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富幻的城市西域历史记忆碎片的邂逅李永康故城系列雕塑解读

最富幻的城市西域历史记忆碎片的邂逅李永康故城系列雕塑解读

李永康，西部青年雕塑家，叫大康。近年来,他创作了《故城系列》铸铜作品,以其丰富的想象、奇异的造型、强劲的表现力,赢得同行关注。在此,就个人感受,对其作一点解读,以期与关心西部雕塑的朋友一起走近西部,走近永康。一、《西域高校李康》等诗是唐代铁门关风貌的历史痕迹李永康《故城系列》表现的“故城”,是散布于天山南北古丝道上古代西域文明遗存的折射。那经过历史风雨冲刷的断壁残垣,那断壁残垣上的斑驳痕迹,那斑驳痕迹中隐藏的岁月的回声,让他着迷。而这种着迷可以追溯到他的孩童时代。李永康生于南疆重镇库尔勒。库尔勒虽然不是历史古城,却处于古代丝绸之路要冲。市北8kt处的库鲁塔格山中,就是历史上丝绸之路中道必经关口铁门关。唐代著名边塞诗人岑参,曾在此写下了《题铁门关楼》《宿铁关西馆》等诗,成为唐代铁门关风貌的历史见证。市南51kt处是地处尉犁国故地的尉犁县,市东北53kt处是仍然沿用汉代西域国名的焉耆。这样一个历史文化氛围浓郁的环境,不能不对生于斯长于斯的李永康产生深刻影响。小时候常在古代烽火台等古迹遗址玩耍,给他内心深处留下了挥之不去的印迹。以后的生活中,他又先后到吐鲁番的高昌故城、交河故城、吐峪沟,尉犁县的营盘故城、兴地岩画,焉耆县的七个星佛寺,若羌县境内的瓦石峡遗址、楼兰故城、太阳墓地,轮台县境内的古代乌垒城西域都护府遗址、汉唐烽火台遗址,吉木萨尔县城北的北庭大都护府遗址等,以及轮台草湖乡原生态民居、喀什高台民居、吐鲁番吐峪沟民居等富有地域特色传统民间建筑进行考察,追寻远逝的古代文明,体验正在演化中的文化遗存。这些都让他心驰神往、浮想联翩、难以忘怀。2004年,作为新疆艺术学院青年教师的李永康,获国家奖学金赴俄罗斯列宾美术学院雕塑系恰尔金工作室学习。次年8月进入该工作室,开始了为期三年的攻读硕士学位生涯。这期间,他身在异国他乡,心仍遨游在西域故城遗址之中。加上圣彼得堡这座被费奥多·陀思妥耶夫斯基称为“最富幻想的城市”的影响和俄罗斯艺术中独特的想象与幻想因素的熏陶,西域故城题材的精灵再次撞击他的心扉,激发他的创作灵感,促使他开始着手“故城系列”雕塑创作。情深才能意切。永康对西域历史遗存的深切情怀,成就他创作“故城系列”的深切意愿,形成了他在每件作品中融入的深切情感。二、把握并运用具有主观情感的美学元素李永康对西域故城遗存有着太多的感触、想象和幻想,魂牵梦萦,挥之不去。但如何运用雕塑的形体和语言来表达自己的丰富感受,却需要艺术的智慧。他需要创造,需要突破。尽管,他在俄罗斯列宾美术学院受到的是严格的现实主义训练,但为了尽抒胸臆,他还是采用了构成主义的以抽象为主的形式和超现实主义的手法,将长久酝酿内心意象来了一次尽情的“抒写”。他的“故城系列”不是古代丝绸之路某个具体故城遗址的形象再现,也不是某次考察故城直观印象的如实表现,而是西域古代城池、烽火台、佛教石窟等众多历史遗存在他心灵中激荡、碰撞、化育之后,在他审美意识的再造下的内心视象的展示,是古代文明碎片经过精神观照之后奇异组合的物化形式。这些奇异的形体,似曾相识,却全无对应;似梦似幻,却又真真切切;散发着历史沧桑感,却又是现代构成体;拨动你的审美感知神经,牵引你的视觉感知系统,让你心绪不宁,让你身心意会,却又难以清晰言传。那残缺的参差的形,与西域古代建筑遗存在历史风雨的冲刷下残缺不全、斑痕累累的景象形成一种映照与折射,表达的是一种怀古伤逝、慨叹古今、莫可名状的复杂情感。他的作品造型丰富多姿,每件都各呈异态。从手法上看,有的具像与抽象结合,如2007年和2008年的作品中都呈现出人像与类似故城残垣断壁的物体的组合。而有的作品全部以抽象的语言表达,完全是一种莫名的形体构成。有的比较规整,像人工有意组装的机械部件。有的较为诡谲,像太湖石那样有着天然的鬼斧神工般大小孔洞和嶙峋凹凸体形。有的表意相对较为明了,如《期盼》与《永恒的爱》。前者塑造的是一个身材高挑,昂首阔步走向前方的女性。其长长的衣裙呈三角形下垂,显得很稳定,这是一个满怀希望的形象。后者为相拥一起的不规则三角,坚实、稳定、永恒,象征真情之爱的长久。还有一类则是完全靠观者在作品形体表现力的感召下,借助联想去感悟其中的韵味。他的许多作品都是顶部尖细,直到形体消失。就像哥特式教堂尖顶将信徒的目光引向天堂一样,是在把观者的目光引向天空,引向上苍,引向神秘莫测,带给观者悠远的想象。从细部来看,他把有类似佛陀、城垣、门洞、台阶、土墩等西域古代建筑遗存中的特有意象融入怪异的形体组合之中,形成新的意象,把观者的思绪引向悠远的古丝路文明。李永康喜欢书法,他认识到中国书法理论中的“章法与布白”和中国画论中的“经营位置”,是与西方现代美术学中的“构成”是相通的,说到底都是为了强化作品整体的表现效果而对其组成因素进行恰当的安排。他所探索的就是如何运用西域故城的元素,来表现西域古代文明精神和自己对西域古代文明演化的感怀。他创造性地运用虚与实、方与圆、高与低、重与轻、光滑与粗糙、坚实与漂浮、规则与随意等各种形的构成,使作品形成各具韵味的节奏与韵律,借此来拨动观者的心弦。他对形的构成,其中有布朗库西式的简化与象征,有贾柯梅蒂式的变形夸张,有毕加索式的解构重组,有摩尔式的孔洞,表现出一种似是而非、似非而是、似又不似、不似又似的超现实情调。他的作品想象丰富,构思奇特,造型奇异,留下许多意义的空白和意义的不确定性,留待观者去进行奇思遐想的审美创造,诱导他们去穿越历史的时空,去聆听丝绸之路远古的驼铃声,去遥想西域古国当年的辉煌,去体味西域历史的兴衰演变,徜徉于西域的历史与现实之间,感受历史的沧海桑田的巨变。进而发出对生命的追问,思索人的生存的风风雨雨与生生不息。三、西域情感的再现与情真的化李永康是一个站在今天回望历史的怀古慨今的歌手,他的“故城系列”是用雕塑的语言来谱写的西域怀古的视觉乐章。这类作品,没有完整具像的形,有的是似真似幻的心象,一种感觉的表达,一种情感的释放,一种情趣的展示。是用有形来表现无形,用可视的形体来表现内心的感悟。“故城系列”以抽象为主,又融入具像因素,运用超现实主义手法,又立足西域历史遗存的现实,如真似幻的形体构成,让人产生梦幻感、新奇感、陌生感、沧桑感与神秘感等感觉。解读李永康的这类作品,不能靠一般的视觉感知,更多的要像欣赏音乐作品那样,在其形体构成和肌理效果等到审美因素的引领下,结合自己的生活体验,用心去感受其中的情绪、意味,去把握作者的创作脉搏,与作者进行心灵的交流。在这方面,如果有过西域故城考察经历而又对西域历史变迁深有感慨的人,对其作品的感受应当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明白了这一点,我们就不会纠结于作品的形“像什么”的问题,而会在作品的节奏、韵律的感召下,放开审美想象的翅膀翱翔。站在“故城系列”面前,我们有可能产生“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的感慨;或者“阿房废址汉荒丘。狐兔又群游。豪华尽成春梦,留下古今愁”(康与之《诉衷情令·长安怀古》)的忧虑;或者“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万古流”(辛弃疾《南乡子·登京口北固亭有怀》)的洒脱。当然更会产生诸如“古道千盘草木荒,戍旗一片暗春阳,谁知石烂山枯后,独有残碑纪汉唐”(李銮宣《塞上曲六首》)和“图成西域壮山河,边外寒城胜概多。蜃海楼台呈色相,汉唐疆域尽包罗。片云度漠随征马,丛草铺原散野驼”,(颜检《由巴里坤至碱泉》)以及“龙荒漠漠望无涯,地阅沧桑几度华。弱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