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哲学专业论文）胡塞尔生活世界理论及其意义研究.pdf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i i a b s t r a c t e d m u n dh u s s e r ls e tu pt h ep h e n o m e n o l o g y i th a sc a u s e dt h em o v e m e n to ft h e p h e n o m e n o l o g yw h i c h m a k e ss p e c i a l i n f l u e n c eo n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o ft h em o d e r n e u r o p e a np h i l o s o p h y t h et h e o r yo fh u s s e r l sp h e n o m e n o l o g yh a se x p e r i e n c e ds e v e r a l p e r i o d s t h et h e o r yo f “l i f e - w o r l d w h i c hh ep u tf o r w a r dd u r i n gh i sl a t et i m ei st h e l a s tc o r ec o n c e p tt h a th u s s e r ll e f tt ot h ep h e n o m e n o l o g y t h e “l i f e w o r l d t h e o r yr e s u l t s o ft h ei n t e r a c t i o no fi n t e r n a l d r i v i n g m o t i o nf r o mh u s s e r l s p h e n o m e n o l o g y d e v e l o p m e n ta n de x t e r n a lp o w e ro ft h er a t i o n a l i t yc r i s i si ne u r o p e a n c o n c e r n i n gt h e a n a l y s i so ft h i sc o n c e p t , h u s s e r lh a si n i t i a t e d t h et h e o r e t i c a l o r i g i n t h a t m a n y p h i l o s o p h e r sr e t u r l lt o “l i f e - w o r l d w h i c hh a si n f l u e n c e dt h ep h i l o s o p h yo fm a n y p h i l o s o p h e r s ，s u c ha sh a b e r m a s ，s c h u e t za n dh e i d e g g e r t h et h e o r yo f “l i f e - w o r l d a l s om a d ec o n t r i b u t i o nt o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o fm a n ys u b j e c t s ，s u c ha sm o d e r nw e s t e r n p h i l o s o p h y , s o c i o l o g y , a e s t h e t i c s ，p s y c h o l o g y , n a t u r a ls c i e n c ea n de d u c a t i o n i na d d i t i o n , s u c ht h e o r i e sp r o v i d eo p p o r t u n i t i e so fc o m m u n i c a t i n ga n ds o l v i n gt h ec u l t u r a lp r o b l e m s r e l a t e dt op o l i t i e sa n dh i s t o r y k e yw o r d s ：h u s s e f l ；l i f e w o r l d ；i n t e r s u b j e s t i v i t y ；t r a n s c e n d e n t a lr e d u c t i o n 中文摘要 目录 中文摘要i a b s t r a c t i i 导言1 第一章胡塞尔生活世界理论的提出4 第一节欧洲的理性主义危机4 一、欧洲的哲学危机5 二、欧洲的科学危机7 第二节先验现象学的困境l o 第二章胡塞尔生活世界概念的内涵13 第一节生活世界概念的含义1 3 第二节生活世界的基本特征1 6 第三章生活世界的主要问题视域2 1 第一节生活世界作为科学的基础2 1 第二节生活世界作为先验现象学的出路2 4 一、身体一他者2 4 二、主体间性一生活世界2 7 第四章关于胡塞尔生活世界理论的反思3 3 第一节生活世界理论的哲学意义3 3 一、生活世界理论与许茨的社会现象学理论3 3 二、生活世界理论与哈贝马斯的日常交往理论3 4 三、生活世界理论对当代哲学发展的突出意义3 5 第二节生活世界理论的思想局限3 6 参考文献3 9 致谢41 独创性声明4 2 导言 萱葺i i i 导言 二十世纪初西方哲学发生了一个重要的转向，即向回归生活世界，这是西方 现代哲学的一个鲜明的特征。现代哲学开始对人生活于其中的作为价值和意义基 础的生活世界进行分析，对生活世界问题进行研究。现代西方哲学向生活世界的 回归，不仅是对近代西方哲学危机的一种回应，也是人类理性面对现代人生存的 困境的一种必然选择。西方近代历史发展过程是一个工业化的过程，它在使社会 的各方面获得高速度发展的同时，也带来了人的焦虑、孤独、空寂甚至无家可归 的感觉，使人置身于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全面异化的机械世界和技术世界之中。 昔日田园牧歌般的日常生活世界连它所带来的安全感和“在家 感一同失落了， 生活的意义世界被切割和埋葬了。现代人寻找精神家园和意义世界的渴望，是导 致现代哲学把日常生活世界从人们习以为常、熟视无睹的背景世界拉回到前台， 向生活世界回归的重要内部驱动力。 只有当两个意识主体需要面对同样的处境，解决相同的问题的时候，才能做 到真正意义上的理解和沟通。两个民族，两种文化，也是如此。仅仅停留在字面 意义上的交流永远只能是鸡同鸭讲。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们的民族，我们的文 明目前正在经受的危机并不在任何层面和程度上低于一个世纪前的西方世界。可 遗憾的是，国人大多沉浸在科技和社会进步带来的舒适与便捷中，却鲜有人意识 到我们也必须面对的问题并致力于解决方法的研究。通过研究西方精神和文明对 自身的反思和自省，为本民族发现并解决问题提供一定的参考和借鉴是我们学习 研究西方哲学的一个出发点。本着这样的目的，笔者希望能在西方哲学生活世界 转向的源头处做些力所能及的努力和探究。 胡塞尔在其晚年的著作中首先提出了生活世界理论。作为被寄予厚望的概念， 生活世界理论成为胡塞尔晚期论述中占据着某一核心的地位，应该说胡塞尔很多 晚年所阐发的观点都是由这个生活世界的理论出发来阐明的。他明确提出要把生 活世界作为其哲学研究的课题，强调以生活世界是真理的来源为出发点阐明普遍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规范真理的意识构造。胡塞尔的生活世界是一个人们自在地生活于其中的世界， 是人以自主的地位、自主的意识和自主的选择，同其他具有同样自主性的人们交 往的世界。它展开的是人与人的主体间关系。当然，胡塞尔是一个先验唯心主义 哲学家，他也只是在先验的精神的意义上描述生活世界，他的关于生活世界的理 论还有很多的问题与不足，虽然对其后的哲学家的研究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但也 不断地为后来诸多研究者所诟病。但对他的生活世界概念和意义的理解却是我们 了解其时与其后的哲学家们致力于此方面问题研究时的一把钥匙。本文正是希望 能够按照胡塞尔本人的想法将他的生活世界理论做出大致的粗浅的梳理，擦亮这 把钥匙，为有兴趣有志向致力于此方面问题研究的人们做出抛砖引玉的作用。 胡塞尔的生活世界理论揭开了西方哲学向生活世界回归序幕，影响了一大批哲 学家的思想并成为某些人哲学内容的核心，但他的后继者们却大多背弃了他的先 验现象学道路，后来的研究者也少有人对此做专题研究，大多是在综述性的概括 或其做他某些专门问题研究时对需要的部分有所涉及。德国著名现象学家克劳 斯黑尔德为其选遍的现象学方法与生活世界现象学所写的导言被公认 为是有史以来最清晰的现象学导言。其中在关于生活世界现象学的部分，黑尔德 从客观主义批判、发生现象学与现代科学、交互主体性、时间意识等诸多方面对 胡塞尔的生活世界理论做了概括和阐明。但由于受到篇幅与导言综述性质的限制， 文章并没有对关于生活世界理论的某一专门问题展开并做详细论述。丹麦著名的 青年现象学家丹扎哈维在其 胡塞尔现象学一书中，将胡塞尔的生活世界理 论做了三点简明扼要的总结，并从生活世界和科学的危机、传统和常态的视角出 发，阐发了自己对该问题的理解并澄清了之前流行的对生活世界问题的某些误解。 扎哈维的观点代表了西方对胡塞尔生活世界问题研究的比较新的动向，对笔者的 写做有很大的指导意义。另外的一些关于此问题的研究作品，如邓晓芒翻译的 e w 奥尔特的“生活世界刀是不可避免的幻想等都给笔者的写作以很大的 启发。 国内对生活世界问题的研究始于2 0 世纪8 0 年代，研究主要从两个层面上展开， 其一是对西方哲学家的生活世界观的述评、研究和挖掘：其二是从文化哲学视野中 导言 一 的日常生活批判的角度进行的对生活世界的研究。这两个层次的对生活世界的研 究互相促进、彼此交融，共同促成了国内哲学学界生活世界理论研究的繁荣局面， 但单就对胡塞尔的生活世界理论研究的状况来看，还是不很能让人满意的。倪梁 康是国内研究胡塞尔问题的专家，在其先后出版的研究著作现象学及其效应、 意识的向度中，对胡塞尔的生活世界理论都有所涉及。意识的向度一书 的绪论部分作者讲到“他( 胡塞尔) 后期所循的这条思路( 对现实的关注) 仅仅 是对他早期在现象学的心理学中所展示的通向超越论还原的意向心理学道路 的延续和扩展。 代表了作者对生活世界理论研究的较新的理论成果。2 0 0 3 年出 版的张廷国的重建经验世界是国内少有的关于胡塞尔晚年思想研究的专门论 著，在该书的第四章“拯救与危机 中，作者对胡塞尔的生活世界理论从问题产 生的背景到生活世界的含义以及方法论意义做了比较细致的梳理和分析，且前文 提到的生活世界现象学一书就是由张廷国和倪梁康合作译出，因此对笔者的 写作有很高的参考价值。高秉江的胡塞尔与西方主体主义哲学一书的第九章 “生活世界与主体性 ，将胡塞尔的生活世界理论纳入了作者的主体主义视角之 中，从生活世界与形而上学、生活世界与主体间性、生活世界与自明性三个方面 阐发了生活世界与主体性的关系，见解深刻独到。此外，张庆熊的生活世界是 科学和哲学的出发点和归宿、张祥龙的 生活世界与更高的人性等文章也都 代表了国内学界对该问题的研究角度与发展趋向，对本文的写作都起到了一定的 借鉴意义。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一章胡塞尔生活世界理论的提出 胡塞尔在其晚年提出了生活世界理论，这是欧洲理性危机与现象学自身内在 发展的内外双重驱动所产生的结果，不论胡塞尔的这个“生活世界”究竟在多大 程度上是着眼于对现实世界的关注，开始思考欧洲的危机本身就已经说明了胡塞 尔此时已经不再是那个对现实生活不闻不问的纯粹的理论哲学家了。 第一节欧洲的理性主义危机 两千多年以来，古希腊文明所崇尚的理性精神和由这种理性精神所开创的哲 学和科学，一直作为精神支柱深深地烙印在每一个接受了欧洲文明的民族的灵魂 深处。用胡塞尔自己的话来说“很清楚，欧洲这个称呼指一种精神生活和一种创 造性活动的统一体一包括它所有的意图、兴趣、烦恼而所有这i 切都在精神 和我所说的精神形象的统一体中紧密联系在一起。这将给个人、群体及其文化成 就赋上一种统一一切的品格 显而易见，在胡塞尔的眼中看来，正是这种统一的 理性精神才构成了真正的“欧洲 的概念。“自柏拉图以来，哲学与科学共同具 有的、并且对欧洲文化具有决定性意义的认识方式，被称为知识( e p i s t e m e ) 。弦 圆在近代以前，这种被称为“知识 的理性认识方式，这个由哲学和科学所共同具 有的理性认识方式，自身是统一的。从公元前6 世纪开始，人类对其周围世界的 一种新的态度在古希腊民族中孕育、成长并最终形成了一种被古希腊人称之为“哲 学 的精神结构和文化形式。“在其原本的含义上正确翻译的话，哲学指的就不 是别的，而正是普遍的科学，即作为关于整体的世界、关于整个存在的普遍统一 性的科学。不久，对总体性这种兴趣以及有关包含一切的变化并导致种种结果的 存在的问题就开始按照存在的一般形式和区域而将自己具体化。哲学作为一种科 学，就这样被分化为各种不同的具体科学 固。不难看出，按照胡塞尔的想法，对 。胡塞尔著现象学与哲学的危机 m 吕翔译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 9 8 8 年第1 4 0 页 o 黑尔德著世界现象学 m 孙周兴编，倪梁康等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 0 0 3 年第5 5 页 嘲塞尔著现象学与哲学的危机 如吕翔译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 9 8 8 年第1 4 3 页 第一章胡嚣尔生活世界理论的提出 存在的总体研究和将这种总体分解为对存在类型和种类的具体研究，就是哲学与 科学之间的唯一的区别。在这样的论述中我们能够知道，这个哲学和科学在原本 的意义上研究的对象是相同的，即都是我们所身处于其中的这个世界。但是在近 代，哲学和科学在关于我们的这个世界的态度上却发生了严重的根本性的分歧， 使这种内在于哲学和科学之中的欧洲理性精神发生了分裂。 一、欧洲的哲学危机 对人类主体性的极力弘扬是欧洲近代哲学的本质特征。近代哲学家们大都承认 每个人作为认知主体的资格。每一个正常的人都具有相同的认知能力，这个无论 是经验论者还是唯理论者都承认的事实构成了人在知识能力上的主体性基础。从 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开始，主体性哲学成功地奠定了近代哲学和科学体系的 确定性基础，而康德则是通过集中地揭示“我 即认知主体对于对象的综合、建 构作用，使人类的知识创造能力逐渐取代了人类的知识认识能力而成为哲学家们 思考和研究的重心和方向。他的名言“人为自然立法”精辟地表明了近代哲学中 的主体性概念，尤其是他的“哥白尼式革命 在知识论领域取得的巨大成就。但 这种以主体性为根基的知识论却也成为了近代哲学真正解决主客体二分的巨大障 碍。近代哲学只承认认知主体的自我意识作为知识的客观有效性的绝对基础和根 据，知识的可靠性根基在于作为自我意识的人本身，在于主体的主体性本身，而 客体只是在每一个认知主体的构建中才保持自身的同一和有效。因为按照近代的 知识论传统，当我们认知外物的时候，首先觉察到的是“我 自己或者“我的观 念。印象和概念产生在“我 的观念和经验，即“我”的心灵这个封闭的空间内， 而不是外面的事物。我们只是通过推理来努力证明和推论我们的意识是由某个或 某些外在于我们的客体引起的，并且在主观意识中努力构建这些客体必定是什么 或者可能是什么的假说和模型。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并不以任何的方式直接接 触他们。我们达到客体，只有通过我们的心灵和意识开始的推理，而不是通过事 物在我们意识中的呈现。这样，我们的意识首先根本就不是关于客体的意识，恰 恰相反的，我们从一开始就认为可以确信的一切，仅仅是我们自己的意识以及这 黑龙江大学硕士掌位论文 些意识的诸多形态。因而在认知活动中主客体的统一是抽象的、理论性的，这种 统一最终只能通过一个高度膨胀的认知主体而得以实现。在这样的抽象的统一中， 我们无法得到任何关于客体在每一个认知主体的观念中能够保持自身同一性和有 效性的确切的可能性条件。所以当黑格尔将自然和历史解释为纯粹思维的外化时， 他就将主体性概念的知识抽象化倾向推向了整体主义的极致，绝对理念代替了之 前抽象的主体与客体的统一而成为了更加抽象的思维和客观实在的绝对的同一， 人却成为了同一的整体即绝对理念上的一个环节。即从“我思”的角度来说，是 每一个具体的个别的“我思分有了绝对理念，因而可以在各自的身上达到主体 与客体的部分的同一；从绝对理念的角度说，每一个具体的个别的“我思 就是 绝对理念自身不断外化和发展的显现。在这里，黑格尔也正是认识到了近代哲学 主体性发展的唯我论困境，绝对理念的概念就应该是他按照自己的系统化的哲学 解决这种主体性唯我论困境的必然方式。 近代主体性概念在社会领域也同样在取得了比较大的成功的同时面临着十分 严重的挑战。主体性哲学论证了道德的可能性根基在于人的纯粹理性自身。“主体 性概念为个体主义道德观做出了出色的辩护和论证，从而在理论上真正完成了启 蒙运动否定外在权威、解放个人理性的历史使命，但也暴露出了主体性概念的缺 陷一个体间发生的仅仅是抽象的、形式的关系。在这种关系中，他人只是个体自身 投射出去的影子。总的来看，个体与他人的关系一如精神和自然的关系。在道德 领域，主体性概念同样陷入了主客体抽象分裂的困境。 一 面对着近代哲学的这种主体性困境，每一位现代哲学家，每一家现代哲学流派， 都按照自己的观点提出了解决这种主客体二元对立的方法。对主体间性的重视， 以及对使主体间性研究得以可能的根基一生活世界的研究，是现代哲学在解决近代 主体性危机转向的时候表现出的一个共同特征。而可以说，正是胡塞尔在晚年提 出的“生活世界一理论以及在其著作中对此概念的一系列分析，拉开了这个现代 哲学生活世界转向的序幕。 d 丁耕著生活世界现象学与西方哲学的现代转折 c 】 6 第一章胡塞尔生活世界理论的提出 二、欧洲的科学危机 胡塞尔本人把“生活世界 问题作为现象学的主要和核心概念问题来探讨， 主要开始于他1 9 3 6 年所撰写的未完成的晚期著作欧洲科学的危机与超越论的现 象学( 以下简称危机) ，“在这部著作中，生活世界这个概念最初是出现 在胡塞尔对伽利略的数学化的或理念化的自然讨论中，并逐渐成为一个核心概念 的。后来，这一概念在1 9 3 9 年胡塞尔刚刚去世一年出版的经验与判断一书中 得到了更进一步的阐述。 所以现在我们在谈论胡塞尔生活世界理论提出的时 代背景的时候，也就更多地开始于“欧洲的科学危机 。虽然在本质上，这种危 机绝不仅仅是“科学 的危机。十九、二十世纪之交的欧洲，处在风雨飘摇的动 荡之中，社会和文化面临着全面而且深刻的危机，整个的理性受到了强大的挑战。 科学到处受到顶礼膜拜，因为科学宣布发现了客观实在，使我们走出了心灵，而 哲学家们只会说思想，因此，就连在哲学领域，传统的思辨哲学都大有被实证哲 学取代的趋势。但是“在胡塞尔看来，精神的欧洲终究是源于古希腊的真正的普 遍的科学哲学支配与指导下的欧洲。胗口“一种根源于哲学的精神与基于这种精 神的种种科学，一种为无限的任务提供准则的自由批判的精神支配着欧洲人，并 创造着新的，无限的理想。这些理想服务于各个民族中的具体的人，也服务于这 些民族本身。捞 由此表明，胡塞尔认为种种科学是基于哲学精神的支配之下的， 但是“科学取代哲学具有权威性的知识模式和社会话语的仲裁者 欧洲精神被本 末倒置了，而最终形成了欧洲理性的深刻危机。 前面已经说到生活世界是作为一个与现代科学相对照的哲学议题而提出来的。 由伽利略、笛卡尔和牛顿引入的高度数学化的科学形式导致人们认为，我们生活 在其中的这个世界，由缤纷的色彩、各种声响、山川、江河等等所组成的世界， 由这些逐渐被称为“第二性质 的事物所组成的世界，并不是实在的世界；相反， o 张廷国著重建经验世界一胡塞尔晚期思想研究 m 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 0 0 3 年第1 3 7 页 o 魏敦友著回返理想之源 m 武汉大学出版社，2 0 0 5 年第1 4 页 。胡察尔著现象学与哲学的危机 m 吕翔译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 9 8 8 年第1 7 1 一1 7 2 页 o 胡塞尔著现象学与哲学的危机 m 吕翔译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 9 8 8 年第1 5 9 - 1 6 0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各门精确科学所描绘的世界被认为是真实的世界，而且它与我们直接经验的世界 颇为不同。看起来是山川、江河或者是桌子、椅子的东西，实际上是诸多原子、 力场和空洞的空间组成的一个混合体。原子和分子，力、场以及科学描绘的规律， 被说成是事物的真实存在。我们在其中生活并且直接知觉到的世界，仅仅是通过 我们的心灵对感官输入的信息做出回应而制造的构建物，我们的感官则负责对对 象发出的物理刺激做出生物反应。我们在其中生活的世界，我们经验的这个世界， 最终是非实在的，而数学化的科学所达到的世界，作为这个单纯表面上的世界之 原因上的世界，才是实在的。但是在胡塞尔看来，经验科学的结果具有含混性和 仅只盖然性特征。在各门具体的经验科学的描绘中，“实在的世界 只能是存在 于并且开始和消亡于时间之中的。无论是原子、场还是那些诸多元素的混合体， 终究都只能在时空中存在。真理并不是具有时间性延续的主观经验，而应该是某 种非时间的，客观的并且永久有效的东西。胡塞尔认为，被时间规定的东西都不 是真理，真理确实可以具有一些描述时间性的意思，但真理本身是超越时间之上 的，也就是说，将时间性的结果和结论归于真理的范畴，或者谈论真理产生和消 亡，都是毫无意义的。自然科学在追求真理的过程中必然需要一个为其提供这种 非时间性的真理保障的哲学作为基础和限制，但按照胡塞尔的分析，关于科学的 运作的框架的根本性问题，已经在这个时候远离了人们的视线并且不再被人关注。 例如“什么是真理 、“什么是实在一、“什么是好的和有意义的生活”等等。 也就是说，在胡塞尔的观点中，这个时候的欧洲科学抛开了本体论和知识论的一 系列阐明，并且也失去了它们在更高的层次上指导人们实践的意义和作用。也就 此，胡塞尔批评科学已经在哲学和伦理学上都破产了。 但是必须说明，无论在什么意义上说，胡塞尔都没有任何诋毁自然科学的倾向 或情绪。其实胡塞尔本人最早就是作为一名出色的自然科学的研究者而开始自己 的哲学思考的道路的，并且他在自然科学方面的贡献，无论是数学，还是心理学 方面的成就都不可低估的。自然科学并不因其所固有的朴素性而丧失自身的价值， 即使是给心灵问题带来很多混乱的经验心理学所建立的经验规则也有其不可替代 的价值。然而自然科学对于本质问题来说毕竟是不充分的，它还需要更高级的理 8 第一覃胡嚣尔生活世界理论的提出 性基础，作为哲学家，胡塞尔要提供的就是这样的基础，因而他所进行的工作从 根本上来说是对科学和哲学的保卫。胡塞尔的任务是双重的：一方面，揭示不依 附于任何实存的主体的纯粹意识的意向性结构；另一方面，发现我们对自然的种 种操作，也就是自然科学，是如何从我们的生活世界中提升起来的，从而揭示生 活世界这一纯粹的主观领域的客观结构。他的任务的这两个方面在本质上是统一 的，他要揭示真正的、先验的自我。 综上所述，不难看出，欧洲一个多世纪前所经历的危机，在胡塞尔的眼中看来， 从根源上说，实际是欧洲理性精神源于自身的内部分裂。哲学告诉我们，我们所 感知的世界都是由绝对的自我构造出的，虽然在这个意义上来说这个世界对我是 真实的，但却只是属于我自己的。我们关于外部世界的知识只能是我们自以为是 的从心灵到心灵的演绎和推论，我们永远无法走出我们的内心，我们只能在内心 中寻求知识，我们永远无法真正达到也不必要达n ：夕i - 部世界( 甚至于这个外部世 界是否真实存在也是受到哲学家们怀疑的) 。而科学却对我们说，我们所感知的 世界都只是假象，我们有能力发现并且已经发现了隐藏在这个假象世界后面的真 实和本质的世界，世界是通过粒子，场等等一系列我们肉眼无法看见，感官感觉 不到的方式存在着的，我们能够达到和认识这个世界，但这必须建立在对世界的 课题化并且按照科学的量化方法通过实验，计算和测量后得到，我们的感官可以 达到的和在内心中寻求的知识永远只能是关于这个世界的表面的假象。哲学和科 学之间这种不可调和的背道而驰，在欧洲民族的灵魂深处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创伤， 信仰的崩塌带来的往往是意义和价值的崩溃。当然这种理性精神内部的分裂客观 上来说是理性精神自身发展的不可避免的结果，这种分裂最终也还是要依靠理性 自身的继续发展得到弥补、修改和纠正。但这个危机却给欧洲的哲学带来了翻天 覆地的变化，这个自身出现了矛盾的理性在那个时代越来越被哲学家们所遗弃和 排斥。 胡塞尔把哲学塑造成严格科学，并且使它成为对实证( 客观的) 科学所预设的 所有最基本的主张和假设的揭示和考察的理想和为此不懈努力地追求让他意识到 了深刻的危机，不仅仅是欧洲科学与哲学的危机，更是欧洲的理性精神的危机， 9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人的价值和意义的危机。理性的真实含义被忘却甚至被回避了，取而代之的则是 对科学方法的盲目应用，对客观主义的盲目信仰以及非理性主义者们对理性的盲 目排斥与憎恶。这个结果从根本上说，一方面是过去的旧的理性主义自身所不能 解决的遗留问题招致的反动；另一方面，也应该说是欧洲人们在长期不成功的追 求后的无奈与困倦。无论如何，在胡塞尔的观念中，理性本身绝不是恶，而且恰 恰相反，它是欧洲长久以来引以为荣和赖以生存的生命力的最终的源泉。胡塞尔 正是为此呼唤真正内在于人类精神的强大的活的理性从自身的挫败以及由此带来 的无奈和困倦的阴霾中站立起来，继续成为欧洲各民族乃至全人类伟大而遥远的 未来的坚实支撑。 第二节先验现象学的困境 从逻辑研究的发表开始，胡塞尔开始了一系列的现象学思考。但在这里， 胡塞尔的现象学还处于描述心理学的阶段。它对当时流行的心理主义和自然主义 进行了彻底的反驳和系统的批判，把现象学的兴趣严格规定在对意识活动及其本 质的描述上。 胡塞尔自己为现象学提出了要成为关于“意识一般 ，关于“纯粹意识一的 科学的要求，那么他对自己在逻辑研究中将现象学的研究对象仅仅限制在对 意识活动及其本质的描述上，显然是不会满意的，还需要对此做出更深刻的哲学 反思。而他的后继之作关于纯粹现象学和现象学哲学的观念i ( 以下简称观 念i ) 就担当了这个使命。在此书中，胡塞尔致力于探讨现象学的方法，这种讨 论开启了现象学对自身方法论前提的深刻反思，更导向了胡塞尔由本质现象学向 先验现象学的转折。现象学的发展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先验现象学的阶段，“先验 自我 在此时被胡塞尔重新赋予了更为重要的意义。这个向着先验观念论的转向 虽然看似背离了胡塞尔“面向实事 的承诺，但就他的哲学理念而言，先验现象 学的转折有其内在的必然性。 胡塞尔在其哲学的发端处就给了“主体 即“自我一以中心的地位，它是意 向性活动的执行者，是现象被给予的接受者。但在逻辑研究中的“自我一基 1 0 第一章胡塞尔生活世界理论的提出 本是实在论的“自我 ，这个“自我”还带有浓厚的自然主义和心里主义的色彩， “自我 是世界中的事物，和其他一切对象相同具有存在性。但在观念l 中， 胡塞尔就开始意识到了作为现象学的“自我 和世间的对象所具有的差别。他指 出，对象被给予意识的方式和意识被给予其自身的方式有一个显著的区别，对象 是有角度地显现的，即从不在其整体性中被给予，而总是在某个有限的侧面被给 予，但意识的自我显现却并非如此。尽管对象被有角度地、部分地、不充分地被 给予，并且有必要贯穿所有这一系列的侧面以便得到整个对象的表面的近似的表 象，但是，意识自身却直接在其整体性中体现。此时的胡塞尔意识到， “自我” 即主体性与任何对象之间都有决定性的差异，因此胡塞尔提出我们有必要以第一 人称视角，寻求一种根据意识自身来研究它的方式。 主体性与对象之间的差别更体现在主体性的优先性上。胡塞尔的兴趣并不在于 事实性与经验性的主体性，而在于从任何偶然的背景中被纯化和解放出来的意识 的本质结构。在观念i 中，胡塞尔按照笛卡尔的方式设计了一个思想实验，并 得出设想一个没有世界的主体是可能的，但设想一个没有主体的世界是完全不可 能的结论。因为客观世界，这个被我们理解成我们意象相关项的融贯而理性的组 织，必然要预设一个意向性的主体。即世界只能向主体显现，主体却并不需要世 界才能存在。这个世界，更一般地来说，每一个类型的超越，只要它显现的条件 在它自身之外，即在主体之中，都是相对的。而相反的，主体，即内在性，由于 其显现只依靠自身，所以是绝对的和自主的。 藉着先验还原与悬搁，“先验自我”这一纯粹意识领域作为“现象学剩余 得 以展现，先验自我被看作显现、现象性、展现的主体。但这个作为现象学剩余的 先验自我与经验的主体有什么关系呢? 正如胡塞尔本人所指出的，“意识怎样才 能作为一个绝对的东西，构成包括整个心理和物理世界在内的所有超越，但同时 又作为世界的一个实在的部分显现，这是一个很大的迷。 虽然在这里，胡塞尔 并不将先验自我理解为一个抽象的、观念的、一般的或者超越个人的主体。正好 相反，先验主体，或者更确切的说，我的先验主体性是我的具体的和个人的主体 。丹扎哈维著胡塞尔现象学 m 李忠伟译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 0 0 年第4 7 页 1 l -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性，先验的与经验的我之间不是普遍与具体的主体之间的关系，先验主体和经验 主体不是两个不同的主体之间的关系，而是两种不同的自我理解之间的关系。先 验主体是在它原初的构成性作用中的主体。经验的主体是同一个主体，但现在被 把握和解释为世界中的一个对象，也即一个被构成和被世俗化了的实体。 综上，胡塞尔认为我们应该把理论建立在显示自身并实际上显现出来的东西之 上，但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对一个作为显现着的对象的哲学分析必然要考虑主 体性。如果我们希望真正了解对象是什么，我们就不得不最终转向经验着这些对 象的主体性。因为只有在那里，他们才会按其所是现实自身。如果我们希望理解 实在，我们最后也必须回到它在其中被给予的意识活动。简而言之，主体性是显 现与展开的可能性条件。没有主体性就没有现象。然而，这句话的意思我们可以 这样理解：要么断言，现象与实在之间存在着根本的鸿沟，对象最终只是其所是， 与其怎样出现或是否出现完全无关；要么断言，尽管现象与实在之间的区分仍能 保留，但这个区分实际上只是内在于现象性的现象间区分，即内在于现象之世界 的区分，这最终只是对象在偶然的观察中如何显现，与在最佳情况下，根据复杂 的科学研究，对象如何显现的区分。不应该在现象之后寻找对象的实在性，就好 像现象将其隐藏起来了一样，确切地说，实在于最佳的现象中揭示自身。很显然， 胡塞尔的先验现象学选择的便是后者，即主体性是实在的可能性条件。没有主体 性就不可能有实在性。 这样，先验现象学就不可避免地倒向了唯我论的主观唯心主义。虽然我们知道 在很大程度上，胡塞尔的先验主体与近代哲学中谈论的“主体一有着很大的差别， 但近代哲学没能解决的问题又一次无法避免地摆在了胡塞尔的面前。先验现象学 因此遭遇了诸多批评，其理论发展也遭受了巨大的困境。在这样的困境面前，主 体间性和生活世界理论便呼之欲出了。 第二章胡塞尔生活世界概念的内涵 第二章胡塞尔生活世界概念的内涵 胡塞尔在思考哲学问题的时候，始终都保持了几分自然科学家的特点，他的很 多哲学作品更倾向于像是某些思想实验的描述性报告，乃至很多大部头的著作也 像是由小规模的研究组成的集合物，而不像是营造起来的合成物。他的这个特点 也一直保留到了他晚年的著作中，对生活世界的描述亦是如此，这不仅给研究者 的研究带来了很多的麻烦，也为各种理解甚至是误解提供了广阔的空间。胡塞尔 的思想浩瀚深邃，留下的手稿也浩如烟海，笔者在下面的部分进行的思考仅仅可 以说是依靠有限的文本而对他的思想进行慎重的阐释。 第一节生活世界概念的含义 胡塞尔本人并没有为“生活世界 规定出一个明确的同一的概念，因此，很多 的现象学家和研究学者，都必须依据胡塞尔在不同的文本中对“生活世界 这一 被他寄予厚望的概念不同的描述地理解，来将它分为几个层面来来讨论，因为胡 塞尔本人赋予“生活世界 的含义本身也就是多重的。 胡塞尔在不同的文本中，对“生活世界 有过不同类型地描述，综合起来，可 以这样说：这个世界既不是我与之做实际交往、维持生命的物质世界，也不是做 静观的对象研究的思想的世界，即既不是实践的世界，也不是思想的世界，既不 是实践理性的对象，也不是理论理性的对象。这里之所以用“不是代表其规定 性，是因为我们无法精确的单纯去言说生活世界究竟“是刀什么。当然，我们也 可以含混地说，胡塞尔所描述的生活世界是理论理性和实践理性方式分化之前的 完整的活生生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我并非纯粹的主体，世界也不是纯粹的客 体，世界不是我的概念的对象，世界就是我看到的那个样子。世界之所以成为我 们对象是因为我们在看它，因而不是客观的对象而是意向性的对象，世界之所以 是活的，是因为世界是你的也是我的也是他的，世界首先是他人组成的，而他人 是和我一样的活生生的个人。世界不仅仅是我的对象，因为我原本是世界的一部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分，主体与客体原本是同一的。由此可见，理清胡塞尔的生活世界概念的多层次 的含义是很有必要的。应该说胡塞尔本人对生活世界的不同地描述是在不同的与 之相对应的世界的意义上做出的，所以下面就将主要从两个层面上对照着与之相 对应的世界的概念简单阐述他的不同生活世界概念的含义。 第一个层面中的生活世界，是带有存在论意义的生活世界。这个意义上的生活 世界是前科学地被给予地经验世界。它是存在于人们的自然态度中的世界，是经 验的实在，也就是我们说的日常生活世界。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将其视为理所当然 的，我们非常熟悉它，从不质疑它。在这里，这个世界是具体地、感性地、直观 地被给予的。用胡塞尔自己的话来说，这个世界是这样的： “生活世界总是预先被给定的世界，它总是有效，并且预先就作为存在着的东 西而有效，但并不是由于某种意图，题材范围，或者按照某种普遍的目的而有效。 每一种目的都是以它为前提；即使是在科学的真理中认识这样一种普遍的目的， 也是以它为前提，并且已经是以它为前提；并且在科学工作的进展当中，总是重 新以它为前提，作为一个按其自己的方式存在着的，而且是刚好存在着的世界。 从上面的一段话可以看出，与这个层面的生活世界的意义相对应的是科学的世 界。在这个意义上，尽管生活世界是一个境遇性的、相对真理世界，科学却试图 实现一个与主观的第一人称视角脱离了一切关系、严格和客观的世界的理念。生 活世界里的对象是以其相对的、近似的和角度性的给予为特征的，例如我经验到 水是冷的，其他的人可能经验到同样的水是热的；我看到窗外的树和邻居看到的 窗外的同一棵树一定是不一样的。科学世界中的对象却以非相对性、非角度性、 单义性和精确性为特征。精确的自然科学试图超越我们与世界的身体性和实践性 的相互作用，以及我们对世界的经验的模糊性和相对性特征，在这个世界里，真 正的实在，真正的客观和独立于我们心灵之外的存在，就被认为是完全不同于我 们在前科学的经验里遭遇的东西。科学的世界在此抛弃和遗忘了自己产生和发展 。胡塞尔著欧洲科学的危机与超越论的现象学 m 】王炳文译商务印书馆，2 0 0 5 年第5 5 8 页 1 4 - 第二章胡塞尔生活世界概念的内涵 的根基。而胡塞尔的这个生活世界的概念也正是在这一层次上针对科学世界的这 一遗忘和抛弃所给出的。 然而有时候，胡塞尔也会修正地描述到，生活世界逐渐地吸收了科学世界的某 些部分。因为科学世界建立在生活世界的基础上，并且将最终沉入其立足的基础。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日积月累，某些科学理论假设成为生活世界的一部分而被人们 不假思索地接受。例如，我们都坚信地球是圆的，尽管我们都没有亲自在地球之 外见过地球的样子。生活世界的这个特征在于它并非是静态的，具体的生活世界 是处于永久的变化之中的。 与第一个存在层面的生活世界概念相对应的，胡塞尔也赋予了生活世界概念先 验的层面上的意义。虽然作为“日常生活世界”的生活世界有着预先被给予性的 特征，但在胡塞尔看来，这个带有知觉经验的生活世界仍然不能作为起源上最先 被给予的“基底世界 。在经验与判断一书中胡塞尔指出，在“日常生活世 界 之前，应该还有一个纯粹的直观的世界，他认为，只有这个世界才是一切存 在的最终根基，因而具有形而上和先验性的特征。 胡塞尔首先承认，在我们的自然状态下，我们所能意识到的最底层的世界就是 前面提到的“日常生活世界，然而在胡塞尔看来，这个世界却是先验自我在一 切主动的构造作用未开始前就先天地综合而成的，决不能看成是最原始的“基底 世界 。在这个层面中，胡塞尔认为，想要获得先于一切世界而存在的生活世界， 首先就要对我们的自然主义态度进行悬搁，以中止把世界当作任何确定、稳固的、 事物所组成的自然立场。这样我们才能摆脱先验自我的被动性综合，而只能在素 朴的经验中去把握它，尽管在这里，我们对它的实在性或者确定性可以存而不论。 所以在胡塞尔的观点中，我们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一劳永逸地停留在我们生活 于其中并在其中进行认识和判断的世界中，因为这样一个已经渗透着逻辑作用的 积淀物的世界从一开始就“完全忽略了去追究其原始的给予意义的作用 所以我 们必须要在此基础上将这个世界还原到前经验的明证性中，即回溯到我们所寻求 的那种最终原始意义上的经验。当然，对这个生活世界的回溯决不是简单地把我 国胡塞尔著经验与判断 m 邓晓芒、张廷国译北京三联出版社，1 9 9 9 年第6 2 页 - 1 5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们在日常生活世界中的经验如它被给予的那样接受，而是要把日常生活世界中已 经积淀的经验追溯到其起源，即追溯到作为构造世界的那个先验自我。因此，从 这个意义上说，对生活世界的回溯本源上就是对先验自我的回溯。这样，胡塞尔 就在这里赋予了生活世界以先验层面的意义。 胡塞尔始终没有放弃他的先验现象学道路，这两个层面的生活世界的意义就明 确地证实了这一点。在这两个不同层面的含义中，他首先通过表明科学理论植根 于生活世界之中，然后将生活世界的存在论的含义当作是对其进行先验的构成性 的分析的线索，胡塞尔试图证明，生活世界和科学都被先验的主体( 问) 性构成。 综上所述，根据胡塞尔，生活世界本身并不是一个单一确定性的概念，而是在 他是使用和描述的过程中被含混的界定的一个概念。当然上面所谈论的两种生活 世界概念并不能完整地包含胡塞尔对生活世界做过的所有描述，只是在不同的文 本和语境中选择出的较为主要和核心的意义。 第二节生活世界的基本特征 根据胡塞尔对生活世界概念的描述和阐释，生活世界作为一个多重含义的复 合体，在这些描述和阐明中向我们表明了它自身的一些基本特征： 首先，生活世界是一个被主体间共同具有的世界。我生活在生活世界中，其他 主体也一样生活在这个世界中。他者作为我的生活世界的一部分而存在着，我也 同样作为他者生活世界中的一部分而存在于他者的经验中。我不能单单地将他者 经验为其它世间性对象，因为在与他者的交互性中，我认识到，我对他者的经验， 是对另外一个经验着的主体的经验。对象对于单个的我来说总是角度性的，部分 的和相对的，他者对这个对象的经验对我来说总表现为缺席的、不当下的、和潜 在的经验。当他者的知觉通过与我的交互性而进入我的视域的时候，被我们共同 经验到的对象就表现出了更大的超越性。对象的主体间性的可经验性，保证了这 个超越性，所以，我对超越对象的经验和构成，必然地以我对它对另外一个超越 的主体的给予性的经验为中介，即对一个相异的他者的经验为中介。生活世界亦 即如此，只有被主体间地构成的生活世界才能对我和对所有和我一样的经验着的 1 6 - 第二罩胡墨尔生活世界概念的内涵 主体表现出这样的超越，让我们心中本能地隐隐渴望着的我并不是被幽禁在自 己的主体性中，我相信我确实走出了自己的大脑和内在的心灵状态，我与“实在 世界 的接触并不是一种幻觉，并不是一种单纯的主观投射或是意向性活动。一 成为现实。也在这个意义上说，生活世界是被主体间共同具有的这个世界，而那 些在原则上不能被他者经验的东西，不能被归之为超越性和客观性的东西，仅仅 是我在我的意识中幻想并构造的东西，是不属于这个生活世界的。 其次，它是一个非课题化的世界。这个“非课题化 主要是根据“自然态度 提出来的，“自然态度 是指我们在自然的观点中，直接朝向的那个现实的世界， 并将这个我们直接朝向的现实世界的存在看作是不言自明，无需论证的前提，不 把它当作问题，或者当作课题来探讨、研究。在胡塞尔看来，自然科学的世界， 也就是自工业文明以来我们一直以为我们身处其中并当之为唯一真实的那个世 界，那个人类依靠自身的认知能力通过经验科学的力量围绕着开发自然、控制自 然以利用于人类生存这个功利性目的而由各门具体科学以及研究它们的科学家构 造出来的世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课题化的世界。当然，这个课题化世界并不是 人类生活于其中的唯一的课题化世界，大到全人类，具体到每一个个别的个人， 都会根据共同的或是自己的诉求和目的等不同来构造我们共同的或是个人的课题 化世界。“然而，无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