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有企业的社会职能对劳动力流动的阻碍

1、国有企业的社会职能对劳动力流动的阻碍1 符合市场要求的劳动力市场是市场经济的最基本要求 生产要素通过市场流动才能配置到最优的用途上。 在各种生 产要素使用中， 人力资源的利用效率是最重要的。 由于我国的历 史因素、经济转型、劳动力富余等原因，我国的劳动力市场形成 了独特的特点。一个市场实际上分割为“体制内（ 政府机关、事业单位和国有企业等 ） ”和“体制外 （民营经济 ） ”两个部分，这 两部分基本上是互相隔绝的， 劳动力不能在这两个市场间自由转 换，阻碍着劳动力资源的自由配置。 “体制内”的劳动力对职业 待遇尽管也存在诸多不满，但总的说来，就业工资高、工作条件 优越、就业稳定、升迁机会多。“

2、体制外”的劳动力则工资低、 工作环境差、容易失业、几乎没有升迁机会，这部分劳动力即使 胜任，也很难进入到“体制内”。 两个市场的报酬差别大于劳动 力素质差别（RobeMcNabb Paul Ryan,中译文，2000）。由于“体 制内”的大部分劳动力是在国有企业， 本文主要研究我国国有企 业由于其特殊功能担负社会职能， 而不能让劳动力按市场规 律自由流动这一体制原因产生的一系列问题。2 我国的国有企业具有独特的性质 在建立社会主义制度之初，实现充分就业是国家的目标之 一。我们现在认识到，如果市场自发调节劳动力市场，失业就不 可避免， 为实现全部就业的目标， 只能在计划经济体制下依靠行 政命令实

3、现全部就业。 我国的国有企业开始就是实现国家战略的 载体而非传统意义的赢利组织。 为实现全部就业， 又必须压低工 资报酬。作为补偿，又规定企业担负提供职工福利，企业就把提 供福利和保障的社会职责担负了下来。 这就是“企业办社会”现 象的来源。 计划经济体制根据计划需要安排劳动力就业。 一旦作 出安排， 基本上不需要劳动力的流动， “单位”就成了劳动者的 就业和保障的社会基层组织，劳动力一生甚至后代都可以依附 “单位”。 国有企业之间长期以来形成了把职工福利、 保障包下 来的“隐含契约 (implicit- contract) ”，目前我国的保障制度 又滞后。不用说一些行政性垄断行业职工在企业中

4、的待遇要好于 到企业外，即使低，保障也比目前的社会保障可靠，也不愿离开 ( 当然也有主动流出的部分高层次劳动力。 1998 年以后许多国有 企业进行信贷现代企业制度改制， 试图实行政企职责分开、 重组 上市，将核心资产剥离出来上市，非核心资产、不良债权留在原 企业，把富余人员与非核心资产、不良债权结合留给了原企业， 或者提前退休、待岗，等等。这一系列措施目的是为了形成市场 体制下的企业， 但不可能完全实现目标， 仍然没有解决国有企业 职工能作为一般劳动力在市场中就业的实质问题， 需要企业继续 负担社会保障职能。3 在我国的改革进程中，最初的目的是优化资源 在我国的改革进程中，最初的目的是优化资

5、源 ( 特别是物质资源 )配置效率从而提高经济效率，尽管也优化了劳动力配置， 比计划体制更有效地发挥了劳动力资源的生产力， 使收入和生活 水平提高，但在这一过程中并非有意从劳动力资源的配置优化出 发，即以市场引导劳动力的配置。 宏观政策环境的改革即广义的 价格改革，是循着消费品价格改革、生产资料价格改革、要素价 格改革的顺序进行的 （林毅夫等， 1999） ，本来市场价格涉及到物 资、产品、利率、汇率和工资 （劳动力价格 ） 等方面，但“体制内” 的劳动力价格仍没有由市场决定。 这是因为“体制内”由于受经 济环境限制仍没有完全市场化， 劳动力价格也就并不是市场供求 的反映。另一方面，“体制外”

6、部分一开始产生就是面向市场的， 在这一部分实现了市场供求决定劳动力价格。 这样就形成了两个 分割的劳动力市场。分割的劳动力市场导致经济效率的损失， 还会产生多方面的 问题。一是首先是造成社会不公平。 两个劳动力“市场”报酬待遇 有显著差别。得到保障的“体制内市场”待遇高于“体制外市 场”，不是由于贡献和生产能力， 而是由于本应属于国家的财产 由少部分人使用， 得到的报酬归企业内部劳动力所有。 “体制外 市场”的劳动力实际上没有进入体制内的权利。 二是阻碍国有企 业成为独立的市场竞争主体。 企业担负就业和保障职能， 也就不 可能要求企业以利润为目标， 把所有资源用于企业发展。 三是降 低了国有企

7、业的效率。 由于企业不能摆脱的社会职能， 名义上给 予国有企业的用工自主权， 实际上企业的人事管理部门基本上无 法使用， 企业不愿意雇用的职工也解雇不了。 所以在许多企业中 “大锅饭”并没有什么变化。四是不利于城市和农村协调发展。 随着经济发展，经济结构调整，农村劳动力进入城市，成为非农 业劳动力是必然的趋势。 在就业中的两个市场的歧视使农民始终 不能成为真正在城市定居， 发展城市， 转移农村入口存在制度的 障碍。4 形成统一的劳动力市场是我国市场经济的必由之路，但 需要支付转化成本根据前面的论述， 我国劳动力市场的分割有历史因素， 而我 国的改革主要是为了促进微观经济主体的活力， 并不是以建

8、立劳 动力市场为目的， 所以劳动力市场的转化成本始终没有支付。 当 然，我国的渐进改革不在于其时间跨度长， 而是采用边际收益始 终大于边际成本的方式， 要保持改革的顺利进行而不被中断， 就 必须始终使收益大于成本。 劳动力市场的转换可能导致的失业是 我国改革单项成本最大的一项 （李建德， 1994） ，因此我国以前回 避了这个问题， 没有触动分割的劳动力市场， 改革一直是低成本 的。但是这项改革的成本是必须支付的， 现在分割劳动力市场造 成的成本逐渐增加， 因此统一劳动力市场的收益是增加的， 同时 经济水平的提高和社会保障制度的逐渐完善也使转化成本在降 低，因此建立统一的劳动力市场是目前是合适

9、的， 也是收益大的 措施，将有利支持以后经济的快速发展。 要使两个分割的劳动力 市场成为一个市场， 最重要的是要建立覆盖全社会的社会保障制 度。社会保障是工业社会为其成员防范生存风险、 维持基本生活 能力提供的一种制度安排， 从经济学意义上讲， 也是宏观经济的 自动稳定器。 经济发展中经济结构必然发生变化， 企业重组经常 发生，劳动力流动规模也越来越大， 社会保障如果不能有效保障， 就会增加经济调整的阻力， 损害社会的经济效率。 由于历史延续 下来的不同企业、 行业社会保障 （实际是企业保障 ）水平不同， 阻 碍了职工流动，也使企业的负担不公，妨碍平等竞争。对劳动力 市场来说， 社会保障制度是统一劳动力市场的基础保障， 有了全 国统一的社会保障， 才会使劳动力有心理安全感， 促进劳动力在 更大范围流动。 国有企业的劳动力也应该是能自由进出的， 但 由于各种原因很难实现这一点， 主要就是许多人离开国有企业后 保障待遇差别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