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与未来设计史观读《美术史的观念》

历史与未来设计史观读《美术史的观念》

邵宏教授的《宋史概念》是半个世纪以来中国对西方文学史的研究的杰作。它在研究美术史的变化特征及其原因时介绍了循环论、进化论的螺旋论,很值得设计界借鉴。历史应该分为两种:原生史和人为史。原生史指自然和社会发生的一切。它的特点是时空无限、发生无限和消失无限。人为史指人类通过自己的努力,反映原生史的面貌,揭示自然和社会的发展规律,去为自己的目的服务。人为史的形式多样,如自然史、社会史、史诗,传奇、故事等。它们的内容却极其有限,原因有二:一是原生史不可穷尽和不可接近,即使整个人类都来写史,也反映不到它的万分之一;二是人的生命、能力和期望都有限,既没有可能也没有必要去反映原生史的万分之一。但是,尽管如此,仍然有一部分人企图通过有限去反映无限,并揭示其规律,如是发明工具,追求事半功倍,循环论、进化论、和螺旋论便是学者们发明的用来增强学习、研究和认知能力的史学工具。历史还可以分为三种:过去史、现在史和未来史。称过去的一切为历史,这是正论。站在一百年后的未来,从今天至今后九十九年内发生的一切都应该称为历史,这是推论。如果推论可以成立,那么,循环论.进化论和螺旋论不仅仅是研究过去的史学工具,同时也是研究现在与未来的创造工具。《美术史的观念》称循环论为历史循环论。说它是西方思想史中最古老和最时尚的阐释艺术历史变化的理论。该论之所以古老,一因其依据的是最原始的心理联想;二是生物学中早就有它的对应理论,即有机物的固定生命周期论;三是亚里士多德在2300多年前己经用以研究悲剧。该论之所以时尚,一是今天的地球生命更加蓬勃;二是今天的社会无时无处不在新陈代谢;三是在认识和预见本来时,依然是有效的框架。作为设计界的一员,我认为设计需要循环论。在中国历史上,石器经过了产生、成熟和衰败,青铜、彩陶、漆器、瓷器、铁器也都经过了产生,成熟和衰败。在世界历史上,各国博物馆收藏的传统工具、传统农具、传统家具、传统文具和传统武器,包括两次工业革命中的技术和两次世界大战中的装备,它们的设计也都经过了产生、成熟和衰败。试问一下,人类进入文明社会五千年,有哪一项设计可以长盛不衰?秦长城倒了,今天我们能看到的只是修复后的明长城中的一小段;希腊神庙垮了,今天能看到的只是残留的废墟;也许金字塔还屹立着,但四千多年来世界上不再产生法老,因此不再建金字塔,那么,圪立本身亦标志衰败,和长盛没有关系。当前,生命力量旺盛的是汽车。作为为客货运输而设计的自动推进的车辆,15世纪后半叶就有人试制,然而第一辆真正的汽车的制成是1769年,功臣是法国人居纽。该车按炮车设计,蒸气动力,三轮行驶,时速3.6公里,可载四人,行程最久为20分钟。在居纽的影响之下,不少欧洲大都来试制这类蒸气动力汽车,亦有试制电气动力汽车的。当时的城市并未为汽车准备道路,政府并未为交通制定法规,科学并未为汽车提供理论,工业也未为汽车提供装备。试制的车辆行程短、速度慢、荷载小、燥声大、煤灰多,操作笨、维修难、价格贵,安全隐患极大。这种情况持续了107年,待德国工程师奥托制成了以汽油为能源和以四冲程内燃机为动力的汽车之后,情境才得到革命性的改变。不过,从居纽开始.加上奥托和奔茨的努力,前后141年,都只能划为汽车设计的产生期。真正宣告汽车设计进入成熟期的应该是美国人福特。他在1908年开始在生产线上生产T型汽车,使汽车生产标准化和批量化。这样的汽车批量大、价格低、车速快,驾驶灵巧、维修简便、安全系数高,因此迅速从贵族与富豪的玩物变成普遍受欢迎的客货运输车辆。1908年以后,汽车的设计与制造迅速遍及欧美和日本。一辆汽车至少有15000多个零部件,各国的设计师和工程师用了90多年的时间,逐个加以改进.彼此一竞高低,使汽车的技术与艺术都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今天,世界各国都建成了巨大的汽车设计系统、制造系统、销售系统、行驶系统、服务系统和管理系统,汽车经济成为世界经济的主要支柱,汽车文化成为多个国家的生活方式。在历史上,是铁器的普及宣告青铜器的衰亡,是热兵器的成熟宣告冷兵器的寿终,以此类推,汽车的衰败需要一个更高效的陆上交通工具。目前,我们尚未看到新交通工具的出现,更说不上它的普及与成熟,仅仅凭借20世纪七十年代的一次中东战争,和战争中发生的石油禁运,便可以预告汽车及其设计的衰亡。原因很简单,汽车靠汽油,汽油靠石油,石油是不可再生的自然资源,目前的石油储量只能再开采40年,之后肯定枯竭,这等于说无论新交通工具能否出现,汽车设计进入衰败期都是无可挽救的。我们可以设计节油车,油气车或油电两用车,40年的储油因此可用80年甚至160年。但是,只要继续用油,就有用尽的一天,到了那一天,汽车制造及其相关产业一定崩溃,为之服务的汽车设计师也一定绝迹。在设计领域,我们时时地地都能看见循环论,看见它在左右设计的全局与细节,左右设计的过去、现在与未来。可是我们认识它吗?我们愿意与它合作吗?我们能够在合作中心想事成吗?很明显,很多人谈不上认识,更没有为合作做好准备。例如,何为产生期设计?其主客观特征是什么?政府怎样倡导、扶持和保护产生期设计?社会怎样鼓励、支持和崇尚产生期设计?学界怎样研究、珍惜和推广产生期设计?设计师怎样勇敢、坚定和智慧地从事产生期设计?中华民族曾因四大发明而自豪了一千多年,产生期设计就是发明,发明就是产生期的设计。因此产生期设计既是设计力,又是生产力,还是思想力和文化力,它们就是国之根本、民之根本、文之根本,我们怎么能够不研究、不认识、甚至不理采呢?又例如,何谓成熟期设计?它拥有成熟的核心技术吗?它拥有千百个细节的改进吗?它可能变化出千百个式样吗?它已经细分出稳定又可观的目标市场了吗?市场的竞争如何?是否已经渗透到投资、设计、生产、营销、消费和管理的所有阶段、层面和细节?关键细节之争是否能决定设计之成败?对于以上问题,唯有肯定的答复才可谓成熟期设计。成熟期设计必须把产生期设计所开发的核心技术加以完善,然后把它的功能与效益发挥到极致。如果设计师不懂核心技术,既无心完善技术,又无力推出一波又一波的新形式或新概念,却在那里目空一切地大叫原创,让越来越多的人怀疑他在干什么?是从事设计还是破坏设计?再例如,何谓衰败期设计?面对这个问题,第一件事要分辨衰败的真假。例如30年前的塑料杯设计属产生期设计,300年前的瓷杯设计属成熟期设计,3000年前的彩陶设计属衰败期设计,时间不是衰败的主要依据。衰败期设计可分为两类:百病缠身为一类;自身尚可,却遭到新生代的战而胜之、取而代之为另一类。衰败期设计的目的就是寻找生机、扩大生机、延长生机。产业链有裂痕,能修补的尽快修补。大市场被占领,小市场尽快利用。新消费成潮流,旧消费还可持续的便持续。功能可以综合,成本可以降低,趣味可以迎合。不过,当下有一类衰败期设计,退出大市场,躲进象牙塔,开场锣鼓震天价响,四海宾客闻风而来,大幕拉开,羊头还在,羊肉换了,不见投资、生产、市场、消费上场,只见前卫、风格和趣位在跑龙套,上场的主角们全是衰败的设计师,其光华灿烂如同漫天晚霞。既使人惊喜,又令人感叹。《美术史的观念》称进化论为线性进化理论。为什么要加线性两个字呢?我理解为用一条线把无数个有机物的固定生命周期连续起来。邵宏指出进化概念最早来自达尔文的进化机制的生物学学说。达尔艾,英国博物学家,《物种起源》的作者,进化论的奠基人。他不属实验型科学家,也不属数学型科学家,更不属任何科研院所,他的研究独辟溪径,艰苦卓绝。幼时喜爱观察动植物的生长,22岁时以博物学家的身份登上“比格尔号”科学考察船,考察南美大陆和近海岛屿,时间长达5年之久,采集大量的标本,写下大量的观察文字。上岸之后又采访大量的动物饲养者和植物栽培者,收集他们的原始纪录,同时付出极大的劳动把收集的东西归纳整理,有序排列,终于发现了生存竞争的残苦和变异求存的机制,在51岁时出版了震惊世界的迸化论巨著《物种起源》。该书的全称为《论物种通过自然选择的起源,或生存斗争中有利种类的保存》。最早将达尔文进化理论用于艺术史研究的是德国建筑家和理论家桑佩尔。他视艺术为一个生物有机体,艺术史则是它们从过去到现在的一个连续发展过程。他从经验性、系统性和比较性方法入手,坚恃认为风格是通过材料、工具、地区、气候、时代和习俗而得以完善的。艺术进化理论中最有影响的学者是维也纳的艺术史家李格尔。他利用在艺术博物馆的工作之便,专心研究馆藏的极其丰富的古代纺织品,古典晚期艺术和巴洛克艺术,从连续性进化的角度对作品进行评价。他认为这些作品拥有和自然法则一样的综合力量,应该归结为艺术的形式发展存在着内在的冲动,那就是艺术家们的“艺术意志”。即艺术家们面对艺术的问题和解决的企图时,存在着明确的、有目的性的意志力量。设计学者从生物进化论和艺术进化论中可以得到什么帮助呢?一,在复杂的历史和现实之中,利用建立连续性的方法去发现真理,解决问题。二、用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观念认识设计的竞争环境与竞争规律,让整体设计健康发展,局部设计取得有利地位。人约在20年前,我看到一部法国出版的法国服装设计图集,该图集定了十个法国城市,每个城市每一年选十幅具代表性的服装设计作品,从19世纪下半叶到20世纪上半叶,前后一百年,共收作品10000幅,并附有简短的文字说明。看到这部图集让我震惊,法国人为什么这样地研究自己的服装史。全面、系统它做到了;深入、具体它做到了;进步的轨迹被呈现出来了;设计的法则也被表达无遗。今天我才明白,这部图集的编者们运用的方法就是进化论的方法。在20多年的设计管理中,我也看到过一些用进化论模式设计的案例。一般来说这类案例都要收集大量的图片资料,用连续性反映该类设计的历史进程和当前的趋势,找到设计的出发点和方向。到设计论证阶段,由连续性反映出的发展趋向和当前的竞争态势,又成为本设计的进步性与合理性的证据。因此,进化论模式的设计案例虽然付出很多,收益也多。不但保证了本设计的成功,还加快了今后的设计水平的提升。半年前,我写了“设计移位”的论文。针对设计竞争与合作中的盲目性,谈了市场经济条件下,设计竞争与合作的六种力量与六种意志,解析其中的规律。六种力量指设计的投资者、设计者、生产者、销售者、消费者和管理者。六种意志指六种力量在设计的竞争与合作中,谁都必须投入,这使他们有权;谁都应该获利,这使他们索取。坚持各自的权力,履行各自的义务,尽可能减少投入,尽可能扩大收益,因而形成了六种意志。没有了六种力量中的任何一种,设计便不再是完整的设计。忽视了六种意志中的任何一种,设计竞争就会受到挫折,设计合作也就没有依据。无论竞争多么错综复杂,无论合作多么亲密无间,六种力量与六种意志是一个也不能少的。以为日本的设计无需投资,美国的设计不受消费制约,德国的设计可以拒绝政府管理,全都是痴人说梦。对于设计而言,进化论是铁律。“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八个字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可轻视。这物可以指设计。这竞就是竞争。这天包括自然、社会和历史,也包括金钱、权力、机会、道德、法律、知识和智慧。这择就是选择。有主动选择的可能性,但绝大多数情况下是被动选择。通过竞争取得被动选择的成功,才可谓适者,才能够得到生存和发展的机会。生物的异类竞争是残酷的,同类竞争也同样残酷,设计竞争的残酷会减缓一些吗?不会,一分一厘都不会。从学生时代一直到退休,我们长期被竞争包围着、谁想退出竞争就得交出生存的机会。大家的面前只有一条路,学一点进化论,学一点竞争,在竞争中设计,用设计去赢得生存和发展的机会。《美术史的观念》称螺旋论为黑格尔螺旋进化理论。黑格尔,德国古典哲学集大成者。他创立了欧洲哲学史上最庞大的客观唯心主义哲学体系,并极大地发展了唯心主义辩证法。螺旋,是循环往复渐次提升的形态,是对事物运动状态的一种描述。进化即达尔文的变异求存的进化。循环论只是原生态的周而复始,进化则指明此始与彼始不同,是彼始变异求存的进步。黑格尔螺旋进化理论,就是唯心主义辩证法的螺旋式的进化运动理论。黑格尔的辩证法是唯心主义的,达尔文的进化理论是唯物主义的,螺旋式既能描述唯心主义的辩证运动,也可以描述唯物主义的辩证运动。因此,下面解析这个理论时,辩证法不变,只把唯心主义的出发点改成唯物主义,然后和进化论结合起来。黑格尔的辩证法包括三个部分:质量互变、对立统一、否定之否定。他曾经用它把自然、社会和精神领域描述为一个运动、变化和发展的过程,还用它切入艺术史研究,将艺术史划分为象征、古典、浪漫三个阶段,并提出了“美是理念的感性显现”的著名论断。黑格尔的辩证法促成了马克思的唯物主义辩证法,并对后世的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家普列汉诺夫等产生过深远的影响。质量互变是事物存在的基本特征。“质”、“量”、“度”是任何事物都不可能缺少的三个逻辑范畴。质即性质,量即数量,度指不同的事物在数量上应该给予控制的程度。质不同于量,却以量为存在方式,完全没有量,质便消失。量是质的计算,完全没有质,量就被抽象。量可以增减,但要控制在度的范围内,量的增减不改变质的性质,超出一定的度,增减都会造成质变。并且量变是渐变,质变是突变,度的限定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忻。质量互变也是设计存在的基本特征。设计性质、设计数量和设计程度则是设计存在的三个逻辑范畴。循环论提到产生期、成熟朋和衰败期三种性质的设计。进化论暗示了连续性和变异性两种性质的设计。现实的建筑、制造、传播和艺术,则可以划分出数以千万计的不同性质的设计。在设计过程中,投资方、设计方、生产建设方、经营销售方、消费方、管理方等,往往在设计性质的认定方面出现分歧或发生错误,给设计带来损失。例如把产生期设计误作成熟期设计,或者把政府公用建筑误作企业公用建筑等。不同性质的设计需要一定的设计量。例如产生期设计,肯定是大量的实验性或试验性设计,用大量的试错找出正确,让大量的失败铺垫成功。又例如成熟期设计,肯定是大量的改进型和式样型设计,必须用不间断地改进使之完美,必须用大量的式样使完美千姿百态,这样的完美便可以最大限度服务社会,又可以得到最充分的回报。再例如衰败期设计,因为相对落后的技术和功能,己经抵挡不住相对先进的技术和功能,只能靠大量的实利型和转性型设计去寻找、扩大和延长生存空间,使之不因为过早的消失而造成过大的损失。但是,设计千万不能没有度。度不足,发明不能成功,改进无法突破,实利无法实现。度超出,人力、物力、财力、机会都出现浪费,正确因之错误,优良变成无良,成功带出失败。可是度在何方?缺少知识、技术、经验和智慧,缺少对具体设计的具体分忻,我们怎么做到对度的敏感和控制呢?实验、试验、规范和检验,便成为度的控制之道。对立统一是事物存在的本质。黑格尔认为,质、量、度属于事物的现象,本质存在于事物的现象之中。那就是现象之中的对立范畴的相互矛盾,相互依存和一定条件下的相互转化。一切表面的、直接的、简单的和抽象的方法,只能发现事物存在的现象。唯有使用深入的、间接的、分析的和具体的方法,才能认识到事物的的本质。对立统一也是设计存在的本质。只要我们使用深入的、间接的、分析的和具体的方法,就能够认识到形式与内容、结构与功能、符号与信息、流行与厌倦、物质与精神、技术与艺术、继承与创造、过去与未来等等对立范畴的相互矛盾、相互依存和一定条件下的相互转化,也就认识到了设计的本质。设计实践中常听到的一句话:“内容决定形式”。似乎正确,又似乎缺了什么。对立统一告诉我们:内容和形式是一对对立范畴。形式在外,内容在中。它们互相矛盾,又互相依存着。形式是内容的存在方式,没有形式,内容将不存在。内容是形式的内容,没有内容,形式不再是形式。因此,一旦形式转化为内容,内容同时转化为形式。因此,把内容和形式互相矛盾、互相依存和一定条件下互相转化的关系绝对化为内容决定形式的关系,其结果之一是内容被僵化了,之二是形式被僵化了,之三是极富刨造性的设计被公式化了。其反辩证法的错误显而易见。设计史上有一句名言:“形式追随功能”。准确一些应该是“结构追随功能”。其反辩证法的错误和“内容决定形式”是一样的。对立统一告诉我们:结构和功能也是一对对立范畴。结构可以是平面的、立体的和空间的,功能可以是技术的、艺术的和信息的。刀要切肉,刀口要利,刀把易握,手易用力,又易省力,这些都属于结构追随功能。刀口因为利,刀把因为易握,手因为易用力和省力,所以用刀来切肉,这些都属于功能追随结构,或结构创造功能。只要对立范畴互相矛盾、互相依存和互相转化,设计就可以认准目标,从一个范畴渗透过去,结构追随功能;从另一个范畴渗透回来,结构创造功能。先有主有次,再主次颠倒,经过多次返复,最后达到无主无次,正反结合,对立统一,实现设计目标。完全不必要被形而上学的教条束缚了创造力,平庸了自己的设计。否定之否定是精神辩证运动三段之中的最后一段。黑格尔认为对事物的认识从现象到本质,必须经过一个矛盾的运动过程。过程的第一段为“正”(肯定)阶段,第二阶段为“反”(否定)阶段,第三阶段为“合”(否定之否定)阶段。否定之否定即肯定与否定的对立统一。用否定之否定的观点看设计的质量互变和对立统一,应该是螺旋式的辩证运动过程。用否定之否定的观点看设计的兴衰周期史和变异进化史,也应该是螺旋式的辩证运动史。这样的过程和历史从来有起有伏,经过一个时段之后,设计的某些特征似乎回到了原点,和前时段的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