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书谱》的语言艺术

论《书谱》的语言艺术

《书的谱》是唐孙建元所著的。这是一部具有很高艺术价值的书法家理论作品。本文的讨论非常深入和精彩。在古代艺术理论中，它可以被称为继续无常的杰作。孙过庭本人是书法家,亦是书法理论家,但其所论,于其他艺术,亦多有相通之理,不当专以书法论视之。本文拟从语言艺术方面,探讨《书谱》在辞趣文藻方面的独特之处。书法,是以愉悦视觉为首的艺术,好的书法作品,在悦目的同时亦是赏心的。那么,以讲述书法理论为主旨的《书谱》,应该采取何种文体,才能与书法这门极度追求形式美以达致“赏心”的艺术相匹配呢?纵观历代汉语书面语之文体,以“四六”骈体文较为相宜。骈文以对偶为主,用典繁密,追求词句的文采,讲求一定的声律与节奏以达到抑扬顿挫、铿锵有力的效果,等等。由此而论,骈体文与讲求形神兼备的翰墨艺术,可谓“琴瑟和鸣、相得益彰”。从骈体文的要求来说,《书谱》是一篇标准的骈体文,而由文章的效果与感染力来赏鉴,《书谱》是一篇言简意丰、辞采敷丽的优秀骈体文。分析《书谱》的语言艺术,必须首先从骈体文的特点入手,才能窥测它缘情体物的艺术魅力。骈体是一种受辞赋影响而产生的文体,具有鲜明的形式特征与美学特征。《书谱》作为一篇典型而优秀的骈体文,其语言艺术特点表现在如下几点:一、从文章中的抽象艺术看两个主体的知识形态我们之前提到骈体文“以对偶为主”,具体表现为“两两相对”。骈体文的这个特点,使得它在摹情状物上具有相当的优势,摹情状物中对称、对比的手法,是视觉艺术中屡试不爽的制胜之招。很有经验的导演深谙此理,在后期制作时往往通过剪辑出强烈的镜头组合,如延绵的炮火连着婴孩的笑声、接天的鲜花挨着残垣断壁等画面对比,给观众以强烈的情感冲击力。同理,骈体文对偶句摹情状物,直如视觉化的对联,人们从中获得的美感,如同欣赏一部唯美的音诗画作品。而《书谱》是讲述书法理论的,即不摹情亦不状物。理论不是配偶,不能保证必然为出双入对地存在;著述者更不能为了迁就骈体的对偶,而强将理论生造成“对立”式,否则,这样的理论,就成了“强扭的瓜”、“拉郎配”了。然而,学习孙过庭的书法理论,却可以从文章的对偶句里,体会作者的真知灼见,悟出书法的真谛。《书谱》所论述的书法理论,流传了一千多年,被各代书法研习者奉为圭臬。可见《书谱》里的理论是经得起时间的检验的。那么,孙过庭是如何将抽象的书法理论融入有严格体式的骈体文对偶中的呢?细读《书谱》,可以发现,孙过庭在论述书法理论的时候,许多地方是对两个主体进行对比、类比或排比,每个主体并非信手拈来的比拟物,而是与主体所喻之理具有十分相通的表象特征。通过落实到具象的对比,书法创作的规律得以彰显,同时,作者对二对比主体的向背也鲜明地表达了作者本人的立场。总结起来,《书谱》的对比主体有以下几类:1.称赏是什么以人物的书法理论、成就、治学态度或其他方面的特性,进行类比,用以借代两类相对、相当之事物。如文章开篇即以“汉魏有钟张之绝,晋末称二王之妙”指称“古之善书者”,“有……之绝”对“称……之妙”,作者对四人书法成就的称赏彰显无疑。又如“元常专工于隶书,伯英尤精于草体”,以“钟繇擅长隶书、张芝擅长草书”说明书家“专而未博”,其目的是为了与逸少(即王羲之)的“博”(彼之二美,逸少兼之)相比对。而钟繇、张芝的“专精”,在后文中进一步提到,“伯英不真,而点画狼籍;元常不草,(而)使转纵横”,仍以二人为对,说明“于专精之外,尚须兼擅”的道理。再如“若乃师宜官之高名,徒彰史牒;邯郸淳之令范,空著缣缃。暨乎崔、杜以来,萧、羊已往,代祀绵远,名氏滋繁”,其中的“师宜官、邯郸淳”指代历史记载上享有盛名但未留下作品的人,而“崔、杜、萧、羊”则指代真迹较少的书法家,并非专指所列举的六人,而仅列举此六者,乃为行文之需要。2.“骨气、用物来设计”的艺术价值理论是从具体的事物中抽象出来的,是高度概括的,在阐述理论时,须将“抽象、概括”落实为“具象、具体”更能让人心领神会。《书谱》中应用了多对具体事物,分别代表相反或相对的抽象概念,让人们在理解这些概念时,明白晓畅。如在“何必易雕宫于穴处,反玉辂于椎轮者乎?”,并举“雕宫、玉辂”对比“穴处、椎轮”,说明“驰鹜沿革,物理常然”的道理,在书法“质、文”的问题上,要以“古不乖时、今不同弊”为贵,达到“文质彬彬”就行了,不必强求古朴。书法最讲“骨气”,“骨气”体现了书写者骨坚力实的宙美气息,“骨气”即存需“遒丽”加之,作品方为骨肉丰满。“亦犹枝干扶疏,凌霜雪而弥劲;花叶鲜茂,与云日而相晖”,以“枝干”喻“骨气”,“花叶”喻“遒丽”,同时,“凌霜雪、晖云日”则进一步具体说明了“骨气、遒丽”所呈现的艺术效果。在评述书法作品“遒丽优于骨气”的缺陷时,用了“譬夫芳林落蕊,空照灼而无依;兰沼漂蓱,徒青翠而奚托”来喻说,“枝杆、花叶、芳林落蕊、兰沼漂蓱”是具体可感的事物,它们的对举将抽象的概念与自然界中实物联系起来,用对偶的形式表述,让学习者对“骨气、遒丽”的概念与关系可观可感。其他如“泯规矩于方圆,遁钩绳之曲直”说明书法法则运用问题的、“譬夫绛树、青琴,殊姿共艳;隋珠、和璧,异质同妍”来论述形式多样是书法艺术的内在要求,等等,都极好地运用具体事物指代概念进行对比,是《书谱》成功地寓理于文的一个重要原因。3.文心与“神融笔畅”的书法文件《书谱》里有部分对称性列举的关于书法规律的词,即一般以对立的形式出现并展开论述的词,这种两词为一对的组合,反映了书法规律在某方面存在的二元性,而非为骈体对称美而勉强捉对的。如提到“今、古”,就意味着书法作品的“质、妍(文)”,所以才有“夫质以代兴,妍因俗易”、“贵能古不乖时,今不同弊”、“但今古不同,妍质悬隔”;说“专、博”指书者对书法书体的专擅与兼擅,王羲之是“虽专工少劣,而博涉多优”;言“心、手”即为心里筹划作品与笔在手上运使,殆惰者“心昏拟效之方,手迷挥运之理”,而要写好字就要谐调好“心、手”的关系,“讵知心手会归,若同源而异派;转用之术,犹共树而分条者乎?”,并且要“心不厌精,手不忘熟”,才能“无不心悟手从,言忘意得”;论“乖、合”指创作书法作品时的主客观条件,书时有乖有合“合则流媚,乖则雕疏”,若“五乖同萃,思遏手蒙;五合交臻,神融笔畅”。《书谱》的对偶严格遵循句法结构对称、词语的相互配对、字数相等的基本原则外,还以分类事物以指代道理概念,使得文章内容充实、词句工整,最重要的是达到了言之成理的目的。二、社会主义文学创作的结构形式骈体文一般是用四字句和六字句。《文心雕龙·章句》说:“四字密而不促,六字格而非缓;或变之以三五,盖应机之权节也”。“四六”的基本结构有五种:(1)四———四;(2)六———六;(3)四四———四四;(4)四六———四六;(5)六四———六四。《书谱》里的句式,除了上述五种外,还有五———五、七———七、四五———四五、五五———五五等,不一而足。句式的对称,是《书谱》结构美、形式美的重要原因,孙过庭通过“四六”语言的节奏的把握,使得其书法理论的表达铿锵有力,极富表现力与说服力。就各句式试举数例:四———四妍蚩杂糅,条目纠纷五———五则“伯喈不足称,良乐未可尚”也六———六徒见成功之美,不悟所致之由竞赏毫末之奇,罕议峰端之失七———七著述者假其糟粕,藻鉴者挹其菁华八———八写《乐毅》则情多怫郁,书《画赞》则意涉瑰奇,《黄庭坚》则怡怿虚无,《太师箴》又纵横争折。四四———四四能速不速,所谓淹留;因迟就迟,讵名赏会?草乖使转,不能成字;真亏点画,犹可记文。草不兼真,殆于专谨;真不通草,殊非翰札。四五———四五伯英不真,而点画狼籍;元常不草,(而)使转纵横。四六———四六向使“奇音在爨,庸听惊其妙响;逸足伏枥,凡识知其绝群”或“重述旧章,了不殊于既往;苟兴新说,竟无益于将来”五五———五五(至若)老姥遇题扇,初怨而后请;门生获书机,父削而子懊。六四———六四验燥湿之殊节,千古依然;体老壮之异时,百龄俄顷。除了以各种句式相对出现阐明书法义理外,孙过庭还将多个句式相同的句子排列起来,即用排比句。用排比句一是增强了文章的气势与感染力,二是解说多项目内容时,以排比句出现,通达晓畅,涵包性强,于解释概念的同时,还能使内容获得节奏美与形式美。如讲书法技法时,强调应“(故亦)旁通二篆,俯贯八分,包括篇章,涵泳飞白……”;关于具体写字的笔法时,则有“凛之以风神,温之以妍润,鼓之以枯劲,和之以闲雅”;评介各书体时,是“篆尚婉而通,隶欲精而密,草贵流而畅,章务检而便”;在说明用笔“执、使、转、用之由”,用了四个“一九”排比句,而在提到“五合五乖”,甚至连用了10个“四三”句式排比;在描述王羲之《兰亭集序》、《告誓文》七篇作品时,也是用“作品名(则)+四字描述语”排比,形成了句段的利落、齐整的艺术效果。象在评述书者与作品之间联系时,所连用的九个句式,一气呵成,将各种性格的书者与其作品所表现出来的书风,描绘得栩栩如生,淋漓尽致:“质直者则俓(徑)侹(挺)不遒,刚佷者又掘(倔)强无润,矜敛者弊於拘束,脱易者失於规矩,温柔者伤於软缓,躁勇者过於剽迫,狐疑者溺於滞涩,迟重者终於蹇鈍,轻琐者淬於俗吏”。三、《书谱》的故纸堆用典是骈体文一个重要的修辞手段,骈体文为追求典雅,很容易落入“以数典为工,以博雅见长”的俗窠,形成故纸堆。《书谱》用典共11处,另有几处直接引用前人言论的。《书谱》用典避晦涩生僻,趋通俗易晓,孙过庭以此援引古事或古人的话,来证明自己的观点是古已有之,自己的话是正确的,同时亦使得文章委婉、典雅、有历史厚重感,令人浮想,发人深省。《书谱》用典处如下:1.所有的水都是最好的2.文质彬彬，然后是绅士3.胜利母亲的参与是不可的4.他引用了潘石屹的话，支持他的国籍，然后放弃5.这也是羊的心，也是没有保障的。厨师的眼睛看不见所有的牛6.虽然我不知道跃泉的美丽。读了井后，我很丑陋7.文福的家庭有南威，这就是对淑媛的评价。如果龙泉有好处，它可以考虑8.仍然像叶公一样，他害怕现实。是你知道博子的起伏。有原因。丈夫蔡永不喜欢他，孙阳也不喜欢他9.为了让这首歌有趣，费尔南多惊讶了。当你充分了解这些群体时，你的心是不够的，没有好乐10.直到同事们收到雨伞，才第一次抱怨。学生收到文件后，父亲认可并疼痛11.行体主义,仅把“形”“理”字作诗,将人形“神”例1形容练字洗笔把池塘的水都染黑了,形容用功之盛;例2引用了《论语》的话,说明书法内容与形式的关系;例3则用曾参的典故从反面来影射王献之与其父相较的行为之不妥;例4用以诟病殆学者的托辞,指出这些人的惰殆的实质;例5用弘羊、庖丁来说明书写时应有的心态;例6用两个典故描绘了学而不精者之陋态;例7用两个典故对举,用以说明世人对论书者的要求实为过分之言;例8以四个典故,来阐明有真才实学者与只会随声附和者在鉴赏书法时之表现大相径庭;例9则用典故强调了书法真正绝妙处,不是非专业人士可以掌握的;例10则以典故生动描写了“知与不知”的不同情状;例11则明确指出与“不知”者论书法,犹如“与夏虫语冰”,实为对牛谈琴,徒费其工。概言之,《书谱》用典,意在言外,使读者能从中联想到更多内容,最后“得鱼忘筌,得意忘言”。四、从内容、形式上看骈体文追求词藻华丽,颜色、金玉、灵禽、奇兽、香花、异草等类的词是骈体文用得最多的词语,此为藻饰,是骈体文词汇方面的特色。《书谱》在用词方面,也在藻饰方面下了功夫。但《书谱》是讲书法理论的文章,非达到“外状其形,内明其理”不足为观。孙过庭在说理时藻饰,注重状“形”得“理”,而不会因藻饰状“形”而“迷”理,以“理”为本,才能成就《书谱》的科学性,而藻饰其文,令《书谱》在成为千古书法理论著作的同时,也具有极高的艺术性。试以对笔法的评述为例:观夫悬针垂露之异,奔雷坠石之奇,鸿飞兽骇之资,鸾舞蛇惊之态,绝岸颓峰之势,临危据槁之形。或重若崩云,或轻如蝉翼,导之则泉注,顿之则山安;纤纤乎似初月之出天崖,落落乎犹众星之列河汉;同自然之妙有,非力运之能成;信可谓智巧兼优,心手双畅,翰不虚动,下必有由。一画之间,变起伏于峰杪,一点之内,殊衄挫于毫芒。孙过庭用自然界各种影像来藻饰钟、张、二王书法之妙,用到“悬针、垂露、崩去、蝉翼、初月、星……”等等,猛然一看,“同自然之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