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利与责任：基于CSR视角的“奶粉门”事件反思

逐利与责任：基于CSR视角的“奶粉门”事件反思摘要：“奶粉门”事件折射出了我国企业社会责任的危机，也反映出多方利益主体下我国企业社会责任建设存在的障碍。本文首先对“奶粉门”事件的原因进行了分析，并结合我国当前企业社会责任建设的现状及问题，提出了从政府、企业、社会大众三方重构CSR的方案。关键字：奶粉门；企业社会责任；反思；重构1“奶粉门”事件始末2008年9月11日被戏称为中国奶业“911”，此日，中国卫生部通报了甘肃等地数例婴幼儿泌尿系统结石病例，调查发现这些患儿都曾长期食用石家庄三鹿集团生产的系列婴幼儿配方奶粉，经进一步检测发现三鹿牌婴幼儿配方奶粉三聚氰胺化学物质严重超标。9月12日，卫生部再次通报，三鹿牌婴幼儿配方奶粉受到三聚氰胺严重污染，提醒公众立即停止使用该品种奶粉。随后，国家质检总局随即在全国紧急开展了奶粉三聚氰胺专项检查，检查显示，包括三鹿、伊利、蒙牛、光明等共22家企业69批次产品检出了含量不同的三聚氰胺。至此，一向被消费者信赖的国产乳制品知名品牌几乎全被列入黑名单，公众“谈奶色变”，企业诚信经营再次成为公众讨论的焦点。据统计，因食用三鹿奶粉患病婴幼儿达一万多人，其中3人死亡。2008年底，“奶粉门2逐利与责任：基于多方利益主体的事件原因分析三聚氰胺作为一种重要的制作装饰建材的有机化工产品，长期摄入会对人体生殖泌尿系统造成损害，造成肾结石或膀胱结石，并可能诱发膀胱癌。可众多食品生产企业之所以明目张胆地添加这有有害物质，直接原因就在于三聚氰胺分子氮元素含量高，添加它可以提高检测时食品中蛋白质的检测数值，从表面上提高牛奶的品质，以低成本获取高利益。而这种毒牛奶之所以被生产并长时间顺利流通于市场而未被发现，以至造成严重事故后才重视起来，其主要原因就在于以下几个方面。2.1企业唯利是图，漠视社会责任数家国内品牌的牛奶生产企业之所以置消费者生命健康利益于不顾而添加这种有毒物质，归根结底就在两个字：利与义。一是重利，三聚氰胺这种有毒物质作为一种添加剂直接添加到牛奶中，可以大大提高牛奶中蛋白质含量的检测值，从而从表面上提高了牛奶的质量，这种“高品质”的牛奶成本低廉，利润空间大。无论是奶农、中间商还是食品生产商都可以在各环节谋取私利，食品生产企业更是作为牛奶生产的终端，更是可以以低成本获取食品原料从而获取高利润，这是众多食品生产企业都乐意干的事。二是忘义，这里的义主要是指企业社会责任。关于企业社会责任，我们可以这样简单的定义：企业社会责任是指在某特定社会发展时期，企业对其利益相关者应该承担的经济、法规、伦理、自愿性慈善以及其他相关的责任。在我国，无论是在学术研究方面还在在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建设方面起步都比较晚，这是当前国内众多企业社会责任意识淡薄的原因之一，而企业社会责任意识淡薄又是造成企业唯利是图思想的深层次原因。2.2政府监管缺位，发展观扭曲《消费者权益保护法》明确规定：各级人民政府应当加强领导,组织、协调、督促有关行政部门做好保护消费者合法权益的工作。各级人民政府应当加强监督,预防危害消费者人身、财产安全行为的发生,及时制止危害消费者人身、财产安全的行为。很显然，政府是食品安全的第二责任人，作为第二大责任主体，一方面应加强监督，另一方面政府亦有责任引导企业做好社会责任建设工作。“奶粉门”事件折射出政府几大问题：一是监管缺位。这里的监管主要是指食品检验标准的制定及质量监测，本次事件中重要问题就是在过去的检验标准中并没有对三聚氛胺的检验，这种检验标准滞后于造假的情况屡屡存在。再则，当前国家制定的免检制度也存在诸多弊端，一方面企业持着“免检”尚方宝剑公然造假，另一方面政府因为“免检”尚方宝剑的存在公然纵容，这种漏洞百出的检验标准对企业已严重威胁到消费者的权益，尤其是涉及消费者生命安全的产品。不过，令人欣喜的是，“奶粉门”事件后政府相关部门已意识到免检的漏洞，及时取消了食品行业的免检。二是发展观、政绩观扭曲。政府在现代市场经济社会中的作用不可或缺。市场外部性的客观存在和政府在弥补市场“失灵”方面的独特优势，都昭示我们政府监督和管理经济的合理性。但GDP导向下的发展观已使得诸多地方政府行为扭曲，只注重企业利税的增加，而没有看到企业发展与地方经济长期增长的关系，因而对企业的经营行为和企业应承担的社会责任监督力度不够，[1]俨然已成为企业利益的代言人和庇护者。三鹿集团曾是中国最大的奶粉生产企业，是响当当的民族品牌，是地方政府的利税大户，这样的大企业给当地经济发展尤其是数据上的提升不言而喻，理应在地方政府的“保护”之列。如早在2004年阜阳假奶粉事件中,三鹿奶粉曾被举报有质量问题,但在三鹿的危机公关下,不仅没有受到任何部门的查处,反而被有关部门作为名牌推荐给消费者。另一方面，政府应及时转变职能和角色，要致力于成为广大人民利益的代言人和保护者，而不是变成企业利益谋取者和庇护者。政府对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引导建设的缺位，是促成我国企业不重视社会责任承担的又一个重要原因。政府应在企业社会责任立法、监管实施、绩效评价方面加强建设，有效引导，提高企业承担社会责任意识。2.3媒体逐利与道德的偏离媒体作为社会生活中的一种重要力量，肩负着传播信息,引导舆论,促进发展,推广知识,教化公众,舆论监督的社会职责，曾被认为人民群众的“口舌”和“利剑”，在揭露社会丑恶现象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一位政府官员曾经说过,“媒体应履行自己‘社会保健医生’的职责，即帮助社会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医生要履行保健之责,基本的前提是自已必须是健康的。”[2]当然，媒体作为一名“社会人”，自然也有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天然属性，但如果媒体的这种属性被不法企业所利用，那么产生的后果难以想象。如现今少数媒体已成为企业宣传自我形象的一种资源和力量，成为企业标榜自我的手段和工具，“社会保健医生”之职早已不复存在，当然媒体换回的则是巨额的“版面费”、“封口费”等，当这种强势资源被企业掌握，媒体的道德与责任偏离了社会规范，消费者作为弱势群体由于信息获取的不均衡更易被误导而受伤害。3我国CSR建设现状3.1理论研究方面CSR即企业社会责任（CorporateSocialResponsibility)的简称，对于其定义，目前尚无一致的说法，世界银行把企业社会责任定义为：企业与关键利益相关者的关系、价值观、遵纪守法以及尊重人、社区和环境有关的政策和实践的集合，是企业为改善利益相关者的生活质量而贡献于可持续发展的一种承诺。欧盟则把企业社会责任定义为：公司在资源的基础上把社会和环境关系整合到他们的经营运作以及他们与其利益相关者的互动中。[3]本文在总结他人观点的基础上，简单扼要地提出：企业社会责任是指在某特定社会发展时期，企业对其利益相关者应该承担的经济、法规、伦理、自愿性慈善以及其他相关的责任。国内外学者也从不同学科领域如学会经济学、制度经济学、管理学等对企业承担社会责任的必要性、动机、内容进行了广泛的研究，并随着社会和时代的发展不断对其进行完善和补充，由于篇幅所限，本文不一一赘述。3.2我国CSR实践现状第一，建设成就方面。尽管我国CSR建设起步较晚，但在一定程度上也取得了可喜的成就。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经济责任方面，企业在创造利税、拉动经济增长以及安置就业等方面发挥着及其重要的作用；法规责任方面，大多数企业都能恪守依法经营、按章纳税的基本职责，这也是企业社会责任的重要表现；伦理责任方面，大多数企业能为消费者提供满足需求的产品，能保障职工基本利益，能维护资源、环境和社会的可持续发展；自愿性慈善方面，我国众多企业都设立了相关的扶贫基金、企业奖学金、创新基金等，积极支持社会慈善事业。[4]第二，存在的问题。目前我国的企业社会责任建设还存在很多问题，学者也进行了广泛的研究，主要总结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立法落后。在立法方面缺少规范企业社会责任的系统法律制度。尽管我国现行的《公司法》和一些专门法中有诸多有关公司社会责任的规定，如《公司法》规定：“公司从事经营活动，必须遵守法律、行政法规，遵守社会公德、商业道德，诚实守信，接受政府和社会公众的监督，承担社会责任。”但这些规定散见于《公司法》、《劳动法》、《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等其他一些规范公司的法律法规中，且除了公司法概念模糊地提到社会责任外，其他都没有明确提出这些法律规定的责任就是企业社会责任，这种条文分散而又概念模糊的立法状况，已不能适应系统化制度化地落实企业社会责任的要求。[5]其次，企业社会责任意识淡薄。承担社会责任意味着付出更多成本，这与企业利润最大化的目标格格不入，当前我国大多数企业对利润的追求压倒一切，对本该承担的社会责任则不闻不问，企业社会责任意识极其淡薄。再次，政府没有形成有效的企业社会责任承担的推进机制。政府作为公众利益的代表和企业的监管部门，从维护社会利益和保证社会健康运转的需要出发，有义不容辞的推进责任。但是，我国政府在宣传和提倡企业承担社会责任方面做得远远不够，同时既有的企业社会责任监督机构也经常监督不力。最后，社会监督机制缺失。社会监督机制是保证企业社会责任承担的重要屏障，包括第三方组织或团体、网络、媒体等对企业社会责任的监督。由于我国公众整体受教育程度偏低，人们的维权意识普遍较弱，对第三方组织或团体的能力和运作方式不了解，造成社会监督的缺失或不力。[6]4构建我国企业CSR的路径4.1政府与CSR政府要通过国家立法和行使政府权力，建立规范的法律、法规约束体系，并以行政干预和经济调控手段，强化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建设的意识，加大执法力度，纠正并惩处企业逃避社会责任的行为。我国企业社会责任的建设，政府要做好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引导作用。国外著名学者巴舌尓兹认为，政府或公共机构在引导企业进行社会责任建设方面有先天的优势。他还认为，国家可以通过法令、公共政策和政府规章向企业发出社会行动的信号，而不能仅仅依赖于企业决策人的良知。[7]二是加强立法建设。强化企业的社会责任建设实际上是强化企业的守法与遵循伦理道德行为，使企业在严格遵守各种法律与理论道德规范的条件下创造利润，为社会多做有利的贡献，因此，政府相关立法机构必须加快企业社会责任法律体系建设，要把企业社会责任通过法律法规的形式明确下来。三是司法机关要加大与企业社会责任相关的各项法律法规的执法力度。司法机关要把‘普法”教育、守法检查与违法惩处有机结合起来，通过执法推动企业增强落实各项法律、法规的自觉性，严格执法程序，就是要求每个执法行为都不偏不倚，坚持司法公正，做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4.2企业与CSR企业社会责任建设的主体是企业。因此，企业应该正确认识企业社会责任对企业和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作用，把强化企业社会责任建设的具体措施纳入企业的日常管理工作中。企业要做好CSR建设，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做起：一是企业强化承担社会责任的意识。企业承担一定的社会责任是一种长期的自利行为，因为这会为企业提供和谐的外部经营环境，树立良好的形象，吸引优秀的人才，并能通过社会责任的具体措施来规范企业行为，改善内部管理，从而提高经济效益。二是企业要注重诚信建设。“人无信不立”，企业作为“社会人”，诚信自然也是自身品质的一部分，也是企业社会责任建设的重要内容。三是企业要为社会提供优质产品和服务。企业生产的目的就是为了满足社会需求，消费者对企业产品和服务的认可是促进企业发展壮大的保障，因此企业要树立正确的企业社会责任观，真正认识到提供产品和服务质量的好坏将关系到企业的未来，要增强品牌意识，大力加强产品质量标准体系的建设和管理。四是要实施“以人为本”的管理模式。“以人为本”的管理思想主要体现在企业对人力资源管理方面，企业的人力资源管理质量与企业的核心价值和文化密切相关，是和谐的劳动关系的基础，也是企业得以长期发展的根本。企业首先应该执行国家劳动法规，保护职工利益，采取有效措施改善劳工条件，加强对生产环境、职工工作生活条件、环保措施的投资和管理力度，保证企业的健康运营。同时不断提高企业人力资源管理水平，自觉地把劳工权益保护纳入日常的管理制度中，从制度上保证劳工权益管理目标的顺利实现。4.3社会大众与CSR社会大众对CSR建设主要体现在社会大众能够对企业承担CSR形成有效的启动机制、监督机制、评价机制。这里的社会大众包括除了政府和企业外的一切社会力量，如第三部门和组织、人民群众、舆论与媒体等等。一是启动机制。所谓CSR启动机制即相关权利主体（往往是企业的直接利益相关者）以有效的方式对责任主体（企业）提出CSR要求，并能引起社会关注从而给企业施加足够的压力，迫使企业采取相应措施，切实履行CSR。[8]二是监督机制。社会大对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监督发挥着很大的作用，如媒体对企业在社会责任建设方面成功经验的宣传以及对违反社会伦理道德规范的予以曝光，从而形成舆论压力，促使企业承担社会责任。另一方面，社会大众对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监督要与政府监督有机结合起来，社会大众的有效监督既能对企业产生影响，又能反映政府在企业社会责任监管方面的作为。三是评价机制。要建立一套体系完备的评价机制，以衡量企业在履行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