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朝鲜族民族语言教育的现状与问题

我国朝鲜族民族语言教育的现状与问题

一所处历史时期,民族语言教育状况观察中国的满语民族语言教育历史悠久，较为完善。长期以来,朝鲜族在民族语言教育与国家通用语言推广方面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尤其是延边朝鲜族自治州的民族语言教育作为少数民族地区语言教育的典范,受到民族教育学界的普遍关注。然而,近年来的研究表明,延边地区的民族教育由于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出现民族语言教育质量下降、朝鲜族儿童语言转用现象增多等问题。为了深入了解延边地区朝鲜语教学问题现状,在吉林省语委办和延边州教育局的帮助下,我们于2013年7月在延边地区进行实地调查,并在分析访谈结果和问卷调查数据的基础上,梳理朝鲜语教学面临的问题,分析问题产生的原因,提出解决问题的对策。延边是我国朝鲜族的聚居区,朝鲜语是我国众多跨境语言中的一种,研究延边地区朝鲜语的教育现状与对策,对解决我国其他地区跨境语言的教学问题、丰富和发展双语教育理论与实践都有重要的意义。二汉语课程的历史和现状(一)民族语言的继承与发展延边朝鲜族社区是典型的移民社区。自19世纪60年代以来,大批朝鲜移民从朝鲜半岛迁移至我国境内,逐渐在鸭绿江以及图们江北岸地区,形成大大小小的聚居区。由于居住格局不同,散居在鸭绿江流域的朝鲜移民逐渐融入当地文化,通汉文者日益增多,朝汉通婚现象时有发生,而迁移至图们江北岸的朝鲜族人则在清朝“移民实边”政策的影响之下,大多聚居在延边地区,保留了更多的民族传统(衣保中、房国凤,2005)。延边地区的朝鲜族移民所处的社会文化环境相对单纯、稳定,这为民族语言的保留和继承提供了良好的外在条件。近两个世纪以来,延边的社会体制和人文环境几经变迁,但民族语言的教育从未中断。移民之初人们自发设立民族学校,为其子弟讲授民族语言和文化;日本占领东北时期,在殖民教育高压下依然开展朝鲜语文教育;1945年东北三省解放以后,朝鲜语课程成为民族学校的正规课程,朝鲜语成为民族学校主要的教学用语。1945年之前,延边的朝鲜语教育与朝鲜半岛的语言教育一脉相承。1945年之后,尤其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在我国民族教育政策的影响下,延边地区在传承朝鲜半岛教育模式的基础上,逐渐摸索出具有我国少数民族语言特色的教育体系,在语言规范、语言教育模式以及教育理念方面形成区别于韩国和朝鲜的教育系统,在朝鲜族中小学实行朝鲜语和汉语的双语教育。(二)诉讼形式上的少数民族人口延边地区是全国最大的朝鲜族聚居区,延边朝鲜族自治州下辖延吉、图们、敦化、珲春、龙井、和龙6市和汪清、安图2县,自治州首府为延吉市。从人口构成和历史源流上看,延边地区的语言使用情况可以分为朝主汉辅型、朝汉合一型、汉主朝辅型三种类型。龙井与和龙两市朝鲜族人口所占比例高于延边的其他地区。除了在市区内,城郊以及所辖乡镇地区朝鲜族人口与其他民族人口分开居住,较少与其他民族混居。该地区在社会生活中主要以朝鲜语为主,以汉语为辅。延吉、珲春、图们地区是延边地区对外交流最为活跃、人口流动最为频繁的地区。延吉、珲春和图们的朝鲜族人口所占比例略高于汉族人口,三市的语言生活呈现朝鲜语和汉语相辅相成、朝汉合一的特点。汪清、安图、敦化等地朝鲜族人口所占比例明显低于延边其他地区。从社会语言使用情况上看,具有以汉语为主、朝鲜语为辅的特点。(三)国家的语言政策朝鲜语是一种跨境语言,我国朝鲜语的语言规范既要考虑当地民众语言文字的实际使用情况,符合国家的语言政策,同时还应该考虑到朝鲜和韩国的语言使用及其规范情况。本研究通过与延边州教育局和语言文字工作的相关人员以及延边朝鲜族中小学语文教师的座谈得知,延边地区朝鲜语教学力求遵循我国朝鲜语使用规范,但是在教学实践中依然存在语言规范方面的问题,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融合语言规则使用差异中国朝鲜语的发音总则规定“把我国朝鲜族人民广泛使用且符合朝鲜语发展规律的发音”作为标准。在发音规则上,我国的朝鲜语标准发音以韩国的首尔话为基础方言,以朝鲜的文化语规范为发音准则(金永寿,2012)。在拼写法上,我国朝鲜语和韩国语在增音和头音规则④的使用方面存在差异。在隔写法上,中国朝鲜语采用数词和名词连写、独立动词和辅助动词连写的方式,而韩国语的规范原则与此相反。词汇是语言中最活跃的部分,经过近半个世纪的变异,中国的朝鲜语、朝鲜的文化语和韩国的标准语之间存在一定的差异,中国朝鲜语受汉语的影响较深,词汇系统吸收了很多汉语词,韩国的标准语受到英语的影响,而朝鲜的文化语则保留了更多的固有词。随着中朝韩文化交流的增多,朝鲜族学校师生接触的平壤朝鲜语、韩国语的机会也逐渐增多,而大量接触韩国语给词汇规范带来的问题显得更为突出。2.朝鲜语文出版种类随着朝鲜语文教学的不断深入,朝鲜语文教材和教学辅助材料中的规范问题日益凸显。例如,朝鲜语文教材中不乏古典名著和现当代优秀作品节选,虽然其中不少作品有韩国语的译文,但由于韩国和我国朝鲜语的规范不同,需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对其进行改写。朝鲜语文出版物是中小学生重要的课辅读物,但朝鲜语文出版物的种类较少。中韩建交以来,韩国政府和教育机构向延边的朝鲜族学校捐赠的课外读物,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朝鲜族学校教学资源不足的问题,但由于所用语言规范与我国朝鲜语的规范不同,对阅读这些课辅材料的学生产生困扰,进而影响课堂教学。3.外语水分的交融中韩建交以来,延边地区与韩国之间的经济、文化交流日益频繁,境内外语言变体之间的交融在所难免。延边的一些电视节目用词和电视台主持人用语呈现出趋同于韩国语的特点,对观众的语言使用产生影响。4.标准及其实现难点延边的朝鲜语文教学面临着语言能力评价标准的问题。朝鲜族学生所接触的平壤朝鲜语与韩国语都有着不同于我国朝鲜语的规范标准,然而对于学生而言,要他们判定教辅材料和媒体语言中的规范性似乎存在一定的困难。因此,课外知识涉猎越多的学生,朝鲜语文课成绩越差的现象时有发生,学校现有的语言能力评价标准是否合理有待商榷。(四)国家通用语言能力成为少数民族学生的重要因素之一,是现代社会一个延边地区社会文化环境的变化促进语言之间的接触,主要有汉语和延边朝鲜语的接触以及延边朝鲜语和韩国语②的接触。朝鲜族社区意识到,国家通用语言具有强大的语言功能,而韩国语所承载的丰富的韩国文化在社区中也起到了一定的引领作用。在社会变化和语言接触的双重影响下,延边朝鲜语的语言功能受到不小的冲击。国家通用语言已经成为延边地区公共场合使用最多的语言,在朝鲜族学校毕业生的升学与就业环节中,主要面试语言为国家通用语言,而非朝鲜语,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关乎朝鲜族学生的出路问题。除此以外,韩国语与“韩流”一起,融入延边地区的语言生活,包括朝鲜族学校的语言教育,从而影响教师与学生的语言使用。三结果表明，《赵外语教育状况问卷》的结果与分析(一)调查对象的确定为了深入调查延边地区朝鲜语教育的现状,本研究在与延边朝鲜语教学相关人员进行座谈的基础上,以延边朝鲜族自治州的朝鲜族中小学在校生和教师为对象,进行了问卷调查,抽样地点在延边朝鲜族自治州首府延吉市。延边现有中小学363所,在校生总数16.7万名,其中朝鲜族中小学81所,在校生数3.2万人。全州朝鲜族中小学“双语”学科专任教师总数为1901名,其中朝鲜语文教师824名③。中小学朝鲜语文教师男女比例失衡,男教师数量较少。本研究调查最终选定位于延吉市的一所普通小学和一所普通中学。根据中小学的教学特点,在不影响正常教学秩序的情况下,抽选80名小学生、130名中学生以及60名教师进行问卷调查。考虑到学生的认知水平,本研究以小学五年级及以上学生为调查对象。本研究的问卷发放、填写与回收工作都在当日完成,学生以班为单位,在教师指导下填写问卷,填写过程由研究人员在场进行讲解,力求做到让学生充分理解题意,并避免误导性解释。(二)数据分析对比数据分析分为教师问卷调查研究数据分析和学生问卷调查研究数据分析两个部分,其中学生问卷调查研究数据分析将教师组作为对照组,进行了对比分析。本研究使用的统计分析软件为spss16.0。1.朝鲜人的为女性本研究发放教师问卷60份,回收有效问卷43份。被调查的43名教师均为朝鲜族人,其中3名为男性,40名为女性。从年龄分布上看,21~30岁的人占16.3%,31~40岁的人占25.6%,41~50岁的人占46.5%,51~60岁的人占11.6%。(2)跨境家庭网络特征家庭网络与人口流动是衡量一个地区社会变化情况的重要因素。本研究首先对被调查者本人及家庭成员在韩国、朝鲜以及国内延边以外地区的情况做了总体的调查。家庭网络是一个人社会网络中最重要的部分,从调查对象的家庭网络上看,呈现出鲜明的跨境家庭网络特点。据调查,59.5%的人表示有直系亲属在韩国,9.3%的人表示有直系亲属在朝鲜,57.5%的人表示有直系亲属在国内延边以外的地区居住。具体数据见表1。从人口流动上看,48.8%的人表示去过韩国,31.6%的人去过朝鲜,97.6%的人表示去过延边以外的地区。人口流动情况显示,教师的活动范围较为广泛,境内外的流动均呈现出活跃的态势。(3)及单元使用语据本次调查,延边的社会生活中普通话使用率较高,商场、餐馆、银行、邮局以及行政部门的最常用语均为普通话,普通话的使用频率远远高于其他语言或方言,其次为延边朝鲜语,再次为韩国语。70%以上的人认为,在上述公共场合最常用的语言或方言为普通话,11%~26%的人认为最常用的是延边朝鲜语。(4)配偶、孩子沟通的用户家庭用语中最重要的是延边朝鲜语,与父母、配偶、孩子沟通时,100%的教师组受访者表示最常用的是延边朝鲜语。数据表明,延边朝鲜语在家庭成员间的交流中起到最为重要的作用。(5)民国时期的语言使用情况数字化社会,网络和广播、电视媒体是人们重要的信息来源,浏览何种语言的网站,欣赏何种语言的广播、电视节目,反映人们在多语环境下的语言选择情况。据本次对教师组的调查,共有67人次回答网络浏览情况,其中浏览我国朝鲜语网站的应答次数百分比为29.9%,汉语网站为31.3%,韩国语网站为37.3%,平壤朝鲜语网站的应答次数仅为1.5%。教师比较喜欢浏览韩国语网站、汉语网站和我国朝鲜语网站,其中韩国语网站的应答百分比略高于汉语网站和我国朝鲜语网站。从应答人数百分比上看,延边朝鲜语网站、汉语网站和韩国语网站的浏览人数均超过总应答的50%,韩国语网站的应答人数百分比高于其他两项。可见,韩国语的网站最受教育工作者的欢迎,其次为汉语网站,再其次为我国朝鲜语网站。关于喜欢收听的广播节目,共有60人次回答,其中延边朝鲜语广播节目的应答次数百分比为40.0%,汉语广播节目为46.7%,韩国语广播节目为13.3%。从延边地区媒体语言的使用情况上看,80.5%的人认为延边的广播电视最常用语为延边朝鲜语,14.6%的人认为是普通话,4.9%的人认为是韩国语。可见,尽管广播电视的视听者选择的语言类型多样,但延边的媒体工作者依然以延边朝鲜语为工作语言,其次是普通话,韩国语使用较少。(6)校长与大学的沟通教师的学校用语调查包括希望校长在开学典礼上所用的语言、与学生最常说的话、与同事最常说的话、学校最重要的语言科目等问题。开学典礼是学校最为重要的教育仪式之一,是一种群体性活动,校长则是这项仪式中最具话语权的人物。校长在开学典礼中的用语具有较强的象征意义和引导作用。据调查,76.2%的人认为校长在开学典礼上应该使用延边朝鲜语,23.8%的人认为应该使用普通话。在朝鲜族学校,延边朝鲜语是师生交流时使用的最重要的语言,95.3%的人表示,与学生沟通最常用的是延边朝鲜语。教师与同事交流时,最常用的也是延边朝鲜语(71.0%)。教师认为学校最重要的语言科目是朝鲜语文课(61.9%),其次是汉语课(33.3%),再次是外国语课(4.8%)。(7)社会交谈中的少数民族人关于语言认同的问题,包括感到亲切的语言、具有身份感的语言、对未来发展有用的语言等方面的问题。统计结果表明,延边朝鲜族人在社会交往中最感亲切的是延边朝鲜语,其次是韩国语。日常交往中,78.6%的人认为说延边朝鲜语显得有身份,21.4%的人认为说普通话有身份,无人选择韩国语、平壤话、其他语言或方言。在对未来发展有用的语言方面,90.2%的人选择普通话,9.8%的人选择延边朝鲜语。2.少数民族学生本研究发放学生问卷210份,回收210份,其中有效问卷204份。被调查的204名学生中,有朝鲜族学生194人,汉族学生6人,其他民族的学生4人;94人(46.1%)为男生,110人(53.9%)为女生。其中86.8%的人最先学会说的是延边朝鲜语,7.4%的人最先学会的是普通话,0.5%的人最先学会的是韩国语,0.5%的人最先学会的是平壤朝鲜语。(2)家庭成员的流动状况据调查,79.3%的人表示有直系亲属在韩国,7.5%的人表示有直系亲属在朝鲜,66.5%的人表示有直系亲属在国内延边以外的地区。具体数据见表2。延边朝鲜族中小学生中的留守儿童问题较为严重,已经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本次调查的结果也表明,学生中直系亲属在外,尤其是父母在外,与祖父母一起生活的情况较为普遍。从人口流动上看,32.5%的人表示去过韩国,6.0%的人去过朝鲜,76.4%的人表示去过国内延边以外的地区。人口流动情况显示,与教师组一样,学生的活动范围较广,境内外的流动呈现出活跃的态势。学生组和教师组的数据均显示,延边朝鲜族家庭成员境内外分居情况较为普遍,境内外流动较多,具有鲜明的跨境网络的特点。学生直系亲属在韩国比例高于教师组,直系亲属在朝鲜比例低于教师组。这一变化表明,无论是家庭网络还是社会网络,偏向中韩之间的流动,而非中朝之间的流动。值得注意的是,从人口来源上看,延边地区朝鲜族祖籍多为朝鲜半岛北部地区,即现在的朝鲜境内,而非韩国境内。(3)专业使用语言特点学生组调查结果与教师组相似。79%以上的人认为,在餐馆、银行、邮局等公共场合最常用的语言或方言为普通话,6%~13%的人认为最常用的是延边朝鲜语。(4)同时金融课程的学生关注情况调查结果显示,58.3%的人喜欢浏览韩国语网站,57.8%的人喜欢浏览汉语网站,19.1%的人喜欢浏览我国朝鲜语网站,2.0%的人喜欢浏览平壤朝鲜语网站。被调查对象中,24.5%的人同时浏览汉语网站和韩国语网站,9.8%的人同时浏览我国朝鲜语网站和韩国语网站。从分析结果上看,中小学生浏览得较多的是汉语网站和韩国语网站。关于喜欢收看的电视节目类型,被调查的学生中157人次(77.0%)选择延边朝鲜语节目,136人次(66.7%)选择韩国语节目,112人次(54.9%)选择普通话节目,11人次(5.4%)选择英语、日语等其他语言的节目,2人次(0.98%)选择平壤朝鲜语节目。(5)%的人选择英语、俄语,关于家庭用语的问题包括与祖父母最常说的话、与父母最常说的话、与兄弟姐妹最常说的话等。关于与祖父母最常说的话,86.7%的人选择延边朝鲜语,8.4%的人选择普通话,3.4%的人选择韩国语,1.5%的人选择英语、日语等外语。关于与父母最常说的话,75.9%的人选择延边朝鲜语,16.7%的人选择普通话,6.9%的人选择韩国语,0.5%的人选择英语。关于与兄弟姐妹最常说的话,84.8%的人表示是延边朝鲜语,12.2%的人选择普通话,3.0%的人选择韩国语,0.5%的人选择英语。可见,在朝鲜族家庭中,延边朝鲜语是最常用的语言。(6)种语言的课外读物中小学生的学校用语调查主要包括与老师最常说的话、与同学最常说的话、喜欢阅读的课外读物语言类型等。调查数据显示,师生之间和同学之间沟通最常用的是延边朝鲜语,其次是普通话。学生最喜欢阅读的课外读物是延边朝鲜语(32.5%)的,其次是汉语(32.0%)的,再次是韩国语(31.4%)的。三种语言的课外读物在学生喜欢阅读的课外读物中所占比例基本一致。与教师希望学生多阅读延边朝鲜语的课外读物、重视朝鲜语文课不同,学生的兴趣、爱好呈现出多样化的趋势,这种现象可能与韩国语和汉语的课外读物种类更为丰富、学生对第二语言以及第三语言的好奇心更强等原因有关。(7)关于使用延日语言表达的情况关于学生语言认同的调查包括感觉最亲切的语言、愿意与说何种语言的人交往、希望校长在开学典礼上使用的语言、对未来发展有帮助的语言等问题。其中关于教育仪式的问题属于语言认同问题,也属于学校用语,考虑到学生活动领域的局限性,学生组调查结果分析将教育仪式问题列入语言认同部分。教育仪式是学生成长过程中的重要活动,具有话语权的校长使用的语言具有示范作用,群体性的参与和模仿可以强化学生对语言的认同感。调查结果显示,73.9%的人认为校长应该使用延边朝鲜语,18.1%的人认为校长应该使用普通话,5.0%的人认为校长应该使用韩国语。被调查者中,53.9%的学生最愿意和使用延边朝鲜语的人交往,33.2%的学生最愿意和使用普通话的人交往,10.3%的人最愿意和使用韩国语的人交往。可见,在学生群体的人际交往中,学生感受到的延边朝鲜语的使用频率和亲切度虽然低于教师组,但延边朝鲜语依然是区分“我者”与“他者”的重要标志。日常交往中,关于说何种语言显得有身份,61.3%的人认为说延边朝鲜语显得有身份,18.1%的人认为说普通话显得有身份,17.1%的人认为说韩国语显得有身份。与教师组无人选择韩国语不同,部分学生对使用韩国语者给予了较高的评价。学生对语言功能的评价则显示出多元化的特点。31.2%的人表示延边朝鲜语对未来的发展最有帮助,53.3%的人表示普通话对未来的发展最有帮助,11.1%的人表示英语等外语对未来的发展最有帮助。与90.2%的教师组调查对象认为普通话对未来发展最有帮助相比,学生对未来的语言功能评价是多元的。这种差异产生的原因可能有以下几点:第一,学生还处于成长的阶段,对未来的预期大多从兴趣、爱好出发;第二,教师自身的社会地位已经基本定型,对未来的预期多从社会实际情况出发,判断较为理智;第三,现代社会较为开放,评价标准多元,学生未来发展空间较大,各种语言或方言都会对学生有帮助。(三)影响俄语课外读物的因素本次调查对朝鲜族学校师生的家庭网络情况、家庭用语、网络与媒体语言使用情况、社会用语、学校用语、语言认同情况进行了深入的了解。通过对教师组和学生组问卷调查结果的分析,可以得出以下结论。1.延边朝鲜族学校的学生及教师具备较强的双语乃至三语能力。在语言生活中,学生和教师可根据需求,选择和使用不同的语言。双语或三语能力为朝鲜族学校的师生拓宽视野、丰富语言知识提供了有利的条件,但也会由此给语言选择和语言运用带来一系列的社会问题。2.延边朝鲜语仍然是家庭用语和学校用语中最为重要的语言。但是,韩国语课外读物对学生的影响不容忽视。被调查的学生中,约有三分之一的学生表示最喜欢阅读的是韩国语课外读物,这些课外读物中出现的不符合我国朝鲜语规范的内容会对学生产生影响。被调查对象自主选择网络语言、媒体语言时,主要选择延边朝鲜语、韩国语和汉语,三者使用率基本一致。由于学生经常浏览韩国语网站,收看韩国语电视节目,韩国语的语言规范也必然会影响学生的语言使用。总之,韩国语对延边朝鲜语语言规范的冲击,给当地的语言教学,尤其是语言测试带来了许多困难。3.普通话在公共场合中的使用频率明显高于其他语言或方言。朝鲜族学生和教师在公共场合使用朝鲜语的机会比使用普通话的机会少。长期下去,就很可能会造成朝鲜语母语应用能力下降。4.对语言功能的现实评价与未来预期之间存在矛盾。延边朝鲜语在现实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