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技术哲学专业论文）蒯因论观察与理论的关系.pdf

摘要 摘要 观察是科学的基础，本文主要论述观察与理论的关系。首先对观察和理论的 关系进行历史考察，对比不同时期的哲学家对观察与理论的论述。笔者赞同蒯因 对观察旬的阐述，蒯因认为观察句有两个特点：当下自明性和主体间性，这两个 特点保证了观察句能观察成为科学的最终证据和观察的客观性。观察句有两个作 用：使儿童学会语言和作为科学的基础。 本文从蒯因对观察句的定义和对理论的表述出发，详细说明观察和理论的关 系。观察是理论的必要条件而非充分条件，观察是理论的基础，理论能否被接受 是由观察来证实的，但有时会出现同一个观察结果和几个理论所对应的情况，理 论在和观察发生矛盾的时候，也会出现观察向理论屈服的情况。理论对观察的决 定也有着不充分性，理论决定观察的方向，却不决定观察的内容。蒯因赞同理论 对观察的指导作用，却不赞同理论完全指导着观察。 关键词：观察观察句理论 a b s t r a c t a b s t r a c t o b s e r v a t i o ni st h ef o u n d a t i o no fs c i e n c e t 【l i sp a p e rd i s c u s s e st h er e l a t i o n s h i p b e t w e e no b s e r v a t i o na n dt h e o r y f i r s to fa l l ，r e v i e wt h e r e l a t i o n s h i p b e t w e e n o b s e r v a t i o na n d t h e o r y i n h i s t o r y , c o m p a r i n gp h i l o s o p h e r s e x p o s i t i o n a b o u t o b s e r v a t i o na n dt h e o r yf r o md i f f e r e n tt i m e ia g r e ew i t hq u i n e so b s e r v a t i o ns e n t e n c e s q u i n et h i n k st h a t0 b s e r v a t i o ns e n t e n c e sh a v et w o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s ，i m m e d i a t es e l f - e v i d e n ta n d i n t e r - s u b j e c t i v i t y t h e s e t w of e a t u r e sg n s b r et h a tt h eo b s e r v a t i o n s e n t e n c e sc a nb eo b s e r v e d 嬲u l t i m a t es c i e n t i f i ce v i d e n c e sa n dt h eo b j e c t i v i t i e so f o b s e r v a t i o n o b s e r v a t i o ns e n t e n c e sh a v et w or o l e s ：m a k i n gc h i l d r e nl e a r nl a n g u a g e s a n da st h ef o u n d a t i o no fs c i o n c e t oe x p l a i nt h ed e t a i l e dr e l a t i o n s h i pb e t w e e no b s e r v a t i o na n dt h e o r y , t h i sp a p e r s t a r t sw i t hq u i n e sd e f i n i t i o n so fo b s e r v a t i o ns e n t e n c e sa n df o r m u l a t i o n so ft h e o r y o b s e r v a t i o ni st h en e c e s s a r yc o n d i t i o no ft h e o r y , n o tt h es u f f i c i e n tc o n d i t i o n o b s e r v a t i o ni st h et h e o r e t i c a lb a s i so ft h e o r y t h e o r yi sa c c e p t e do rn o ti sp r o v e db y o b s e r v a t i o n ，b u ts o m e t i m e sm a y b eo n eo b s e r v a t i o nr e s u l tc o r r e s p o n d e n c e st oaf e w t h e o r i e s w h e nt h e o r i e sc o n f l i c tw i t ho b s e r v a t i o n s ，o b s e r v a t i o n sm a yy i e l dt ot h e o r i e s t h e o r yc a n t d e c i d eo b s e r v a t i o na d e q u a t e l ye i t h e r t h e o r yd e c i d e st h ed i r e c t i o no f o b s e r v a t i o n ，b u tc a n td e c i d et h ec o n t e n t so fo b s e r v a t i o n q u i n ee n d o r s e st h ef a c tt h a t t h e o r yh a sa - g u i d a n c er o l ef o ro b s e r v a t i o n b u th ed o e s n ta g r e et h a tt h e o r yf u l l yg u i d e o b s e r v a t i o n k e yw o r d ：o b s e r v a t i o n l i t h e o r y 导论 导论 从古典经验主义者到逻辑经验主义者，都认为观察中立于理论，不受任何 理论影响。1 9 世纪5 0 年代初，汉森针对逻辑经验主义的中性观察说，提出了 令人耳目一新的“观察渗透理论”，库恩的范式理论也支持这一观点。然而，这 个观点经过费耶阿本德等人的阐述，变成了他们否认观察的相对独立性的主要 依据。 之后有不少哲学家提出了理论决定观察的观点，认为没有理论就没有观察， 有人甚至取消了观察和理论之间的差别。蒯因坚持观察证据和理论二者间的区 别，他也没有接受那些新潮的观点，他的观点仍然是常识性的，认为科学结论 来源于观察，理论指导着观察，他的理论为了应付那些挑战而更加精致化了。 蒯因和逻辑经验主义者一样，认为要直接澄清可观察性的概念是困难的， 所以他们都建议对这项工作进行“语言学的转向”，我们不去讨论什么是观察， 而是问一问什么样子的句子算得上是观察句。他对于观察句定义是这样的：一 类这样的句子，其被肯定的情景都是主体间当下可观察的情景，从而可通过实 指法学会，所有持该语言的说话者在受到同样的刺激时都会做出一致的同意。 观察句有两个特征：一是当下自明性，另一个是主体间性。观察句有两个重要 的作用：使儿童学会语言和作为科学的基础。 有人误认为蒯因作为逻辑经验主义者，一味的强调观察的重要性，认为观 察不受任何理论的影响，人们是纯粹客观的进行观察，由此获得的观察事实也 是纯粹客观的，对任何理论保持中立的。其实则不然，逻辑经验主义者指出观 察是检验真理的唯一尺度，就感觉材料或经验事实本身来说，并没有什么所有 者或承担者，它完全是中立的。这种观察完全不受理论影响的观点是有缺陷的， 虽然观察的内容是客观的，但是观察的方向由理论来决定，蒯因承认观察旬是 有理论负荷的。蒯因并不是完全否认观察对理论的作用，他使二者的关系更清 晰化了。 汉森提出了“观察渗透理论的理论，蒯因在一定程度上是赞同这种理论 的，我们的观察方向是由理论来决定的，理论在观察活动中起着重要的作用， 主要有三点：一是预测观察结果、二是解释观察结果、三是被观察结果证实。 如果没有理论的指导，科学家在实验室里就不知道该去做些什么，该去观察什 么，但是决不能因为这样就说理论完全决定着观察，我们观察到什么不由理论 决定，我们可能观察到和预测理论相符的结果，也可能观察到和预测理论相反 的结果，难道这个不正确的理论也能成为我们信念系统中的一部分吗? 观察的 导论 方向由理论决定，可观察的内容是独立的、客观的、不由理论决定的。 蒯因反对的是那种理论完全决定观察的观点。由于理论的影响，对于同一 个事实，在不同理论背景的指导下的人可能得出不同的结果，观察事实是否真 正的支持一个理论，不是由事实本身的“确凿性 来决定的，观察证据的性质 是由理论对证据的解释来决定的，特别是受决定者的“高层背景理论 决定的。 认为观察可以被理论随意解释，这是蒯因所反对的，因为这样一来观察就毫无 客观性可言了，蒯因认为理论只能决定观察的方向，无法决定观察的内容。 本文在阐述蒯因对观察和理论的理解之后，从蒯因的角度分析观察和理论 的关系，这种关系不是观察一定决定理论或理论一定决定观察的关系。理论对 观察的决定起着不充分的作用，理论只能决定观察的方向，无法决定观察的内 容。同时观察对理论的决定作用也是不充分的，在对理论进行裁决的时候，观 察不是唯一的因素，观察是满足理论的必要条件，但不是充分条件。对于同一 个观察结果，有时会有几个理论都能合理的解释它，和同一个观察结果对应的， 不是唯一的理论。 本文主要阐述蒯因对观察句的定义，对理论的表述，以及观察和理论之间的 关系。本文除导论外共分三章：第一章是对观察与理论关系的历史考察，介绍古 代及当代一些哲学家对观察和理论之间关系的阐述。第二章主要介绍蒯因如何解 释什么是观察和理论，这里我们不是直接解释这两个词语，而是通过对观察句的 定义和我们如何学会理论句的来解释这两个词。这章的重点是对观察句的定义、 观察句的特点、观察句的作用、理论如何与观察发生关系以及观察和理论冲突的 时候人们如何选择。第三章主要是从蒯因的角度来分析观察与理论相互作用的两 个不充分性，观察是理论成立的必要不充分条件，理论由观察得来，脱离的观察， 我们就得不到任何的理论，观察检验着理论，观察是理论的唯一来源，但观察在 对理论进行裁决的时候，不是唯一的因素。一个理论之所以能被接受，基本条件 是要能被观察结果所证实，但这个条件对于理论的接受并不是充分条件，我们经 常会面对这样的情况，好几个不同的理论都能很好的解释同一个观察现象。这就 是观察对理论作用的不充分性。同时，理论对观察的决定也有着不充分性，在观 察检验理论的预测结果时，科学家所拥有的理论决定着他所使用的观察仪器及其 采用的观察方法。理论虽然指引着观察的方向，但是人们能不能观察到理论所预 测是事物却不由理论决定，人们观察到什么也不由理论决定，理论只决定观察的 方向，不能决定观察的内容。结语总结以上的内容并提出笔者的看法。 2 第一章观察与理论关系的历史考察 第一章观察与理论关系的历史考察 观察是科学活动的基础，随着科学的发展，人类观察对象的范围也在不断的 扩大，从宏观到微观，人类借助各种科学仪器观察世界，与此同时，我们关于观 察的理解也不断的完善，发生着转变，不同时期观察的概念和当时的科学技术水 平是相匹配的。虽然观察的内容和形式发生了重大的转变，但是仍有一点是没有 变的，那就是观察仍是人类获得知识的基础，仍在科学发展中起着重要的作用。 那么，究竟什么是观察? 不同时期的哲学家又是怎样看待观察在科学活动中的作 用? 下面我们来考察它。 第一节古典经验主义 古典经验主义观察说的代表人物培根和洛克认为观察是一种纯粹的感官反 应活动，不受任何理论的影响。弗兰西斯培根是近代归纳法的创始人，他的新 工具一书中号召人们采用实验调查法，并认为人们需要一种新的逻辑方法一 归纳法，知识并不是我们推论中的已知条件，而是要从条件中归纳出结论性的东 西，更确切地说是我们要达到目的的结论。人们要了解世界，就必须首先去观察 世界，科学也需要观察资料，我们要像蜜蜂采集整理花蜜那样对待观察资料。约 翰洛克的理论论著中最重要的一本书是人类理解论，这本书对他的政治哲 学有着深远的影响，他被称为是认识论中经验主义的奠基者。 按照培根的观点，观察者应该排除所有理论因素的影响，纯粹客观的进行观 察，由此获得的观察事实便是纯粹客观的，对任何理论都保持中立的，这种客观 的观察结果是科学理论形成和发展绝对可靠的基础，也是检验科学理论的唯一可 靠的标准。培根追求一种新的方法，“我提议建立一系列通到准确性的循序升进 的阶梯。感官的证验，在某种校正过程的帮助和防护之下，我是要保留使用的。 至于那继感官活动而起的心灵动作，大部分我都加以排斥：我要直接以简单的感 官知觉为起点，另外开拓一条新的准确的道路，让心灵循以行进。他认为：“观 察是一种纯粹的感官反应活动，它不受任何理论因素的影响，在观察中也应该排 除任何理论的影响，纯粹客观的进行观察。 洛克继承和发展了这一理论，认为人的心中没有天赋的原则，即使是人们普 遍的同意也不能证明存在所谓的天赋原则。人们在获得真理最开始时是感官纳入 了一些观念，这些简单的观念“不是人心所造的，亦不是人心所能毁的j 塞些 培根：新工具许宝骥译，商务印书社，1 9 8 6 年版，第2 页。 威廉科克汉姆：医学社会科学，杨辉、张拓红译，华夏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8 4 页 3 第一章观察与理论关系的历史考察 简单的观念，就是一切知识的材料，它们所以得提示得供给于心中，只凭上述的 两条途径：就是凭着感觉和反省。 他认为观察是我们知识的起源。观察是消 极的、被动的、纯感官的生理反应过程，把观察和感觉等同起来。他们把人类的 知识界定在了可观察的范围内，这样就避免了很多形而上学的传统哲学命题。人 们所拥有的科学知识都是以客观的观察为基础的，这个基础不再是虚无缥缈的东 西。这种纯观察说，对当时的自然科学发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但是这种纯 观察说把人类认识自然界的复杂过程简化了，把观察只视为一种被动的生理反 应，对观察这种过于简单化的理解使科学的基础过于被动。 第二节逻辑经验主义 逻辑经验主义继承了古典经验主义的传统观点，并改善了古典经验主义对观 察理解过于简单化的缺点。逻辑经验主义提出了“中性观察说 ，认为观察是人 类积极主动探索的活动，不完全是被动的反应活动，即使这样，观察仍是客观的， 不负载任何理论。逻辑经验主义代表人物石里克提出了证实原则，指出了观察是 检验“经验真理”的唯一尺度，就感觉材料或经验事实来说，没有什么所有者或 者观察者承担者，它完全是中立的。他认为科学知识的基础是直接经验或经验事 实，科学命题的最终确证必定是具有“这里、现在、蓝色这样形式的经验，了 解这样一个陈述的时刻也就是证实它的时刻。这种直接经验能使一个概念结构变 成真正的知识。逻辑经验主义者以观察语句作为整个理论体系的基石，对由观察 语句得到的命题进行逻辑分析，从而达到知识确证的目的。 卡尔纳普是美国哲学家，逻辑实证主义主要代表，认为一切关于世界的概 念和知识最终来源于直接经验。哲学问题被归结为语言问题，哲学方法就 在于对科学语言进行逻辑分析。归纳推理可以而且应当像演绎推理样予 以规则化和精确化。他的主要著作有：世界的逻辑构造、语言的逻辑句 法、物理学的哲学基础：科学哲学导论等。 卡尔纳普提出了科学理论结构的“两层语言模型”，下层是观察事实的陈述， 上层是关于理论的陈述，观察语言对不同的理论保持中立，人们通过对应规则将 观察语言和理论语言联系到一起，这个对应规则是一个将理论术语与可观察术语 联系起来的规则集合，这样，经验内容由观察平面输送给理论术语，从而保证理 论术语的认识论意义。在完整的科学理论中，这种对应规则不可或缺，它显示了 理论术语的意义对观察术语的依赖性和观察术语定义的完全稳定中立性。这样观 察的客观性就足以保证，又可以使理论依赖于观察。在卡尔纳普看来，观察语言 的客观性是不证自明的，他把观察语言称为“得到直接的完全解释，而理论语 洛克：人类理解论，关文运译，商务印书馆，1 9 8 3 年版，第8 4 页。 4 第一章观察与理论关系的历史考察 言则是通过逻辑与观察语言相联系才获得意义，或者说“得到部分解释 ，如果 没有观察语言，那么理论语言将是一些无意义的“符号，无所谓客观性和合理 性。逻辑经验主义者在概念和理论两方面寻找经验科学知识的基础，表明理论概 念需要完全依赖观察名词才获得意义，理论陈述则由观察资料的关系而得到辩 护。在概念形成和理论辩护两方面，逻辑经验主义者都提供了基础主义的说明。 按照这种说明，观察是科学语言有意义的唯一源泉，也是科学陈述辩护的唯一根 据。每个理论都具有自己概念的和经验的基础并且孤立存在。“逻辑经验主义者 所强调的观察与理论的区别导致他们把科学语言看作科学知识的基础，同一个假 说被辩护或者被接受，唯一和它相关的就是观察论据，观察论据是科学家要加以 考虑的唯一证据。这是把辩护的逻辑简单化了，完全不符合科学家接受假说的实 际情况。观察名词和理论名词的区别受到了各方面的攻击，蒯因对这种区别 提出了批评。 蒯因的经验主义的两个教条一文的发表，标志着逻辑实证主义走向衰落， 科学哲学开始进入了历史哲学时期，蒯因是美国当代分析哲学家，逻辑学家，主 要著作有：逻辑方法、从逻辑的观点看、词和对象、本体论相对性和其 他论文、逻辑哲学等。在蒯因看来，直接澄清可观察性的概念是困难的，因 此他们都建议对这项工作进行语言学转向，问一问什么样的句子可以算作是观察 句。观察句是一个场合句，有两个特点，当下的自明性和主体间性。观察句有两 个作用，作为科学的载体和语言入门的引导，观察句是语言边界的底部，直接和 经验接触，它的语言是针对特定场合做出的刺激，正是通过它们，语言获得了意 义。虽然观察能由一个人做出，但是它的真理性却是主体间的事情。蒯因把观察 句定义为场合句，这和石里克与卡尔纳普的观点发生了根本的转变。蒯因赞同观 察具有客观性，但是不赞同将观察直接等同于感觉，感觉作为内省报告不能算作 观察。“什么是观察结果? 很多哲学家把它们看成是感觉事件( 嗅觉，触觉，声 觉，色觉) 事件。这个思路是让人沮丧的。 他支持观察需要理论来指导的观 点，但是反对观察到什么完全由理论决定的观点，“随着我们离开观察句，感知 的归类越来越需要归类者的背景知识和猜测” 证伪主义的代表人物卡尔波普尔是2 0 世纪最有影响力的犹太哲学家。为 科学哲学的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他的证伪主义、对科学主义和对逻辑实证主义 的批判，使人们对“科学 与“非科学 有了全新的认识。主要著作有科学发 现的逻辑，猜想与反驳等。 波普尔确信感觉材料和“简单的 观念或印象是不存在的，他提出了“理论 江天骥：逻辑经验认识论当代两方科学哲学武汉大学出版社，2 0 0 6 年版，第1 4 1 页。 蒯冈：蒯因著作集( 第五卷) ，翟玉章译，中国人民大学 l 版社，2 0 0 7 年版，第3 5 0 页 蒯因：蒯因著作集( 第六卷) ，王路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0 7 年版，第5 1 3 页。 5 第一章观察与理论关系的历史考察 先于观察”的观点，他认为知识不能从一无所有开始，不能从洛克所谓的“心灵 白板开始，也不能从观察开始。他认为观察依赖于一个概念的结构，没有什么 由单纯的直接观察得来的“观察名词 。并且一切名词都是受了理论污染的，观 察名词和理论名词之间没有区别，那种区别只是习惯性的，因为一切名词都在某 种程度上是理论性的，虽然有些名词较之别的名词更富于理论性。他在猜想与 反驳一书中写道：“经验主义者通常相信，经验基础由绝对给定的知觉或 观察材料构成，科学可以建立在这些材料之上，犹如建立在岩石上一般。相 反，我指出，表面的经验材料总是根据理论作出的解释，所以它们总受到一 切理论的假设性质或猜测性质的影响。 他认为不存在未作解释的感觉材料， 它们只能浸泡在理论之中。他试图表明，无论是观察还是理论都不能说成是知识 的源泉，古典经验主义坚持的一切知识的最终源泉是观察这种观点是不正确的， 同时理性主义者坚持的，知识的终极源泉是对清晰明确的观念的理智知觉也是不 正确的。但他不是否认理论和经验的作用，只是认为二者的作用不像它们的倡导 者所描述的那样。波普尔的这种想法和他所处的时代是相适应的，他生活在科学 飞速发展的时代，近代物理学的理论对他的影响很多，尤其是爱因斯坦的理论是 一种高度思辨，高度抽象的理论，不是从观察开始论证的，人们的观察总要有一 定的目的性和选择性。 第三节历史主义 美国历史主义学派的先驱人物汉森在发现的模式一书中，提出了著名的 “观察渗透理论 观点，对后来的科学哲学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他对观察和 理论的关系作了进一步的阐述，在这里观察被称为“看 ，这种“看 不仅仅是 生理的反应过程，同时还有组织模式的参与，不是一个被动，单纯的观察过程。 “看是连接视觉图像和语言陈述之间的桥梁，理论渗透于观察过程之中，而不 是强加在观察之上。他还用很多图像举出了例子，证明不同的人在面对同样的图 形时会描述出不同的东西，说明观察总是不自觉的受着主观因素的指导。他采用 格式塔心理学的理论来解释人们在观察时的状态，人们在观察图像时是用一种整 体的观点来观察，不是分散的看各种杂乱堆积的线条，而是把这些线条看成是一 个有组织模块的整体，整合线条的基础就是观察者的背景知识。理论不是强加在 观察之上，而是渗透在观察之中，汉森的理论一经提出，就受到了历史主义学派 的欣赏，并加以发挥。 历史主义的代表人物库恩和费耶阿本德认为观察术语的意义完全取决于他 波普尔：猜想与反驳，傅季重、纪树立、周昌忠、蒋戈为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 9 8 6 年版，第5 5 2 页。 6 第一章观察与理论关系的历史考察 们理论背景的上下文。托马斯库恩，美国科学史家，科学哲学家，代表作为哥 白尼革命和科学革命的结构。库恩的范式学说集科学理论、方法和研究主 体的心理特质为一体，范式首先为置于科学技术发展历史背景中的某一时代的科 学理论和科学系统，在科学发展中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而观察语言的地位随着 科学理论所处的发展阶段不同而不同。在范式形成之前，也就是从前科学到常规 科学的过渡过程中，观察陈述在判断检验一个理论是否成熟，是否发展到常规科 学阶段方面起着重要的作用。而在常规科学时期，范式决定着观察，而不是事实 和经验审核理论，范式给科学家规定了研究的方向和内容。在科学革命时期，观 察的作用是很小的，观察对理论的选择是无能为力的，持不同范式的科学家不再 有相同的世界和语言。两个理论之间没有相互了解的共同语言，不可能以观察陈 述作为评价科学进步的标准。 费耶阿本德创立了独具特色的无政府主义认识论，出版了反对方法一无 政府主义知识论纲要、告别理性、实在论与工具主义等著作。他把“观察 渗透理论”推向了极端，主张高层背景理论学说，同一个事实由于不同理论的影 响，可以得出不同的观察结果，观察事实是否支持一个理论，不是由事实的确定 性决定的，而是由理论，尤其是受决定评论者“高层背景理论 所决定的，一个 理论可以和证据相矛盾，并不是因为它不正确，而是因为它受污染了。科学家实 际上所掌握的材料，他的规律，实验结果，认识偏见甚至是所使用的科学仪器， 都会影响他对理论的判断。理论不仅仅渗透在观察之中，而是从一开始就决定着 观察活动的程序设计，并在观察过程中左右一切有关因素。他还强调：理论、观 察和实验结果并没有绝对分明的界线，没有纯粹的观察陈述，用这样的观察陈述 来解决新的假说是否得到支持是很危险的。费耶阿本德认为“一种观察语言的解 释由我们用来说明所观察物的理论来决定，并且随着理论的改变而立即改变 。 这使原来在逻辑主义者那里占主导地位的观察让位于理论，由理论决定观察，而 不是观察决定理论。 观察渗透理论经库恩和费耶阿本德阐述之后，变成了他们否认科学真理和观 察的相对独立性的主要依据，这样一来，科学就毫无真理可言了。观察具有理论 负荷这个观点，坚决的批判了传统经验论的基础主义科学理论观，坚决反对把认 识过程归为一个简单的反应过程，因而使我们对科学的理解大大的向前迈进了一 步。但是不能不加以节制的运用和引申这个观点，如果从观察具有理论负荷就推 出了观察可以被理论任意解释，那就走的太远了。 费耶阿本德著：r e a l i s m ，r a t i o n l i s m a n d s c i e n t i f i c m e t h o d ，c a m b r i d g e u n i v e r s i t y p r e s s ，1 9 8 1 年版，第3 l 页。 7 第一章观察与理论关系的历史考察 第四节新历史主义 新历史主义者达德利夏佩尔，“信息域 理论是他哲学理论体系中的核心。 其主要著作有：自然科学的哲学问题、理由与求知等。他为了纠正库恩和 费耶阿本德的极端历史主义和极端多元主义，提出了关联主义模型，夏佩尔和他 们一样否认科学有普遍的有效的合理性标准，但承认在不同的合理性标准之间有 “合理演变”的过程。他在反对一元主义的同时还反对多元主义，他批评了观察 和理论绝对分离的主张，坚持观察与理论双向渗透的观点。他认为不仅理论和观 察的严格区别是不存在的，而且这两个概念也不占据科学哲学中心的地位。他指 出把观察和理论的硬性区分产生了一系列的假问题，是不可取的，“把观察与理 论的区分看成是相当于存在和非存在的区别，总是过于轻率了。 “观察与理 论的区分演变只是使本体论地位问题越来越糟糕 夏佩尔认为观察与理论的 区别在某种程度上很可能是个假问题。夏佩尔通过对各种科学领域中信息域如何 形成的历史情况进行分析，指出信息域是有许多信息项连接而成的信息群。在信 息域这个概念中，理论与观察是密切联系在一起，相互渗透的。二者相互依赖， 而不是把观察的和理论的术语及命题看成是有着根本区别的。“域的概念是要代 替旧的观察一理论的区分，成为说明科学性质的基本概念工具。要加以说明 的东西包括特别是在科学发展的发达阶段，因而在那些科学推理特征上非 常明显和占主导地位的阶段传统的观察范畴和理论范畴的成分。正 如科学哲学家所认为的，观察与理论之间的区别已证明是模糊的，这部 分是由于人们发现他们所认为的观察的东西在实际的科学用法中被理论所 渗透，而且还因为这一点通常不为传统的评论家所重视他们认为是理 论的东西在科学中常常被当作事实或观察的存在形式来探讨。 夏佩尔的科学发展模型大致是这样的，在科学发展前期，我们关于这个世界 的思想似乎来源于经验；到了科学时期，我们已经有了知识，这种已有的知识是 推动科学向前发展的内在原因和理由，只有包括观察陈述和理论两者的背景知识 态势科学发展的基础，但是这个基础却是逐渐变化的。 在种种不同的观点中，笔者赞同蒯因的观点，下面将着重阐述他关于观察的 观点，及其观察和理论的关系。 夏佩尔：理由与求知，褚平、周文彰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 9 9 0 年版，第1 3 0 页 同上，第1 3 0 页。 同上，第3 0 9 页。 8 第二章蒯因对观察句和理论的陈述 第二章蒯因论观察句及观察和理论的关系 蒯因在对观察进行阐述的时候，先是解释了什么样的句子算作是观察句，观 察旬是这样一类句子，其肯定的情形都是主体间当下可观察的情景，从而可以通 过实指法学会，所有持该语言的说话者在受到相同的刺激时会做出一致的同意。 观察句的当下自明性和主体间性保证了观察作为科学的基础和观察的客观性。观 察句是场合句，理论句是永恒句，观察句和理论旬通过共同享有相同的词汇而相 互联系。观察范畴句也是理论旬的一种，它由成对的观察句组成，当观察与理论 不符的时候，我们最先检验的就是观察范畴句，当观察和理论相冲突的时候，我 们用整体主义修正的方法来修改理论。 第一节观察句的定义 在语法上看，“观察是个及物动词，和“看见 、“扔 等一样，我们在说 “他观察它 时，和说“他看见它一、“他扔它 是一样的。我们可以说看见了一 只狗，或扔一个苹果，也可以说观察到一个球，或者观察n f l 开着，当然这些都 是简单的观察句，当我们说观察到一个分子在运动的时候，这个观察的对象就复 杂了。那么，什么样的事物可以算作一个观察对象呢? 被观察的事物是怎样的一 类事物? 这类事物具有什么样的特点呢? 这个问题最好是使之转向语言，就像蒯 因对真的信念的理解一样，去找到说话者相信为真的句子，而不是去讨论相信的 事物是何物。 蒯因在信念之网中曾经提到“相信 是个及物动词，那么被相信的对象 是什么呢? 是一种无形的东西，它与被扔的对象是不同的，被扔的对象可能是球或 苹果，这种有形的东西。可是我们不能说相信球或相信苹果，我们相信的是t h a t 引导的一类从句，例如“我们相信汉尼拔越过阿尔卑斯山， “但是这个被相信 的事物汉尼拔越过阿尔卑斯山是怎样的一类事物呢? 如果说它就是句 子本身，这看来是错误的。一不会说话的动物，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主动避开， 我们会根据它们的倾向，认为它们具有某种信念。被相信的事物不是句子本身， 那么它们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像其他许多哲学问题一样，最好是使之转向，而不要迎头相对。 我们不必为使人与被相信的事物相关联的简单动词相信操心，而可以退至使 人直接与句子相关联的短语相信是真的。一到了这一步，我们就不必断 蒯因：蒯冈著作集( 第五卷) ，翟玉章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0 7 年版，第3 4 2 页 同上，第3 4 2 页 9 第二章蒯因对观察句和理论的陈述 言相信的事物是句子了，我们通过找出说话者相信为真的那些句子，就可以知道 这个人所持有的信念的真假了。 现在我们再来讨论观察的对象，当我们观察到一个事物并把它描述出来的时 候，所使用的是观察句，这个观察句是真值决定着我们观察到事物是否是确实可 靠的。这个问题和信念对象的问题一样，我们做个简明处理，最好是使之转向， 不要迎头相对，我们不去问什么样的事物可以被称为观察对象，而是去讨论什么 样的句子称得上是观察句。毕竟，我们面对的是一个说话者所表达出的观察句， 通过对这个句子的真值做出判断，我们就不用去考虑什么样的事物算是观察对 象，而是转向语言，看看什么样的句子可以算作是观察句。 一、什么是观察句 科学的最终证据是观察，当我们进入到直接观察结果的时候，就没有办法继 续往下深究了。别人的报道对我们来说没有最终性，即使这个报道是这个人的直 接观察，我们不相信它的时候可能会继续向下探索，当我们到了那个人做出观察 句的那个场合时，我们的探究就结束了。严格说来，我们的信念系统最终要面对 的是自己的直接观察结果，即使有很多人做出的观察结果我们是不加以核实的相 信。我们从祖先那里得到一些知识，但是这些知识的最终来源也是我们祖先的观 察结果。所有人的实际证据，都是感官所提供的直接证据。 理论是由观察构想出来的，我们最初得到的理论都是感性的材料经过加工才 变成的。我们的世界像是一个黑箱里庞大的计算机，我们只能根据输入和输出信 息来构想它里面的结构，夸克和染色体，遥远的地域和星系，我们所接受的是一 个感性的世界，构想出的理论能对我们观察得来的资料做出说明。当出现一个意 想不到的结果时，我们会设法对宇宙结构理论做出适合这个结果的修改。 动物和人类一样能看到外部的世界，不同的是动物无法像人类那样去控制感 性的东西进去到理性的层面，不能根据这些外部的信息构造出种种理论。它们只 能简单的接受信息，却无法根据输入和输出信息构造出一个整体结构。我们构造 出理论之后，又用理论来指导我们的生活，使我们能够更好的生活。我们没有把 视野仅仅停留在观察层面。 观察不是内省报告，像“我牙痛 这样的句子不可算是观察句，我们无法期 待在场的任何人能和我有相同的牙痛的感觉。很多人把观察结果看成仅仅是感 觉，即触觉、嗅觉、声觉、色觉事件。这是不合适的，实际上观察到的事件和事 物是我们语言的依归，语言是一种社会习惯，只有当我们和其他人共同享有词语 所指的情景时，我们才能从他们那里学到它。观察句和理论句一样，是关于外间 对象的句子，观察句不是表述个人内心感觉的句子。正是因为观察句是关于外间 对象的句子，它们才能和科学发生逻辑关系，从而起到确认或反驳科学理论的作 1 0 第二章蒯因对观察句和理论的陈述 用。 观察句之所以为观察句，不是在于它所描述的事件或状态的种类，而在于描 述的方式。也就是报道的方式决定着一个句子是不是观察句。“小红家的叫花花 的花猫蹲在大强家的屋顶”，这样的句子不是观察句，但是如果这样描述：一只 小花猫蹲在房顶上，这个句子就是观察句了。它之所以为观察句，是因为在当时 如果存在第二个目击者，肯定同意这个说法。但目击者不一定会知道这只猫是小 红家的，也不会知道猫的名字和它蹲在的屋顶是大强家的。 观察句就是我们可以指望其他目击者在它描述的事件或情况发生时会同意 的句子。即使目击者后来忘了，甚至给出相反的证言，但是只要他在当时的场合， 他依然会毫不犹豫的赞成的那个观察句。在那种情况下，我们不需要有任何背景 信念。 二、观察句的两个特点 蒯因认为观察句有两个特点，一是当下自明性，即置于相同场合的人们可以 在当下判断它的真假，不需要借助任何背景信念，自明性保证观察成为科学的最 终证据；二是主体间性，即不同的观察者可以目击彼此在这个场合中的存在，主 体间性保证了观察句是客观的。 当下的自明性是人们只要黄身于当下的场合，就会毫不犹豫的判断这个句子 的真假，没有任何的背景知识也可以判断。例如“一只狗趴在地上，只要有正 常语言能力的人会了解这句话的意思，也能在当时判断是否有一只狗趴在地上。 “他是一个单身汉就不具有当下自明性，不可能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单身汉， 只有认识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是单身汉。观察句可以由一个人独自做出判断，可 是，由一个人判断的句子怎么能使所有人都信服呢? 他可能会说谎，这时候我们 需要观察旬的第二个特点来保证观察句的客观性。 第二个特点就是主体间性，不同的观察者在同样的场合对观察句做出的判断 是相同的。当我说出一个观察句的时候，你恰巧也在场，能毫不犹豫的同意我这 句话。甚至，即使你不在场，我也可以断定如果你在场，你我的判断也会相同。 这样，我们对观察句的判断就有了证人，观察句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报导，像“我 牙疼 ，“我感觉到了眼前一片漆黑这样的句子是内省报导，只代表个人的主观 经验，不能被在场的其他人所观察，就算不上是观察句。这种主体问性保证了观 察句成为客观的，即使有人说观察句是主观的，那么这种主观也是全人类共同的 主观。 观察句的当下自明性保证了它成为科学的证据具有最终性，当我们的证据到 了观察句这个层面的时候，就无法继续往下探究。观察句的主体间性保证了观察 句的客观性，不是那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各执一词的混乱之争。 第二章蒯冈对观察句和理论的陈述 第二节观察的作用 观察有两个重要的作用，作为儿童学习语言的基础和使科学成为客观的。这 两种作用分别通过观察句是由实指法学会的和观察具有主体间性来体现的。观察 句在我们日常生活中和科学实验中，都起着重要的不可替代的作用。 一、使儿童学会语言 在我们学习语言的过程中，有很多实词是在它们所描述的事物或所报道的情 况可以被感觉到的场合下学会的。这是哲学家所谓的语言学习的实指法。小孩子 看到大人看到桌子时发出“桌子”的声音，以后他看见桌子在场的时候也会模仿 大人发出“桌子”的声音，当这种表述得到社会的认可或成功的交流得到强化， 就会形成习惯。我们首先学会的那部分语言，必定是通过实指法学会的。通过实 指法，我们学会了使用观察句，也学会了对它的反应。 使观察旬为真的场合总是主体间可以观察到的场合，这个场合有两个特征， 一个是它能为许多在场的目击者所证明的场合，另一个是目击者们可以彼此见证 其他人对该场合的目击。这两个关键特征是由实指法的特殊本性所保证的。我们 在原则上能通过实指法把观察句当作一个整体学会，而无须再这之前学会将其中 的词汇与具有持续性的物体相联系，它是被当作一个整体与一个适当的可观察的 情景相对应的。“猫在屋顶”是作为一个整体通过实指发学会的，与这个整体相 联系的是一定范围内的各种可能接受的情景，我们都必定以这样的方式学会一些 观察句。之后，随着我们对具有持续性的物体的理论逐渐了解，才开始把形体的 意义赋予观察句的组成词汇。可以说，我们最初学会的是一个整体的观察句，而 后才把词汇从观察旬中脱离出来。 进一步学到的词汇是后来才学到的，词汇逐渐从观察句中分离出来。实指法 的学习不依赖于以前的知识，通过实指法，我们学会了使用观察句，也学会了对 它们的反应。 “猫在屋顶上被当作一个不可分割的字符学会，它能够通过实指法学会， 在学这个句子的时候，被教的人可能不知道“猫 和“屋顶 的意思，甚至也不 懂“在上 这样的句型，但是他学会这个句子之后，以后还会遇到“猫在墙 角”、“小鸟在屋顶上”这样类似的句子，他就会逐渐将“猫 和“屋顶 从这个 观察句中抽离出来，明白它们所指代的含义，也会了解“一在上 这样的句型。 我们肢解观察句并进一步学会了其中的词汇，才一步步的得到了理论。 当然，也有人不是完全通过实指法学会“猫在屋顶上 这样的句子，但是原 则上他可以通过实指法学习，他可能从“小鸟在屋顶上 学到了“屋顶和“ 在上 的含义，从“猫在墙角蹲着 学到了“猫 的含义，在他面对“猫在屋 1 2 第二章蒯因对观察句和理论的陈述 顶上 这样的句子时即使没有观察到相应的情况，他也会明白这个句子的含义， 这样看来，似乎这句话就有了理论意义，它是由一些理论名词所构成的。说一个 句子是观察句，并不是说它一定由实指法所学会，是说它属于能通过实指法学会 的那类句子。语言的重要特性是人们可以通过不同的途径去学会它，但是这些途 径的记录并不会被保留下来。 能通过实指法学会的是哪一类句子呢? “这类句子被断定的场合，几乎都是 主体间当下可观察的场合。这是一个对有些句子适用，对另一些句子不适用的特 征。这也是一个全社会可看出的特征，因为它所说的正是几乎所有说某种语言的 人，在受到同时发生的同样的刺激时都会同意的句子。 “这是一个水杯 、“那 是一把椅子”都算是观察句，“他是一个单身汉”就不能算作是观察句，两个接 受测试的观察者，其中有一个可能不知道这个人是单身汉，另一个可能碰巧知道。 儿童学习语言，最开始就是用上述的实指法学会的，母亲指着月亮发出“月 亮的声音，儿童也跟着不断的重复“月亮的声音，这时的“月亮 是个省略 句，由“这是月亮”省略而来。在这里值得注意的一点是，此时儿童要看到母亲 正在看着月亮对他说话，而母亲同时也要确定儿童是在看到月亮的时候发出声 音，如果儿童没有看到母亲在对着月亮说话，那么即使他会发出“月亮的声音， 也不知道月亮是与哪一个物体相对应的，同时，母亲在教儿童的时候，发现儿童 在盯着地上的蚂蚁不停的发出“月亮 的声音，这种交流就是不成功的。这也就 是所谓的不同观察者都要目击彼此在场的情况。 在儿童学会月亮这个词后，在以后的场合中，他看到月亮时试着发出月亮的 声音，会得到别人的赞同，强化了他对这个事物的了解。这是将听到的声音和观 察到的事物联系起来的过程。 由此可以看出我们首先学会的那部分语言，必定是能通过实指法学会的，最 初通过观察学会的语言，是不具有理论负荷的，观察句子是我们语言中最基本的 部分。 二、作为科学的基础 观察句处于语言的底边，是语言中直接和经验打交道的部分，即与刺激建立 了条件作用关系的部分。全部语言要获得意义，要与实在发生联系，最终都要通 过观察句。当人们为了证明预言和检验证据时，观察句都发挥着根本的作用。观 察句被赋予了社会性特征，所有的说话者在相同的刺激下都会同意这样的句子， 当持有不同理论的工作者在观察旬上趋于一致的时候，他们的意见也会趋于一 致。 观察结果可以由一个人单独做出；但是观察的真理性是具有主体间性的，在 蒯因：蒯因著作集( 第五卷) ，翟玉章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0 7 年版，第3 5 3 页。 1 3 第二章蒯因对观察句和理论的陈述 这里蒯因反驳了一个古老的观点，这种古老的观点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真 理，真理只是对相信它的人而言的，你有你的真理我有我的真理，他们的调和是 没有可取之处的。持有不同观点的人观察到的东西不同。但是，蒯因反驳说，“哪 一个观察句为真并不因此依赖于你或我，也不依赖于任何观察者。也许我们接受 某个观察旬时所持根据的牢靠性会各不相同，从而我们对这个句子的评价也会各 不相同；但它的真或假并不能因人而异。 主体间冲突和主体内冲突有很大的不同，人们即使意识到自己的信念和别人 的不同，也会坚持自己的信念，这是主体间的冲突。主体内冲突是人们不会在自 己的内心持有两个完全相反的观念。当两个人的信念相反的时候，不可能都正确。 我们在面对同一个观察场合的时候，不可能在当时既否定又肯定一个观察句，我 们只能在当下肯定或否定它。“在观察的当时即否认一个观察句永远是不可能的。 毕竟，如果我们改变一个观察句的动词时态，它将不再是观察句。 从上面的论述我们可以看到，我们全部的语言要想有实际的意义，要和实在 发生联系，最终都是要通过观察句。“这就是它们能成为全部的信念和全部的科 学理论的基本证据的传递者的原因所在。 科学之所以能成为一项客观的事业， 是由观察句的主体间性所决定的。 不能因为观察句是由人独立判断的就认为观察是主观的，有些哲学家认为不 同的人会做出不同的观察，这样一来科学就毫无客观性可言了，但是在蒯因的定 义中，在观察现场的人都会一致同意的观察句，这种一致性是不可改变的，既然 所有在现场的人都会对观察句的真值做出一致的判断，即使这是主观的，也是全 人类的主观，而不是单个人的主观。 第三节理论如何与观察相联系 理论和观察通过共同享有的词汇来发生联系，理论旬所表述的是当下不可观 察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