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作家在中国的影响

1、-. z.当代中国作家受哪位外国作家影响最大当今的中国作家们以50后、60后为主体，70后、80后为其次；应该还包括一些导演等艺术家，他们的创作，在思想上、艺术上，受影响最大的外国作家与世界名著是什么呢？在过去的许多年里，即自五四新文化运动前后以来，到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乃至90年代初，在长达七八十年当中，我们肯定是受莎士比亚、塞万提斯、拉伯雷、托尔斯泰、陀斯妥也夫斯基、萧洛霍夫、屠格涅夫、歌德、席勒、雨果、左拉、巴尔扎克、福楼拜、斯汤达、拜伦、哈代、狄更斯、海明威、福克纳、泰戈尔、川端康成、夏目漱石等等西方的积极浪漫主义作家、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影响比拟大了；而在当下，在最近的二十来年里，我们

2、则受一些西方现代派作家的影响更大，比方波特莱尔、里尔克、博尔赫斯、萨特、加缪、赛林格、贝克特、海勒、普鲁斯特、菲茨杰拉德、艾特玛托夫、乔伊斯、戈迪默、帕斯捷尔纳克、卡夫卡、米兰昆德拉、杜拉斯、君特格拉斯、大江健三郎、村上春树、马尔克斯等等。则，终究其中哪一位对我们影响最大呢？我认为还是马尔克斯和他写的那一部百年孤独。马尔克斯及其再现拉丁美洲历史社会图景的鸿篇巨著百年孤独，自上世纪80年代前、中期至今，在近二三十年的时间里，不光深远而巨影响着中国作家、中国文坛，还深远而巨影响着全世界几乎所有东、西方国家的作家和整个世界文坛。在同一时期，全世界从古至今任何一个作家的影响力都无法与他相比。其原因和表

3、现主要有两大方面：第一，将现实主义和浪漫梦想主义、象征主义相结合的手法，当然还有一个说法就是魔幻现实主义。作者遵循变现实为梦想而又不失其真的魔幻现实主义创作原则，经过巧妙的构思和想象，把触目惊心的现实和源于神话、传说的梦想印第安传说、神话、民间故事、圣经典故等结合起来，形成色彩斑斓、风格独特的图画，使读者在似是而非，似非而是的形象中，获得一种似曾相识又觉陌生的感受，从而激起寻根溯源去追索作家创作真谛的愿望。魔幻现实主义必须以现实为根底，但这并不阻碍它采取极端夸的手法。如该书写外部文明对马贡多马尔克斯称福克纳为导师，深受其影响的侵入，是现实的，但又魔幻化了：吉卜赛人拖着两块磁铁挨家串户地走着铁锅

4、、铁盆、铁钳、小铁炉纷纷从原地落下，木板因铁钉和螺钉没命地挣脱出来而嘎嘎作响；又如写夜的寂静，人们居然能听到蚂蚁在月光下的哄闹声、蛀虫啃食时的巨响以及野草生长时持续而清晰的尖叫声；再如写政府把大批罢工者杀害后，将尸体装上火车运到海里扔掉，该火车竟有200节车厢，前、中、后共有3个车头牵引。作家似乎在不断地变换着哈哈镜、望远镜、放大镜甚至显微镜，让读者看到一幅幅真真假假、虚实交织的画面，从而丰富了想象力，收到强烈的艺术效果。第二，将过去卷帙浩繁的史诗性大部头家族小说压缩成微型巨著的手法，我曾在中华读书报上撰文称之为史诗的轻量级倾向、集成电路式的杰作。作者不再平铺直叙、慢慢道来，而是凭借其高屋建瓴

5、、高瞻远瞩的气魄与胆识，采取一种鸟瞰式的宏观把握，遴选出腹稿中的主干与精华，再做惊人的归并、组合，或重新打磨、处置，从而创造出一部部袖珍史诗。作品多采用时空穿插、述错缀，以及意识流、梦幻、巧合、夸等方式；这样，作品越发显得大密度、强力、高容积。连保守的瑞典皇家学院元老们也赞誉它创立了一个自己的世界、一个浓缩的宇宙，其中喧嚣纷乱却又生动可信的现实，折映了一片大陆及其人们的富足与贫困，会聚了不可思议的奇迹和最纯粹的现实生活1982年诺贝尔颁奖典礼授词。百年孤独这部拉美文学及魔幻现实流派的扛鼎之作，展现了布恩地亚家族一家7代、100多号人、100余年、小小的马贡多镇，在一个多世纪里的大起大伏、大风大

6、雨，堪称整个马贡多镇、整个哥伦比亚、乃至整个拉丁美洲的演变全史，竟被作者独创了从未来的角度回忆过去的新颖倒叙手法，浓缩在不到30万字以汉译本计的篇幅里，其高度概括的才气、新奇巧妙的手法，实在令人佩服。这篇小说一经出现，在全球文学界都产生了深远影响，成为大家争先恐后效法的蓝本，誉其为20世纪最伟大的小说。对于天下无数写家们，这无疑是一部极佳的教科书而不仅仅是参考书。此外，百年孤独一书凝重的历史涵、犀利的批判眼光、深刻的民族文化反省、庞大的神话隐喻体系，是由一种让人耳目一新的神秘语言贯串始终的。有的评论家认为这部小说出自8岁儿童之口，作者马尔克斯对此说颇感欣慰。为什么在这段时间东、西方世界涌现了这

7、么多出色作家，而中国作家却单单受马尔克斯的影响最大呢？这正是因为他恰好符合了此时中国的社会特征和创作动向以及他本人的非凡文学天赋和才华，一则此时正在由过去的现实主义向现代派手法过渡，而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恰好是这种过渡的成功经典；二则此时正在由过去的多卷本、大部头、编年体、全景式的洋洋巨著向微型袖珍轻量级再组合集成电路式的精致化风格过渡，而百年孤独同样也是这种过渡的成功经典。有了这两大因素，诸作家们能不精心学习、趋之假设骛、视如蓝本、刻意借鉴吗？中国的50后、60后许多作家，不管是传统的现实主义作家，还是后来的先锋派作家他们更不用说了，都非常明显和强烈地受到马尔克斯的影响，如莫言、贾平凹、炜、忠

8、实、扎西达娃、阿来、少功、王小波、童、马原、余华、格非、恒、洪峰、邓刚、叶兆言、东西、鬼子可以举出一大串名字来，甚至近二十来年里中国作家、诗人几乎没有谁未受过他的一丁点影响。、也有不少作家如於梨华、以鬯、九把刀等深受其影响。就连一些电影、话剧导演如艺谋、田壮壮、贾樟柯等，其作品里也能看出不少马尔克斯的影子来。他们突出地甚至大量地借鉴甚至模仿马尔克斯作品的开头、构造、细节、文风、手法、题材、时空、想象、传说、悬妙等等。有所不同的是，有些人公开成认，有些人表示默认，有些人矢口否认。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客观事实。请看看中国和国际上许多作家、评论家对其崇高甚而至上的评价：马尔克斯，中国先锋派的祖师爷，

9、他的飞升的床单挤满了中国作家。红兵在那些刚出版就畅销的文学作品里，有些与世长存，比方百年孤独；另一些则销声匿迹，也就没有比方了。余华百年孤独这部标志着拉美文学顶峰的巨著，具有骇世惊俗的艺术力量和思想力量他在用一颗悲怆的心灵，去寻找拉美迷失的温暖的精神家园。莫言我对百年孤独有非常真实的、崇敬的感觉。这样的作品会不停地卖，一代一代的人都会读，是畅销书。我没有方法预测如果重新出版的话是否会轰动，当年文学青年几乎人手一本。童加西亚马尔克斯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中唯一没有争议的一位。素音他是个强有力的作家，有着丰富的想象。他继承了欧洲政治小说的伟大传统，其结果是历史剧与个人戏剧合二为一。欧文肖他是所有语言中

10、最伟大的作家。比尔克林顿百年孤独在马尔克斯构建的虚拟世界中到达了顶峰。这部小说整合并且超越了他以前的所有虚构，从而缔造了一个极其富饶的双重世界。它穷尽了世界，同时自我穷尽。巴尔加斯略萨一部唯一的美洲圣经。卡洛斯富恩特斯百年孤独乃是过去五十年来所有语言中最伟大的杰作。萨尔曼拉什迪创世纪之后，首部值得全人类阅读的文学巨著。纽约时报直到去年11月21日，第六届中国作家富豪榜子榜单外国作家富豪榜重磅发布，马尔克斯仍以高达1100万元的年度版税收入，荣登外国作家富豪榜首富宝座。他的代表作百年孤独这些年来在中国不知道出过多少译本和版本了。有人笼统计算，其总数至少在2000万册以上。这也足见马尔克斯在中国的

11、巨大影响力。马尔克斯影响过的中国作家4月18日，百年孤独作者马尔克斯去世。从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起，马尔克斯的魔幻现实主义成为一种让中国作家不断提起并重复模仿的奇特景观。事实上，在很多中国作家的小说中都能寻到马尔克斯的影子马原的虚构、少功的雷祸、恒的虚证、童的1934年的逃亡、忠实的白鹿原、余华的兄弟等。莫言：诺奖评委会称其是福克纳和马尔克斯的融合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1984年我第一次读到百年孤独时非常惊讶，原来小说也可以这样写！莫言说，那之后十几年，我一直在和马尔克斯搏斗。据说莫言当年翻开百年孤独，刚刚读完开头，当即大叫我知道怎么写小说了，此后他的创作便如井喷。想想莫言笔下的高密东北乡，想想他

12、的我爷爷、我奶奶的表达方式，谁也不能否认里面有百年孤独的滋养。在大学举行的一场讲座上，这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坦承拉美魔幻现实主义文学对他早期创作产生了很大影响，我的中篇小说球状闪电金发婴儿都有模仿魔幻现实主义的痕迹。2012年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时，评委会介绍他时曾说，莫言将现实和梦想、历史和社会角度结合在一起。他创作中的世界令人联想起福克纳和马尔克斯作品的融合，同时又在中国传统文学和口头文学中寻找到一个出发点。余华：对马尔克斯只有崇敬 在世作家中最伟大作家余华。余华最崇拜作家的就是马尔克斯，从余华的作品里寻找马尔克斯的影子应该俯拾皆是。在细雨中呼喊的前面局部，有关我的奶奶与爷爷的描写，就很像百

13、年孤独里描写人物的感觉，结尾也很像百年孤独的结尾，都是一个轮回，没完没了的轮回。余华曾盛赞马尔克斯：他是在世作家里最伟大的作家，霍乱时期的爱情教给作家一个写作方法。马尔克斯是个了不起的作家，我对他除了崇敬，没有别的。余华从一开场就刻意凸现了自己从马尔克斯、福克纳和卡夫卡那学来的怪诞，但因为缺乏与现实生活的联系，而不被评论家和读者认同。但是余华在为兄弟辩白的时候还找到了马尔克斯，他曾不止一次地类比，社会新闻给予他源源不断的灵感，他相信这种荒谬性给予了中国作家令人嫉妒的创作题材，就像南美洲大陆的混乱曾经给予魔幻现实主义作家的刺激一样，一个把自己家的祖坟修建得像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农民，与百年孤独里长尾

14、巴情节难道没有相似之处吗？忠实：外国作家中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影响最大作家忠实。忠实在答复一个评论家提出的哪个作家、哪部作品对你的长篇写作影响最大的问题时谈到，外国作家作品是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其实不用看忠实的自白，只需摊开白鹿原和百年孤独，就非常容易找到答案。两者不仅有非常相似的开头，小说本身的特色也非常的接近，从细节上来看也有太多的共通点：百年孤独里是找路，白鹿原里是找鹿；百年孤独里有黄蝴蝶，白鹿原里有蛾子；百年孤独里有个先知叫墨尔斯阿德斯，白鹿原里有个先知是私塾先生，甚至百年孤独里写男主人公和他的妻子婚后的第一次夫妻生活在白鹿原里也有几乎完全一样的描写。更不要说白鹿原与百年孤独的整体构思的

15、惊人相似，同样是讲述一个家族几代人的兴衰。有的读者甚至据此得出忠实抄袭百年孤独的结论。但是评论家认为白鹿原意义在于它探讨的是中国传统儒家文化对于个人与民族的意义和作用，通过中国西北的一个偏僻小山村半个多世纪的历史演变，通过两个家族的部开展历史和斗争，提醒出中国传统文化精神不断延伸的秘密。它与百年孤独的相似性，不仅说明了中国作家的创作在思想和表现技法本身对外来文化的借鉴，更主要的是认同了魔幻现实主义这种小说中所表现的拉美文化，以及由此所激发出的对本民族文化人类学意义上的探讨。童：特别推崇马尔克斯 读他像喝茅台酒作家童。在谈及先锋文学时，童坦自己也曾有过一段模仿经历，有人统计过，先锋文学里有很多作

16、家都模仿过百年孤独的一些句子，我也用过一两次，在他看来，对西方文学的模仿，一度是先锋文学的罪证，不过这并不是太光荣的事情。对于加西亚马尔克斯，童说这是他特别推崇的作家，他的作品百分之八九十都是经典，读经典的感觉就像喝茅台酒，只要是真正的茅台酒，什么时候喝都会觉得好喝。我对百年孤独有非常真实的、崇敬的感觉。这样的作品会不停地卖，一代一代的人都会读，是长销书。我没有方法预测如果重新出版的话是否会轰动，当年文学青年几乎人手一本。少功：老马的那种造句 学也学不来作家少功。曾有记者向少功提问：日夜书中有多个句子类似于百年孤独的开头。作为从上世纪80年代走来的作家，您在多大程度上受到马尔克斯的影响？少功答

17、复：老马的那种造句，是把三个时态压缩在同一个句子，我想学也学不来。我只是用了一般的倒述句，很普通的。我当然喜欢这位拉美作家，受了他多大的影响，自己也不知道。百年孤独的开头独创了从未来的角度回忆过去的新颖倒叙手法，作家这样写道：许多年之后，面对行刑队，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他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有网友在整理了中国当代一批重要作家的小说开头之后，甚至戏仿了马尔克斯这一经典句式：许多年之后，当中国作家写下自己小说开头的时候，将会回想起第一次看到百年孤独的那个遥远的下午。当年的中国作家和文学青年们开口必谈百年孤独和魔幻现实主义。甚至有人说，30多年来，没有哪部外国名著可以像

18、百年孤独一样影响中国一整代的作家。作家王蒙曾说，对新时期中国文学的影响，没有比加西亚马尔克斯更甚者了。西方作家对余华创作的影响以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为例摘要:文章通过对余华近作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的解读和分析,从四个方面说明余华受西方作家影响较深:受博尔赫斯的时间理论影响,余华在表达时采用重复与循环的表达构造;罗兰巴特的零度理论让余华在写作中情感零度介入;川端康成清丽的语言一直影响着余华,让他的语言风格从铺扬厉转变为清新质朴;而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存在主义对苦难的超脱和剧烈态度,被余华分别借鉴,形成了独特的悲剧表现方式。关键词:余华;西方作家;活着;许三观卖血记 毫无疑问,余华的活着与许三观卖血记是任

19、何一个关心20世纪90年代中国文学的人都不能无视的两部作品。它们几乎都是一发表,便引起圈圈外的巨大反响,而余华也借助这两部作品,迎来他创作生涯的第二个顶峰。 在这两部长篇小说中,余华不仅成功地完成了自我艺术上的再一次转变回到朴素,回到现实,回到苦难的命运之中,而且也实现了自我精神上的又一次迁徙从先前的哲学化命运思考向情感化生命体恤的转变,从冷静的理性立场向感性的人道立场的转变。 众所周知,余华的创作无论是形式上还是容上受西方影响都比拟大。他自己也曾经屡次说明:是川端康成与卡夫卡构成了我对文学的认识,我的表达得益于川端康成,而奇情异想则要感卡夫卡的影响。他先锋时期的作品根本上都可以找到卡夫卡的影

20、子,比方现实一种中表现的残忍,此文献给少女柳中表现的荒谬,等等。本文主要从叙事构造、叙事主体零情感叙事、表达中受川端语言影响和苦难意识四个方面对余华的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和兄弟三部长篇小说进展解读。 一、重复与循环的表达构造 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是对中国当代先锋小说家影响最大的作家,他特别推崇时间的重复和循环,即过去、现在和将来先后承续、循环反复、周而复始。余华是这样解读他的话的:似乎可以这样认为,时间将来只是时间过去的表象。如果我此刻反过来认为时间过去只是时间将来的表象时,确立的可能也同样存在。我完全有理由认为,过去的经历是为将来的事物存在的,因为过去的经历只有通过将来事物的指引才会出现新的意义

21、。余华对于博尔赫斯时间概念的运用最早可以追溯到他的此文献给少女柳一文的写作中。 在余华近作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中,时间的重复和循环主要表现为一种叙事的重复和循环,命运的重复和循环。活着中贯穿福贵一生的是一个个死亡的故事。先是父亲摔死,接着母亲病故,儿子有庆抽血而死,女儿凤珍难产而死,妻子家珍病死,女婿二喜被砸死,外苦根撑死,只剩下福贵一人孤独地活着。小说以这种接连不断的死亡,进展着不断的重复表达,似乎福贵来人间就是为了体验死亡,至于谁先死谁后死,是病死还是打死,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文本惟一存在的意义是为了说明主人公在坚强地活着,最终还将归于死亡。同样的,在许三观卖血记中,以许三观不断卖血这一事实进

22、展重复表达。许三观卖血的过程也是一种不断的重复和循环,先是喝水稀释血水,再是卖血后吃一盘炒猪肝、喝二两温过的黄酒。同样的情节在文本中还有很多,比方许三观给妻子炒菜,给三个儿子炒回锅肉,都是一种重复循环的表现。再到兄弟中,光头以林红屁股的秘密一次又一次地换取面条,重复循环得让人觉得枯燥。 余华用这样的重复循环表达想说明什么问题呢博尔赫斯是为了表达对世界存在的一种认识和对时间的思考。余华却完全不是,学军先生对余华重复循环的解释是:余华是为了建构表达构造所采用的一种表达手段,以此来表达他们对于世界不确定性的一种认识和那种难逃劫数的具有悲观色彩的宿命观。 二、零度表达手法的运用及原因零度写作一词源于法

23、国构造主义作家罗兰巴特的一部叫零度的写作的作品。零度表达手法即零度写作。在文本写作中他强调作者在叙事过程中的情感零度介入,文本不再是作者思想感情的摹写,作者只是真实世界的一个摹写者。用余华在许三观卖血记中文版自序中的话说,就是:作者不再是一位表达上的侵略者,而是一位聆听者,一位耐心、仔细、善解人意和感同身受的聆听者。他努力这样去做,在表达的时候,他试图取消作者自己的身份,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一位读者。 在小说许三观卖血记和活着中,对于人物的好恶,作者很少插足评判,他只是在描摹现实。如同他在活着前言里所说:真实永远都是一位妓女,所有的理论到头来都只是自鸣得意的手淫。余华这种对真实的追寻使他在小说写作

24、中即使有着很强的情感倾向性,也不轻易表达出来。在许三观卖血记中,即使是恶到吃人血式的血头,也有其讲人情的一面。而对于许三观,作者也许是有着情感倾向的,如作者在表现他的正面形象时,也不忘表现他世俗、不争、懦弱的一面。同样地,在活着中,有庆为救县长女人而抽血至死,文中却无半点怜悯或悲愤的情感,只是将一个事实摆在我们面前,任读者去愤怒,去悲悯,去同情,作者的情感丝毫没有涉足。而主人公福贵,在死了一个个亲人以后的沉着淡定,完全就是余华自己对待笔下人物的态度:我把你们的命运摆在这里,任强悍的命运去作为,我只是远远地看着,没有任何感情波澜。因为这是事实真实性的安排,我无能为力。这就是余华所认识、所强调的真

25、实,以及这种真实观在他文中的表达。 余华这种零度表达手法,自然与20世纪90年代罗兰巴特对先锋文学作家们的影响有关。但除此之外,我认为至少还有两个原因影响着余华。一是中国古典小说零度表达手法的影响;一是余华童年的经历。 余华的童年在度过,并无浓厚的学习气氛,成人后又当了五年的牙医。但这并不等于说余华读书少或者少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事实上,余华在这个地方读书很多,多得连他到开展后很多文化圈的人都觉得惊讶。这些书围涉及古今中外,容则包罗万象。 而正是这段时间知识的积累让余华认识并奠定了零度表达手法(虽然在当时并没有这个提法,但理论的容实质是一样的)。这个来源就是中国古典小说描写中的零度表达手法。

26、雪芹的红楼梦,爱玲的许多作品,走的都是这条路子。比方,雪芹在创作红时,日趋脱离先前章回小说的手法,减少了回末的批诗。而批诗,用现代小说手法来观照,正是作者介入小说发表议论的一个鲜明例证。而文中人物也多是含混性格,作者并不凭自己的一念好恶来决定,林妹妹、薛姐姐都是很好的例证。在这方面,雪芹绝对是个孤独的先行者,这或许也是红楼梦有别于一般章回小说的地方。而之后爱玲的小说进一步秉承了红楼梦零度表达的特点,比方在倾城之恋中,我们丝毫看不到作者对于文中人物的情感倾向,有的只是爱玲站在人物旁边的观察与略带心酸、挖苦的描述。她竭力向读者刻画的是一对男女之间如何斗心眼、耍心机获得婚姻从而保证物质生活的过程,作

27、者在表达时笔致平淡,少有介入评判人物,努力向读者传递一种生活的真实。按照余华的理解,真实就是:我觉得我所有的创作都是为了更加接近真实。在我的精神里面,我甚至感到有很多东西都太真实了,比方一种愿望,一种欲望,那些都是很抽象的东西,都像茶几一样实在得可以去抚摸它。而现实世界则非常乱,我觉得生活实际上是不真实的,生活是一种真假参半、鱼目混珠的事物,让人难以区分。这种对真实的认识以及来自于传统文化的影响,首先在观念里给了余华一个暗示,当罗兰巴特提出零度表达手法这样一个概念时,余华终于找到了理论依据,顺理成章地运用在自己的创作中。于是,便有了我们在活着、许三馆卖血记中看到的作者的表达态度。 另外,我还想

28、从作者童年的经历说明为什么同时代的人同样承受了这种来自西方理论和传统小说的影响,却只有余华出色地运用了零度表达手法。我认为这和余华的童年成长经历有关。 余华的父亲是一个外科医生,他对父亲最深刻的印象便是拿着一把手术刀,戴着半边已取下的白口罩,白色的大褂上都是斑斑血迹。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余华的前期作品几乎没有父亲形象或者文本中父亲的形象都很模糊、很残酷。在余华自传中他说:我读小学四年级时,我们干脆搬到医院里住了,我家对面就是太平间,差不多隔几个晚上我就会听到凄惨的哭声。应该说我小时候不怕看到死人,对太平间也没有丝毫恐惧,到了夏天最为炎热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呆在太平间里,那用水泥砌成的床非常凉快

29、。根据弗洛伊德的儿童创伤性记忆理论,就是这种从小见惯了生死离别,了解了死亡,对世界无所恐惧的经历,造成了余华的冷漠。而这种冷漠,表现在活着中,就是福贵(也就是作者)对于身边亲人死亡的超脱,甚至说有点麻木!小时候的生活经历、成长期间传统小说的影响以及罗兰巴特的理论,共同让余华选择了零度情感表达,在作品创作中使用零度情感表达。 三、返璞归真的语言表达 余华自述,一九八二到一九八六年间,他曾对川端康成迷恋有加。川端康成语言温柔细腻,具有语言传统的简洁和纯洁,不拖泥带水,在貌似简单的大白话后面隐藏着耐人寻味的特别。在川端康成做我导师的五六年,我学会了如何去表现细部,而且是用一种感受的方式去表现。这在余

30、华的前期作品,如十八岁出门远行等作品中都有所表达。但在作为先锋作家写作期间,余华似乎摒弃了川端康成,改而对卡夫卡迷恋得一塌糊涂。这个时期他的作品似乎更多地表达了荒谬、暴力、残忍,等等。就在我疑心川端对他的影响是否趋于零时,余华20世纪90年代的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给了我否认的答案。 余华并未把川端康成忘却,相反的,川端康成对他的影响已经脱离了最初的模仿阶段,而进入深化和升华层次。在小说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中,余华小说的叙事语言一改初期的清丽质朴和先锋期间的铺扬厉进入了返璞归真的阶段。 活着中的典型段落说明了这一点: 炊烟在农舍的屋顶袅袅升起,在霞光四射的空中分散后消隐了。 女人吆喝孩子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个男人挑着粪桶从我跟前走过,扁担吱呀吱呀一路响了过去。慢慢地,田野趋向了宁静,四周出现了模糊,霞光逐渐退去。 我知道黄昏正在转瞬即逝,黑夜从天而降了。我看到广阔的土地袒露着结实的胸膛,那是召唤的姿态,就像女人召唤着她们的儿女,土地召唤着黑夜降临。 这种川端式语言的优美以及耐人寻味,在小说许三观卖血记中,演变成了苦难中的温情。在许三观卖血记中,许三观躺在床上为妻儿炒菜的语言描写最见功力: 许三观说:我先把四片肉放到水里煮会,煮熟就行,不能煮老了,煮熟后拿起来晾干,晾干以后放到油锅里一炸,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