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旅游地的居民生计响应及影响因素研究-以长沙县锡福村为例_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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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I页共16页引言研究背景当前,中国正处在巩固脱贫攻坚的成果与持续推进乡村振兴战略的叠加期、交织期。推进乡村全面振兴、克服城乡收入差距过大是中国当前的重点目标之一。旅游业的发展,是中国实现乡村振兴伟大战略和农村脱贫致富攻坚蓝图中的重要一环。现如今,随着旅游业蓬勃发展,中国已经步入了大众旅游的新时期,乡村旅游作为朝阳产业以其强劲的活力促进了乡村旅游地的经济社会发展,大大转变了村民生计方法,丰富了村民的生计资本结构,从而改善了广大乡村居民的生存水平。对大部分依靠乡村旅游和务农为主要收入的乡村旅游地,如何让居民生计得到改善,使其脱贫致富逐渐成为近两年国内学者所关注的问题,并因此提出了相关的多样化解决措施。而居民生计响应也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居民生计的改善情况。通过阅读大量居民生计领域的文献,了解到居民生计作为新视角,为学术界研究乡村旅游地发展提供一些参考。国内外研究综述生计概念相关研究“生计”的概念因研究者的不同而不同,因为他们研究的偏向不同,所以对定义的侧重点也不尽相同。“生计”一词的定义,最初是由Robertchambers于30世纪年代中期所提出,被解释为建立在个人能力、资本和活动经验基础上的生活方法和谋生手段[1];如果这种方式能够在面临压力和冲击时迅速恢复,以及可以在不过度耗费资源的同时维持甚至提升居民的能力和资产,那么这种生计具有可持续性[2];Singh(2000)等在《让生计可持续》中指出“生计系统是由一系列复杂多样的经济、社会和物质策略构成的,人们通过选择,获得机会和资源,同时在不妨碍他人目前或未来的谋生机会中,实现稳定的生计[3];李斌(2005)指出资本、行动和能力是生计的核心要素,三者相互影响,例如:个人选择生计策略以自己的资本状况为依据,也就是行动,生计策略(行动)影响生计资本,生计资本反过来对选择生计策略(行动)的能力也有一定的影响[4];苏芳,徐中民,尚海洋(2009)将生计理解为维持生活所采取的将自己的能力、资产以及策略结合的方法,这是从可持续发展的视角来定义的[5];李昌荣、傅春(2011)将生计理解为生活的水平,认为生计要远远高于工作、收入等概念,并以生计水平来表达[6]。目前,在学术界被广泛接受的生计概念是指生存行为及其可持续目标性:生计作为人类谋生的手段,居民根据个人能力、家庭拥有的资产(包括储备物、资源、权利等)情况,组合并实施谋生活动,满足人们生存和发展的需要。生计响应的相关研究在当前学术界把生计认为是一种谋生手段的视角下,游俊、李晓冰(2019)把生计主体在应对自然灾害、社会冲突等消极的外界因素或适应积极干预过程时,主动或被动地对外部环境“冲击”的感知、意愿及行为称作生计响应[7],生计响应的行为可以发生在生计资本、生计方式、生计产出和生计空间等不同的维度上。随着生计的内涵不断被丰富和扩展,学者们不仅提出了可持续性生计的概念,还提出了可持续性生计分析框架,而有关生计响应分析框架的提出始于李晓冰及所在团队(2019)发布的第四部连片特困区蓝皮书[8]。李晓冰及所在团队从“人业地”耦合的视角出发,依据可持续生计理论,建构出符合“生计响应—多维益贫—持续脱贫”产业减贫逻辑下的“四维度三强度”的生计响应分析框架。生计响应分析框架中“四维度”是指生计资本、生计方式、生计产出和生计空间;“三强度”是指生计主体由于受外界环境影响而产生的感知、意愿、行动三类强度的反应集合。基于“四维度三强度”的生计响应分析框架,张纬,张芷彗,熊嘉芝(2018)实证分析贫困户生计响应分析框架中的四维度响应情况,了解了受产业扶贫策略影响的农户生计响应现状[9];丁建军,金宁波等(2019)在对武陵山片区3个乡镇的355户居民进行实地调查、收集数据后,运用李克特量表将农户对生计响应测度要素问题的回答进行得分计算,探究武陵山片区城镇化的农户居民响应[10];袁明达,夏文星(2019)从产业扶贫的角度出发,要求被调查农户从感知、意愿和行为这3个角度对各维度问题展开主观评价,然后采用主客观权重各占50%的方法确定兴果村农户生计响应各维度及强度的综合权重,以反映扶贫政策下兴果村的农民生计响应[11];张晓丹,刘芳(2019)以宁夏海原县贺堡村精准扶贫为例,运用了生计响应框架中的生计资本响应框架设计农户生计响应测度要素,探究生计资本对农户参与扶贫产业的影响[12];金宁波(2019)从农户生计响应的角度,对城镇化减贫的路径、机制和影响因素进行定性分析,揭示发生城镇化减贫效应存在差异[13];金惠双,吴雄周(2020)建构产业扶贫农户生计响应框架,运用熵值法计算贵州省贵定县谷兵村“四维度—三强度”的权重,探讨农户对产业扶贫的生计响应程度[14];蒋辉、蒋舒娜、周忠丽(2020)在深入调查的基础上,设计测度农户生计响应的指标体系,农户生计响应测度的基准权重则用熵值法和专家打分法来确定,运用SPSS软件对产业扶贫中农户生计响应水平进行分析[15]。目前,国内学者主要运用生计响应分析框架及生计响应测度方法度量不同地区、不同群体在产业扶贫或城镇化方面的生计响应情况,不断丰富和完善此分析框架和测度方法。生计响应影响因素研究主体为了满足自我生存和发展的需要而采用一系列手段进行谋生时,由于环境的变化、政策的实施等方面的因素,生计主体在做出响应的适应性过程中会受到宏观环境、外部条件及家庭因素的影响。李昌荣、傅春(2011)首先建立家庭特质与生计水平间联系的结构方程模型,分析家庭特质对居民生计水平的影响后得出结论:家庭特质显著影响农村居民生计水平,其中家庭人口数、劳动力数量对农村居民生计水平有负的影响[16];乡村旅游作为乡村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可替代发展方式之一,对居民的生计响应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贺爱琳、杨新军、陈佳、王子侨(2014)选取秦岭北麓四个不同旅游发展阶段的景区,依据英国国际发展署(DFID)可持续生计分析框架[17],分析了不同类型农户在乡村旅游影响下的生计响应,表明乡村旅游可以使居民生计方式和生计模式多样化[18];何昭丽,孙慧(2016)运用线性回归分析的方法,认为旅游是维持居民生计的一个重要手段[19];袁明达,夏文星(2019)考察了湖南省安化县兴果村两类群体(建档和非建档立卡户),数据显示,对农户生计响应状况具有显著影响的因素主要包括是否为建档立卡户、家庭自然资本状况、村支两委工作能力和风格及向银行贷款难易程度[12];城镇化的推进与居民对城镇化的生计响应密切相关。国外关于城镇化对农户生计影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东南亚和非洲等发达地区,着重探讨由于城镇规模扩大而造成土地流失所引起的农户生计响应[20];东南亚地区,Ghuncha(2011)研究了城镇化对农业用地类型和农村生计的影响[21];非洲地区研究了城市扩张对农户生计变化的影响[22];近年来,国内学者也越来越关注由于城镇化引起的农户生计响应,李小建(2009)对城镇化背景下农户的外部响应进行了更加系统的探讨,并重点研究了农户对城镇化的响应[23],李彩霞(2014)论述了西部少数民族地区城镇化发展对少数民族生计方式变迁的影响[24]。任国平、刘黎明,付永虎等以上海市青浦区182个行政村为样本,研究农户生计资本总量及其影响因素的空间分异特征[25]。镇玲等对武汉市江夏区农户被征地前后的生计变化进行了调查[26],丁士军等则应用改良后的可持续生计分析框架对农户失去土地前后生计的变化情况进行评估[27]。丁建军等(2019)量化分析农户的城镇化生计响应,研究表明外部环境没有显著影响农户城镇化生计响应,对不同响应维度和强度的影响却存在显著差别;家庭特质(劳动力数量、收入来源、年龄结构、教育程度和社会网络等)对城镇化的农户生计响应影响较为广泛[10];金惠双、吴雄周(2020)研究发现农户生计响应受到家庭、政策和社区因素的共同影响[14]。移民的生计响应是自然保护区解决生计问题的重要组成部分。生态移民推进过程中的核心问题就是移民后的生计问题,而不同的移民安置方式会对移民的生计造成不同程度的影响[28]。当前,我国生态移民的安置方式主要集中在城镇,这种制度安排将对“被市民化”的移民户的生计响应造成不同程度的影响[8];国外有关生态移民生计响应影响的研究中英国环境学家迈尔斯从环境层面和社会经济层面分析了环境变化和人口迁移引起的移民生计响应问题[29]。综合国内外的研究来看,对于居民生计的研究主要涉及经济学、地理学领域,并且主要是基于英国国际发展署提出的可持续生计框架(SLF)来分析不同群体的生计问题,将其应用于研究旅游发展、城镇化、产业扶贫政策等因素对居民生计带来的影响。对于居民生计响应的研究,目前学术界主要是运用生计响应分析框架来反应居民生计响应强度,其中生计响应分析框架的生计资本维度研究较多。但是由于现在探寻角度不足,研究主体主要集中在被宏观环境影响较大的地区,研究角度也存在局限性,少有关于乡村旅游地的生计响应研究,因此有关乡村旅游地居民生计响应及影响因素的相关性研究有待拓展。同时,目前对于居民生计虽已从定性与定量两方面去研究,但学者们基本上采用SLF去研究生计问题,研究的方法有待进一步地创新和深入。本文以湖南省乡村旅游重点村长沙县锡福村作为案例地,基于生计响应分析框架来研究锡福村旅游发展以来生计响应情况,并探寻其影响因素,为更好地发展当地乡村旅游提供有效地优化路径。研究思路本文将“乡村旅游地的居民生计响应”定义为研究核心,通过文献综述、资料查询、问卷访谈、定量的综合研究方法,将研究思路确定为了解国内外研究现状—选取案例地—借鉴生计响应分析框架确定测度体系—分析影响居民生计的因素。文章基于生计响应分析框架对锡福村的生计情况进行调查,结合实地调查结果设计生计指标,利用调查数据分析当地居民生计响应情况,并探究影响锡福村生计的因素并提出优化建议。二、研究区域与研究方法研究区概况锡福村位于湖南省长沙县北部,是长株潭半小时经济圈的核心区,辖25个村民小组,总面积14.86平方公里,居民1196户,农业人口4226人,全村耕地面积约3275.49亩,山林面积约14500亩,果园面积约1800亩。锡福村的旅游资源包括湘东48大古寨之一的罗王古寨、狮子山樊家尖战壕遗址、国家4A级旅游景区革命烈士杨开慧的故居遗址等。2020年,锡福村被评为“全国乡村旅游重点村”之一。在乡村旅游资源开发之前,锡福村居民主要以种植和养猪为生,生态环境受到严重污染。乡村旅游资源开发后,该村积极响应乡村振兴战略,大力培育特色产业,加强对生态环境的治理,取得显着成效。2019年4月被评为“中国最美乡村”。锡福村以乡村振兴和乡村旅游业为抓手,依托丰富的旅游资源和风土人情,全面推进乡村旅游发展,致力于打造具有山水生态观光、乡村休闲度假、人文体验的乡村旅游乡村民宿旅游目的地。2015年锡福村第一批民宿产业只有6户,如今已发展到了21户。2017年,锡福村每户民宿主人均分红收益19031元人民币,2019年春节期间的旅游收入达到20多万元。在锡福村实施“村集体经济+村民+企业”的经济模式之前,外出打工的人很多,人员流失严重,由于民宿业的兴起,调动了当地居民的积极性,让许多外出打工人员返乡创业。目前锡福村的民宿直接从业人数380余人,间接从业人数3270余人,带动农户912户。截至2021年末,实现旅游收入6000余万元,村集体经济突破300万元。由此可见,旅游业的积极发展,给居民的生活带来了积极影响,改善了居民生计。本文选取长沙县锡福村作为研究案例地主要基于以下两点考虑:首先,锡福村受乡村旅游发展的影响大,居民生计响应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其次,锡福村作为乡村旅游地在家庭特质、自然资本情况、收入来源等方面具有典型性。研究方法生计响应测度要素与评分参考丁建军等学者对居民生计响应的定义,乡村旅游地的居民生计响应可归纳为在乡村旅游资源开发的过程中居民在生计资本、方式、产出和空间等方面主动或被动地感知、意愿和行动反应。依据“四维度—三强度”响应分析框架[8],生计响应包括生计资本(自然资本、物质资本、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及金融资本)、生计方式、生计产出和生计空间4个维度的响应。为有效测度各个维度的生计响应情况,本文采用李克特5点计分法要求被调查居民从感知、意愿和行为3个角度对已设计出的各维度问题展开主观评价。借鉴张玮[9]等学者的指标划分,根据锡福村居民实际生计响应的情况,确定生计响应分析框架各维度指标。调查生计资本的测度指标主要包括由于村里旅游产业开发的影响,农户家中土地流转或征收情况、房屋及家居(家电、家具)添置或修缮情况、与邻里、亲戚、朋友的关系变化、个人见识与技能的增长、居民存钱、买保险等的便利程度变化。生计方式的测度指标包括锡福村居民从事经济活动的类型和方式(种植、经营民宿)以及外出兼业情况受村里旅游产业开发的影响。生计产出的测度指标是指由锡福村旅游发展引起当地居民收入的水平高低变化、收入来源渠道的多少以及收入受自然灾害或市场环境影响情况。生计空间的测度指标是指居民就医、就学、就业、购物等日常活动受旅游发展的影响。响应维度与强度的权重确定运用主客观综合赋权的方法来确定各个维度和强度的权重。其中,主观赋权结合五位专家的意见综合确定生计资本、生计方式、生计产出、生计空间和响应强度的相对重要性方面的权重。客观赋权则采用熵值法。最后,将主观权重和客观权重各占50%来确定锡福村居民生计响应各维度及各强度的综合权重。具体权重见表1。生计响应指数测算根据各响应维度和强度的权重以及对应的测度要素评分可计算出锡福村居民的生计响应指数。利用公式计算各维度的生计响应指数如下:综合生计响应指数为:式中:Wmn为第m个响应维度第n类响应强度的权重;Smn则为第m个响应维度第n类响应强度的李克特量表得分。生计资本响应指数为:生计方式响应指数:生计产出响应指数:生计空间响应指数:表1居民生计响应基础权重数据来源与数据分析数据来源锡福村农户的数据主要来源于村委资料的收集及实地调查。资料收集包括锡福村的发展史、旅游资源开发情况等。实地调查包括对村民进行问卷调查和半结构式访谈。首先对锡福村相关管理人员和民宿老板们进行半结构式访谈,然后采取随机抽样的方式对村民进行问卷调查。为了保证问卷的完整性和科学性,本人于2021年12月26-28日前往锡福村进行了预调查,调查内容涉及目前旅游经营状况及大体经济收入情况等。根据预调查情况设计出问卷于2022年1月10-20日集中问卷,填写问卷的时间为10-20min,共发放问卷160份,回收149份,有效率93.13%。问卷调查的内容主要包括两个层面,一是居民基本状况(被查者年龄、收入来源、教育程度、劳动力数量等),二是依据生计响应分析框架模型,对相应的指标设计测度要素和问题。访谈与数据收集同时进行,半结构式访谈旨在了解乡村旅游地居民生计响应的影响因素,内容包括:①锡福村基本情况及旅游景区发展历程;②相关企业与预期政府对锡福村景区发展的规划与思路、管理理念或方法、景区现从业的人数与收入;③旅游开发以来居民生计情况变化与影响。数据分析生计资本响应情况分析居民生计资本响应细分为自然资本、物质资本、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和金融资本响应这5个2级指标,各指标响应情况的调查结果如表2所示。从调查结果来看,居民自然资本响应情况较好。如表2所示,锡福村居民在感知、意愿、行动三个强度的得分为3.80、3.62和3.18,均明显高于中间值2.50,且呈下降趋势,表明锡福村在乡村旅游发展中自然资本的响应情况较好,绝大部分居民不仅了解乡村旅游发展给耕地、林地、菜地等自然资本征收或流转带来的积极效应,也愿意将这些自然资本征收或流转出去并付诸行动。但自然资本响应情况中的下降趋势也表明真正愿意将自然资本征收或流转出去的锡福村居民比例还有待提升。居民物质资本响应的感知和意愿强度较好,行动强度相比之下颇有差距。由表2可知,锡福村旅游开发中居民物质资本响应感知和意愿的强度分别为3.95、4.60,说明多数锡福村居民了解旅游发展对房屋及家居修缮与添置产生的推动效应,并对这一推动效应加以扩散有强烈意愿。与此同时,被调查居民的行动强度得分仅为2.75,略高于中间值2.50,说明锡福村居民在行动上比较滞后。居民人力资本响应的感知和意愿强度较好,行动强度略低。根据表2,锡福村在旅游发展的影响下居民人力资本响应的感知得分为3.90,表明随着乡村旅游的发展广大居民已经明显地感受到见识、技能及教育的重要性。居民意愿得分为3.99,稍高于感知得分,表明随着对见识、技能及教育重要性的深入了解,锡福村居民希望在上述方面有所提升的意愿也在逐步增强。居民行动得分仅为2.95,跟感知和意愿得分相差较多,表明居民在见识、技能及教育等人力资本方面的实质性提升还未达到预期。居民社会资本响应的感知和意愿强度较好,行动强度低。据表2可知,锡福村居民在乡村旅游发展中社会资本响应在感知和意愿强度上的得分分别为3.78和4.12,表明锡福村农户不仅开始了解到邻里、亲戚和朋友关系等社会网络资源由于旅游发展而得到改善,并且强烈希望社会网络资源能够更加丰富。与此同时,居民整体行动得分仅为2.65,略高于中间值2.50,表明居民在社会网络资源各方面的实质性改善还远远不够。居民金融资本响应整体一般。由表2可知,锡福村居民金融资本响应在感知、意愿和行动三强度上的得分分别为2.98、2.76和2.51,呈递减状态,说明锡福村存在很多居民不仅没有感受到已接触到的金融产品、金融业务及与金融机构互动的频率与方式有何明显变化,而且对金融资本的改善也没有太大的热情,进而做出的实质性行动也大大缺乏。为进一步了解锡福村居民整体的生计资本响应水平,利用上述式(1)计算锡福村居民生计资本响应指数。如图4所示,计算得出锡福村整体生计资本响应指数为3.21,比中间值2.50高,说明整体生计资本响应水平尚好。表2生计资本测量结果生计方式响应情况分析生计方式响应方面,整体响应情况较好。如图1所示,锡福村居民生计方式响应感知强度得分为3.91,意愿强度得分为4.03,行动强度为3.89,一方面说明锡福村大多数居民比较了解旅游发展对生计方式改变带来的促进效应,另一方面,对于旅游发展能进一步优化生计方式(经济来源)的意愿高,并且愿意参与到促进旅游发展的事业中来,做出实质性的改变。为探究锡福村居民生计方式响应的整体水平,利用式2来计算生计响应指数,如图2所示。被调查居民整体的生计方式响应指数为2.91,响应情况一般,说明伴随着锡福村旅游发展,虽有一部分居民感知到其影响并付诸行动,但仍存在一些居民不愿意改变传统的生计方式,锡福村整体生计方式还有待改善和拓展。生计产出响应情况分析从生计产出响应的得分情况来看,整体响应情况较好。如图1可知,锡福村居民生计产出响应感知强度得分为4.22,表明锡福村居民非常了解旅游发展引起的产出水平、收入渠道以及市场条件等方面的影响,居民生计产出响应意愿强度得分为4.38,表明锡福村居民十分希望旅游发展能够提高产出水平,拓展收入渠道,减轻受自然灾害的影响及密切与市场的联系,居民生计产出响应行动强度得分为3.99,表明锡福村居民在乡村旅游发展中行动力较强。为进一步分析锡福村居民生计产出响应的整体水平,利用式(3)计算锡福村居民生计产出响应指数,如图2可知,锡福村生计产出响应得分为2.75,整体水平一般,表明伴随着旅游业的发展,提高收入稳定性、减轻受市场环境的影响等方面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根据调查,造成这种响应情况的原因与近两年的新冠疫情有关。自新冠疫情爆发以来,旅游业遭受重创,锡福村的乡村旅游业也颇受打击,整体收入水平有所下降,因此整体生计产出响应情况一般。生计空间响应情况分析居民生计空间响应情况较好。据图1可知,生计空间响应感知、意愿及行动强度的得分分别为4.16、4.10、4.34,表明锡福村多数居民感受到了旅游发展对自身生计空间带来的影响,并且十分希望旅游发展能够进一步丰富和拓展生计活动的空间,与此同时,教育、医疗等方面伴随着旅游发展得到了大幅度的改善、居民的就业机会大幅拓展。为深入了解锡福村居民生计空间响应整体水平,利用式(4)计算锡福村居民生计空间响应指数,如图2所示,被调查居民整体生计空间响应指数为3.66,表明锡福村居民就业、就学、就医、购物、娱乐等生活空间范围得到有效拓展,对外联系也增多,整体的生计空间随着旅游发展有了较为明显的改善与提升。图1居民生计响应情况生计响应综合指数为系统考察锡福村居民综合生计响应总体特征,利用式(5)计算锡福村居民综合生计响应指数。如图2所示,被调查居民整体综合生计响应指数为4.01,表明在旅游发展中,实质性地改善了锡福村的生计情况,提高了当地居民的生活品质,整体生计响应情况较好。图2居民生计响应各维度整体响应指数锡福村生计响应的影响因素分析目前学界对生计响应的影响因素研究主要从外部环境、政策因素、家庭特质三大方面进行。借鉴各研究者的研究并结合锡福村实际调查情况,根据调查问卷及半结构访谈收集到数据及信息,选取年龄结构、劳动力数量、受教育程度、家庭收入来源、自然资本状况这五大主要因素来研究其对锡福村居民生计响应的影响情况。不同年龄结构对生计响应的影响不同借鉴以往学者对年龄结构的划分方式[10],将被调查居民家庭划分为“有14岁以下小孩和60岁以上老人”、“有14岁以下小孩,无60岁以上老人”、“无14岁以下小孩,有60岁以上老人”、“所有人年龄都在14~60岁”四组来探究年龄结构对生计响应的影响情况。如图3所示,被调查的149户居民中,“有14岁以下小孩,无60岁以上老人”的户数最多,有83户,占调查总体的55.7%,而“所有人的年龄都在14~60岁”的户数最少,只有18户,仅占总体的12.1%。在调查中发现,家中有小孩无老人的居民对生计响应的情况较积极,家中无老人无小孩的居民对生计响应的态度比较消极。图3年龄结构家庭劳动力数量对生计响应的影响不够显著根据以往的研究,对于扶贫地区,家庭劳动力数量越多,越有利于增强居民生产力,从而提高经济水平;对于非扶贫地区,家庭劳动力数量对生计水平的影响是反方向的[16],但调查发现,锡福村劳动力数量在对其生计响应各维度上的影响并无明显差异,这与前者相异。探究其原因为锡福村自旅游发展以来,所带来的经济收益使之前外出务工的劳动力回到家乡参与从事旅游行业,劳动力数量在各家各户之间无明显差异,大多为2-3人,因此锡福村生计响应几乎不受家庭劳动力的影响。受教育程度对生计响应的影响比预期小根据经验,居民教育水平越高,对生计资本的影响越大,从而增加生计水平。然而,根据调查发现受教育程度对生计响应的影响并没有预期高。如图4所示,锡福村被调查居民中,最高受教育程度为初中的最多,共80户,占总体的54%其次为高中,共35户,占总体的23.5%,最少为大专或本科及以上学历,仅有11户,占总体7%。这表明锡福村居民受教育程度多为初高中,在这一阶段仅学习基础性的科学知识,进入大学学习专业技能或知识的人较少。即使家中有高学历居民,也并不在锡福村工作,因而使得锡福村不同受教育程度的居民在旅游发展中没有表现出生计响应的根本性差异。图4受教育程度收入来源对生计响应的影响较为显著收入来源的多寡影响生计响应的高低。由图5可知,锡福村被调查的149户农户中,以务工为主要收入来源的居民最多,共77户,占被调查总体的51.7%;其次为以种植或养殖为主要收入来源的居民,共36户,占总体24%,以经商为主要收入来源的共31户,占总体的20.8%;其余5户则从事其他行业。调查发现,不同收入来源的居民在生计响应各维度上存在差异,以务工或经商为主要收入来源的居民生计产出响应较好,以种植或养殖为主要收入来源的居民生计空间响应情况略差,因此,不同收入来源对锡福村生计响应影响较为显著。图5收入来源类别自然资本状况显著影响生计响应居民拥有自然资本状况是影响生计资本响应的重要因素之一。由图6可知,被调查居民所拥有的自然资本的整体状况较好,其中,居民拥有自然资本数量多质量都好的共76户,占总体的51%;数量少且质量差的共15户,占10%;数量好质量差或质量好数量少的共30户,占20.1%;数量和质量都一般的28户,占被调查总体的18%,调查发现锡福村自然资本的响应情况较好,由此可以看出,自然资本的状况对生计响应具有显著影响。图6自然资本状况结论和优化路径结论本文借鉴了基于“生计资本、生计方式、生计产出、生计空间”四个生计响应维度和“感知、意愿、行动”三个生计响应强度的“四维度——三强度”生计响应分析框架,采用了定性和定量相结合的方法,以及实地走访、问卷调查及半结构访谈等多种调查方式,以湖南省长沙县锡福村为案例地,测度了当地居民在旅游发展中的生计响应情况。根据本文锡福村生计响应情况及影响因素这两个主要研究内容,将研究结论阐述为以下几个方面:生计资本整体响应较好,行动强度弱从综合指数来看,锡福村整体生计资本响应水平较好,但在感知、意愿、行动三强度中,行动强度低。生计资本5个二级指标中,除了自然资本三强度响应情况都明显外,物质资本、社会资本、人力资本、金融资本这四个指标的行动强度得分都只略高于平均值2.50分,表明在旅游业的影响下,虽然生计资本的规模得到了提升,但是行动还未跟上发展的步伐。五大资本中,自然资本的响应得分最高,表明锡福村拥有良好的生态资源基础和潜力;金融资本响应处于较低水平,居民金融业务流动少,利用现有的金融资本等手段来改善生产经营情况的行动力不足。居民综合生计响应指数促进乡村振兴基于综合加权法测度的各维度生计综合响应指数表明,①锡福村居民生计综合响应、生计资本响应、生计方式响应、生计产出响应呈依次递减趋势,但生计空间响应有所回升,超过生计资本综合响应指数得分。由此可见,旅游发展较为明显地优化了居民生产、生活的空间,为锡福村居民在就业、就学、就医等方面提供了多种机会、渠道,并有能力去积极、切实地改变自身的生计情况,但生计方式和生计产出的提升还远远不够,现代化产业劳作方式掌握不够,收入稳定性有待进一步加强。如何带动居民丰富获得收入的途径并增加经济、社会收益,依然是锡福村政府亟待解决的问题。②5个综合生计响应指数对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生活富裕均有正向作用,对乡村振兴具有显著促进作用。多种因素影响居民生计响应总体来说,乡村旅游地的居民生计响应的影响因素主要包括居民年龄结构、家庭劳动力数量、居民受教育程度、收入来源以及居民所拥有的自然资本状况这五大因素。这些因素可能会显著影响居民生计响应,也有可能影响效果不够明显。深入研究发现,拥有自然资本数量多且质量好,家庭成员中有小孩或有老人,收入来源以经商或务工的居民有着更广维度和更高强度的生计响应。优化路径大力引进人力,加强人才培养锡福村居民作为生计感知的主体,提升居民的能力尤为重要。研究结论可知,锡福村居民整体文化教育水平偏低,并且缺乏专业技能性强的人才。因此,一方面应提高居民的整体教育水平,开设一些有针对性的培训。比如,对于从事旅游经营的居民户,加强职业教育和旅游经营所需技能的培训,从而提高自身的旅游竞争力;对于非直接参与旅游经营的居民户,提供实用的技术培训,让其对生计方式的选择有更多的可能性。另一方面,应引进一些能促进旅游发展,切实改变居民生计情况的人才,以此来提高锡福村的人力实力,让生计得到可持续发展。与此同时,锡福村居民也应积极主动地参与旅游就业或创业,增强自我当家作主意识,以便更好地融入新的生计方式中来,为乡村发展献言献策。创新特色产业,加大信息宣传特色产业是乡村旅游地的立身之本,坚持发展特色产业才能具有市场竞争力。经调查发现,锡福村的民宿业及一些特色种植对游客有较大吸引力,因此,依照此优势,企业应在原有的基础上对其特色产业进行创新,发掘出更多的产业“亮点”以吸引游客眼球,打造特色品牌,增强产业内生发展动力及经济产出效益。锡福村虽有较好的旅游资源,但其仍存在一些信息渠道缺乏的现象,这成为了锡福村整体旅游业发展的桎梏。企业应搭建信息平台,依靠大数据,拓展宣传渠道,让更多的人了解到锡福村,比如:开通微博、小红书、微信公众号等账号,通过图文并茂的方式,对锡福村的特色产业及旅游资源进行宣传。政府积极干预,关注居民利益政府是旅游发展过程中的重要角色,强而有力的政府干预有利于充分发挥旅游对当地经济的促进作用,改善居民生计。政府应积极把握好旅游基础设施投资、旅游项目用地征用、旅游项目方向的调控,合理规划自然资源,最大限度地提高居民的利益。此外,居民对生计改善最直接的体现是经济收入与福利待遇的提升,政府应给予从事旅游生计活动的居民一定的补贴,提高其生活水平,并通过积极招商引资建立社会公众基金,完善锡福村的基础设施,拓展居民生计空间,从居民的利益出发,为居民谋福利。不足与展望研究不足本文研究虽基于生计响应分析框架对锡福村的各维度生计响应情况进行了研究分析,并探究了其影响因素,但仍存在以下不足:一是对锡福村样本的数量不够,且没有根据不同农户类型加以区分分析;二是在分析影响因素时,变量的选择上考虑不足,比如政策因素、社会因素等;三是没有从不同时间、空间等不同去分析锡福村居民生计响应情况,深层次分析不够;四是运用的分析方法还有待改进创新。展望本文虽存在诸多问题,但经过对锡福村的研究成果,可以展望未来的研究方向:首先,关于乡村旅游地的生计响应的研究,可以多维度多角度去分析。生计因其复杂性,依靠单一理论解决不了生计问题。有关生计响应的研究可以结合经济学、心理学等多个学科交叉研究与交流,以形成完整的生计研究体系。另外,构建更为完善的指标评价体系和评价方法,减少主观性,为乡村旅游发展改善居民生计响应情况提供更多的参考价值。参考文献[1]CHAMBERSR,CONWAYG.SustainableRuralLivelihoods:PracticalConceptsforthe21stCentury[M].InstituteofDevelopmentStudies(UK),1992:5-9.[2]Seoones,I.Sustainablerurallivelihoods:aframeworkforanalysis[R].Brighton:IDSWorkingPaper1998:72.[3]纳列什·辛格,乔纳森·吉尔曼,祝东力.让生计可持续[J].国际社会科学杂志,2000,17(4):77-86.SINGHN,GILMANJ,ZHUDongli.Sustainablelivelihoods[J].InternationalSocialScienceJournal,2000,17(4):77-86.[4]李斌.生态家园富民工程“三位一体”项目对宁夏盐池县农户生计影响的研究[D].北京:中国农业大学,2005.[5]苏芳,徐中民,尚海洋.可持续生计分析研究综述[J].地球科学进展,2009,(1).[6]李昌荣,傅春,校建立.家庭特质对农村居民生计水平的影响研究——以江西省为例[J].江西社会科学,2011,31(10):232-235.[7]游俊,李晓冰.生计响应视域下的产业扶贫益贫机制研究——以贵州省瓮安县为例[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19,40(10):185-192.[8]游俊,冷志明,丁建军.中国连片特困区发展报告(2018-2019)[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9.[9]张纬,张芷彗,熊嘉芝.民族地区农户产业扶贫生计响应及其优化分析——基于湘西州三个贫困村的实地调查[J].市场论坛,2018(07):20-26.[10]丁建军,金宁波,贾武,等.武陵山片区城镇化的农户生计响应及影响因素研究—-基于3个典型乡镇355户农户调查数据的分析[J].地理研究,2019(8):2027-2043[11]袁明达,夏文星.产业扶贫中农户生计响应特征、影响因素及对策——以湖南省安化县兴果村为例[J].农业科学研究,2019(9):66-75.[12]张晓丹,刘芳.生计资本对农户参与扶贫产业响应状态的影响——以宁夏贺堡村为例[J].农村经济与科技,2019(9):67-70.[13]金宁波.基于农户生计响应的城镇化减贫成效分异研究[J].农村经济与科技,2019(15):138-139.[14]金惠双,吴雄周.产业扶贫农户生计响应研究——以贵州省谷兵村为例[J].农村经济与科技,2020(1):170-172.[15]蒋辉,蒋舒娜,周忠丽.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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