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省街面侵财性犯罪预防研究

浙江省街面侵财性犯罪预防研究

随着严格的调查和纠正斗争深入，浙江省公共安全形势呈现出良好发展的趋势。据统计,2002年上半年,全省刑事案件立案数比上年同期下降10.1%,其中杀人、爆炸等六类恶性案件、盗窃案件和抢劫案件分别下降1.0%、20.7%、6.6%和10.7%。但是,在发案形势总体趋缓的情况下,街面犯罪却呈现快速增长之势,已成为当前社会各界关注的一大犯罪热点。街面犯罪,一般系指发生在城镇街道、广场等露天公共场所的犯罪。从调查情况看,发案势头较猛、当前群众较为关注的街面犯罪主要涉及盗窃、抢夺、抢劫、诈骗四大类侵财性犯罪。笔者结合调查的有关情况,着重就街面侵财性犯罪的特点、原因和侦查工作作一些分析研究。一、街道犯罪的特点(一)各类街面犯罪案件呈上升趋势据统计,2002年前6个月,全省发生在街面的盗窃、抢夺、抢劫、诈骗四大类侵财性案件合计比上年同期上升18.0%,其中抢夺案件升幅高达45.9%,盗窃、诈骗、抢劫案件升幅依次为16.1%、8.4%、3.0%,这与全省刑事案件总体发案势头趋缓形成了巨大反差。对此,笔者走访了部分地区,了解的情况与全省总体情况完全吻合。各地反映,2001年以来刑事案件的总体发案势头已有所遏制,但街面犯罪较普遍地出现了上升态势,其所占全部刑事案件的比重也在逐年提高,只是在案件的类别上因地区差异而略有不同。如嘉兴市秀城区的街面犯罪案件,2001年比2000年上升13.3%,2002年一季度又比2001年同期上升24.4%;海宁市的街面犯罪案件占全部刑事案件的比例,2000年为12.9%,2001为15.3%,2002年上半年达到了18.7%,其比重的年均递增速度在3%左右。由于地区间经济与自然条件不同,各类街面犯罪案件的增长情况也略有差异,但各地发生在街面的抢夺(特别是飞车抢夺)、盗窃机动车(包括电动自行车)案件均呈现出较强的上升势头。如宁波江东区的飞车抢夺案件,2000年、2001年分别发生16起、85起,2002年上半年已发80起,接近上年全年的发案水平;杭州拱墅区的飞车抢夺案件,2001年发生8起,2002年上半年已发18起,超过了上年全年发案数的1.25倍;更为严峻的是温州的乐清、平阳、苍南、鹿城,金华的永康等地,2002年前6个月的飞车抢夺案件发案数均在150起以上,其中乐清高达391起,可见发案势头之凶猛。在盗窃机动车案件日益增多的同时,随着电动自行车的普及,近年来盗窃电动自行车案件也急剧上升。2002年前6个月,全省发生盗窃机动车案件12154起,同比上升4.4%,其中发生在街面的机动车盗窃案件同比上升10.2%。从调查情况看,各地盗窃电动自行车案件上升的势头更猛。宁波市江东区2000年、2001年分别发案118起、621起,2002年上半年已达398起,同比增幅在30%以上;杭州市拱墅区2000年、2001年分别发案9起、13起,而2002年前6个月已发48起,是上年全年发案数的3.7倍。从全省范围看,街面扒窃、抢劫、诈骗案件总体呈上升趋势,但各地因客观环境与采取的打防措施有差别,表现出有升有降的现象。如2002年上半年的街面扒窃案件,杭州市拱墅区同比略有下降,而海宁市则上升1倍;街面抢劫案件,余姚市同比上升14.8%,海宁市持平,而杭州市拱墅区则略有下降;街面诈骗案件,杭州市拱墅区、宁波市江东区、余姚市分别下降73.5%、71.1%、20%,而嘉兴市秀城区则上升了近50%。在全省街面侵财性犯罪总量急剧上升的同时,由于我省经济的快速增长和人民群众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街面犯罪中个案的损失价值也呈现出明显的上升趋势。一些普通的拎包、扒窃、抢夺、诈骗案件,损失财物价值往往达数万元甚至十几万元,特别是2002年1月11日发生在台州市椒江区的空心管戳轮胎拎包案件,被盗现金数额高达100万元。(二)采取新方式、新手段,手段手段日益增多当前,街面犯罪的作案手段已由过去相对的单一化向多样化转变,并呈现出智能化、科技化、专业化倾向。作案手段的不断翻新,犯罪嫌疑人作案技巧与作案成功率的不断提高,直接导致了街面犯罪总量的攀升。作案手段的多样化,既包括了多种方式手段针对同一类案件的“多对一”现象,也包括了同一种方式手段针对多类案件的“一对多”现象。在“多对一”现象中,表现最为突出的是街面诈骗案件,诈骗手段已从过去的“易拉罐”、“假金元宝”诈骗,发展到后来的“秘鲁币冒充美元”、“丢包捡包”、“假药”诈骗,近年来又接连出现“迷信诈骗”、“假招工诈骗”、“假冒高科技产品诈骗”、“伪造房产证出售出租房屋诈骗”等五花八门的诈骗方式与手段。在余姚市,2002年上半年就抓获利用假房产证诈骗作案的犯罪嫌疑人6名。在街面盗窃案件中,除传统的“扒窃”、“拎包”手法外,“破车窗玻璃盗窃车内财物”、“遇红灯停车转移驾驶员视线盗窃车内财物”、“用雨披遮挡掩护盗窃摩托车、自行车后座财物”等手段层出不穷。2000年至2002年上半年,仅宁波市江东区就发生“雨披遮挡掩护”盗窃案件146起、“破车窗玻璃”盗窃案件184起。在盗窃机动车、电动自行车等案件中,作案手段的智能化程度越来越高,犯罪嫌疑人利用自制的“专用钥匙”、“专用扳手”、“专用剪刀”打开车锁方便快捷,作案成功率大大提高。在“一对多”现象中,最为突出的是“异物阻车”手段,犯罪嫌疑人采用空心管戳汽车轮胎或油管,用钢丝、绳索、棉线等异物插入自行车车轮等手段阻止车辆行驶,等事主下车察看原由或修理时,实施盗窃行为,一旦被事主发现就转化为抢夺,更甚者采用暴力手段实施抢劫,直至作案成功。因此,“异物阻车盗窃”、“异物阻车抢夺”、“异物阻车抢劫”案件近年来在各地已急剧增多。如“空心管戳汽车轮胎”盗抢车内财物案件,宁波市江东区2000年、2001年分别发生4起、6起,而2002年上半年已达12起,超过了前2年发案总和;又如异物插入自行车车轮拎包、抢包案件,杭州市拱墅区2001年1至10月发生11起,而11月至2002年6月猛增到26起。“飞车抢夺”在“遍地开花”的同时,转化为恶性抢劫案件的也不断增多,犯罪嫌疑人常常驾驶摩托车以“冲撞”、“挤逼”或“强拉”等暴力手段实施抢劫,并往往造成受害人伤亡。如2002年上半年,余姚市一名受害者在犯罪嫌疑人实施“飞车”作案过程中被活活摔死。此外,在盗窃机动车案件中,“盗车、伪装、运输、销赃、上牌”一条龙作案已屡见不鲜,充分体现了犯罪的专业化倾向。(三)各类案件发生内部集中于车站建筑综合整治的案件一般单从调查情况看,街面犯罪可能存在于城镇的任何区域、任何时段,但仍有较相对集中的高发区域与高发时段。大型商场、集贸市场、银行、菜场等商业区周围,娱乐场所、医院、车站码头、街道十字路口、公园等人流密集区域是街面侵财性犯罪的高发区。同时,各类案件的高发区域又有其自身特点,如诈骗案件一般相对集中在车站码头、商业区、银行、菜场周围及居民区;遇红灯停车拎包、抢包案件大都发生在交通较为拥挤的十字路口;而盗窃机动车、电动自行车案件,绝大多数发生在广场街道无人看管的停车处、居民区户外停车场;空心管戳汽车轮胎案件一般都发生在银行周围。街面抢夺犯罪的作案高峰期相对集中在早、中、晚上下班时间,但以下午5时以后最甚,如杭州市拱墅区的飞车抢夺案件75%都发生在这一时段;遇红灯停车拎包、抢包案件大多集中在天色转暗、车流高峰的下午5至6时;盗窃机动车、电动自行车案件则以夜间为主;而街面诈骗案件因主要针对家庭妇女、年龄偏大的人群等较为特定的对象,所以一般多发生在白天上班时间。(四)各类案件原理街面犯罪一般以结伙作案为多,且团伙成员具有较强的地域特征。但是随着人员的流动性增强、信息传播速度加快,地域特征已不像过去那样单纯、集中和明显。如在几年前,“飞车抢夺”是以广东五华籍人员为显著特征,而目前类似这样的特征在两方面起了变化。一是由于作案手段在犯罪人群中传播、交流加快,一种新类型犯罪手段一旦出现,往往被众多的犯罪嫌疑人所接受,因而如“飞车抢夺”之类的作案手法在许多省份的犯罪团伙中都已出现;二是过去的团伙成员都是清一色的老乡,而目前是清一色老乡与“混合编队”同时出现。调查发现,以中低档旅馆为落脚点的犯罪团伙,仍以同一地区的老乡为主;而以出租私房、建筑工棚等为落脚点的犯罪团伙,往往是不同省份的外来人员、外来与本地人员相互交织在一起,且搭档并不长期固定,团伙较为松散。从目前发案情况看,各类案件的高危人群已日益泛化,给侦查工作带来了较大的难度。从浙江已破案件抓获的犯罪嫌疑人看,各类案件的作案成员相对呈现以下区域特征:飞车抢夺——贵州(贵定、遵义、凤冈、平坝、贞丰、贵阳南明区)、安徽(临泉、颖上、泾县)、河南(虞城、息县、淮宾、永城、淅川)、重庆(垫江、武隆)、湖南(攸州、桑植、平江、茶陵、泸溪、祁阳)、江西(九江、乐安)、吉林(镇赉)、云南(姚安)、湖北(利川)以及浙江的乐清、永嘉、鹿城、温岭、越城、东阳等地;拦路抢动——安徽(六安、霍邱、寿县、颖上、灵壁)、江苏(阜宁)、河南(滑县)、湖南(泸溪、麻阳、绥宁、新化、茶陵)、湖北(巴东、通山)、江西(乐安、波阳、武宁)及浙江的文成;抢劫出租车司机——安徽(宿松、灵壁、贵池、肥西)、贵州(福泉)、湖南(泸溪、麻阳、新化、茶陵)、江西(武宁)以及湖北;空心管戳汽车轮胎——黑龙江(佳木斯)、安徽(阜阳)、广西(柳江)、江西(崇仁、九江)、河南(南阳、息县、淅川)、贵州(凤冈);盗窃机动车——安徽(六安、霍邱、阜阳)、江苏(盐城、阜宁、海安、东台)、贵州(遵义)、重庆(开县)、四川(宣汉)及浙江的仙居;盗窃机动车内财物——江西(崇仁)、黑龙江(佳木斯)、湖北(蕲州)、江苏(江都、南通);遇红灯车内拎包、抢包——江苏(滨海、泗阳)、安徽(阜阳)、江西(永新)、黑龙江(佳木斯)、甘肃(陇西)、新疆及聋哑人;盗窃电动自行车——安徽(利辛、休宁、霍山、南陵)、广西(贵港)、重庆(忠县)、江西(玉山、新余、新干)、贵州(缙阳、安顺、织金)、河南(潢川、南阳、商城);丢包捡包诈骗——广西(象州、都安、柳州、来宾、宜州)、贵州(毕节)、河南(潢川)、安徽(枞阳、当涂)、江西(瑞金)、云南(水富)及浙江的安吉;迷信诈骗——安徽(枞阳、阜阳)及浙江的衢州衢江;假金元宝诈骗——安徽(枞阳)、江西(瑞金)、湖南;假药诈骗——浙江(丽水莲都、青田);异物塞车轮拎包、抢包案件——四川(南充、广安、平昌)、江苏(邳州)、山东(郯城)、重庆(酉阳)、黑龙江(桦县)、福建(连城)以及内蒙古、新疆和浙江的安吉;街头盗窃扒窃——江西(宜春、乐平、新干、上高、分宜、永新)、贵州(六盘水)、湖南(茶陵)、新疆(阿克苏、库车、巴楚)、重庆以及浙江的温州鹿城、文成。上述各类案件的高危人员,尽管多用同一种手段从事同一类犯罪,但因人员的地区差异,在作案细节特征上又有各自的特点,有待于进一步研究。(五)不同年龄罪犯涉案资本积累街面侵财性犯罪的作案成员,虽然在个体特征上千差万别,但也有一些共性特点。从作案成员的籍贯看,以外来人员(特别是外省籍人员)占多数,约占全部作案成员的80%以上,高于其它同类案件;从性别看,男性约占四分之三,女性约占四分之一,其中街面抢夺、抢劫、盗窃机动车(包括电动自行车)、扒窃案件中,男性作案成员占90%以上,而女性作案成员主要涉及拎包、诈骗、扒窃犯罪;从年龄看,17至35岁年龄段成员约占60%,36至45岁年龄段约占30%,而16岁以下与46岁以上的作案成员在10%左右;从文化程度看,初中以下文化程度约占90%;从成员间组织方式看,以结伙作案为主,据嘉兴市秀城区公安分局对2000年以来抓获的几类街面犯罪嫌疑人分析统计,结伙作案的比例抢劫为93%、盗窃机动车为78%、街头诈骗为57%。同时,据嘉兴、宁波、金华、温州等地反映,在扒窃、拎包案件中,聋哑人、新疆籍少年占有较大的比例,这类特殊的犯罪个体已成为打击此类犯罪的一大难题。(六)受害人以农村女性为主街面抢夺、抢劫、诈骗犯罪的受害人中,绝大多数是市区居民,其中以单身行动的女子最多。据嘉兴市秀城区公安分局统计,2000年以来发生的街面犯罪的受害人中,市区居民占80%以上,其中抢夺、诈骗、拎包案件中女性受害者分别占70%、57%、60%。在街面诈骗案件的受害人中,以喜欢贪图便宜的中老年女性为多;而在飞车抢夺、戳汽车轮胎拎包案件中,受害人最为集中的是从银行提取款项的人员。二、影响街面犯罪的环境因素当前,由于经济发展与社会变革双重因素的影响,我国正处在建国以来第五个刑事案件发案高峰期,而街面犯罪相对于其他区域犯罪的增长速度更快,从微观角度看,是由于受到了一些特定的环境因素的影响。从调查情况看,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因素。(一)街面防控力量弱化,责任不清,是导致“治安孤岛”的原因近年来,各地通过开展社区警务建设、安全小区创建等活动,公安基层工作向社区倾斜,居民区、内部单位的防控力量得到加强。与此相比,随着警务机制改革的深入,公安机关可依靠的工纠、联防等街面防控力量削弱,交巡合一“重交轻巡”现象的存在,导致了街面防控工作的相对弱化。加之一些地方对街道、广场的治安管理责任,既未列入社区警务考核,交巡警部门又不承担这一责任,使得街面的治安管理职责不清,从而使这些区域成了都市中的“治安孤岛”。因此,由于整体防控力量布局不均,针对居民区的入室盗窃、入室抢劫案件在强有力的打防措施共同作用下得到遏制的同时,那些已呈现出一定职业化的犯罪人群,为谋“生计”,只得将作案目标向防控力量相对弱化的街面转移,一些入室犯罪向街面挤压,这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特定时期街面犯罪的快速上升。(二)空间大、风险大,增强了街面犯罪的进攻欲近年来,随着经济发展、市场繁荣、人民物质生活条件的改善,在城镇的街道、广场、车站、码头等公共场所可供犯罪分子猎取的财物急剧增多,犯罪分子可选择的侵害对象、目标比以往大大增加,一定程度上诱发了犯罪分子的贪婪欲。随着科技的进步、信息传递的加快,街面犯罪花样叠出,新的犯罪手段辐射面扩大,各种手段的更新周期缩短,作案的手法日益丰富,刺激了犯罪分子的冒险欲。在街面实施抢夺、抢劫、拎包盗窃等犯罪,不需要如入室盗窃、抢劫那样需破门、破窗等繁琐的预备过程,选择目标又较为准确,且又具有作案时间短、成功率高、逃跑方便等优势,因而作案的风险相对较小。一些职业犯罪分子即使被现场抓获,他们要么采取自残手段,要么拒不交代,而公安机关往往因证据不充分,对其只能就案论案,处罚不重,犯罪分子一次失手付出的代价与累次作案获得的收益相比,存在着较大的利润空间,从而强化了街面犯罪的进攻欲。基于上述各种“有利因素”,一些犯罪分子往往将街面作为其实施犯罪、谋取暴利的首选场所。(三)合作协同作用只要具有一定的防范意识、采取一定的防范措施,许多案件是可以避免发生的。自古以来,犯罪人与受害人在刑事犯罪中始终是“伙伴”关系,那些防范意识淡薄、警惕性低、敏感性差、反应迟钝和贪图小利的人,往往会自觉地成为街面犯罪分子的“合作伙伴”,这对助长街面犯罪起到了“协同作用”。从发案情况看,随意将机动车、电动自行车停放在无人看管的路边、屋角,且又未能按警方的提示加装锁具和防盗报警系统等设施,直接导致了盗车案件的多发,犯罪分子在作案中往往首选此类车辆下手;单独外出,随身包、物特别是贵重物品随意放置自行车兜而不加固定,搁置汽车座位而未锁车门未关车窗,疏忽大意,为犯罪分子抢包盗物创造了条件;轻听轻信、见小利而趋之、一心图发财的人,其财物则往往成为街头诈骗犯罪分子的囊中之物。因此,如果不采取强有力的宣传教育措施来增强广大群众的防范意识,街面犯罪高发态势就很难得到有效控制。(四)价格市场的竞争成为盗抢犯罪的“孪生兄姐”有需求,才有生产,经济领域这一客观规律在刑事犯罪中同样适用。销赃渠道的畅通无阻,是当前刺激侵财性犯罪的重要内驱力。而畅通的销赃渠道,与社会的管理机制不健全、管理制度不落实以及群众的法制观念淡薄密切相关。赃车可轻易上牌、无牌无证机动车可横行街头,这不仅直接导致了盗抢机动车案件的高发,同时又为“飞车抢夺”等犯罪提供了便利的作案交通工具;旧货市场特别是“二手手机”市场、典当寄售、机动车修理、个体小店等行业的违规经营与管理松懈,为各类盗抢犯罪提供了便利的销赃场所;部分群众面对赃物低廉的价格,购赃可观的收益,见利忘义,为贪一已私利,置国家法律于不顾,为街面犯罪的发展蔓延起到了推波助澜作用。从浙江破获的一批盗窃机动车案件看,一辆几近全新的普通桑塔纳轿车售价仅8000元,2000型桑塔纳轿车售价仅12000元,一辆高档摩托车售价仅600元,这一特殊的价格市场使犯罪分子与购赃者在经济利益上形成了“双赢”格局,因而销赃者与购赃者在当前高发的侵财性犯罪中成为了一对畸型的“孪生兄弟”。因此,不加大特定行业、场所的管理力度,不堵塞畅通的销赃渠道,不提高群众的法制意识,不加大对窝赃、购赃者的惩处力度,遏制街面犯罪将是步履艰难。(五)街面犯罪的破案率较低近年来,各地公安机关由于警力、财力等因素制约,只能将侦查破案工作的主要精力集中在对付杀人、六类等重大恶性案件以及入室盗抢等群众反响最为强烈的案件上。相比之下,对街面盗抢、诈骗犯罪的侦破工作在一些地方还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未能投入足够的警力去应对,因而对这类犯罪的打击处于相对较弱的状态。但客观地说,街面犯罪相对于其它场所犯罪,在侦破工作中又有其特有的难度,这是导致街面犯罪破案率低的内在因素。具体地说,在打击街面犯罪中存在着以下“五难”现象:一是抓现行犯罪难。抓现行犯罪,是打击街面犯罪最直接、最有效的手段,也是今后对付这类犯罪的根本性措施。而各地普遍反映,由于街面犯罪突发性强、随机性大、作案快、得手快、逃跑快,在当前的勤务制度下,受害人一遇侵害即使立即拨打110报警,通过接警、下达指令、调动警力、奔赴现场处警,这一过程在城区一般最快也要5分钟左右时间,而犯罪分子利用这5分钟空隙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因此,对街面犯罪,特别是“飞车抢夺”等利用交通工具作案的案件,目前的现行抓获率极低。二是调查取证难。由于街面犯罪的现场痕迹物证遗留少,认定犯罪的证据难找,加之除诈骗案件外,其他类别的案件犯罪嫌疑人与受害者正面接触时间短,目击群众也很难寻找,因此调查取证工作难度较大。三是排查布控难。街面犯罪中由于流窜作案占绝大多数,作案人员居无定所,行无定踪,往往是甲地居住、乙地作案、丙地销赃,很难就地开展有针对性的排查布控工作。四是审查深挖难。一些犯罪分子被抓获后,往往拒不交代或只承认被当场抓获时的犯罪事实,由于缺少充分有力的旁证材料,办案单位只能就案论案处理。有的案件虽经受害群众辨认认定犯罪嫌疑人,但由于案犯拒绝承认或事后翻供,辨认笔录一到检察、法院就无法发挥有力的证据作用。特别在侦查办案实践中,各地对聋哑、新疆籍犯罪嫌疑人的审查工作由于语言因素制约更是一筹莫展,困难重重。五是追捕缉逃难。由于街面犯罪团伙作案多,当犯罪团伙部分成员被抓获后,其他人员因行踪飘忽,四处流窜,缉捕难度大,很难将其一网打尽。这些犯罪嫌疑人流窜社会继续作案,并为形成新团伙而结交、培养新成员,使犯罪队伍不断扩大,危害很难根除。由于上述“五难”因素的制约,街面侵财性犯罪案件的破案率大大低于其他侵财性案件的平均破案率。如杭州市拱墅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对2001年以来几类街面犯罪案件的破案率所做的统计分析,其中飞车抢夺为15.4%、异物阻车拎包、抢包为25.7%、盗窃电动自行车为23.1%、街头诈骗为19.1%;而2002年前6个月,温州市共发生“破汽车窗玻璃”盗窃车内财物案件73起,仅破获3起,破案率仅为4.1%。当前,街面犯罪的上升幅度远远高出一般案件的升幅,而街面犯罪的破案率又大大低于一般案件的破案率,这“一高一低”现象为在街面作案的犯罪分子留下了巨大的“生存空间”,这在一定程度上助长了犯罪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