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老歌是这座城市的灵魂.doc

1、上海老歌是这座城市的灵魂在海邻爵士乐团的特邀“爱乐者”铁玲上台之前，我先在后台的休息室里约见了她说实话这个匆匆带着闺蜜拎着大包推门而入的女子看起来真的很寻常：梳着马尾辫，化着日常妆， 说话间中规中矩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的拘谨。而当我知道这位当晚就要献声爵士舞台的“爱乐者”的日常真身居然是位街道居委干部时，简直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邀请一位人民调解员来唱爵士，这样真的好么？然而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当一个小时之后我再一次在舞台上看见她时，她仿佛被注入了全新的灵魂：应着背后乐队的摇摆节奏，她放松自在地用脚尖在舞台的木头地板上轻轻打着拍子，腰肢轻摆，柔歌曼舞；一曲酒醉的探戈终了，忽然鼓点急促小号嘹亮，

2、她几乎是噌的一下就拉开了身体的弦，一句华丽的采槟榔开嗓简直艳惊四座，让人简直不能相信眼前这个游刃有余的舞台宠儿就是刚才后台那个拘谨的街道干事。 “这正是我们最初设计爱乐者环节的意义，”海邻乐团的掌门人、同时也是乐团的灵魂主唱纪晓兰对自己挑嘉宾的眼光不无得意： “上海有爵士的土壤，上海老歌更是这座城市的灵魂，它不仅活跃在我们的舞台上，更活跃在这个城市每一个平凡人的集体记忆中，所以我们每一场演出都会邀请一位爱乐者和我们共同演绎她不用特别专业，也无需有舞台经验，只要有一颗爱听爱唱的心，就是我们的同道中人，就能和我们一起把上海老歌传承下来，传唱出去。 ”说起海邻乐团，在本城的爵士圈子里他们可是不容忽视

3、的存在：这支组建于2006 年的乐团一开始就以传承和创新海派都市文化为宗旨，专演海派经典爵士、演唱海派都市歌曲，乐团的团长是80 年代就走红上海滩的著名歌星纪晓兰，而艺术顾问则是有“百乐门活化石”之称的九十岁的爵士音乐家郑德仁，旗下的乐手个个资深又专业，乐队为传承、创新海派文化而设立的 经典夜上海 ?周末爵士沙龙 品牌音乐会，更是以每月一场的频率连续不间断地上演了整整七年，得到了广大观众、主流媒体和业内专家的高度评价，同时亦深受美国、日本等海外友人及港澳台同胞的喜爱，更是开创了爵士乐队走进剧场驻场演出的历史先河。因此，除了东方卫视将其誉为 “上海顶级爵士乐团” 之外，国务院新闻办 2009 年

4、拍摄的外宣片上海浪漫纪行更是将其作为海派文化的经典代表，向世界各国予以呈现。就像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如此华丽的荣誉和明晰的宗旨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可以说海邻乐团能够走到今天的高度、拥有如今的格局，与乐队里两代音乐人的执着追求是分不开的。郑德仁：退而不休，爱乐不止中国的爵士迷们都知道，爵士乐在中国最早出现的城市并非上海，而是汉口，但 1932 年落成的百乐门舞厅却诞生了中国第一支华人爵士乐队杰米 ?金乐队。三四十年代的上海人，如张爱玲所说，是一个传统的中国人加上一个西方人，而百乐门的华人爵士乐队亦是这样的产物杰米 ?金是个地道的中国人，因此作为领班的他在吸收了轮场的菲律宾乐队的纯正美式爵士风的同时

5、，大胆地将中国民歌中的一些元素引入了百乐门在这一点上，作曲家陈歌辛功不可没，虽然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创作会跟爵士产生联系从这里开始，夜上海玫瑰玫瑰我爱你 香格里拉夜来香，串起一代歌后： “豆沙喉”白光，风情万种的李丽华， 11 岁那年从三千应考者中脱颖而出的韩菁菁 （学者梁实秋晚年的妻子）。与周璇的莺转燕语相比，这些同样穿旗袍的女子，在爵士乐的伴奏下，登时洋气而性感起来。而为她们伴奏的乐手们也纷纷从幕后走到了台前，逐渐摆脱了在舞厅“伴奏” 的默默无闻的边缘地位， 一步步成为了舞台的中心。而从这个时期起就是杰米 ?金乐队专职乐手的郑德仁， 可想而知他在上海的爵士圈里有着怎样的地位。提起这一段海上爵

6、士的全盛时期，如今已经92 岁高龄的郑德仁仍然记忆犹新：杰米 ?金是金怀祖的英文名，毕业于圣约翰大学物理系，有显赫的家庭背景。深爱音乐的杰米?金，拜上海滩有 “爵士大哥大” 之称的菲律宾乐师罗宾为师，罗宾乐队是上海著名的仙乐舞厅常驻乐队， 因杰米 ?金技艺高超，被罗宾聘为乐队的副领班兼吉他手。 杰米 ?金的加盟令仙乐舞厅声名直上，深受宾客欢迎。作为十里洋场最好舞厅的百乐门，老板郁格非十分欣赏杰米 ?金的音乐天赋， 力邀他加盟百乐门。当吉米 ?金与郑德仁他们这些志趣相投的朋友说起组建百乐门爵士乐队时，大家一拍即合。1947 年，吉米 ?金以自己名字命名组成 16 人的“吉米 ?金乐队”，常驻百乐

7、门舞厅，这也是中国第一支华人爵士乐队。郑德仁是贝斯手，也是乐队最年轻的。当时还是上海音乐学院学生的他，便是从那时候起开始涉足谱曲和编曲的：“当时由著名作曲家陈歌辛作曲的电影插曲夜上海 蔷薇处处开凤凰于飞玫瑰玫瑰我爱你之类的歌曲非常流行，我们便以爵士乐的风格将这些歌进行创新演奏，结果大受欢迎。”嫁接的成功鼓舞了郑德仁和他的乐队伙伴们，于是但凡有陈歌辛为之作插曲的电影，只要一上映，郑德仁就想方设法第一时间买票进到影院，直接边看电影边记谱。“我还记得出水芙蓉在大光明影院首映，我一天中连续看了 4 场，就为了速记下乐谱，第二天这部电影的主题曲就在百乐门舞厅奏响了，反响非常热烈。 ”提起年轻时代纵情施展

8、才华的那段岁月，如今我面前的银发老人依然神采飞扬、眼神明亮。而那些当时的“流行音乐”，在岁月的涤荡下丝毫没有过时或者沉寂，而是一直流传了下来，成为了今天的“上海老歌” ，承载了一代人的记忆，和一座城市的荣光。如果说郑德仁先生年轻时代参与创作、改编的那些“上海老歌”间接的成就了今天的海邻爵士乐团，那么2006年85 岁的郑德仁带队去香港那一次演出事件，则是直接促成了如今这个“上海海邻爵士乐团”的诞生。那场演出的成功至今还让香港歌唱家黎惠兰记忆犹新： “郑老率团赴香港演出那真是轰动一时，郑老演毕，全场观众一定会起立，报以经久不息的掌声。 ”但她不知道的是，那一场精彩绝伦的演出差一点就不能成行： “

9、因为当时我们那个爵士乐团不是正规军嘛，虽然乐手们都是我到处找来的行家高手，但不是个正规团体啊，所以去香港演出的报批一直不能通过，幸好团里的主唱纪晓兰及时想出了好办法。 ”纪晓兰当时已经与人合作成立了“左邻右舍”文化公司，情急之下就把乐团注册在了“左邻右舍”名下，有了“正式身份”的乐团这才得以出行香港，才有了之后的成功轰动，以及 2007 年的再次受邀返港演出。 上海老歌和爵士乐队这般在港受到追捧，这吸引了东方艺术中心的关注，于是他们在邀请了赴港乐团的原班人马前来东艺进行了一次表演之后，即刻拍板将乐团签约为驻场表演项目，也就是延续至今的经典夜上海?周末爵士沙龙品牌音乐会。笔者曾经在东艺的舞台上领

10、略过郑老的风采，他那“经典老克勒”形象，一出场，就气度非凡，这是任何人学不来的，带着他的那个时代的浓烈气息， 与表演的主题高度契合。他说着主持人的话，跳着优雅的细碎舞步，甚至还能唱上一曲 如今，因为年事已高，郑德仁在九十岁生日以后就不再登台演出了，但他仍心系“海邻” ，心系“上海老歌”这位满头银发的老人至今依然没有停下脚步，依然“退而不休”，甚至在亲力亲为地进行着一项更大的“工程” ：把自己这么多年来创作、 改编的乐谱全都整理、 输入进电脑里，“要为乐队、为上海留下一份尽可能周全的音乐记忆”。纪晓兰：我是沾了上海老歌的光“如果你第一次来上海，你应该来听我们的歌，这会让你直接看见这座城市的灵魂；

11、如果你一直在上海，你更该来听我们的歌，因为这里有你和这座城市的共同记忆。 ” 作为团长的纪晓兰，每每谈起自己和乐团正在进行的“事业”，话语间的自豪是显而易见的：“我一直觉得我们把这件事情坚持了七年，形成了如今的品牌，大家都特别了不起。”的确，遥想当年乐团甫成立，那时大家刚从香港归来，被东艺签约的时候因为一切来得突然，乐团当时连个名字都没有。“我们当时的文化公司叫左邻右舍嘛，所以大家就集思广益，给乐队命名为海邻 ，一来和公司名字默契，二来也取了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意思，希望乐团能让全球热爱上海老歌的朋友们相聚一堂，欢乐共赏。 ”纪晓兰回忆说，虽然当时没有明确的规划方向，但冥冥中就取了个正好契

12、合的名字七年来，海邻乐团这每月一次的“一期一会” ，不但传唱了无数的上海老歌，更培养了一群不见不散的“驻场观众” ，而他们又带来了自己的家人、朋友，乃至在国际友人的圈子里也有了口口相传的名声， “到上海一定要听一场海邻的老上海爵士啊” ，于是慢慢的，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个爵士乐团，他们在执着地复刻着那些海上旧梦，传承着那些上海老歌。这一切完全是 20 年前的当红歌手纪晓兰没有预料到的，“所以不要说我怎么宏扬了上海老歌，其实是我沾了上海老歌的光。”作为一名体制外歌手，人到中年却依然笑容甜美、嗓音嘹亮的纪晓兰每每说起这一点，都会露出欣慰的笑那些和她走红于同一时代的所谓“流行歌手”早已销声于岁月，相忘

13、于江湖，而此时的她却在东艺的“主演休息室”里做着最后的登台准备：专门为这场“纪念邓丽君”准备的白色礼服穿上身，一头长发先烫卷再按老上海的款式盘起来，最后把与礼服相配的硕大白纱花冠固定到头上的时候，纪晓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一个招牌式的甜笑就在这一刻，镜子里那个绰约的身影仿佛穿越了时间空间，两个同样面容饱满、笑颜甜美、歌喉动人的女子遥相张望，下一刻纪晓兰一提裙摆阔步走向舞台，没有一点犹豫、 毫不拖泥带水，就像她在音乐路上这一路走来的姿态。20 年前，纪晓兰曾以一首 远山的夕阳 和为封神榜等百部影视剧主题歌配唱而走红，如今与她同出道的上海歌手大多改行的改行，沉寂的沉寂，然而 20 年的光阴却似乎并

14、没有给纪晓兰带来多少改变，性格依旧爽朗利索，笑容依旧甜美真诚她的笑容真的不像一个人到中年历经岁月的女子，那是一种仿佛从未被为难过、仍相信人间美好、在心里还有梦的少女才有的像由心生的微笑， “除了身份变了，其他的所有你都可以从我的歌声里找得回来。 ”其实世界并非从未为难过她，只是她从不以此为“难”：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内地歌坛方向未明时，纪晓兰也曾远走日本，希望在那里打开局面，然而在寂寞的客居生活中她最终想明白了一件事“我太喜欢唱歌，丢不下在上海唱歌这只饭碗。”于是毅然回国，之后的一段岁月里她翻唱过港台歌，制作过原创歌曲，在这条路上左奔右突，寻找自己的方向。“作为一名始终在体制外的歌手，其中的冷暖

15、真的如人饮水，但我不甘心体制外歌手只能走穴跑场子、无法把握自己的艺术发展的命运。 ”于是在 2004 年，纪晓兰与朋友成立了文化公司，身份变成民营院团老板后，她一面寻找新歌路，一面研究市场： “舞台演出是个金矿，我想做出自己的品牌。”文化公司涉面宽杂，而纪晓兰心中的歌声从未停息，于是当 2006 年那次契机降临时，她准确地抓住了它。2006 年，纪晓兰跟随郑德仁的爵士乐团去香港演出，在那一次她为了帮乐团解围而临时把当时还没有正式名字的乐团纳入了自己公司旗下，最开始是没有想那么长远的。但是在香港，她遇到了一个有趣的邂逅，当她在舞台上初试上海老歌给我一个吻 的时候， 台下正坐着原百乐门的歌手、郑德

16、仁的老搭档、当时香港红歌星杜德伟的母亲半个世纪前此歌的原唱者张露。尽管纪晓兰没有模仿张露，但结束后张露却激动地跑到后台找到了她： “你唱得比我好多了，一定要坚持唱下去！ ”仿佛一个顿悟，这位女中音似乎从此找到了自己的调，从这一年开始，她经过多方努力把那支乐队的原班人马都纳入公司、正式定名为“上海海邻爵士乐团”，为乐团定调“专演海派经典爵士，演唱海派都市名曲，传承和创新海派都市文化” ，然后乘势开进东艺，一演 7 年超过百场，直到今天。“上海老歌是具有鲜明城市特色的文化资源，仅录成唱片的就有数万首之多，其中不乏内容清新健康、旋律经久耐听的佳作，它们是上海这座城市文化遗存中弥足珍贵、又最具世界知名

17、度的一支。 ”纪晓兰花了大量时间在挖掘海派都市歌曲上，然而在演绎时，她又深感“依样画葫芦地照搬翻唱只能走进死胡同” ，在演唱路子上讨教周小燕先生和“国宝级”爵士乐手郑德仁先生等前辈。 她根据海邻乐团演奏 “爵士”的定位，琢磨用时代新元素演绎老歌精髓。她不选走得更为先锋另类的“冷爵士”，而是根据多年来国内观众更接受的轻歌曼唱、 含蓄典雅的演绎方式， 将原先的流行歌都 “变身”成了爵士风， “作为一个民营乐团，一切成本和付出都要对接市场，只有观众接受，我们才生存得下来。所以，我们从对于老歌别有情结的中老年观众这块市场做起，做老百姓爱听的城市爵士。 ”于是，当大批模仿得惟妙惟肖的“小邓丽君”们在演出

18、市场上轮番登台时，纪晓兰却凭借自己的独门“兰调”赢得了很多老观众的心。 在传承老歌的同时，纪晓兰对“原创”这一块也非常重视。她积极联络乐界知名的作词、作曲家为自己和乐队度身打造好歌好曲，“虽然我们民营企业资金并不宽裕，但我认为把钱花在这上面非常值得，因为创造力是音乐甚至一切艺术的生命力。 ” 同时，除了原创音乐，纪晓兰还为“左邻右舍”文化公司收集、策划了各种形式的原创作品她参与策划的原创海派轻喜剧石库门情缘 就两度荣获上海市重大文艺创作项目，眼看 6 月底就要在上海大剧院上演；公司新近创作的诗朗诵及歌舞剧获得长宁区“身边的感动”优秀节目；最新的原创老年剧石库门 G 大调也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当中

19、。爱乐者：唱老歌，是爱上海的理由如果说我之前见到的台下腼腆台上爆发的居委会干部铁玲还算是个小有舞台经验的特例的话作为不看综艺派的记者，事后才被普及到原来她还是之前走红综艺节目妈妈咪呀的热门选手，并且也凭着这般台下朴实台上华丽的“分裂”台风一举走到了全国6 强。而另一场的“爱乐者”李玫，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圈外人了。5 月 9 日的晚 7 点，东方艺术中心的几个音乐厅分别有不同的精彩节目正待上演，因此大厅里人头攒动，以至于我需要靠不停连线手机才在人群中找到上一场演出的“爱乐者”李玫而这一场演出，她自然就恢复了真身，重新作为一名台下的普通观众。当一身风尘仆仆的李玫带着身后怀抱巨大花束的同事出现在我面

20、前时，我几乎认不出她是那一次身着天蓝色华服站在舞台上的那一位：眼前的女子如大都市里我们常常在地铁、在街角邂逅的那些女白领们一样，穿着得体的衣服上浮现着坐了一整天形成的折痕，随身的包包用最省力的方式斜挎在肩头，虽然看得出为了采访和见面补过唇妆，但略浮肿的眼睛却让她看起来很疲惫。然而，当我和这位在找不到座椅的大厅里几乎把半个身子依靠在二层平台围栏上的“爱乐者”说到那个晚上的舞台时，她的眼睛马上就亮了。李玫说，她第一次来听海邻乐团和纪晓兰的演出完全是一次偶然，“我以前就很喜欢唱歌跳舞，小学时还是文艺委员，当然后来长大了，工作了，日日忙活，也就几乎忘记了这个爱好。”李玫的工作是公司里的销售人员，销售要

21、靠业绩说话的，在这个表面光彩、压力自知的职场里，她一度觉得音乐已经距离自己的生活很远很远了。但是当她有一天因为机缘巧合坐在了海邻乐团的观众席上时，射灯亮起，音乐响起，那些作为 70 后在少年和青春期里耳熟能详的老歌一下子触到了她心里已经被现实生活层层包裹起来的最柔软的部分“那些歌，有的是我自己少年时代就很喜欢的，还曾经抄写过歌词的，有的甚至是儿时听我的妈妈唱起的，还有些隐约存在于记忆深处的只是弄堂里谁家的留声机响过，那是我根本不知道名字的歌谣但一听就知道，哦，是它。”那一次，坐在台下的李玫被老歌里扑面而来的记忆碎片打动不已， “那都是我关于这座生于斯长于斯的城市的最初记忆和最好体验。 ”是的，

22、那时候的上海没这么现代，也没这么繁华；交通不便利，因而每一次的见面都值得珍惜；交流靠邮政， 因而每一次的等待都足够蕴量一颗真心；很少磁带，没有 CD，因此每一首歌都会得到从头到尾听一遍的专注与诚意。于是，当表演结束主持人上台宣布海邻乐团有 “爱乐者”这个互动环节的时候，李玫几乎没有犹豫就去报名了。因为对这个舞台的重视，她特意去找了一家专业的录音工作室录制了自己的歌样，忐忑地寄出，牵挂地等待，“好久没有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了，好像年少时等一封要紧的信，又像发榜前等待心仪大学的那张通知。 ”终于，乐团通知她可以去排练和登台了，完全没有舞台演出经验的李玫这才开始感觉到“紧张”来。在李玫的回忆里，是纪晓兰在第一次见面就缓解了她的压力： “纪老师看到我就问我是不是上海人，我说是啊，于是她全程就开上海话了。我一下子觉得舞台上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