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嵌入性对集群企业创新网络演化的影响研究

文化嵌入性对集群企业创新网络演化的影响研究

1创新网络演化的本质根据研究，嵌入式优质创新网络的创新主体往往具有更高的创新效率。由于地理邻近性和产业相关性的特点，整合行业为整合公司建立地方创新网络提供了自然条件。集群创新网络的构建提高了集群企业的创新能力,也提升了集群整体的竞争力。时至今日,创新网络仍然是用于解释企业竞争优势的一个重要的分析单元。然而,产业集群和集群企业的发展,对创新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相应地集群企业创新网络也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某些集群企业在本地网络的局限性显现之后,超地方网络就逐渐构筑起来,以弥补本地网络的缺陷。不过,创新网络的演化并不完全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也不是一个必然的结果。笔者研究发现创新网络的演化直接受到创新主体的主观性条件(如互补性资源和合作经济利益等)和客观性条件(如企业家认知与企业家精神等)因素的影响,同时还会受到制度环境等的影响。其中,集群所在的区域文化可以看作是一种非正式制度,因而它也是集群创新网络演化的重要环境影响因素之一,即创新网络的演化可以从某种程度上解释为一种文化嵌入现象。至于两者之间具体有什么样的关联,以及文化嵌入是如何解释创新网络演化的,这些问题就是本文要尝试回答的主要问题。2文化嵌入与企业创新网络发展之间的关系2.1文化嵌入性是集群创新系统发展的重要前提Ashei&Dunford(1997)指出创新是一个社会性的、地域性的、嵌入性的互动过程,是一个不考虑其制度和文化背景就无法理解的过程。所有的创新活动均有其特定的制度背景和文化背景,不同的制度和文化会使得创新主体的创新活动表现出不同的特点。如为什么某些区域的企业创新活动的平均水平相对于其他一些区域要高,为什么一些区域的企业偏爱于独立创新而另一些区域的企业则表现出较好的创新合作等等这些问题,除了从产业特点等因素的影响之外,都可以从区域文化上找到某些解释。在集群创新系统的相关研究中,学者们将区域社会文化,如社会信用环境和创新文化环境等,视为集群创新系统的宏观环境之一来研究它对集群创新系统的影响。研究的结果一致表明集群所处的区域文化对集群创新系统有潜移默化地塑造作用。如果这一结论为真,那么区域文化对于塑造集群创新网络也同样有着重要的作用,因为集群创新系统最为核心的组成部分就是集群创新网络。国内外一些聚焦于集群创新网络的研究,如池仁勇(2005),Grabher(1993)以及Padmore&Gibson(1998),也印证了集群区域内特有的社会文化对于集群或集群企业创新网络的形成与演进有深刻的影响,进而影响到集群的竞争力。创新活动具有嵌入性特点,因为创新活动根植于特定的关系和结构,于是结构嵌入和关系嵌入均与技术创新有关联。不仅如此,创新还根植于特定的认知、政治及文化之中,还具有认知嵌入、政治嵌入和文化嵌入的特点。由此可见,创新活动的嵌入性具有多重性,而文化嵌入只是其中一种。由创新活动的文化嵌入性,自然联想到与创新活动密切相关的,作为知识和创新扩散的创新网络。根据Remigio等人(1997)的观点,不仅创新活动具有文化根植性,而且创新网络也根植于特定区域内的社会文化背景之中,且随着网络的不断发展,还会推动整个集群创新环境的改善。本质上,探讨创新网络的文化嵌入性实际上就是基于创新行为的文化嵌入性而言的,这与游达明及张帆(2008)的观点是一致的。如此,创新网络的形成与演化与文化嵌入之间就有着密切的联系。具体到集群企业的创新网络,以硅谷为代表一些案例剖析较好地解释了创新网络形成和演化中硅谷文化所起的重要作用。硅谷开放性的多元文化不仅有利于创新思想的产生,而且还是促进硅谷创新网络演化的内在源泉。硅谷创新网络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硅谷文化的根植性所造成的。由此笔者得到一个粗略的假设:假设H1:集群企业创新网络的演化具有文化嵌入的特征,特定区域的社会文化与集群企业创新网络的演化特征有着密切的联系。2.2文化嵌入和联合企业创新网络发展的维度分解和其他假设2.2.1相关变量的维度分解(1)文化嵌入的维度首先,借助Granovetter(1985)对关系嵌入的表述,可以简单地将文化嵌入理解为创新主体的创新网络是嵌入在特定区域的社会文化中的,文化嵌入的内容以及文化嵌入的程度的不同均会导致创新网络演化的差异性。具体地讲,不同的区域会有不同的区域文化,那么在不同区域内的集群企业创新网络的演化就会受到文化嵌入内容差异和文化嵌入程度差异的双重影响;而对于某一特定区域内的集群企业,其创新网络也可能会呈现出不同的演化特征,则主要是由于文化嵌入程度的差异性所造成的。事实上,如果文化嵌入的维度是既定的,则文化嵌入程度也能在一定意义上呈现文化嵌入内容上的差异。所以,区域文化嵌入的维度成了最为关键的一个问题,必须要有统一的维度对不同区域的文化差异进行刻画,这样才具有可比性,也便于进行统计分析。区域层面文化嵌入的维度提炼,笔者认为完全可以借鉴国家文化和组织文化的相关研究,因为国家文化、区域文化和组织文化之间本来就是相互关联和相互交织的。通过整理国家文化、组织文化及集群文化等相关研究,对文化嵌入内容的维度进了归纳总结,得到了冒险精神、长期导向、情感信任、合作精神、开放程度和成就欲望等6个维度(如表1所示)。必须指出的是以上维度的提法均是指向有利于形成竞争优势或成长性的一面而提的,因此它们与创新的关系是正向的。(2)集群企业创新网络的演化在集群企业创新网络演化特征的相关研究中,Dyer&Nobeoka(2000)以丰田企业创新网络的演化为个案,呈现了其从弱联系到双边强联系再到多边强联系的变化;吴永忠(2005)认为创新网络的演化趋势性特征主要体现为知识化、虚拟化和国际化三个方面;王大洲(2006)则从认为创新网络的演化主要表现为协调机制变化、地域跨度变化及功能变化三个方面。可见集群企业创新网络的演化可以从结构上、性能上及成员关系上等多个角度去解构,而结构形态上的变化显然最能直观地体现创新网络的演化。以Hage(2000)对制药产业的启示为例,他认为如果想要得到较有突破性的创新必须与同一领域内的组织进行交流,也就是要多个同行参与者联合起来。集群内的企业为满足更高的质量和更快的交货要求往往会与群内紧密相关的供应商、分包企业和其他关联企业建立更为稳定的关系,甚至是直接控制,这样企业之间建立起层级化的联系,终端企业作为领导者协调其他企业的生产与投资。与此相对应的是集群企业创新网络的层级化水平也因此提高,即创新网络中成员之间的控制或制约关系往往较高,这些有着一定制约关系的网络成员之间的创新互动变得更为频繁。其次,Hage所给的另一个重要的启示是如果想要有突破性的创新还必须与领域外的其他研究人员进行频繁交流,这就使得创新网络越来越具有开放性。一些集群企业为提升产品质量或是开发出更为新颖的产品而直接与原材料的原产地供应商或群外优质分包商建立长期关系;一些尝试进入新技术领域或新市场的企业主动搜索群外有实力的企业或机构开展战略合作等,从而使得集群企业原有创新网络更具有开放性。这一演化趋势特征与吴永忠(2005)和王大洲(2006)的观点是一致的。再次,当集群发展到一定阶段,特别是面临转型升级的阶段,知识型机构越来越多地在集群中出现。它们逐渐成为了集群企业的创新网络中的一些重要节点,在集群企业创新中起着重要作用。一个优越的集群企业创新网络的节点类型必须具有多样性的特点。以上对于集群企业创新网络演化的趋势性特征可以简单地概括为层级性、开放性和多样性三个方面。从以上解析中不难发现集群企业网络节点的多样性与开放性是正相关的,一般而言开放性越强网络中节点的类型也就越多,而层级性强的网络其节点类型的多样性总是有限的,开放性也相应较低。也就是说层级性与开放性及多样性的关系呈现出一定的负相关关系。2.2.2关系不够信任:本地情感信任与创新网络的开放性总体上,区域文化内容维度是从有利于形成竞争力的方向来提炼的,集群企业创新网络的演化特征也是如此。如前文所述,文化嵌入内容的六个维度整体上与创新的关系是正向的,因此其与集群企业创新网络演化特征的关系也是正向的,即一个区域在各个维度上的表现越强,所在区域的集群企业创新网络的三个演化特征就越显著。但具体到文化嵌入各个维度与创新网络演化特征各个维度的关联情况是有些许差异的。首先,就创新网络的层级性而言,层级性的提高主要的特点在于它是企业对“内部网络”或“内部合作”的一种偏好,甚至于会有意识地通过参股或控股等方式在企业与企业之间构建一种类似于企业“内部网络”的“准内部网络”。这种准内部网络就是具有一定控制性或制约性的层级化网络,它追求的是一种长期的稳定的合作关系、对“自己人”的信任和将外部网络内部化的控制欲望和包容性,因此它与长期导向、成熟欲望及开放程度高的文化特征是正相关的。这种内部化的方式是通过经济手段来实现,其原因是对其他非经济方式形成的关系不够信任,这种现象通常发生在那些非正式治理效率低下的地区,通过经济治理可以提高其稳定性和可靠性。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把文化作为非正式治理形式之一,那么一个地区集群企业嵌入的文化当中合作精神特征不强,层级性网络出现的概率就相对较高。反言之,合作精神特征越明显且企业嵌入这些文化程度越高,则当地集群企业相互之间的关系就比较稳定,就会淡化通过层级性网络方式来维持这种稳定关系的必要性。以上陈述的另一层意思是说层级性网络是作为一种弥补措施而存在的,这能某种程度上证明冒险精神文化嵌入强的企业也往往乐意构建一定规模的层级性网络,他们需要为冒险寻求保障以降低风险。因此,冒险精神与层级性也表现出正相关性。唯有本地信任这一维度与层级性的关系是不明确的,本地信任值高只能反映企业如果要构建层级性网络,一般不会发生在本地企业之间,而比较容易发生在本地与非本地企业之间,这只是在层级性网络成员的身份上有差异,并不能反映层级性网络发生概率的高低,即两者没有明显的正相关性。其次,创新网络的开放性在于集群企业主动寻求与群外企业之间的创新合作与互动。它首先是一种对外合作,因此首先强调要有合作精神。这种关系相对于群内的本地化合作具有更大的不确定性和不可控性,因此,冒险精神强的企业相对而言更能接受。虽然对外合作具有一些不利因素,但这种外部合作同也能带来较多的异质性资源或互补性资源,这对于企业的长远发展是很有好处的。任何一个不甘于现状,追求长足发展并在当地脱颖而出的企业均会在条件成熟的情况下不同程度地与群外组织建立合作关系。因此,成熟欲望强、追求长期导向且具有较高开放特征的文化嵌入程度较深的集群企业相对比较容易寻求并接受集群之外的非本地化创新合作与互动,对这种创新合作及互动的不确定性和不可控性接受度也相应较高。这意味着它的创新网络开放程度相对较高。而那些本地情感信任文化特征特别明显的企业,就不太会主动寻求这种外部合作。一般而言,本地信任文化嵌入越强,集群企业创新网络的开放性越低,两者呈反向关系。因此,除了本地情感信任维度之外,其他维度上的文化特征均与网络的开放性呈正相关。加之创新网络的开放性和多样性正相关,从而可得以上五个维度上特征显著的文化嵌入程度与创新网络节点的多样性也呈正相关关系。不同的是,本地情感信任对于节点多样性的影响也是不确定的。它反映的是合作对象的地域属性,而不能直接反映合作对象类型的众寡。也就是说本地信任与企业创新网络节点多样性之间无显著相关性。基于本节分析,可以将假设1进一步假设为:H1a:不同维度文化嵌入程度上的差异会导致集群企业创新网络表现出不同的演化特征。长期导向、冒险精神、开放程度及成就欲望等维度上的文化嵌入程度高的集群企业,其创新网络演化的层级性特征就越明显,合作精神维度的影响则刚好相反,而本地信任与层级性特征并无显著相关性;并且除本地信任对创新网络演化的开放性特征有负面影响之外,其他五个维度上的文化嵌入程度高则集群企业创新网络演化的开放性特征和多样性特征越明显,而本地信任对创新网络节点多样性没有明显的关联关系。3文化嵌入等新网络发展的功能机制的分析3.1创新战略姿态笔者曾对集群创新网络形成与演进的动因进行过分析,发现包括社会文化在内的非正式制度对集群企业创新网络的影响主要是通过其对企业家精神和企业家认知的影响而实现的,且是企业家精神的一个重要的影响因素。企业家精神能在包括创新、网络、组织学习等在内的六个方面创造价值。据此可以推测企业家精神在区域文化与创新网络之间有一定的中介作用。然而,企业家精神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它包括对风险和不确定性的认识、经济资源的组织和配置能力、创新和发现商机的能力等在内多达13个方面内容;从特质论角度也包括前瞻性、超越现有能力的渴望、团队定位、解决争端的能力和学习能力等5个方面。为使研究更加聚焦,对企业家精神的本质进一步的挖掘,发现创新精神是企业家精神的主要内容,是企业家精神的灵魂。而企业的这种创新精神最直接地体现在公司的创新战略姿态上。Covin&Slevin(1989)指出一个创新战略姿态应该是以频繁而广泛的技术和产品创新、进取性的竞争导向及较强风险偏好的高管团队为特征的,与之相对的保守战略姿态则刚好相反。为行文方便,文中将以上三个特征简称这创新性、前瞻性和风险性。创新性指的是产品的创新程度,回顾产品或技术创新的研究,发现具有包容性,特别是对失败的容忍度较高,鼓励冒险的文化,以及内部信任度高,强调相互信任与合作等这样一些特征的文化对于促进产品创新或技术创新是很有帮助的,文化甚至成为破解技术创新难题的重要方向。特别是对于一些原创新强或突破性的创新而言,更需要企业持之以恒的不懈努力,因而具有长期导向及较强成就欲望的文化特征就显得格外重要。由此可见,文化嵌入的冒险精神、合作精神、长期导向与成就欲望等维度上的差异及嵌入程度上的差异会直接影响企业的创新程度。而本地情感信任文化嵌入强的集群企业偏爱与本地企业的互动,这种创新合作关系往往由于合作伙伴之间具有较多的知识冗余,不利于提升创新性程度。其次,前瞻性指的是企业敢为人先,会率先采取一些措施或行动,或者率先引进或应用新技术和新方法等,表现出一种强势的竞争姿态。这些行为往往嵌入在那些成就欲望较强的文化之中。并且前瞻性还意味着对新鲜事物有很强的接受力,因此所嵌入的文化还具有一定的开放性和冒险性等特征。所以,总体而言文化嵌入也会直接影响前瞻性程度。再次,风险性指的是高管团队对于风险的偏好程度或风险倾向。有关风险倾向的跨文化研究表明风险倾向具有很强的文化嵌入性特征,如中国相比于美国更具有风险倾向,这与中国强调社会关系和相互依赖的集体主义文化有关,追求成功的成就动机和对失败的回避也会对风险倾向有一定的预测力。前一文化特征与内部信任及合作文化等维度密切相关,而后一文化特征中的成就动机与成就欲望维度如出一辙,对失败的回避可以理解为对失败的包容性,它与冒险精神及开放文化等维度关系紧密。基于这些研究结果,笔者认为文化嵌入与风险倾向呈正向关系。根据以上的理解发现风险性、创新性和前瞻性具有一定的相关性,一般而言只有高管团队具有一定的风险偏好,才有可能有较好的创新性,才越有可能先于他人采取一些前瞻性的措施与举动。也就是说创新战略姿态的三个维度测量的方向具有相当的一致性,都指向企业锐意进取精神的强烈程度。从这层意义上讲,创新战略姿态与创新型文化的指向是相同的,两者呈正相关关系。基于此,笔者假设:H2:创新型文化嵌入与集群企业创新战略姿态有密切关系,文化嵌入程度越深则集群企业的创新战略姿态就越具有进取性。3.2创新战略姿态企业的战略姿态与其创新网络的形成与演化有密切的关系。创新网络的演化是企业战略上的自发需要,它是由战略要求所导致的结果。其中,笔者认为创新战略姿态就是上述战略变量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创新战略姿态体现的是企业的一种进取性战略,呈现了一个企业的战略进取心。而战略进取心会影响企业的行为和企业间关系的形成与发展。这意味着创新战略姿态会很大程度上影响创新网络形态演化的三个特征。首先,就创新性而言,一方面要提高创新效率或者更好地实现创新,企业需要具有一定层级性的创新网络;另一方面要提高创新的多样性又不能使创新网络表现出太多的层级性,所以两者之间并非简单的线性关系。创新性还要求网络中的知识冗余小,知识重合度低,以便获取更多的异质性知识。这就要求网络具有相当的开放程度,主动寻求或允许不同类型的知识型机构参与。因此它与网络开放性和网络节点类型的多样性呈现出正相关关系。其次,关于风险性的影响。风险倾向强意味着企业敢于采取各种积极行为,敢于面对不确定性,喜欢最大化一切可利用的机会。在这种情形下,企业对其他外部合作者的接受程度相对较大,创新网络必然更趋向于开放性。所以,风险性与开放性和节点类型多样性是正向关系。并且它与层级性的关系也有一定的正相关性,这种关联的内在原因类似于文化嵌入中冒险精神与网络层级性的关联原理。最后,前瞻性强调的企业勇于尝试新鲜事物的特质,一个前瞻性强的企业在引进新产品、新技术和新方法方面的要求就高,这同样要求企业的网络也具有相当的开放性,特别是借助集群外部的力量和其他一切非竞争性创新机构的力量,才能实现在集群内的先进性和引领性。于是得到以下假设:H3:创新战略姿态越强,集群企业创新网络的演化特征就越显著。具体而言,创新性、风险性和前瞻性越强,集群企业创新网络的开放性和节点多样性趋势特征越明显;风险性与网络的层级性趋势特征呈正相关,而创新性及前瞻性与创新网络的层级性趋势的关系并不明确。结合假设H1a、假设H2和假设H3,不难发现文化嵌入在影响集群企业创新网络演化的过程中,创新战略姿态在其中起了一定的中介作用。因此,笔者认为:H4:在文化嵌入对集群企业创新网络演化产生影响的过程中,创新战略姿态从中起了部分中介作用。综上所述,可以得到本项研究的一个概念性模型,如下图1所示。4示范分析4.1调研对象和方法首先,文化嵌入的测量。鉴于文化嵌入仍然是一个崭新的构念,尚未有成熟的量表,因此对于这一概念的测量主要是在本文对文化嵌入解析的基础上,结合已往相关文献中一些相应维度的问项设计来确定本文对它的测量。其中,冒险精神、情感信任、合作精神、长期导向和开放程度等五个维度分别参照Danneels(2008)、Xavier(2009)、Morrisetal.,(1993)、Zahraetal.,(2004)及Hofstede(1990a;1990b)等研究成果设计,而成就欲望则是根据本文的理解而设计了2个具有代表性的选项。其次,创新战略姿态的测量主要是借用Covin&Slevin(1989)的测量设计,分三个维度共9个问项。再次,创新网络演化的测量,层级性主要测量集群企业在构筑创新网络过程中对成员之间经济控制关系的偏好程度;开放性主要测量集群企业在构筑创新网络过程中与集群外部组织机构建立创新合作关系的偏好程度;多样性主要测量集群企业与不同类型创新主体或创新服务机构建立创新合作关系的偏好程度。基于以上的特征描述分别设计了相应问项。在控制变量方面,考虑到企业规模和成立时限长短可能会对其创新网络产生的影响,将规模变量和成立时限变量作为控制变量。此次调研对象是集群内的企业,重点选择了绍兴纺织集群和义乌饰品及箱包等两地若干集群作为样本的主要来源。共发放问卷300份,回收问卷97份,回收率32.33%,其中有效问卷93份。无效问卷的主要原因是其生产企业不在目标区域。4.2综合药多结果笔者首先对所有变量的相关矩阵采用KMO样本测试法和巴特利特球体检验法进行了检验。计算结果显示三个变量样本的KMO值分别为0.789,0.755和0.704,均大于0.7;巴特利特球体检验的γ2统计值的显著性概率均为.000,均小于0.001。综合KMO和γ2的结果可见样本适合做因子分析。为此,本文采用主成分法来提取因子,为深入分析文化嵌入与创新网络之间的关联性,自变量与因变量分别按原设想提取6个因子和3个因子。通过方差最大化旋转,得到一阶因子分析载荷矩阵,如下表所示。所提取的6个因子累积能够解释93.939%的总体变异,能够很好地反映各个维度上底层指标的变异情况。创新战略姿态由于采用的是相对比较成熟的量表,其因子分析的结果也比较理想,聚合成的因子结构与原假设无异,仍以原名命名,三个因子累积解释了93.64%的总体变异,较好地反映了该变量底层指标的情况。创新网络演化特征按原设想提取3个因子,累积解释解释了82.005%的总体变异,也比较好地反映了底层各指标的变异情况,限于篇幅,不再一一列出。4.3构思图的归归分析为观察文化嵌入与集群企业创新网络演化特征的关联机制,本文采用多元回归分析方法来进行,对构思图的前后因果关系进行验证。考虑到指标之间可能存在多重共线性的问题,本文采用逐步回归法(Stepwise),逐步剔除不重要的解释变量,消除共线性问题。4.3.1影响结果的单因素分析在控制了集群企业规模和企业成立时限之后,研究人员将文化嵌入各个维度上的因子得分与创新网络各个演化特征进行了回归分析,结果如下表所示。首先,就创新网络的开放性,具有包容性强的开放性文化、合作精神和成就欲望三个维度上文化嵌入与创新网络的开放性有积极的影响,其中又以开放文化和合作精神两个维度的影响最为显著。此外,长期导向维度与创新网络的开放性没有明显的关联关系,而本地信任与冒险精神对创新网络的开放性有负面的影响。以上结果部分验证了上文中有关主效应的假设。需要解释的是冒险精神与网络开放性的关系,在上文中笔者假设冒险精神强的企业对于群外企业的合作相对接受程度高,而实证结果却刚好相反,由此让研究人员联想到上文中分析冒险精神与网络层级性的关系时曾经提到的补偿机制,冒险精神强的企业因为追求较高的创新性,而对创新网络的稳定性和可靠性有较高的要求,由此研究人员推测创新网络的开放性越强,其稳定性和可靠性是不断下降的,两者呈现出负相关性,从而使得冒险精神文化嵌入程度越高的企业其创新网络的开放性反而会出现下降的趋势。其次,就创新网络的层级性特征来看,成就欲望、开放程度、长期导向、冒险精神四个维度的文化嵌入对层级性演化特征有积极的正向影响,而合作精神维度则不利于层级性网络的构建,与原假设一致,从而较好地验证了原假设。再次,就创新网络节点类型的多样性而言,合作精神、冒险精神和开放程度三个维度上的文化嵌入对这一演化特征有积极的影响,与原假设保持一致。需要解释的是成就欲望与长期导向两个维度的作用并不显著,从回归系数来看,两者均为微弱的负数(-.027和-.074),这是原假设所不及的。笔者认为这两个维度均与网络的层级性有显著正相关性,而层级性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的是一种控制关系,而一个企业的控制能力是有限的,从而使得两者与网络节点的多样性可能并非简单的线性关系,或者可能是一种负相关关系。4.3.2文化嵌入与创新战略姿态前文中假设文化嵌入的各个维度与创新战略姿态总体上呈现出正相关关系,从数据分析的结果看,合作精神和开放程度两个维度对创新战略姿态的三个维度均有影响,文化嵌入中的其他四个维度则分别对创新战略姿态中的一个或者两个维度产生影响。除个别维度上的关系与原假设有冲突之外,基本上维持原假设的判断。4.3.3层级性特征的影响结果表明创新性及前瞻性对网络的开放性特征影响显著,创新性及风险性对创新网络的节点多样性特征影响显著,而前瞻性及风险性对创新网络的层级性特征影响显著,从而部分地验证了原假设。值得进一步解释的是原假设中前瞻性与创新网络的层级性关系并不明确,而实证结果发现它对后者有显著的作用。通过观察这些样本的数据笔者发现样本来源所在区域之一的绍兴地区政府目前正在积极推动企业的兼并重组,鼓励企业通过重组方式做大做强。研究人员推测可能是由于受到这种政治文化的影响,企业将推动层级性网络建设视为前瞻性的表现之一,从而使得两者呈现出强关系。4.3.4文化嵌入的中介作用主要体现数据分析结果表明在文化嵌入作用于创新网络开放性特征演化的过程中,创新战略姿态变量中的创新性维度能够完全中介文化嵌入维度中合作精神、本地信任、冒险精神和成就欲望四个维度对创新网络开放性特征的作用,并且对于开放文化维度也有部分中介作用,由于创新战略姿态中创新性维度的介入使得文化嵌入中开放文化对创新网络开放性的影响程度大大地降低。其次,在文化嵌入作用于创新网络的层级性演化的过程中,主要由创新战略姿态中前瞻性维度的中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