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汉语语法教案汉语动补结构的产生机制

1、漢語動補結構的產生機制漢語動補結構的產生機制要點要點 一、動補結構的定義及分類一、動補結構的定義及分類 二、動補結構的產生時代之爭二、動補結構的產生時代之爭 三、動補結構的判定標準三、動補結構的判定標準 四、動補結構的產生機制與動因四、動補結構的產生機制與動因 五、結論五、結論 六、主要參考文獻六、主要參考文獻一、動補結構的定義及分類一、動補結構的定義及分類1.1動補結構的定義動補結構的定義 所謂動補結構（也可以叫做述補結構），簡單地所謂動補結構（也可以叫做述補結構），簡單地說，就是指動詞加上補語所組成的語法結構，如說，就是指動詞加上補語所組成的語法結構，如“修好、弄壞、打死、救活修好、弄壞、

2、打死、救活”等。等。 在我國傳統的語法體系中，結構是沒有地位的，在我國傳統的語法體系中，結構是沒有地位的，所以，最初並沒有動補結構或述補結構之類的概所以，最初並沒有動補結構或述補結構之類的概念。最早論及述補結構的是王力先生。王力先生念。最早論及述補結構的是王力先生。王力先生在在中國現代語法中國現代語法（1943）和）和中國語法理論中國語法理論（1944）中提出）中提出“使成式使成式”的概念，的概念，1958年又年又在在漢語史稿漢語史稿中從形式和意義兩方面對使成式中從形式和意義兩方面對使成式作出界定。作出界定。 王力王力漢語史稿漢語史稿：使成式：使成式(causative form)是一種仂語的

3、結構方式。從形式上說，是外是一種仂語的結構方式。從形式上說，是外動詞帶著形容詞（修好、弄壞），或者是外動詞帶著形容詞（修好、弄壞），或者是外動詞帶著內動詞（打死、救活）；從意義上動詞帶著內動詞（打死、救活）；從意義上說，是把行為及其結果在一個動詞性仂語中說，是把行為及其結果在一個動詞性仂語中表示出來。這種行為能使受事者得到某種結表示出來。這種行為能使受事者得到某種結果，所以叫做使成式。果，所以叫做使成式。 王力先生所說的王力先生所說的“使成式使成式”大致就相當於後大致就相當於後來所說的動補結構。來所說的動補結構。 最早直接提出最早直接提出“動補結構動補結構”這一概念的是丁聲樹這一概念的是丁聲樹

4、和呂叔湘等先生，他們在和呂叔湘等先生，他們在現代漢語語法講話現代漢語語法講話（1961）中把動詞帶補語的結構叫做動補結構，）中把動詞帶補語的結構叫做動補結構，形容詞帶補語的結構叫做形補結構，二者合稱為形容詞帶補語的結構叫做形補結構，二者合稱為補充結構。此後，動補結構這個名稱就廣泛使用補充結構。此後，動補結構這個名稱就廣泛使用起來。起來。1.2動補結構的性質動補結構的性質 關於動補結構的性質關於動補結構的性質究竟是複合詞還是短語，究竟是複合詞還是短語，現在也存在著不同的看法。現在也存在著不同的看法。 王力先生的王力先生的中國現代語法中國現代語法和和中國語法理論中國語法理論把使成式看作短語，而在把

5、使成式看作短語，而在漢語史稿漢語史稿中又說：中又說：“在現代漢語裏，有些使成式逐漸單詞化了。例在現代漢語裏，有些使成式逐漸單詞化了。例如如推翻、擴大、改善、革新推翻、擴大、改善、革新等。等。” 朱德熙朱德熙語法講義語法講義（1982）認為現代漢語中既）認為現代漢語中既有述補式複合詞，如有述補式複合詞，如“革新、改良革新、改良”等，也有短等，也有短語性質的述補結構，如語性質的述補結構，如“長大、變小長大、變小”等。等。 梁銀峰梁銀峰漢語動補結構的產生於演變漢語動補結構的產生於演變（2006）認為大家平常所說的動補結構其實是動補式複合認為大家平常所說的動補結構其實是動補式複合詞。這也是最普遍的看法

6、。詞。這也是最普遍的看法。1.3動補結構的分類動補結構的分類 朱德熙朱德熙語法講義語法講義認為現代漢語的動補結構從認為現代漢語的動補結構從構成形式上可以分為兩類：粘合式動補結構和組構成形式上可以分為兩類：粘合式動補結構和組合式動補結構，前者指補語直接粘附在述語後頭，合式動補結構，前者指補語直接粘附在述語後頭，如如“抓緊、寫完抓緊、寫完”等，後者指帶等，後者指帶“得得”的述補結的述補結構，如構，如“走得快、抓得緊走得快、抓得緊”等。等。 從意義的角度，朱先生將補語分為五類：從意義的角度，朱先生將補語分為五類：1.結果結果補語，補語既可以是形容詞（長大、擰緊），也補語，補語既可以是形容詞（長大、擰

7、緊），也可以是動詞（看見、聽懂）；可以是動詞（看見、聽懂）；2.趨向補語（走進、趨向補語（走進、跳出）；跳出）；3.可能補語（看得見可能補語（看得見/看不見）；看不見）；4.狀態狀態補語（寫得好補語（寫得好/寫得不好）；寫得不好）；5.程度補語（好極了、程度補語（好極了、悶得慌）。悶得慌）。 現在學術界研究得比較充分同時爭論也最多的是現在學術界研究得比較充分同時爭論也最多的是第第1類動補結構。第類動補結構。第1類屬於粘合式，補語的作用類屬於粘合式，補語的作用在於說明動作的結果，因此學術界又稱為在於說明動作的結果，因此學術界又稱為“動結動結式式” 。 當前學術界所研究的動補結構也大多都是指動結當

8、前學術界所研究的動補結構也大多都是指動結式，本講就以動結式為例來介紹漢語動補結構的式，本講就以動結式為例來介紹漢語動補結構的產生機制。產生機制。二、動補結構的產生時代之爭二、動補結構的產生時代之爭 蔣紹愚先生在蔣紹愚先生在近代漢語研究概要近代漢語研究概要（2005）中）中說：說：“述補結構的產生與發展，是漢語語法史上述補結構的產生與發展，是漢語語法史上的一件大事，它使漢語的表達更加精密了。的一件大事，它使漢語的表達更加精密了。” 那麼，動補結構（動結式）究竟產生於什麼時代，那麼，動補結構（動結式）究竟產生於什麼時代，當前學術界主要存在著當前學術界主要存在著4種看法，概括為：先秦種看法，概括為：

9、先秦說、漢代說、六朝說、唐代說。說、漢代說、六朝說、唐代說。2.1先秦說先秦說 此觀點最有代表性的是周遲明先生，他在此觀點最有代表性的是周遲明先生，他在漢語漢語的使成性複式動詞的使成性複式動詞（1958）中提出：）中提出：“使動性使動性複式動詞不知道究竟起於什麼時代，但是它在很複式動詞不知道究竟起於什麼時代，但是它在很早的書面語言中（如尚書中的甘誓、盤庚等篇）早的書面語言中（如尚書中的甘誓、盤庚等篇）就已經存在，則是顛撲不破的事實。據我推想，就已經存在，則是顛撲不破的事實。據我推想，它的發生至少已有三千年。它的發生至少已有三千年。”他還進一步指出：他還進一步指出：“使動性複式動詞在古代漢語中有

10、可分可合的現使動性複式動詞在古代漢語中有可分可合的現象。但在事實上是先有合用式（餘按：象。但在事實上是先有合用式（餘按：VC），後），後來才有分用式（來才有分用式（余余按：按：V與與C之間有其他成分）。之間有其他成分）。合用式是由詞法上的關係發展來的，大概起于殷合用式是由詞法上的關係發展來的，大概起于殷代；分用式是由句法上的關係發展而成的，大概代；分用式是由句法上的關係發展而成的，大概起於先秦。起於先秦。” 合用式例如：合用式例如：予誓告汝：有扈氏威侮五行，怠棄三正，天用予誓告汝：有扈氏威侮五行，怠棄三正，天用剿絕剿絕其命，今予惟恭行天之罰。（尚書其命，今予惟恭行天之罰。（尚書甘誓）甘誓）若火

11、之燎于原，不可向邇，其猶可若火之燎于原，不可向邇，其猶可撲滅撲滅。（尚書。（尚書盤盤庚上）庚上） 分用式例如：分用式例如：公嗾夫獒焉，明公嗾夫獒焉，明搏而殺搏而殺之。（左宣之。（左宣1313）督戎逾入，豹自後督戎逾入，豹自後擊而殺擊而殺之。（左襄之。（左襄2323）扶伏而擊之，折軫。又扶伏而擊之，折軫。又射之死射之死。（左昭。（左昭2121） 余健萍余健萍使成式的起源和發展使成式的起源和發展（1957）認為）認為尚書尚書中的中的“撲滅、剿絕撲滅、剿絕”已經是使成式，但已經是使成式，但這兩例分別出自這兩例分別出自尚書尚書中的中的商書商書和和夏夏書書，他認為這兩部分可能是周代人寫成的，至，他認為這

12、兩部分可能是周代人寫成的，至少也經過了周代史官的藝術加工，所以使成式只少也經過了周代史官的藝術加工，所以使成式只能是在周代萌芽的，歷經秦漢之後，逐漸繁榮滋能是在周代萌芽的，歷經秦漢之後，逐漸繁榮滋長起來。長起來。 持先秦已產生動補結構（動結式）觀點的還有：持先秦已產生動補結構（動結式）觀點的還有： 楊建國楊建國補語式發展試探補語式發展試探、潘允中、潘允中漢語動漢語動補結構的發展補結構的發展、王瑛、王瑛雲夢秦墓竹簡所見某些雲夢秦墓竹簡所見某些語法現象語法現象、何樂士、何樂士史記語法特點研究史記語法特點研究、張、張顯成顯成從簡帛文獻看使成式的形成從簡帛文獻看使成式的形成等。等。2.2漢代說漢代說

13、最早提出此觀點的是王力先生，他在最早提出此觀點的是王力先生，他在漢語史稿漢語史稿中說：中說：“使成式產生於漢代，逐漸擴展於南北朝，使成式產生於漢代，逐漸擴展於南北朝，普遍應用于唐代。普遍應用于唐代。” 王力先生認為先秦有些似是而非的結構其實不是王力先生認為先秦有些似是而非的結構其實不是使成式，如：使成式，如： 擾亂我同盟（左成擾亂我同盟（左成13）中的）中的“擾亂擾亂”是用同義是用同義詞素構成的雙音詞，不是使成式；詞素構成的雙音詞，不是使成式； 又如：又如： 孟子孟子公孫醜上公孫醜上：“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勿助長助長也。無若宋人然：宋人有閔其苗之不長而也。無若宋人

14、然：宋人有閔其苗之不長而揠之者，芒芒然歸，謂其人曰：揠之者，芒芒然歸，謂其人曰：今日病矣！予今日病矣！予助苗長助苗長矣！矣！”其中只有一個其中只有一個“助長助長”，其餘的都是，其餘的都是“助苗長助苗長”、“助之長助之長”之類的，可見之類的，可見“助長助長”是省略兼位名是省略兼位名詞的遞系式，不是使成式。詞的遞系式，不是使成式。 王力先生認為漢代的使成式例如：王力先生認為漢代的使成式例如： 楚騎追漢王，漢王急，楚騎追漢王，漢王急，推墮推墮孝惠、魯元車下，滕孝惠、魯元車下，滕公常下收載之。（史記公常下收載之。（史記項羽本紀）項羽本紀） 蘇秦恐秦兵之至趙也，乃蘇秦恐秦兵之至趙也，乃激怒激怒張儀，入之

15、于秦。張儀，入之于秦。（史記（史記蘇秦列傳）蘇秦列傳） 射傷射傷郤克，流血至履。（史記郤克，流血至履。（史記齊太公世家）齊太公世家） 持此觀點的還有：持此觀點的還有： 祝敏徹祝敏徹先秦兩漢時期的動詞補語先秦兩漢時期的動詞補語、使成使成式的起源和發展式的起源和發展、程湘清、程湘清複音詞研複音詞研究究、柳士鎮、柳士鎮魏晉南北朝歷史語法魏晉南北朝歷史語法、宋紹年、宋紹年漢語結果補語式的起源再探討漢語結果補語式的起源再探討、吳福祥、吳福祥試試論現代漢語動補結構的來源論現代漢語動補結構的來源等。等。2.3六朝說六朝說 最早提出六朝產生動補結構的是志村良治最早提出六朝產生動補結構的是志村良治中國中國中世語

16、法史研究中世語法史研究，認為，認為“使成複合動詞出現於使成複合動詞出現於中古初期，一部分在中古初期使成複合動詞化，中古初期，一部分在中古初期使成複合動詞化，大多數從唐代開始成為普遍現象。大多數從唐代開始成為普遍現象。” 志村將使成複合動詞的形成過程分為三個階段：志村將使成複合動詞的形成過程分為三個階段：動詞的連續用法（左宣動詞的連續用法（左宣10：射而殺之）；動：射而殺之）；動詞的複合用法，中古初期動詞的並列性連用是使詞的複合用法，中古初期動詞的並列性連用是使成複合動詞成立的重要環境；使成複合動詞化。成複合動詞成立的重要環境；使成複合動詞化。 認為動補結構產生於六朝的還有：認為動補結構產生於六

17、朝的還有： 李平李平和和中的動補中的動補結構結構、梅祖麟、梅祖麟從漢代的從漢代的“動、殺動、殺”、“動、死動、死”來看動補結構的發展來看動補結構的發展兼論兼論中古時期起詞的施受關係的中立化中古時期起詞的施受關係的中立化、蔣、蔣紹愚紹愚漢語動結式產生的時代漢語動結式產生的時代、劉承慧、劉承慧試論使成式的來源及其成因試論使成式的來源及其成因、魏培泉、魏培泉說中古漢語的使成結構說中古漢語的使成結構、趙長才、趙長才漢漢語述補結構的歷時研究語述補結構的歷時研究、宋亞雲、宋亞雲再論再論動結式的產生時代和判斷標準動結式的產生時代和判斷標準等。等。2.4唐代說唐代說 最早提出唐代才產生動補結構的學者是太田辰夫

18、，最早提出唐代才產生動補結構的學者是太田辰夫，他在他在中國語歷史文法中國語歷史文法中說：中說：“確定使成複合確定使成複合動詞的產生時期雖有這樣一些困難，但無論如何，動詞的產生時期雖有這樣一些困難，但無論如何，這種形式多數是在唐代產生的，在那時，可以認這種形式多數是在唐代產生的，在那時，可以認為兩用動詞（餘按：指他動動詞（為兩用動詞（餘按：指他動動詞（Vt）和自動動）和自動動詞（詞（Vi）已經逐步固定為自動動詞，因此，可）已經逐步固定為自動動詞，因此，可以認為使成複合動詞至遲是在唐代產生的。以認為使成複合動詞至遲是在唐代產生的。”2.5小結小結 從上面介紹的幾種觀點可以看出，學者們對於漢從上面介

19、紹的幾種觀點可以看出，學者們對於漢語動補結構（動結式）產生時代的看法具有比較語動補結構（動結式）產生時代的看法具有比較大的爭議。為什麼會有這些爭議，原因主要有以大的爭議。為什麼會有這些爭議，原因主要有以下幾點：下幾點： 一是對動結式的判定標準看法不同；一是對動結式的判定標準看法不同； 二是所依據的材料不同；二是所依據的材料不同； 三是對具體材料的分析不同。三是對具體材料的分析不同。 要想真正確定動結式的產生時代，首先必須明確要想真正確定動結式的產生時代，首先必須明確其判定標準。其判定標準。三、動補結構的判定標準三、動補結構的判定標準3.1標準確立的原則標準確立的原則 很多學者都曾提出過動補結構

20、的判定標準，在此很多學者都曾提出過動補結構的判定標準，在此做簡單的介紹：做簡單的介紹： 太田辰夫（太田辰夫（1958）認為上古有些結構（如）認為上古有些結構（如尚尚書書盤庚盤庚：“若火之燎于原，不可向邇，其猶可若火之燎于原，不可向邇，其猶可撲滅撲滅。”）用現代漢語的預感看來很像是動補結）用現代漢語的預感看來很像是動補結構，因為現代漢語中構，因為現代漢語中“滅滅”的自動詞傾向很強。的自動詞傾向很強。但在古代漢語中，但在古代漢語中，“滅滅”可以是他動詞，而如果可以是他動詞，而如果“滅滅”是他動詞，則是他動詞，則“撲滅撲滅”就是動詞的並列連就是動詞的並列連用，而不是動補結構。用，而不是動補結構。 蔣

21、紹愚（蔣紹愚（1999）也認為：）也認為：“有很多動結式有很多動結式V1+V2是由動詞並列式是由動詞並列式V1+V2發展而來的。發展而來的。兩者的區別是：兩者的區別是： a.如果如果V2是他動詞，或者是用作使動的自動詞或是他動詞，或者是用作使動的自動詞或形容詞，和後面的賓語構成述賓關係（包括述語形容詞，和後面的賓語構成述賓關係（包括述語和使動賓語的關係），那麼這個結構實際上是並和使動賓語的關係），那麼這個結構實際上是並列式。只有當列式。只有當V2自動詞化或虛化，或者自動詞不自動詞化或虛化，或者自動詞不再用作使動，和後面的賓語不能構成述賓關係，再用作使動，和後面的賓語不能構成述賓關係，這才是動結

22、式。這才是動結式。 b.並列式中兩個動詞或是並用，或是相乘，語義重並列式中兩個動詞或是並用，或是相乘，語義重心通常在後一動詞；動結式中動詞和補語結合緊心通常在後一動詞；動結式中動詞和補語結合緊密，語義重心通常在前一動詞。密，語義重心通常在前一動詞。 這兩條標準中，這兩條標準中，a是主要標準，是主要標準，b是輔助標準。是輔助標準。” 志村良治和梅祖麟也持類似的觀點，都認為只有志村良治和梅祖麟也持類似的觀點，都認為只有當當V1+V2結構中的結構中的V2是純粹的自動詞時，這個結是純粹的自動詞時，這個結構才是動結式。構才是動結式。 梁銀峰梁銀峰漢語動補結構的產生於演變漢語動補結構的產生於演變（2006

23、）認）認為大家平時所說的動補結構其實是動補式複合詞，為大家平時所說的動補結構其實是動補式複合詞，因此要判定動補結構的產生，至少需要考慮到以下因此要判定動補結構的產生，至少需要考慮到以下幾個因素：幾個因素： 1.使動用法的衰落（包括清濁別義和四聲別義的衰使動用法的衰落（包括清濁別義和四聲別義的衰落）。使成式落）。使成式Vt+Vi是使動用法演化的結果，它來是使動用法演化的結果，它來源於上古漢語的連動結果或並列結構源於上古漢語的連動結果或並列結構Vt+Vi-t（餘按：（餘按：具有使動用法的自動詞）的格式，可以通過考察具有使動用法的自動詞）的格式，可以通過考察Vi-t失去使動用法而變為失去使動用法而變

24、為Vi來判定使成式產生的時代。來判定使成式產生的時代。 2.漢語雙音詞佔優勢的時代。動補結構既然主要漢語雙音詞佔優勢的時代。動補結構既然主要是雙音詞，那麼我們可以通過確定漢語雙音詞佔是雙音詞，那麼我們可以通過確定漢語雙音詞佔優勢的時代，以此作為使成式產生的大背景。優勢的時代，以此作為使成式產生的大背景。 3.動補結構的形式標誌。如：動補結構的形式標誌。如：“Vt+純粹的純粹的Vi+O”格式（純粹的格式（純粹的Vi如如“死、覺死、覺”等）、等）、“Vt1C+N+Vi2”格式（如格式（如“打傷頭破打傷頭破”）、）、“Wt+Vw+O”格式（餘按：格式（餘按：Vw指完結義動詞，指完結義動詞，如如“吃畢

25、飯吃畢飯”）等，這些結構的出現可以限定動）等，這些結構的出現可以限定動補結構出現的下限。補結構出現的下限。3.2形式標誌形式標誌 基本原則已經確立了，那就是基本原則已經確立了，那就是V2必須自動詞化或必須自動詞化或虛化，並且與後面的賓語不構成述賓關係，問題虛化，並且與後面的賓語不構成述賓關係，問題是，如何判斷是，如何判斷V2是否已經自動詞化呢？是否已經自動詞化呢？ 圍繞這個問題，學者們也進行了一些列有益的探圍繞這個問題，學者們也進行了一些列有益的探討：討： 太田注意到，古漢語中，太田注意到，古漢語中，“殺殺”和和“死死”的意義的意義相似，而相似，而“殺殺”自古至今都是他動詞，自古至今都是他動詞

26、，“死死”自自古至今都是自動詞，在隋朝以前，只有古至今都是自動詞，在隋朝以前，只有“V殺殺O”，而無而無“V死死O”，如：，如： 1.1.見巨魚，射殺一魚。（史記見巨魚，射殺一魚。（史記秦本紀）秦本紀） 2.2.拔刀刺殺解姊子。（同上，遊俠列傳）拔刀刺殺解姊子。（同上，遊俠列傳） 3.3.岸崩，盡壓殺臥者。（同上，外戚世家）岸崩，盡壓殺臥者。（同上，外戚世家） 4.4.打殺長鳴雞。（讀曲歌，樂府詩集）打殺長鳴雞。（讀曲歌，樂府詩集） 5.5.此是毒螫物，不可長，我當踏殺之。（齊諧記）此是毒螫物，不可長，我當踏殺之。（齊諧記） 上述例句只用上述例句只用“殺殺”，不用，不用“死死”。唐代以後，。唐

27、代以後，這些地方可以用這些地方可以用“死死”了：了： 6.6.被蠍螫死。（朝野僉載，卷被蠍螫死。（朝野僉載，卷4 4） 7.7.獨坐堂中，夜被刺死。（同上，卷獨坐堂中，夜被刺死。（同上，卷3 3） 8.8.為某村王存射死。（聞奇錄，太平廣記，卷為某村王存射死。（聞奇錄，太平廣記，卷311311） 梅祖麟的形式標準也是梅祖麟的形式標準也是“V死死O”，但結論與太田不，但結論與太田不同，而認為是六朝產生的。同，而認為是六朝產生的。 梅祖麟從純理論的角度出發，認為梅祖麟從純理論的角度出發，認為“V殺殺”和和“V死死”可以出現在以下四種句型中：可以出現在以下四種句型中： 甲、施事者甲、施事者+V殺殺+

28、受事者受事者 乙、受事者乙、受事者+V死死 丙、施事者丙、施事者+V死死+受事者受事者 丁、受事者丁、受事者+V殺殺 實際上，先秦兩漢只有甲、乙兩型，丙型不出現。實際上，先秦兩漢只有甲、乙兩型，丙型不出現。如：如： 壓殺：岸崩，盡壓殺臥者。（史記壓殺：岸崩，盡壓殺臥者。（史記外戚世家）外戚世家） 壓死：百餘人炭崩盡壓死。（論衡壓死：百餘人炭崩盡壓死。（論衡吉驗）吉驗） 餓殺：歲敗穀盡，不能兩活，餓殺其子，活兄之子。餓殺：歲敗穀盡，不能兩活，餓殺其子，活兄之子。（論衡（論衡齊世）齊世） 餓死：主父欲出不得，又不得食，探爵鷇（餓死：主父欲出不得，又不得食，探爵鷇（kuku）而食之，三餘月而餓死沙丘

29、宮。（史記而食之，三餘月而餓死沙丘宮。（史記趙世家）趙世家） 梅先生一共列舉了梅先生一共列舉了10組甲、乙對現的例子，組甲、乙對現的例子，“V殺殺”和和“V死死”出現的場合互補，出現的場合互補，“V殺殺”只出現只出現於施事者之後，於施事者之後，“V死死”只出現於受事者之後，只出現於受事者之後，丙型在先秦兩漢不出現。如果丙型在先秦兩漢不出現。如果V殺殺”和和“V死死”都都是動結式的話，它們的出現環境不會有這樣的對是動結式的話，它們的出現環境不會有這樣的對立，這正是因為立，這正是因為“殺殺”不是補語，而是他動詞充不是補語，而是他動詞充當述語，所以其後要有賓語；當述語，所以其後要有賓語；“死死”也不

30、是補語，也不是補語，而是不及物動詞充當的謂語，所以後面不能有賓而是不及物動詞充當的謂語，所以後面不能有賓語。總之，先秦兩漢的甲、乙兩型都不可能是動語。總之，先秦兩漢的甲、乙兩型都不可能是動補結構，而只能是並列或連動結構。只有當丙型補結構，而只能是並列或連動結構。只有當丙型出現時，才可以認定是動補結構產生了。出現時，才可以認定是動補結構產生了。 梅先生找到的丙型的最早例子是劉宋劉義慶的梅先生找到的丙型的最早例子是劉宋劉義慶的幽明錄幽明錄裏的（見於裏的（見於太平廣記太平廣記）：）： 是鄰家老黃狗，乃打死之。是鄰家老黃狗，乃打死之。 這個例子中的這個例子中的“打死打死”，魯迅先生的，魯迅先生的古小說

31、鉤古小說鉤沉沉寫作寫作“打殺打殺”，所以被太田排除了，因為他，所以被太田排除了，因為他對這個例子的可靠性表示懷疑，因此他將產生時對這個例子的可靠性表示懷疑，因此他將產生時期定為唐代。期定為唐代。 梅祖麟卻認為雖然這個例子不太穩妥，但有旁證梅祖麟卻認為雖然這個例子不太穩妥，但有旁證可以證明丙型在劉宋已經產生。可以證明丙型在劉宋已經產生。 梅氏的旁證是：普通話的梅氏的旁證是：普通話的“V死死”吳語一般說吳語一般說“V殺殺”，這個，這個“殺殺”也作也作“煞煞”。吳語的。吳語的“V煞煞”是動補結構，如是動補結構，如“打煞伊打煞伊”、“打伊勿煞打伊勿煞”等，等，並且吳語的述補結構的下字只用並且吳語的述補

32、結構的下字只用“煞煞”，與，與幽幽明錄明錄同時期的文獻中已有不少同時期的文獻中已有不少“愁殺愁殺O”、“笑笑煞煞O”的例子，這些例子說明，的例子，這些例子說明，“V殺殺”在某個時在某個時期被期被“V”死同化而變成動補結構。死同化而變成動補結構。 但是，太田辰夫、梅祖麟等先生的形式標準也遭但是，太田辰夫、梅祖麟等先生的形式標準也遭到一些學者的反駁：到一些學者的反駁： 宋紹年宋紹年漢語結果補語式的起源再探討漢語結果補語式的起源再探討就找出就找出了先秦兩漢時期了先秦兩漢時期“死死”用作使動帶賓語的例子，用作使動帶賓語的例子，說明太田說明太田“殺殺從古至今都是他動詞，從古至今都是他動詞，死死從古至今都

33、是自動詞從古至今都是自動詞”的論斷是不成立的。的論斷是不成立的。 魏培泉魏培泉說中古漢語的使成結構說中古漢語的使成結構也認為，也認為，“V殺殺”使用的歷史相當長，一直到明清小使用的歷史相當長，一直到明清小說中還有不少，這表明說中還有不少，這表明“V殺殺”不必要用不必要用“V死死”來替代，也可能當來替代，也可能當“V死死”開始出開始出現之前，使成式已經出現很久了。現之前，使成式已經出現很久了。 吳福祥吳福祥試論現代漢語動補結構的來源試論現代漢語動補結構的來源對對“V死死O”的產生提出了另外的看法，認的產生提出了另外的看法，認為它的來源比較可能的是為它的來源比較可能的是“死死”替代替代“S施施+V

34、t+殺殺+O”格式中的格式中的“殺殺”而成的。他認而成的。他認為為“V殺殺O”由連動式發展為動補結構不需由連動式發展為動補結構不需要經過要經過“V死死O”的同化，而相反，的同化，而相反，“V死死O”是在是在“V殺殺O”之後才變成動補結構的。之後才變成動補結構的。 宋亞雲宋亞雲再論動結式的判斷標準和產生時代再論動結式的判斷標準和產生時代認為認為“V2”自動詞化的標準太嚴格，如果嚴格自動詞化的標準太嚴格，如果嚴格貫徹這個標準，那麼魏晉以後有相當一部分貫徹這個標準，那麼魏晉以後有相當一部分的動結式都將被否決掉。的動結式都將被否決掉。 宋亞雲宋亞雲“V2自動詞化標準自動詞化標準”獻疑獻疑進而認為進而認

35、為一些常用動詞的使動用法和自動用法是並存一些常用動詞的使動用法和自動用法是並存的，因此，的，因此，“我們在判斷動結式時，就不能我們在判斷動結式時，就不能只使用那種嚴格的只使用那種嚴格的V2自動詞化標準自動詞化標準，而，而應該綜合考慮以下幾種情況：應該綜合考慮以下幾種情況：(1)每個每個V2從先從先秦至唐宋時期用於使動、自動的比例秦至唐宋時期用於使動、自動的比例;(2)V2作作定語的情況；定語的情況；(3)V2用於用於使使/令令+NP+V2結構結構的情況；的情況；(4)V1V2式出現的頻率。式出現的頻率。” 由此可見，關於形式標準的爭議也是比較多的，由此可見，關於形式標準的爭議也是比較多的，但目

36、前使用最廣泛的還是以但目前使用最廣泛的還是以V2的自動詞化為最基的自動詞化為最基本標準，只是不同的學者再結合其他的不同輔助本標準，只是不同的學者再結合其他的不同輔助標準。我們也計畫以此標準作為基本標準。標準。我們也計畫以此標準作為基本標準。四、動補結構產生的機制與動因四、動補結構產生的機制與動因 動結式的產生是以動詞連用（連動式）為句法前動結式的產生是以動詞連用（連動式）為句法前提的，連動式是一種動詞的並列結構，是由兩個提的，連動式是一種動詞的並列結構，是由兩個或兩個以上動詞並列連用而成的動詞性結構。與或兩個以上動詞並列連用而成的動詞性結構。與動結式有直接關係的是兩個動詞組成的連動式：動結式有

37、直接關係的是兩個動詞組成的連動式：V1+V2+(O)。 動結式的一個重要來源是由連動式動結式的一個重要來源是由連動式Vt1+Vt2+O的的後一個動詞自動詞化而形成的，這一類動結式也後一個動詞自動詞化而形成的，這一類動結式也就是王力先生所說的使成式，太田辰夫和志村良就是王力先生所說的使成式，太田辰夫和志村良治所說的使成複合動詞，補語均指向述語動詞的治所說的使成複合動詞，補語均指向述語動詞的受事。受事。 對對“Vt1+Vt2+O”由連動式變為動結式的過程論由連動式變為動結式的過程論述最具有系統性和代表性的是梅祖麟和蔣紹愚兩述最具有系統性和代表性的是梅祖麟和蔣紹愚兩位先生，在此主要介紹這兩位先生的觀

38、點。位先生，在此主要介紹這兩位先生的觀點。 梅祖麟梅祖麟從漢代的從漢代的“動、殺動、殺”、“動、死動、死”來看來看動補結構的發展動補結構的發展兼論中古時期起詞的施受關兼論中古時期起詞的施受關係的中立化係的中立化認為：認為：“擊敗、攻破、射傷擊敗、攻破、射傷”等結等結構在漢代以前都是構在漢代以前都是“他動詞他動詞+他動詞他動詞”組成的連組成的連動結構，到六朝時期才變為動結構，到六朝時期才變為“他動詞他動詞+自動詞自動詞”的動補結構，引起這個轉變的原因有四個：的動補結構，引起這個轉變的原因有四個： 1.清濁別義的衰落。先秦以聲母的清濁來區分自清濁別義的衰落。先秦以聲母的清濁來區分自動、他動的構詞法

39、到六朝趨於衰落。如動、他動的構詞法到六朝趨於衰落。如“敗敗”本本有清濁兩讀，讀清聲母（補邁切，幫母）的是他有清濁兩讀，讀清聲母（補邁切，幫母）的是他動詞，讀濁聲母（薄邁切，並母）的是自動詞。動詞，讀濁聲母（薄邁切，並母）的是自動詞。清濁別義衰落以後，清濁別義衰落以後，“敗敗”字只有濁音一讀，原字只有濁音一讀，原來的並列結構來的並列結構“擊敗擊敗”也就變成了動補結構也就變成了動補結構“擊擊敗敗”。 2.使動式的衰落。這一因素與清濁別義的衰落有使動式的衰落。這一因素與清濁別義的衰落有異曲同工之妙，它把沒有清濁兩讀而有自動與使異曲同工之妙，它把沒有清濁兩讀而有自動與使動兩用的並列結構變成動補結構，如

40、動兩用的並列結構變成動補結構，如“射傷、攻射傷、攻破破”等。等。 3.“隔開式隔開式”動補結構的產生。如動補結構的產生。如“打折打折”在南北在南北朝由於朝由於“打汝前兩齒折打汝前兩齒折”（賢愚經）的影響而變（賢愚經）的影響而變成動補結構。成動補結構。 4.“動動+形形”複合詞的產生。如六朝時期複合詞的產生。如六朝時期“長大、長大、縮小、減少縮小、減少”等不帶賓語的等不帶賓語的“動動+形形”複合詞對複合詞對漢代的並列結構漢代的並列結構“減輕、填滿、射傷、攻下減輕、填滿、射傷、攻下”等等會產生感染作用，使它們變成動補結構。會產生感染作用，使它們變成動補結構。 由於以上由於以上4項因素都發生在項因素

41、都發生在3到到6世紀之間，所以世紀之間，所以梅先生推測梅先生推測“擊敗、攻破、射傷擊敗、攻破、射傷”等成為動補結等成為動補結構也發生在六朝時期。構也發生在六朝時期。 蔣紹愚蔣紹愚漢語動結式產生的時代漢語動結式產生的時代首先對其他學首先對其他學者列出的充當結果補語的動詞和形容詞在者列出的充當結果補語的動詞和形容詞在史記史記和和論衡論衡中的用法一一加以檢查，並指出一些中的用法一一加以檢查，並指出一些詞語如詞語如“敗、破、傷、滅、折敗、破、傷、滅、折”等在同時期的文等在同時期的文獻中均有獻中均有“VNV之之”或或“V而而V之之”之類的用法，之類的用法，因此可知，由這些充當因此可知，由這些充當V2的的

42、“V1+V2”都是連動都是連動式而不是動結式，式而不是動結式，史記史記和和論衡論衡中都沒有中都沒有動結式。動結式。 蔣先生又進一步對蔣先生又進一步對世說新語世說新語、賢愚經賢愚經、百喻經百喻經和和玉台新詠玉台新詠進行考察，發現此時動進行考察，發現此時動結式已經產生。原因在於：結式已經產生。原因在於： 第一，這些文獻中的使動用法已經大大減少。第一，這些文獻中的使動用法已經大大減少。 第二，這些資料中的第二，這些資料中的“V殺殺”的的“殺殺”的語義已經的語義已經變得和變得和“死死”一樣了。如：一樣了。如： 時人謂時人謂“看殺衛玠看殺衛玠”。（世說新語。（世說新語容止）容止） 笑殺秦羅敷。（玉台新詠）笑殺秦羅敷。（玉台新詠） 娥眉誤殺人。（玉台新詠）娥眉誤殺人。（玉台新詠） 以上例句中的以上例句中的“殺殺”已經肯定不是並列的動詞，已經肯定不是並列的動詞，而是補語，而且表明當時的而是補語，而且表明當時的“V1+V2”中的中的“V2”有自動詞化的趨勢，這與動結式的形成有很大關有自動詞化的趨勢，這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