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世界经济失衡：表现、原因与中国的战略选择

1、现阶段的世界经济失衡：表现、原因与中国的战略选择 吉林大学经济学院 李 晓 （“马工程”世界经济概论培训班，2012年7月26日北京）一、关于世界经济失衡的定义一、关于世界经济失衡的定义 从宏观经济学视角来看，所谓经济失衡可以被定义为对一般均衡的偏离或者背离。均衡至少包括两种含义：一是指市场均衡，即在市场上供求均衡；二是指经济处在一种不再有内在变化倾向的稳态。所以，经济失衡一般是指这样的一种态：一方面，短期内由于供求不平衡造成的市场无法出清；另一方面，长期内经济体系中存在着一种内在的且持续的打破经济平衡的力量。前者可以视为静态的经济不平衡，后者则可以视为动态的经济不平衡。 所谓的世界经济失衡，

2、其观察或研究的对象是一个日益全球化的世界经济体系。因此，可以将其定义为：在高度相互依赖的世界经济体系中，由于世界供求关系不平衡以及该体系内部的某些长期因素或者两者兼而有之所导致的世界主要国家和地区之间无法实现内部均衡和外部均衡的过程及其状态。它主要表现在世界主要国家和地区之间国际收支的非均衡状态，并对国际政治经济格局的变化产生重大影响。二、世界经济失衡的主要表现二、世界经济失衡的主要表现 1.1.全球贸易失衡全球贸易失衡 （1）总体上看，1997年以后，美国经常项目逆差规模持续扩大。同时，亚洲地区如日本特别是中国、东盟等国家和地区的贸易盈余日益扩大。 （2）世界贸易格局发生了重大变化： 第一，

3、世界商品贸易占GDP的比重快速增长，从1990年代初的33%左右迅速增长到2008年的54%左右。 第二，世界贸易的发展不平衡，发展中国家尤其是中国的贸易增幅巨大，在全球贸易中的地位迅速提升。其中，中国对外贸易占世界贸易的比重从1992年的2%强增加到2011年的近10%，同期，美国则从13%下降到10%强。 第三，发展中国家的出口商品结构变化明显，制成品比重显著上升，其制成品出口在世界贸易中的比重明显提高。如中国从1980年的0.8%提升到2010年的14.8%。 （3）参与国际贸易的国家日益划分为净出口国（顺差国）与净进口国（逆差国）两大类型。统计数据表明，净出口国通常都是制成品生产国，而

4、净进口国则主要是具有世界货币供给能力的国家。结果，由全球贸易失衡所引发的国际收支失衡问题只能通过美国向全世界输出美元来予以平衡，净出口国用不断累积的美元储备购买美元资产（美国政府国债），其实质是将经常项目的失衡推向了资本项目，因而孕育着短期内无法通过结构调整解决问题的巨大风险。 全球主要国家贸易收支状况（单位：10亿美元）数据来源：EIU数据库。19961998200020022003200420052006200720082009201020112012201220132013美国117210414458520.7628.5745.8800.6710.3677.1376.6470.9473.

5、4509.9509.9499.0499.0欧元区79.764.328.543.423.6121.651.953.745.641.093.693.6124.7124.7日本65.7119.1119.6112.6136.2172.1165.7170.4211157.1141.8195.9120.2130.0130.0166.2166.2亚洲发展国家 40.8113.986.5123165.8 90.2137.2268.6399.7405.9300.6303.6201.3145.9145.9189.9189.9中东和北非11.4-25.569.531.360.9103.121

6、3.9287.5271.4353.352.0186.2366.0439.7399.0拉美和加勒比39.190.547.835.850.113.932.122.455.268.2107.2119中东欧18.618.231.720.133.355.161.189136.2159.949.581.8114.1108.7113.2独联体2.6-9.746.330.335.763.587.696.371.710841.872.4112.5106.252.8主要国家或经济体的经常账户余额变动情况 （10亿美元）注：红色为赤字，斜体为预测值。资料来源：IMF，World Economi

7、c Outlook，April 2012:207.主要国家或地区商品贸易占本国（地区）GDP比重的增长情况（%）资料来源：联合国数据库，.主要国家对外贸易额占世界贸易的比重（%）资料来源：WTO统计数据库, 1980199020002010欧盟42.940.1中国 0.8 1.9 4.714.8美国 13.0 12.113.8 9.5日本11.211.5 9.6 6.8韩国 1.4 2.5 3.3 4.1中国台北 1.6 2.6 3.0 2.4墨西哥 0.4 1.1 3.0 2.2加拿大 2.7 3.1 3.7 1.9泰国 2.

8、4 2.5 1.5 1.7印度 0.1 0.6 1.1 1.4马来西亚 0.2 0.7 1.7 1.3资料来源：International Trade Statistics 2011. 主要国家和地区制成品出口贸易占世界贸易的比重（%） 20042005200620072008200920102011201220122013201320172017美国-5.3-5.9-6.0 -5.1-4.7-2.7-3.2 -3.1-3.3-3.3-3.1-3.1-3.5-3.5 英国-2.1-2.6-3.2-2.5-1.4-1.5-3.3-1.9-1.7-1.7-1.1-1.1-0.5-0.5德国 4.7

9、 5.1 6.3 7.4 6.2 5.96.1 4.94.9 3.6 3.6日本 3.7 3.6 3.9 4.8 3.2 2.8 3.6 2.0 2.2 2.2 2.7 2.7 1.9 1.9亚洲发展中国家 2.6 3.4 5.6 6.6 5.5 3.8 3.2 1.4 1.4 2.5 2.5亚洲四小龙 6.5 5.5 5.9 7.0 5.0 7.7 7.2 6.5 5.9 5.9 5.7 5.7 5.3 5.3中国 3.6 5.9 8.610.1 9.1 5.2 5.1 2.8 2.3 2.3 2.6 2.6 4.3 4.3 资料来源：IMF，World

10、 Economic Outlook，April 2012 经常账户余额占GDP的百分比注：东亚5国包括韩国、新加坡、泰国、菲律宾和马来西亚。资料来源：美国财政部发布的相关月份的国际资本流动报告（Treasury International Capital），/tic/ 东亚主要经济体持有美国国债规模的比重（%） 2.全球金融失衡全球金融失衡 二战后，国际政治经济格局有两个重大变化：一是“冷战”格局的形成及其解体；二是形成了“金融国家”与“贸易国家”间国际分工的新变化，并成为世界经济失衡特别是金融失衡的重要基础。 （1）由于以美国为主要代表的“金融国家”拥有

11、发达的、具有广度与深度的金融市场，而以东亚各经济体为代表的“贸易国家”制造业发达、金融市场发展落后，因而国际资本流动呈现出明显的二元结构：流入“金融国家”的金融证券资本与流入“贸易国家”的直接投资资本并存的结构性失衡。 （2）整个世界经济被日益分割成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两个组成部分。全球资本流动和资本收益大部分控制在发达国家手中，并特别对美国这个“金融国家”有利：当它的资本供给过多时，可以通过对外投资来提高单位资本的收益率，而对哪些劳动要素过剩的“贸易国家”而言，却没有能力通过大规模的对外移民来提高本国劳动的就业水平及其边际收益率。结果，导致世界各国的收入水平失衡，无法通过资本自由流动来实现世界

12、经济的均衡增长与收入分配的均衡增长。 （3）美国利用“金融（美元）霸权”俘获整个世界。 除了铸币税等收入外，美国通过美元对世界的控制还表现在： 第一，“贸易国家”为了避免因美元增量供给导致其顺差收入的贬值，不得不把其贸易收入以购买国债或企业债等金融投资的方式返还给美国，以增加美元供给，不仅压低了美国的长期利率水平，进一步推动了消费需求的增长，反过来又促进了美国的进口需求，进而形成了两者之间特有的“商品资金的双重循环关系”。 前提：“金融国家”创造的货币供给能够被“贸易国家”提供的廉价商品所出清。 后果：一是避免世界性的通货膨胀和美元贬值；二是“金融国家”通过资本项目顺差维持经常项目逆差的博弈越

13、是重复进行，其借助于国际资本流入进行融资和平衡经常项目的欲望与能力越是增强，拥有大量美元储备的国家成为美元的“人质”。 第二，“金融国家”与“贸易国家”之间的这种“商品资金的双重循环关系”使得美国居民的实际收入水平不断增加，维持了美国居民高水准的的生活水平。 第三，增加了美国政府宏观经济政策的作用空间，甚至可以恣意地自主决定宏观经济政策特别是货币政策。例如，其扩张性的财政或货币政策引发的通货膨胀可以由贸易入超来予以平衡。 第四，迫使世界各国不断增加对美国的贸易依赖程度，使其在国际贸易竞争与谈判中居于有利地位。 第五，真正的均衡汇率是由“金融国家”美国控制的“主权均衡汇率”。 第六，脱离黄金约束

14、的美元绑架世界能源价格尤其是石油价格的波动。 马歇尔计划的金融意义摆脱黄金约束的“美元体制” 商品美元石油美元 3.结论结论 （1）美国“金融（美元）霸权”的实质。 同以往的霸权国家相比，美国不是依靠发动战争、建立和控制、掠夺殖民地而成为世界大国的，它依靠的是一个资源配置效率极高的自由（金融）市场体系，以调动或配置世界上所有的资源，并使其他国家对其产生严重的经济、金融依赖。 （2）中美经济失衡是世界经济失衡的触发机制，但美国经济的失衡是世界经济失衡的主导。 （3）现阶段美国“金融（美元）霸权”的两个主要支柱： 第一，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后，整个世界经济体系的制度安排是有利于美国维持一种不均衡的经

15、济体系来过度地占有全世界的资源、商品和货币财富的。目前世界经济中特有的“商品资本双循环体系”使得世界各国在把大量的资源、商品输出到美国的同时，不得不共同为维持一个有竞争力的美元而努力，乃至出现了世界上最大债权国所拥有的债权是以世界上最大的债务国货币计价的状况。因此，确保来自“贸易国家”的美元供给的稳定，是现阶段和今后美国全球战略的核心之一。 第二，确保美元作为石油商品计价货币的地位，以为此美元作为国际储备货币地位的稳定，是现阶段乃至今后相当长时期内美国国家（国际）战略的另一个核心。2006年1月-2011年8月中国购买及持有美国长期债券规模数据来源：美国财政部TIC数据库，单位百万美元。美国金

16、融市场发展程度与对外贸易状况 注：左轴为贸易余额/GDP；右轴为金融市场发展程度=国内私人部门信贷额/GDP。资料来源：世界银行。美国国内储蓄与债券权益类金融资产比率图（单位：10亿美元，%）注：左侧为金额，右侧为比率。资料来源：美国商务部经济分析局网站。2000年以来国际资本流动的二元结构注：外商直接投资单位亿美元，金融证券资本单位十亿美元。数据来源：国际统计年鉴2011，国际金融统计年鉴2011. 1984-2010中国对美国的出口排名及比重变化(单位：10亿美元）19841985198619871988198919901991199219931994199519961997美国从中国进口

17、额3.319.2712.8416.2620.2827.4533.6741.3548.5154.4065.81美国从世界进口额341.18361.40387.05424.04460.26493.01517.52508.94553.50603.15689.03770.82817.63898.03中国的排名1917141212986544444中国的比重%0.991.171.351.632.084.965.5866.296.657.331998199920002001200220032004200520062007200820092010美国从中国进口额

18、75.0987.78107.61109.38133.48163.25210.52259.83305.78304.11356.30309.53364.94美国从世界进口额944.351,059.221,258.081,180.071,202.281,305.091,525.271,732.321,919.002,017.122,164.831,601.901934.55中国的排名4444322221111中国的比重%7.958.298.559.2711.112.513.81515.915.116.519.318.9中国对各大洲的贸易余额资料来源：CEIC中国数据库。1990-2009年东亚地区最

19、终产品出口市场的比重分布（%）年份1990199319961999200120032004200520062007200820092010美国34.031.628.938.032.730.328.828.828.626.524.324.623.7欧盟27国24.120.820.020.720.822.323.023.023.523.623.623.721.9欧盟15国23.820.319.019.619.320.421.321.121.319.7东亚29.335.040.229.833.433.332.831.630.729.7日本6.47.31

20、0.08.07.47.07.07.0中国6.06.0资料来源：RIETI-TID 2010(日本产业经济研究所2010年数据库。 东亚区域内产品需求结构（1980-2009）资料来源：RIETI-TID 2010(日本产业经济研究所2010年数据库。03/1204/1205/1206/1207/1208/1209/0310/0311/08日本550.8689.9670622.9581.2626686.7783.3936.6中国159159222.9222.9310310396.9396.

21、9477.6477.6727.4727.4767.9767.9895.2895.21137.01137.0香港特区5045.140.35451.277.278.9150.9107.9韩国63.1556966.739.231.3中国台湾50.967.968.159.438.271.874.8124.8150.3新加坡21.230.43331.339.840.839.145.558.3泰国11.712.516.116.927.432.42643.554.5亚洲合计906.71,1231,2061,2481,2541,6061,7062083.32447.02447.0总合计

22、1,5231,8492,0342,1032,3533,0773,2653877.84572.54572.5亚洲比重（%）59.5360.7659.3259.3453.3152.2252.2653.7254.1454.14东亚地区持有的美国政府债券统计表（单位：10亿美元）资料来源：美国财政部（TIC）数据汇总制成。美国美国 金融优势 非贸易品优势 贸易品劣势 贸易品，资本品为主中国中国 消费品优势日本日本 资本品优势东亚经济体东亚经济体 资本品相对优势资本品私人资本 资本品私人资本 贸易品主要为消费品私人资本 私人资本 官方资本储备 官方资本储备资本品私人资本 官方资本储备 贸易品（主要为 消

23、费品） 东亚区域产业、贸易循环体系示意图 世界主要国家总储备 注：总储备中包括外汇储备，SDRs，不包括黄金。数据来源：EIU数据库。 全世界主要国家黄金储备（吨）数据来源：世界黄金协会。 主要国家（地区）所持美国证券占美国国外投资者持有美国证券比重 注：2002年前数据为1974、1978、1984、1989、1994、2000年数据，其中不包括中国、日本、亚洲四小龙1974年数据，以及中东石油出口国家1978年数据。数据来源：美国财政部 日本购入美元的金额时间干预金额（亿日元）1991年7021992年71691993年255801994年206391995年495881996年16036

24、1997年112821998年304701999年76411（其中75884亿用于购买美元）2000年31732（其中29557亿用于购买美元）2001年32107（其中31455亿用于购买美元）2002年40162（其中39924亿用于购买美元）2003年204250（其中203474用于购买美元）2004年14831420052010年0美国及部分东亚国家石油需求缺口 注：该指标为：(石油消费量-原油生产量)/石油消费量。另外，日本和亚洲“四小龙”国家（地区）该指标为100%。数据来源：EIA。三、世界经济失衡的原因及其发展前景三、世界经济失衡的原因及其发展前景 1.1.国际学术界关于世界

25、经济失衡原因的主要观点国际学术界关于世界经济失衡原因的主要观点 （1）储蓄投资视角。认为失衡主要是由于储蓄率差异所导致的各国投资储蓄缺口差异所导致的。 （2）汇率视角。认为一些国家主要是中国低估了本币汇率以刺激出口。 （3）国际贸易、分工视角。主要有两种观点： 第一，市场要素的国际流动改变了传统的国际分工方式，表现为跨国外包的发展与全球供应链的延长，形成了生产要素在一些国家或地区集中而主要面向全世界市场的格局。 第二，在上述国际分工变化期间，由于中国等国家与美国比较优势实现的周期不同步，在前者的比较优势已体现出来而美国的比较优势还未充分体现的情况下，表现出贸易失衡或经常项目的失衡，故失衡是临时

26、性的，随着美国比较优势产业的发展和出口增长而得到解决。 2.2.世界经济失衡的主要原因世界经济失衡的主要原因 （1）战后国际政治经济秩序与国际分工的重大变化 （2）中国等新兴经济体的崛起 （3）“美元体制”的影响（储备货币国家与非储备货币国家之间的“悖论”） 3.3.现阶段世界经济失衡的可持续性？现阶段世界经济失衡的可持续性？ （1）长期来看，现阶段的世界经济失衡并非是临时性的经济失衡，而是二战后国际政治经济秩序与国际分工发生重大变化的结果，具有长期性与持续性，其发展前景最终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全球政治经济格局与经济体系的重大调整。 （2）从短期来看，现阶段的全球经济失衡是可以持续的。 第一，顺

27、差国是否有意愿维持对美贸易顺差？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除美国外，顺差国难以找到可以替代的巨大的最终产品市场的提供者。在很大程度上，这并非一个可以选择的问题，而是“路径依赖”。 第二，商品市场的转移与扩散要求新的商品生产国进行大量长期投资，如何确保这些国家有足够的资金投入？产业结构的软化和人口老龄化使得发达国家有效的投资机会减少，利率水平总体上呈下降态势，制造业资本将会继续海外转移。 第三，美国是否可以做到既使用美元支付逆差，又确保不至于削弱美元的国际地位？这涉及到两个方面的问题：一是美国是否有意愿和能力继续保持高水平的经常账户赤字？二是顺差国能否继续持有大量的美元储备？ 首先，从美国对外投资的收益

28、率与流入美国资金的收益率来看，目前水平的经常账户赤字无论在主观上还客观上都是可以维系的。同时，美国外债的本币计价难以在短期内改变。 其次，从顺差国角度看，考虑到其市场规模有限、结构调整的长期性以及应对金融自由化、货币金融危机的需求等因素，短期内依旧将对官方外汇储备保持旺盛的需求。相应地，顺差国是否愿意保持大量的美元储备将取决于两个现实因素：一是美国能否继续提供巨大的商品市场与高水平的金融服务；二是顺差国能否通过单边的汇率制度改革或区域货币金融合作实现“脱美元化”？ 4.4.关于世界经济的关于世界经济的“再平衡再平衡”问题问题 （1）是否能够“再平衡”？ （2）如何“再平衡”？ 世界主要国家储蓄

29、率（储蓄金额/GDP，单位：%）数据来源：EIU数据库。1947-2006年间美国总投资率与总储蓄率（%）与1960年以来的经常账户差额（百亿美元）资料来源：The Federal Reserve of St, Louis, Economic Database. 1970-2011年主要经济体在世界经济中的比重 %资料来源：UN data.200420072010服务业比重经常账户余额占GDP比重服务业比重经常账户余额占GDP比重服务业比重经常账户余额占GDP比重中国40.383.641.89美国76.64-5.376.95-5.178.94-3.2欧元区71.310.

30、83-0.5英国75.58-2.176.31-2.577.61-3.3资料来源：IMF,UN data.世界部分国家的产业结构与经常账户差额（%）四、中国的战略选择四、中国的战略选择 总体结论总体结论：在当今由美国主导的世界政治经济体系中，中国实质上是世界经济规则的接受者而非制定者。根据非对称博弈的原理，中国只能采取所谓的“纳什均衡”策略，即在认定美国不可能改变其目前所采取的博弈策略的前提下去寻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唯有如此，中国经济才可能持续发展，世界也可能容忍中国经济的继续扩张。 1.1.避免主动、直接、单独地挑战美国（元）的避免主动、直接、单独地挑战美国（元）的“金

31、融霸金融霸权权” （1）世界经济失衡之所以具有长期性，是由美国经济结构性失衡的长期性所决定的，取决于世界经济和国际货币体系的长期演进取向，而中国崛起对世界经济所产生的冲击虽然猛烈（历史经验，1994年以后中国“净出口”的变化及其影响），但却具有短期性和非制度性的特征。 （2）世界经济规则制定权的不均衡：强化G20平台（积极的国际经济协调）、区域经济合作（提倡科学、合理的国际货币体系改革目标）。 2.2.借鉴日本教训，尽量开展与美国的借鉴日本教训，尽量开展与美国的“贸易战贸易战”而避免而避免与与美国的美国的“汇率战汇率战” 由于真正的均衡汇率是有美国主权均衡汇率来决定的，中国无法指定一个根据购买

32、力平价或由市场供求关系决定的均衡汇率来调整自身与世界各国的经济关系，中国应该根据“纳什均衡”原理采取牢牢盯住世界霸权货币的策略。 2002年以后美国的“弱美元”战略及中国对美元软盯住的支撑：美国对“贸易国家”的汇率战略“弱美元可控”，升值而非汇率制度改革。 （1）在存量上，可以保证中国拥有的巨额国际储备安全。 （2）从流量上看，作为一个在世界经济中非主导的、经济高增长的国家，中国尚不具备同美国进行双边汇率博弈的条件，采取某种形式的固定或盯住汇率制度等搭便车策略是可取的。 （3）在此策略下中美贸易失衡的问题可以通过贸易谈判或博弈的方式来解决，不仅可以减少谈判成本，获得更多收益，而且可以将其影响控

33、制在某些特定的部门范围内，不至于影响经济政策和宏观经济的全局。 （4）考虑到现阶段解决就业问题是中国的核心问题之一（与日本国家战略和微观经济机制的区别），中国必须避免走日本“经济增长汇率升值资产泡沫经济衰退”的陷阱，坚定地走“经济增长就业增加内需提升产业结构升级可持续增长”的道路。 3.3.坚定不移的扩大内需，调整经济结构坚定不移的扩大内需，调整经济结构 “刀锋上起舞”的中国如何避免两个陷阱？ 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经济增长产业技术背景与未来经济结构调整的困境。 全球风险资产收益率（%）资料来源：第一财经研究院2011年24期。1973-2011年12月美元指数走势数据来源：美联储。 2000 2

34、001 2002 2003 2004 2005 2006 2007 2008 2009 2010所有国家所有国家 美元 71.1 71.5 67.1 65.9 65.9 66.9 65.5 64.1 64.1 62.1 61.5 欧元 18.3 19.2 23.8 25.2 24.8 24.1 25.1 26.3 26.4 27.6 26.2 日元 6.1 5.0 4.4 3.9 3.8 3.6 3.1 2.9 3.1 2.9 3.8发达国家发达国家 美元 69.7 70.5 66.4 67.1 67.3 69.2 68.1 66.0 67.1 65.1 64.4 欧元 18.4 19.0 2

35、3.3 23.1 22.9 21.2 22.2 24.2 23.3 25.4 24.3 日元 7.3 6.1 5.4 5.2 5.0 4.7 4.2 4.0 4.3 3.9 4.7新兴和发展中国家新兴和发展中国家 美元 74.9 73.9 68.7 63.2 63.1 62.8 61.6 62.1 60.8 58.6 58.3 欧元 18.0 19.6 25.1 30.1 29.1 29.0 29.4 28.5 29.9 30.1 28.2 日元 2.8 2.4 1.7 1.1 1.3 1.5 1.3 1.8 1.9 1.8 2.8 主要货币在官方外汇储备中所占的比重（单位：%）数据来源：IM

36、F, Annual Report 2011.世界主要国际货币在外汇衍生品场外交易数额（10亿美元）注：年度数据均为当年年底数据。数据来源：BIS Quarterly Review，Sep 2011.实行以美元为基础的汇率制度安排的国家 u汇率制度安排 1995 2000 2005 2010u 美元化或挂靠美元的货币局制 9 8 7 8u 盯住美元的汇率制度 82 85 90 90u 以美元为参考货币的管理浮动 6 8 6 9u所有国家 207 207 207 207 与美元建立联系的货币（%） 47 49 50 52 与美元建立联系国家的GDP（% ） 21 29 31 36资料来源：Gold

37、berg, Linda S., “The International Role of the Dollar: Does It Matter if This Changes?” Federal Reserve Bank of New York Staff Report No. 522, October 2011.墨西哥银行澳大利亚储备银行新西兰储备银行新加坡货币管理局日本银行中 国 人民银行韩国银行巴西中央银行英格兰银行瑞典央行挪威央行瑞士国家银行欧元体系丹麦国家银行冰岛中央银行波兰国家银行匈牙利国家银行加拿大银行2007年底以来各国央行间的双边互换协定网络注：箭头指代货币流动的方向。浅色箭头代表美联储将美元提供给其他央行，黑色箭头代表其他货币（按2008年第4季度的平均汇率衡量）。箭头的粗细与央行宣称的互换协议的规模相对应。资料来源：B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