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孤独》视角探析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

《百年孤独》视角探析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摘要：《百年孤独》对我们当下探讨的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有诸多启示。作为小镇马孔多的居民,人们实际上是处于“命运共同体”之中的,然而由于他们没有自觉意识到这一点,未能处理好各种冲突,共同遭遇了毁灭。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一项人类理想事业,任重而道远,需要世界各个民族齐心协力,共同面对困难和挑战才有可能实现。《百年孤独》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了一定的路径启示,在未来发展中,各个国家和民族都应该坚持人类利益优先,致力于建构人类社会的共同性,倡导建立全球共建共享的新治理模式。关键词：《百年孤独》;人类命运共同体;人类优先;《百年孤独》是哥伦比亚着名作家加西亚·马尔克斯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是他的成名作和代表作。该小说于1967年出版,空前畅销,马尔克斯也凭借这部小说在1987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百年孤独》是一部魔幻现实主义的经典之作,不但在世界范围引起文学界的研究,也引起社会科学其他领域的研究,如文化学、哲学、女性学、心理学等。其实,《百年孤独》对我们当下探讨的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有诸多启示。不管人们是否意识到,作为小镇马孔多的居民实际上是处于“命运共同体”之中的,他们本应命运与共,共建美好家园,共享美好生活,但是由于他们没有自觉意识到这一点,未能处理好各种冲突,共同遭遇了颓败和毁灭。我们居住的世界其实就是放大了的马孔多,人类本处于命运共同体之中,却没有自觉意识,致使当今世界危机重重,未来蒙上阴影。一、《百年孤独》的启示:唯有命运与共方能赢得未来马孔多小镇的创建者是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他携带妻子,也是他的表妹,历经两年多的跋涉寻找,后来经过梦的启示,来到这个地方。应该说,这是他的梦想家园,是他憧憬的未来之地。马孔多是他的事业根基。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为此充满激情,力求找到马孔多与世界相连的通道,致力于马孔多的繁荣和发展,保持马孔多的秩序。为了马孔多能够按照理想设计发展,他不惜与政府委派的代表对立。然而,马孔多还是未能逃脱灭亡的“宿命”。人类和历史充满一种“宿命意识”,原因就在于人类和历史本身就含有“宿命”的因素。历史发展进步中含有轮回,王朝更迭、政权转移,不断地开创、繁荣、衰败,乃至毁灭。至今还没有任何一个民族能够长久繁荣,“千年王国”只在幻想中存在。甚至一些原本十分强大的民族与文明,很可能弹指一挥间便灰飞烟灭,古巴比伦、古希腊、古印度等,无不如此。甚至一些民族和文明会“瞬间”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如亚特兰蒂斯、匈奴、楼兰等,令人不胜唏嘘。文明的破坏、历史的曲折,固然有一定的自然因素,如大洪水、地震、沙漠化等,更根本的在于人类,无可遏制的贪婪、扭曲的人性、不合理的社会制度等。就《百年孤独》下的马孔多而言,这种主客观因素都存在。连续四年的大雨以及随后的燥热干旱,是自然因素。香蕉园主的贪婪以及肆无忌惮,对工人压榨,对反对者的大屠杀,用机枪屠杀3000人,并连夜把尸体装上火车抛到大海里,无不体现出人性的贪婪与扭曲。还有小镇居民对伦理的轻视、无止境的肉体狂欢、对财富的肆意挥霍,无不是蚕食马孔多未来的“毒素”。读者对此的感受是,马孔多演变为荒诞、罪恶的世界,它的毁灭在情理之中。反观今天的世界,马孔多的各种“恶”都在上演,而且更加疯狂。其一,生态危机。人对自然的无尽剥夺,大片热带雨林消失、一些动植物的灭绝、严重的沙漠化、各种自然灾害的频繁发生等,无不根源于人对自然的破坏,导致人类面临严重的生存危机,再往前走,就是命运的深渊。其二,资本的贪婪。现代社会从本质上说就是资本的时代,资本尽其所能地榨取世界的财富,“华尔街之狼”疯狂吮吸第三世界人民的骨髓,整个世界呈现出严重的财富分化。社会财富如此丰富的时代,却有8亿人生活在极端贫困之中,衣服食物都严重匮乏。由于贫困,得不到营养品和药品,每年有近600万5岁以内的儿童夭折,还有近6000万的儿童得不到应有的教育[1]524。这无不是资本贪婪的恶果。“香蕉园主”们在全世界人民面前举起“屠刀”,而新自由主义还在为其大唱赞歌。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深刻忧虑和警告的:“2008年爆发的国际金融危机告诉我们,放任资本的逐利,其结果将是引发新一轮危机。缺乏道德的市场,难以撑起世界繁荣发展的大厦。”[1]524其三,文明的对撞与冲突。马孔多是多个文明并存的世界,拉美近代文明、吉普赛文明、西班牙的传统文明、古老的印第安文明、欧洲的现代文明等。这些文明并不和谐,充满冲突。各种文明缺乏交流借鉴,它们是疏离和陌生的。当今世界也一样。美国学者亨廷顿曾把文明的冲突视为21世纪人类的主要冲突。他提出:“新世界冲突的根源主要不是意识形态上的或经济上的,人类的巨大分化以及冲突的支配性根源将是文化上的。在世界事务中,民族国家虽依然是强有力的行为主体,但主要的全球性政治冲突将产生于不同文明的民族和集团之间。文明的冲突将主导全球政治。文明的虚线将成为未来战争的界限。”[2]一些霸权主义思维浓厚的西方国家,不断主张“西方文明中心主义”,把各种非西方文明视为落后、愚昧、低级的文明形态,力图用西方文明取而代之。文明之间的冲突和对抗引发了种族冲突、恐怖主义等,成为危及世界安全的非传统因素。习近平总书记2017年在联合国总部发表的题为《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主旨演讲中,曾提出这样令人深思的疑虑和疑问:“世界怎么了,我们怎么办?这是整个世界都在思考的问题。”[1]537显然,世界和马孔多一样,“生病”了,需要对其医治,如果任其下去,马孔多的命运可能就是世界的明天。中国人民开出的救世良方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二、《百年孤独》对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时代困境的昭示马孔多的创建者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还有追随者,在创建马孔多时,也是要把它建成“人间乐园”的,然而没有摆脱命运束缚,马孔多从繁荣一步步走向毁灭。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一项人类理想事业,任重而道远,需要世界各个民族齐心协力,共同面对困难和挑战才有可能实现。马孔多发展面临的困境,或者说破坏其命运与共的因素,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其一,阶级(阶层)冲突。阶级和阶层虽然是两个概念,但是我们很难否定二者的关联,甚至在某个时候,它们之间的区别非常模糊。根据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阶级是一个经济范畴,它刻画的是一定社会经济结构中,不同的经济集团,由于其地位不同(根源在于生产资料的占有情况不同),某些集团就有了控制和占有别的集团的劳动及劳动果实的权力。而阶层往往是社会学方面的概念,阶层划分的主要根据是人们的谋生手段,如以工作换取薪水养家糊口的工薪阶层。马孔多虽然是弹丸之地,但阶级与阶层冲突集中。阶级冲突的代表是作为资本家的香蕉园主及其雇佣工人;而其阶层也很分明,作为自食其力者的布恩迪亚家族地位较高,属于较好的阶层,而其他外来者,则地位相对低些,尤其是众多的娼妓,地位更为低下。如桑塔索菲亚·德拉·彼达作为贫困人家的女儿被第三代阿尔卡蒂奥的亲生母亲庇拉尔·特尔内拉购买送给阿尔卡蒂奥(庇拉尔·特尔内拉也是社会底层人物,虽然给布恩迪亚家族生了孩子,但无法进入布恩迪亚家族,其身份也不被承认,甚至其亲生儿子也不知道她的身份。正是因为如此,其亲生儿子阿尔卡蒂奥才会向其“示爱”,她为了避免母子乱伦,用钱购买了桑塔索菲亚·德拉·彼达供阿尔卡蒂奥满足欲望),她虽然为布恩迪亚家族生儿育女,一辈子任劳任怨,但是她在家族中一直扮演的是佣人的角色地位并没有得到承认。其二,种族冲突。《百年孤独》中的马孔多也上演着种族冲突。最典型的,就是欧洲种族和拉美种族冲突。文中多次提到“联合果品公司”,作为具体代表的香蕉种植园对马孔多土地的豪取抢夺,从本质上来说,是殖民侵略,是种族之间的斗争。香蕉种植园主要控制马孔多的经济命脉,“联合果品公司”则要控制的是许多拉美国家的经济命脉。这些“外来”者不但在经济上掠夺压制本地种族,而且从文化等各方面进行一种“殖民”。其三,人的自私自利。自私自利,就会只为自己考虑,其极端就可能以邻为壑,损人利己,从而阻碍社会的团结,影响人类的和谐共存。布恩迪亚家族,乃至马孔多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世界,缺乏爱。阿玛兰妲·乌尔苏拉因为嫉妒丽贝卡的爱情,竟要毒死丽贝卡,结果很不幸,其二嫂雷梅黛丝误食了阿玛兰妲的毒食,中毒而死。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看似有爱,到处要进行革命,但是其一旦拥有权力,就蜕变为独裁主义者,对自己的子女也是极其不负责任。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神奇之处就是在其还没有出生时,就会哭泣,后来人们才明白,那是因为缺乏爱的能力才导致的哭泣。其实,正是因为缺乏爱,人们自私自利,才导致人人都感觉孤独。其四,党派之争。在《百年孤独》中还贯穿着自由派和保守派的党派之争。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不满意保守派对马孔多的统治,毅然加入自由派,对保守派发起多次战争。结果是自由派和保守派达成交易和妥协。革命的果实也几乎损失殆尽。自由派和保守派都是维护统治阶级利益的政党,他们之间的斗争主要为了谁成为执政党,谁成为在野党,在议会中有多少席位等。这种政党之争,无论谁上台执政,都不会改变人民的被统治地位,都依然会盘剥压制人民。同时,这种党派之争还会造成国家秩序的混乱,乃至政局动荡,一些无辜的人付出毫无价值的牺牲。马孔多存在的构建命运共同体的困境是当今建构人类命运共同体困境的缩影和写照。整个人类在整体上缺乏统一性,呈现出一种分裂状态。个体自由主义和自私自利,导致孤立主义;在落后的、不平等国际旧秩序下,大国欺负小国、强国欺负弱国;单边主义导致唯我独尊,本国利益优先,从而把本国利益置于其他国家利益,乃至人类利益之上;阶级、党派、种族冲突不断,人类并没有学会平等和平相处。三、《百年孤独》对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路径的启示马尔克斯给《百年孤独》安排了一个悲剧性结局,那就是马孔多的毁灭,马孔多居民的死亡和逃离,延续百年的布恩迪亚家族未能打破魔咒以及宿命。这展示出作者对拉美人民未来的担忧和悲观。但是,马孔多的毁灭恰恰也是作者对世人的警醒:如果人类不改变自身,人类就没有未来。从《百年孤独》中,我们也能解读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路径的启示。其一,人类利益优先。具体到马孔多,不管是其创建者,还是后来的移民,都必须意识到马孔多属于全体马孔多居民,马孔多的未来属于每一个马孔多人,振兴马孔多也必须依靠全体马孔多人。人类必须抛弃那种把自身利益凌驾于他人利益乃至马孔多整体利益之上的错误观念和行动。既不做马孔多利益的破坏者,也不做马孔多利益的旁观者,而做建设者和参与者。“宇宙只有一个地球,人类共有一个家园。”[1]538整个世界未来的发展,关系每一个国家和民族,在经济全球化、世界一体化背景下,“没有哪一个国家能够独自应对人类面临的各种挑战,也没有哪个国家能够退回到自我封闭的孤岛”[3]。其二,建构人类社会的共同性。在现代社会之前,由于生产力发展,通信交通的落后,虽然有一些战争和贸易使不同的民族产生了关联,但是各个民族基本上都是孤立发展的。现代社会把人类日益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地球村。但是这只是物理上的关联,人类并未建立起共同性的意识。那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物种意识普遍存在。人类必须意识到,在当今时代,我们面临着共同的风险,有着共同的利益,“利益交融、安危与共,日益成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命运共同体”[4]。马孔多的居民在阶级和阶层的冲突下,并没形成“共同性”,每个人、每个家庭、每个家族都是一种孤独的存在。其三,建立全球共建共享的新治理模式。马孔多的治理模式是有问题的,资本宰制、权利不平等、人们缺乏共建共治共享的条件和动力。今天的人类,面对生态危机、贫富极端分化、种族冲突、核危机等,都应该坚持一种共同商量的沟通体制,没有必要动辄以退出国际性合作组织,甚至发动贸易战、贸易制裁,乃至以战争相威胁。全球的国际秩序、新型的国家关系、全球的发展体系等,都需要全世界参与共建。各种贸易组织都不是某一国家的国内机构,其规则应该是共同