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质量保障提升高等教育公平水平的思考

1、    以质量保障提升高等教育公平水平的思考    摘要：以质量保障提升高等教育公平水平是大众高等教育发展的内在要求。高质量的高等教育是多样性的教育，高水平的高等教育公平是普惠性的教育，保障高等教育和提升高等教育公平水平是两个并行不悖的教育目标、两条不期而遇的道路、两种交相辉映的结果。政府加强对高等教育质量的管理，高校形成高等教育质量的自律意识，社会参与高等教育质量保证活动是提升高等教育公平水平的根本出路。关键词：高等教育公平水平，高等教育质量，高等教育管理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教育学)一般课题(bga140031)。质量和公平是新形势下我国高等教

2、育改革发展的两大主题。提高质量是推动高等教育发展的生命线和核心任务，促进公平是深化高等教育改革的着力点和基本目标。在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进程中，以质量保障提升高等教育公平水平，不仅是社会公平价值在高等教育领域的延伸和体现，也是高等教育民主化的一种理想和信念，并已成为现阶段我国高等教育改革的根本目的和发展的重要追求。一、以质量保障提升高等教育公平水平是大众高等教育发展的内在要求随着高等教育大众化进程的开启，大学之门日益向更多人开放，接受高等教育不再是出身好或天赋高或两者兼备之人的特权，而是所有具有相应资格者的一种权利，这为广大求学者获得公平的高等教育机会提供了可能性。如果说不同族群的公民均获得公

3、平的高等教育权利或机会是高等教育公平水平达到“及格水平”的标志，那么不同族群的公民均获得公平的优质高等教育权利或者机会则是高等教育公平水平迈向“良好水平”的反映。倘若有一天，所有考生都有机会获得不同类型的优质高等教育机会，则表明高等教育公平已经达到“优秀水平”。在社会竞争日趋激烈的知识经济社会，人们都希望通过接受高质量的高等教育来改变自身命运，实现向上的社会流动，过上有社会尊严和文化品位的美好生活，由此促进了人们对“良好水平”乃至“优秀水平”的高等教育公平的期待。时下，我国高等教育发展的主要矛盾一方面在于社会日益增长的高等教育需求与高等教育供给相对不足特别是优质高等教育资源不足之间的矛盾，另一

4、方面在于人们对更高质量教育的普遍企盼与有限优质高等教育机会分配不均之间的矛盾，阻碍了人们对更高公平水平的高等教育的追求。从高等教育的供需来看，人们在受教育机会逐渐得到满足后，更加倾向于对高质量教育的要求。由于我国优质高等教育资源的供给相当有限，社会对高质量高等教育的期望在增长，对低质量高等教育的失望也在增加，“国内高等教育的低质量导致大量学子以脚投票，到发达国家寻求更优质的教育资源，并且这种潮流愈演愈烈，愈来愈低龄化，近几年出国留学人数更以年均30%以上的速度增长”1。从优质高等教育机会的分配来看，“大学应该面向一切人开放”2，但由于我国优质高等教育资源配置制度还不够完善，高等院校的入学选拔机

5、制还不够合理，农村学生上国家重点建设高校人数比例低于上一般高校人数比例，这与农村考生人数在全体考生中所占比例形成巨大的反差。麦可思公司的调查显示，2009届大学毕业生中，来自农民与农民工家庭的学生，就读“211工程”高校的比例仅为38%，这说明农村学生主要集中在一般公立院校、民办本科院校或高职高专院校。优质高等教育机会分配不均，使为数众多的农村考生看不到希望，这不仅成为影响高等教育公平和城乡协调发展的重要因素，甚至造成经济社会发展的恶性循环3，对于这些问题，我们必须从深层次加以改善和治理。高质量的高等教育是社会分层的“筛选器”，高水平的高等教育公平是社会合理流动的“稳定器”，追求高质量的高等教

6、育公平是教育面向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促进社会和谐发展的必然要求。我国高等教育在大众化深入发展的过程中，高等教育机会增加的光环在一定程度上掩盖了高等教育质量的状况，也在一定程度上忽略了高等教育公平的水平，由此导致民众对高等教育的满意度不高，抱怨声较多，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弹奏了不和谐的音符。我们必须深刻认识到，“没有公平的现代化是一种没有灵魂的现代化，没有公平的发展是一种畸形的发展”4。让不同族群的受教育者都能享受到高质量的、公平的现代化教育，让高质量的现代化教育普惠到每一个个体，既是高等教育与社会经济发展相适应的外在要求，更是高等教育自身规模、结构、功能、质量等彼此相适应的内在要求。二、正确认

7、识“以质量保障提升高等教育公平水平”的时代内涵与核心价值高等教育公平水平的提升既包括量的增长也包括质的变化。在高等教育大众化不断发展的过程中，量的增长使“普通”质量意义上的高等教育公平水平日益提升，因而追求高质量的高等教育公平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热点和焦点问题。国家在促进高质量的高等教育公平方面出台了不少政策，取得了很大成绩，但理论上仍然存在一些困惑，实践上还存在不少难题，需要我们进一步明确高质量高等教育和高等教育公平的时代内涵和特征，阐明“以质量保障提升高等教育公平水平”的政策含义与核心价值，为完善和实施相关教育政策提供参考。1.高质量的高等教育是多样性的教育高质量的高等教育是一个多维的、动态

8、的、复杂的概念，本来就难以进行明确界定或量化，在大众化高等教育情境中显得更加复杂。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提出，“把促进人的全面发展、适应社会需要，作为衡量教育质量的根本标准。”如果把国家制定的质量标准和个体对高质量教育的期待结合起来，我们大致能给出“一个模糊的但却公认的标准：大学毕业生在工作中的表现5。如果高校毕业生在工作中的表现与人们的期待相去甚远，人们就会自然而然地认为高等教育质量不高，甚至有下滑的迹象。当然，这必须与高等教育大众化的多样性联系起来。众所周知，高等教育大众化的前提条件是办学模式的多样化，但其核心原则是教育质量的多样化。这就意味着，高质量的高等

9、教育要有多条判断准则。结合我国实情，现代高等教育从层次上讲有研究生教育、本科生教育、专科生教育之分，从类型上讲有学术型、应用型、技能型之别，因而衡量的高等教育质量的高低不能只用一个标准、一把尺子。而同高等教育层次的多样化、类型的多样化相适应，高质量的大众化高等教育也必然是多样化的。就研究型大学而言，高质量的高等教育应该秉持学术至上的原则，以高水平的学术研究支撑高质量高等教育，“对于担负了这样教育责任的重点高校，其质量观必须建立在学术质量的基础上，对于这些学校来说，放弃了自己精英教育的基础，必将沦为普通的大众化的教育”6；就一般本科院校而言，高质量的高等教育应该树立社会需要导向的标准，把满足国家

10、需要、社会需要和个人需要作为根本出发点，以国家的需要程度、社会的欢迎程度、学生的满意程度作为判定标准；就高职高专而言，高质量的高等教育应该是面向市场的，即人才市场需求导向是专科教育质量最主要的取向，高职高专只有面向个人需要，适应市场变化，才能赢得顾客青睐，被人们认定为高质量的教育。2.高水平的高等教育公平是普惠性的教育实现高水平的高等教育公平，是我国高等教育改革关注的重点。亚里士多德曾指出，公平就是每个人“得其所应得”，“公正就是比例，不公正就是违反了比例，出现了多或少”。7这一原理具有很强的普适性，对于我们判定高等教育公平水平具有很强的指导价值。在现实情境中，高等教育公平水平往往是和公民接受

11、高等教育的权利或机会联系起来的，而衡量一个公民是否公平地享有接受高质量高等教育的权利，最基本的标准就是看符合条件的公民是否有机会跨进相应大学的校门。8因此，高等教育公平水平的高低和公民是否有机会跨进相应大学的校门成正相关。如果大部分符合条件的公民能享有接受高质量高等教育的权利或机会，对高等教育供给持中满意度，即意味着高等教育公平达到了“及格水平”；如果80%符合条件的公民能享有接受高质量高等教育的权利或机会，对高等教育供给持较高满意度，则表明高等教育公平水平达到了“良好水平”；如果所有符合条件的公民都有机会享受其希望接受的高质量高等教育，对高等教育供给持高满意度，则表明高等教育公平达到了“优秀

12、水平”。我国从精英高等教育阶段迈向大众高等教育阶段，高质量的高等教育更加多样化，如高质量的学术型大学、高质量的应用型高校、高质量的技能型院校。高等教育公平不是取消多样化，而是要适应大众化高等教育的多样化。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明确提出，“把促进公平作为国家基本教育政策”，“把提高质量作为教育改革发展的核心任务”，为民众提供更高质量、更加多样、更加公平的教育。高等教育质量的多样化要求不同类型和不同层次的高校要各安其位、各展其长、各显其能、各司其职，在不同层次不同领域办出特色，在各自的质量标准上力求达到高质量，为不同需求的学生提供高满意度的高等教育，从而使高等教育公

13、平惠及全体学生。3.质量保障与高等教育公平水平提升具有内在统一性高等教育质量和高等教育公平都不是孤立的存在体，它们共处于一个生态系统之中，不断地进行交互作用。质量保障是提升高等教育公平水平的前提条件，高等教育公平水平的提升是高等教育质量提高的客观反映；没有质量的高等教育公平只能是暂时的、表面的，没有公平的高等教育质量只能是片面的、肤浅的。质量保障与高等教育公平水平的提升是内在统一的，其辩证关系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第一，拓展高质量高等教育的广度和提升高等教育公平水平是两个并行不悖的教育目标，不可偏废。美国高等教育政策在面对机会均等与追求学术卓越时强调，“没有优异的公平是空洞的成就，没有质量的数量

14、是未兑现的承诺”。9通过提高高等教育质量，扩大优质高等教育的覆盖率，优异的高等教育公平才不至于成为浮泛的目标；提高高等教育的公平水平，拓展优质高等教育的惠及面，办人民满意的高等教育才不至于成为空洞的口号。第二，增强高质量高等教育的高度和提升高等教育公平水平是两条不期而遇的道路，应该双管齐下。一方面，保障高等教育质量是一条符合众人期望的道路，反映了大众化阶段人们对优质高等教育的迫切期待。优质高等教育的数量越多、供给越足，就越有利于不同族群的考生实现入学机会公平、参与过程公平和就业机会公平。另一方面，提升高等教育公平水平是一条顺应历史潮流的道路，体现了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对高等教育的强烈要求。高等教育公平水平的提升是社会公平程度加深的表现，在深层次上影响社会公平竞争和合理流动。第三，加固高质量高等教育的厚度和提升高等教育公平水平是两种交相辉映的结果，必须统筹兼顾。从加固高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