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利率市场化改革的回顾与展望

中国利率市场化改革的回顾与展望

利率营销是指金融交易实体对独立利率的权利。市场自行决定利率的数量结构、期限结构和风险结构是由市场自发决定的。利率市场化是深化金融体制改革的重要突破口,是加快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的重要机制。中国利率市场化进程于1996年正式启动,目前为止,除存款(利率上限管理)和贷款(利率下限管理)外,其他市场利率均已完全放开,中国的利率市场化改革实质上已经进入攻坚阶段。现阶段,中国的存贷款利率已变相地实现了一定程度上的市场化(如银行贷款自主定价权实现一定程度浮动、活跃的民间借贷、银行发售的机构理财产品等),商业银行利率定价和利率风险管理能力也在不断提高,而内外部环境也发生了有利于推动利率市场化改革的变化。目前全球经济形势依然严峻,国际主要经济体下行趋势明显,至2012年3季度末,中国的经济增速连续7个季度出现下滑。根据历史经验来看,复杂的经济形势往往会对利率市场化改革发挥“倒逼”力量。2012年6月7日,中国人民银行宣布三年半来首次降低利率(同时允许存款利率上浮1.1倍、贷款利率下浮0.8倍),紧跟着不到一个月又再次降息(采取非对称降息,再次下浮贷款利率至0.7倍)。这一系列事件表明,中国利率市场化进程正在加速。一、对发展中国家的经验教训国际经验表明,成功的利率市场化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国际上利率市场化失败的案例也有不少(主要集中在体制不完善的发展中国家),有着深刻的经验教训。国内的盛朝晖、孙军,以及国外的泰翰·菲兹罗等众多学者深入研究了国际主要经济体(如美国、日本、韩国、阿根廷等国家及台湾)的利率市场化进程,提出了国际经验对中国利率市场化的启示。(一)国外商业银行利率市场化进程美国:美国的利率市场化的起点是大额可转让存单。其标志性事件为1980年3月《废止对存款机构管制与货币控制法》(简称1980年法案)的颁布,美国政府正式开启了利率市场化改革的进程。其后六年间,大额定期存款、小额定期存款利率,以及储蓄存款利率依照顺序先后逐步改革,成功实现了对存款利率管制的放松和存款利率自由化、市场化。另外,该法案也取消了各州政府在住宅抵押贷款方面施加的某些约束。美国于1986年完成利率市场化进程,前后共6年。美国主要是采取循序渐进的改革方式,先后用10多年时间逐步解除利率管制,并不断创新金融产品如利率期权、资产证券化。美联储对市场利率有很强的引导作用,并成立了“存款机构自由委员会”这一专门的管理机构,在其政策推动下,金融市场得到了完善,利率市场化得以实现。日本:利率市场化进程在日本是以货币市场为起点并逐步推进的。1978年日本银行在货币市场上实施弹性化的银行拆借利率,并在此基础上增加了银行间票据利率变化的自由度;1979年日本商业银行获准发行利率自由化的大额可转让存单;1984年《金融自由化与日元国际化的现状及展望》的发布标志着日本利率市场化过程正式开始。从存款利率来看,大额可转让存单方面有进一步的改革,在发行标准上有所降低,而且出现了与其市场利率高度关联的存单。从贷款利率来看,改革的措施体现在由之前基础利率加小幅利差的定价方式变为在筹资基础利率之上加l%的定价方法,其中基础利率是活期存款利率、定期存款利率、可转让存款利率、拆借资金利率等几种资金成本的加权平均。因可转让存款利率和拆借资金利率已经放开,所以贷款利率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了市场化。1991年7月,日本银行不再对利率进行窗口指导。定期和活期存款利率市场化在1993年完成之后,日本于次年基本完成了利率市场化整体过程,期间耗时17年。日本不是简单的采用放开利率的管制来实现市场化,而是不断引进带有市场化性质的新存款和贷款品种来推进利率市场化,日本商业银行本身具有完善的内部控制体系也促使了利率市场化的稳步前进。(二)国外商业银行利率市场化发展历程从20世纪70年代起,许多发展中国家逐渐认识到了利率管制的弊端,开始进行利率市场化改革。由于各国之间具体的宏观经济状况、金融业发展情况与改革的方法步骤存在差异,各国利率市场化的进程、后果各不相同。以阿根廷和智利为代表的拉美国家基本以失败告终,而以韩国为代表的亚洲国家则基本达到了预期目标。阿根廷:石油危机之后阿根廷不得不思考如何对经济发展战略进行调整,并决定于1977年开始利率市场化改革的步伐,先后采取一系列措施来推进这一进程,包括向下大幅调整存款准备率,加快商业银行所有制调整并提高私有化程度,引导并设立非银行金融机构,为外资银行发展提供有利条件等,并且增加了商业银行根据市场资金供求来决定利率水平的自主权。在此之后,银行贷款利率自由化程度和实际水平均有所提高,由此引发了企业倒闭浪潮。阿根廷的商业银行和企业为了利用利率水平相对较低的国外贷款,纷纷求助于国际金融市场,最终导致外债膨胀,政府不得不采取措施重新干预利率市场。阿根廷中央银行被迫增发货币来试图挽救危机,又造成通货膨胀加剧并引发了金融危机。最终,政府被迫放弃利率市场化改革,采取官定利率的管理办法对利率进行管制,利率市场化过程在阿根廷并没有取得成功。韩国:利率市场化改革在韩国一波三折,经历了“放开——管制——放开”的曲折过程。1981年,韩国中央银行决定开始放松对商业票据贴现率方面的限制,以贷款利率管理为起点,从贷款利率上限管理过渡到增加贷款利率波动幅度的管理,并授权商业银行以借款者信用等级为依据来制定有差别的贷款利率。其后提高存款利率市场化程度,允许商业银行在存款利率上限范围之内根据存款期限来确定存款利率。1988年,市场化过程继续深入,银行和非银行金融机构的存贷款利率进一步放开,具体包括贷款和长期存款利率等,也包括货币市场和信托账户的利率。1989年,利率市场化过程受到挑战,韩国宏观经济严重下滑,韩国中央银行被迫重启利率窗口指导等对利率的管理办法。1991年,韩国中央银行公布实行利率自由化的发展计划,从四个方面先后实现利率市场化:先非银行机构后银行机构,先贷款后存款,先长期后短期,先大额后小额。1997年,在韩国中央银行对活期存款利率放松管制之后,利率市场化改革目标初步实现,历时16年以上。发展中国家在利率放开后,长期被压抑的资金需求井喷,推动利率大幅上升。银行吸收存款的成本提高,造成银行贷款风险偏好提高,倾向于高收益、高风险项目,加剧银行道德风险。而发展中国家经济基础相对薄弱,金融体制及相关法律相对不完善,金融生态长期处于管制状态,风险意识单薄,应对风险能力较差,“激进式”的利率市场化改革可能导致大批银行等金融机构倒闭,甚至引起国内金融危机。(三)成功案例的经验分析1.市场化过快确实会引起不稳定,甚至在部分改革失败的案例中出现了改革逆转,根本问题不在改革本身,而在利率市场化改革实施进程、监管体制等关键环节出现失误。在利率市场化改革失败案例中,利率市场化改革操之过急、没有及时化解放松利率管制之后银行不断提高的风险偏好、没有充分收紧货币政策以遏制信贷扩张带来的需求繁荣和通胀压力、没有及时有效更新监管体制都是利率市场化改革失败主要原因。2.成功案例的经验表明利率市场化的进程一般都比较长,利率市场化改革会对宏观经济和结构失衡提出重要挑战,消除一项约束可能会暴露经济中的其他问题,需要把握好改革时机。国际主要经济体利率市场化启动的背景,与当时经济、金融现状和市场“倒逼”是有一定关联的,这与目前中国推动利率市场化加速的背景有一定程度的相似。即使中国现在立即推出利率市场化最后一步,利率市场化改革总的时间进程也已经超过16年,需要注意的是,改革进程过长或过短都是不利的。二、中国利率营销发展的路径分析(一)贷款利率管制中国利率管制有其深刻的制度背景和历史缘由,其产生和出现主要是基于以下几个方面的考虑。首先,利率管制是二元经济结构下经济均衡发展的需要。从政治经济学的角度来看,农业部门为资金积累和储蓄部门,而工业部门为资金使用和投资部门,两者存在部门产品价格差价,在这样的背景下,政府需要借助利率管制措施以实现农业部门对工业部门的补贴;其次,利率管制是出口导向政策的需要。为了维持出口导向的经济发展政策,事实上压低了生产成本,获得相对于国外产品的价格竞争力。最后,利率管制是对国有企业的扶持的需要。通过压低存款利率的方法认为降低贷款市场利率,并将存款以较低价格发放给国有企业,实际上是广大储户对国有企业的价格补贴,而且国有大型银行本身作为国有企业可以通过利率管制带来的存贷款利差来保持稳定而高企的银行利润。分析全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行业平均利润率与银行一年期贷款利率数据(图1),贷款利率明显高于行业平均利润率,可以认为,贷款利率管制在行业投资回报较理想形势下是可以维持的。当前,全球经济形势不容乐观,而中国的经济形势也面临着严峻挑战,经济增速连续7个季度出现下滑,相关数据和迹象都表明,中国过去的“经济增长靠投资、投资靠银行信贷、信贷靠货币超发“的增长模式的已经终结。利率管制造成的金融抑制状态、资产配置扭曲对于经济增长的负面影响更加严重,如何有效扭转农业对工业利率倾斜、国内对国外利率倾斜、居民对国有企业利率倾斜的发展思路和不利局面,是中国利率市场化改革过程必须要思考的问题,也是有序推进利率市场化过程所要面临的重大挑战。(二)“先贷款后存款”的路径构建中国的利率市场化改革主要是由中国人民银行来逐步推动的,采取了“先外币后本币、先贷款后存款、先长期大额、后短期小额”的改革路径。“先外币后本币”的路径首先是基于保持资本项目基本平衡的考虑,其次也是为了保证中国国内商业银行在经营外币业务方面的盈利情况,这就要求境内外币存款利率要盯住国际金融市场存款利率;“先贷款后存款”的路径考虑的是如果存款利率放开会由此带来银行间对存款资源的恶意竞争,以免银行间利用存款利率手段竞相争夺,造成商业银行经营上的不良后果;“先长期大额,后短期小额”的路径有利于构建合理的利率期限结构和利率水平。这期间的主要事件有:1.加权形式ho主体中国人民银行于1996年6月推出银行间同业拆借市场利率(CHIBOR),以加权的方式体现货币市场的资金供求情况和利率水平;2007年1月4日,中国人民银行正式启用上海银行间同业拆借市场利率(SHIBOR),接受成员银行的利率报价。2.发行金融债券,提高利率市场化程度1996年,财政部在证券交易所发行国债,从而实现了国债发行市场化;1997年6月,银行间债券回购业务成功在同业拆借市场推出,银行间债券回购利率市场化程度得以提高,现券交易价格的形成更具灵活性;1998年,国家开发银行和中国进出口银行分别以公开招标和市场化运作方式发行金融债券,提高了金融债券发行的市场化程度;1999年,财政部在银行间债券市场用招标的方式来确定国债发行利率,在国内实属首次。3.南经贸合作方面2000年9月,中央银行先后放开了外币贷款利率和大额外币存款利率;后于2002年3月将境内中国居民在境内外资金融机构的小额外币存款的利率归入境内小额外币存款的管理范围;2003年7月进一步放开了对境内英镑等部分外币小额存款利率的管制;2003年11月,放开小额外币存款利率浮动下限;2004年11月,1年期以上小额外币存款利率也实现了市场化。4.比现行农村市场贷款利率比1996年5月,贷款利率的向上浮动幅度出现变化,由原先的20%降低为10%;1998年10月,农村信用社贷款利率和金融机构对小企业贷款利率的向上浮动的最大幅度出现变化,分别由原先的10%和40%增加到20%和50%;次年4月,县以下金融机构发放贷款的利率向上浮动的最大幅度增加到30%;2003年8月,在试点地区的农村信用社贷款利率向上浮动幅度扩大到基准利率2倍的范围;2004年1月,商业银行、城市信用社和农村信用社贷款利率自由化程度提高,浮动区间的上限分别扩大到贷款基准利率的1.7倍和2倍;2004年10月,扩大对城乡信用社人民币贷款利率管理的上限,提高到基准利率的2.3倍,除城乡信用社外,其他金融机构人民币贷款利率上限被取消;2006年8月,贷款利率浮动范围扩大至基准利率的0.85倍;2008年10月,为支持四川灾后重建,进一步提升了金融机构住房抵押贷款的自主定价权,将商业性个人住房贷款利率下限扩大到基准利率的0.7倍;2012年6月8日,下调金融机构人民币贷款基准利率。并将金融机构贷款利率浮动区间的下限调整为基准利率的0.8倍,紧接着7月6日,下调金融机构人民币贷款基准利率,并将贷款利率浮动区间的下限调整为基准利率的0.7倍(个人住房贷款利率浮动区间未作调整)。5.按照是否可以干预存款的原则,可建立协议的存款人1999年10月,长期大额协议存款业务得到放开,中资银行对中资保险公司的长期大额协议存款业务如果期限在5年以上并且数额在3000万元以上则可以获准;2002年2月,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和已完成养老保险个人账户基金改革试点的省级社会保险经办机构获准作为协议存款的存款人;2004年10月,金融机构的人民币存款利率得以市场化,实行下限管理;2012年6月8日,下调金融机构人民币存款基准利率,并将存款利率浮动区间的上限调整为基准利率的1.1倍,紧接着7月6日,下调金融机构人民币存款基准利率。三、利息营销加速了对中国银行的影响分析(一)利率市场化对存贷款利率和存贷差额影响的测算分析现阶段中国银行业的发展现状是以工、建、农、中等四大国有商业银行为代表的大型国有商业银行(资产规模超过20000亿元)独大,中小型商业银行、城市信用社及农村信用社并存。根据工、建、农、中等四大国有商业银行2011年度报告显示,利息净收入占营业收入比例分别为73.64%、76.70%、81.33、69.50%,平均占比也高达76.20%,而国外银行业非利息收入占比大多为50%以上,中国银行业的盈利模式仍然较为单一。存贷款利率市场化如果过快、过度放开,若处理不当则会损害银行持续、长期经营的稳健性,最后伤及利率市场化改革本身。分析1996-2012年存、贷款利率及存贷利差走势图可以发现,中国于1996年正式启动利率市场化改革以来,存、贷款利率均呈现出明显的下降趋势,而存贷利差则一直保持着稳定。这主要是因为中国人民银行调整利率时大多采用对称式的调整方法,2012年7月6日所采用的调整方法是比较少见的非对称式的利率管理方法。当前,金融机构存贷款利率分别实行浮动区间上限和下限管理,上限和下限、分别为基准利率的1.1倍和0.7倍。本次调整存贷款利率浮动区间加上降息,可能会使最小存贷利差从2011年的2.4%降到约0.9%(假定出现一年期贷款利率执行基准利率的0.7倍,且一年期存款利率执行基准利率的1.1倍的特殊情况)。本文采用利率敏感性分析方法对利率市场化影响银行利息净收入进行测算分析(假设市场整体利率发生平行变化,并且不考虑管理层为降低利率风险而可能采取的风险管理活动)。利率市场化后,存款利率的上限放开,银行如果存款利率上浮100个基点(即1%),则根据四大国有商业银行的利率敏感性分析结果显示,四大国有商业银行的利息净收入将减少700亿元左右,基于目前四大国有商业银行利息净收入占营业收入的比例以及利润占比情况,四大国有商业银行利润将缩水近370亿元。如果银行在业务结构调整、利率风险防控等方面不及时采取措施,可以预见利率变动将给银行业带来巨大的冲击。(二)中小型银行金融业将提高贷款风险利率市场化正在加速,存贷款利率完全市场化,那么商业银行一定会滥用存款利率定价开展恶性竞争势,缩小存贷款利差,增加银行运营风险,从短期行为来看,银行业将会积极采取加强中长期固定利率贷款管理、合理控制中长期固定利率贷款规模、加强贷款利率定价指导、合理确定贷款利率重定价周期等措施来降低风险。但从长期行为来看,银行银行业利润变化直接影响银行资产负债结构,商业银行“追求股东利益最大化”的理念必将驱使银行业务逐渐转型,短期内银行业将提高贷款风险偏好。长期来看,银行将大力发展表外业务,改变以往银行业最大限度地依赖存贷利差生存的局面。1.非利息收入比例持续增长,不断提高对银行利润的重视根据利率市场化改革成功的国际主要经济体的经验来看,利率市场化后,银行业务范围将有所变化,表外业务的比重和对利润的贡献度将得到大幅度提高。表外业务是商业银行非利息收入的重要来源。在利差缩小进而利润受到挤压之后,银行需发展对利差收入依赖性较弱的表外业务,不断进行金融产品研发和创新,用表外业务的增长来补偿利差收入下降对银行利润冲击。在利率市场化之前,美国银行业的非利息收入所占比重不超过总收入的20%,而在利率市场化之后,金融创新不断深入,银行表外业务持续发展,非利息收入相对于利息收入发展更快,占总收入的比重大幅度提高。商业银行出现转型趋势,即顺应银行业务结构转变,从融资中介转变为服务中介,借助中间业务获取丰厚的利润。2.存贷款利率管制对中小型金融机构的影响国内中小金融机构以改制重组和发起设立等方式取得了较快发展,立足于为城乡居民和中小企业提供金融服务,有效弥补了大型银行之不足,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但是,中小型金融机构还面临诸多挑战,在技术能力、网点分布和金融创新等方面存在很多不足,中间业务收入不足以与利差收入相比,另外,中小型金融机构利率定价能力弱,防范和化解利率风险的能力不足。实际上,存贷款利率管制对中小型金融机构来说起到保护作用,保护其在与大型金融机构竞争中的劣势。利率市场化意味着中小型金融机构要应对来自其他金融机构的竞争压力,要应对利率市场化所产生的存贷款利率结构错配等风险,要应对不良资产率的负面变化。(三)商业银行的立法改革开放前,中国银行业实行“大一统”体制。改革开放后,监管当局先后进行过四次专业化分工:1983实现了中央银行与专业银行的第一次分工;1992年实现了银行业与证券业的第二次分工;1998年实现了银行业与保险业的第三次分工;2003年实现了中央银行与银行业监督的第四次分工。目前,中国银监会仍沿用人民银行履行监管职责时期形成的分类方式,根据各商业银行的成立方式,分为大型国有商业银行、股份制商业银行、城市商业银行以及农村商业银行,并在此基础上实施差异化的监管政策。利率市场化加速背景下,银行监管体制面临的挑战主要有:1.确立以市场基准为基础的调控模式在我国货币政策中,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