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智化视域下高校思政课叙事方式转变与思考

摘要：以信息化与数据化、高速度与高效率、智能化与自动化、网络化与互联性、可扩展性与灵活性以及虚拟化与仿真等为主要特征的数智技术，对传统高校思政课叙事方式的转变有重要影响。高校应该利用数智技术转变思政课叙事方式，将数智技术从叙事结构多层面嵌入，打造立体式叙事格局；利用数智技术赋能多种叙事形式建构，营造沉浸式的氛围；利用数智技术推动思政课叙事过程无边界，突破传统叙事时空局限。关键词：信息化；智能化；网络化；思政课；叙事方式思想政治理论课（以下简称思政课）是高校开设的必修课程，也是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2016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指出，要运用新媒体新技术使工作活起来，推动思想政治工作传统优势与信息技术高度融合，增强时代感和吸引力。近年来，随着数字和智能技术的快速发展和广泛应用，以及各领域数字化和智能化的不断推进和深入，人类社会已宣布迈入数智时代。［1］数智技术不是指单一的技术种类，而是一个技术体系，是由“‘大智移云物区’+5G”这七大关键技术［2］构成。其中，“大”指大数据技术，“智”指人工智能（包括机器学习、深度学习与强化学习等）技术，“移”指移动互联网技术，“云”指云计算技术，“物”指物联网技术，“区”指区块链技术，“5G”指第五代移动通信技术。［1］数智技术给社会生活带来了深刻的变革，也为传统课堂教学模式的改变提供了契机。叙事是人类的一种价值认知和表达活动［3］序2，广泛存在于人类社会实践活动中。学者申丹等对叙事下了这样的定义：通过语言或其他媒介讲述发生在特定时间和空间里的故事，具有传递信息、表达观点、塑造认知以及价值教化的功能和目的。思政课叙事就是以思政课程为媒介，叙述与思政课教学内容相关的故事及事件，使学生从故事或事件中深受启发，提高思想认识和树立正确观念。但是，在以往的高校思政课教学中主要通过口头讲述或者PPT等方式进行叙事，容易使思政课教学出现亲和力不足、生动性不够、创新力不强等问题。高校需要紧紧跟随社会数智化转型的趋势，在思政课叙事中采用人工智能、大数据、虚拟现实、云计算等技术，促进思政课由简单“叙述”走向结合技术的多样“数叙”［4］。一、数智技术对高校思政课叙事方式变革的深刻影响在计算机技术迅猛发展的形势下，高校思政课采用数智技术进行教学逐渐常态化，这不仅深刻影响着师生的思想行为、认知方式、表达范式，而且改变了思政课叙事的方式、内容、环境等。（一）叙事方式由单一性向多元化转变，交互性和个性化体验增强思想性、理论性是思政课的基本特征，坚守理论性、发挥价值引领作用是思政课教学的本质要求，这就造成了传统思政课叙事偏向说理。这样的教育方式多从学科教育目标出发，而非基于学生的发展需求。此外，传统思政课叙事是依照教材内容统一灌输，缺乏针对学生个体差异的精准滴灌，导致学生对思想政治理论的接受程度较低。在教学信息化改革背景下，高校积极引入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数智技术建设思政课智慧教室或平台，利用各类智能装备生动、形象地呈现叙事内容，精准推送相关叙事资源，利用交互技术促进课堂互动和提供个性化体验，使教学叙事方式变得更多元化，从而更大程度满足学生“听故事、讲故事、传播故事”的学习需求。（二）叙事内容由简单固定向多元变化衍化，内容吸引力提高叙事内容是连接叙事者和受叙者的桥梁和纽带。［3］75传统的思政课堂中，教师作为叙事者，受本身知识储量、专业视野等限制，更多是沿着宏大叙事的思路讲述思想政治理论，缺乏对学生现实生活的观照，导致叙事内容“远”“空”“泛”。相比之下，数智技术支持下的智慧课堂叙事内容更为丰富多元。各个网站平台就像一个个知识群，互联网将这些知识群联结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信息库。教师利用智慧平台及大数据的推送机制获取丰富的思政课教学素材与资源，包括典型案例、热点话题、时政要点、国际要闻等，再将其融入课程内容进行具体、细致、生动的叙述，更能吸引学生，促使学生对叙事内容入脑入心。同时，数智技术的应用为思政课内容提供了更多的承载体，常见的有短视频、微课、动画、全景视频等，它们将抽象的思想政治理论具象化、生动化，有助于提高学生的学习兴趣和理解能力。（三）叙事环境由现实空间向虚拟空间拓展，开放的智慧教学场域形成数智技术的应用给思政课叙事环境带来了显著变化，由有限的物理空间拓展到无限的虚拟空间，形成了开放性的智慧教学场域，为学生提供了更广阔的学习空间。2021年6月，由中国联通承建的国家开放大学首批5G智慧教室正式投入使用，将5G、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新一代数字技术带入课堂。在智慧教室中使用智能交互平板、智能黑板、投影机与无线投屏设备、穿戴式智能设备等智能教学设备，构建多重生动的叙事场景，极大地改变了思政课叙事环境。例如，利用虚拟现实技术创设革命历史虚拟场景，使学生突破现实环境的局限，获得身临其境的感受，展开与历史人物的互动，增强学习的“在场感”。二、数智技术应用下高校思政课数智化叙事的方式随着数智时代的到来，数智技术广泛应用于高等教育领域，使高等教育的方式、手段发生了深刻变化。思政课是高校开设的理论性较强的公共基础课程，应用数智技术展开教学，可以使课程的叙事方式由理论灌输向数智化转变，提升教学效果。（一）数智技术从叙事结构多层面嵌入，打造立体式叙事格局结构常被视为叙事中的一种场面架构，涉及复杂的要素，包括故事或叙事的顺序、风格和组织方式等。传统的思政课叙事多为单向线性结构，教学的要素和流程按特定的顺序排列，呈一对一的线性关系，且遍历方向为单向。这样的叙事结构强调知识的线性传递和顺序学习，具有较强的连贯性、系统性、可控性，通常更适用于数学、物理、化学等强调知识逻辑顺序的学科中。思政课属于人文社科类，更多是遵循基础内容、通识内容和主导内容等次序展开教学，基础内容要详细地讲，通识内容要简洁地讲，主导内容要深入地讲，这要求叙事结构更加灵活。但是，传统思政课叙事受主客观多方面的条件限制，叙事结构多为封闭的、僵化的、碎片化的线性形态，这无法突出学生的主体地位，不利于学生创新思维、探索意识的培养。随着数智技术广泛应用于思想政治教育领域，传统思政课叙事结构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将数智技术从多层面嵌入思政课叙事结构，可以打造立体式叙事格局。首先，在传统课堂中教师是主要叙事者，由其梳理事件、阐释事实，引导学生在故事或事件的叙述中学习思想政治理论。在人工智能、融媒体、虚拟现实等技术加持下，除了教师与学生，多媒体设备、人工智能设备等都可以作为叙事者，这在一定程度打破了传统教师单向灌输的封闭式叙事结构，为课堂提供更多的叙事素材与资源。其次，传统的思政课叙事时间、空间通常局限于线下课堂，在数智技术助力下，教师可以利用线上的远程会议软件、直播软件、社交软件等，在任何时间内展开教学。如腾讯会议软件可以提供远程的音视频通话功能，在师生双方在线的情况下，可以进行自由的交流，这较线下的课堂教学更能激发学生的表达愿望，有利于构建交互式的线上叙事格局。再次，思政课数字化的叙事语言不再是单一的口头语言或书面语言，而是融合了生动的多媒体语言，以图片、动画、音频、视频等更直观、更灵活的方式完成故事的讲述或教学事件的阐述，为学生提供沉浸式叙事体验。例如，进行思想道德与法治课《做新时代的忠诚爱国者》章节内容的教学时，教师可以利用广西博物馆虚拟展厅，带领学生云参观革命战争主题的展品，使学生在物品、场景的叙事中加深对革命的感悟与理解。（二）数智技术赋能多种叙事形式建构，营造沉浸式的氛围叙事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视为讲故事，场景是故事的必要元素。高校传统的思政课叙事场景单一，叙事形式也比较简单。随着数智技术广泛应用于教育领域，许多思想政治教育场景的建构中出现了数智技术的影子。数智技术应用于思政课叙事，有利于实现叙事内容的可视化、强化教学的在场感、营造沉浸式的氛围，吸引学生进入思政课生动的故事情境当中。一是建构交互式的叙事形式。交互即交流互动，是要素之间直接或间接的相互作用。［5］思政课堂的交互则指师生之间进行行为的互动及思想的交流。人机交互是智能技术的显著优势，思政课教师可以利用智能技术这一特性构建交互式的叙事模式。例如，图形用户界面是操作系统和应用程序中最常见的交互方式。在平板电脑或智能手机上通过点击图形元素（如按钮、菜单、窗口等）或使用鼠标、键盘等输入设备进行交互，这种操作为学生参与在线互动叙事提供了可能。此外，运用人工智能专用工具如智能机器人、智能穿戴设备等，可以捕获识别人机交互过程中的语音、表情、手势等信息，教师通过这些信息了解学生真实的学习情况，制订下一步的互动叙事策略。二是构建沉浸式的叙事形式。传统的思政课叙事较多借助口头语言、文字、图片等完成，这较难实现沉浸式叙事。沉浸式叙事是VR（虚拟现实）、AR（增强现实）、三维建模、全景摄影等数智技术融合环境下的新兴叙事形态，通过技术设备还原现实场景，创设出沉浸式的叙事空间，使受众沉浸式地体验故事的发展。在沉浸式的虚拟空间中，人们获得身临其境的沉浸感来源于对虚拟世界的多点映射和多重感知［6］。当前，部分高校建设了思政课虚拟仿真实验室，教师在教学过程中运用VR、AR、MR（混合现实）等技术进行沉浸式叙事。如讲述长征历史事件时，以“飞夺泸定桥”为叙事的切入点，利用虚拟仿真技术创建“飞夺泸定桥”虚拟场景，让学生在沉浸式的体验中加深对故事蕴含的长征精神的理解，激发心中爱国情感。三是构建动态化的叙事形式。传统思政课通常遵循固定的叙事形式，每个主题有固定的叙事思路，通常先讲理论要点，然后融入案例（故事），这种一成不变的叙事套路难以调动学生的学习积极性。数字媒体的大量数据信息流动与迭代为思政课叙事提供了动态变化的机会。教师以技术搭建实时性、互动性、双向性的叙事交流平台，师生、生生之间在平台就叙事话题与内容进行交流、互动，有利于实现教学主体的双向动态交流。例如，思想道德与法治课中静态的乡村振兴内容，在媒体视听技术支持下动态呈现，可以为学生解读乡村振兴提供更多视角，加深学生对乡村振兴建设情况的了解，激发学生参与乡村建设、家乡建设的意愿。（三）数智技术推动思政课叙事过程无边界，突破传统叙事时空局限数智技术的应用打破了传统思政课叙事的固定封闭的时空，拓展了叙事活动的边界。无边界是指时间上的连续性和空间上的贯通性。利用数智技术与设备打破传统思政课叙事过程边界，有利于进一步延展原来叙事活动的时空的边界，打造泛在化的叙事场景。目前，智慧教学平台、系统众多，其丰富的资源与多样化的功能为高校思政课叙事活动的广泛开展创造了条件。移动网络与平板电脑、智能手机等应用使智慧教学平台也变成可移动式，更便于叙事活动的开展。如将“雨课堂”“慕课堂”“学习强国”等应用软件安装在智能手机上，学生便可以随时随地展开思政课学习，进行交互性的叙事讨论等。智能学习伴侣是基于人工智能和数据分析等技术，依托专业的机器学习和智能画像工具精准把握学生的个性化学习需求，为课程的精准叙事提供了丰富的资源。总体而言，数智技术赋能思政课教学突破时空局限，使叙事活动更加灵活地开展，推动叙事过程无边界。此外，数智化叙事方式更能满足大学生对自主式、灵活化、个性化学习方式的追求。三、数智技术应用下高校思政课叙事的反思将数智技术融入高校思政课叙事之中，可以提高叙事效能，促进学生对思想政治理论知识的掌握与运用。然而，在实践中完全抛弃传统的叙事方式，盲目追求教学叙事场景的数字化、智能化、网络化，容易导致教学叙事目标偏离、过程失真。因此，在数智技术下开展高校思政课叙事，需要聚焦思政课堂而非技术应用场景，避免叙事过程中出现技术的异化。一是要严格遵循技术伦理准则。人在利用技术的过程中，不可避免面临技术伦理的风险与挑战。数智技术伦理涉及信息安全、数据隐私、算法公正、人工智能责任、数字鸿沟等多个方面。如果高校在学生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不能正确利用它，那么容易导致侵犯个人隐私、数据滥用、算法歧视、信息安全等风险增加。因此，高校思政课教师利用数智技术展开叙事，必须严格遵循技术伦理规范，确保叙事内容的正确性、可靠性。二是要避免过度依赖技术，防止人的主体地位丧失。随着高校思政课叙事数智化，叙事的亲和力和针对性有所提升，这更好地激发了教师“教”和学生“学”的热情，提高了“教”“学”效果。但是，如果将教学叙事的重心都放在智能技术应用之中，容易导致师生自主性被数智技术消解。例如，学生向对话机器人提问获得现成的答案，将其作为叙事的素材，缺失了思考与探索的学习过程，容易造成学生思维惰性。又如，算法推荐是基于海量数据和大数据分析挑选出符合师生兴趣、关注的内容进行推荐，长此以往，师生会陷入信息茧房或信息孤岛之中。对此，高校思政课叙事要坚持以学生为中心，以解决教育问题为核心，避免过度依赖数智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