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文学专业论文）郑岳研究.pdf

k e y w o r d s ：z h e n gy u e t h el i t e r a t u r eo f p u y a n gt h ea s s e m b l yo ft h eo l ds c h o l a r s t h ec r e a t i o no fp o e t r ya n dp r o s e i l l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 i v 了郑岳的基本仕宦经历。从郑岳的仕宦经历来看，他为官清廉，虽遭朱宸濠构陷， 却能保持气节，依然胸怀大志，体现了一个知识分子的良好修养。他的为官生涯中 最为人称道的有两方面，一是不惧怕宁王朱宸濠的威势，指斥其恶行；二是奉命往 勘甘肃兵变事。这也是郑岳自己颇为感到骄傲的经历，多次在其诗歌和文章中提到， 他的许多好友也对他的行为颇为赞扬，如林俊、黄巩等都曾称赞他的气节和作为。 第二节“郑岳的文学活动”，主要概述他组织逸老会和编撰莆阳文献的情况。 郑岳的文学活动首先是组织逸老会，此会成员都是莆f f l 当地较有名望的文人，他们 追求飘逸超然的生活乐趣，经常游览莆田当地的名胜古迹，并进行诗歌酬唱，切磋 文艺。这促进了他们的文学水平的提高，为我们留下了不少优美的作品。其次，郑 岳的文学活动还包括编撰莆阳文献及列传。这部文献著述是对莆田地区自 梁、陈迄明代以来优秀诗文的汇总，也是莆田重要文人传记资料的汇编。现在看来， 尽管莆阳文献及列传在搜集、选择材料上存在一定的疏漏之处，但总体上 此书的文献价值依然不容否定。作为区域性的文学总集及传记资料，它们保存了大 量的莆田文学作品，为研究者了解莆田地区梁陈以来文学的发展提供了有益的参考。 第三节“郑岳著述考略”，主要对其著述的刊行和现存情况进行考察。郑岳著述甚 丰，现存有山斋文集二十四卷、莆阳文献十三卷、莆阳文献列传七十 五卷( 包括柯维骐郑岳传一卷) 。其作品生前即已结集，但在后来的流传过程 v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中，文稿多有散逸。王笔峰曾编校山斋先生文集，但后来此集不幸遭兵燹。后 来，郑岳曾孙郑炫重辑郑岳文集，此即如今我们看到的二十四卷山斋先生文集， 其中诗七卷，文十七卷。 第二章论郑岳的诗文创作第一节“郑岳的诗歌创作”，对其诗歌的内容和 艺术特点进行分析。从内容上看，郑岳的诗歌题材广泛，或抒写自身仕宦经历和感 受，或展现当时的社会民生现状，尤其是北方社会民生多艰的现实，具有很强的现 实性。郑岳还有的诗歌反映其交游情况，如与逸老会林有年、林茂达，宋元翰、吴 希由、林嘉绩、林季琼等人的唱和作品，这些诗篇反映了逸老会的各项活动，体现 了诗人晚年的情感思绪。另外，郑岳与当时莆田较有名望的文人林俊之间的诗歌唱 和办是其交游情况的体现。总之，郑岳把生活中的许多大小事宜都记录在诗歌中， 所写内容极为广泛。从艺术上看，郑岳诗歌首先表现出明显的复古倾向，这也是明 代文学的重要特点之一。郑岳自谓“文祖韩、曾而诗自夫唐”，其诗歌创作吸收前 人创作的精华，风格大多平稳典正，不着浮艳之思。其次，郑岳有些诗歌长于讽谕， 深于寄托，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情怀，并对当时时事有一定的讽刺。第二节“略论 郑岳的文”，郑岳的文体裁多样，内容丰富，以反映莆田本地的文化、教育、人事 等内容为主，具有鲜明的乡土特色。在其散文中，奏议和序文较有特色。所存奏议 虽不多，却都深关时事，甚为剀切。郑岳还写有许多序文，这些文章一方面体现了 他对文学的热爱，另一方面主要体现了他的文学理念以及对莆田地域文学发展的看 法。 结论结合前文的论述，对郑岳的生平、著述、文学活动和文学创作进行总结。 作为明代中期莆阳地区较为重要的文人之一，郑岳为我们留下了大量的文学作品。 他对莆罔文献资料的整理和编撰也为我们研究这一地域的文学发展概况提供了参 考。 v i ， 二 第三节郑岳著述考略1 2 第二章论郑岳的诗文创作1 5 第一节郑岳的诗歌创作1 5 第二节略论郑岳的文2 8 结论3 1 参考文献3 3 攻读学位期间承担的科研任务与主要成果3 5 致谢3 7 个人简历。3 9 v i i j v j - 二 卜 卜 一 = 芎 、 m 巧 巧 “ “ “ 福建师范人学硕士学位论文 v i l l 名，诗5 3 9 首。而黄滔之诗，徐寅之赋，堪称晚唐国手，福建更无人出其右”。至 宋时，莆田更是涌现了在全国文坛产生重要影响的文人，他们成为莆田文学发展和 传播的领军人物，如蔡襄、刘克庄、郑樵、陈俊卿、林光朝等，至今都有文集传世， 莆田也因文化的逐步繁盛而被誉为“海滨邹鲁”。除此之外，宋代莆田的士人踊跃 参加科举考试，中举者甚众，这对当地文学的发展也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激发 了文士的创作热情，黄仲昭莆田乡贡进士题各记一文中即记载了宋代莆田科举 的盛况及当时的尚学之风：“吾莆科第，叻自唐之贞元，然迄于五代，仅十有三人而 已。宋三百年间，举进士者九百七十余人，预诸科特奏者六百四十余人，其间魁天 ”郑岳莆阳文献序，郑山斋先生文集卷九。 留郑露：一说为梁、陈时人，一说为唐人。郑岳自称为郑露的后裔，认为郑露为梁、陈间人，并肯定了他 对莆i f i 文化、教育的贞献。在莆阳文献列传郑露传中郑岳云：“郑露字恩叟，其先出荥阳，过江 入闽，远祖昭尝过泉之莆l ，爱其风土，冈迁祖坟于南山葬焉。虿陈时莆犹未为县，人未知学，露与 其弟庄、淑自福之永泰徙莆，庐护墓侧，据南山之胜，搏书堂以修儒业，时作篇章以训子弟，自是莆 人化之，始兴学。”传后引吴源的评论曰：“吴四辅源谓露豪杰也，业儒于比屋未为儒之时，事诗书于 举周不事诗书之日，而后之十室九书堂、龙门半天下，皆以湖山之绝响振之。莆之衣冠文物，实自 露兄弟开先之也。后人冈称为南湖三先生云。”在赠宗彦于成守徽卅l 序一文中，郑岳亦言郑露为 梁、陈问人：“莆文献开先自吾郑氏，梁陈间，吾祖露公者始以其学偶于乡人，浸浸盛，历唐而宋，遂为海 滨邹鲁矣。”在族祖清公墓志铭跋一文中，郑岳更提及郑清的墓志铭中“所载世次甚明，有町以正家谱之 缺误者。如云露公梁陈时人，唐观察常衮推尊乡先帅表，赠太府卿，诸家之谱皆无之，此必别有所据。”此墓 志铭中的说法似乎史自说服力。另，据陈庆，e 先生分析，明人黄仲昭亦较倾向于郑露为梁、陈间人，并指出 “不管郑露生于梁季活到唐初也好，生于隋季入唐为太府卿也好，他毕竟是今天有文献町征的第一位 福建诗人”。( 陈庆死福建文学发展史第3 8 页) 肯定了郑露订j 福建文学史上的地位。 学陈庆i 福建义学发展史3 3 页，福建教育出版社，1 9 9 6 年版。 鲫陈庆冗福建义学发展史3 6 页。 静蒋维锬莆儒文化述略，载福建省炎黄文化研究会编闽文化源流与近代福建文化变迁，海峡文艺出 版社1 9 9 9 年版。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下者五人，登宰辅者六人。有文武并魁者，有魁亚联擢者，其盛极矣。然此未足深 羡也。仲昭独慕其时元夫钜人，相继而出，为宰辅则相业光明，宗社嘉赖；为谏官 则议论忠谠，夷夏知名；或侍经筵，则尽启沃之职；或司民社，则效抚字之劳。临 大节则蹈鼎镬而不顾，决大议则触权奸而不恤。有倡关洛之学而丕变士风者，有绍 考亭之绪而深入理奥者，虽所遭不同，所就亦异，而其纯正笃实之学，崇伟光明之 行，皆卓乎其不可及也。当时称吾莆之盛，有日地不大于曹、滕，俗已几于邹、 鲁，其谓是欤? ”有学者指出，“自晚唐以来，兴化的人文优势长盛不衰，一直 是独立性相当强的文化圈，其文化影响有时甚至超出本地而波及福清一带。明前期， 莆仙地区仍然延续自身的文化优势，正德以后，其文化更趋兴盛”。明前期莆田的 士人依然积极跻身于科举考试，“自洪武庚戌迄今嘉靖戊子，凡五十二举矣，士由 乡荐者千一百一十一人，其登甲科者三百二十四人，状元及第二人，探花四人，会 元一人，会魁七人，解元二十五人，经魁四十人，视宋之盛，殆又过之。其布列庶 位，有服大僚，德业所就，若文章气节，视宋无不及焉”。由于文化的繁盛，莆阳 的文献也越来越丰富，一度“为岭外最盛处，观中州不啻加之，其人皆可与语者， 其秀者尤好学而多文”。从郭柏苍编辑的全闽明诗传所选的大量明代莆田诗人 的作品亦可看出当时创作之盛。然至嘉靖中后期，莆用遭到倭寇的侵扰，文教受到 严重摧残。“倭自嘉靖末钞掠浙、直、闽、广，所屠戮不可胜数。即以吾闽论之，其 陷兴化、福清、宁德诸郡县，焚杀一空，而兴化尤甚，几于洗城矣。” 嘉靖四十一 年( 1 5 6 2 ) 冬，莆田城被攻陷，人民的生命受到摧残，文化典籍也惨遭焚毁( 郑岳 的文集即在这次战乱中被焚毁) ，“士多糊口四方，人才从此衰焉”。 此后莆田的文 化发展受到严重影响，直到明末倭患过后才逐渐得到恢复。 终明一代，莆田依然涌现了大批的作家，较有影响的如黄仲昭、林俊、陈茂烈、 柯潜、陈经邦、宋端仪等。郑岳亦是其中的重要文人之一，他不仅著述丰富，还对 当地文学的保存与传播作出了重要贡献。 郑岳是明代中期莆f f l 地区的重要文人之一。他现存有郑山斋先生文集二十 四卷、莆阳文献十三卷、莆阳文献列传七十五卷( 包括柯维骐郑岳传 涂庆澜莆阳文辑卷叫，光绪二十五年荔隐山房刻本。 o 林拓文化的地理过程分析：福建文化的地域性考察1 2 9 页，上海书店出版社2 0 0 4 年版。 郑岳困朝莆m 科第录序， 郑山斋先生文集卷九，乾隆年间刊本。 慎中易经纪成序， 遵岩集卷九，( 文渊阁) 叫库全书本。 谢肇涮五杂俎卷网，第7 8 贞， ：海书店版 l ：2 0 0 1 年版。 袁表逋客集卷一，转引自林拓文化的地理过程分析：福建文化的地域性考察1 3 0 页，上海书店出版 社2 0 0 4 年版。 2 绪论 一卷) 。 对于郑岳的文学创作，至今尚没有单篇论文和专著问世。在一些研究福建文学 的相关论著和论文中，有的论及莆田文学和莆田重要文人创作，可为本论题提供资 料信息和研究思路的借鉴。如陈庆元先生的福建文学发展史、 文学：地域的 观照，蔡小燕郑王臣及其著述略论等。此外，对郑岳的文学创作，明清以来 零星的评论散见于相关总集、类书、诗话等著述中。这些都为本论文的写作提供了 参考。现将已收集到的评论资料附录如下：如明代莆田人陈经邦在山斋郑公文集 序中曾论及郑岳的作品：“登高临深，感时怀古，辄于诗发之。性泊荣利，慕闲 适。故其为诗邕容夷旷，冲然有正始之致。公自许出入于唐，然而高者逼晋魏矣。 其文简重类退之，纡徐隽永类永叔、子固。清庙朱舷，一倡三叹，惟深于音者能赏 之。世之论公文者，乃日弗求为工，亦里耳之识尔，何足以知公? 公奏疏无虑数十 章，厄于兵燹，十不存一。曩余备员史局，抽金匮石室之藏，犹稍稍见之。如议庙 号、争诏狱，皆儡儡逆耳：至其处大同之叛卒，陈两镇之机宜，揣敌情而定国计， 貉 拟之陆敬舆殆无愧焉! ”柯维骐续莆阳文献列传郑岳传称其诗文“畅达蕴藉 。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称郑岳“文章落落远俗”。固朱彝尊明诗综卷三十一录郑 岳诗八首，并引谢山子之言，称其诗“深于讽谕之体”。 郑王臣莆风清籁集卷 十四选郑岳诗二十三首，并附有诸家评论：如柯维熊云：“山斋诗秀整者似昌黎， 闲旷者似东野。 朱必东云：“山斋诗朴厚醇藉，无藻绘纤巧妩媚之态。”马子莘 m 云：“山斋于诗游情汉魏，涉迹晋唐，每触事兴怀，若不经意，而庄严质雅，敦厚 和平。刻于辞者反无以过也。 鲫郑王臣兰陔诗话亦肯定了郑岳游侠诗等作 品的讽谕特点。 郑岳现存文集郑山斋先生文集为郑岳之曾孙郑炫力历十九年所编辑，有乾 隆年间的刊本，四库全书亦收录。文集共二十四卷，其中诗七卷，文十七卷。 郑岳在文学创作之外，还整理莆田本地文献，辑成莆阳文献十三卷，莆阳文 献列传七十五卷( 包括柯维骐郑岳传一卷) 。本文写作过程中对郑岳作品的 分析主要依据郑山斋先生文集( 乾隆年间刊本) 。 本论文选取郑岳作为研究对象，围绕其生平、文学活动、诗文创作等内容展开 郑岳郑山斋先生文集，乾隆年问刊本。 国永珞等撰【，【j 库伞书总日卷一七一，中华书局，1 9 6 5 年第1 版。 朱彝尊明请综。 ( 文渊阁) 口q 库伞书本。 郑二e 臣莆风清籁集，光绪二十六年刊本。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论述。写作过程中，本论文结合已有的评论资料，重点论述郑岳的文学活动和诗、 文的思想内涵、艺术特色等，并指出他对莆田文学保存和传播的贡献。 论文拟采用宏观分析和微观分析相结合的方法进行论述。对郑岳生平、文学活 动的考察，主要结合史书、方志、郑岳的文集等材料，进行对比甄别，所述力求准 确。对于郑岳诗文创作的论述，立足具体文本分析，结合前人评论，分别考察其诗、 文的思想内容，艺术特点等，论述力求客观公允。 4 家境贫 过即成 丘 。 山 ( 1 4 9 9 ) 系狱。 侵地于 民，赈济饥民，擒治刁民，颇有政声。正德初，郑岳为广西兵备副使，征里松洞， 抚谕土酋岑猛，连受褒奖。调广东副使，“滞狱为空，治称第一”。不久迁江西按 察使，“就迁左布政使”， “锄强振废，风气改观” 然为宁王朱宸濠所忌，郑 岳被夺官为民。 宸濠败，内外臣工力荐郑岳，起为四川布政使，以忧不赴。 嘉靖初，郑岳升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江西，受到当地百姓拥戴。三月后， 召为大理寺卿 ，任职期间，上申明职掌疏，“言内臣有犯，宜听部院问理，毋 从中决”。之后，又奉命往勘甘肃兵变事：还朝后，上陈刑狱失平八事，所言关乎 时政，颇为中肯。不久，郑岳迁为兵部右侍郎，转左侍郎，因事触怒太监崔文及宁 夏总兵官仲勋，上疏乞休。归里后，郑岳修祖祠、开渠、造桥、迁社，做了不少有 利于乡民的事。 郑岳为官期间，“历著风操，箴主阙，抑近幸 ，颇有政绩。论者多肯定其议 一f 风灵山翁传，郑山斋先生文集，乾隆年间刊本。 。 柯维骐续莆阳文献列传郑岳传，载郑岳莆阳义献，北京图书馆古籍珍本丛刊，据明万历四十四年 黄起龙刻本影印。 四张廷玉等撰明史郑岳传，中华书局，2 0 0 0 年版。 回王凤灵山翁传，郑山斋先生文集，乾降年间刊本。 西郊岳遭朱宸濠构i j i ； 一事。将存第二审论述郑岳诗歌时详细分析。 j 史郑岳传载：“甫荫月，召为大理卿”：然柯维骐续莆阳文献列传郑岳传、王风灵山翁传、 兴化府志郑岳传皆云巡抚江西三月后始被召为人理寺卿，今暂从此。) 张廷禾等撰明史郑岳传。 鲫张廷玉等撰明史郑岳传。 福建师范大学硕十学位论文 庙号、争诏狱之举，“皆侃侃逆耳”，并认为“其处大同之叛卒，陈两镇之机宜， 揣敌情而定国计，拟之陆敬舆殆无愧焉 。郑岳曾论为政之道日：“善为治者， 必因其俗而然运斡旋之机，镇浮以雅，镇躁以静，离交措告讦之习而纳之于太和， 则其政可几而理也。”圆从其一生的仕宦经历来看，似乎正是在践行这一理念。然亦 有论者指出他做江西按察使时，与李梦阳互讦；为兵部侍郎时，又为聂豹劾罢，“盖 其天性孤介，非惟与小人相忤，即君子亦不苟合也。”。 一、郑岳与逸老会 第二节郑岳的文学活动 据郑岳序东山情话载，嘉靖丁亥( 1 5 2 7 年) 他辞官归里后，与当地较有声 望的耆年硕德结为逸老会。在其另一文章逸老会图记中他详细记载了结会的起 源、成员以及此文会的活动情况： 合逸老七人为图。并坐听琴者林翁翠庭、吴翁临渊也；据案抚琴者林翁颐晦也； 稍下坐则为宋翁友泉；若林翁他石、寒谷对展诗卷读之；搦笔伸纸、若缔思者，余 山斋也。衣巾古雅，鬃发苍白，徜徉于山云水石间，所谓大块逸我以老者，非邪? 始余数人者倦游而归，将如香山、睢阳耆英故事，结社为乐，而人事离合不齐。嘉 靖丁亥冬，余僭为首会赋诗，招致于梅峰别业。合席列坐，觳不过五味，菜果羹脯 不限，酒五七行，客不饮亦不强，示真率也。自是率为定规，以次举行。既历平绿、 溪阁、流泉、南山诸胜处，复叹日：“莆名山，南有壶公，北有陈岩、紫霄、古囊， 远不过二三舍，吾侪老且死不一至其处，亦太俗矣。”于是遍游诸山，登高望远， 复得大观。于是取累会之诗铨次成帙，且命工为是图，以齿最后者宜受役为记， 余不得辞。爰考香山、耆英诸老，年多八九十以上，其次亦满七十，独司马温公以 年六十四援狄兼薯例入会，耆年硕德，系望一时。今惟翠庭年七十五，临渊、颐晦 皆六十七，友泉、他石皆六十五，寒谷六十四，余年六十三耳。 掘此可知，郑岳等七人所结逸老会乃是仿唐“香山九老”、宋“洛阳耆英会 故事，结社为乐。他们志趣相投，爱好文学，常游赏名胜古迹，宴饮赋诗，成为当 陈经邦山斋郑公文集序， 郑山斋先生文集，乾隆年间刊本。 赠宗彦十成守徽州序，郑山斋先生文集卷十。 回k 熔等撰m u 库伞书总日卷一七一，中华书局，1 9 6 5 年第1 版。 郑山斋先生文集卷十二。 ， 第一章郑岳生平、文学活动及著述考 地较为活跃的文会组织之一。除郑岳外，其他六人也都是当时莆田较有名望的人： 林有年，字以永，弘治五年( 1 4 9 2 ) 举人，曾任萧山教谕、繁昌知县，拜南京四川 道御史。任御史期间，林有年以敢于直言著称，当时明武宗遣内臣到西域迎生佛， 他上辟邪妄疏劝谏武宗“不可惑以神怪”，被下诏狱。后擢衢州知府，升贵州按 察副使。有年“清修好古，有志好学”，作有寒谷集、东山诸集。林茂达， 字孚可，弘治十五年( 1 5 0 2 ) 进士。拜监察御史，擢湖广按察使、贵州左参政、四 川左右布政，升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致仕，复起南京大理寺卿。卒年八十六，有翠 庭集。林俊曾赞其“廉声峻节重乡邦，而望在中外”；并称其与当时莆田人黄巩、 林汝敦“皆一流人”。 宋元翰，原名嵩，以字行，又字良翰，宋端仪之子。弘治八 年( 1 4 9 5 ) 乡举第一，曾任潮阳知县，在当地有政声。晚年“乐志林泉，徜徉文酒， 于世故泊如也，鲫著有荔庭稿。吴希由，字约中，一字临渊，弘治十二年( 1 4 9 9 ) 进士，授南京刑部主事，擢员外郎，晋郎中，出为浙江按察司佥事，改提督两浙及 南直隶、苏、松等处水利屯田，升四川按察司副使，备兵威茂，卒年七十。林嘉绩， 字汝仪，号颐晦，林俊的侄子，有诗集，“其诗也，铿乎其声而澹乎其味也，有孟 襄阳之风焉：幽情遐致，闲远萧散，有魏仲先之风焉。 林季琼，字时献，一字他 石，弘治十二年( 1 4 9 9 年) 进士，历官广东道监察御史，巡按广西。 此六位逸老会成员在莆田当地都是较有名望的人，喜好吟诗作文，他们有的并 没有文集传世。在郭柏苍全闽明诗传卷十二、十三中，选录林有年诗三首，林 茂达诗五首，宋元翰诗二首，吴希由诗二首，林季琼诗一首，多为逸老会成员间的 昌和之作，如林有年与诸老同游鸡足峰和二山韵、书怀和颐晦韵呈山斋： 林茂达社会平绿次郑山斋韵二首：宋元翰颐晦招游溪阁次韵、和翠庭招 游平绿韵；吴希由颐晦社会溪阁、临渊斋社集诸友；林季琼次同年丰 五溪学士答郑山斋宴集溪声阁韵等。郑岳文集中不仅记述了逸老会活动，且存有 大量他与逸老会其他人的唱和诗篇，如和林汝仪招饮溪阁韵、答林侍御时献 招饮流泉、秋日邀社友泛舟等。 由此可知，逸老会的文会活动较为频繁。他们以追求飘逸超然的生活乐趣相标 榜，遍游莆田诸名胜，并切磋文艺。这无疑激发了他们的文学创作兴致，为我们留 张诩赠教谕林以水序，明文海卷二百七十九( 文渊阁) 网库全书本。 酗见素集续集卷1 二寄翠庭弟，( 文渊阁) 删库全书本。 圆见素集卷二r 1 _ 二寄毛汝砺，( 文渊阁) 叫库伞书本。 郭柏苍伞闽明诗传卷f 。- 二引柳湄诗传语，光绪己“闽山沁泉山馆刊本。 边贡华泉集卷十颐晦林子诗集序，( 文渊阁) 四库全书本。 福建师范火学硕士学位论文 下了不少优美的作品，郑岳等人曾把“累会之诗铨次成帙 ，可惜今天已看不到此 集。但从保存下来的诸多唱和诗作中，我们可大致了解他们晚年的创作情况及郑岳 致仕归里后的交游情况。 自发而起的文学团体往往是由志趣相投的好文之士组成，他们之间的文字切磋 和唱和活动，对于一个地域的文学和文化发展都有着积极的影响。早在元朝末年， 莆罔方朴、宋贵诚等人即“相与结社，以文字为乐，号日壶山文会”，壶山文会的 成员后来发展n - = 十二人，“月必一会，或赋诗琴奕、清谈雅歌以为乐”，成为当 地文坛的风雅盛事。而至明嘉靖年间，除郑岳等人组织的逸老会外，稍后几年出现 的木兰吟社亦是当时较有名的文学团体。据郭柏苍竹间十日话卷一载：“嘉靖 间，莆阳林应采，嘉靖甲午举人，官南府同知、礼部尚书尧俞之祖。同郑鏊等十人 结木兰吟社，有东皋吟稿。”圆这些文学团体为推动莆田本土文学的发展和文化 的传播起了积极的作用。 二、编辑莆阳文献、校刊莆田先贤文集 莆田虽为小邑，读书之风颇盛。自唐宋以来，出现了不少闻名于全国的文人， 如唐代林蕴、宋代刘克庄等。加之科举登第者众多，好文之风同渐形成，著述也日 渐增多。据张琴莆田县志艺文志所收录的资料统计，自唐至清，莆田人著作 有1 6 6 6 部，总卷数超过1 2 6 9 0 卷。固且一直以来，莆地文人都以本土丰富的文献而 自豪，即如清术宋际春所言：“莆自唐宋来，文章博雅之儒，不绝于世，生闽论闽， 十郡六十三县之文物，未能或之先者。本朝四库收书，全闽百部许耳，莆有三十余 部在中，此非文献甲天下之一证欤? 而据刘福铸先生统计，四库全书总目所 列的莆f f i 文献存目就达6 3 种之多。 - 除了自己进行文学创作之外，不少莆田好文之士开始有意识地编辑当地的文学 总集，意在保存和传播本土文化。比如宋人李俊甫在嘉定年间编辑的莆阳比事， 此书共七卷，是唐至宋莆田地区的文献资料汇编，囊括了山川、风俗、名胜、古迹、 人物、科第、宗教等方面的内容，“属辞有法，纪事核真”， 采辑较为完备。之后 郑岳的莆阳文献、明木清初周闻编选的莆阳风雅、清代郑王臣编的莆风 乾隆福建通志卷六十六， ( 文渊阁) 四库全书本。 郭柏苍竹间卜【_ 1 话，清光绪年问刊奉。 固谢如明莆| i 传统文化概论，厦门大学出版社1 9 9 3 年9 月版，第8 6 页。 宋际春与涂海j 并书，载莆阳文辑卷三，光绪二十五年荔隐山房刻本。 刘福铸p q 库伞书1 竽日中的莆人著作提要，莆市文史资料第1 辑。 阮元p u 库未收书提要卷四，商务印书馆，1 9 3 5 年版。 第一章郑岳生平、文学活动及著述考 清籁集、林凤仪的木兰风雅、风雅同时、涂庆澜的莆阳文辑、国 朝莆阳诗辑等都是莆田重要的诗文总集。尤其是郑岳的莆阳文献和郑王臣的 莆风清籁集，对研究莆田文学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郑岳在莆阳文献序中记述了编辑此书的始末。唐宋以来，莆田文学创作日 盛，然“逸文散落”，当时所见莆人文集“惟忠惠、艾轩、后村三四遗集在”，其 他一些莆人的文章散见于类书中。从序文可知，明人宋端仪曾手录莆田先辈遗文六 册，郑思亨亦辑有冈凤集，郑岳参考了宋端仪的资料，但对于冈风集颇有 微词，认为其收辑“太滥”。郑岳在乡人林俊、黄巩等人的倡议下，搜集莆阳先贤 遗集，采择类书，并参考府志资料，修成莆阳文献及列传。 莆阳文献共十三卷，书中收录莆田、仙游二县自梁、陈迄明代的诗文，其 中收赋2 篇，诗2 0 3 首，文1 8 8 篇。郑岳又取莆田名人事迹，搜集史书、方志、类 书等资料，作列传七十四卷。北京图书馆、福建师大图书馆存有明万历四十四 年( 1 6 1 6 ) 刊本十册；美国会图书馆藏万历刻本二函六册。 ； 郑岳在莆阳文献凡例中首先对“莆阳”这一地名做了界定：“文献独名莆 阳者，本莆口之地，古名莆中，举莆则仙游、兴化二县可兼之矣。 圆亦即莆阳文 献及列传中收录了莆田、仙游、兴化三地的作品和资料。 莆阳文献采辑诗文以年代为先后，作者姓名各列本题之下。有的作者诗文 散见于总集、类书和各家谱牒中，但如制作不工，亦不尽录。此书经由黄巩、朱必 东、陈士远三人审订，取舍较为严谨。所选诗歌分为五、七言古诗、律诗、绝句； 文以体分，包括铭、箴、赞、杂著、说、传、题跋、论辩、祭文、书启、序、记、 奏议等。 列传不分门目，用班、马义例，取其大概相类者合为一传或各为一传。对 于仙游、兴化两地人物，“各自为传，传首必书某县人，其不书者，皆莆人也。 使读者能更清晰地了解人物的籍贯。正如郑岳所言，所录诸传，“若熟德，若文学， 若忠孝廉惠之类，列为若干卷。其家庭之济美，师友之渊源，或寒唆而特起，班班 可考。 列传参考了相关史书、方志的材料，对传主的生平、仕历、著述、子 嗣等做了记述，并补载了当时府志未及收录的人物事迹，“人取其尤，事取其核 。 刘福铸叫库伞书存日中的莆人著作提要，莆| 市文史资料第t 辑。 圆郑岳莆| ；f 】文献凡例，郑山斋先生文集，乾隆年问刊本。 曲郑岳莆阳文献凡例，郑山斋先生文集，乾隆年问刊本。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文献中收录作品的文人大多都附有列传，这就可使读者能更系统地了解莆地文 人的生平资料和著述情况。 莆阳文献及列传修成于嘉靖初，之后曾毁于倭乱。万历四十四年( 1 6 1 6 ) ， 黄起龙对其进行刊订重梓，并附柯维骐所作郑岳传：作为第七十五卷。黄起龙， 字应兴，号雨石，莆f f l 人。万历二十六( 1 5 9 8 ) 年进士，官至南京吏科给事中，有 留垣奏议四卷。起龙重刊此书时，订正了原书目录中的一些错误，如“郑异之 孙可复，林大有之子雷龙传作郑孙林雷，此讹之大者，业已改正。林诚附林 正传失于标目，亦已增补”。圆 对于此书，黄起龙做了客观评价，既肯定此书为“一郡大观，千年胜事 ，亦 指出书中的疏漏之处：比如莆阳文献未收明代御史杨琅、林诚的奏疏，且林诚 的传记只是附于林正的传记之后，并未单独列传；宋代林光朝、黄仲元皆以经学知 名，而书中失收黄仲元的郭孝子祠记及墓表；列传载录仕梁之徐寅、 翁承赞及永乐初梯荣献策的林环事迹，而在林光朝传中只纪其文集，未载其易 解、尚书解、说诗等书。固 现在看来，尽管莆阳文献及列传在搜集、选择材料上存在一定的疏漏 之处，但总体看来，此书依然具有很高的文献价值。作为区域性的文学总集及传记 资料，它们为莆田文学的保存与传播做出了重要贡献，为我们了解莆田地区梁陈以 来文学的发展提供了参考资料。后人在整理、搜集莆人著述时，时常参考此书的资 料，如四库全书整理莆田人柯潜诗文集时，即从莆阳文献中补录诗三首： 读宋陈忠肃公传有感、送检讨庄孔阳桂阳判官、送行人司正邵震使安南， 文两篇：送兵部尚书王公还河州序、抚州府学重修记。清末莆田人涂庆澜 编辑莆阳文辑时，亦参照了莆阳文献的资料。今人曾枣庄等编全宋文， 选录宋代莆阳地区文人作品，亦依据莆阳文献。此外，莆阳文献及列传 还为有志于编辑区域文学总集者提供了体例和文献参考。清初郭景昌即仿莆阳文 献及列传之例编辑吉州人文纪略二十六卷。此书“取吉安人物各为之传， 又以诸人撰著，分类编次，故统名日人文列传”。 阳文献志，可视为莆阳文献的后 古籍珍本丛刊，据明万历四十四年黄起龙刻本影印。 e 京图书馆古籍珍本丛刊，据明万历四t 四年黄起龙 。 ：第1 版。 第一章郑岳生平、文学活动及著述考 续。柯维骐( 1 4 9 7 1 5 7 4 ) ，字奇纯，号希斋。高祖柯潜，为明景泰二年( 1 4 5 1 ) 状元，颇有文才。维骐于嘉靖二年( 1 5 2 3 ) 中进士，授南京户部主事，未赴，辄 引疾归。“张孚敬用事，创新制，京朝官病满三年者，概罢免，维骐亦在罢中。 自是谢绝宾客，专心读书，广收门生，先后达四百余人。“以辨心术、端趋向为实 志，以存敬畏、密操履为实功，而其极则以宰理人物、成能天地为实用，作讲义 二卷。 。柯维骐于“世味无所嗜，惟嗜读书，“登第五十载，未尝一日服官”， 著有宋史新编、史记考要、续莆阳文献志，有诗文传世。续莆阳文 献志二十四卷，汇集了嘉靖二年至万历元年的文献资料，接续郑岳莆阳文献， 亦是先文后献，是研究明代莆田文学的重要文献资料。 另外，郑岳还整理校刊莆田先贤遗文，他曾选校陈钺古崖诗选，编辑林俊 的文集，并校刊艾轩文选、彭惠安文集，使这些文集得以更好的流存。对 于义轩文选、 彭惠安文集，郑岳都有序文记述其成书情况。 艾轩文选为南宋林光朝( 1 1 1 4 1 1 7 8 年) 所著。林光朝，字谦之，隆兴元年 建 ( 1 1 6 3 ) 进士，是南宋有名的理学家。光朝曾师从于陆子正，“学问气节，俱有自 来”。罾史载其“通六经，贯百氏，言动必以礼，四方来学者无虑数百人。南渡 后，以伊、洛之学倡东南者，自光朝始。然未尝著书，惟口授学者，使之心通理解。 ” 尝日：道之全体，全乎太虚。六经既发明之，后世注解固已支离，若复增加， 道愈远矣。” 他曾与朱熹论道，“朱子兄事之 ，并在莆田东井、红泉、蒲弄等 书堂讲学，有“南夫子”之称。林光朝生前不喜著书，去世后，其族孙林同叔辑遗 文为十卷，陈宓为之作序。之后，林光朝的外孙方之泰搜其遗文，辑其集为二十卷， 刻于鄱阳，刘克庄序之。“至明代宋刊已佚，仅存钞本”。固正德十六年( 1 5 2 1 ) ， 郑岳选择林光朝遗文中“尤关系者”，汇为九卷，并附以遗事，题为艾轩文选。 彭惠安文集是明代名臣彭韶( 1 4 3 0 1 4 9 5 年) 的文集。彭韶，字风仪，自号 从吾，天顺元年( 1 4 5 7 ) 进士，官至刑部尚书。任职期间，“昌言正色，秉节无私， 与王恕及乔新称三大老，而为贵戚、近习所疾”。彭韶“嗜学，公暇手不释书”， 所著除文集外，尚有名臣录赞、政训等。其文集初名从吾滞稿，已散 佚。陈茂烈曾重辑，林俊为之做序。之后邱主静录彭韶遗文，嘱托郑岳订正。郑岳 6 张延下等撰i j 史柯维骐传，中华书局，2 0 0 0 年版。 。永珞等撰p q 库伞书总日卷一五九。 宋史儒林传林光朝传，中华书局2 0 0 0 年版。 固永珞等撰四库全书总日卷一五九。 囝张廷玉等撰明史彭韶传。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认为“其间多讹缺”，“乃从其家求公所谓滞稿者，详加校定，鳌为七卷云。若名 臣绿赞、政训等书，久有专刻，兹不复入”。郑岳此举虽“掇拾散亡，尚多 未尽”，但彭韶文集“赖此一编，幸不至于全佚，是则校刊者之功耳 。 无论是组织、参与“逸老会，还是积极从事区域文献的整理、编纂，都体现 出郑岳对文学的爱好。尤其是编纂莆阳文献及列传、刊行先贤文集，对当 地文献的保存和传播都有着积极作用，也为后人研究莆田区域文学提供了丰富的资 料。 第三节郑岳著述考略 郑岳是明代中期的重要文人，他著述甚丰，除了编纂莆阳文献、列传， 刊行艾轩文集、彭惠安文集等，自我著作尚有山斋净稿、吟稿、 漫稿、续稿、诗余、山斋奏议、西行纪、南还录、蒙 难录等。 郑岳生前曾整理、刊行自己的著述，由唐龙西行纪序、朱涮南还录序、 陈腾鸾山斋先生净稿序、王凤灵- 山斋先生净稿后序、马明衡山斋先生吟 稿序、柯维熊序山斋先生吟稿后、林达山翁续稿序等序文可知，这些作 品当时已结集。虽然这些集子后来遭兵燹，大部分作品散佚，但据这些序文亦可窥 知文集的大体情况。 有学者指出，莆阳文士自己刊刻著述的情况可分为三类：“一类是游宦期问的 作品，大都是任上所刻；另一类是晚年的结集，则多数为致仕回乡后所编刊。还有 一类人，则因看破政治红尘，提早乞休归里从事著述刊行。固郑岳的作品结集刊刻 属于前两类情况，西行纪刊于仕宦期间；其他集子大多为其致仕归里之后所编 辑。 据唐龙作于嘉靖二年( 1 5 2 3 ) 的西行纪序及郑岳复勘甘肃兵变疏( 文 集卷八) 可知，嘉靖二年，郑岳奉命前往甘肃勘察原任总兵李隆等谋杀巡抚都御 史许铭一事，经详细会审，查明兵变经过，将总兵李隆、太监董文忠等依律治罪。 郑岳此行“由畿甸历中州，遂渡河而望商洛，崎岖入关，复自关以西度陇，直抵皋 o 郑山斋先生文集卷九彭惠安公文集序。 永熔等撰删库伞书总日卷一七o 。 “谢如i h j 莆传荽义化概论第8 3 负，厦门人学出版社，1 9 9 3 年9 月版。 第一章郑岳生平、文学活动及著述考 兰。凡其西北山川形胜，虽未能尽览，然稽之载籍，询之土人，庶几得其概矣。间 遇古帝王所都，若名人祠墓，辄下马瞻眺，徘徊而后去。 他将一路所见各纪以诗， 共成诗七十七首，嫠为四卷，辑为西行纪。 嘉靖四年( 1 5 2 5 ) ，郑岳致仕归里。“自拜命至抵里门，中间凡得诗五十首， 结集为南还录，这些诗皆为记述一路南还的所见所感，体现出恋恋然不忘君、 国之意。同年，郑岳又“摘旧作之尤粹者凡若干言 ，辑为山斋净稿，之所以 取为“净稿”，大略是指以“志虑纯一，不受垢纷 之“净心 ， 写就的“约辞达 理，无若胜焉”之“净文 。 林达作于嘉靖十六年( 1 5 3 7 ) 的山翁续稿序称，郑岳曾三汇其稿，除初稿 净稿外，还有中年以后所作的作品集山斋漫稿。山斋续稿则是其“自 再召以至再归稿也”。另据嘉靖十七年( 1 5 3 8 ) 马明衡山斋先生吟稿序和柯维 熊序山斋先生吟稿后可知，郑岳之子郑泓手录其父部分诗篇，汇为山斋吟稿， 此集由林大辂、柯奇徵评选，汇集了郑岳“自登仕至归田上下四十年间”的诗作。 山斋吟稿现存三卷，曾藏于日本东洋文库，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附属文献处， 大陆已无传本，此稿录有五、七言古诗，五言律诗、排律，七言律诗、绝句。 由此可知，郑岳一生著述较多，且生前即己结集。在后来流传的过程中，不少 作品已散佚。在王笔峰编校山斋先生文集时，得诗七百首，序记百篇，碑、铭、 传、赞、书、说二百多篇，奏疏七十二章。后来文集不幸遭兵燹。之后，郑岳曾孙 郑炫重辑其文集，费了不少周折，他“求之远近，三十年来始稍稍成集”。 由于刊 行此集费用颇多，郑炫曾卖f f l 凑钱，实属不易。此集成于万历十九年( 1 5 9 1 ) ，集 中所录诗与文，较视旧集十未能存二三。如今我们看到的郑山斋先生文集即为 郑炫所辑刻的本子，有乾隆年间的刊本，四库全书收录， 明人文集丛刊亦 载之。文集共二十四卷，其中诗七卷，文十七卷。包括五言诗、七言诗，奏议、序、 记、碑铭、行状、赞、祭文、书、说、杂文等文体。 叫两行纪后语，郑山斋先生文集卷九 固朱涮南还录序，载郑山斋先生文集。 。陈腾商山斋先生净稿序( 作于意；f p q 年( 1 5 2 5 ) ) ，载郑山斋先生文集。 。f ：风灵山斋先生净稿后序( 作于嘉靖p q 年( 1 5 2 5 ) ) ，载郑山斋先生文集。 囝黄仁生| | 奉现藏稀见冗明文集考证1 j 提要，岳麓书社2 0 0 4 年版，第1 0 0 一1 0 1 页。 余翔山斋郑公文集小序，载郑山斋先生文集。 o 郑炫山斋集跋，载郑山斋先生文集。 福建师范人学硕十学位论 1 4 历比较丰富。这些生活经 古诗、律诗，七言古诗、 作品最有特色。郑岳曾著 ，如今只能从郑山斋先 宗藩朱宸濠( 1 4 7 9 1 5 2 1 ) 是康王朱觐钧之子，初封上高王，弘治十二年 ( 1 4 9 9 ) 袭封宁王。史载其“轻佻无威仪，而善以文行自饰”。交结嬖人钱宁、 臧贤，随意杀逐、幽禁朝中官员，“擅杀都指挥戴宣，逐布政使郑岳、御史范辂， 幽知府郑崛、宋以方 。且“强夺田宅子女，养群盗，劫财江、湖间，有司不敢问。 日与致仕都御史李士实、举人刘养正等谋不轨”。正德十四年( 1 5 1 9 ) 六月，朱宸 濠发动叛乱，从江西攻至安庆，欲取南京。王守仁等率军击败宸濠并生擒之，叛 乱被平复。“宸濠自举事至败，盖四十有三日”。罾正德十五年( 1 5 2 0 ) 十二月，宸 濠伏诛。 朱宸濠怀有逆志，当时的不少有识之士早有察觉，如胡世宁、孙燧、萧淮、 郑岳等。郑岳任江西按察使时，“宸濠蓄异志，结逆瑾”，郑岳力振风纪，为濠所 忌，“宸濠心害其能，及见公所为诗云十雨五风调燮地，春来花鸟不知功，大 惊日：此宰相器也，益忌之 。 后郑岳擢江西左右布政使，朱宸濠横夺民田 亿万计，“民设寨聚守，濠总制欲以兵剿 ，郑岳力阻之，乃止。时值提学副使 李梦阳与巡按御史江万实相讦，朝廷下诏让总督金行勘察，总督委派布政使郑岳勘 之。郑岳欲平其理，而李梦阳务求胜，“伪撰力实劾金疏以激怒金，并构岳子法通 贿事 。固此时的朱宸濠因与郑岳有隙，于是帮助李梦阳弹劾郑岳。结果郑岳被夺官， 李梦阳亦“以冠带闲住去”。 张廷玉等撰明史宁= 1 i 朱权传。 张廷下等撰明史宁 i 朱权传。 圆郑i 莆风清籁集卷l 心兰陔诗话。 回张廷玉等撰叫史李梦阳传。 福建师范人学硕士学位论文 郑岳遭宸濠之祸对其仕宦生涯影响颇大，虽然朱宸濠败后，在中外臣工交荐下， 郑岳又受到起用，但这段经历使他更加认识到仕途的艰险，心情的起落较为明显。 他在寄谢林竹田书中透露了此事对他心念的影响： “某祸变之余，百念俱灰， 耽玩山水，时从见素诸公游，了此余生足矣。这在他的诗歌创作中有所反映，如 幽居公署书怀四首，此组诗抒写了作者遭朱宸濠、李梦阳构陷后的处境和感受， 并交代了与李梦阳结怨之事。诗题下作者小序交代了诗歌写作的背景：“宁庶人宸 濠久蓄异志，予由臬转藩，裁抑逆萌，濠不能堪，阴嗾同寮横加诬讦，威赂上下， 文致其辜，逮系跄年，始得罢归。忧患中尝作蒙难录，兹摘其概书之。 此组 诗第一首指出宸濠之乱似蚁穴溃川，危害甚大。而自己亦遭其构陷，处境艰危。面 对这样“吉凶竟难凭”的处境，作者并未一味的埋怨哀叹，而是“数至谅难违，修 身以顺俟! ，等待好转的时机。组诗第二、三首主要描绘了与李梦阳结怨的情形： 溪壑绝险峨，千仞犹可穷。人心如其面，谈笑伏兵戎。田灌平生交，杯酒不相 容。魏其力解纷，乃并遭祸凶。往事昧明训，邈哉廉蔺踪。鹬蚌久相持，渔人并收 功。( 幽居公署书怀其二) 平生相倾慕，会合意何敦。相期振颓靡，抚心悯元元。如何自猜忌，枝叶伤同 根。川洛捕党祸，善类鲜安存。王导仇伯仁，千载抱烦冤。古来同叹息，弃置复何 言!( 幽居公署书怀其三) 。 李梦阳( 1 4 7 3 1 5 3 0 ) ，字献吉，庆阳人( 今属甘肃省) ，弘治六年( 1 4 9 3 ) 举陕 西乡试第一，次年成进士。他“才思雄鸷，卓然以复古自命 ， “倡言文必秦、 汉，诗必盛唐，非是者弗道。”嘉靖朝，李梦阳与李攀龙、王世贞、何景明被称为 “四大家，。正德年间，李梦阳文名已显，当时身为宁王的朱宸濠对其很是倾慕， “时常讨要诗文”。 而郑岳虽年稍长于李梦阳，文名却逊于他。从第三首诗歌可以 看出，郑岳与李梦阳丌始时关系应该比较融洽，不仅互相倾慕，且意趣相投，有共 振颓靡的抱负及忧黎元的胸怀。然正德后期，李梦阳与当时的巡按御史江万实相讦， 郑岳欲从中调解，反被李梦阳诬陷，第二首诗“田灌平生交”四句，写西汉田蚧、 灌夫交恶，魏其侯窦婴奋力解救灌夫，最终竟也引来杀身之祸。此处用典暗指的即 是李梦阳、江万实相讦，郑岳调解反遭祸之事。而关于郑岳与李梦阳互讦之事，皇 函郑山斋先生文集卷二十二。 。郑山斋先生文集卷一。 郑山斋先生文集卷一。 张廷下等撰明史李梦阳传。 圆林俊见素集奏议卷七。 第二章论郑屠的诗文创作 明献实卷四十李梦阳亦有记载：“时宸濠怀逆，招致文学，凡吏江西有才名 者即咯以利，否则威劫之。以梦阳有大名，折节下之，梦阳初不为动，久之堕其计 中，乃梦阳不知也。按察使郑岳为濠所陷，而梦阳与岳素不相能，岳既得罪，谓梦 阳倾之也，遂相讦奏，梦阳闲住归大梁。郑、李二人的矛盾被朱宸濠利用，正如 郑岳诗中所言“鹬蚌久相持，渔人并收功”，朱宸濠利用此事罢免了郑岳，李梦阳 亦“闲住归大梁”。 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