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论文）正义与美德——麦金太尔与罗尔斯之辩.pdf

中文摘要 中文摘要 正义与美德的问题是研究当代政治哲学和道德哲学所不可回避的问题，同时也 是当代新自由主义与社群主义争论的主要焦点之一。本文试图通过介绍社群主义的 代表之一麦金太尔与自由主义的主要代表罗尔斯之间关于正义与美德的争论，以及 由此而产生的权利合理性问题、自我的构成问题以及个人与社群的关系的问题上的 不同理解，使我们能更加了解二人思想的合理性与不足，这对于我们在现代化建设 中批判地吸收西方的价值理念与政治理念是有着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的。 关键词：正义；美德：麦金太尔：罗尔斯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ab s t r a c t t h eq u e s t i o ni fj u s t i c ea n dv i r t u ei si n e v i t a b l ea tt h es t u d yi fp o l i t i c a lp h i l o s o p h y a n dm o r a lp h i l o s o p h yo fo u rt i m e ，a tt h es a m et i m ei ti so n eo ft h ef o c u sa b o u tt h e a r g u m e n tb e t w e e nt h en e o l i b e r a l i s ma n dt h ec o m m u n i t a r i a n i s m t h i sa r t i c l ea t t e m p tt o i n t r o d u c et h ea r g u m e n ta b o u tj u s t i c ea n dv t r t u eb e t w e e na l a s d a i rm a c i n t y r ea n dr a w l s ， a n dt h ed i f f e r e n t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o fq u e s t i o n sa b o u tt h er a t i o n a l i t yo fr i g h t 、t h ec o n s t r u c t o fs e l f 、a ni n d i v i d u a la n dc o m m u n i t a t i o n 、s ow ew i l lg e tm o r e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a b o u tt h e r a t i o n a l i t ya n dt h es h o r t a g eo ft h et w om e a t st h o u g h t s i th a sg r e a tt h e o r yv a l u ea n d a c t u a lv a l u ew h e nw ec r i t i c a l a b s o r bw e s tv a l u es p i r i ta n dp o l i t i c a ls p i r i ti no u r m o d e r n i z a t i o nc o n s t r u c t i o n k e yw o r d ：j u s t i c e ；c o m m u n i t a r i a n i s m ：m a c i n t y r e ：r a w l s 独创性声明 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 究成果。据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 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墨蕉堑太堂或其他教育机构的学位 或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 学位论文作者虢每学 签字日期：触哕年丁月参7 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人完全了解墨蕉堑太堂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同意学校保留并向 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 权墨蕉堑太堂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 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汇编本学位论文。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名旨 导师签名： 签字日期：力哆年j 月歹日 学位论文作者毕业后去向：、曰尿卑亿 签字日期：2 岬年r 月乡e t 工作单位：罗笏j 列冀习，t 掣书珠钎办电话：如口忉缸加 通讯地址：邮编： 绪论 绪论 麦金太尔与罗尔斯之辩的背景分析 美国著名的政治学家、哲学家约翰罗尔斯于1 9 7 1 年发表了其著作正义论， 在这部著作中，罗尔斯摒弃了当时占统治地位的功利主义的古典自由主义的传统， 而是立足于契约论和康德的自由主义哲学并将二者结合，系统地介绍了自己的正义 原则，认为正义即平等，一种社会制度的首要的职责在于保护人们平等地实现自由 的权利，而非其他。可以说，罗尔斯正义理论的提出引起了政治哲学的一场革命， 从而将政治哲学的范式由自由转向了平等，同时也为新自由主义的政治哲学开创了 道路。正义论的发表，同时在哲学、政治学等领域中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然而，在受到广泛好评的同时，罗尔斯的正义理论也迎来了多方的挑战和批评，这 其中既有来自自由主义者内部的挑战和批评，也有来自外部的诸如社群主义者的挑 战和批评。 在诸多的争议之声中，社群主义者阿拉斯代尔麦金太尔( 即使他不承认自己 是社群主义者，但他主张的理论不可避免地把他归入了这一阵营) 是比较具有代表 性的。麦金太尔于1 9 8 1 年发表了著作追寻美德一书，在该书中，他从历史主 义角度，提出了自己的美德理论，认为美德是实现正义的基础，而非权利，从而对 罗尔斯的正义理论提出了有力的批评。为了展开进一步的对话，双方又各自发表了 诸多著作，如麦金太尔19 8 8 年发表了谁之正义? 何种合理性? ；罗尔斯1 9 9 2 年 发表了政治自由主义，2 0 0 0 年发表了作为公平的正义，等等。可以说正义 与美德问题的探讨与争论引领着政治哲学走入了一个新的时代，也使越来越多的理 论斗士们投入了这场论战中，从而开创了政治哲学界的百家争鸣、繁花似锦的新局 面。 正义理论从其产生到受到批评，进而发展到与美德问题共同成为当代政治哲学 理论界关注的焦点问题，是有着深刻的理论背景与社会背景的。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_ i i 一、麦金太尔与罗尔斯之辩的理论背景 ( 一) 新自由主义对功利主义的超越 自启蒙时代以来，自由和平等一直是西方政治哲学家们苦苦追求的基本价值， 而在自由主义的发展过程中，功利主义自产生以来便于1 9 世纪初取代契约论成为 政治哲学领域和道德领域中一统天下的思潮，从而也推动了自由主义的发展。 早期功利主义者边沁系统地提出了他的功利主义原则，即有助于产生快乐的行 为或事物是善的，反之则是恶的，这种个人的快乐和痛苦就是个人的利益，也就是 功利，个人功利的实现也就实现了个人的自由，每个人都应该拥有这种选择个人幸 福的绝对自由。然而边沁又认为，政府的职责就是使绝大多数人获得最大的幸福， 而这与个人的绝对的自由选择是矛盾的。因此，密尔对早期的功利主义做了重大的 修正，即认为政府可以为了实现最大多数人的最大的利益而对个人的自由进行适当 的限制，但这却陷入了另一个困境，即如何才能证明这种对少数人的自由的限制是 正当的。这实际上涉及到了平等的问题，即分配正义的问题，这样政治哲学家们开 始将目光转向了平等，而这一任务是由罗尔斯来完成的。 罗尔斯在其正义理论中旗帜鲜明地打出“正义即平等 旗号，提出一种社会制 度追求的最大价值应当是正义，应当是保证公民在这种制度下平等地享有追逐自己 价值和目标的权利，而不应当是其他别的什么，个体的平等的权利是优先于个体的 功利的。而为了保证这种平等的实现，人们就应当遵循一些普遍的原则，而这些原 则则是人们在“无知之幕”下所选择和确定下来的，因而是普遍的，一旦制定出来 应该是被普遍遵循的。这样，罗尔斯便将契约论经过“无知之幕”的改造并与康德 的普遍主义相结合，从而使政治哲学踏上了“平等”的新自由主义之旅，而以功利 主义为代表的古典自由主义也终于在经过了1 0 0 多年的发展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而走下了历史的舞台。 ( 二) 新自由主义迎来的挑战和批评 以罗尔斯为代表的新自由主义的产生犹如一颗石子投向了政治哲学平静的湖 面上，激起了层层波浪，它不但激发了当代政治哲学的崛起，而且也深深地影响了 绪论 西方世界的政治制度和经济制度的建设和发展。但与此同时，新自由主义也迎来了 多方的批评与挑战，而这些批评和挑战又不约而同地都将矛头指向了罗尔斯的正义 理论，大体上来讲，这些批评和挑战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是来自自由主义内部的 批评，二是来自社群主义者的批评。 首先，在自由主义内部，与罗尔斯争论的比较激烈的是诺齐克和德沃金。诺齐 克与罗尔斯争论的主要焦点在于个体平等的实现和个体权利的保护上。罗尔斯重视 平等，而诺齐克重视权利；罗尔斯认为国家应该通过再分配来实现处境最差者的平 等，而诺齐克则认为国家不应该通过再分配来解决个体的平等的问题，因为这样会 侵犯到不特定人的个体权利，而至于应如何来解决处境最差者的困境问题，诺齐克 并没有过多的谈及，这未免会显现其极端自由主义的局限与冷漠。 德沃金与诺齐克有所不同，他虽与罗尔斯同样是个平等主义者，但他又对罗尔 斯提出了尖锐的批评。德沃金认为“无知之幕”的设置是不合理的，是得不到证明 的，同时他也提出，罗尔斯只关心最差者的处境，却不考虑个人的努力的因素，这 实际上造成了一种更深层次的不平等，我们说这种批评是有一定合理性的。 其次，如果说以上的批评还只是自由主义内部的争论的话，那么社群主义者的 批评就可以说是与新自由主义分庭抗礼的一股重要力量了。可以说“社群主义是在 批评以约翰罗尔斯为代表的新自由主义的过程中发展起来的，它与新自由主义形 成了当代西方政治哲学两相对峙的局面”。 这种对峙的局面体现在：一方面，社群主义对新自由主义的批评是全方位的， 从对其概念、原则到对其方法论的批评。尽管各社群主义者所持的具体观点有所不 同，但在对自由主义的批判上都表现出了相同的趋势，总体上来讲，社群主义对自 由主义的批评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问题上： 第一，在自我的观念上，自由主义者们认为，自我是不受任何约束的自我，是 可以理性的自由选择的自我。这种自我对新自由主义来说是有着根本性意义的，它 是新自由主义的逻辑起点。因为自我拥有这种自由选择的权利，所以社会的政治制 俞可平著社群主义 m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5 年，第2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度应当提供各种便利来保证这种权利的实现，因而权利是具有优先性的。对此，社 群主义者提出了尖锐的批评。如桑得尔批评罗尔斯的“混沌无知的自我”的概念是 虚假的，这种自我从实质到形式都是根本不存在的，是臆想的。他说：“如此彻底 独立的自我排除了与任何构成意义上的占有密切相连的善( 或恶) 观念。它排除了 任何归属( 或依恋) 的可能性，而这种归属( 或依恋) 能够超越我们的价值和情感， 融合成我们的认同。它也排除了公共生活的可能性，在这种公共生活中参与者的认 同以及利益或好或坏都至关重要 。社群主义者并不否定自我的选择的权利，但是 他们认为，这种自我的选择是以各种良善的观念为基础的，因此善是优先于权利的。 第二，在解释自我概念的同时又引申出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个人与社群的 关系问题。在社群主义者看来，自由主义者的自我观念决定了其个人主义的价值立 场。泰勒对新自由主义中的个人主义提出了尖锐的批评，认为其实质是一种原子主 义，是脱离社群的，因而是孤立的；同时，泰勒也尖锐的指出，当代西方社会人与 人之间的冷漠无情都是由于这种个人主义的价值观造成的，其最终造成了公共生活 的“不健康”，因而主张从社群中去考查个人，在社群中，个人不单单是权利的主 体，同时也是义务的主体，个人对他人、对社群不单单享有权利，同时也承担义务。 麦金太尔更是主张重建“共同体 ，认为个人利益只有在实现了共同体利益的基础 上才能真正得到实现。 第三，社群主义对自由主义的批评还集中于其所使用的方法上。社群主义认为 自由主义所使用的方法在本质上是一种普遍主义的方法论。是脱离社会与历史等客 观因素的。如麦金太尔对罗尔斯普遍主义方法论的批评，认为其没有从历史的发展 角度去解读正义，因而是片面的；沃尔泽批评罗尔斯等人的正义原则的哲学基础是 一元论，沃尔泽认为根本不存在通用的正义原则，历史是多样的，人们的价值观念 也是多元的，这种妄图建立一种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普遍原则的一劳永逸的想法和做 法是根本错误的。 另一方面，这种对峙的局面还体现在，在双方论战的过程中，涌现了大批的优 秀的理论家，他们或站在自由主义一方，为自由而战，或站在社群主义一方，为社 桑德尔，自由主义与正义的局限【m 】，万俊人译，译林出版社，2 0 0 2 年，第6 2 页 4 一 绪论 群而战，而正义与美德问题的论战也正是在这隆隆的战鼓声中拉开了帷幕。 二、麦金太尔与罗尔斯之辩的社会背景 ( 一) 经济背景：自由主义经济政策造成了不平等的加剧，贫富差距拉大 自由主义思潮自1 7 世纪产生以来，便长期地影响着西方经济政治制度的建设 和发展，西方国家在经济领域长期奉行的是自由主义经济政策，即自由放任的市场 调节制度，经济自由主义“反对微观层次和宏观层次的政府调控，鼓吹市场万能， 断言只要靠市场机制这一只看不见的手就能使资源配置达到最优状态”，西方社会 在自由资本主义经济政策的指导下，经历了长期的发展，创造了巨大的社会财富， 推动了人类文明的极大进步，但它并没有解决资本主义制度的根本问题，由于缺少 国家的宏观调节，自由市场竞争的盲目性致使社会资源达不到有效的配置，社会资 源越来越集中于少数人手里，社会上出现了贫者俞贫，富者俞富的现象，而且这种 贫富的差距在不断的扩大。 同时，世界范围内的地区差距也在扩大，美国政治哲学家亚里克斯卡里尼克 思在其著作不平等中提到：“世界进入2 l 世纪，充斥着贫穷与不平等，这是再 富有想象力的人也想象不到的”。据统计，1 9 6 0 年西方社会总人口1 5 最富裕人口 的收入与最贫穷1 5 人口的收入之间的比率是3 0 ：1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由于 传统的个人权利至上的模式导致的，个人完全成为了为个人权利而奋斗的自私体， 个人实现自己利益的同时往往造成了对他人权利的践踏，而且随着这种贫富差距的 拉大，生活在最低层的贫者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处境的希望就会变得越来越渺 茫。因此，“历史上自由主义所主张的个人决定自我的自我发展模式已经无法适应 新的社会的需要，个人必须依靠他人才能实现自我，即个人应该人为不同的目标而 奋斗的不同利益集团问的对立转变为为共同目标而奋斗的个人组成的社群”。圆 ( 二) 政治文化背景 何秉承，新自由主义评析【m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 0 0 4 年3 1 1 页 王双喜，社群主义兴起的社会背景及现实意y i q 云南师范大学学报，2 0 0 4 年第5 期 5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二次大战以后，凯恩思主义经济政策得到了大力的推行，以往弱化国家权力的 机制得到调整。国家强化了对市场经济的干预机制，使经济危机得以扼制，阶级矛 盾得以缓和，与此同时，福利国家制度的兴起也使国家职能大大增强，人们在医疗、 养老、失业保险等方面的平等权利得到广泛的保障，民主与法制进程得到极大推进 可以说，国家职能的增强为建立一个公平的政治制度、实现社会的正义提供了一个 基础，但与此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在西方社会，由于自由主义的影响，市场经 济利益驱动下个人主义盛行，道德沦丧现象严重，人与人之间，政府与政府之间的 道德分歧越来越大，甚至道德思想与道德实践都处于一种无序状态。自由主义所带 来的问题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个人主义思潮泛滥。由于西方自由主义权利至上的个人主义的价值观的 影响，往往导致人们为了追求自己的权利而与他人的权利产生冲突，甚至是侵犯了 他人的权利，这样就会出现为了追求个体平等而造成了对他人的不平等的情况。而 对个人权利的过分追求导致了“人们失去了宽广的目标，因为他们只关注他们的个 人生活。换句话说，个人主义的阴暗面是把自我放在中心位置，它挫伤和限制 了人们的生活，使之缺少意义，并对他人和社会漠不关心 。并且，在个人主义价 值观指导下所建立的政治体制本质上也是一种个人主义的，这种个人主义政治体制 所奉行的是个人权利至高无上性原则，因而政府的目的就在于保护个人的权利和利 益，除此以外别无其他。政府为了保证最大限度的实现个体权利所提供的政治措施 往往成为人们自由的桎梏，个体的自由选择在政治上受到了诸多的限制，正如泰勒 所说：“现代自由通过毁灭意义而暗中毁灭了自由 ，这也许是自由主义所始料不及 的。 第二，社会道德沦丧现象严重。自由主义所倡导的“权利优先于善”的理念导 致了人们的道德判断往往只从个人的喜好、情感出发，个体的自由选择成了完全主 观性的选择，近而造成了主体的自私和社会责任感的缺失。正如美国政论家拉希所 说的那样：“他们的最大愿望是及时行乐，为自己生活，不为前人和后人生活。”道 刘军宁等编，市场逻辑与国家观念f m 】，三联书店，1 9 9 5 ，2 0 7 页 转引自科恩，自我论l m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 9 9 5 ，2 2 4 页 绪论 德体系的建设被忽略，德性的传统意义在消失，演变成了一种遵守社会规则的外在 的能力与潜质，道德陷入了严重的危机之中，从而引发了社群主义者们“令人忧虑 的联想 ，社群主义应运而生。 而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麦金太尔提出了“回到亚里士多德”的主张，试图 通过“共同体的重建”来解决当代社会的道德困境与政治困境，这样便展开了与罗 尔斯的争论。 三、国内外研究现状 ( 一) 目前国外关于罗尔斯正义理论与麦金太尔美德理论研究现状及发展趋势： 国外关于正义与美德问题的研究多以专著形式出现，主要有以下一些， 1 9 9 1 年，西方著名学者丹尼尔贝尔以对话体撰写了牛津大学博士学位论文社群主义 及其批判者( 李棍等译，三联书店出版社，2 0 0 2 年版) 一书，比较系统地研究了 社群主义与罗尔斯的论争。在该书中，丹尼尔贝尔对以罗尔斯为首的新自由主义 观点自了集中的批判，提出了一些与社群主义相似的观点，尽管丹尼尔贝尔在该 书对社群主义也提出了一些批判，但由于其辩护的总体性印象，以至于有些人把他 也作为社群主义者。迈克尔j - 桑德尔的自由主义与正义的局限、戴维米勒 的社会正义原则，他们都站在社群主义的立场对自由主义的正义观作了深入的 剖析与评诉，其他对社群主义与罗尔斯的争论进行的研究有威尔金里卡的自由 主义、社群与文化、a v i n e rs h i o m o 等人所著的社群主义与个人主义、 f r o h n e n b r u c e ( ( t h en e wc o m m u n a l i s ma n dt h ec r i s i so fm o d e ml i b e r a l i s m ) ) ( l a w r n e c e ， l n i v e r s e l yp r e s so fk a n s a s ) 从社群主义的立场对自由主义的理论危机进行了阐述， k y m i c k aw i l l 对自由主义和社群主义也进行了详尽的分析。从这些学者研究的重点 以及方向上，我们可以看出以下几个方面的特点： 首先，关于社群主义与新自由主义争论的研究在西方受到了重视。麦金太尔与 罗尔斯之间的争论可以看作是社群主义与新自由义两大思潮相互碰撞的一个缩影， 由此而引发的关于正义与美德问题、权利与善的优先性问题、个人与社群的关系问 题以及公益政治与权利政治等问题越来越成为学者们关注的焦点。学者们不只是对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m m l 二者的争论进行简单的阐述，而且也在以自己的理论视角延续着这场论战，他们或 为自由主义辩护，或为社群主义辩护，或干脆另辟溪径成为第三方势力，从而推动 着政治哲学的向前发展。 其次，学者们将正义、权利、公益、美德、善等传统政治哲学概念引入到了道 德哲学、伦理学、法学、法哲学等诸多领域，从而为我们从多维视角去考查这些概 念提供了广阔的理论空间。 最后，学者们对于这场争论在理论上的关注也对西方政治实践产生了较大的影 响。在西方政治建设实践中，以往弱化国家权利的作法得到了一定的修正，政府在 调节社群与个人利益分配上，也开始关注公共利益的切实实现。 ( 二) 国内研究现状及发展趋势 近年来，中国学界对二者的研究也比较多，如高国希所著的有关麦金太尔思想 的专著走出伦理困境麦金太尔道德哲学与马克思主义伦理学研究对麦金太尔 的思想作了比较全面的介绍。他基本上客观地述评了麦金太尔本人的理论结构和发 展过程，并探讨了麦金太尔在西方伦理学和哲学中的地位。俞可平社群主义( 中 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5 年版) 中第一部分中细述了麦金太尔对新自由主义普遍 主义原则的四个方面的批评、姚大志在何谓正义：当代西方政治哲学研究( 北 京新魏印刷厂，2 0 0 7 年版) 一书的第六章关于麦金太尔与罗尔斯的论战中指出， 麦金太尔是通过对历史的研究来完成对罗尔斯的批判的，同时是在解释亚里士多德 和托马斯主义中阐述自己的正义理论的，即正义即应得理论。万俊人在现代西方 伦理学史下卷( 北京大学了版社，1 9 9 0 年版) 第二十章中对罗尔斯的正义理论 作了详细的阐述与评价。 此外还有一些较零星的研究也值得重视。主要见于国内期刊和硕士与博士学位 论文中。国内期刊中关于麦金太尔与罗尔斯的理论的研究的文章有数百篇之多，可 见正义与美德问题已越来越成为国内学者所关注的焦点问题。硕士博士学位论文中 以麦金太尔或罗尔斯的理论为研究主题的也在逐渐增多。这些文章主要有，黑龙江 大学秦越存的追寻美德之路；西南师范大学林志雄的西方公正思想研究；吉 林大学姚得峰的平等的正义罗尔斯正义理论新探；扬州大学彭燕的罗尔 8 绪论 斯 思想的研究与批判；中央民族大学李建芳罗尔斯正义理论的历史唯 物主义解读；湖南师范大学刘光斌的正义与德性的融合；湖南师范大学崔娅玲 的批判与回应：关于罗尔斯正义理论的大论战探析；湖南师范大学彭中礼的论 社群主义对罗尔斯正义观的挑战与批判；华中师范大学刘化军的当代西方政治 哲学中的社群主义研究；广西师范大学玉素萍的论德性与德行的冲突与一致； 山东师范大学杨礼银的论罗尔斯正义理论中的“原初状态”理论；中国人民大 学张健伟的以目的论方法重建伦理学 伦理学研究；北京师范大 学欧阳向英的论政治哲学中的道德预设；苏州大学方群的社群主义伦理学考 辩等，其已取得的成果主要表现为如下几个特征： 首先，是从研究的视域来看，研究者基本上是来自哲学界、伦理学界和政治学 界和法学界的学者们。可以说理论上我们的积累是厚重的，但其对我们政治建设的 实践并未产生太大影响。 其次，是直接研究麦金太尔与罗尔斯争论的成果不仅在西方而且在中国都非常 少见，学者们大都集中于研究社群主义与自由主义的宏观争论。这也为我们日后发 展正义与美德问题提供了理论空间。 最后，从学者们所持观点的立场上来看，主要有三个方面的立场。一是在传统 马克思义理论指导下，力图立足于马克思主义的实践观和辩证唯物论对麦金太尔的 理论困境进行超越。二是站在自由义的立场，为罗尔斯的新自由主义辩护。这些学 者更加关注的是罗尔斯所提倡的个体的权利和自由以及法制社会下社会制度的正 义。三是站在社群主义的立场，为麦金太尔的美德理论辩护，这些学者们更加关注 的是共同体的整体利益以及美德在社会制度建设中的巨大道德力量。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一章麦金太尔与罗尔斯之辩的主要内容 麦金太尔与罗尔斯的争论主要集中在两个优先性问题上，即权利与善的优先及 以个人与共同体的优先性。 第一节权利与善的优先性之辩 在西方自由主义者看来，权利是一种个体自由选择的资格。追求个人权利的实 现自由主义者的价值目标，罗尔斯更是将个体权利的实现作为他正义理论的唯一出 发点和基础。因此，罗尔斯的正义理论可以称为权利优先理论。与此相反，麦金太 尔是将“善 作为他的理论的价值目标的。 ( 一) 罗尔斯：权利优先于善，作为公平的正义是社会制度的首要价值 “正义”一词由来已久，在西方思想中，正义一词的概念经历了许多的演变。 纵观正义发展的历史，哲学家们大都从两个方面来讨论正义的，一是从约束人的行 为的外在准则即国家规则的角度来谈正义，一是从人们内在的道德品质来谈正义。 起初正义一词最早出现在古希腊神话故事中，它来源于女神狄刻的名字，意指不偏 不倚，亦即公正。它最初是一种道德概念，梭伦将正义概念引入到了政治与法律制 度体系中，意指人们对政治生活中政治利益集团进行公正的平衡的概念，梭伦通过 将正义同关于“应得”的概念和思想联系起来，使正义成为一个有明确的社会的与 德性的意义的概念。在梭伦看来，一个人应该恰如其分地获得他应该得到的东西， 如努力劳动应该获得财富，因此国家的政治法律制度应当保证因勤劳而致富的富人 们的财产的安全与恒久，并且避免因懒堕而受穷的穷人们的不劳而获。到了柏拉图 那里，他对正义“应得”的含义提出了质疑。他认为，在古希腊人看来，正义是一 种主要的德性，而且这种德性是善的，因而就不能在正义的概念里包含有恶的东西， 而且这种正义的德性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做到的，它是一种总体的德性，“正义是灵 魂的有逻各斯的部分和无逻各斯的激情、欲望这三个部分的和谐地发挥其作用的状 第一章金麦尔与罗尔斯之辩的主要内容 态( 品质) ，对人的实践来说它是德性，对人的自身来说，它是灵魂的总体的善”， 因此柏拉图赋予了正义两方面的含义：正义是同他人的善相关的德性；正义是作为 整体的德性而不是作为具体的德性。亚里士多德将正义的这两个方面的含义做了进 一步的阐发，同时吸收并发展了“应得 理论的积极意思，亚里士多德认为应得的 观念中内含着应得的尺度，不义的多得就是指所得超过了应得，“合于比例的平等 的所得就是一个人的应得，超过这种平等就是不义的多得，分配的正义就在于这种 比例的平等，正义是有比率的事物，这种比例首先表现在分配的正义中 ，而这种 正义的观念更多的是用来评价人的行为到了近代，启蒙思想家们开始从权利的视角 来讨论正义，如洛克明确指出，一个人如果经过劳动而创造出某种物品，那么他就 对该物品拥有了合理的财产权，而公共服务的目的就在于保护这种权利，只有这样 才是正义的。霍布斯认为正义是对在“人对人是狼 的原初状态下达成的契约的遵 守；斯宾诺莎认为正义是思想自由；卢梭认为，正义就是捍卫人民主权、社会契约， 维护“公意”；康德认为正义是善良意志本身；尼采认为正义是强者的意志；密尔认 为正义即效用，诺奇克认为正义即对个人自由权的捍卫等等。 对正义作了最系统论证的是罗尔斯，他认为“公平即正义”罗尔斯不是从个 人的德性的角度来谈正义的，罗尔斯认为正义的对象在于社会的基本结构，在他看 来，一种正义的社会制度就在于它能公平地分配人们的基本权利和义务，公平地 划分因社会合作而产生的利益和主要负担。罗尔斯在其早期的著作正义论中指 出“正义是社会制度的首要价值，正像真理是思想体系的首要价值一样，一种理论， 无论它多么精致和简洁，只要它不真实，就必须国以拒绝或修正；同样某些法律和 制度，不管它们如何有效率和有条理，只要它们不正义，就必须加以改造或废除， 每个人都拥有一种基于正义的不可侵犯性，这种不可侵犯性即使以社会整体利益之 名也不能逾越。因此，正义否认了一些人分享更大利益而剥夺另一些人的自由是正 当的，不承认许多人享受的较大利益能绰绰有余地补偿强加于不数人的牺牲。所以， 柏拉图，理想i 垂i m i ，1 9 8 6 年，商务印书馆，第三卷 亚里士多德，尼各马科伦理学i m i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第9 卷 - l l -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在一个正义的社会里，平等的公民自由是确定不移的，由正义所保障的权利决不受 制于政治的交易或社会利益的权衡”。可见，在罗尔斯看来，正义是社会制度的 美德，是首要的善，这种正义的美德或善是优先于其他美德或善的，比如稳定性、 生产力水平和和谐的程度等。 为了实现这种社会范围内的公平，平等地分配社会的基本价值，最大限度的 实现正义，罗尔斯进一步的提出了正义的两个原则：“第一个原n - 每个人对与其 他人所拥有的最广泛的基本自由体系相容的类似自由体系都应有一种平等的权利。 第二个原则：社会的和经济的不平等应这样安排，使它们被合理地期望适合于每一 个人的利益，并且依系于地位和职务向所有人开放”。 第一个原则可以理解为普遍 权利原则，亦即自由原则，它强调的是自由的价值，罗尔斯秉承了西方自由主义的 传统，认为人们普遍地享有实现自由的权利，这些基本的自由包括政治上的自由( 选 举和被选举担任公职的权利) 及言论和集会自由；良心的自由和思想的自由；个人 的自由和保障个人财产的权利；依法不受任意逮捕和剥夺财产的自由，除非是人们 之间的自由相互冲突或妨碍，否则的话这些自由的规范对每一个公民来说都是平等 的。“所有的社会价值自由和机会、收入和财富、自尊的基础都要平等的 分配，除非对其中的一种价值或所有价值的一种不平等分配合乎每一个人的利益 社会的各种价值都应该在人们中间平等的分配，这种平等不是数量和形式上的相 同，而是这种享有自由的权利的平等。 第一个正义原则是就政治领域而言的，而在社会与经济领域，人们占有财富， 获得机会的权力往往是不平等的，特别是处在社会最低层的劳动者，他们实现权利 的希望是渺茫的，因而，罗尔斯引出了他的第二个原则，以通过某种机制来补偿或 再次分配社会资源，以“合乎最少受惠者的最大利益”，这一原则又叫补偿原则， 其目的在于给那些出身和天赋较高的人们在出发点上的差距，用以解决平等问题。 约翰罗尔斯，正义论【m 】，何怀宏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1 年第3 页 约翰罗尔斯，正义论【m 】，何怀宏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1 年第1 7 页 约翰罗尔斯，正义论口咽，何怀宏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1 年第1 7 页 1 2 第一章金麦尔与罗尔斯之辩的主要内容 罗尔斯认为造成人们之间不平等的因素有两个方面，一是社会文化方面的：如人们 由于在出身、环境、受教育程度、家庭条件等方面的差别而造成的不平等；一是自 然的方面，如每个人的天赋和智力程度等。相应的，罗尔斯的第二个正义原则也包 括两个方面，一是“公平的机会平等原则”，用以解决人们在社会文化方面的不平 等，一是“差别原则 ，用以解决由于自然因素而产生的不平等，“公平的机会平等 原则”指社会机构中的位置不仅要在一种形式的意义上开放，而且所有人都应有获 得它们的公平机会，即所有人都至少有同样的合法权利进入所有有利的社会地位。 公平的机会平等原则包个两方面：一方面是建立公正的用政治制度和法律制度来调 整市场体系，防止财产、财富以及那些容易导致政治统治的力量过度集中；另一方 面社会必须给所有人创造平等的受教育机会，而不论其家庭出身的好坏和收入的多 少。用罗尔斯的话说：“在社会的所有部分，对每个具有相似动机和天赋的人来说， 都应当有大致平等的成功机会，那些具有同样能力和志向的人的期望，不应当受到 他们的社会出身的影响。”公平机会原则的作用就在于它要保证一种纯粹的程序正 义，使分配在一种公开的规范体系内进行，这些程序一旦被人们恰当的遵守，那么 其结果就能实现社会的正义。 根据差别原则，一个正义的社会基本结构的安排必须是最少受惠者得到最大的 利益。不管其中一人的状况得到多大改善，只要他人的状况没有得到改善，那么就 不能说这种社会结构是正义的。最少受惠者就是指那些没有达到这个社会合作者合 法期望的人。所谓的合法期望是同“社会基本善 相联系的，当每个人的各种基本 自由和权利得到平等地保障的情况下，“最少受惠者”就是后收入和自尊的社会地 位没有得到平等对待的那部分人。差别原则要求的是财富和收入等方面的不平等分 配应该有利于“最少受惠者的最大利益”，社会制度若能保证这一点就是正义的， 否则就是不正义的。差别原则实质上是一种再分配的制度，再分配本身就意味着对 平等的重视。这样，罗尔斯通过两个正义原则来系统地论证了他的正义理论的合理 性，他甚至乐观的认为一种社会制度如果完全是建立在这两个原则之上的那么就能 约翰罗尔斯正义论m 何怀宏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1 年第5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实现形式上和实质上的正义。 在罗尔斯的两个正义原则里，第一个原则是优先于第二个原则的，这意味着“对 第一个要求的平等自由制度的违反不可能因较大的社会经济利益而得到辩护或补 偿，财富和收的分配及权力的等级制，必须同时符合平等公民的自由和机会的自 由。”而在第二个原则里面公平的机会平等原则又是优先于差别原则的。 由这两个优先原则从而引出了权利优先于善原则。在罗尔斯看来，权利是一种 自由选择的资格，权利体现着个体选择行为的正当性，只有保证了这种正当性的切 实实现才是正义的。这种正当性是优先的，这种优先性体现在，任何对利益的追求 只要违反正义，那么就是没有价值的，公民的这种行使正当行为的权利是一种自然 权利，是勿需证明就普遍存在的，是优先于善的。正如罗尔斯所说“自由的优先性 意味着，正义的第一原则赋予各种基本自由以和种特殊地位，相对于公共善 的理由和完善论价值的理由来说，它们具有一种绝对的份量，比如说，某些社会群 体不能以下述理由即他们所拥有的那些自由可能使他们得以阻碍各种保持经 济效率和经济增长的政策来否认平等的政治自由。我们也不能下述理由即 从社会意义上讲，有区别的选择性征兵是最少弊端的建立军队的方式，来证明该征 兵方式( 在战争期间) 的正当合理性。这类考虑都不能僭越基本自由的要求。 权 利优先于善( 善指的是一种能够成功的实施一种合理的生活计划从而达到“美好 的状态，它代表着一种个体选择的合理性，是功利主义所强调的最大的价值) ，是 实现善的基础，同时权利也约束着善的实现的方式、手段与途径。用罗尔斯的话说 就是：这种优先性意味着，可允许的善的理念必须尊重该正义观念的限制，并在该 政治正义观念的范围内发挥作用。但权利与善之间并不是相互排斥，而是相互补偿 的。罗尔斯在其正义论，以及后来的政治自由主义两本著作里，都对善作 了系统的阐释，罗尔斯认为善有弱理论和强理论两个阶段，在这里，某物仅当它符 合于同已有的正当原则相一致的生活方式时才是善的。但是正当原则的最初建立却 是需要某种善的观念作依撑的，而这种作为依撑的善的观念又不能危及正当概念的 约翰罗尔斯政治自由主义【m 】，万俊人译，译林出版社，2 0 0 0 年1 月，第3 1 3 页 第一章金麦尔与罗尔斯之辩的主要内容 优先地位，因而这里的善是不起作用的，同时这里人们关于善的观念是没有差别的， 是一致的，罗尔斯称之为善的弱理论。当正义的原则建立起来并成为人们应该普遍 遵守的原则后，人们对善的观念也变化为多元，便可以自由地在进一步发展的善观 念中使用正义原则，这时的善理论称为善的强理论。而在诸多的善观念中，公正即 正当的地位是最高的，是约束着其他种种可实现的“善 的生活方式的。 ( 二) 麦金太尔：善优先于权利，个体美德是实现正义的基础 关于权利与善优先性，麦金太尔提出了与罗斯截然相反的观点。在麦金太尔看 来，不是权利优先于善，而是善优先于权利。在西方政治法律思想中，权利通常指 个人不受别人( 包括政府) 干涉而自由行使正当行为的资格，罗尔斯认为个人的这 种从事正当行为的权利是一种自然权利， 麦金太尔在其著作追寻美德和谁之正义? 何种合理性? 两部著作中对 正义的概念做了一系列独特的阐释。在麦金太尔看来，正义概念应当包含两个方面 的含义：一是作为美德的正义，一是作为规则的正义。现代政治理论，特别是罗尔 斯的正义理论往往只是在第二个意义上使用正义的，将正义应用于一种外在的规则 和程序，而忽略了正义的第一层含义。麦金太尔而认为正义首要的应该是它的第一 层含义，即正义首先是种美德。麦金太尔指出，正义自古以来就是人们所追求的一 种美德，无论正义还指别的什么，它都是一种美德，而无论实践理性还是别的什么， 它都要求在那些能展示它的人身上有某些确定的美德。这种作为美德的正义是用 “卓越”来界定的，它指的是一种道德品格，即根据每个人应得到的善或功绩给予 他相应的回报的品德，也就是人的公正、正直的品德。而罗尔斯的理论却“没有在 其关于正义与非正义的申言中为应得留出核心地位甚或任何地位”。在罗尔斯那 里，正义首要的是指外在的规则和制度，而麦金太尔指出，一个遵章守典的人未必 就是一个正义的人，人们会遵守社会规则的原因是有很多的，比如说为达到某种生 活目标，亦或是惧怕社会法律制度的制裁等等。而一个不正义的人一旦他遵守社会 规则的原因消除了，那么他就会打破这种规则，进而去做一些不正义的行为，从而 麦金太尔追寻美德嗍，宋继杰，译林出版社，2 0 0 3 ，第十七章，3 1 7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造成社会范围内的不正义的现象，所以在古希腊，除了正义外，还有一些其也维护 社会规则的基本美德，如智慧、勇敢、友谊、节制和忠诚等，所以麦金太尔认为罗 尔斯的正义首要价值的理论是有待商榷的，个体美德才是实现社会制度正义的基 础。 麦金太尔指出，正是由于自由主义的权利至上理论，导致了今日的道德分歧， 产生了“令人忧虑的联想”。而且情感主义的各种道德证明都失败了，如康德、休 谟和克尔凯郭尔等，都为建立现代道德共识提供了重要的证明，而且都企图运用人 性的观念如“理性 、“激情 或个人“选择”来进行证明，但都没有成功，“因为 他们共有的道德法则和道德箴言的观念与他们的人性观念之间，存在着不可避免的 矛盾”，这种本性上的个人主义是不可能从根本上建立一致的道德共识，所以麦金 太尔主张，要想达到道德上的共识，形成一致，只有回到亚里士多德，摒弃个人主 义，重建亚里士多德时代的共同体的美德，才能真正形成道德共识。 按照亚里士多德的观点，人们之间之所以能够联结成为共同体，在于人们对这 个共同体的善和诸美德有着广泛的认同，这种联结是友谊的联结，而友谊本身就是 一种美德。它体现了一种善的共同的承认与追求。“这种共同的承认与追求乃是任 何形式的共同体无论家庭还是城邦最本质、最首要的构成要素。 亚里士 多德认为，在共同体的建设中，友谊比正义更为重要，正义是在一个已经构建起来 的共同体内进行赏罚中出现的过错的美德；而友谊却为共同体的最初构建所必需。 在美德观念一致基础上所建立的共同体才有可能形成道德共识，才能有可能实现真 正的社会规则的正义。因此麦金太尔呼吁“现阶段最要紧的，是建构文明、理智与 道德生活能够在其中历经已经降临的新的黑暗时代而继续维持下去的各种地方性 的共同体形式”。他企盼通过建立教会等社群形式的共同体来解决当下的道德分歧 与道德困境，因而，追寻美德，追寻共同体的重建便成为了麦金太尔的价值追求。 那么美德是如何获得的呢? 麦金太尔指出，美德是内在于实践之中的，那么关 麦金太尔，追寻美德m ，宋继杰，译林出版社，2 0 0 3 第十七章，1 9 7 页 麦金太尔，追寻美德【m 】，宋继杰，译林出版社，2 0 0 3 第十七章，3 3 5 页 1 6 第一章金麦尔与罗尔斯之辩的主要内容 于什么是实践，麦金太尔给出了自己独特的理解，即指“任何融贯的、复杂的并且 是社会性地确立起来的、协作性的人类活动形式，通过它，在试图获得那些既适合 于这种活动形式又在一定程度上限定了这种活动形式的优秀标准的过程中，内在于 那种活动的利益就得以实现，结果人们获取优秀的能力以及人们对于所涉及的目的 与利益就得到了系统的扩展”。 在麦金太尔看来，人类在实践过程中会获得两种利益，即内在利益与外在利益， 外在利益是指人们可以通过各种不同的途径获得的，如权势、地位与金钱等利益， 这种利益是目的性、竞争性和排他性的，一些人得到得多就意味着其他们得到的少。 内在利益是指人通过实践活动所达到的一种卓越性的感受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 追求，这种内在利益只能通过某种特殊的有针对性的活动获得，这种利益的特点是 非目的性的和非排他性的，一些人得到的多少并不影响其他人的获得，并且这种以 “卓越”或“优秀”为特征的内在利益的获得是有利于全体共同体成员的，这种内 在利益的实现过程中所获得的成就有利于整个共同体的利益。这种获得内在利益的 过程就是践行美德的过程，而美德就是这样一种获得性品质：对它的拥有与践行使 人们能够获得实践的内在利益，而缺乏这种品质就会妨碍人们获得诸如此类的利 益。这样，人们通过在实践中践行美德，追求内在利益，追求共同的善，形成一致 的道德共识，才能真正实现社会的正义。 第二节个人与共同体之辩 麦金太尔与罗尔斯的争论还体现在个人的本质以及个人与共同体的关系问题 上。在罗尔斯看来，个人是先于共同体的，个人利益的实现是不受任何约束的。麦 金太尔则认为，共同体是先于个人的，个人利益的实现是建立在共同体利益实现的 基础之上的。 ( 一) 罗尔斯：“原初状态彦下的个人 关于权利与善的优先性的争论是麦金太尔与罗尔斯各自的理论结论之争，而在 各自理论的证明上，则在于二者对于个人即自我的认识不同。罗尔斯关于两个正义 麦金太尔追寻美德【m 1 ，宋继杰，译林出版社，2 0 0 3 第十四章，2 3 8 页 1 7 -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原则的证明是建立在“原初状态”理论之上的，自我也是“原初状态”之下的自我。 罗尔斯的“原初状态”理论是建立在契约论基础之上，但同时又不同于契约论 的。可以说，它是一种将古典契约论与康德的道义论相结合的一种新的契约论。古 典契约论者认为，政治理论之所以能够实现，就在于它是人们之间达成了一种契约 的结果。比如霍布斯在论证国家如何产生的问题上指出，在国家产生之间，存在着 一种假设的“自然状态 。从这种“自然状态”到后来的“国家”的过渡是通过全 体人民之间所达成的契约实现的。在“自然状态”下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利 益，并且每个人都有权利依靠自己的手段来保护自己的利益不受侵害。而在这种状 态下，每个人都会依靠自己的标准来判断事物，因为每个人追求的利益都不同，实 现利益的手段也不同，因而这势必会产生冲突，这种冲突继续下去只会造成一种结 果，那就是每个人都不可能实现自己的利益，最终所有人都将走向毁灭。而为了避 免这种状况的出现，人们就决定共同的缔结一个契约，放弃自己的“天赋权利 ， 建立一个公共的权利机构，将人们的私权利转化为公权利，由这个公权利机构来解 决人们之间的冲突以及权利的归属，这个机构就是国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