治学态度是否严谨，诸如每篇Reference排列顺序是否按规范要求来编排，细到甚至包括每一个标点符号的正确使用，以及哪些字体是否需要使用斜体等。6几点建议通过中外应用语言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