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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1、    院校研究与大学发展    摘要:高等教育学科(学位点)建设的繁荣表象,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我国高教研究所(室)未真正融入学校组织体系的尴尬局面。高教研究人员应把握当前我国大学制度化、国际化进程“提速”的时机,借鉴国外院校研究的经验,积极开展立足本校的高等教育研究,推动大学的发展。关键词:院校研究;高教研究所(室);大学发展一、“院校研究”与院校研究机构院校研究,顾名思义即高等院校的研究,但却是一个地道、新鲜的外来词。它源于美国许多大学内部一个称之为institutional research的常设机构。该机构的基本任务一是为政府与公众提供与本校教育

2、资源、绩效相关的一些数据;二是对院校自身的历史、规划、财政、课程等问题进行专题研讨或草拟方案,但也并不局限于此。1994年初夏,笔者随潘懋元先生访问美国弗吉尼亚理工大学(virginia tec)院校研究所时,了解到该所当时正承担着当地城市交通规划方面的一个课题。惊诧之余,笔者不禁深为美国同行的能力与活力所折服。今天仔细想来,这正反映了美国院校研究队伍的特点:没有或无需所谓“(教育学)科班出身”,各个专业背景的人都可能在院校研究机构谋得一席之地。事实也的确如此,在当年召开的第34届美国院校研究大会上,笔者所接触到的,多数并非学习教育科学,尤其是高等教育科学专业“出身”的同行。显然,美国的院校研

3、究,主要不是高等教育理论研究,而是借助于各学科的理论与技能,对本校自身运行或发展的实际问题进行研究,包括草拟计划、方案。其研究的性质与某个公司或政府组织对自身的研究并无本质区别,其机构的性质也与政府或企业的政策研究室、人力资源部等类似,为组织发展战略与提高工作绩效提供必不可少的“软件”支持。将institutional research译作院校研究,而不直译为一般意义上的“机构研究”,或许不算神来之笔,但也是我国高等教育理论工作者经过反复斟酌后的产物。“院校研究”之所以成为高等教育科学专业术语并为广大理论工作者接受,一定程度上也是因为美国有个影响广泛的院校研究协会(association fo

4、r institutional research,即air),凡属大学自身的问题,无所不可研究。世界上包括中国在内有不少国家的学者也以个人或团体的名义成为其会员。任何专业术语都有个发展过程。这个发展过程也是个约定俗成的过程。institutional research今天在国际高等教育界已成为研究大学、大学研究的代名词,其核心内涵就是研究高校内部组织的运作,为学校的决策与发展提供咨询与某些技术支持。这一点,与我国高等院校普遍设置高教所(室)的初衷颇为相似。在我国高等教育理论界,一般也认同大学所普遍设置的高教所(室)类似于美国的院校研究机构,并以此作为其合理存在的一个重要理由。但却很少有人认真比

5、较过二者的区别及其背后所折射的不同的文化教育传统与管理理念。二、我国高教所(室)创立的时代背景与现实困境认真审视当代中国大学内部组织结构,不能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即许多人赖以安身立命的常设机构高教研究所(室)是非常独特的。说它是学校机构体系中的“另类”有些不恭,说它是大学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甚至是“重要组成部分”则是一厢情愿。10年前,一场关于高教所(室)存在的意义、作用和职能的讨论曾引发许多同行的危机意识,恰恰证明了“高教研究”与高教所(室)在经过不到10年时间,即20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中后期的迅速普及与纷纷设立之后,人们便开始对其存在的价值产生了怀疑:如果作为学科来发展,中国需要这

6、么多的研究机构吗?直接关系国计民生,且作为执政党“一个中心”的经济(科学),尚且不需要每一间稍具规模的大学都设一个经济研究所,凭什么关于高等教育自身的“科学”就需要如此众多的研究机构?这本身就不符合教育科学的规律。如果是作为校长的秘书班子或教学研究机构,任何一间大学都有名正言顺的职能部门可以涵盖,何必多此一举。且高教所(室)也是当代中国大学唯一一个普遍设置,却没有循传统大学行政架构组成的方式,即没有所谓的“红头文件”依据。没有上级公文的依据,各个大学不惜挤占学校宝贵的“编制”资源,“自行”设立高教研究机构。回首当年,用“攀比行为”或“因神设庙”来解释或许都有些道理,但这种定论不仅肤浅,而且十分

7、片面。改革开放之初,中国高等教育百废待兴,人们不仅痛感于“文革”甚至于此前因违背办学规律,给大学发展带来的严重后果;也震惊于世界新技术革命浪潮的巨大冲击,以及我国大学科技教育水准瞠乎其后的事实。办学者不仅要重拾几近荒疏的专业知识,更要迎着开启的国门将学校带进世界高教之林。可以说,对于一切新知近乎痴迷的冲动和使大学尽快步上发展坦途的渴望,催生了一个个高教所(室)。结合世界大学的现状与发展,研究本校的发展战略以及相关的诸多问题,同时也为领导决策提供咨询和起草相关文件,这一切都是传统的校长办公室与其他职能处室一时间难以担当的,高教研究机构应运而生。1984年,由潘懋元先生主编的中国第一部高等教育学发

8、行5万册很快即售空,有的大学(如苏州大学)甚至要求干部教师人手一册,就深刻地反映这一特定时代办学者对于办学规律与理论的渴求。所以当美国院校研究组织在世界范围内拓展其活动时,中国的学者很自然便注意到了其院校研究机构与我国高教研究机构的相似性,厦门大学高教所就是国内最早与美国院校研究协会开展学术交流的机构之一。相似不等于相同。首先从人员的构成到机构的职责,美国院校研究机构与中国高教研究机构就有很大的不同,从本文曾提到的美国院校组织的工作内容,大致可以看出二者之间的差异。众所周知,美国是个高度市场化的国家,大学也不能超然物外,因此也基本上可以杜绝因神设庙或盲目攀比现象的蔓延,院校研究机构之所以能够长

9、期存在,成为许多大学组织内部不可或缺的部分,人员精干、服务范围广之类并不是最根本的理由,根本在于它既有(政府)法定义务的工作任务,也承担着本校运行与发展所必须的部分职责。比较而言,不论是高教研究机构,还是高教研究人员的全国性协会组织,中国似乎仍处于一个较为“混沌”的发展阶段:高教所(室)既没有明确的政府主管部门的法定义务,也没有明确的学校常规工作任务,似乎什么都可以做,又什么都可以不用做;研究协(学)会则恰恰相反,成了政府主管部门的准附属机构,与协(学)会的本应具备的民间属性相距甚远。或许正由于上述问题的存在,导致了高教所(室)专职人员普遍视(高等)教育学为本行业的“科班”,所谓“研究”,自然

10、是以高等教育理论或所谓高教“热点”问题为出发点,不愿或不能对本校的实际问题作深入研讨。坦率地说,在今天一些大学校长意识深处,高教所(室)几近于学校之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如此比喻,绝非贬低我国大学领导人的见识,恰恰反映了他们已不满意于高教研究机构仍游离于现代组织结构本质功能的“混沌”状态,尽管它有时很有“用”,也很好“用”。在此阴影笼罩之下,几乎无一例外的,每一间稍具规模大学的高教研究机构都努力地提升自己的学科水平,以获得或提升研究生教育资格为压倒一切的奋斗目标。因为这既可名正言顺地纳入本校的总体发展战略之中,得到一定程度上的“关照”;进而也为今后的安身立命,提供一个基本“保障”。近年来,

11、在越来越多的高校研究生招生简章上,都出现了没有同名称的本科专业,只有研究生的高等教育学专业。这在今日中国大学教育中,也算得上是一道有特色的风景线。从表面上看,当前我国高教研究机构似乎进入一个学科发展的繁荣时期,作为衡量学科建设最重要的指标,高等教育学学位点正迅速在许多大学建立起来,博士点也在经历了一个时期的零增长后,2003年接近翻了一番,更多的高教研究机构正摩拳擦掌,准备来年一搏。但随着高等教育学专业研究生规模的持续扩大,很快人们就会发现“结构失调”问题,将不无讽刺地出现在研究此问题的专业机构之中。因此不论是经由行政手段的宏观调控,还是高等教育学专业人才资源的合理配置,最终能够获得学位点并以

12、此赢得相应地位的高教研究机构,估计始终不可能是大多数。显然,完全依靠学科发展并指望通过培养“高层次人才”,无一例外作为各大学高教所(室)安身立命之所在,仍将不可避免地再度导致学校领导与普通教师对“高教研究”的意义与价值,及其常设机构究竟是否有必要存在的怀疑。三、立足本校研究,促进大学发展“有为才有位”。高教所(室)要成为大学组织体系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就一定要对大学有所作为。前已论及,(高等教育学)学科建设固然重要,但却无需每一间大学都致力于此,因为学科发展、人才培养从根本上取决于社会需求,这本是高等教育学的常识。从某种意义上说,大学就是一个小社会,研究社会运行的基本理论需要社会学,但研究社会

13、的具体问题却需要一门又一门的社会科学。研究大学运行的基本理论需要高等教育学,但研究与解决大学的各种实际问题同样需要不同的学科与专业,对于我国绝大多数的高教所(室)而言,立足本校研究,服务本校才是生存之道,这早已是高等教育理论界的共识。尽管呼吁了多年,我国院校研究成效不彰却是不争的事实。要对近20年来我国院校研究的“成果”作一个认真细致的定性定量梳理是十分困难的,但凭着亲历者的经验与感受,相信都会赞同这样一种总体上的判断,即:我国高教所(室)开展的院校研究除了所谓的(学校)“发展战略”,很少涉及学校运行常规内容,如学校人力资源开发、课程规划与校史整理等等,这恐怕就是被视为“鸡肋”的根本原因。要想

14、改变高教所(室)“什么都可以做,又什么都可以不做”的现状,体制内的制度化建设仍是当务之急。也许有人会提出这样的疑问,如果学校领导没有这样一种积极性,也不明确授权给高教研究机构开展某些业务工作,所谓制度化建设从何谈起?这的确是一个必须面对的现实问题。但笔者深信,随着大学国际化脚步的加速,中国大学的管理科学化正越来越引起各方的关注,工作分析、绩效评估等管理新理念正被越来越多的办学者所接受,高教所(室)的制度化建设恰逢其时。长期以来,高教所(室)主要是被动地接受领导的指示进行本校研究,经常因人、因时而异,“经典地”诠释了何谓“人存政举,人去政息”。积弊之深,非制度化建设不可“救亡”。为了生存,为了证

15、明存在的价值,有研究能力的专职人员主要精力放在了高等教育宏观问题上,在高等教育理论界努力“举手发言”。台湾学者王俊秀在台湾清华大学从事大学生通识教育多年,参加各类研讨会无数,针对诸如高教研讨“会上热闹,会后无人理会”的现象,王教授有过一个绝妙的形容:咱们好比是牧师对牧师的布道,真正应该被“拯救”的人,都还在庙堂之外。近20年来围绕中国高等教育宏观问题、“热点”问题的研讨,在高教研究同行中虽然总免不了热闹红火一时,如今细细思之,真正经得起推敲,并可传之久远的新观念、新举措到也乏善可陈。究其根源,政治上、学术上的功利主义同样极大地影响了高等教育的研究,主观、冲动与情绪化地对新中国的高等教育,乃至数

16、千年的中华民族传统教育任意褒贬;凭着对发达国家高等教育若明若暗的了解,随心所欲地呼唤种种“启示”和“借鉴”,急切地期待着各种“新思想”可以立即发生影响,各种“新思路”能够迅速导入研究者所设计的框架。这种学风同样影响到了院校研究,使得决策者与实际工作者对诸多华而不实大而无当的“建议”与“举措”敬而远之。显然,院校研究不仅需要密切联系本校实际,也需要能够针对具体问题提出具体解决方案。转变学风与多学科参与并举,是提升我国院校研究水平、融入学校组织体系的当务之急。实践早已证明,不少具有不同专业背景,所谓“半路出家”者对高等教育理论所作出的贡献,许多“术业有专攻”者亦难以企及,这恰恰证明了多学科视角不仅是提升高等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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