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学史元代文学剖析

中国文学史（二）

元代文学

主讲：徐希平

绪论元代社会历史特点：一、版图辽阔，促进南北各民族文化东西方各地区文化交流。2、元朝统治者残酷实行阶级与民族压迫，政治极为黑暗，社会矛盾尖锐复杂。民族矛盾：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南人阶级矛盾：“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匠、八倡、九儒、十丐”（谢枋得《叠山集》）。3、思想文化方面，杂糅传统思想与各种宗教来统治人民，同时又带有游牧部族的固有特性。二、元代文学特点1、代表了新的趋势，即文学对象的下移；白话文学大发展；叙事文学大发展。2、文学的价值发生改变，功利性、娱乐性增强。3、各体文学样式并进，成绩最突出的是“元曲”。元曲定义：广义指散曲和杂剧；狭义专指杂剧。第一章：杂剧的兴起与繁荣王国维《宋元戏曲考》第一次高度评价元曲此前有元末罗宗信《中原音韵序》：“世之共称唐诗、宋词、大元乐府，诚哉。”明•臧懋循《元曲选》等同样如此。大多正统评论者鄙视之，视为诲淫诲盗。王国维曰：独元人之曲，为时既近，托体稍卑，故两朝史志与《四库•集部》均不著录，后世硕儒皆鄙弃不复道，而为此学者大率不学之徒，即有一二学子以余力及此亦未有能观其会通，窥其奥者，遂使一代文献郁湮沈晦者且数百年，愚甚惑焉。第一节：中国戏曲的孕育和形成经历了以下几个阶段：周秦歌舞和俳优——两汉百戏角抵——唐代歌舞戏和参军戏——宋金杂剧第二节：元杂剧的兴盛及其原因(一)、元杂剧是元代都市畸形发展的产物(二)、蒙古贵族对歌舞戏曲的喜爱也促成之(三)、元代知识分子的遭遇是大批杂剧作家涌现、促进繁荣的直接原因。知识分子无处仕进和不屑仕进1237——1314废除科举，仁宗延佑二年（1315）才恢复。朱经《青楼集序》：我皇元初并海宇，而金之遗民若杜散人、白兰谷、关已斋辈，皆不屑仕进，乃嘲弄风月，流连光景。庸俗易之，用世者嗤之。明•胡侍《真珠船》：中州人每每沉抑下僚，志不获展。于是以其有用之才，而一寓之乎声歌之末，以舒其怫郁感慨之怀，盖所谓不得其平而鸣焉者也。第三节：元杂剧的体制一、结构：一本四折，个别有五折、六折、折，既是故事情节的自然段落，又是音乐组织的单元，每折的乐曲相当于散曲的一套。另有楔子尾部有题目和正名：如：后嫁婆婆忒心偏，守志烈女意自坚汤风冒雪没头鬼，感天动地窦娥怨范天章政府差官包待制陈州粜米二、脚色约可分为三类：末：男角，男主角叫正末，此外有副末、冲末、小末、大、二、三末、外末、末泥。旦：女角：正旦、副旦、外旦（第二主角）、贴旦、小旦、花旦（妓女）色旦、搽旦（打浑）老旦、魂旦一人主唱决定为旦本戏或末本戏净：刚强狞猛者杂角如孤、细酸、卜儿、徕儿等三、演出唱、科、白三部分唱：代言体方式由主角唱，可抒情、叙事、议论描写。主角并不限定某一具体人物，可以分别扮演不同人物，如《单刀会》中正末第一折扮乔公、二折扮司马徽、三四折扮关羽。白：说白、宾白；有对白独白旁白等。科：又叫科介，包括演员表演情态戏剧动作等舞台提示一是做工，重在表情动作；如“做悲科”、“拔斧砍旗科”、做叹科、把盏科、做寻思科、做意科；二是武工此外还有歌舞、后台效果，如雁叫科、“内做风科”等。四、乐曲杂剧曲子采用联套形式，将几个不同宫调的套曲联为一体，一个套曲即相当于散曲的一个套数，由宫调相同的几只或十几支曲子连缀而成。元代杂剧用的北曲联套，一般是每本戏四折，四个套曲，元代南戏则用南曲联套所用套曲更多。第二章：关汉卿第一节：生平一、生平多阙，名不详，汉卿其字也，号已斋叟，大都人[南吕]一枝花不伏老（选）

二、性格倔强，不屑仕进[尾]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恁子弟每谁教你钻入他锄不断、斫不下、解不开、顿不脱、慢腾腾千层锦套头？多才多艺我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我也会围棋、会蹴趜、会打围、会插科、会歌舞、会吹弹、会咽作、会吟诗、会双陆。你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嘴、瘸了我腿、折了我手，天赐与我这几般儿歹徒症候。尚兀自不肯休。则除是阎王亲自唤，神鬼自来勾，三魂归地府，七魂丧冥幽。天哪，那其间才不向烟花路儿上走。[南吕]一枝花杭州景

普天下锦绣乡，环海内风流地。大元朝新附国，亡宋家旧华夷。水秀山奇，一到处堪游戏，这答儿忒富贵。满城中绣幕风帘，一哄地人烟凑集。

[双调]大德歌冬三、结交书会艺人，亲身参加舞台实践[南吕]一枝花赠朱帘秀

轻裁是万须，巧织珠千串。金钩光错落，绣带舞蹁跹。似雾非烟，妆点就深闺院，不许那等闲人取次展。摇四壁翡翠浓阴，射万瓦琉璃色浅。

《元曲选序》：躬践排场，面傅粉墨，以为我家生活，偶倡优而不辞。《录鬼簿》：驱梨园领袖，总编修师首，捻杂剧班头。当时称高文秀为小汉卿，沈和甫为蛮子汉卿。《录鬼簿》载其剧目五十多，王国维《曲录》载六十三个。

现存十七个。第二节杂剧思想内容一、反映当时尖锐矛盾，歌颂人民反抗斗争的公案戏窦娥冤、鲁斋郎、蝴蝶梦（一）：窦娥冤故事的演变《汉书卷七十一于定国传》所写东海孝妇（一）：窦娥冤故事的演变和杂剧主题与意义《汉书卷七十一于定国传》所写东海孝妇故事《搜神记长老传》孝妇周青，已具反抗王实甫、梁进之创《于公高门》杂剧关汉卿进一步提炼，与元代现实相结合。揭示出更普遍的社会意义悲剧两大原因一是间接原因：高利贷二是直接原因：贪官污吏、恶霸横行窦娥的艺术形象两方面性格：鲁斋郎宋代背景影射元代，情节将矛头直指最高统治者，闪现进步的民主思想光辉。蝴蝶梦故事情节感人。二、描写妇女生活的风情喜剧代表作《救风尘》《望江亭》《调风月》、《拜月亭》此外还有《谢天香》、《金线池》等。女主人公或机智勇敢，或执着追求爱情三、歌颂英雄人物的历史剧《单刀会》此外还有《西蜀梦》等。第三节：艺术成就一、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的高度结合。二、善于塑造典型人物形象，并以强烈的戏剧冲突来展示内心矛盾与性格特征三、舞台经验的运用、富于匠心的情节结构安排。四、个性化的戏剧人物语言第四节：关汉卿的地位和影响《拜月亭》被改为南戏，成为四大南戏之一，（

《金钗记》、《白兔记》、《拜月亭》《杀狗记》）

《窦娥冤》明代被改编成昆剧《金锁记》再编为京剧《六月雪》，为程派名剧。百年前译为法文、日文等多种文字，20世纪中叶还为之创作七百年举行世界性纪念大会，“即列之于世界大悲剧中亦无愧色。”第三章王实甫第一节：生平名德信，大都人原籍易州定兴，从其散曲中可知是中年退隐，《录鬼簿》悼词

《凌波仙》：新杂剧，旧传奇，《西厢记》天下夺魁。《录鬼簿》记其作品有十四种，仅存三种，即《破窑记》《丽春堂》，另有残本与少量散曲。第二节《西厢记的主题与人物》一、题材来源二、加工与改造的贡献首先是主题中思想倾向更鲜明，反封建的意识更强烈，由偏重郎才女貌的爱情大声发出“愿天下有情人皆成了眷属”的疾呼。直接向禁锢青年感情的封建制度挑战。反映了封建社会下广大青年男女要求恋爱自由和反抗封建婚姻制度的愿望。其次是情节结构安排更为合理，减去枝蔓，使矛盾冲突更为集中。三是人物形象塑造更加统一完善。第三节艺术成就一、体裁、形式上的大胆创新五本二十一折，出现合唱、对唱二、善于通过矛盾戏剧冲突刻画人物性格，同时又以人物性格来展开错综复杂的矛盾。三、细腻的心理描写四、优美旖旎的诗剧风格第四节影响否定者一方面被禁一方面狗尾续貂一方面攻击诅咒肯定者好评如潮北曲之冠一类评语不断，形成西厢热。通过爱情表现反封建主题的巨制于十三世纪末问世，此时的欧洲舞台被宗教剧把持十六世纪末才出现同样主题的不朽名著《罗密欧与朱丽叶》《西厢记》是超过时空的艺术品，有永恒的意义，是有生命的人性战胜无生命礼教的凯旋歌，纪念塔。第四章元代前期其他作家第一节：白朴与马致远白朴生平白朴（１２２６～１３０６），字仁甫，一字太素，号兰谷。其父白华，曾任金朝枢密院经历官。当蒙古大军围攻金朝首都时，白华随金哀宗出奔，家眷则留在城内。不久城破，白朴的母亲死于浩劫之中。

白朴“幼经丧乱，仓皇失母”，心灵饱受创伤。年才八岁的白朴，幸得其父亲好友元好问携带抚养。《墙头马上》题材来源：白居易《井底引银瓶》：“妾弄青梅凭短墙，君骑白马傍垂杨。”主题“戒淫奔”，《宋史乐志》有无名氏杂剧《裴少俊伊州》南宋话本有《西山一鬼窟》曰：“如撚青梅窥小俊，似骑红杏出墙头。”作者突破原诗局限，通过男女爱情故事，正面歌颂青年男女婚姻自主的合理要求与勇敢斗争，表达了反抗封建包办婚姻制度的民主思想倾向，并塑造了敢于维护自己真挚感情的感人艺术形象。李千斤这一形象比其他女主人公性格更为突出，反抗更为大胆。一是对爱情认识更为深刻，真诚，完全具有现代意识，而不是封建婚姻的义务和约束。第一折：大胆表白：“既待要偷期，咱先有意，爱别人可舍了自己。”二是追求更为大胆，激烈选取私奔。三是维护爱情，光明磊落，“天赐的因缘”马致远和《汉宫秋》

马致远（１２５０？～１３２１？），号东篱，大都（今北京）人。他经历了蒙古时代的后期及元政权统治的前期。青年时追求功名，对“龙楼凤阁”抱有幻想；中年时期，一度出任江浙行省务官；晚年则淡薄名利，以清风明月为伴，自称“东篱本是风月主，晚节园林趣”，向往闲适的生活。所作杂剧１５种，现存７种，即《汉宫秋》、《陈抟高卧》、《任风子》、《荐福碑》、《青衫泪》、《岳阳楼》，以及《黄梁梦》（与人合作）。其《误入桃源》杂剧尚存残曲一支。散曲作品被辑为《东篱乐府》传世。明朱权《太和正音谱》“群英所编杂剧”将他列入元人之首，明臧懋循则将他的《汉宫秋》置于《元曲选》之首。《汉宫秋》是马致远的代表作。剧本以历史上的昭君出塞故事为题材。关于昭君出塞的史实，载于《汉书》的《元帝纪》、《匈奴传》和《后汉书·南匈奴传》。东汉以后，历代都有题咏昭君之作，比较值得注意的有托名王嫱写的《昭君怨》、石崇的《王昭君辞》、《西京杂记》所载《王嫱》以及唐代的《昭君变文》等。作者虽然写到君臣、民族之间的矛盾，但着重抒写的，却是家国衰败之痛，是在乱世中失去美好生活而生发的那种困惑、悲凉的人生感受。1、按照历史形势，汉强胡弱，《汉宫秋》承续《昭君变文》改变了胡汉之间的力量对比，把汉朝写成软弱无力、任由异族欺压的政权。2、采用晋•葛洪《西京杂记》写画工毛延寿贪污舞弊的情节，将其身份改为中大夫，还增加其阴谋败露，叛国献图的情节，和元帝、昭君已彼此熟悉的情节。3、改孔衍《琴操》昭君不愿再嫁吞药而死的情节为昭君出塞止边界黑河，投水而死。主题：通过描写汉元帝与王昭君的爱情悲剧，借古喻今，慨叹外族统治的惨痛现实，指斥叛国投敌的奸邪逆贼和怯懦无能的宋金文武大臣，热情歌颂了不顾个人安危、勇赴国难的巾帼英雄，最真切地表达亡国遗民十分痛楚的情感和哀怨。第二节：前期其他杂剧作家一、以写水浒戏著称的康进之、高文秀（一）康进之山东惠民人，名不详，事迹无考，作剧二种，均以水浒戏李逵故事为题材，今仅存《梁山泊李逵负荆》（另有《黑旋风老收心》佚）剧情简介：艺术特点：语言朴实优美，情节用误会法。（二）高文秀生卒年不详《录鬼簿》“东平府学生员，早卒，都下人号下汉卿”。一生创作三十四种杂剧。数量仅次于关汉卿。其中八种水浒戏。今仅存《黑旋风双献头》。另有《保成公径赴渑池会》，《刘玄德独赴襄阳会》、《须贾淬范睢》《好酒赵元遇上皇》。《黑旋风双献头》。通过李逵奉命保护孙孔目去泰安神庙烧香的过程，表现了李逵的直率勇敢和在特定环境下所表现出来的机智的性格特征，与《梁山泊李逵负荆》堪称黑旋风杂剧的双璧。二、纪君祥的《赵氏孤儿》纪君祥，大都人，事迹无考。剧情简介：根据《左传》宣公二年及《史记赵世家》所记。主题：通过春秋晋国内这场正义与非正义的斗争故事，反映了统治阶级的极端野蛮自私灭绝人性的罪恶本质，歌颂了正直之士舍己救人前仆后继奋不顾身勇于与邪恶斗争的高尚的道德情操，反映了人民要求伸张正义报仇雪恨的强烈意愿。

作品围绕搜孤和救孤的尖锐冲突，刻画塑造了两组完全对立的人物形象。一是十分凶狠残暴的屠岸贾。

另一组是令人敬佩的具有高尚品德的义士形象。程婴舍子；韩厥、公孙杵臼舌身；灵辄扶轮；提弥明杀神獒。影响：虽为悲剧，却不沮丧，充满壮烈美。“剧中虽有恶人交构其间，而其蹈汤赴火者，仍出其主人翁之意志，即列之于世界大悲剧中亦无愧色。”明代徐叔回《八义记》、清代皮黄戏《搜孤救孤》。十八世纪译成法文，是最早传到国外的中国剧作，伏尔泰改编为《中国孤儿》，以后译成英、俄德等文字。这时期的剧作家还有：以写家庭剧和爱情剧著称的杨显之、石君宝：杨显之有《临江驿潇湘秋夜雨》，《郑孔目风雨酷寒亭》。石君宝有《鲁大夫秋胡戏妻》，《李亚仙花酒曲江池》擅写神话剧的尚忠贤、李好古。尚忠贤有《洞庭湖柳毅传书》；李好古《沙门岛张生煮海》。编写公案戏著称的李潜夫、孟汉卿。李潜夫有《灰阑记》孟汉卿有《魔合罗》女真作家李直夫《便宜行事虎头牌》张国宾《薛仁贵荣归故里》郑廷玉《看钱奴》武汉臣《生金阁》第五章元代后期作家及无名氏创作成纵大德年间（1297——1300）杂剧创作活动中心逐渐转向杭州，逐渐衰微。原因有三：一是民族矛盾相对缓和科举制度亦恢复，文人产生幻想，脱离现实。二是统治者加强对戏剧的干涉利用，三是杂剧艺术本身限制，不如南戏灵活。第一节郑光祖与其他作家郑光祖（约1260-1320），字德辉，平阳襄陵人《录鬼簿》列之于“方今已亡名公才人”。一生创作十八种，现存八种：《迷青楼倩女离魂》《诌梅香翰林风月》，《醉思乡王粲登楼》《丑齐后无盐破连环》《程咬金斧劈老君堂》《虎牢关三战吕布》《辅成王周公摄政》《耕莘野伊尹扶汤》

《迷青楼倩女离魂》题材来源：唐陈玄佑《离魂记》写张倩女与王文举恋爱故事艺术特征：一是按人物个性发展逻辑去展开幻想与夸张，意境深远，富于浓厚的浪漫色彩。二是华丽优美的曲辞构成浓郁抒情气氛。宫天挺，字大用，大名人杂剧六种，今存二种《死生交范张鸡黍》《严子陵垂钓七里滩》秦简夫，大都人元末至顺时人。后到杭州作剧五种，今存《东堂老劝破家子弟》等三种。第二节《陈州粜米》和其他无名氏杂剧元代最成功最优秀的包公戏剧情简介：《元史食货志》：“赈粜粮多为豪强嗜利之徒，用计巧取，弗能周及贫民。”《世祖本纪》：“癸酉，尚书省臣言：‘近以江淮饥，命行省赈之，吏与富民因结为奸，多不及于贫者’。”人物形象：包拯:有血有肉的艺术典型，超过以往形象。张憋古.刘衙内.第六章元代散曲第一节散曲的兴起和体裁一、散曲的形成二、名称三、特点：1、可以任意加衬字；2、用韵加密，每句押韵，不忌重韵，韵部较宽。3、语言通俗，不避方言；4、题材广泛，不受限制。四、散曲的分类小令套数，五、散曲作家作品概况留存作品的作家有二百多人。隋树森《金元散曲》搜罗小令3885，散套457。参考书：陈乃乾《元人小令集》王季思《元代散曲选》任中敏《散曲概论》赵义山《元散曲概论》第一节：前期散曲作家

马致远卢挚（1235-1300），字处道，好疏斋，涿郡人。诗与刘因齐名，号“刘卢”，古文与姚燧齐名，号“姚卢”。散曲大多典雅蕴藉，名作如：《双调折桂令田家》《双调沉醉东风》（秋景）【双调】沉醉东风秋景

挂绝壁松枯倒倚，落残霞孤鹜齐飞。四围不尽山，一望无穷水，散西风满天

秋意。夜静云帆月影低，载我在潇湘画里。对酒

沙三伴哥来茶，两腿青泥，只为捞虾。太公庄上，杨柳阴中，磕破西瓜。

小二哥昔涎剌塔，碌轴上淹着个琵琶。看荞麦开花，绿豆生芽。无是无非，快活煞庄家。

王和卿，大名人，与关汉卿为友。散曲风格诙谐滑稽，放荡不羁。名篇《醉中天大蝴蝶》《拨不断大鱼》散曲。咏大蝴蝶

蝉破庄周梦，两翅架东风。三百座名园一采个空。难道风流种，唬杀寻芳的蜜蜂。轻轻的飞动，把卖花人扌扇过桥东。

【双调】拨不断大鱼

胜神鳌，卷风涛，脊梁上轻负着蓬莱岛。万里夕阳锦背高，翻身犹恨东洋小，太公怎钓？

长毛小狗

丑如驴，小如猪，《山海经》检遍了无寻处。遍体浑身都是毛，我道你有似个成精物，咬人的笤帚。

第二节后期散曲作家张养浩（1269-1329）《云庄休闲自适小乐府》《山坡羊潼关怀古》，张可久（1270-1349）《卖花声怀古》乔吉（1280-1345），字梦符，号惺惺道人，太原人。流寓杭州，终身落魄，寄情诗酒。作品充满消极厌世与愤懑牢骚。《〈山坡羊〉》【中吕】山坡羊寓兴

鹏抟九万，腰缠十万，扬州鹤背骑来惯。事间关，景阑珊，黄金不富英雄汉，一片世情天地间。白，也是眼；青，也是眼。

云浓云淡，窗明窗暗，等闲休擘骊龙颔。正尴<九咸>，莫贪婪，恶风波吃闪

的都着淹，流则盈科止则坎。行，也在俺；藏，也在俺。妆呆妆亻林，妆聋妆吞，人生一世图甚？句闲吟，酒频斟，白云梦绕青

山枕，看遍洛阳花似锦。荣，也在恁；枯，也在恁。贯云石（1286-1324）自号酸斋，维吾尔族。画堂不如安乐窝，尽了吾侪坐。闲来偃仰歌，醉后弯全卧，尽教利名人

笑我

画堂不如安乐窝，尽了吾侪坐。闲来偃仰歌，醉后弯全卧，尽教利名人

笑我

徐再思，字德可，嘉兴人，甜斋。【双调】水仙子夜雨

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落灯花棋未收，叹新

丰孤馆人留。枕上十年事，江南二老忧，都到心头

睢景臣《般涉调哨遍高祖还乡》

社长排门告示，但有的差使无推故。这差使不寻俗，一壁厢纳草也恨，一边又要差夫，索应付。又言是车驾，都说是銮舆，今日还乡故。王乡老执定瓦台盘，赵忙郎抱着酒胡芦。新刷来的头巾，恰糨来的绸衫，畅好是妆么大户。

【耍孩儿】瞎王留引定火乔男女，胡踢蹬吹笛擂鼓。见一风彡人马到庄门，

匹头里几面旗舒：一面旗白胡阑套住个迎霜兔，一面旗红曲连打着个毕月乌，一面旗鸡学舞，一面旗狗生双翅，一面旗蛇缠胡芦。

【三】那大汉下的车，众人施礼数，那大汉觑得人如无物。众乡老展脚舒腰拜，那大汉那身着手扶。猛可里抬头觑，觑多时认得，险气破我胸脯你须身姓刘，您妻须姓吕，把你两家儿根脚从头数。你本身做亭长耽几盏酒，你丈人教村学读几卷书。曾在俺庄东住，也曾与我喂牛切草，拽坝扶锄。春采了桑，冬借了俺粟，零支了米麦无重数。换田契强秤了麻三秤，还酒债偷量了豆几斛。有甚胡突处？明标着册历，见放着文书。【尾】少我的钱，差发内旋拨还；我的粟，税粮中私准除。只道刘三，谁肯把你揪ㄏ住？白甚么改了姓更了名唤做汉高祖！刘时中（约1310-1354后）江西南昌人。《正宫端正好上高监司》第七章南戏第一节南戏的兴起发展与体制一、名称：南戏、南戏文、南曲戏文简称，又叫永嘉杂剧（徐渭《南词叙录》）、温州杂剧，或称南词。二、兴起与发展：最早产生于北宋徽宗时期，南宋时传入苏杭，元初遭歧视，元末再兴盛。三、剧本存佚情况：据钱南扬《戏文概论》统计宋元时有238个。现不足十分之一。最早戏文为民间流传的《赵贞女》《王魁》二本。现存最早的为《永乐大典》中的保存的三种：《张协状元》《宦门弟子错立身》《小孙屠》。四、南戏体制：（一）题目：放在开头极富极贵牛丞相。施仁施义张广才。

有贞有烈赵贞女。全忠全孝蔡伯喈。

（二）场次段落。（三）曲白科（四）角色第二节：“四大传奇”及其他作品元末出现“四大传奇”，即‘荆钗记’、（柯丹邱作）“刘知远白兔记”、（永嘉书会撰）“拜月亭”、（施惠作）“杀狗记”（徐田臣作）。均为宋人初创，元明人修改润色。第三节高明的《琵琶记》一、高明的生平（1305？-1359）字则诚，号菜根道人。温州人。诗歌《和赵承旨题岳鄂王墓韵》：“莫向中原叹黍离，英雄生死系安危。内庭不下班师诏，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